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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惊世医妃-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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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眸色顷刻之间有什么破碎,她瞪向欢颜:“你的意思是,我爹爹……”

    欢颜冷冷勾了唇角道:“只怕令尊大人,早已是阶下囚了。”

    德妃身形一晃,长剑将她的脖子架得密实,这一晃荡,不可避免的擦破皮肤,她竟丝毫不觉得痛,只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我……骗我!”

    “你怎么可能调动得了御林军,这都是爹爹精心策划的,李将军……李将军呢?”

    欢颜看着此刻情绪几近崩溃的她,淡淡道:“李将军对你们不过是假意投河罢了,半年多以前,徐大人便在布这一盘棋了,不止李大人,还有很多呢!”

    德妃满脸不可置信,拼命摇头。

    欢颜又道:“你们觉得,挟持十二王爷,登基就能名正言顺么?你们可真是如意算盘打错了,如果说,这一切根本就是一盘局,一盘引你们跳进来的局,早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布置了,你会怎么样?”

    “许欢颜,我杀了你――”德妃忽然就发疯一般要冲来,被御林军一个个架住,欢颜冷眼看着,当即便吩咐道:“将德妃关进天牢,记住,不许她自杀,否则,本宫拿你们是问!”

    “是!”

    御林军就要架起德妃下去,德妃却一下子尖叫起来:“慢着,你有什么权利?你虽为宸妃,却与我同品级,就算你再得宠,你也不是皇后!就算要处置,也得等皇上回来,你没有这个资格!许欢颜,你不配!”

    “是么?”欢颜冷笑一声,手指一抬,对着身后的闻香道,“请凤印。”

    闻香立刻领命下去,片刻功夫之后,便见着一个紫金盒子被端来,盒子打开,里头的玉凤展翅欲飞,不是凤印又是什么?

    德妃顷刻间看得双目眦裂。

    欢颜将凤印拖在掌心,高高举起,犹如王者君临天下一般,朗声道:“凤印在此,众将士听令,本宫以六宫之主的身份,命令尔等将德妃拿下,打入天牢,容后发落。”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振聋发聩的声音响起的一刻,德妃的身子也一点点缓缓颓败下去,御林军架起了她,直接拖了她离开,她亦没有半点反抗。

    “闻香,我不是很放心,你亲自安排下去,绝对不许德妃自尽了去,她恶事做尽,本宫绝对不许她如此轻易便死去!”

    “是。”闻香领命下去,欢颜将凤印交给下人,独自一人走过长长回廊,出了凤羽宫,来到了雨荷宫中。

    雨荷宫已经重建了,按照昔日的模样,只是,到底是重新建起来的,这里头,已经再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

    欢颜走近雨荷宫中,在寝殿的一副衣架上,架着一件衣裙,只是因为经历大火,那衣裙一片焦黑,虽然没有全部烧毁,可是早已辨不清本来的颜色了。

    欢颜缓缓走近它,伸出手去,看着那一针一线,昔日自己亲手缝制的衣裙,那是在出事当晚,她即将缝制完成的衣服,为谢姐姐准备的,本想着,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可是,却没想到,衣服做成了,谢姐姐却不在了。

    而经历重重大火,这件衣服竟然没有完全烧毁,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吗?

    欢颜抚这衣裙上的每一条纹路,缓缓道:“谢姐姐,你尽可放心,你所受过的,我必会为你百倍讨回来,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尤其那个女人,她只会不得好死!”

    这样的话响在空旷的雨荷宫中,着实有些森冷,欢颜又静静打量了片刻这间昔日谢婕妤住过的寝殿,虽然摆设一致,连被单的颜色也是与当日附和的,但失去的东西,终究是已经失去了。

    她在宫中独坐了一下午,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寝殿。

    德妃被拿下的消息传出去不久之后,皇上回京,文相谋逆被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顷刻之间,文家便成了罪人。

    秦非墨回京后的第一日,便是下令,文家抄家,财富充盈国库,另一面,文氏一族全部拿下,等候受审,从此百年老臣文家,自此家道算是彻底没落了!

