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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江山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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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夸张的是,自从她们协理六宫,就没上懿坤宫来过,连晨昏定省都是直接到寿康宫解决。
从前华太后理政,最起码大事还知会她这个皇后一声,而且,华太后常常请示太皇太后,为人处事又极其公正,苇原宫中无人不服。不过,就像人无完人,华太后是脱脱党,皇后以为阴贵人和元嫔会更听话,谁知道完全打错了算盘,阴贵人是何许人也?阴山之女,怎么会把她这个皇后放眼里?
何况她在家做小姐时,据说她的几个嫂子加起来都吵不过她一个人,连骊宫太后都忌惮她三分,可她明白这些已经晚了。
所以此时太皇太后叫阴贵人陪伴温泉汤池,她一百个不愿意,比起脱脱渔她更讨厌阴贵人,可转念一想,爹爹叫她亲阴远脱,又罢了。
阴贵人一时竟忘记了和骊宫太后是死敌,只拉着她的袖子问:“陛下也会去么?太后娘娘?”
她这样一问,连皇后的眼睛都充满期盼。
“这个……本宫不知。”
脱脱渔看着女人们没有得到期盼的答案,目光立即暗淡了。
太皇太后笑道:“听说明日皇帝要到蓝山一带狩猎,那山下是围猎场,山上就是云端汤池,你们还怕他不带着安王世子,齐王世子和曹氏兄弟,流风,脱脱宇明一群坏小子上去玩儿?”
皇后急忙道:“太皇太后!此事大大不妥!温泉行宫自来只是皇族出入之地,再说,世子们和曹将军流风大人他们毕竟是外臣,即使不是一个宫殿。也是万万不成体统的。”
她大惊小怪,太皇太后道:“其实那云端温泉是皇家消闲的行宫,规矩可以不必像苇原宫那般一板一眼,你若想给皇帝一个惊喜,就不能提前去叫外臣回避。”太皇太后道。
皇后只是低头不语。(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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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八章 云中漫步
“其实那云端温泉是皇家消闲的行宫,规矩可以不必像苇原宫那般一板一眼,你若安心给陛下一个惊喜,就不能提前让外臣回避,装出一副无意中遇见的样子,俗话说,男人都经不起命中注定的邂逅。”太皇太后道。
不知道太皇太后哪里听来的“俗话”,皇后只是低头不语。
“不过,皇后既然那么在乎皇家体统,哀家看,倒是你自己拿主意吧。“太皇太后摇摇头,满头白发上的珠翠步摇也跟着晃动。
阴贵人知道,凭自己的份位,只能在嫔妃该待的听水轩观澜阁里。没有皇后的引领,那甘泉宫里的皇帝她连影子也不会见到。
忙劝道:“皇后娘娘,您总不能逆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一番苦心。”
皇后想了半天,理智与情感做斗争,从她的反映看,是后者战了上风,她总是如此,贯彻原则,从来没有坚持始终。
“既然皇后愿意去,就照原来的安排,哀家让脱脱渔和樱晨公主也一道。”
这话引来了脱脱渔和阴贵人的强烈反对。
太皇太后坚持,“皇后如果被陛下问及为什么忽然到了甘泉宫,你就说,御医声称骊宫太后脚伤泡温泉好的能快一些,哀家叫你陪着她云端汤浴,这个理由天衣无缝。有道是有巧遇必是有缘,那地方没那么多规矩,这样子你可以和皇帝尽情游乐,又不失女孩儿家的矜持”
皇后大喜,太皇太后想的实在周到!其实她不敢去的原因就是在此。
太皇太后又给脱脱渔安顿:你要在一旁尽量撮合皇帝皇后,使他们顺利圆房,早点儿生下皇子。
“哼!到头来,臣妾就是个挡箭牌。”脱脱渔恨恨说。
樱晨公主吃着葡萄,惊呼明日可以和流风大人一起泡温泉?
哦,不行了,激动的鼻血都淌下来了。
皇后严厉地看着樱晨:“长公主自重!如今大力提倡寡妇改嫁,不如你改嫁给流风大人算了,省得老是这么胡说八道,传到邱家的耳朵里,又要在陛下面前非议你的德行了。”
“哼!他要是肯,我早嫁了!”樱晨黯然神伤。
脱脱才人才知道流风被公主追求多年,可是他瞒得她真紧。
储婉仪终于回来了,气喘吁吁,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骊宫太后娘娘,嫔妾……”
捂着腹部喘息了一会儿,接着道:“嫔妾到御景宫跟陛下一字不拉地说了,陛下说他倒有暖风裘,是男式的,记得锦昭仪有一件舍不得上身的,是乌鹊国王给的,可能也是好的,就打发人和嫔妾到紫宸宫给取来,送给华太后娘娘,免得她瞧见别人穿好的,得红眼病。”
华太后笑骂道:“哀家就那么眼皮子浅?”
