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花似景-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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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慕凡摆摆手：“不过我方才一提起那孙少爷你便反应如此强烈，怎得？那孙少爷对你”慕凡意味深长的拖着尾音。

　　　　环儿连连摇头：“没，没有，春雨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会去伺候那位少爷”

　　　　“你以为我想？”

　　　　对此，环儿没有反驳，只是不好意思道：“春雨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别害怕”

　　　　“你说，我不怕！”

　　　　“以前伺候少爷的婢女都活不过三个月的你瞧你才来多久便伤成这样，春雨”环儿欲言又止，因着此时外面又走进几名婢女。

　　　　慕凡也不好再过问什么，只是朝环儿浅浅一笑。

　　　　环儿替她上好药也默默的收拾好被子睡了过去。

　　　　一夜无眠的慕凡脑海里回想的都是环儿所言的：以前伺候少爷的婢女都活不过三个月的

　　　　为何会活不过三个月？是那夫人杀的，还是那少爷逼的，那少爷瞧着确实有些古怪可也不至于慕凡想的太多，越想便越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越是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便觉着似乎越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在她身边。她本就不愿多事，因而一夜无眠的她总算想清楚：管它啥事儿，我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何况我也不一定能在这里呆多久。只要他们不怼我，我便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他们谁怼我，我便不会傻兮兮的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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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孙香小姐与令羽

　　　　慕凡在床上躺了几日才能勉强下床去见那位孙少爷，几日未见，他似乎又傻了些，瞧见她还没心没肺的笑着，看样子，对于那件事他已是忘了。

　　　　“春雨，你瞧，这面具确实不错，下次你也挑几个吧。”孙骁拉她坐下。

　　　　慕凡冷冷的白了他一眼，他能过去，她可过不去：“少爷是忘了？夫人不许你出去的。”

　　　　孙骁愣了愣，许久才又笑着道：“为什么你们都这样？”

　　　　“我们？”随即便明白他指的什么，慕凡道：“少爷，奴婢已是送了汤药，您喝吧。”

　　　　“我不想喝。”孙骁使着小孩子脾性道。

　　　　慕凡道：“那随便少爷，奴婢先告退了。”

　　　　她的冷伤到了他，后来，接连几日慕凡送吃的来，他都不许她进门，实则不进门也好，里面的那股阴森她确实受不了。

　　　　这日，慕凡正在院子里扫地，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女子也不管那拦着她的下人，推开其中一人钻着空子便往孙骁的屋里冲，慕凡也不知出了何事，许久才又瞧见那女子拽着孙骁的胳膊往外扯。

　　　　“大哥，你去替我说，爹一定会听你的。”

　　　　孙骁想挣开她死死拉住自己的手却又怕她摔倒只好一边扶着她一边挣扎：“小香，你别胡闹！”

　　　　“不嘛我不想入宫，入宫有什么好的，何况听闻那皇帝已是老态龙钟了。”

　　　　“嘘！休要胡言！”孙骁呵斥道。

　　　　孙香闹得越发急了：“大哥，你若是不帮我，我便跪下了！”说着真要跪在他面前。

　　　　慕凡没瞧见过这位女子，但听得那女子唤孙骁一声大哥，想来这位便是孙宅的几位小姐中的一位了，只是，这孙家虽然富贵非常但与朝廷几乎没什么瓜葛，怎得，这会子孙老爷子想巴结上朝廷了？

　　　　“你起来！不是我不帮而是没法子帮，你也不想想，爹做的决定哪次改过？”

　　　　“可是可是”孙香急得哭了。

　　　　孙骁无奈的望向别处却正好对上瞧热闹的慕凡，那双眸子太过明媚，站在阳光下的她是那般耀眼，可惜她终归会与他失之交臂，亦如以前那些伺候过他的婢女。

　　　　“哥”孙香突然拉着他进屋，看来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讲了。

　　　　慕凡很是识趣的走远了些。

　　　　屋内，孙香真的噗通一声朝孙骁跪下，孙骁一时反应不过，待得反应过来，孙香已是把自己要道的话给道了出来，也由不得孙骁愿不愿意。

　　　　“哥我已是有了令哥的骨肉”

　　　　“你”孙骁踉跄着朝后退去：“你怎么可以，若是夫人”

　　　　“哥我求你了，求你看在孩子的面上帮帮我，这么多年了，夫人一直想对我们孙家赶尽杀绝，若是连你都不愿帮我，我这腹中还未成人的孩儿”孙香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孙骁瞧见她哭了赶忙上前去扶起她：“你别哭了，你这样让我如何帮你！”

