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戈记-第6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苏念雪蓦地明了，说道：“你不仅愤恨那怪物的心狠手辣，怨责自己的无能无力，其实，其实更多的是在抗拒着自己不再是自己的恐惧么？就像你那天你在那村子里的遭遇一样，你是不是预见到了什么东西，所以一直害怕自己制御不了这股力量，从而变成跟TADL一样毫无理性的怪物？”

　　　　王萧默然良久，忽地说道：“不，小雪，柏戈的战斗远远没有结束，纵使以后的日子里，我必须一直都活在背离自己阴影的恐惧当中，我也绝不后悔，如果要为这个世界彻底除掉涅古鲁的祸害，那怕我变成与他们一般的怪物，也在所不惜。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因为无法控制的力量，堕入疯狂与毁灭的境地，我会强制将它使用在正确的地方，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

　　　　苏念雪静静瞧着他低眉敛目，平静如水的模样，似看见了他无可避免的将自己逼上绝路的来日光景，心中一酸，忽地感觉自己竟而离他好远好远，就如总角及长的光阴尽是虚度，其实自己从未了解过他一般。

　　　　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给弄得不知所措，拉起他的手来，轻言道：“王萧，我求你一件事情，你肯答允么？”王萧听她说得郑重，温言道：“你尽管说，不论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就是。”苏念雪道：“自从你肩负起柏戈的责任之后，我起初因为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会耍些小性子，让你罢手不干。但自此那日你来学校一行，我见着你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劝你，亦从未想过再劝你。可现在，现在。。。。。。”蓦地眼圈一红，扑入他怀中，将他拥得紧了。

　　　　王萧一呆，温言道：“怎么啦？好好的又哭什么？”苏念雪道：“我好后悔以前跟你说了那些关于英雄的蠢话，因为我从未想过这会成为迫使你狠下决意的桎梏。”王萧微笑道：“那又有什么不好了？我倒是一直觉得受用的紧。”苏念雪急道：“可我不想它害了你！”

　　　　王萧嘴巴一抿，抚着她的头发，嗫嚅道：“小雪。。。。。。那、那你现在是要我放弃么？”苏念雪摇头道：“二货，你少来啦。他们只道你什么都听我的，我说什么你都不会违拗，其实你自己认准了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劝得动你？就算我撒痴使坏的让你妥协放弃，但你心里肯定会极不痛快，你不快活的话，那就不是你了，所以我绝不会干涉你的选择。”

　　　　王萧热血涌上，心中一暖，说道：“别人总看着我死乞白赖，恬不知耻的讨你欢心，又哪里知道其实是你一直容着我，事事依着我胡闹的心思来呢？”

　　　　苏念雪道：“二货，正如你能预见到来日陷入疯狂与恐怖的绝境，我也能知道咱们从此以往，险阻重重，艰难苦困，或许。。。。。。或许难以善终。”王萧见她神情哀伤，眼角眉梢间尽是焦虑，一怔之下，连冲到嘴边的俏皮话也说不出了，皱眉道：“傻丫头，怎么突然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什么叫难以善终？”

　　　　苏念雪只是摇头，两道泪水从颊边滑落，说道：“我不知道。只是自从你变成柏戈之后，我好似便只能看着你的背影在我前头越行越远，再也抓不住你一般。可、可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你知道么？我现在时时会考虑着，自己说些孩子脾气的话，会不会成为阻挠你前行的绊脚石，因为在许多时候，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任我欺侮受气的小二货，而是所向无敌的柏戈。我、我不喜欢这个样子！”

　　　　若在往日，听得苏念雪如此幽言怨语，纵使天大的难事，王萧亦会回答：“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干啦！”可事到如今，他是不可应承，也绝无退路。轻轻叹息一声，强笑道：“怎么倒成了我安慰你似的。”

　　　　苏念雪抬起头来，凝望着他，说道：“若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绝不会劝你放弃，但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在往后的日子里，即便在你作为柏戈战斗的时候，也请你偶尔想想我，不要将自己的一切置诸不顾好么？我、我不是想约束你的自由，只是希望不论在什么时候，你都要好好珍惜自己。”

　　　　王萧见她好似真的见着了来日大祸，满脸焦虑心忧之色，不由心生怜惜之情，说道：“就这么点事么？好，我答应你，无论是作为王萧还是柏戈，我都会时时念着你，好好珍惜自己，绝不惹出什么祸事。”