阴贵人道:“您被关了十六年,据说出来的时候穿的别提多寒酸了,粗布衣裙,一个面纱还大窟窿小眼子,能不眼皮子浅么?”
华太后一点儿没有生气的意思,依旧笑的合不拢嘴:“陛下倒是深知哀家原也是爱慕虚荣的女人。”
阴贵人气的无法,只觉得说什么恶毒的话也打击不了人家,皇帝显然不愿这个老女人受一丝委屈,一切居然让脱脱渔言中,难怪安王倚靠这个女人在宫里的势力趾高气扬,再加上又是脱脱颜飞的朋党,安王华氏一族风头快超阴氏一族了。
不过,她不确定皇帝这么仓促的时间里,送了一件什么样的便宜货给这个老女人,等储婉仪把包裹打开,一件白狐浮光锦裘衣,其白如雪,华光四射,显然可以和那件紫色的并驾齐驱,而且这颜色更年轻。
太皇太后惊呼:听闻黑斯的天鹅绒,乌鹊的浮光锦裘,中原蜀锦苏绣软烟罗,金凉的云中漫布,是四大名衣,真是名不虚传!”
阴贵人道:太皇太后,您能别硬把咱金凉的土布加进去吗?还美其名曰:云中漫布,穿上以后往哪一坐一屁股褶皱,没有任何垂感,寒酸之极。
太皇太后:“傻孩子,就是你的想法,其实那是宝,比什么天鹅绒,狐裘羔袖,软烟罗都实用。试想平民百姓一年四季都需要它遮风蔽体。不然,冬天要冻死多少人!”
所有人都笑:“实用也没见您老人家穿,谁都知道那是贱民穿的!”
“哦,我堂堂一国太皇太后穿成那样,威仪何在?”
“这不还是么?升斗小民勒紧了裤腰带,就为了能攒够钱,做一件锦袍,逢年过节,走亲访友,参加宴会,多气派!”
她们说着,看见华太后穿上那件来自乌鹊的白色浮光锦裘,都不说话了,良久脱脱渔才道:“怪不得,古时孟尝君靠一件衣服从秦昭王的眼皮子底下逃得活命,这是哪个女人都不能抗拒的诱惑吧?”
太皇太后气的用蜜蜡拐杖把地毯快戳烂了:“皇帝这是存心给哀家添堵么?哀家方才得了一件好衣服,他就立志要把哀家比下去?”
华太后急忙脱下白裘,跪地高举头顶献上:“太皇太后,把这一件也给您好了,臣妾的脸已经毁了,十几年来只穿土布衣裳,早就习惯了!”
太皇太后一扁嘴:“这是皇帝孝敬你这个庶母的,哀家拿了,你不会后悔?”
“不会!只要有皇帝的一片孝心在,臣妾就是穿上土布衣服,也的确是如在云中漫步一般幸福。”
这还差不多……
太皇太后笑得满脸褶皱开花,刚要伸手拿,就听脱脱渔道:“这样好么?以后逢年过节,太皇太后和华太后娘娘皇后接受外命妇们朝贺,甚至异国使节也会带着夫人来觐见,要是看见华太后娘娘穿的比宫里的教引嬷嬷还寒酸,堂堂一国太后,威仪何在?做为您的儿媳,丢的可是您的脸。”
太皇太后缩回鸡爪般的手,恼羞成怒道:“你从冷宫里出来做什么?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件衣服!”
华太后不语。
“太皇太后,您好好想想,华太后娘娘不出来,您能瞧见这衣服么?”脱脱渔笑道。
老人掩面哭道:“先帝呀!瞧瞧这些不孝的家伙们是怎么对待哀家的?”
“太皇太后,午膳时间到了!”马公公过来提醒。
“嗷,樱晨,天山的雪鸡汤,炖了鲜竹荪和松茸的。”太皇太后立即把袖子拿开,干打雷就没下雨……
樱晨道:“孙女不吃,那玩意最长肉了!”
“无妨,丰满一点儿的孩子才有福气。”太皇太后哄小孩儿似地哄她。(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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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清梦被扰
樱晨因道:“孙女不吃,那玩意最长肉了!”
