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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悍妃有毒-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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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月卿神色木然的被莫离扶到容郅那里,容郅见她如此,也不多问,从莫离手里接过她,拦腰抱起,转身大步走出地牢。

    然而,刚走出地牢门口,楼月卿忽然出声:“等等!”

    容郅脚步一顿,垂眸看着她,而她则微微转头看向后面的莫离:“莫离,把她带出来,安置在褚玉阁,派些丫鬟过去,好好照顾她!”

    莫离一愣,随即颔首:“是!”

    她才看着容郅,轻声道:“走吧!”

    容郅这才抱着她大步走向扶云阁的方向。

    而莫离,则是转身走回地牢,亲自带着长乐前往王府中足以和扶云阁的精致媲美的褚玉阁安置,并且分派了十多个懂事的丫鬟去照顾她。
………………………………

076:追查真相,蠢蠢欲动(一更)

    回到扶云阁之后,楼月卿一直沉默着,容郅在她身边,看着她,想说什么劝解,可是,却也知道说的再多都是徒劳,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楼月卿安静了一个下午,只说了一句话。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只是靠在容郅怀里,静静的睡去。

    楼月卿之后的几日,都在府中将养身子,这几日不停的有人来见她,萧以恪等人都来过,她都拒而不见,连萧允珂来了,她也让萧允珂回去了。

    虽然没出门,可是,她却没有闲着,吩咐了近段时间才受她传召来到酆都的卉娆着手调查当年汤卉生产前后发生的事情,她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母后只生下她一个女儿,那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忽然又突然冒出一个?且还落日汤卉手里,沦为汤卉的棋子,而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阴谋?

    她出生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她出生的时候北璃与戎狄交恶,父皇在北边与戎狄打仗,且父皇小时候从未透露过她还有一个妹妹的事情,是不知情,还是一直在瞒着她?若是知情,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告诉她?也不派人去找?可若是不知情,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长乐一出生就被带走,是汤卉的阴谋,还是……

    怀胎数月,双生胎诊脉便可察觉,不可能没有人知道,除非……

    她记得,他们和她说过,母后怀着她的那几个月,一直把自己关在长生殿,谁也不肯见,连父皇她都拒之门外,只允许诊脉的太医进出,而太医不论是安胎记档还是和父皇复命,全都没有透露过母后怀有双生胎,由此可见,她一定知道自己怀了双生胎,且勒令太医隐瞒,抑或着,太医也不知道她怀了双生态,可是生产的时候,接生的稳婆和太医都死了……

    被景媃杀的!

    明明是生下她之后血崩而死,如此一来,她为何要费尽心思杀了那些接生的人,除非,为了瞒天过海……

    可为何最后长乐会落到汤卉的手里……

    这到底怎么回事?

    楼月卿越想越觉得心惊,觉得难以置信,所以,这件事情,她必须查清楚!

    而且,由此可见,当年她被刺杀流落在外,长乐被送回来顶替她,是早就策划好的阴谋!

    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为了她,也为了长乐,她必须要弄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

    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一定要弄清楚!

    楼月卿派卉娆调查,又让尉迟晟暗中协助,这些动作虽然外人不知,可是,萧以恪却察觉了,他当即去找了萧正霖,将此事告诉了他。

    说完之后,他沉声问道:“父皇,可要想办法阻止无忧继续追查?”

    然而,萧正霖静默许久之后,抬了抬眼皮,淡淡的问:“如何阻拦?”

    萧以恪被问住了。

    萧正霖叹了一声,缓而无力的道:“恪儿,事到如今,我们都阻止不了了,由着她去吧!”

    萧以恪闻言,神色凝重的沉声道:“可是她继续追查下去,母后还没死的事情迟早会被她知道,一旦她知道,当年那些不堪的过往也一定瞒不住她,父皇,她真的会疯的!”

    只是知道长乐与她的关系,她就如此大的反应,若是……

    萧以恪真的不敢想象,她会是何等反应,还有长乐,她更让人担心,没有什么事比知道自己就是一场笑话来的让人绝望和崩溃的了。

    萧正霖无奈道:“恪儿,你还不明白么?此事只要切开了口子,就全都瞒不住了,事实俱在,就算是我们拼尽全力阻止,也拦不住她的追查,所以……”顿了顿,萧正霖叹声道:“听天由命吧!”