    文相入天牢,原先的那些个党羽一个个岌岌可危,徐淮生便趁了这样的时机,收买人心。

    谋逆的案件毕竟重大,秦非墨将这件事交由刑部,昭告天下,徐淮生为他铲除这样一个有力的威胁,自然是一跃成为他的肱骨之臣,前途不可限量。

    这一颗大钉子,总算是拔掉了!心头压着的那块大石,总算是没有了。

    午饭后,欢颜一人坐在御花园,有妃嫔走过,刻意便上前来奉承一番,欢颜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如今这后宫,自己俨然已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如若说,从前,还有德妃这一个竞争对手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是再无绊脚石了,那日她出凤印的消息一夜之间,早已传遍了后宫,人人都知,秦非墨早已将凤印传给了她,也就是说,她已经算是内定的皇后人选,就差一个仪式了。

    文相的事情,到底是判决出来了。

    文相与其子一同斩首,至于文家其他人,男的流放,女的冲奴,而德妃,秦非墨给了她两条路,一条是三尺白绫,另一条,是冷宫之内的晚年。

    是个人,这个时候,应该都是想要解脱的。

    德妃选了白绫,欢颜到达天牢的时候,那白绫正放在她的腿上。

    欢颜上前,直接便让人拿走了白绫,德妃反应过来,以一双怨毒的眸子质疑的看向欢颜,欢颜淡笑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德妃姐姐现在才二十多岁而已,这么短命,岂不成了好人?姐姐觉着,本宫会给你这个机会么?”

    德妃的眸中再次怨恨不已:“许欢颜,如今你想得到的一切,你都得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欢颜将那白绫往手上缠去,随意摆弄着,漫不经心道:“因为德妃,本宫曾深陷火海,不止如此,那日水中,若不是本宫命大,此刻已是一堆骸骨了,还有本宫那一双孩儿,食物里的毒定然也是你投的吧?除了你,本宫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

    德妃冷笑一声道:“是我又如何?不止这几次,桌捡在床,看似齐妃是幕后黑手,实则一直是我在操控,你三番两次遇险,也是我,还有你的孩儿!一切一切都是我!还有,那日雨荷宫大火,本宫其实一直瞧着,虽然本宫事先让人准备了迷烟,可是谢婕妤之后是醒了的,只可惜,大火封室,她出不来!”

    德妃说到这里,做出一脸陶醉状,犹如报复之后的块感,欢颜听得眸光一缩,盯着她:“你好歹毒的心肠!”

    “歹毒?适者生存是这深宫内的法则,宸妃能坐到今日的位置,可不仅仅只有皇上的宠爱,当日齐妃惨死,你怎不说,你的心肠歹毒?”

    欢颜冷笑一声:“齐妃的死,本就是你的预谋,你指使春桃做下一切,本宫只不过是被你利用的杀人工具而已,到底谁更歹毒,你心知肚明!”

    德妃忽而便大笑了起来,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本宫的预谋又如何?可始作俑者还是宸妃,我记得,宸妃当日说起慌来,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即便是齐妃当场自尽,你的眸中,我也看不到一丝怜悯之色,反倒是一片冰寒。”

    “面对一个死人,你也放不下,试问,你的心肠又能好到哪儿去?”

    “杀我者,诛之,害我者,百倍奉还,本宫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啊,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今日宸妃来这里,是想怎么折磨我?”

    “折磨?”

    欢颜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她倒总算是有一点自知之明:“自然是要折磨,否则,怎么报答这几年来,你对我的恩情?”

    欢颜唇角笑得冰凉:“你我都是女人,女人更懂女人,若说对一个女人,怎么样是折磨,莫过于让她生不如死,身败名裂,你曾经给本宫的,本宫自然会一一还到你身上,也让你好好品尝一番,百口莫辩的滋味。”

    德妃脸上一片平静之色,恍若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闻言,嘲弄道:“那就只管来吧,你以为,我会怕你?”

    欢颜忽然就笑了,掩着唇,娇媚无比,“忘了告诉姐姐了,皇上虽然给了你两个选择,但这不过是用来昭告天下的明面功夫罢了,为了皇室,他自然是会让你是死是活都要体面一些,可是,事实上吧……”欢颜挑起德妃的下巴道,“今儿晚上,这牢里的确会死一个人,不过不会是你,至于你,皇上说了,死也好,活也罢,任凭本宫处置,你放心,本宫也不会怎么折磨你,只不过,将你加在我身上的痛,都还给你罢了,而这第一件,莫过于亲眼见着至亲离去了。”

    德妃眸光一动,猛然抬起头来,瞪她,欢颜站起身来,轻笑了一声,旋即转身走了出去,吩咐身后的宫人道:“好生伺候着,明日本宫还要好好招待德妃,若是她有丝毫损伤,本宫拿你们是问!”