　　　　“哥是应承了？”孙香破涕为笑。

　　　　孙骁白了她一眼：“你这模样，我是否该请个大夫替你诊一下？若不是，那我可得”

　　　　“哥”孙香撒娇的拉着他的胳膊甩动。

　　　　“傻丫头，那令羽有什么好的，由得你这般死心塌地。”

　　　　“他自是有他的好处，我与令羽已是私定终身，若是最终真走到那一步，我定会跟着他私奔的。”

　　　　“私奔？”

　　　　“嗯，所以我希望哥你能帮我，这宅子里唯一能与夫人抗衡的也只有大哥了。”

　　　　“你太抬举了。”

　　　　“不！我晓得，大哥早就看那夫人不顺眼了，她私自处决了大哥那么多人，若是我”

　　　　“你又当如何？”孙骁玩味，瞧她顿在那里自是晓得她不敢的。

　　　　“嘻嘻，大哥妹妹我的幸福可全在你手上了，你就帮我一把，大不了”孙香想了想随即转过眼珠子：“听闻最近大哥因着那新来的小丫头很是苦恼，这样吧，大哥若是帮了我这次，下次我帮大哥保那小丫头一命。”

　　　　孙骁冷笑：“那小丫头的命不值得。”

　　　　“那大哥想如何？”

　　　　“小香，你不是想与他私奔？”

　　　　“我”

　　　　“别只是说说，我帮你们，你们离开这里吧，孙宅已是夫人的孙宅，这孙宅的人早不似当初，爹又受制于夫人，你我总归会先走一人，与其共赴黄泉，还不如先将你送走，此次是个好机会”

　　　　“大哥”

　　　　“听我说，那夫人那般恨我们孙宅又一心想得爹的独宠，若非你我还在，只怕爹早被蛊惑。”

　　　　“大哥，对不起”这么多年，他为了保护她尽量远离她，他为了孙家，他牺牲最大，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还记得小时候，他拉着她的手发誓要保护她的，如今她要先飞留他一人在此处与那恶魔斗争，她是如此的自私，她自己也深感恶心。

　　　　“干嘛道歉，你这丫头！”

　　　　瞧着那小姐从孙骁房内出来，此时的她面色已是平静不少，此时的她与方才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小姐要被推入宫中可是反应却极为激烈，她求了孙老爷子无用不是去求夫人反倒跑来寻这么一个废柴少爷，也真不知夸她单纯还是慕凡在心里想着，杵着扫帚的脸一时变得严肃起来。便是那孙骁走到她跟前，她也不知。

　　　　“你想什么呢？”

　　　　慕凡回神瞧见的是一张放大了好几倍的人脸吓得她差点跌坐在地，好在孙骁拉住了她的手腕。

　　　　“多谢少爷。”慕凡俯身行礼。

　　　　孙骁大笑着摆手：“春雨，你不必如此，我晓得上次之事你还在记恨我，可是，你应该晓得，在这孙宅连个自由都没有的少爷能护住你吗？”

　　　　“奴婢并未记恨少爷。”慕凡打着圆场，便是记恨了，此时此刻她也不能道出来。

　　　　“哦”孙骁若有所思，良久才摸摸下巴对慕凡道：“春雨，你日后还是把饭菜端进来吧，我也觉着懒得走。”

　　　　“还果真是娇身惯养的少爷，一点路都走不了，那需不需要人抬啊？”慕凡没好气的小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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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深夜同坐聊一聊

　　　　夜里，听闻小姐与什么人私奔了，那时慕凡睡得正香被人从床上拖下来非是要她寻什么小姐，后来慕凡才想起白日里瞧见的那一幕，她赶忙去寻了孙骁，见孙骁一脸淡定的坐在厅内喝茶她便已是明了。

　　　　慕凡走上前轻轻朝他俯身：“少爷还真是悠闲呢。”

　　　　孙骁瞥了慕凡一眼依旧自顾自饮茶：“即是来了便陪我坐坐吧。”

　　　　今夜的孙骁与平日很是不同，平日里的他多少有些神经质与孩子气，可此时的他，慕凡一时也瞧不真切了。

　　　　“大伙儿都去寻小香去了，你为何来我这儿？”孙骁问道。

　　　　慕凡浅浅一笑：“小姐是少爷的胞妹，若是连少爷都不着急，奴婢急了也是无用的。”

　　　　“哦？”孙骁微微抬头看向她，那般从容那般淡然、那般的女子孙骁寡淡一笑：“春雨，我怎么总觉着你的来历并不简单。”

