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不接武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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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演员明明拥有演技，却是想方设法都无法打动观众。

　　　　而洛舒，凭借的仅仅是一个笑容。

　　　　一如十多年前，那个打动了所有人的纯净微笑。

　　　　“如何？我没选错人吧？！”亚榕站在旁边将所有镜头也一起看完，对于古岩的提问，久久无法言语。

　　　　这前后落差太大，对比如此鲜明，实在教人无言以对。

　　　　可借口等自家姑姑，站在他们不远处一直留意着的亚池，对此情形就极其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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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打开房间门，洛舒立刻蹲下身，一把接住了飞奔而来的小家伙。

　　　　要知道，最早他可是被扑一次就摔一次，稍稍往后一倾立刻倒。如今也总算是在不懈的努力下，掌握住了平衡，能把冲力一天比一天更大的弟弟给稳稳抱在怀里了。

　　　　身为哥哥的尊严保住了！

　　　　可喜可贺。

　　　　“你可算回来了！”桌边，怀里空了的秦越放下手中的碗勺，大松了口气，“小祖宗一顿晚饭吃了两小时，我都忍不住直接上手喂了，还是没动几口。你回来了自己搞定吧，我先走了。”

　　　　窝在哥哥怀里正撒娇的洛然，一下僵硬了身子，鼓着腮帮子转头瞪秦越，仿佛在说：哼！你个告状精！

　　　　秦越却是耸耸肩，冲小孩龇牙一笑，便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潇洒离开了。

　　　　留下兄弟二人，洛然战战兢兢地回头，就看到自家大哥板起的脸，立刻红了眼圈。

　　　　洛舒简直要气笑了。

　　　　他还一句都没说呢，小家伙倒先委屈上了：“你适可而止啊！我给你去把剩下的晚饭热一热，先赶紧吃饭！”

　　　　“哥哥一起。”洛小然此时却是完全没有了方才秦越跟前那混世魔王的劲儿，一脸乖乖巧巧的，小小声地对洛舒说道，眼里满是依赖。

　　　　洛舒臭脸再也摆不下去，无奈叹了口气，半蹲着伸手捏了捏自家弟弟的鼻子，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啦赶紧去坐好，马上哥哥跟你一起吃晚饭！”

　　　　得言，洛然立马欢呼一声，趁自家哥哥还没站起身，飞快地凑过去“吧唧”亲在他脸上，然后蹦跳着跑回了饭桌那里。

　　　　洛舒被弟弟偷袭险些没站稳，无语地“哼唧”了一声，转身往小厨走去，可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灿烂怎么来。

　　　　简单把秦越留下的食物热了热，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当初带着人去首都的时候真是没料到，秦越竟有高超的厨艺天赋，脱离了山门弟子的大锅饭后，仅凭着自己买来几本食谱研究，他就把饭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当时就俘获了同住的儿童不得下厨版洛舒，与厨房杀手终极款许铎。

　　　　而这次洛舒打算正式开始在演艺圈发展，秦越就立刻主动请缨，继续担任助理。而许铎身为不会做饭的吃货，也立刻屁颠屁颠地跟着来了。

　　　　如今两人都是玫子娱乐的正式签约员工，职务就是洛舒的专职助理，黄雅欣觉得两人都可以往经纪人的方向培养，以后有他们专门带着洛舒，她也能继续一心一意跟着洛洋夫妻。

　　　　兄弟俩很快就结束了晚餐。

　　　　洛舒任劳任怨地给弟弟打水洗漱，然后找出睡前读物打算哄弟弟睡觉。

　　　　就在此时，洛承门里给他打来了一通电话。

　　　　这个时间？莫非会有什么急事？

　　　　洛舒挑了挑眉，抬手在自家弟弟脑袋上呼噜了一把，才顶着洛小然幽怨的眼神，施施然走去前厅里接起电话。

　　　　“洛舒，今天下午你男人在你们院子里抓到了一个混进来的探子。”电话里传来米唐的声音，话一出口就踩到了洛舒的痛脚。

　　　　“胡说什么呢！我还小呢哪来什么男人！”

　　　　“好好好！那就季泽，季泽抓到了一个探子，他们问下来似乎是冲着这次全国大赛去的。”米唐也懒得理会某人的别扭，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反而让洛舒产生一种是自己在无理取闹的错觉。

