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不接武戏-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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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那每天都去的茶楼，还有那泡茶专用的甘冽山泉，还有那又窄又长的青石板小巷，还有太多的还有……

　　　　上了年纪，就总喜欢怀念过往。

　　　　这不，他还没离开呢，已经开始想念这里的一切了。

　　　　可等父母来接他时，他却也并不回头。

　　　　留给所有亲朋一个最灿烂的笑容，洛舒上车时，没有带走半分离愁别绪。

　　　　只是没想到，刚抵达首都，见到的第一个熟人，竟是季泽。

　　　　这实在大大出乎了洛舒的意料。

　　　　而一对上视线，季泽就拖着自家哥哥往洛舒所在的方向走去，然后被两位酷炫的武功高手，给挡在了一家三口的两米开外。

　　　　他们可是奉了师门重托，来保护小师叔的，哪能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好接近的？

　　　　最后，为了满足好奇心，辈分最低、地位最差的季家大哥被全家推了出来，顶着自家弟弟的冷脸，敲门硬闯。

　　　　屋里……勉强还算整洁。

　　　　只除了被裁剪得四四方方的红纸，四散被扔在地上，每张上面都写着个“福”字。

　　　　大哥一眼就能认出，这些字都是自家学了几年书法的弟弟的杰作，字迹虽尚且幼嫩，笔锋却已初具棱角，而其中写得最好的一张，被仔仔细细平放在书桌的一角。

　　　　而此时的弟弟，正在调着颜料，似乎打算……作画？

　　　　季家大哥不禁留下一滴冷汗，却还是抱着微弱的希望，低声开口：“小泽这是在做什么？”

　　　　季泽抬头，面无表情给自家蠢哥送去一个“这还用问？”的眼神，随即就又专心致志地投入了“艺术创作”中去了。

　　　　大哥心中希望破灭，无奈地再次开口：“小泽怎么突然想到要画画？”

　　　　季泽手中顿了顿，方道：“弟弟不识字，所以画画给他。”

　　　　弟弟？

　　　　什么弟弟？

　　　　自家弟弟季泽就是他们季家这辈最小的一个了，哪来的什么弟弟？

　　　　这个，大概得去问问爷爷，或许是外出时认识了谁吧。

　　　　不过，无论这弟弟是谁——想到小泽差点让他们小学的美术老师选择狗带的绘画天赋——季大哥默默地在心中为他点蜡。

　　　　横竖自家小泽难得有想做的事和想结交的朋友，他这个大哥，还是……欣慰的。

　　　　呵呵。

　　　　一个多月后，回到山中的洛舒，一进屋，就见到了桌上躺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信封。

　　　　大信封比较薄，上面只写着“洛舒弟弟收”，而小信封厚厚的，上面写着“洛家爷爷收”，后面一行小字备注：“请洛爷爷给不识字的洛舒弟弟读信，谢谢！”

　　　　洛舒：“……”

　　　　若说刚开始见到是疑惑，那么此时他已经猜到这是谁寄来的东西了。

　　　　大约是管事的梁伯知晓他早已通读写的事，所以看到这搞笑的封面备注后，就直接把两封信都一起送到他这儿来了。

　　　　拿着信封迟疑片刻，洛舒咬着唇还是决定看看。

　　　　先拆开了小信封，里面是写得厚厚的一叠纸。

　　　　纸上的字迹工整，对于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学生来说，已是十分难得了。那么多页纸，却能从头到尾都写得这般认真，足见书写者的用心。

　　　　洛舒一时心中有些难以言喻。

　　　　这人明明已经前尘尽忘了，仅凭一面之缘，何必做到这样？

　　　　此时的洛舒还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人，叫做明星的脑残粉。←_←

　　　　信中写了一些新年祝愿，也写了笔者真诚期望能与他做笔友的心愿，而后便是一大堆如同流水账一般的“各类事件纪要”，附带不多的错别字，文笔稚嫩，表达方式单一。

　　　　在大才子洛舒眼里，完全惨不忍睹。

　　　　即便识字足够多，也依然只是小学生的作文水平，实在没法吸引洛舒继续读下去。

　　　　草草将中间几页浏览一遍后，他才将目光留在了最后一页上——“另一封信中是我送给洛舒弟弟的新年贺礼与图画，希望弟弟能喜欢。”

　　　　图画……

　　　　洛舒默默回忆了一下，上辈子曾偶然得见的，季青霜“儿时杰作”。

　　　　既然他这辈子已经重新来过了，还那么自信地把画送了出来——那大概，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吧……？