    他从来不信命,可如今,却不得不信,只是,他心疼,心疼他那两个无辜的女儿。

    第一次,对那个他爱了一生愧了一生的女人,产生了一丝恨意,恨她如此绝情,恨她一意孤行,把他们的三个孩子都毁了。

    恒儿一出生就被送走,他一眼都不曾见过,也不知道这孩子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养成一副孤冷淡然沉默寡言的性子,无忧六岁就流落在外,在外面受尽苦楚,落下一身病痛,如今心怀执念与怨愤,心思敏感,而长乐……

    她是三兄妹中,最无辜的一个!

    萧以恪闻言,眼眸微缩,紧咬着牙关没有说话,脸上尽是悲悯和无奈,还有心疼。

    如果早知道费尽心思仍然是换来今日的结果,他们一开始就不该瞒着,如果一开始就把真相告诉她们,虽然痛苦,怕是也比现在被她们自己揭开来的好。

    这时,吕安匆匆进来:“启禀陛下,景阳王求见!”

    两人纷纷一愣,萧正霖淡淡的说:“让他进来!”

    “是!”

    吕安疾步退下。

    萧以恪这才低声道:“既然景阳王舅舅来了,想来是有要事与父皇商议,那儿臣先告退了!”

    说完,就要揖手行礼告退,然而,萧正霖出声制止了他:“不必,没什么事是你听不得的!”

    萧以恪一愣,随即颔首:“是!”

    景阳王很快就走进来了……

    楼月卿这几日从未踏出过府门,一直在养身子,莫离把关,容郅监督,她自然也不敢任性,经过几日的调养,恢复得不错,脸上的疤擦了凝脂玉露膏,也都消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丝丝痕迹残留,身上青肿也都消了,只是,头上的伤是最重的,自然也是好的最慢的,所以,仍缠着纱布。

    关于她派人追查当年的事情,容郅并未过问,也没插手阻拦,任由她查,毕竟想也知道拦不住了。

    卉娆查了几日都没有回来,楼月卿也不急,也没问过查的怎么样,外面是何局势也不曾理会,还有,长乐公主在褚玉阁情况如何也没有过问,只是安安静静的养身子,莫离熬的药和药膳,她都在容郅监督下喝的干干净净,擦药包扎也任由容郅折腾,那厮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是,每次看到她身上头上的伤,总是一脸心疼,楼月卿看着,都觉得有些愧疚,她总是让他担心。

    楚国又送来了一批折子密函,容郅在处理,楼月卿午觉起来后,没看到他,便寻了过去,到书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容郅静坐在桌案后面,闭目养神,眉头紧拧。

    薛痕和冥夙也在,两人面色有些凝重,显然是楚国那边出了棘手的事。

    她一进来,容郅睁眼看了过来,薛痕和冥夙也退开一边,向她行礼。

    楼月卿见容郅面色阴沉,薛痕二人面色凝重,挑挑眉:“出什么事了?”

    容郅紧抿着唇,没说话,后面两个也低着头,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楼月卿蹙了蹙眉,目光定在容郅面前的桌案上,眯了眯眼,随即收回目光,淡淡的看着薛痕和冥夙,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两人揖手告退。

    楼月卿这才走到桌案边,没问容郅,只是伸手,把容郅前面的密函拿起来,打开来看。

    看着看着,她眼眸微眯。

    她看着容郅,蹙了蹙眉:“是秦仲做的?”

    容郅静默片刻,微微颔首:“十有**!”

    楼月卿眸色冷凝,将密函丢在桌上,淡淡的道:“看来他当真是不想活了?竟然这么作死!”

    她和楼家的渊源之前景阳王等人就已经散布谣言引导天下言论和猜测,算是差不多化解了这些危机,可是,却还是没办法彻底引导天下人的看法,所以,对景阳王他们散步的谣言产生质疑的人大有人在,而有些人,便利用了这件事情,对付楼家!

