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花似景-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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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竹公子别来无恙啊。”老鸨客气道。

　　　　慕凡吹了吹手里的茶水：“也不过数日而已，倒是见老妈妈你憔悴不少。”

　　　　“哎，可不是，楼里没了紫烟生意一落千丈，此事惹得我家少爷不大高兴特意数落了我一番，这不，没有法子了才来求公子救一救燃眉之急，清竹公子，你既是紫烟也能捧红，我相信换做楼里其他的年轻姑娘更能出你手中，清竹公子”那老鸨越说越激动，忽的跪在她面前道：“只要清竹公子愿意，楼里的那些姑娘对清竹公子定会感恩戴德”

　　　　“我何德何能，你快快请起。”若非念在她在她楼里住着的时候她待她还算客气，今日她绝不会见她，见她还是不起，慕凡只好叹道：“你说的事儿我会考虑。”

　　　　那老鸨这才喜上眉梢的从地上爬起来：“只要公子肯出手相救，那楼里的姑娘便有希望了，对了，公子若是回去了定得提前招呼我一声，我家少爷对公子很是好奇一直想见公子一面呢。”

　　　　“你家少爷？”慕凡不解。

　　　　老鸨着急着点头：“恩，公子若是见了定还想再见第二面的人儿。”

　　　　慕凡笑笑，那人真有那般魅力？

　　　　于是，几日后的一天，慕凡正准备离开她住的宅子回去烟花之地继续逍遥快活，却因着一位质子的邀请，她最后接了这么一单子生意，于是便出现在他的府中，这位西月国的质子为了国家安稳大老远从西月来至燕国，他受过的苦自是无人可知，慕凡来之前专程将他给打听了一番，这位质子在燕国根本没任何地位，连个小老百姓都可以欺辱他的地步。而且还一身毛病缠身，常年被人医治，因而自己也算半个神医，他请慕凡去他府上，慕凡本不愿应承的，可思来想去就算要离开燕城也得把盘缠赚够，因而她便应承了。

　　　　这位质子的宅邸外观着实气派，可进入宅内后便发现里边空空荡荡只摆了几张简单的桌椅。

　　　　“公子请稍事片刻，我家主子很快便出来见你。”迎接她的男子慕凡认得，便是那劝慰吐血男子的奴才，瞧见他的那一刻，慕凡刹那间便想起了什么：看来这位质子便是那夜在宫墙外吐血之人了。

　　　　“不必多礼。”慕凡拱手回道。

　　　　等了许久总算等到那质子从屏风后走出。

　　　　“清竹公子，久仰大名，今日总算请得公子来了。”

　　　　“少爷太客气。”这位质子果然卑微的很，便是到了这个地步，他对慕凡亦是卑躬屈膝，慕凡不知他是否是装的，不过见惯了场面的她瞧见他这般自然也先端着，他客气，她便客气，他礼让，她也礼让。

　　　　他请他先弹奏一曲，慕凡应承了便先弹奏了一曲，她的琴技是公认的一等一的好，一曲终了，那质子也呆愣了几刻才回过神来：“清竹公子果然好琴技！”

　　　　慕凡抱拳拱手：“全依仗着少爷不嫌弃。”

　　　　“不如这样，自此后你便留在我府中如何？”质子突然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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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红衣少爷小天涯

　　　　质子要留下她，慕凡还是婉言拒绝了，她就想好好呆在那烟花之地醉酒当歌。不过那质子竟给她几日考虑的机会。

　　　　慕凡回到宅子里瞧见的却是那一袭华服金步摇曳的紫烟，紫烟还未被封妃，不过也是时日的问题。

　　　　见紫烟如今这般，慕凡略微放下心来：“日后在宫中凡事小心些。”

　　　　“恩只是公子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有缘自会再见，何况我暂时还不会离开燕城。”慕凡回道。

　　　　紫烟道：“那公子可是寻好了出路？如若不然考取功名也好啊。”

　　　　“恩，我晓得，你放心便是。”

　　　　而后又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对于入宫紫烟是期待的，因而拉着慕凡坐在厅内愣是谈论了一夜。

　　　　慕凡又回到了楼里，此番他的回去是万众瞩目，楼里的许多姑娘对他都是趋之若鹜就盼着他能帮衬自己一把，将自己捧的比紫烟还要红火。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老鸨笑意吟吟的迎了上来，对于清竹的回来她似是盼星星盼月亮般的渴求。

　　　　老鸨如此热情弄的慕凡好不好意思：“妈妈你无需如此，我既是回来便定会帮姐妹们重新振作。”