　　　　打开大信封，拿出了两页保存极好的纸。

　　　　上面这张是个红纸福字，一看就是那货的手笔，笔画间的锋芒，隐约已有几分当年的样子。

　　　　这个应该是礼物。

　　　　洛舒默默把它放在一旁，转而将视线集中在了第二页的画纸上。

　　　　“……”如果可以，他真恨不能在方才就先自戳双目！

　　　　这大片大片的惨红惨黄惨绿是怎么回事？！

　　　　还有上面这几个“类人生物”，如同恶魔般的血盆大口是怎么回事？！

　　　　看看画纸左下角那几个字！

　　　　“画名：贺新春，祝洛舒弟弟新年快乐。”

　　　　洛舒简直想要扶额低叹了。

　　　　这真的是新年贺新春？而不是鬼节开鬼门？？？

　　　　丑成这样的画居然都好意思拿出来送人，季青霜你熊的！

　　　　原来“脸皮的厚度”这东西，即便前尘尽忘，也能顽固地被保留下来。

　　　　他家舒舒平日里总是自顾自的不爱搭理他，他和莫莫也不是没发现儿子似乎有些过太早熟，总是在想很多事的样子。虽然小大人的模样也很可爱啦，但从洛洋内心来讲，他更希望儿子能单纯快乐地长大，享受无忧无虑的童年。

　　　　不是说慧极必伤吗？意思就是，太聪明了会不开心嘛！╮（╯▽╰）╭

　　　　而此时儿子居然扔下了他明显更为喜欢的新书来陪着爸爸，洛洋觉得自己简直要感动哭了。

　　　　舒舒果然最爱我（们）了！好感动！

　　　　就跟人来疯一般，当爸爸的“哈哈哈哈”地把儿子往肩上一扛，牵着老婆上山下水地到处疯跑。上午把三师兄荷花池里的鱼给逮来烤了吃，下午又溜去二师兄菜园子里偷摘刚挂果还没长大的小黄瓜。结果被二师兄家的嫂子逮了个正着，刚好请这三口之家进院子一起吃晚饭。

　　　　到了分别前一天的晚上，洛舒没有再呆在属于他的正屋卧室里，而是十分难得地主动跑去跟父母睡在了一起。

　　　　洛洋搂着身边一大一小两个宝贝，心里无比满足。

　　　　“老婆~亲我一口！”莫琅正在逗儿子，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抬头迅速碰了碰他的脸颊，然后继续逗儿子去了。

　　　　“儿子~亲我一口！”洛舒正在幼稚地玩妈妈的手指，理都没理他，直接就无视了，然后被他的烦人精老爸抱起来糊了整张脸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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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263

　　　　喵喵喵喵喵黑喵叫三叫，恶灵退散~~

　　　　山下镇学门口的录取名榜贴出来有数日了，洛舒毫无意外地高居榜首。

　　　　也是到了快要参加考试的时候，他才知晓，原来文国各地的学府教育，除了普通的文化课以外，都会有些别具一格的“地方特色”，比如丝竹、比如书法、比如绘艺、比如戏曲等等，据说还有许多各色各样的偏门特色，不胜枚举。

　　　　这让洛舒感到十分有趣――尤其是在他听说，首都学府大都将绘艺或书法作为特色时。

　　　　不厚道地在心中为季泽所在的首都一小全体美术老师点排蜡烛。→_；→

　　　　而洛山镇的教学特色，则是素琴与阵何两项。

　　　　作为曾今的一代才子，洛舒在年轻时也曾下过苦功，学习各种君子才艺。即便后来数十年的宦海沉浮让他对这些技艺有所疏淡，可比起这个时代的很多人来讲，也已称得上渊博了，更别说只是为了应付一个小学的入学考试。

　　　　当然，洛舒也没有借着这些本不该留存的记忆，在一群小学预备生当中耀武扬威的想法。本来嘛，所谓“特别班”优势教导的这些，他早就会了，实在无意再学一遍了，所以对于那些考题，洛舒完全没把正确答案往上写。