　　　　真是天生讨人厌！

　　　　“所以呢？”洛舒对天翻了个白眼，才懒洋洋地问道。他又不会去参加什么武术大赛，特特来跟他讲这事做甚！

　　　　米唐却是极为严肃：“原本他们问不出多少东西，也没打算告诉你。可是季泽说起，此人轻身功夫非同一般。武学境界分明只在入门阶段，其身法之轻盈，却是让已内力小成的季泽，都没有注意到动静！”

　　　　听到这儿，洛舒顿时也不再似方才那般漫不经心了：“你是说――？”

　　　　就听那头米唐略有些失真的声音再次响起：“极有可能。”

　　　　当年，洛舒和米唐私底下极为仔细地研究过嘀嗒身上留下的伤痕，找到了好几处人手造成的淤青。

　　　　或许警方只能凭借这些判断出，嘀嗒当时曾激烈地反抗过并成功挣脱，而后又被抓住后从窗口被推了出来。

　　　　而洛舒他们看到的却是更多，凭借的正是如今人们已不了解的武学知识。

　　　　而他们得出的最核心的一条线索，就是――凶手是一个内功境界不过入门阶段，可轻身功夫却极佳的人――恰恰与这次抓到的探子特征类似。

　　　　“你怀疑这人是凶手？”

　　　　“不，她基础太浅薄，虽然类似，却没有能力在五年前就在瞬间将嘀嗒掠走，且不遗留半点痕迹。”顿了顿，米唐接着道，“但我觉得这显然是一条线索。如今这时代，能有这样高等的轻功传承，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了。”

　　　　“确实。”洛舒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现存的武林势力里，并没有以轻功见长的，这也正是为何当初两人得到了线索却依旧一筹莫展的原因，“这人说了他是哪个势力的人吗？”

　　　　“完全没有。”米唐也是无奈，抓到人盘问了一晚上，但对方偏偏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好奇才去看看，还反咬一口说他们非法拘禁，她有熟人会报警，让米唐也没什么办法，最后山门只能把人以非法闯入疑似盗窃的名义，转交给了接到报警上门来询问的警方。

　　　　“不过既然对方是冲着武术大赛去的，想必赛中会有牵扯，我这里走不开，你拍完戏能不能立刻过去首都，跟季泽他们汇合，暗地里查探一番？”

　　　　洛舒正了脸色，掷地有声道：“我会尽快拍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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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接下来的几天，洛舒拍戏的时候，简直是用上了全部的精力。

　　　　嘀嗒的事有线索了！

　　　　这句话就像永夜里的一束光，在几年毫无进展的追查后，猝不及防地照射在了他与米唐面前，洛舒根本无法克制自己一心往那光源追去的冲动。

　　　　拥有极佳的轻功传承，这或许是一个家族，或许是一个暗藏的势力，无论他们是因为什么而成功保留了传承，又选择隐藏自己，如今却显然开始有了动作和谋划，还撞上了门来！

　　　　洛舒心想，不怕他们动，就怕他们不动！

　　　　只要有动作，就会有破绽。唯有如此，他和米唐才有可能循着各种线索找过去！

　　　　也正因为他这劲头十足的状态，洛舒几乎把全部的心力都花在了尽快完成任务上。这导致了他不经意间，就把上辈子积攒下的装x技能发挥了个十成十，一个个场景，根本就是在跟所有的对手飙戏！

　　　　方园是三个同龄人中，与洛舒对手戏最多的一个，因为他所饰演的未来皇帝，与洛舒所饰演的未来丞相自幼相识，亲如手足，所以两人在少年时，就要扮演出一种明君贤臣、君臣相得的氛围。

　　　　这场戏恰好是两人的对手戏。

　　　　此时的两人坐在花前月下，拍摄的是君主回忆当年，两人为斩落奸臣，秘密谋划的一幕。为了迷惑妄图欺瞒君主霸占朝纲的权臣，他们作出一副寻欢作乐、声色犬马的模样，神色间沉湎于此，行止间醉意不浅，可话音中低声讨论的，却是家国天下。

　　　　洛舒很想说，当年他跟皇帝只不过是溜出宫走马斗鸡四处玩耍罢了，真的没做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毕竟他们只是想以少年贪玩来麻痹对手，而不是给自己折腾出一个秽乱宫廷的罪名来！

　　　　奈何艺术夸张的面前，没有什么好多辩解的。

　　　　考虑到如今社会风气更为开放，戏说类的剧集里适当夸大一些史实，来增加戏剧性，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提出质疑后被编剧大大训了一顿，洛舒只得无奈搂着几位漂亮妹子们开演。