　　　　慕凡笑笑：“少爷以为是什么那便是什么，做奴婢的也只有受着不是吗？”

　　　　“呵呵，看来你还在为上次之事气我。”

　　　　“奴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能活着从夫人那里回来便已是证实你不简单，春雨我真的很想将你当做朋友，可惜可惜你选错了人。”孙骁突然飞身上前。

　　　　慕凡强忍住自己的冲动，待得他手中的那把匕首落在她眼前，她也不动丝毫。倒是孙骁愣住了，在匕首与她咫尺之间，他收了回去。

　　　　“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要躲？奴婢晓得少爷在怀疑什么，若是少爷不愿信任奴婢，奴婢道什么都是无用的，少爷与夫人的恩怨，奴婢不想参与，这世间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奴婢这般的大活人，只是少爷要杀奴婢，奴婢又岂有躲开的道理。”

　　　　“你想以此来勾引我？”孙骁收回匕首坐了回去。

　　　　“奴婢不敢。”

　　　　“你能从我房里偷东西出去，还能贿赂打你板子之人，你还有何不敢。”

　　　　慕凡微微蹙眉，他晓得，他都晓得，原是她低估了他，还以为他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翩翩少爷，怎的

　　　　“少爷是晓得奴婢会来寻你，所以才特意在此等奴婢？”

　　　　“那倒不至于，你确实有些小聪明，不过本少爷还瞧不上你这般的女子，我不管你是那女人的人还是不是，但你今日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寻小香我便饶你一命。”

　　　　“那奴婢得多谢少爷不杀之恩了。”

　　　　孙骁冷哼一声，她是那般不在乎，连生死都不在乎之人才是最可怕的。

　　　　孙香并未被寻到，她是被逼急了，大哥虽应承要帮自己，可她害怕，害怕其中真出什么差错，这么多年她陪在大哥身侧，到了今时今日，她已是累了，该背负的便都扔给了大哥，她欠他的，来世再还吧。

　　　　慕凡正在孙骁房内收拾茶水，夫人突然闯入房内也不管是否有下人在场，上前便直接问道：“你把孙香藏哪儿了？”

　　　　孙骁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夫人何不坐下再谈？”

　　　　孙骁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让夫人好生气恼，孙骁朝慕凡摆摆手示意她下去，慕凡遗憾自己并不能再站在一旁看戏了。

　　　　“人已是走了，现在你可以”

　　　　孙骁浅笑打断她的话：“夫人，小香走与不走与我有何干系，你也不瞧瞧我如今的模样，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小香走了不正好达成你的目的？你又何苦寻她回来。”

　　　　夫人面色微微变了变，她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房间确实太过阴冷。她略微提了提气势：“小香是要入宫的，你可知若是朝廷”

　　　　“孙骁相信夫人那般厉害自是能摆平的。”

　　　　“你！”

　　　　“我这里容不下夫人这般的贵客，还是请吧。”

　　　　夫人被他堵得无言以对，甩甩袖子气呼呼的离去，慕凡此时还在院子内扫地，瞧见那夫人气呼呼从他房里走出，对上慕凡的眸子，她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慕凡倒是很礼貌的朝她俯了俯身子。

　　　　见那夫人走远，慕凡这才又进了屋，可进屋瞧见的却是倒在地上口头白沫的孙骁。

　　　　慕凡吓得赶忙去摇晃他：“少爷少爷”

　　　　还好孙骁还有气息，等得大夫前来，孙骁已是从昏迷中醒来。

　　　　孙骁睡在床上听得室外慕凡问道：“那可是有法子解开？”

　　　　大夫沉默一会子才道：“此毒很是厉害，姑娘就莫要为难老朽了。”

　　　　见那大夫一脸的为难，慕凡只好让他先去开方子抓药。

　　　　室内传来一阵咳嗽，慕凡赶忙冲进屋：“少爷没事吧？”

　　　　孙骁吃力的摆摆手：“还好。”

　　　　慕凡已是听得那大夫的话，孙骁这么多年之所以面色惨白发丝惨白便是连阳光都不能照射原是因着他被下了毒，据那大夫说此毒极为厉害，会让患者在痛苦中死去，更是晓得死期却毫无法子。

　　　　“你渴不渴？”室内突然沉默，便是空气也快被凝固了，慕凡为了打破面前的尴尬只好主动聊道。

　　　　孙骁点点头，缓缓从床上坐起，苍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

　　　　慕凡手抖的将茶水递上去，孙骁接过去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口：“这茶”