　　　　“好，好，好一路风尘，先去歇着，姑娘们，一会子再来寻公子吧，都散了，散了去吧。”老鸨招呼着。

　　　　慕凡在房内烫着热水澡，房外传来老鸨的敲门声：“公子，莫不然派个姑娘来伺候公子吧。”

　　　　“多谢，不必！”慕凡缓缓道。

　　　　老鸨站在外边略微瘪了瘪嘴心道：这位清竹公子还真是奇怪，这楼里的姑娘偏是挑中紫烟，与紫烟相处后又将她推给别人，唉可真是个怪人！

　　　　“公子若是梳洗完毕我便带公子去见少爷。”

　　　　这位少爷老鸨已是提及过多次，慕凡本想多泡一会儿的却听得她如是说道便也不敢怠慢，毕竟日后还得依仗人家，怎能让人家久等。

　　　　一番收拾，马尾及腰，腰间宝玉，一袭青衣，细手提剑，戎马英魂。老鸨瞧得都呆了，一时没回过神来，待得回过神来，慕凡已是率先跨了出去。

　　　　“公子生的可真是俊俏，难怪紫烟对你是死心塌地了。”老鸨在身后恭维道。

　　　　慕凡道：“是妈妈你抬举了。”

　　　　“哪里是抬举，这世间能比的过公子的也只有少爷了，”

　　　　慕凡听得老鸨在身后不停的念叨也不与理会，下楼走至后院再往后院的深处走去一片枯树的林子里矗立着一栋高楼，高楼前有两名长相清秀的婢女候在那里，瞧见老鸨与她来了，那两名婢女赶忙向老鸨施礼：“徐娘来了，少爷已是等候多时了。”

　　　　老鸨朝那二人挥挥手：“清竹公子已是来了，进去通禀一声吧。”

　　　　“是！”其中一名婢女跑了进去，不大一会儿便又跑了回来：“少爷请公子一人进屋。”

　　　　慕凡微微不解转眸望向老鸨，老鸨朝他温和一笑以打消他心中的顾虑：“去吧。”

　　　　慕凡只好回眸朝着高楼深处望了望才往里踏入。她整个人才进屋，身后的门便碰的一声关了起来，这一幕倒是让她想起了曾经在汴京的一切，那令人心疼的男子，那至死还为她着想的男子，慕凡在心里打了个寒颤，深吸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船到桥头自然直！

　　　　往里多走了几步，屋内倒是一片敞亮，光洁的地面倒映出慕凡那张异常冷清的小脸，门窗打开，清风徐来，略带粉色的帷帐被吹得呼呼作响，窗沿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叮铃声，眼前的景色优雅又带着魅惑，她开始对那位少爷的容貌、性情想入非非。

　　　　缓缓往里才瞧见那斜躺在榻上的红衣男子，柳眉小口，尖尖的下巴轮廓分明的脸，长发披散好生妩媚，一只手勾勒起手中的杯子，邪魅的闻了闻才瞥眼看了慕凡一下：“来了？”

　　　　慕凡咽了咽口水，将自己的衣物裹了裹才尴尬道：“小人见过少爷。”

　　　　那红衣男子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薄唇瞬间变得姹紫嫣红：“坐吧。”

　　　　“是”慕凡拢着袖子佝偻着身子寻了处坐垫坐下。

　　　　“听闻你琴技了得？”

　　　　慕凡客气道：“略知一二。”

　　　　“紫烟能去宫里想来你是有些手段的。”红衣男子缓缓坐起，手肘撑在大腿上缓缓的揉着自己的鼻梁，广袖撂下露出白皙如藕的胳膊：“清竹清竹”他似是呢喃似是狐疑：“便是我也没听过你的名号。”

　　　　“小人的名号少爷这般的大人物自是没有听过的，若非紫烟姑娘勤奋，小人再怎么帮她亦是于事无补的。”慕凡淡淡道。

　　　　“不错，懂得知进退。”红衣男子轻轻搁下手中的酒杯：“我给你一人，你好生替我培养，一月后，我要见着成果。”

　　　　慕凡跪俯磕头：“承蒙少爷赏识，小人定竭尽全力替少爷办事。”

　　　　慕凡从那楼里退出，老鸨便赶忙迎了上来：“怎样？少爷对你说了什么？”

　　　　慕凡浅浅一笑：“他只说让我好生在楼里呆着，并无其他。”

　　　　“哦”老鸨若有所思。

　　　　几日后，少爷果真把一女子塞给了慕凡，瞧那女子粗衣麻布发丝凌乱，慕凡微微不解：“她？”

　　　　少爷点点头：“你无需多问。”

