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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花似景-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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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
玉儿的话还未道完，赫连腾已是从外面冲了进来，赫连腾跪在师傅面前极为诚恳的道：“侄儿谢舅舅成全！”
“你！”师傅有些气恼，他居然躲在外面偷听，而且他自己竟也没能发现，平日里学功夫他最不认真也最是愚笨，怎得~师傅微微捋了捋胡子：看来这小子并不似瞧着的那般愚钝，只是这般算计之人。思及此处他又望向自己的女儿，见着她一脸惊喜的望着一旁的赫连腾，师傅便已是明了，这丫头是铁了心了，自己如今再劝只怕会弄巧成拙，何不放逐他们，让她去历练历练也好，江湖儿女，谁不是打打杀杀过来的，无论日后她嫁与谁，她都得学会成长。
“爹~”见自己爹许久不答话，玉儿自个儿也有些着急，她抬头望向师傅一脸的渴求。
“你们先起来，我又没说什么。”
“舅舅，您放心，只要您将玉儿交与侄儿，侄儿定不会让她受到半分委屈，无论日后如何，侄儿绝不弃她不顾。”那时他晓得，她对弃她之人都很绝情，只那时他晓得，可日后却并不一定记得，便是记得一时也会在重要的时刻忘记。帝王的爱便是如此，爱你之时宠你上天，怀疑你时，便是你再做任何，在他眼里皆是多余。他怀疑过多，信任过少，造就了玉儿今后一连串的悲剧。
他的承诺，师傅是有些信的，他虽然也为男子，可他身为江湖中人，对信义二字最为讲究，这也正是为何他至此都未曾续弦的缘故，他应承过夫人，他爱她一生一世，此生只与她一人结为夫妻，再多一人，他都觉着多余，这般的信义，他却信错了人，毕竟那人乃是惯犯使用阴谋阳谋狡诈诡计之人。
玉儿跟着赫连腾走的那日，仓暨醉的稀里糊涂，吐了一地，直至第三日他才有些清醒，才晓得那个曾经唤他师兄师兄之人已不在他身侧。
一夜竟多了几根白发，一夜竟苍老了许多。
玉儿跟着赫连腾回宫，起初他对她简直是专宠不断，玉儿为他生了儿子，他也爱屋及乌的专宠，何况母后也极为喜欢玉儿，玉儿的儿子母后更是欢喜不已，这般的关系，赫连腾很是满足，直至他要成为皇帝不得不舍去一些东西，让那生了三皇子娘家又颇具实力的魏妃成为魏后后一切便变了。
魏后早瞧不惯那玉妃，在她眼里，那玉妃就是一乡野村妇，也怀疑那赫连腾之所以专宠她，定是她用了什么媚术，因着此番怀疑她还专程派人去查那玉儿的底细，这一查不要紧，倒果真让她挖出一段玉儿与仓暨长达十几年的暧昧。
魏后决不允许自己儿子的位置被取代，于是请了魏廷尉暗中做线，非是以自己的名义请那在外流浪的仓暨入宫见上一面。
她特意安排在一场宴席之上，如此玉儿与仓暨二人的见面更显得的尴尬非常。
玉儿全然不料会在此处遇上师兄，皇帝自个儿也惊了，他以为是玉儿特意邀请他来的，皇帝不问清楚却自个儿在那里暗自猜疑：难不成他们之间又有了什么？
玉儿并不打算与师兄私下见面，然而皇后非是要给他们制造机会。
他们私下见面其实也没什么，然而在嫉妒之人瞧来，此乃大忌！
“玉儿，你~过的好吗？”仓暨拖着沙哑的嗓音道。
玉儿一袭华服，金步摇曳早不似当年那俏皮多动的女子，如今的她雍容华贵如仙似雾好不真切，他脑海中还停留着多年前的她，没想到几年不见而已，她已是出落的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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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玉龙被诬灭谷人
“还好。”玉儿语气平淡的回了他，在她眼里，他们之间早不似当年。
她的冷漠伤害了他，他也晓得自己当年做的多失败，他也晓得如今他是有多后悔。