　　　　可这一幕并不好演。

　　　　导演的要求是：将耽于享乐的样子演出来的同时，在特写镜头下，两人的精气神却必须闪现斗志昂扬的不屈。

　　　　由于是回忆中出现，所以许多场景并不需要连贯，而是要强调某几个特定的场景、语句，因此这并不是一次节奏连贯的夜宴，反而是演员的情绪，需要进行不停地跳跃。

　　　　两人今日的打扮偏向于轻浮，化妆时也在眉眼间增添了几分艳色，加上场景一片歌舞升平，想要演出矛盾的感觉，唯有依靠眼神与面部表情的微调。

　　　　昨天夜里，洛舒就对着镜子试过好几个方案，心里大概有了谱，却不料今天一切准备就绪后，古岩却屡次ng，坚持认定他的表演显得用力不足。

　　　　这算得上洛舒调整完状态后的头一回卡戏了，古导暴脾气在此时发挥得淋漓尽致，对面的方园倒是略松了口气。

　　　　连着几天为了不被洛舒的压制，甚至为了演出雏龙应有的气度，方园一方面很累又很兴奋，另一方面也暗暗惊叹于洛舒演绎方面的天赋。

　　　　此时的情况，他倒能稍微安慰下自己，至少对方天赋虽高，发挥却不稳定……

　　　　而洛舒却是有些不明所以。

　　　　说起来，他对自己之前在镜中做出的表情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所以心中觉得有些不妥。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当自己理解有误，因此在古岩发着大火骂人的时候，并没反驳抱怨，而是打算借着休息调整的时间，补完妆去厕所里对着镜子重新练一下。

　　　　却不料还没走进化妆间，就听到了亚池略带兴奋的声音：“哈哈我就知道那个土鳖不懂化妆的事！琦姐你一会儿给他补妆的时候，再加深一点感觉！古导肯定不会注意到这个问题，到时候洛舒那小子演不出来，古导肯定骂死他啦哈哈哈哈！”

　　　　洛舒：“……”虽然觉得很幼稚，但他还是想说，任何在这档口拖他后腿的做法，都很可恶啊！

　　　　琦姐就是他们几个的功用化妆师，全名叫嵇琦琦，手法一直不错，但因为年轻资历浅，所以只给剧中的配角化妆。

　　　　洛舒一听就知道，她是因为副导演亚榕的关系，才听话讨好其侄子亚池的，不过这种事，似乎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证据可以证明什么。

　　　　告状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化妆的事他确实不懂，上辈子虽然见识过易容术，可他自己并没有体验过。如今看来，竟是能把五官微调后，让想要表达的神情，与现实产生不和谐的感觉么？

　　　　那么――看着镜中，自己眉眼间脂粉气又被加重了几分的脸，洛舒微微垂下双眸，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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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补完妆后，洛舒一个人在盥洗室里呆了整整十分钟。

　　　　出来时刚好看见不远处往他这里观望的亚池，洛舒抬眼冲人微微一笑，那一脸的脂粉气简直扑面而来，对方立刻青着脸嫌恶地转过头去。

　　　　亚池虽然面上不屑，可心里却总有些忐忑。

　　　　定了定心神，他又跑去跟嵇琦琦反复确认，她微调了洛舒眼梢、嘴角的阴影角度，而后又将他眉宇间的轻浮之色加重。凭借这样的妆容，是绝不可能让他做到古导的要求，表达出半丝坚毅之情的。

　　　　亚池放下心来。

　　　　哼，得意个什么劲儿！

　　　　重新开始，几位演员都各自就位。古岩捧着小屏幕将方才拍的那条再看了一遍，略皱了皱眉，才抬眼道了句开始。

　　　　立时，场中便传来了方园的大笑之声：“哈哈哈哈！那些个迂老儿，只道孤不学无术，却哪知这花眠柳宿的绝妙滋味？”

　　　　他此时面色红润，唇角带笑，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嗓音微微带着些沙哑，话音未落便扬手举起一盏琉璃觞，将其中玉液一饮而尽，眉目流转间，看向一边的好友，确实笑意中带着些挑衅。

　　　　镜头渐渐拉近，顺着他的视线移向洛舒。

　　　　少年原本狭长的凤目此刻水光潋滟，眼梢带着醉酒后的嫣红，抬眼间似有朦胧的风情。只见他嘴角咧开了一个不羁的弧度，将身边的舞姬推开，直起身抬手微举酒盏，轻叹一句：“殿下此言差矣！如此良辰美景，唯有花前月下，美酒佳人，方不辜负！管那些无关闲人作甚？”