　　　　慕凡再打量了那身子打颤低头不语的小姑娘：“模样倒是清秀，若是洗洗再换身衣物还是可塑之才的，只是她这般害怕，少爷不会是逼良为娼吧这事儿我可做不得。”

　　　　“不，少爷并未逼迫于我。”那红衣男子还未说话，那小姑娘却忽地仰起头高傲道。

　　　　慕凡瘪瘪嘴：“那好吧。”

　　　　红衣男子伸手摸了摸那小姑娘的后脑勺：“天涯，你可想好了？”

　　　　那小姑娘倔强的点点头：“少爷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那句话慕凡听得话中有话，只是她如今的身份不允许她私心八卦，她拍拍那小姑娘的肩膀：“放心，我这人很好相处的。”

　　　　红衣男子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慕凡赶忙收回自己的爪子很是尴尬道：“少爷也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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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面具公子重相逢

　　　　数月后，燕国王城突然人心惶惶，一打听才晓得天祈国的大军攻了过来，燕国也是该，当初趁着天祈内乱想要攻下汴京，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天祈国的军队从燕国边境一路打来如今已是攻入王城。

　　　　慕凡站在院子里看着那翩翩起舞的女子愣了愣，三月的飞雪沁人心寒。

　　　　这段日子赫连昊总是带着人来听她弹琴，他们也在一起单独的呆过，只是他皆是一语不发坐在那里凝神许久，很多时候他不言她也识相的不语，如此往复，大家倒达成了一种默契，他来听琴，她也只是弹琴，琴过，人走，茶凉。

　　　　“公子，今日楼里突然来了位与公子这般带着面具的公子，说是听闻这儿有位琴技非凡的清竹公子便特意来请您出去一叙。”

　　　　“同我一般带面具的人？”

　　　　“是呢，瞧着不像燕国人。”

　　　　“哦？可是有报名讳？”

　　　　“并未，瞧着是位奇怪的公子，公子，您看~”

　　　　“无妨，如今战乱四起各国混乱，是不是又有什么所谓呢。”慕凡叹道随既朝那婢女挥挥手：“去准备吧，我一会子便去。”

　　　　“是~”

　　　　粉色纱帐随风飘荡，一男子端坐在榻前很是肃穆，他一侧的随从道：“素闻清竹公子琴音了得，我家公子慕名而来，还望清竹公子一展无余。”

　　　　隔着屏风，慕凡端坐在屏风后，望着身前的古琴轻呼出一口气，纤纤细指拨弄琴弦，时而激扬高亢事儿悲鸣苦涩，不知为何今日心情极为复杂，复杂到她连平日极为熟练的琴音也能弹错。

　　　　屏风前带着面具的男子闭目聆听，随着她拨弄的琴音时而摇头，时而点头，一曲终了似是意犹未尽。

　　　　慕凡缓缓抬头，这才发觉，房内只剩得他们二人。

　　　　“错了几处。”男子淡淡道。

　　　　慕凡刚停下的手在听到他声音那一刻不小心碰到了琴弦，琴声忽地发出一声嘶鸣。

　　　　“我的话能让清竹公子如此失魂？”那男子轻声冷笑，似是鄙夷，似是玩味。

　　　　慕凡微微蹙眉，心中已是跌宕起伏，怎能不跌宕起伏，这声音就算带上面具她也不会听错的，曾几何时她分不清他们二人，可如今~

　　　　慕凡艰难的吸了一口气：“清竹失礼让公子见笑了。”

　　　　她一句见笑，面具下的他表情僵了僵：“再弹一曲吧。”

　　　　“公子见谅，今日小人不适，恐不能~”

　　　　“难道连一曲也不能了？”他的声音凝重了些许，似乎有些激动。

　　　　慕凡本欲起身的身子又被他给呵了回去，无奈叹了口气再拨动琴弦，一曲再次开始。

　　　　慕凡开始弹奏，而那带着面具的男子却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缓缓朝屏风接近，隔着屏风慕凡瞧得真切因而心绪也变得越发不安起来。

　　　　“清竹公子今日的琴技高低起伏太快太急，莫不是今日有些心神不宁？”声音由远及近缓缓飘来。

　　　　慕凡拨动琴弦的手戛然而止，碰的一声，琴弦断了。

　　　　慕凡冷冷道：“还请公子止步！”

　　　　“难道是清竹公子见着了我，因而情绪才激动了些？”来人玩味，嘴角上扬，脚下的步伐却未停下。

　　　　慕凡秀美微动：“公子的意思小人不是很明白。”