“玉儿”仓暨向前走了一步。
玉儿赶忙后退：“我已是玉妃，侠士还是称我一声娘娘吧。”
仓暨愣在原地，良久才道：“玉妃娘娘，如今瞧见你过的甚好小人也放心了，你放心，自此后你不会再见到我。”说着转身便走。
玉儿并未说什么，只是当仓暨走后，皇帝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他身后的皇后一脸冷笑，皇帝挥手示意皇后离开，皇后无奈只好转身离去，待得皇后离去，皇帝才忽地甩手给了玉儿一巴掌，赫连腾从未打过她，待得打了之后，他才晓得自己冲动了，在他那时的距离，他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晓得那仓暨朝玉儿走了去，而一条线过来，他根本看不清玉儿躲了开去。这一点便不得不说皇后的手段真的很是高明，其实很多事不是你一开始便算计的完美无缺，不过一旦你努力了，最终达成的结果有时真的会比你想象的还要完美。
玉儿愣在当场，她眼眸泛光：“你”
“我”赫连腾一时语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在瞧见此情此景后他身子便不听使唤的动了手。赫连腾上前两步，玉儿往后退去。
“你别过来！”玉儿吼道，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赫连腾的手会打在她的脸上，她以为她选对了男子，原是她终归又被别人给弃了。
“玉儿！”
玉儿并不听身后呼唤她的赫连腾，只是拼命的往自己殿中跑去，路上撞上的人都愣住了，这宫中还从未有谁能惹玉妃娘娘！
此事很快便传开了，所有人都晓得皇上打了玉妃娘娘，但至于原因所有人都达成一致缄口不提。
玉妃一时赌气收拾行装带着赫连景便回了谷里，终归还是任性了些，她忘了自己跟着的这男子是谁，他可是天下主宰万民至尊的皇帝啊，她一区区妃子赌气便自个儿一个人受着呗，此番离宫回谷，倒是又中了皇后的计谋，一时天祈上下都传言这位玉妃娘娘独断专宠、骄横跋扈，那一夜到底是皇帝打了玉妃还是玉妃打了皇帝也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趣闻，赫连腾也不是年轻时候的性子了，他成了皇帝后有些脾性自然升华了些，再说玉儿亦不是年轻时候的模样，她不是小女孩了，用不着他去哄着宠着，他自以为她贤良淑德懂得包容，他自以为过不了多久，若是可以还能立她为后呢，哪里晓得她自己这般不争气，本来很小的一件事儿被她这一出走便闹得沸沸扬扬起来。
“这玉妹妹也真是的，此乃皇上您的家事忽地便牵扯出一些无谓的争端，如今众人都流言这玉妹妹是回去请帮手的，皇上，您想想，太后娘娘是玉妹妹的侄女，您年少时又去玉龙谷”
“你住口！”赫连腾怒吼，这皇后打的什么主意他会不知？他不动她自有他的考量，朝中众人都比较信服她这位皇后，若非她娘家还算势力雄厚，就凭她做的那些事，他早把她废了，如今也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她又何苦一点也不识趣。
被皇帝这么一吼，皇后的心思越发狠毒了起来，她恨皇帝的绝情也恨皇帝的多情，曾经对她的浓情惬意都给了另外的女子，他当她是什么？为他夺帝的工具？
他越发对她无视，她便越发变得冷漠无情，也许自始至终他们之间便不该纠缠，但既然已成定局，她便绝不会做笼中之鸟。
她暗中操控，将赫连腾打了玉儿的消息传到玉龙谷里。起初师傅根本瞧不上赫连腾，他之所以将自己女儿交与他还不是因着他曾信誓旦旦的承诺，如此不懂珍惜之人，该死！
师傅火冒三丈，玉儿又羞又愧，面对爹的气恼她毫无法子，众位师兄弟也开始讨伐起这位皇帝的不是来，于是不知为何从谷里传入都城便成了玉儿要勾结江湖人士造反。
造反是何等严重！何况勾结的人中首当其冲的便是仓暨，赫连腾自是火冒三丈，皇太后听闻此事立马派人去查清事实。然而皇太后还来不及阻止一切发生，皇后的枕边风便将此事办成了定局，皇帝突然派兵围住玉龙谷，待得大军包围准备强攻时，玉儿才明白自己此生是何等的愚蠢，她认定之人竟是伤她最深之人，他没有丝毫的解释，也不给她辩驳的机会，他们之间本该如此简单却因着一层层的误会彼此交错伤害。