“无妨,丰满一点儿的孩子才有福气。”太皇太后哄小孩儿似地哄她。
脱脱渔拍手叫好,“快摆上来,臣妾就没动地方。”
不过这招来老人家的骂:吃货,总算要滚蛋了!
尚宫局的王尚宫指挥司膳内监们摆宴,午膳霎时齐备。
众人落座,只有华太后还跪在那里,太皇太后冷冷道:“你这是给哀家添堵是不是?打算传到皇帝耳朵里又要他送你一斛大珍珠来配那件衣服?哀家可再也见不得你那副嘴脸,过来喝汤。”
华太后被于往今扶起来,“太皇太后,臣妾站着服侍您用膳吧?”
“不用!今儿你们都托阴贵人的福,可以坐着陪哀家一起吃饭。”太皇太后说话连看都没看她。
阴贵人大是得意。
之后华太后坐在脱脱渔旁边,悄悄埋怨道:“只把两件都给老太太罢了,不然她没完没了。”
脱脱渔低声道:“得了,陛下送的您舍得?”
华太后低头笑道:“舍不得!”
十六年的冷宫生涯,过的还不如大兴府街头的乞丐,她从没料到此生还会有这么巨大的幸福等着自己,一度以为老天把她忘了,心情大好之下,觉得今日的野鸡汤实在太好喝,一口气喝了两碗。
因道:“皇后,今日是贤太妃的千秋,不知道是你忘记了,还是尚宫局的尚宫们根本没提醒你?”
皇后东城凤吃了一惊,停箸道:“没听说阿?”
她把眼睛盯着阴贵人和元嫔,“你们知道么?”
元嫔不语,阴贵人道:“皇后娘娘,三日前嫔妾们就听尚仪局的尚宫回禀了,不过嫔妾们想着先帝才大行没多久,贤太妃一定也没什么心情过寿,就压下没提。”
皇后皱眉道:“这是什么理由?贤太妃不想过是她的事,你们该张罗的就得张罗,再不济也要摆个寿宴,畅音阁安排大戏……”
太皇太后冷冷打断她的话:“不行再办烟花会?”
皇后陪笑道:“那可不行!太皇太后忘了?臣妾和陛下大婚之日,您为了烟花会的事,把骊宫太后狠狠罚了?”
哀家老了,亏你们年轻人记性好!
华太后愣了,凭她的直觉,太皇太后平时虽然一直别别扭扭,把她的脱脱渔视做“眼中钉”,不是训,就是骂,可都像是插科打诨,胡逗乐,但此时,冷冷的声音里分明含着一些愤恨。
可惜皇后没听出来,依旧埋怨阴贵人等处理的不周到,想想贤太妃今天居然没到寿康宫来,一定是生气了。
脱脱渔忽然道:“皇后不必觉得薄待了贤太妃。她今儿个没来,是被祁王接出宫去了。祁王府正在给她大张旗鼓地贺寿,张灯结彩,大摆三日宴席,九百九十九桌。大戏唱半月,今夜的烟花会全大兴府都能看到,估计文武百官送的礼物祁府里都推不下了,祁王特别叫本宫带信,务必请太皇太后,华太后和皇后还有各宫嫔妃娘娘们今夜赏光。”
听了骊宫太后转告祁王的话,皇后喜道:“太后娘娘真能沉住气,此时才说。”
“哦,你们不说起的话,本宫因摔了一跤,都忘了!”
皇后又道:“阴贵人是祁王妃的亲妹妹,为何也不知道?”
其实阴贵人虽是祁王妻妹,但祁王妃和她的婆母贤太妃水火不容,祁王执意给他母亲贤太妃大肆过寿,祁王妃压根不愿意,所以居然不通知自己的妹妹。
阴贵人笑道:“确实不知,嫔妾六宫事千头万绪,忙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既然祁王诚心邀请,他是陛下的亲兄长,总不能驳了他的面子,那都谁想去王府参加寿宴的?”皇后道。
太皇太后:“哀家不去,晚上还要静禅呢!”