　　　　带着面具的男子已是来至她跟前，忽地一只手死死的拉起她的手腕：“为什么要逃？”

　　　　慕凡一怔：“公子请自重。”

　　　　来人却不容她挣扎，另一只手已然摘下慕凡脸上的面具，长发如瀑，美人似仙，她又美了几分。

　　　　“你！”慕凡又气又恼。

　　　　他却死死扣住她的腰际，明眸死死的盯着她。

　　　　她早该晓得，赫连景是何等厉害，他一半江湖一半朝，只要她身在江湖便必会被他发现，她以为躲在这里便可一世安好，哪里料得他这般快便寻了过来，他一开口她便认出了他。

　　　　“放开我！你来这里作甚？”慕凡死死的挣扎。

　　　　“我的妃子在这里，你说我来这里作甚？”邪魅的声音，玩味的语气，这般的他，她连气都气不起来。

　　　　“你的妃子？呵呵，宫里的那些~”

　　　　慕凡的话还未道完，他手中的力道更加重了些使得她疼的无法继续说下去。

　　　　他道：“跟我回去！”

　　　　她道：“凭什么？”

　　　　她竟敢挑衅他，这世间只怕除了她不在乎他何种身份、不顾及所谓礼教规条再寻不出第二人了吧。

　　　　“这天下终归是我的，你是我妃子，你以为我会让你在这里令我皇室蒙羞？”

　　　　“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清竹，至于那个五皇子妃，早死于当年的那场政变之中，这世间再无~”

　　　　“唔唔~你~”

　　　　他居然强吻她，他是那般极具掠夺毫无怜惜的吻她，似乎就在那一刻，他便要将她吃进自己的肚子里，他伸手居然想要扒她身上的衣物，他一定是疯了！

　　　　赫连景真的觉着自己快疯了，他日夜思念着她，可她竟然在这烟花之地风流快活，她是一女子啊！她怎的就那般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她是他的妃子啊，她怎能毫不顾忌他的感受，她是不爱他的吧，不然怎会连一点考虑也不留给他。

　　　　“公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赫连公子又来了。”

　　　　外面的声音打断了赫连景手中的动作，可他并不打算放开她：“你怎会惹上赫连昊？”

　　　　“额~”慕凡从方才的失神中才回神，瞧着赫连景的明眸一脸的尴尬：“你既然晓得赫连昊在这里，那么我为何会惹上他你也应该晓得。”慕凡推开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衣物一边冷笑：“你别忘了，纵使你是天祈国的太子爷，可这里是燕国，若是被燕国人发现正在攻城的天祈太子爷在这里，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

　　　　“你也别忘了，就算是燕国，收留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还趁人之危攻打我汴京，燕国早已成为众矢之的！”

　　　　“你~”慕凡眉头紧锁。

　　　　赫连景转过身：“我应承过你娘会护你一世长安，这里很快便会风云变幻，你留在这里对你并无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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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攻城为国献公主

　　　　赫连景的劝告慕凡听进去了，但是，要走也不会是跟着他走！

　　　　赫连昊还在房间里等着，慕凡带好面具整理好衣物又去见他。

　　　　空旷的房间内，赫连昊静默的坐在那里，慕凡自顾自走至屏风后：“今日公子想听哪一曲。”

　　　　“我有一位故人曾写过一首凤求凰，今日你便弹这一曲吧。”

　　　　“小人不会。”

　　　　“清竹公子通晓音律，怎的会连一首凤求凰也不会？”赫连昊淡淡道。

　　　　“不会便是不会，难不成不会的也要谎称会吗？”慕凡道。

　　　　“呵呵，清竹公子与我一位故人真的很像。”赫连昊道。

　　　　慕凡道：“哦？小人能与大人的一位故人很像乃是小人的荣幸。”

　　　　“可惜”赫连昊目有遗憾。

　　　　慕凡不想再听他追忆往昔，不容他多言已是开始弹奏一曲。

　　　　一曲终了，慕凡缓缓起身准备离去，赫连昊突然道：“天祈打来了，清竹公子当去何处？”

　　　　慕凡顿在原地：“小人乃一介草民，随风摇曳罢了。”

　　　　“你”赫连昊欲言又止，良久叹了口气：“去吧。”

　　　　慕凡头也不回。

　　　　回到房内，赫连景还在，慕凡放下古琴淡淡道：“我若随你回去，你将如何安置我？”

　　　　赫连景一怔：“你依旧会是我身侧地位最高的女子。”

　　　　“那虞倾颜呢？”

　　　　“她自然比不得你。”