　　　　只是即便再低调，他也实在无法欺骗自己的智商，写出一如季泽来信中那样的遣词造句来。

　　　　于是，在所有主观题的回答中，不论正确与否，只看他明显比其他人更为流畅的表达和清晰的逻辑，就让老师们认定了这是个好苗子。

　　　　驻校的几个老学者们都认为，他们要找的是善于思考的天赋型学生，答题正确率反而是次要因素。

　　　　毕竟，要是孩子什么都懂了，还来上学干嘛？

　　　　等待放榜的三星期，洛舒也没有回到山上，而是悠哉地在镇上过着惬意平静的生活，分毫不知晓学校里的几个老学者，却是为了抢徒弟险些发生不良事件。…_…｜｜｜

　　　　他们不知道的是，相对于这些“早古”的东西，洛舒更感兴趣的，却是那些从没见过的、无差别教学的新学科。

　　　　科学技术什么的，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

　　　　所以，对考试结果毫不在意的洛舒，缺席了放榜日。

　　　　他根本不记得这日子，一早起来，就照常跑去离武馆三条街外的清雨茶楼看书喝茶听书去了，以至于与他同考的师侄在起床后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只好独自去了镇学看榜单成绩。

　　　　之后连着几天，洛舒也没将师侄兴奋的“小师叔小师叔！你知道吗你考了第一啊！！学里好几个老师都在找你呢！！！”放在心上，依旧维持着这个作息规律，每天早出晚归，把不大的山镇给走了个遍，附带回来每天衣服上脏脏的泥印子――摔的。

　　　　直到这天傍晚，洛舒才回到武馆，就被告知，镇学里的一位大师，在馆里等他好久了。

　　　　洛舒：“！”

　　　　“这位文大师可是咱们镇学里，唯一一位同时精通素琴与阵何的老师哦！”过来提前告诉洛舒的师侄一副八卦兮兮的表情。

　　　　洛舒：“！！”

　　　　“听说啊，文大师可是皇家旁支人呢！而且他的学识在很早以前就被国家评为国宝级啦！”另一个一起来的武馆学生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他是镇学特别班的三年生。

　　　　洛舒：“！！！”

　　　　大师不是应该都很矜贵且难见到的吗？突然跑来武馆找他一个学前儿童做什么？

　　　　洛舒越往里走就越有种不祥的预感，比如――“哎呀，洛舒小朋友！老头子很欣赏你呀，都跟你爷爷说好啦，要收你当徒弟，教你素琴与阵何哟！”

　　　　是不是很开心？

　　　　有没有特荣幸？

　　　　“……”洛舒只觉当头霹雳，欲哭无泪。

　　　　皇室出身、隐居乡间的名士？这摇头晃脑地忽悠着强迫收徒的做派，称他一声“江湖老痞子”也不为过！

　　　　然而如今的洛舒人微言轻，没能挣扎上几句话的时间，就被自豪到忘乎所以的爷爷和师兄给卖了。

　　　　真是个悲伤的日子。

　　　　而季泽的信，就是在洛舒被“关门弟子”的第二天清早，出现在他起居室里的。

　　　　依然是一大一小两个信封，丝毫没有因为他之前的请求而有所改变。

　　　　洛舒：呵呵哒o（n_n）o~

　　　　有个词叫：怒极反笑，大概就能形容他如今的心理状态。

　　　　这天一路从屋里走出武馆，哪怕他面色平静如水，所有遇见他的人却统统自发地绕开洛舒整整三米远。

　　　　武馆小弟子们都不禁在心中嘀咕：这馆主师门里教养出来的娃娃，就是不一样！

　　　　瞧这不怒自威的气度！瞧这闲人莫近的气场！

　　　　“哈哈哈，我洛承门憋屈了几十年，如今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老爷子越想越高兴，摆着自己最慈祥的表情，低头看向洛舒，“乖孙啊，以后拜爷爷做师父好不好啊？拜了爷爷做师父，这几个就全是你师兄，都要疼着你！他们的徒弟就全是你师侄，都要敬着你！”

　　　　洛舒：“……”这拐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一众“师兄”们，表情不一，大概是没料到老爷子会这么不走寻常路，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唯独洛洋立刻就就发现了老爸要出幺蛾子，生怕自家儿子真接一句“好！”，那以后自己岂不是要喊儿子作“弟弟”了？心里一急他忙开口阻止：“爸！要是让舒舒拜你为师，这辈分不就乱了！”

　　　　奈何老爷子根本看都不看他，只顾着自家的漂亮娃娃越瞅越喜欢：“你闭嘴，我是门主，我定的就是辈分！小舒舒以后要记得喊爷爷我‘师父’，至于说话的这个，哼，以后叫他‘五师兄’就行了！知道了吗？他老婆是你六师姐。”

　　　　躺枪的莫琅：“……”关她什么事儿？

　　　　闭嘴的洛洋：“……”挑唆儿子不认他，这真是他亲爹？

　　　　洛舒心里还在因为自己这与上辈子一模一样的体质，而被无数个“卧槽”刷屏，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爷爷，顿时把他惊得思维有点跟不上。犹豫地看了看自家爹的苦瓜脸，他下意识认定，讨好的对象是必须爷爷：“爷爷师父！”