“母妃，皇儿害怕。”外面的战火让那时才几岁的赫连景一生难忘，他躲在自己母妃怀里瞧着外公和一些娘亲的师兄弟死在他的脚下。
也就是那时，赫连景认识了虞倾颜，虞倾颜是母妃一位师兄的女儿，当那位师兄扑上去为母妃挡了一箭时，虞倾颜就在一旁，她自幼没了娘，没想到在此次战火中又没了爹。
虞倾颜死死抱住自己爹的胳膊不放，母妃强行拉着她离开，并且带他们藏入后山的山洞中，那时虞倾颜哭的心碎，赫连景既要关心她还要压抑心中的情绪，那时母妃告诉他：“好好照顾倾颜，她是母妃最敬重的一位师兄的女儿，你要记住，她爹为母妃挡过一箭。”
“嗯”那么小的赫连景便懂得了何为照顾，何为忍耐，何为责任，他背负的不单单是一位皇子的命运，还有玉龙谷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而伤害他们的那些人都是他最亲、最疼他的父皇派来的，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在那日，他眼睁睁瞧着自己的母妃死在自己跟前，直至皇祖母派来的人寻到了昏迷不醒的他，可惜的是，当时皇祖母只带走了他，直至多年后，赫连景在寿客楼与虞倾颜重逢，因而，无论是最初还是现在，赫连景待虞倾颜都夹杂了一丝报恩的心态，他只是想弥补当年因着娘亲而带去的那场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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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情深义重又绝情
“当年那场血案至今也无人敢翻，父皇因着对母妃的愧疚至今也不愿面对他曾经的失误，只有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一群人血洗玉龙谷时的狠绝，母妃的死，谷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这笔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赫连景握着拳头满脸阴沉，好似那些事就发生在刚才，若是他那时稍微强壮一些，他也不至于让那些事儿发生的。
慕凡不知何时走至他身侧，也不知是本能反应还是太渴求拥抱他了，她轻轻将他的头靠在自己小腹，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对不起”她本该预见到关于他母妃乃是伤心往事不可提及的伤疤，就凭着一股子好奇劲儿她竟做了这般丧心病狂之事，她突然好讨厌如今这般不知进退的自己，赫连景并未躲避她的拥抱，反倒安详的闭上双眼：“你没错何须道歉。”
赫连景没告诉她，当年带兵头领便是那慕逸风，这也是为何最初他对慕雪犹豫不决，对慕凡极不待见。虽说慕凡恨她爹，可慕逸风终归是她亲爹，这层关系她脱不了的，平日她表现的再怎么狠绝，他也晓得，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凡，若是日后我与你爹兵戎相见，你当如何？”赫连景忽地问道，他其实更想说：若是我亲手杀了你爹，你会如何。
慕凡一愣，聪明如她岂会不明其中缘故，她浅淡一笑：“爷，我嫁给了你自是跟你同姓，至于慕逸风，他是死是活早已与我毫无干系，你不必考虑我任何感受的。”
她明白了，是啊，聪明如她啊！赫连景忽地伸手死死环住她腰：“凡儿”
他的呢喃，她听到了，但她并未应承他，他心里还有那放不下的女子，她总算明白，无论她做何事她都无法超越虞倾颜，他终归亏欠了那女子，若以旁观者的眼光，无论是那时的赫连景还是如今的赫连景，他都可以对虞倾颜置之不理，然而以一个当事人的态度，慕凡似乎又特能理解，因着若是换做是她，她也会如此，毕竟她与赫连景都是同一类人，太过情深义重，又太过绝情不顾了，这种人呢总是会背负太多以至于最后都活的很累。