　　　　“奴婢从外面买的，以前的那茶奴婢觉着不大好闻，而且奴婢瞧少爷也不怎么爱喝，所以私自做主把它给换了。”

　　　　孙骁静静的听着，良久，良久才开口道：“春雨，你怕我吗？”

　　　　慕凡好笑：“怕”

　　　　她自然是开玩笑的，可惜她忘了，对方是孙骁啊，他其实是有些自卑的。

　　　　“我真那般可怕？”

　　　　慕凡摇摇头：“奴婢说笑的，奴婢不怕少爷的。”

　　　　“你方才已是晓得我中毒了吧？”

　　　　慕凡很是尴尬的点点头。

　　　　见慕凡一脸委屈又不愿解释的模样，孙骁叹了口气示意她朝一边坐下：“春雨，我跟你说一个故事吧，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久的都无人晓得其中真假了，不过故事而已，因而真假已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听故事的人会如何想罢了”

　　　　于是，孙骁开始了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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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少爷自焚烧孙宅

　　　　城东孙家，有钱的很，孙老爷老来得子对孙家的少爷极为宠溺便是要什么给什么，因而也养成了那孙家少爷看重什么东西便非要得到的性子，其实他性子不差，就是被宠溺惯了因而也不懂得何为珍惜何为放手。

　　　　机缘下，那游手好闲的孙家少爷认识了一位美貌的女子，那女子其实是陪着自家表哥前来卖药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见钟情便这般产生了，可惜那女子心中并无那游手好闲的少爷，她心里只有她那青梅竹马的表哥。正巧在此时家里人觉着这位孙家少爷到了年岁应该寻一门亲事因而便为他娶了那门当户对的小姐。

　　　　那少爷之所以答应娶那小姐也是因着家里答应了他定会为他把他中意的那女子纳来做妾。

　　　　孙家的手段，城中出了名的，他们寻到那女子的家中，当着那女子的面将她表哥打死，家中的爹娘阻止不了只有一头撞死在自家房内的柱子上，这些事那少爷自是不晓得的。

　　　　只是孙家在斩草除根的时候忘了那缩在角落同样爱慕表哥的二丫头，那时她怕极了，还好孙家的人并未发现她，为了报复孙家，她忍辱多年，总算在二十岁那年凭着与姐姐相似的面容勾引到成了孙老爷的少爷，并在嫁入孙家后毒死了那欺辱姐姐的夫人让自己成了名正言顺的夫人，当年的那场惨案，如今还历历在目，因而她给那小姐留下的一对孩子，男孩下药让他永世无法见着阳光，女孩便由她当牛做马的使唤，本想着待得那女孩大了便送去给人，没想到她大了她也越发无法控制，直至那孙老爷不知那根筋不对想着攀附权贵准备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

　　　　孙骁从小到大便是在那有杀母之仇的女子的影子下长大，他对那女子不是怕是恨，那年他亲眼瞧见那女人将毒药灌入娘亲的嘴里，爹那时身在外地并不知晓家中情况，待得晓得发生了什么却还是被那女人三言两语给敷衍过去。

　　　　“她是想灭了孙家”孙骁简短的说完这个故事，外面的公鸡却已是开始打鸣。

　　　　慕凡懂了却也不懂：“少爷让奴婢晓得这个故事”

　　　　她已经很明确的表过态了，他为何就是不信她？

　　　　“你可知你踏入孙宅那一刻便不再是你自己了？你早已成了那女人用来伤害我们孙家的棋子，你可知那日我为何央你带我出门？她竟是想趁我无法出门将小香带走，春雨，你若真是她的人我也是无话可说，那些伺候过我的婢女不是被我杀了便是被她杀了，你以为你能躲过谁的毒手？”

　　　　慕凡愣在原地，不知为何，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直冲心中，这宅子里果然藏着古怪，只是她来此处不过一两个月罢了，他们为何这般待她。

　　　　“少爷不信我？”慕凡故作淡定的问道。

　　　　孙骁不答反问：“你觉着我可否信你？”

　　　　慕凡惨淡一笑：“这宅子里奴婢最熟悉的莫过于少爷，若少爷以为奴婢是跟了夫人，奴婢一时也无法自证清白，若少爷信了奴婢，可奴婢又无法信少爷了，奴婢只是一小小的丫鬟，为了生计不得已罢了，少爷又何苦逼迫至此？”

　　　　“呵呵，你可知为何你是最早被我戳破的？就是因着你太聪明太不以为然，以前的那些女子能活过三个月，而你我已是不想留你。”