　　　　“哎！乖徒弟！”洛老爷子立时被这甜甜的声音给征服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忍不住就低头冲洛舒白嫩嫩的小脸亲了一口。

　　　　洛洋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挽救一下：“爸……”

　　　　奈何他刚开口就被老爷子呛声打断。

　　　　“我想要个好徒弟想了整整四十多年了，总算等到了乖孙！你小子自己落跑了就少来管门里的闲事！去去去！一边儿去，别在你老子我面前碍眼！”再转头看向怀里的洛舒，他立刻又笑出了一脸褶子，“老天真是待我洛氏不薄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几人见自家老师心意已定，也懒得费唇舌去劝说。横竖只是个称呼，反正被抢了儿子的苦主都已经说不出什么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于是纷纷上前道贺，把原本要给“小师侄”的见面礼，统统改口成了“小师弟”。

　　　　“恭喜老师！”这是二师兄武缭，他把自己准备的纯金小锁片轻轻往“小师弟”脖子上一挂，便干脆离去，临走不忘拍了拍自家五师弟聊作安慰。

　　　　儿子一秒变师弟什么的，哈哈哈真是骇（xi）人（wén）听（lè）闻（jiàn）哈哈哈！

　　　　于是一个接着一个，四个师兄弟，每人离开前都不忘兄弟爱地“安慰”了洛洋一下。最后过来的是莫琅，她眼含同情地亲了洛洋一口，抬手给自家老公压了压头顶的呆毛，然后把人牵走了。

　　　　临去前，洛洋还转头想对自己老爹说什么，可终究还是动了动唇没开口。

　　　　算了，作为一个孝顺儿子，还是别去在老爸兴头上泼冷水了。既然儿子资质这么好，大概，真的，不会有啥问题的，吧？至于儿子总是摔……的事，洛洋看了眼正乖乖窝在自家爹怀里的“小师弟”。

　　　　叛徒！自求多福吧！哼。

　　　　天知道洛舒正是满脑子悲伤，他乖乖的是因为他其实已经彻底傻了。

　　　　盼了四十年……

　　　　这比起他上辈子的师父只多不少啊！

　　　　而想到上辈子……洛舒只想掩面而泣。

　　　　悲剧果然都是用来重演的。

　　　　上辈子，洛舒还叫洛子修，他曾听自家父母说起过儿时的事。他师父找到他时只说了一句话：“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老夫有生之年寻到了个根骨极佳的好苗子当徒弟！”

　　　　然而事实证明，师父他老人家想多了。

　　　　洛子修习武，内功进境极快，区区二十七岁就达到功行圆满，三十六岁突破小极境，三十九岁悲思过度走火入魔后，好容易被救回，却又在年仅四十一时突破了被誉为武学顶点的天极坐忘境，达到了无数人几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师父为他惋惜为他找治愈的法子，念叨了整整一辈子。

　　　　活过了一整辈子的洛舒有些明白，当年师父说的“总能找到办法治好你”，就是个自我安慰罢了。

　　　　这毛病天生的，最多也就是改善一些，没得治。他也曾见过不少人，或单腿会站不稳，或过独木时会左摇右晃，都是与他类似的情况。只是这些人大多不比他那般严重罢了。

　　　　当年的大云国，四十一岁达到天极坐忘境的洛子修，人称天下第一，可直到他死，也没人见过他出手。

　　　　人人都说，左相人品贵重，即便与人相争，也从不以武压迫，却不知，洛舒那一身内力除了威慑以外，基本没有任何实战作用。

　　　　练套拳都会自己跌跤的人，根本没法跟人动手好吗！哪怕凭着他深厚的内力，不可能跌死也不可能被打死，可真要众目睽睽之下一跤跌下去，面子丢光了还不如让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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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喵喵喵喵黑喵叫三叫；　恶灵退散~~　　他一直以为刚开始只需要跑跑跳跳、学学心法就行了的！=皿=