    因为楼家养了一个璃国的公主,这个公主还嫁给了摄政王,曾经摄理朝政,在楚国搅起腥风血雨,这也就罢了,还曾经引起两国大战,所以,如今对于楼奕琛摄理政务的事情,极为反对,民间怨声载道……

    如今,楚国可不平静啊。

    容郅拿起一旁的一封密函递给她:“你再看看这个!”

    楼月卿挑挑眉,接过,打开,浏览一番,看完之后,脸色难看的厉害。

    楼月卿冷笑:“看来当初,默许秦家和西宁王府结亲,当真是错了!”

    秦相不安分是预料之中的,只是没想到,西宁王府也开始不安分了,两家结亲,自然是牵扯不清了,可他们竟然利用西宁王在魏郡的便利,暗中和魏王联手……

    对付容郅?

    简直是可笑至极!

    容郅不置可否,淡淡的道:“就算不结亲,结果都是一样的!”

    是人都有野心,只要有野心,总会有爆发野心的契机!

    西宁王因为先帝贬斥,沉寂多年,好不容易翻身壮大,自然也谨记当年的教训,为自己谋取出路,小皇帝虽然年幼,可是名义上仍是楚国的皇帝,秦相许诺,只要他相助,若将来事成,他便是楚国摄政王!

    若是以前,他自然是没这个胆,可如今,容郅不在国中,璃国这边的事情天下皆知,且楼月卿的事情事实俱在,这件事情若好好利用,可就大有好处。

    西宁王岂能不动心?

    而魏王,一心想要独立复国,自然也不会拒绝,他们联手,确实是棘手。

    楼月卿笑意渐深,意味深长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秦相要拉拢的,可不止他们!”

    容郅抬眸,看着她,眉梢一挑。
………………………………

077:长乐过往,切骨之仇(二更)

    楼月卿嘴角微勾,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我的事情天下皆知,此事看似复杂,实则简单,秦仲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猜不到此事与汤家有关?不出意外,秦仲一定会和汤家和萧以怀联手,对付我们!”

    他们结的仇家真的不少,一旦这些仇家联手,那还真的是不容小觑!

    还好东宥那边有南宫渊坐镇,不会和他们为仇,不然,可就麻烦了。

    闻言,容郅眸色一凛:“如此,孤派人杀了他,永绝后患!”

    他当初留下秦仲,对秦家手下留情,不过是念及多年前秦相对他的扶持维护之恩,加上秦家以前对他忠心耿耿,秦相并未做什么危及江山社稷的事情,他也不好为难,最主要的一点,皇帝年幼,他并不想赶尽杀绝,可如今看来,真的是他太过心软!

    楼月卿嘴角微扯,没好气道:“你如今杀了他,只会让事情更糟!”

    秦家是皇帝的母族,而秦仲,是皇帝依仗的人,明面上,他并未犯错,若是容郅对秦家赶尽杀绝,怕是会难以收场,加上她的情况,届时,楚国怕是要出乱子。

    容郅蹙眉:“不杀他?难道留着他作乱?”

    楼月卿不以为然,淡笑道:“你若要杀他,我也不反对,可若是要杀他,皇帝也留不得了,可是皇帝年幼,且没有错,还是我们一手扶上皇位的,如今贸然除掉他,怕是麻烦不小啊!”

    容郅虽然是实际上的楚国之主,可是,名义上,他只是摄政王,若是除掉皇帝,那便是谋反,而且,除掉皇帝之后呢?

    他不想做皇帝,不喜朝堂纷争,而她,也不想他做这个皇帝!

    可谁还能做这个皇帝?

    襄王?

    虽然人还算贤德,性格也温润,可是,这也只是他不敢有野心,毕竟容郅这么多年收拾了那么多兄弟,有两个现在还在宗人府关着发疯,他很清楚容郅的手段,知道自己争不过,可是,一旦扶他上位,那可就不一样了。

    没有一个皇帝可以容忍容郅这样的存在吧,就算他不做这个摄政王,威望已成,对整个楚国都威慑极大,手握兵权,朝中多数大臣皆是他一手提拔,对他忠心耿耿,只要他活着,就是最大的威胁,这是所有上位者都不喜的。

    所以,那还不如先留着小皇帝呢,起码对谁,都不会形成威胁!