　　　　苏念雪看着他温煦如初的面容，心下稍安，抹泪微笑道：“那可太好啦。”从袋子里抽出熟食与水果来，又道：“哪，咱们说好的，不许反悔，你得先听我的，好好吃些东西。”

　　　　王萧一愣，笑道：“怎么又绕回来了？好好好，我吃就是。”颓然消沉两日，亦觉肚饿已极，当下将满袋子食物一扫而净，苏念雪随便拣了些水果吃了，静静在旁看着，甚感安然。
………………………………

七，世代

东南市，Ashzero大楼，17：00PM

　　　　通透明净的光线打满了整个宽敞的实验室，神情端肃的中年男子正聚精会神的望着眼前的全息投影，上头正自不断变换着具有不同生命体态的生物，一共有十二具之多。

　　　　他手指在桌面之上点点戳戳，那投影变旁便立时多出无数细密的文字说明与图形统计，那十二具投影生物亦由繁入简，分为三组陈列而出。中年人看了一阵，轻轻叩击着桌面，不多时，听得敲门声倏然而响，沉声道：“请进。”声音低郁凝重，不脱浑厚。

　　　　只见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说道：“头儿，关于next的计划，政府方面已经准许开发，应允出资了。”中年男子点点头，带着些许冷嘲开口道：“意料之中，他们不可能永远把主动全权完全交托给一个不由他们掌控的力量。”

　　　　那西装男道：“可这似乎只是政府高层意见不一的结果，仍有不少人对公司的计划有所顾虑。”中年男子道：“从他们的角度考虑，那些许顾虑，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只有这次的计划能够成功，从此往后再与他们进行任何交易，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上了，明白么？”

　　　　西装男道：“可要是日后，政府方面发现我们的计划书中，有对实验尚有保留的部分，会不会进行追责，甚至刻意打压？毕竟在这种时刻，双方的关系应是十分敏感的。毕竟方康博士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应引以为鉴。”

　　　　中年男子冷笑道：“不，那是姓方的不会掌握时机。在TADL作乱的初期，政府糊涂的以为能够凭现存的力量对它进行打击，所以他们以一种强权者的姿态，通过抹杀一切造成事故的可能，来消弭民众的不安。但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安全评估的范围，谁都知道在不启动大规模武器的情况下，是绝无可能击败TADL的。政府为了维稳，总得做出一些妥协，所以他们现在是调控者的角色，得动用一切可能的力量，去对付TADL的威胁。”

　　　　西装男道：“头儿，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可即便在目前这个阶段，政府会摆低姿态，但不代表在情况稳定后，他们不会采取必要的措施。”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起身道：“只有失败者才会被强权淘汰，而成功者不会。我既然明白介入这场风暴的时机，那么便能掌控它的风眼，主动权永远在我手中，你明白么？愚昧的凡夫，只会在这场危机中看到人人惶栗的恐惧，与不可制御的事态。而我看见的，是前所未有的商机，与迈入新时代的契机。来吧，咱们去看看，下一个世代的钥匙，已经培育到什么程度了。”

　　　　两人出了门，一路而行，穿过三道大门，来到一方明净透亮的过道，那中年男子走至廊旁，那墙壁之上立时凸出一道数寸大小，半透明的方形键盘。他手指于上键入一列数字，等得片刻，听得机械的提示声，这才继续前行。

　　　　行得许久，又来到一座大门之前，那中年男子依样在门旁的键盘上输入一列密匙，那大门便即缓缓而开。这是一方极为宽阔的实验室，左首处呈放着百来具圆柱似的物体，里头满贮紫黑色的液体，中间漂浮着拳头大小，模样畸形古怪的胚胎，想必是培养仪器之类的东西。十几名身披白袍，神情专注严肃的人员正自在其中穿梭调控。

　　　　实验室中间是一座极大的方形容器，里头满是滚滚汨汨的黑色污泥，容器上方探出两只长形探头的东西，正自闪烁着明灭不定的电光，发出“嗞嗞”声响。容器之前端坐着三名工作人员，彼此低声交谈着，那中间一人顾盼左右，双手比比划划，忽地将容器前方控制台上的拉杆缓缓推高。但见那长形探头上的电光蓦地大盛，发出急剧的噼啪声，猛地闪出，直击那黑泥而去。

　　　　那黑泥似有意识，急旋而起，塑出淋漓支离的手掌之状，迎了上去。只一刹那间，电泥相触，竟而交缠在一起，那手状黑泥上缠绕着浅蓝的电光，噼啪闪烁。过得片刻，那黑泥似被电光消溶一般，发出“咕隆隆”的声响，就此不见。不多时，三人前方的仪器上，投影出一行行数据。那三人又交流几句，便各自于电脑之上操控起来。