一指华太后,她也不去,没脸见人,一指脱脱渔,她也不去,不能挪动。
两个太后是不受欢迎的人,就是全须全影,大喜的日子也是不应该到祁王府给人家添堵的,皇后会意,笑道:“那臣妾带着储婉仪,元嫔和阴贵人,贺兰美人去好了。”
用完了午膳,此时才真的散了,皇后等人忙忙回宫穿戴打扮,这是出头露脸的好机会,樱晨公主出宫去找皇帝,她知道他跟流风在一起。
储婉仪第一次出席那么盛大的场合,六神无主,回宫把所有衣服找出来,可是她的衣服统共也就是尚衣局送来的十几套,所以赶着到钟粹宫找元嫔商议,元嫔却因为身子不爽不能成行,但她十分热心,把自己的首饰借给储婉仪搭配宫装。
脱脱才人却陪着脱脱渔回到骊宫,因为要教旭世子写字,可一去,旭早吃完了午饭,由宫人陪着睡午觉去了。
她只好等在书房里。
脱脱渔被内监用竹躺椅抬到寝殿的床上躺着,宽衣后,盖着锦被,叫宫人把窗子上的幕帷都放下来,戴上绣花的遮阳眼罩合眼睡了。
宫人报:“才人娘娘进来了!”
“要不你也找地方睡一会儿?”
脱脱渔清梦被扰,看见她进来,把蓝色绣花眼罩推到额头上。
“我不困。”脱脱朔华说着,张大的嘴出卖了她。
“侍寝……不累么?”
脱脱渔一边问,依旧把眼罩的带子系在脑后,眼前一片漆黑。
“阿,很累,虽然只有一刻,可是前面准备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回宫又睡不着,辗转反侧到天亮。”脱脱朔华也躺在了对面的美人榻上,拉过一条暗花毯子盖在身上。
此时,外面起了风,秋风狂扫落叶的正午,苇原宫暂停了一切的嘈杂与绮丽,各个宫殿的嫔妃美人们休憩在温暖的向阳的宫殿里,宫女们则拿着绣作,在一旁看着银炭熏笼,或拿着美人拳给主人轻轻捶腿。
但脱脱渔摒退了所有宫人。
半晌才问:“所以呢?你满意了?”
“你生气我写了那样的一封信给流风?”
“你说呢?”脱脱渔忽然之间觉得连和她呼吸一样的空气都讨厌。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用了什么法子叫皇帝招幸了我?”
脱脱渔道:“是朝堂上的事,你不必知道,我只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抱歉!就凭你今早叫皇帝抱着你进寿康宫,搅了我们给长辈奉茶,我就不能守什么承诺,你知道么?我没有洞房花烛,没穿大红吉服,没有红盖头,没有交杯酒,没吃子孙饽饽,除了一次和他一起敬茶的权利,什么都没有……”
“他不是睡了你么?”(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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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但闻新人笑
“他不是睡了你么?”
“少废话!今早的侮辱不能忍,陛下是我的!”
脱脱渔不看也知道她什么表情,“哦!知道你是个不守信用的女人!去吧,告诉流风哥哥,说他不过是罪官之后,一个被黥刑的贱奴,脸上的黥面让你感到屈辱。当年你用美色才艺引他上钩,不过是跟我置气,因为你觉得凭什么我就有男宠,而你没有。可笑的是,流风还自不量力地打算娶你,你可是当年的连太子都拒绝了的人!”
脱脱朔华听见她在念自己写给流风的绝情信的内容,脸上一红,潮热不止,更不敢发一语。
脱脱渔怒气渐生:“其实你们爱过一场,你要不要做的这么绝?专往他最痛的地方捅刀子。事实上,你们俩的事情魏王府人尽皆知,尤其流风哥哥还正在筹备婚礼,你却狠心把他甩了,明知道他心高气傲,最禁不起背叛。”
“还有,你也许还不知道,流风哥哥一气之下居然毛遂自荐要去王人伦舅舅手下当差,那不跟自杀一样?这还是没接到你那封该死的绝情信之前,你难道想气死他才甘心么?”
一个多月的谋算,终于一朝侍寝成功,脱脱朔华只有比从前更加争强好胜,当下怒道:“怪不得昨夜给陛下侍寝,只有一刻的时间,他倒用了半刻来说流风的事,哼!太讨厌了,在那个节骨眼上。所以,气死流风又怎么样?比起他伤心我更希望你能难过!你简直不要脸,故意崴了脚,好引得皇帝抱你。可你知道吗?明日皇后和阴贵人要去云端汤池,等她们和皇帝在温泉里嬉闹个够,等皇帝不依照宫里侍寝的规矩和她们整夜缠绵在一起,从蓝山回来,还会记得我的存在么?”