    “是,恭送宸妃娘娘。”

    欢颜瞥了万念俱灰的德妃一眼,旋即轻抬莲步,缓步走了出去。

    牢门沉沉合上,阻隔了外头的一切,德妃怔怔坐在那里,双眸呆滞,了无光芒。

    夜里,欢颜刚哄下慧慧和安安睡下,便有宫人来禀,德妃自尽未遂,眼下被一众宫人严密看守。

    欢颜听后微微一顿,旋即轻抬眼帘道:“好啊,既然她这么急着死,那本宫总要做点事来报答她。吩咐下去,将她关进水牢,记得要吊着,不能让她自寻短见,并且,让人告诉她,她没自杀一次,惩罚便会更严厉一次,除非是死了,否则,本宫定要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是。”宫人领命退下,正听得外头传来秦非墨来了的通禀声,欢颜朝外走去,便见了他一身黑衣,系着披风,头戴金冠,锦衣玉带,健步而来。

    她立在门口,瞧见他一脸倦色,眸色一顿,随即道:“不是说这几日国事繁忙,夜里都不来了吗?”

    秦非墨直接走到她身前,握紧她的手,往怀中拖去,一边拥着她一边道:“朕来了,你不高兴?”

    欢颜顿时便笑了,拉着他往殿内行去:“自然是高兴,我可巴不得你天天来,把你后宫的那些成群妻妾都架空了去,从此无人与我分享,我一人独占。”

    她露出调皮的样子,状似玩笑,秦非墨听了,沉眸看她一眼,伸出手来,刮了下她的鼻尖道:“你要朕学非离?从此后,后宫就只有锦言一人?”

    非离……

    欢颜没有料到,对于楚皇楚后,他如此轻易便唤出了名字,尤其是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轻易在自己面前说这两个人。

    “皇上可以吗?”她瞥他一眼,嘲弄道,“楚皇对楚后,那可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三千宠爱集一身,六宫唯一人,空前绝后,莫说是楚国历史,任何一国的历史上,都没有这样的君王!更何况,后宫与前朝向来盘根错节,楚皇与楚后,只能是一个传奇,因为,除了楚皇,无人能做得到。”

    秦非墨眸色沉了下来,后宫唯一人么?

    他记得他当初强力挽留欢颜时说过,秦非离能给她的一切,她都能给,如今时过境迁,这一切都只是过去,眼下,他的眼里唯眼前女子一人,他能给她的,自然也能给她。

    他没有说话,只是忽然之间便顿住了身形,欢颜不知所以,跟着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他:“怎么了?”

    秦非墨勾唇一笑道:“一夫一妻,的确史无前例,朕只怕是给不了你,不过,从今往后,朕的人,这颗心,只会是你的。”

    欢颜一怔,眼瞧着自己的手被他拿起,按在他的心房处,即便隔着衣料,掌心熨帖的滚烫的肌肤,她还是能清晰感觉到。那一下一下强有力的心跳声是他的心脏。

    秦非墨鲜少说甜言蜜语,甚至可以说,他并不善于说甜言蜜语,所以,这一刻欢颜听到之时,下意识便脸色发烫,可随即被他双目如此深情注视,她到底是没有避开,迎上他的目光,咬唇道:“是你说的,你的人,你的心,从此以后,只会是我一人!君无戏言,若是你食言,这一辈子下下辈子,我可都不会原谅你了!”

    秦非墨捉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旋即沉声答道:“好。”

    欢颜顿时便笑了起来,投入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只觉安定无比。

    秦非墨拥着她,眸光微漾,下一刻,便低下头去,寻着她的耳垂找到了她的唇。

    欢颜自是不会拒绝,愉悦的承接着他的吻,仿佛这样,就能相守到白头。

    次日午时,欢颜果然去了天牢里。

    德妃刚从水牢捞出来,水里泡了一夜,虫蚁的啃咬叫她受尽苦楚,此刻坐在那里,抱着身子浑身颤抖。

    欢颜一眼便瞧见了,眸色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吩咐身后人道:“给德妃宽衣,本宫要带德妃去一个好地方。”

    德妃顷刻之间回过神来,怒视欢颜,尖叫道:“许欢颜,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欢颜回过头来,笑着看她:“是啊,本宫就是毒妇,这几年来若不是得你恩赐,本宫可练不成如今的铜墙铁壁,这毒妇,也是你教给本宫的呢!”