　　　　琥珀色的琼浆就顺着杯盏的弧度，准确无误地落入他微张的红唇中，待再低头，却有一滴酒液自他嘴角滑落，轻轻滴在了舞姬白皙柔软的手背上。

　　　　其行止间虽轻浮依旧，却是行云流水好看至极，这一瞬间扑面而来的风流洒脱之气度，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脏炸裂般地狂跳起来。

　　　　一时间，谁也说不出洛舒这一连串的动作好看在哪里，却只觉仿佛连他眉眼间令人生厌的脂粉气，都变成了这幅风流画卷中的点睛之笔，让人眼前一亮。在场的几个女孩子更是当即红了脸，一边羞涩一边又不忍移开眼，明明吸引人到极点，却又毫无下流之感，真是让人砰然动心。

　　　　比起原本要求的他表达的叛逆轻浮之下的忠贞坚毅之情，洛舒此时更多偏重于一位才气过人的少年天才形象，掩藏在寻欢作乐假面之下的，不是那一腔与皇子殿下如出一辙的忧国忧民，而是满腔恃才傲物却又超然不羁的心态。

　　　　他含笑的双眸中，不再是一闪而过的忧虑与坚贞，而是看透世事的淡然与依旧不动摇的信念。

　　　　被这样一双眼眸注视，方圆都忍不住心头微颤。

　　　　不过他很快按耐住了心底的震动，叹笑一声，道：“修无此言在理。”

　　　　洛子修，字修无。

　　　　原本这里的台词并非如此，编剧给出的版本是：君臣版的“卿此言在理”或者亲昵版的“阿修此言在理”，可偏偏在这样的场景下，方园却自然而然地用了“修无”这个含义难明的表字。

　　　　而在这一出场景里，这两字竟毫无突兀，仿佛那瞬间迸发而出的不羁傲然，都在这一个“无”字中，归于寂然，如水月镜花，只是观者眼花而来的错觉，眼前不过是两个放荡少年寻欢作乐的靡靡之景而已。

　　　　可那又分明不是错觉，方才刹那的心动与震撼还萦绕不休，如今这满是欢声笑语的堕落之象才更显得对比鲜明！

　　　　亚榕对于两位演员不顾要求临场发挥本就不满，在袖口被侄子扯了扯后，更想要打断来说什么，一转头却见古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神色极其专注，面色更带着些激动的红色，只得讪讪闭了口。

　　　　而随着镜头再次拉远，眼中的神采不再能够通过特写来表达，洛舒便只是缓缓仰起头，晦暗难明地瞥了那星光绚烂的无限苍穹一眼，便闭目而笑，将又一杯酒高举。

　　　　酒液如同从高处坠下的清泉，准确无误地落入了少年的口中。

　　　　一杯饮尽，精美的琉璃盏却被少年毫不怜惜地一把扔开，砸在地面发出了琤然脆响，伴随而起的，是方园击节而唱出口的一句祝酒之辞，与最后满含笑意的一声“好！”

　　　　“好！这条过了！”彷如复读一般，古导那里也爆出了一句叫好之声，而后一脸喜气洋洋地拿起小屏重看起了刚才的那一幕。

　　　　几台摄像机从不同角度记录，使得场景异常完满，古岩越看越满意，忍不住对从他身边走过的洛舒赞了一句：“小舒宝啊！改得很好！”

　　　　洛舒哭笑不得地接下这句表扬，客气道：“古老您喊我洛舒就好！”心里却是着实松了口气。

　　　　当年跟着父母来参演古导的电影时，他就发现，古导演并不是那种决不允许演员自由发挥的导演。

　　　　相反，若是演员对于场景角色有什么更深刻的理解，在拍摄时临场发挥表达出来后，只要不超过某些限度，他往往也会欣然接受。对他来讲，只要对最后的结果有益，那么适当的讨论和修改都是可以接受的。而即便这种改变并不能达到要求，他也会仔细思考其可行性后，才结合剧情做出取舍。

　　　　作为统筹全剧的导演，古岩并不是个独断专行的人。他虽然会对每个场景每个角色的演绎做出把控，却同样相信专研过一个特定角色的演员，对于角色的定位会有不同的看法。

　　　　而洛舒也正是清楚这一点，才能在因为化妆的关系无法表达出古岩所要求的感情时，做出这样的临时应变。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这么改的？倒是这样的冲突感，比之前的感觉还好要啊！”古岩忍不住拉着两个小孩儿喋喋不休起来，神色间欣慰不已。