    容郅闻言,也觉得楼月卿所言有理,想了想,道:“那孤传消息回去,让王叔寻个缘由让秦相犯点错,在借由孤的旨意,将他软禁在府,罢免一切权利!”

    楼月卿闻言,倒是没什么意见,挑挑眉问:“那西宁王和魏王呢?”

    容郅倒是沉默了。

    这两个,确实不好办,他们可和秦相不一样,魏王是原魏国君王,魏郡虽然已经隶属楚国,可是,那边的民心和军心都是向着他的,且一半实权都在他手里,官员都是原本魏国的官员,这可不是说软禁就软禁的,而且,连着西宁王也都牵扯其中,且西宁王如今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半点实权和影响力的西宁郡王,他乃一方封疆大吏,儿子容康越郡王也在朝中军中有些许影响力,总不能把他们两个都废了吧,可没那么容易。

    果然,人总是贪心啊,他给西宁王府的恩宠,终究是让他们膨胀了,竟然敢计划着除掉他取代他!

    好大的胆子!

    楼月卿淡淡一笑,沉声道:“如果你现在人在楚国,这些你要做倒也无妨,不管有多大的麻烦,你都可以化解镇压,可如今你在璃国啊,远水难解近渴,会出大乱的!”

    一旦真的出手,可就不是小乱子那么简单的了。

    这几年,楚国一直不太平,内忧外患没停过,整顿了一年才稍见起色,可如今又大灾之后,真的不宜再出事。

    他们哪怕人在楚国,都不一定有把握可以处理好这件事,何况,如今他们远在璃国,若是贸然出手,出了乱子,他们也来不及赶回去,岂非适得其反?

    容郅微微蹙眉,面色凝重起来:“你让孤想一想该怎么做!”

    楼月卿微微点头,见容郅一脸凝重为难,她想了想,低声道:“容郅,若是……你就先回出国吧,我自己一个人……”

    话没说完,容郅低喝一声:“你说的什么胡话?”

    楼月卿面色一僵,咬了咬唇畔,垂眸,有些愧疚道:“我不想你为难,楚国现在需要你,可我现在真的不能跟你回去,所以,你先回去……”

    容郅脸色沉得厉害,极度不悦的看着她,冷声道:“够了!”

    楼月卿愣了愣:“容郅……”

    容郅抿唇冷声道:“出去!”

    他现在不想听见她说的这些话,一个字也不想听见!

    楼月卿知道自己的话又惹他不高兴了,撇撇嘴,倒是没多留。

    腹诽一声:臭脾气!

    看着她离开后,容郅脸色愈发阴郁了。

    没良心的女人!

    楼月卿憋闷着出了书房,正打算去花园散散心,迎面而来一个婢女,是长乐叫来请她过去的。

    长乐要见她。

    楼月卿听到长乐要见她时,忽然静默了,也没有立即过去。

    这几天,她并没有过问过长乐的情况,自从那日吩咐了莫离把长乐送去褚玉阁派人去好生照顾之后,她就好像遗忘了长乐一样,可事实上,只有她心里清楚,她只是不想面对。

    静默了许久,她提步,往褚玉阁走去。

    褚玉阁在府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住所,和扶云阁差不多,不过,比较偏僻罢了。

    楼月卿到的时候,长乐就在等着她,一身素衣,面容寡淡不施粉黛,头上只有一支银簪轻挽着一头长发,看着虽然不似往日娇艳俏丽美艳无方,可是,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温娴雅致,周身散发着一股恬静与温婉,这和以前的她,大相庭径。

    楼月卿知道,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看到她,长乐眉梢一挑,随即恢复如常,缓声道:“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

    楼月卿不置可否,如果不是她让人去请,自己确实不会来见她,那些事情还没查清楚,她不想面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长乐嘴角微扯,淡淡一笑,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位置,轻声道:“坐吧!”

    楼月卿走到她对面,掀起裙子,缓缓坐下。

    她一坐下,长乐便开口淡淡的问:“为什么要把我安置在这里?”