    德妃双目迸射出怨毒的火光,奈何眼下,她已经去了半条命,哪里还有力气与欢颜抗衡,几个宫人上前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拖走了。

    刑场之上,徐淮生坐在首位监斩,欢颜坐在左下侧,而刑场右面,有一个专门准备好的封闭的亭子,亭中用了垂帘,从外面是看不清里头的情形的,不过从里头,却能将外头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而德妃文成君,就是被安排在那里。

    她全身被绑,嘴里塞了布,全身都不能动,唯有一双眼睛,能看得见外头的情形。

    文相文彦、文杰生,乃至预谋事件中一众主犯都被压了上来,午时三刻到,斩首的令下达,刑场顿时血流成河。

    只听得一道压抑的“呜呜”声,欢颜转头看去,便见着凉亭中的人被拖了出来,她头上戴着白色的布罩,从拖的姿势上来看,显然是已经晕了过去。

    欢颜淡淡垂下眼帘,看向一侧的徐淮生道:“本宫乏了,就先行回宫了,辛苦徐大人了。”

    徐淮生抬起头来,应了一声,立刻吩咐人去送欢颜回去。

    才刚上马车而已,欢颜的脸一下子便变得雪白,她其实从未见过斩首的画面,今日着实是第一次见,不过是为了惩罚德妃,却没想到,自己也能这么难受。

    “娘娘,您没事吧?”

    看欢颜干呕不止,闻香满面忧色。

    “无妨,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儿便好。”

    ………………

    今日全文完结,还有更。
………………………………

vip389:我的心都在这里了,还不够么(全文完)

    回到凤羽宫,没想到后遗症还在,竟什么也吃不下,欢颜这一睡便直接睡了三天,精神不济,身子看起来也差很多。

    秦非墨便再不愿让她碰前朝的事情,德妃也被直接废黜妃位,打入了冷宫。

    欢颜这一病,直接便病到了后位的到来。

    确切的说,也不算病,只不过精神不是太好而已。

    封后大殿选在了来年的春十五,按照北宇规矩,重大议事,都需要先行祭天神,北宇的国寺是护国寺,所以,正月初八的时候,一行人便直接启程去了护国寺。

    正是春寒料峭的日子,欢颜裹了厚厚的大氅,与闻香一同走在护国寺的梅园。

    护国寺地处高处,这里的梅花开得格外灿烂,梅园之中,不同颜色的梅,令人赏心悦目,对于在宫中闷了那么久的欢颜来说,这里是最好的散心之地了。

    尤其整个梅园是护国寺最高的位置,从梅园的亭台上放眼下去,可以看到整个京城,尤其是晚上的时候,能看见一片灯火通明,绝对是个好去处。

    闻香提了一个小竹篮,与欢颜一起漫步在梅林之中,这也是欢颜忽然来的兴致,因为听说这里的梅是整个京城开得最好的,所以,她便想来采些梅花,回去做梅花糕,正好给安安和慧慧尝一尝。

    梅花有独有的暗香,置身于梅林之中,四下皆是想起,混着泥土的大自然芬芳,那感觉好极了。

    欢颜途径一个转角时,隐约见了前方路口似乎有一道人影,那人一身僧袍,看起来,应该是这护国寺中的师太了。

    护国寺一分为二,东面住的是和尚,对面则是尼姑,双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只会在大肆祭奠上,才会合二为一,共同为北宇效力。

    如今正是封后大典,双方自要再次商议合作,不过这梅林倒是男方的管辖地,可是刚刚看那人影,好似是尼姑。

    闻香见欢颜似乎在努力探望,旋即便道:“娘娘小心些,那中间有一个可以休憩的亭子,我们坐一坐去?”