　　　　“呵呵”慕凡已是放弃抵抗：“奴婢不信少爷是那般滥杀无辜之人，小姐走了，少爷是想破罐子破摔了吗？”

　　　　孙骁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又恢复正常：“春雨，你真的太过聪明了。”

　　　　“少爷几次三番试探奴婢，奴婢岂会不懂。”慕凡准备起身却忽的觉着头昏脑涨只得再次跌坐了回去：“你”

　　　　“我怕你是骗我的，也怕你是真心待我的，因此我唯有弃掉你，春雨，对不起”

　　　　慕凡闭眼前瞧见的是那双心力交瘁的眸子，他是不忍，他是不舍，他是慕凡从中还瞧见了一份决绝，决绝？是因着她还是因着他？

　　　　再次醒来，床前站了一佝偻的老者，那老者慕凡识得是经常躲在一侧观察孙骁的妇人，起初慕凡还以为她想对孙骁怎样，后来习以为常了便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只此时此刻瞧见她慕凡还是吃了一惊。

　　　　“药娘”

　　　　“你醒了”药娘平静的走向她为她倒了杯茶坐在她身侧：“你醒了便走吧”

　　　　慕凡很是不解：“药娘不是孙宅的”

　　　　“想来少爷已是将过去的恩怨告诉了你，那些曾经伺候过少爷的女子皆是这般活下来的，除非是她们自寻死路，你并未害过少爷，所以我与少爷都不会伤你，只此以后，你便把在孙宅的一切都忘了吧。”

　　　　慕凡愣愣的一头雾水：“那少爷”

　　　　药娘已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去，直至三日后，慕凡特意跑去城东打听才得知，孙宅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死在了一场大火中，大火里无一人生还，官府已是去查了，应是那晚打雷闪电触发的火灾。

　　　　孙宅面前，慕凡愣了许久许久，那般的男子，他笑起来纯真至极

　　　　望向天，似乎在不远处孙骁在冲着自己微笑，那场恩怨，他选择以这种方式结束，可那些无辜陪着他们死去的人又当如何解开自己的怨气，只怕临死他们也不知是如何死的吧。

　　　　官府道是天灾，可后来有人谣传此乃**，有人道是那孙宅的夫人放的火，有人道是那孙宅的少爷放的火，但无一人相信此乃天灾，因着天灾不可能一个人也逃不出来。他们不知有人逃了出来，只是逃出来的都不愿承认罢了。

　　　　孙骁在井里投了药，那夜所有人如慕凡那般睡得太死，因着睡得太死所以火烧了身子也不自知，夫人是被浓烟呛醒的，然那浴火而来的男子犹如那黑夜的怒龙，她明白她的死期已至，她早该明白！她杀的人够多，他们是一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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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子期余游会酒楼

　　　　“小姐，走吧。”废墟中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慕凡顿住脚步，难道是孙家小姐回来了？寻着声音缓缓走去，废墟中跪着一粉衣女子，她身侧站着一婢女模样的小丫头。

　　　　“谁？”那小丫头感受到有谁在她们身后，她警惕的转过身对上慕凡的眸子：“你是何人！”

　　　　那跪在地上的粉衣女子缓缓转身，这一回眸着实太过惊艳，慕凡尴尬的朝她们施礼道：“我乃城外一农家小女，不知二位是？”

　　　　那粉衣女子朝慕凡点点头，她还未道什么，她身侧的小丫头却道：“切，一农家小女子也敢冲撞我家小姐？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小姐是谁？”

　　　　“小雀”那粉衣女子嗔怪道。

　　　　那婢女这才微微收敛了些不再对慕凡怒目圆瞪。

　　　　慕凡确实不知眼前的女子是谁，瞧她装扮应该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吧，只是这城里除了孙家还有谁能称作富贵？

　　　　“我确实不知小姐是谁，但却晓得这地方的前身，莫不是小姐与孙宅有何渊源？”

　　　　“你这丫头问的好生无礼，我家小姐纵使与孙宅有何渊源又凭什么与你说道！”雀儿道。

　　　　那粉衣女子朝雀儿喊了一声而后又很是尴尬的朝慕凡笑笑：“姑娘莫要见怪，这丫头平日被我宠坏了，此处的前身我亦是晓得，只是不知姑娘来孙宅”

　　　　那粉衣女子并未继续下去，她本不愿问那姑娘来此处做何，只那姑娘既然问她了，她也客套的问上一句不为过的。

　　　　“呵呵，我曾仰慕孙宅的一位公子，可惜一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