    楼月卿默了默,随即回答:“这里,是母后嫁给父皇时住的地方!”

    长乐一怔。

    楼月卿环顾着周围的装潢摆设,眸色微动,轻声道:“不过,母后住的时候,这里不是这样的,如今这里,怕是也没有母后住过的痕迹了!”

    那时候,景媃增恨萧正霖,所以不愿意住在萧正霖精心准备的扶云阁,而是住在这个最偏僻离萧正霖住的地方最远的褚玉阁,不过,褚玉阁以前不是这样的,比现在简陋多了,萧正霖登基那年,酆都大乱,王府不少院子被烧毁,是后来萧正霖登基后命人修缮,才有了如今的的样子!

    长乐怔然片刻,呢喃出声:“母后……”

    这么多年,她很怕别人提起这个女人,她也很少提起,因为她心虚,所以很不愿提起,如今得知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心中百感交集。

    静默许久,她才看着楼月卿问:“我想知道,我们当年,为什么会分开,为何……我会落到汤卉的手里?”

    这几日,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楼月卿抿唇道:“我还在查!”

    长乐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道:“等你查到了,一定要告诉我!”

    “好!”

    屋内开始静默。

    两人很久都没有说话,两相静默,却也不觉尴尬。

    不知道过了多久,长乐转头过来看着她,打破了沉默:“你是我这么多年来,最羡慕的人,也是最嫉妒的人!”

    “为何?”楼月卿问。

    “我从记事开始,就被迫接受调教,吃的穿的,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被规定好的,如果我做的不好,她们就会罚我,不打也不骂,就把我一个人关在一个很黑很暗的屋子里,让我自己反省,被关了几次之后,我再也不敢忤逆他们,只能拼了命的听话,他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把自己变成他们想看到的样子,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只知道,只有听话,我才能活着!”

    她说的很平静,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这一字一句中,却是她悲惨黑暗的童年经历。

    楼月卿听在耳里,痛在心中,好像,她所有的痛所有的苦,比起她妹妹,已经不算什么了。

    长乐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楼月卿,眸色微红,她哑声道:“直到七岁那年我被带回宫,被冠上你的名字,被勒令顶着你的身份活着,我才知道,我幼年所承受的一切,都只为了成为你,成为一颗棋子!”

    楼月卿身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骨节泛白,指甲嵌进皮肉中,她却半点不觉疼痛。

    长乐转过头去,看着前面,眸色微凝,徐徐开口:“这么多年,我拼了命的按照汤卉的意愿活着,把自己变成她想看到的样子,只要是她说的话,我都唯命是从,不敢反抗,我每天都在害怕,在父皇面前,在所有人面前,我总是用娇纵跋扈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用心狠手辣去伪装我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尊心,这么多年来,我没睡过一个好觉,午夜梦回的时候,我的梦中,都会梦到小时候的无助和绝望,还有梦到那些被我杀死的人的脸,还有那些猩红的血,有时候,我甚至很想就这样死去,一了百了,可我没有勇气自尽,因为我不甘心呐,那个毁掉我的女人都还没死,我怎么能死呢?我必须活着,哪怕活得像一条狗一样,也没关系!”

    楼月卿听着听着,牙关紧咬,眼眶红润,眼底,迸发出无限的恨意。

    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恨汤卉。

    哪怕以前恨不得杀了她,也不及现在,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她拼命的忍,忍着现在就冲进宫去把汤卉千刀万剐的冲动!

    那个女人,可真是狠呐,她一个还不够,竟然一连毁了她们姐妹两个。

    长乐缓了缓,静静的凝望着眼前许久,才看着楼月卿,红着眼,哽声道:“我是真的羡慕你,你是天之骄女,生来高贵,有父皇疼你如命,将你视若珍宝,那么多人真心待你好,而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窃取你的,我也嫉妒你,你拥有那么多我做梦都不敢奢望的东西,即使我顶替了你,把你的一切都据为己有,可我却明白,这都不是我的,偷来的东西,哪怕曾经拥有过,也终有一日会失去,所以,在楚国见到你的时候,确认就是你的时候,我是真的害怕,我不是怕我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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