这一夜，他们相拥而眠，好似那两个孤独失意的灵魂相互拥抱相互取暖，然而灵魂终归是灵魂，它们没有温度甚至虚无缥缈，因此，当第二日慕凡醒来时，赫连景已是不在身侧不知所踪。
碧瑶前来替她梳洗，众人为她一人忙前忙后，她却丝毫不放在心上，问她吃的她点头，问她盘什么发髻她点头，问她她什么都点头，所有人都知娘娘又相思了，可听闻她自个儿相思之事，她却矢口否认。
“我想入宫一趟。”慕凡忽地道。
众人一脸吃惊，碧瑶尴尬道：“娘娘，您又要去见太后娘娘？”
慕凡点点头，碧瑶却道：“娘娘，今个儿一早爷便吩咐奴婢好生瞧着娘娘，这几日莫要入宫了。”
慕凡微微蹙眉，赫连景果然懂她，他告诉她那些往事，自是晓得她要入宫为他做点什么，原是他什么都明白，他之所以不点破便是因着他想故作不知吗？
“碧瑶，在你眼里，我是否很是任性？”慕凡问。
碧瑶不知娘娘为何有此一问，不过她倒是如实的摇摇头：“娘娘是世间最好的娘娘。”
“那你觉着我做的任何事可是经过深思熟虑？”
碧瑶警觉到娘娘又想套她，可她还是点点头：“娘娘”
“那好，我现在要入宫，前阵子的事儿皇后不会就此罢休，慕雪被罚入掖庭不是那般简单。”
“可是，娘娘您入宫又能如何？”
慕凡愣了，是啊，她入宫又能如何，若是能如何，赫连景何须忍耐到此时，这几日他恐怕无法再回紫云山庄了。他终日留恋寿客楼，到底是为了虞倾颜还是为了麻痹对手，她已是不想猜测了。
“碧瑶，我想帮他，你明白吗？”
碧瑶不知为何今日的娘娘与以前的娘娘有所不同，也不知爷在娘娘房里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他们思及此处碧瑶小脸一红，一脸的不好意思。
“娘娘奴婢知晓娘娘担忧爷，若是您要入宫奴婢陪您一起吧。”碧瑶真诚道。
慕凡白了她一眼：“不寻你一起还能寻谁！”
这小丫头也学会油腔滑调了！
几日不见慕凡，皇太后甚是想念，瞧见慕凡来了又是拉着她坐下，又是摆了各种进贡的糕果让她品尝。
“前阵子的事儿没吓着凡丫头吧。”皇太后心疼道。
慕凡一愣不知她指的是何事，想来她应是晓得赫连景便是云阳京吧，那紫云山庄的前身可是她的娘家，这些年若非皇太后的支持，赫连景能如此顺风顺水掩人耳目？
于是慕凡忙回道：“凡儿无碍。”
“好在你与景儿有惊无险。”皇太后拍打着她的小手：“你姐姐如今被打入掖庭，你”
她突然停顿犹豫着后面的话，慕凡便有些不懂了。
皇太后见她一脸无知模样，这般的凡丫头最是懵懂可爱，虽是两年未见，她还是那般赤子之心：“你放心，皇祖母不会让你们慕家吃亏的，她自个儿做错了事儿是要反省的。”
慕凡再次不明白皇太后的意思了，如今这种局势，赫连景说的没错，她不该入宫，一是让皇太后怀疑她的居心，毕竟她原本姓慕，便是很容易让她自个儿再成焦点，毕竟外面还有郢国余党等着她。
“皇祖母，凡儿只是想来瞧瞧您，心里装不下其他琐事，凡儿自始至终爱慕的都是五皇子，近日五皇子忙于公务无暇来瞧皇祖母，凡儿心里想着可以为他分忧一些也是好的。”慕凡楚楚可怜的表明心意，她希望能打消皇太后的顾虑，若当初慕逸风真参与了那场血腥的恶行，皇太后应也是知情，那么从一开始皇太后对自己的喜欢？慕凡不知是真是假了，毕竟这位皇太后也不是个简单好惹的人物，就算她真的老了。
………………………………
第二百四十五章 掖庭雪妃三七分
与皇太后告别，慕凡并未着急着出宫，而是带着碧瑶去了掖庭。记得第一次来掖庭还是因着春雨被困，此番再来，竟是为了慕雪。
碧瑶晓得，娘娘终归还是口是心非，无论话中对这位大小姐有多么狠毒，终归还是来瞧她了。
守掖庭的人已是换了一波，此番慕凡来了自不似先前那般阻拦她了，瞧见她了反倒是急忙让开路子在前带路。
慕雪一身粗布麻衣曾经黑如瀑布的长发如今被随意的挽起蓬头垢面的像个上街乞讨的乞丐，曾纤纤玉指连倒个茶也得让别人动手，如今却落得在地上擦地板的命运。
一双小巧的绣花白底鞋出现在她跟前，慕雪微微一怔，一旁的夏冬却眼疾手快忙朝来人行礼：“奴婢叩见宸妃娘娘，宸妃娘娘万福金安。”
慕雪本欲抬头的冲动因着夏冬的这么一句霎时便打消了，她转过身子往别处擦去。一旁看守的嬷嬷瞧见慕凡来了赶忙扔下握在手里的南瓜子笑意谄媚的迎了上去。