　　　　实验室右边是一道极长的全自动流水线，正不绝产出不封口的微型黑色试剂。流水线的最后是貌似是一道检验工序，试剂行进至此，会被探出的针头抽取极少的样本，待检验过后，被分为两道，合格的至左道密封成品，而右道则被全部销毁。细细看来，密封成品的无几，大多数都被销毁。

　　　　那中年男人的目光殷切而狂热，似透过了眼前景况，看见了遥远的未来，嘴角扬起，轻轻道：“新的时代，从这里开始了。”

　　　　东南市，长湖社区，20：00PM

　　　　林致远躺在陆涵烟家外的草地之上，睡得颇为沉酣。自王萧他们收工之后，他又不辞辛劳的独自一人接连监视了三日，仍是别无所获。他倒并非是出于天生正义的责任感什么的，只是念及王萧时时为TADL的祸端而奔波劳碌，心有牵记，总想着为他稍分烦忧罢了。现在红眼异病事出寻常，虽只见于微末，但他仍固执的相信这事定与陆涵烟有所关连，是以监视至此。

　　　　这几日炎热过甚，他只得将监看场所从天台移至这树荫之下，花坛当中，偶尔便装作路人，于街巷之间穿行。可据他这数日监视的结果看来，陆涵烟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优等生，每日里除了学习与正常的休息之外，几乎足不出户，更遑论有何异动了。林致远不禁开始动摇起来，怀疑那日所见是不是自己多心之故。

　　　　这日傍晚，他收工之后，心灰气丧之余终于起了放弃的心思，枯晒许久的日头，使他头晕目眩，体力耗竭，便拟在花坛草丛之中稍作歇息，待晚些时候吃点东西，再行监视。

　　　　这一觉睡得甚是安稳，待察觉身周微凉，迷糊欲醒的时候，忽听得温柔清灵的女声发出“啊”的低呼，喊道：“艾米！”跟着脸上既热且痒，急睁眼时，却见一只清壮的萨摩正自舔舐着自己的脸颊。

　　　　林致远稍感惊讶，旋即微微而笑，抚了抚那家伙的脑袋，眼角一斜，瞧见陆涵烟正一脸紧张的站立旁边，拽着那家伙的绳索，可似乎又力有不逮的样子，涨得满脸红转。

　　　　陆涵烟结结巴巴道：“学。。。。。。学长？你怎么在这儿？”林致远听得她温柔羞敛的声调，蓦地忆及那日她撞入自己怀中的旖旎场景，心下一荡，“啊。。。。。那、那个。。。。。。”如此嗫嚅了许久，却说不出话来。

　　　　陆涵烟忽地警觉的瞧了他几眼，不动声色的退后几步，说道：“学长自便，没、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林致远暗道不妙，别人姑娘家的竟然把自己当做居心不良的色魔了，忙道：“等等！陆姑娘，我有些话想要问你，是关于TADL的。”

　　　　陆涵烟愣道：“TADL？”林致远心想暗中监视已难有成效，倒不如开门见山，便道：“我和朋友们正在调查关于由TADL散播的红眼异病。”陆涵烟道：“红眼异病？那不是在学校外网吧爆发的传染性疾病么？跟TADL有什么关系？”林致远道：“不，因为当时我们也在场，所以确信这与那散播黑色气息的生命体有关。陆姑娘，我此行就是来问你还记得当晚的情况么？”

　　　　陆涵烟一怔，奇道：“当晚的情况？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么？”林致远道：“因为你也在场，所以我想了解些情况。”陆涵烟露出古怪怀疑的神色，说道：“学长是不是眼花了？那天晚上，我和静姐他们都待在寝室呢，怎么会去网吧呢。”

　　　　林致远一惊，急问道：“你说你没去过网吧？”陆涵烟摇头道：“没去过。”

　　　　林致远察言观色，心知这腼腆羞怯的女子并未说谎，想道：“那日晚上我看得明白，确是她到了网吧后才毫无征兆的爆发了那场红眼异病，况且监控录像上也记录的清楚，绝不会错。可她为什么矢口否认呢？难道是我遗漏了什么？还是其中真有什么阴谋？”对上陆涵烟清澈纯净的眸子，亦无丝毫阴伪狡诈之色，显是她确不知情。