　　　　赫连景自然误会她的意思，权势地位她不在乎，若是在乎也不至于流落至此。

　　　　慕凡道：“呵呵，你心属于她，何必又将我扯入你们二人之间，是因着我的身份，那个预言？”

　　　　赫连景蹙眉，他不明白她为何有如此想法。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我”

　　　　见他要脱口而出，慕凡叹了口气，她不想他说出拒绝的话语，因而只好点点头：“罢了，爷你不必多言，我随你回去便是，望你一统天下，千秋万代之时，还能成全小女子的一点点恳求。”

　　　　那时的慕凡不知，其实她要什么只要他能做到他都会应承，除了离开他。

　　　　紫烟急召慕凡入宫，燕国的宫中确实没有天祈的繁华，但倒也别有一番意味，不似天祈的开化，便是燕国王宫，依旧是素衣白布寂静一片。

　　　　跟着那带紫烟入宫的太监绕过重重回廊才来至属于紫烟的寝殿。慕凡还未踏入寝殿，紫烟的哭声已是由远及近的传来。

　　　　“怎么回事？”慕凡问一侧的太监。

　　　　那太监一脸为难，摇头叹气：“公子还是进里边瞧瞧吧。”

　　　　一地碎布狼藉，慕凡缓步走来，一袭白衣长发披散的女子正趴在榻前嚎啕。她一声：“紫烟”

　　　　紫烟扭头瞧见慕凡赶忙扑上前抱住她：“公子我不要嫁入他国，我就想留在燕国，公子我不想成为公主”

　　　　“等，等会！”慕凡听得云里雾里：“你慢点说，什么他国，什么公主？”

　　　　紫烟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开始缓缓诉说道：“天祈的军队已是攻至燕城，燕王为了向邻国借兵便是要将我给献出去。”

　　　　“邻国借兵？”

　　　　“恩，燕王要将我封为公主，他要将我嫁入齐国，公子你帮帮我，我不想嫁给齐王那老头。”

　　　　慕凡为难的蹙眉：“紫烟”

　　　　“我晓得公子亦是毫无办法，可我还是想”紫烟垂下手一脸的落寞，她晓得结局却还是想再次挣扎，望着慕凡那张白皙绝色的小脸，她叹了口气：“公子，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燕城，我从小在燕城长大，虽说算不得什么快乐，可却也是生活多年的安身之所，公子能否再让我为你舞一曲，你的琴，我的舞”

　　　　慕凡眼中泛泪，为了国家安危，燕王竟然将紫烟这么一弱女子给献出去，这便是乱世女子的命运？慕凡失落之际亦是长长的失望，忽的便想起赫连景，她不该应承赫连景要跟他回去的，一旦接触朝政国事别说是她只怕赫连景自个儿也无法掌控接下去的命运。

　　　　慕凡回到楼里，紫烟的命运，燕国的命运，各国的命运，一时脑袋炸裂，想了许久许久终归还是决定给赫连景写一封信，大国，小人，原谅她慕凡没那么大义，一条破旧的小船上只要推下一人便可救活其他人的梗，慕凡不喜欢，要么同死，要么同活，她就是这般决绝。

　　　　数日后，听闻赫连景的军队打着捉拿叛贼的名号攻入燕城边境，

　　　　赫连景只身混入城中再见了慕凡一面，月色下二人皆着一袭玄紫色的华服，

　　　　赫连景道：“你以燕国换紫烟值得吗？”

　　　　慕凡道：“我这人就是这般，待我好的，便是舍去全世界也得救。”

　　　　“你让我截住送亲的王队，如今我军攻城只是时日的问题，你就没什么想与我说的？”

　　　　“呵呵，既然齐国不会派兵，我希望爷能善待燕国子民，屠城之事太过恶心，爷是高贵清白之人，应不会如此吧。”

　　　　“恩我答应你。”

　　　　慕凡浅浅一笑：“我在城中恭候爷的胜果。”

　　　　“等我。”

　　　　慕凡并未作答，等？这字太过沉重，她怕等，尤其是他！

　　　　天涯的舞步越发精湛，琴技也变得出神入化，慕凡专程只训练天涯一人，瞧着她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她很是欣慰，虽然她晓得，天涯即将被当做工具去用。

　　　　这日，慕凡正瞧着天涯旋转转圈，那位许久不见的红衣少爷再次出现。

　　　　“少爷”慕凡客气拱手，对于这位红衣少爷，太妖太艳，她还是有些虚的。

　　　　红衣少爷望着天涯的舞步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天祈的太子爷想要攻打燕城哪里那般容易，他截了送去和亲的王队，却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就算齐国不派兵，与燕国邻近的其他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