　　　　基础操动作并不难，幅度也不剧烈；　洛老爷子特地放缓了速度；　将动作一个一个地给洛舒示范。

　　　　刚开始洛舒学得还不错；　毕竟他拥有的是一个成年人的思考学习能力；　本应该很快就能将第一节动作跟了下来。

　　　　洛舒学第一遍时；　由于动作都被拆分开来，他过得还算顺利，心里顿时就松了口气，可紧接着的第二遍，他就得跟着爷爷将整节动作连贯地做完。

　　　　于是；　洛老爷子十分有幸的；　眼睁睁地围观了自家小孙子的花样摔倒一百式。

　　　　往前弯腰；　人就跟着栽下去了；侧向抬腿，身体重心往另一头偏移；　然后整个人就一起偏移过去了；往上跳时；　双腿着地；　这总该没问题了吧？呵呵，洛舒落地时缓冲微微蹲下身的刹那；　直接坐地上了。

　　　　洛老：“……”难道他不应该是心疼乖孙摔了这么多下；　有没有摔痛吗？可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想笑呢？

　　　　洛舒：“……”果然不该心存侥幸的，他只是弯腰时只用力过猛一点点而已！侧踢时只头重脚轻了一点点而已！至于坐地上那下——理由暂时没想好。

　　　　无奈；　老爷子只好让孙子把动作重新放慢；　一点一点来；　总算艰难地把第一节做满了五遍，加上洛舒不敢太过用力，所以把动作做得软绵绵的。

　　　　洛老一边看，一边心下疑惑，两个臭小子三岁时学操，有这样过吗？哪怕是资质一般的大儿子，好像，也没有吧？

　　　　摇摇头，他想，舒舒还小呢，大概练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了……吧。

　　　　“舒舒不能忘了我刚才说的呼吸节奏，呼吸乱了，动作的效果就达不到了。”等洛爷爷觉得孙子今早的活动量足够了，伸手揉揉他脑袋，最后一次嘱咐孙子，在得到对方神态认真的点头后，便欣慰一笑，走到一边的武器加上拿出了一柄长刀，“舒舒先休息一会儿，爷爷耍刀给你看！”

　　　　洛承门以刀起家，祖传的刀法共有三套，可由于当年逃得太过匆忙，其中第三套刀法的刀谱不慎遗失了，谁也不知道它究竟是被落在了山上跟着藏经阁一起烧毁了，还是在匆忙赶路的途中掉落的，所以洛老爷子的第三套刀法，是根据他母亲不全的记忆与自己多年的摸索而成的。

　　　　洛舒欣赏了第一套刀法的凌厉与第二套刀法的诡谲后，立刻发现了自家爷爷在耍第三套动作时，有些旁人很难察觉到的滞涩之感，在某些特定的动作衔接上，也带着许生硬，虽不明显，却也能看出，自家爷爷对于有些动作，自己也无法太过肯定。

　　　　他暗暗将其记下，打算回头自己去琢磨琢磨。

　　　　直到早上八点，洛爷爷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带着孙子一起往回走。

　　　　接下去的几天，洛舒每天都这样清晨去给爷爷请安，然后一老一少两个一起去演武场晨练。

　　　　随着日子益久，洛舒觉得自己的脸皮又一次得到了升华，而他家爷爷师父的神情，也是一天比一天纠结。

　　　　他老了记忆力不好，可自家俩儿子小时候，好像，真的没这样啊？！

　　　　就在洛舒觉得自己已经一天比一天淡定，即便顶着自家爷爷崩溃的目光，也能面不改色吃下两碗山鲤鱼肉糊糊的时候，他跟爹妈一起在年初拍的那部电影，终于上映了。

　　　　洛爸莫妈离开山门后，就立刻投入了紧张的宣传活动中，十几天跑遍了全国大江南北，如今国内首映后，又马不停蹄地往几个周边国家赶去。

　　　　媒体和影迷们对于这对容貌与实力并重的天王夫妇的回归，自然是夹道欢迎，哪怕没能在宣传的见面会中见到传说中的洛家小宝贝儿，也依旧热情不减。

　　　　在电影上映前的几天，一条微博先就把翘首等待的粉丝们的热情给炒了起来——“天！谁来帮我看看这是不是我在白日做梦？！这分明是我家的莫莫女侠啊啊啊啊啊啊啊！！！@洛洋和莫琅”

　　　　配图是一张像素普通黑白照，镜头中莫琅戴着墨镜，长发微扬，坐在拉下了车窗的驾驶座上，正伸手接过公路收费站里递出来的找零。而透过车窗隐约可以看见后座上没戴墨镜的洛洋，正撅着他性感的薄唇，往自家儿子脸上糊口水。

　　　　这是一张公路收费站的过往车辆记录照，博主那天收费时自己也没注意，可等几天后的例行翻查照片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在发了这条微博后没几分钟，就又在评论里刷道：不行了不行了，我一定要把这张女神亲手递出来的钞票找出来！然后裱起来永久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