女人说着,咬着下唇,脑补皇帝和女人们赤身果体在水里做那种事,就恨不得此时苇原宫来一场地震,把这些女人全都砸死才好。
脱脱渔冷笑:“本宫不是提前警告过你么?你放着和流风哥哥的小日子不过,进宫和三千个女人抢一个男人,而更可怕的是,你一心要做杨贵妃,可却连一点儿自信也没有。”
她懊丧地道:“那能一样吗?杨贵妃面对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而我呢?陛下和我同岁,而且相貌比我还胜,沉默寡言,像是冷酷无情又像是拘谨腼腆,叫人捉摸不透,你说我哪来的自信?”
这嘤嘤哭诉,甚至让外面呼呼的聒噪的风声都动听起来。
脱脱渔目不见光,“别哭了成吗?都说但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你的眼泪,真叫人恶心!”
被咒骂的人没生气,却恳求:“鱼儿,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皇帝爱上我?”
“知道么?朔华姐姐,太皇太后刚才悄悄问我,这个蠢头蠢脑的女人真的是个大才女么?”
脱脱朔华气道:“在这宫里文采顶什么用?当年汉成帝的妃子班捷妤,惊世才名,不也被赵飞燕姐妹挤兑到长信宫守了活寡?凄凄惨惨写下《团扇歌》,之后老死了,也再无缘君王一面。”
“唉!本宫都替你活的累!没侍寝的时候想尽办法侍寝,侍寝了以后,又要皇帝爱上你,呐,爱上了以后呢?”
“自然是……芙蓉帐暖度**……”
大才女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一句诗,下意识地念出口,脸不禁红了,不过殿里帘幕低垂,太阳光从外面透进蓝红两色的光,映在脸上,也看不出,况且脱脱渔戴着眼罩也没看她。
“从此君王不早朝?”脱脱渔讥讽地接了一句。
脱脱朔华不答,嘴角上扬。
过了一会儿,像是梦中惊醒,又愤愤不平道:“我不明白,皇帝今早那是什么意思!要说完全是你一个人的错,也不可能。而且,更过份的事,他居然还当众亲了你一口,老天啊!”
她想起那个场景就气的发疯,昨夜侍寝,那人也没……
知道她一定会问这个问题,脱脱渔的脸微微发红,回答:“还能有什么意思?皇帝临幸了你,喜欢上了你,他那么做是在保护你。”
听到这个解释,脱脱朔华像孟春正月,突然被一声春雷惊醒了的土壤里蛰伏的冬眠动物,猛地坐起来:“什么?你说什么鱼儿?我不懂!”
“喏,本宫只说一遍,那时在辇上,陛下远远瞧见你在寿康宫门口等他一起进去给太皇太后和华太后敬茶,他说,你是个蠢女人,侍了寝就这般张扬,穿戴的像新娘,这样一来全后宫的女人都会嫉妒的脸发青,那你在这宫里还活的下去么?正好我脚崴了,所以他才不顾我的反对,硬抱我进去。”
脱脱朔华扑过去抓着她的手:“鱼儿!这么说陛下他不讨厌我?他全是为了我?他难道……喜欢上了我吗?”
胳膊被她的手接触,脱脱渔立即头皮发麻,厌恶地躲开了,翻个身,给她一个后背,不耐烦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你们如今是那种关系,旁人哪有资格说话?”
“我都懂了,陛下良苦用心,他怕我遭人嫉妒,就装着对我毫不在乎,他讨厌你和鹿乃的姓氏,把你们一个打算撵出宫去,一个下了牌子,却独独允许我留下脱脱朔华的姓名,他喜欢的是我这个人,与姓氏无关,所以他也允许我留下他的龙种。”
脱脱朔华半跪着趴在床边,越想越有理,整个人不但像泡过的黄豆一样膨胀起来,就快发出豆芽来了!
连脱脱渔此时都困惑了,一时间,感觉姐姐才是对的,因为她若想得到,就什么都能得到!一开始是母亲,然后是流风,现在是皇帝。
说她没有自信是天大的笑话,真正没有自信的是自己才对。
或许对于脱脱渔来说,无论是母亲、流风还是皇帝,从来就没得到也就无所谓失去。
后来,脱脱渔真正快睡着了,她迷迷糊糊听见脱脱朔华哀求道:鱼儿,你能把那封绝情信还给我么?我要烧了它!因为进宫之前我就销毁了有关我和流风来往过的一切痕迹,那一旦叫人发现,皇帝面前我百口莫辩。
在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你自己去拿。
脱脱朔华看到四柱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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