“老奴叩见宸妃娘娘，宸妃娘娘驾临掖庭不知有何贵干？”
慕凡淡淡摆手：“并无大事，碰巧路过此处便想着进来瞧瞧故人。”
“娘娘要见什么人，老奴帮您唤去便是，哪敢劳烦娘娘您亲自走上一遭。”
“娘娘自是要见那刚被送进来的慕雪。”一旁的碧瑶道。
嬷嬷得了意会赶忙躬着身子退了两步转过身便往那地上埋头苦干的慕雪呵斥道：“瞧见宸妃娘娘来了也不知行礼，真是好没规矩！来人！”嬷嬷一声令下。
一边已是有小宫婢递上一根鞭子，啪的一声抽打在地上跪着的慕雪身上，慕雪挽起袖子的手臂上顿时便显出一道血红的鞭痕，实则，那上边还有许多旧痕，方才慕凡便瞧见了心中还不敢肯定，如今见着此番情景已是了然于心。
一边的夏冬瞧见自己小姐被打赶忙护上去：“夏冬求嬷嬷，嬷嬷要打便打奴婢，千万别”
夏冬的话还未说完，那嬷嬷已是又一鞭抽在夏冬脖颈处，疼的她哎哟一声却不敢抽身。
慕凡微微蹙眉，一边的碧瑶得了意会赶忙上前道：“嬷嬷，娘娘在此，你还如此抽打她们，不免冲了娘娘的晦气，还不快停下。”
那嬷嬷一时尴尬赶忙上前请罪，慕凡摆摆手示意无碍：“你先下去，我与她聊上几句。”
慕凡的意思已很是明显，嬷嬷赶忙得令将所有人都带了下去，如今回廊上便只剩下她们四人。
“若你是专程来瞧我笑话的，那你瞧见了可以走了。”慕雪扔下手中的抹布冷冷的坐在一木阶上。
夏冬深怕自家小姐得罪了眼前的宸妃娘娘赶忙朝慕凡磕头赔罪道：“宸妃娘娘息怒”
慕凡冷冷一笑：“我确实是来瞧你笑话的，可这笑话乃是你自找的，如今我高你低，要想碾死你只需动动手指，不过在外人眼里，你这么一位天女就那般香消玉殒了岂不可惜。”
“你什么意思？”
慕凡在碧瑶的搀扶下走向一旁的木栏杆旁坐下：“你以为皇上为何只将你放入掖庭？今日我来明日便会传入各位有心人耳里，我来倒还有些借口，毕竟你我一同从慕府出来，你以为你还能在掖庭呆多久？若非慕逸风苦口婆心来求我，我连瞧都不想瞧你一眼。”
“我自然不会在掖庭呆多久，我乃天女，皇上自然不敢杀我，我出去后还是会受众人追捧，便是赫连景也得依着我的脸色行事。”
“呵呵，你还真是自以为是，要晓得你如今小命都难保了。”
“你！”随即慕雪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慕凡啊慕凡，成如你所言，皇上他不敢杀我，我这么位天女就这般香消玉殒未免可惜。”
“唉，看来你还是不懂，一颗被弃掉的棋子有何用处。”
慕雪微微蹙眉：“赫连昊绝不会眼睁睁瞧着我去死的，他要皇位没我不行。”
“你不过是仗着你的天女身份罢了，可惜，一个不忠被皇帝打入掖庭的女子已是坏了你天女的名声，还妄想赫连昊会救你，你未免太过天真，看来你还是没你娘聪明啊，我来只不过是为了完成慕逸风的祈求，你若是不想你爹难受，自个儿写封信我替你带出去给他，你若是不想写也好，本妃便不奉陪了。”说着慕凡便要起身。
慕雪犹豫半刻赶忙喊道：“我写！”
慕凡从掖庭出来刚巧遇上从皇后那边走来的赫连昊，二人相遇慕凡本不欲搭理，可他倒好主动贴了上来。
“宸妃，别来无恙。”
慕凡浅淡一笑：“无恙。”
赫连昊瞥了瞥她身后的房子，掖庭不必想便知她方才见了谁：“我以为你不会见她。”
“慕逸风想晓得她是死是活。”慕凡随口道。
赫连昊微微一怔随即略微扯出一抹微笑：“你与你爹真那般势同水火？既是那般恨又何苦帮他。”
“我自是比不得三皇兄，三皇兄的孝顺天祈何人不知，不过何事皆是相对的，凡事皇后娘娘都替三皇兄你罩着，三皇兄自对皇后娘娘感激涕零，而我？我只能靠着自家夫君的那一丁点怜惜罢了，若是没了夫君，我便什么都不是。”
“难道慕将军对你”
“我这人向来如此，别人待我好三分我便还他七分好，我如今如何待慕逸风都是曾经他积攒下来的，三皇兄所问我已是答了，不知可否离了？”慕凡轻轻俯身。
慕凡的不耐烦早已不是藏在心中，赫连昊心中很是酸涩，是啊，是他将她扯回这无止境的漩涡之中，如今他又在纠结什么？在她心里他早已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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