    闻香指的正是那师傅的方向,欢颜遂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二人拾步朝前走去,果见那师太正在那里,另欢颜诧异不已的是,她居然在葬花。

    树下的落红一地,那师太一个个将那残红聚集到一起,然后在树根旁用小锄挖了个坑,将残花埋入。一点一点,这般重复。

    欢颜看得不由得怔在那里,那师太埋到她脚下时,似这是才发现人,急忙合起双手,做了一个“阿弥陀佛”的手势,便意欲绕过她们。

    欢颜眼尖,在她闪身而过的一瞬,看到她脸上竟有一块长长的疤痕,而且细看,这师太竟然生得极其貌美,若非那一块疤,只怕,就算称之为绝世美人也丝毫不为过。

    脸虽被毁一般,可她伸出来的双手却葱白细嫩,哪里是普通人家女儿的手指,分明更像是千金大小姐的手,只是掌心却到底积累了不少伤痕,她伸手捧花的时候,欢颜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为何,竟突然对这师太生出几分好奇出来。

    一旁的闻香还在那里发怔,欢颜已经先一步,对着那师太道:“这位姐姐,春寒料峭的,姐姐为何独自一人在此赏花?”

    那师太身形一顿,旋即放下袖袍,站起身来,恭敬对着欢颜一礼道:“阿弥陀佛,贫尼是这里的花童,打扫这一片花林,如今正是寒梅怒放的季节,花开得多,自然也落得多,贫尼闲来无事,便想让她们有个归宿,故而这才做葬花之事。”

    她声音暗哑,像是被割破了声线一般,听上去,竟有些怪吓人的。她从始至终低眉顺眼,似对她们没有半点好奇之心,欢颜闻言,点了点头道:“都说佛家已慈悲为怀,没想到姐姐竟如此向善,令人敬佩。”

    久在后宫之中,杀生得多了,尤其是这一次生病,让她对昔日手上沾染的鲜血竟然也有厌恶之情,如今遇到这样的人,不自觉间,便被她的善良打动,一时,更有邀她坐下一聊的心情了。

    那师太闻言,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真的是很美,即使被岁月摧残,脸上落疤,她的姿色也绝对是一等一的上乘之色,从言谈举止来看,皆是大家风范,尤其是,见到她这般妆容的女子,她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除平静以外的神情,双眸宁静祥和:“万物皆有灵性,贫尼只希望尽自己所能,还内心一片平静。”

    欢颜怔了怔,又看了看她,忽然之间,脑中好似有什么掠过,可是却并未捕捉到。

    闻香忽而就凝眸看向那师太,惊疑道:“你是……”

    欢颜回过头来,见闻香满脸惊疑之色,显然是不确定,她不由得道:“闻香,你认识师太?”

    那师太闻言,也抬起头来,淡淡朝闻香看去。

    那一瞬间,闻香恍若浑身被电流击中,定在那里,震惊得睁大了眼。

    “欢颜,是你在那里吗?”突然一道声音插入,打断了众人思绪,欢颜回过头去,正见了不远处,秦非墨身后跟了几个人,缓步而来。

    瞧见欢颜,他的步子迈得更大了些,直接步至她的面前捉住她的双手将她整个人都往怀中按去:“天这么冷,怎么一大清早的,自己跑出来了。”

    欢颜适才冰冷的手,顷刻便被他捂得暖意融融,心上也如同被他捂着了一般,浅笑道:“在客房闷得慌,便想出来走一走,没想到,有意料不到的收获呢!”

    她一转头,正要将刚刚那师太介绍给秦非墨认识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不见了踪影,再往前看去,才看到,她竟早已走开。

    欢颜怔了下,旋即只好一笑置之。

    这时,她不经意看向一侧的闻香道:“瞧你刚刚的神情,你是不是认识她?”

    闻香醒过神来,下意识看了秦非墨一眼,有些不敢作答。

    秦非墨看到她那一眼中,饱含小心翼翼,挑了挑眉道:“是谁?”

    闻香又看了欢颜一眼,这才低下头去道:“奴婢说了,皇上可千万不要生气,刚刚那师太,如果奴婢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前皇后,温歌吟。”

    “温歌吟?”欢颜一惊,下意识再朝那师太的背影看去,却发觉早已不见了踪影。

    秦非墨眉头一拧,当即便看向身后的张礼道:“当日朕不是吩咐,这温歌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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