　　　　无论是最先做出变动的洛舒，还是成功接下战帖，将台词与表演顺利圆过来的同时，又仅靠一个称呼的改变而拉升了整个场景立意的方园，在他这个老头子看来，都是极有天赋的孩子。对于影视界而言，他们必将成为在未来的某一天，带领新风尚的领军人物。

　　　　在圈子里拼搏了一辈子的古岩，对这样的小辈，当然是欣赏关爱的。

　　　　洛舒摇了摇头，谦虚道：“也不知道为什么，照着昨天夜里对着镜子做出的表情试了好几回，都不太对劲，我才琢磨着改一改，真没您想的那么厉害。”

　　　　对此，方园并没有多想，只当对方是刚才被骂多了突然开窍。倒是深谙某些事的古岩，一下子仿佛想到了什么，对着洛舒的妆容仔细看了好几眼，才不露声色地笑着转头，又跟方园夸了又夸。

　　　　小孩子嘛！多夸夸鼓励一下是应该的！但某些人想趁他不注意在他的片子里耍手段，哼哼。

　　　　方园被夸得满面羞色，洛舒笑看这一幕，同样对演技扎实反应迅速的方园赞赏不已。他心中明白，古老对这事已经有了计较。

　　　　这确实不是多大的事儿，真要告状也未必能拿出证据来，可洛舒自认也不是吃了亏不反击的主儿。既然想暗戳戳地拖后腿，那他此时索性装个懵懂，让古老自己去想，效果会更好。

　　　　果然，第二日来到片场，洛舒就看到亚池本该阳光开朗的面容上一片阴郁之色。

　　　　之后他听说，古老不顾副导演亚榕的反对，把原本挺看好的青年化妆师嵇琦琦调去了专门给群演上妆的组别，然后又从那儿调来了一位资历更浅，却一直踏踏实实工作的刚毕业的妹子。

　　　　那妹子此时正在给饰演未来王爷如今三皇子的邱云上妆，神色专注，动作利落。

　　　　洛舒沉默笑笑，转身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今天是他最后两场戏，第一场四人同游的戏码，是户外戏；另一场却是他和沐程的对手戏——对方所饰演的，正是少年时候的季青霜。

　　　　在剧本里，从头到尾都没有点明过洛子修与季青霜的感情，但卖腐的片段却是不少。而少年时候的两人尽管只有兄弟情谊而已，可还是要演绎出一丝竹马竹马的暧昧氛围，让洛舒颇为头大。

　　　　啧，也罢，横竖拍完就能提前离开剧组了。

　　　　“这是什么东西？”米唐看着季泽手里的几个口袋有些不明所以。

　　　　透明的塑胶口袋里，十几个灰布缎缝制的小包，针脚稀稀拉拉歪歪扭扭的，看上去很是简陋。

　　　　就为了这种东西，这货就跑来打搅他给嘀嗒读报纸！

　　　　瞪了一眼季泽，米唐示意对方有屁快放！

　　　　“不知道是什么，我在洛舒的卧室里发现的，都贴着床板绑在下面，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季泽对这东西却颇有些忌惮，只凑上去微微打开了口袋的一角，示意米唐闻闻看，“味道很淡，若不是我几次去他卧室后，发现内力运转有些滞涩，也不会想到去翻找。”

　　　　米唐闻言，也带上了些谨慎，偏过头去用手扇了扇，在那清淡的气味钻入鼻尖的一瞬，便后退着远离了那袋东西：“你赶紧去把这东西交给武二伯！”

　　　　季泽看到他这么大反应，脸色也凝重了三分，道：“这到底是什么？算起来应该是那天逮到那个女的之后，就有了。”

　　　　“看来那人闯到你们院子里的目的就是放这东西！而且可能她根本就找错了屋子！”米唐皱着眉想了想，觉得对方针对的其实应该是眼前这人，“这布包里装的是按照某种特殊配比，调和而成的药粉，作用就是让习武者的内力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溃散。”

　　　　在之前洛舒的有意引导下，武学界大都知道，洛老爷子虽然宠着孙子不好好教，却收了个天资惊艳的小徒弟。

　　　　如今恰逢大赛在即，季泽已确定会出战，那么对方的来意，必然与此脱不开关系。

　　　　“只是这药粉的配方，我以为早就失传了！”米唐心中有些不安，若只是一套轻功传承，并没什么大不了的，还不至于让他和洛舒将之视为大患。可是这种药粉，在如今几乎无人知晓其药效的情况下，想要不知不觉间对武者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挥挥手让季泽赶紧去找武二伯，自己则拿起了电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