　　　　林致远心电倏转，急问道：“是了！那娃娃呢？你见过那娃娃么？”陆涵烟呆道：“什么娃娃？”林致远道：“就是那光着身子，浑身都是伤疤的娃娃，你见过么？”陆涵烟略一思索，“啊”的一声，说道：“对了，那天晚上我好像是在寝室楼见过这么一个娃娃，然后。。。。。。”蓦地一呆，竟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茫然道：“然后。。。。。。我记不大清了。。。。。。”

　　　　林致远一凛，心道：“我想得没错，果然跟那怪异的娃娃有关！”
………………………………

八，成品

这时候陆涵烟手机铃响，她接过听了，忽地脸色大变，一片煞白，浑身如筛糠似乎的颤抖了起来。林致远隐隐听得电话那头传来惊悸恐惧的哭叫，啪嗒一声，陆涵烟拿捏不稳，手机摔落在地。

　　　　林致远拾起手机，递还给她，问道：“怎么了，陆姑娘？”陆涵烟并不便接，咬着嘴唇，泪水滚滚而下，哭道：“璐璐死、死了。。。。。。静姐也被盯上了。”林致远道：“你是说TADL12600也盯上周静了么？”他对市局发生的惨案早有耳闻，却不料事发不久，周静竟也被盯上了。

　　　　陆涵烟含泪点头道：“静姐她、她在电话里头发了疯一样的哭叫，她说她逃不过了，没人能阻止那怪物，还说那、那怪物早晚会盯上我，咱们都、都得死。。。。。。”林致远见她哭得悲切绝望，不由心生怜悯，说道：“陆姑娘。。。。。。”想说几句言语安慰于她，却不知从何启口，如果连柏戈都战胜不了那怪物，又有谁能阻止这场注定的死亡呢？犹豫了许久，这才坚定道：“不会让你死的，绝不！”

　　　　陆涵烟长长的睫毛下兀自挂着泪水，望着他道：“什么。。。。。。？”林致远道：“绝不会让他杀了你和你的朋友们。对于杨璐姑娘的事情，大家都很遗憾，但请你相信，我的朋友正奋勇努力，他会变得更强，一定能阻止那怪物。”陆涵烟嗫嚅道：“能、能办到么？”林致远昂然道：“一定能的！而。。。。。。而且我、我也不会让那怪物伤害你的！”一语既毕，不由满脸红涨。

　　　　陆涵烟美眸忽闪，“啊？！”的一声，显得有些讶异。林致远吞吞吐吐的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那天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你了，一、一定会护你周全，所以请你不要担心。”陆涵烟瞧着他羞窘难言的模样，不由生出几分好感来，心道：“原来学长跟我一样，也会害羞。。。。。。”忍不住掩嘴轻笑。

　　　　她这一笑，修长有致的睫毛便抖落泪光点点，煞是可爱，林致远痴痴看了一阵，猛地瞥过头去，想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老是盯着别人姑娘家的看，多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陆姑娘，谢谢你的情报。我明天打算去学校找找那个娃娃，查明红眼异病的事情。”

　　　　陆涵烟道：“难道红眼异病与那怪娃娃有什么关系么？”林致远道：“嗯，从我目睹的情况与那天的监控录像看来，确实是那娃娃出现在网吧之后才爆发的怪病。”陆涵烟奇道：“你还敢去学校啊？就不怕被那怪物给盯上了么？或者你找到了那娃娃，万一也被传染了那红眼异病怎么办？”

　　　　林致远叹道：“我有个朋友，他现在肯定因为无能阻止TADL12600屠戮无辜的罪行而自责怀疚，其实他已经拼尽全力了，也无人怪他，但他绝对拗不过自己顽固古怪的性子，唉，那家伙血脉里似乎天生就涌动着不安分的正义感。就算是为了他，我也不能放任这红眼异病的源头不管，要是到时候它与TADL12600一起爆出什么乱子，凭现在愤恨苦闷的他又怎么应付的来？”

　　　　陆涵烟道：“你的朋友是不是柏戈？你认识他？”林致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陆涵烟道：“那你为什么不拉上他一起去学校？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林致远道：“让他一个人先静静吧，不能什么事情都劳烦他，况且我只是去学校瞧瞧罢了，能有什么凶险？”

　　　　陆涵烟面现犹豫之色，欲言又止，艾米却呼哧呼哧的凑到林致远身旁，挨挨蹭蹭，好不亲热。林致远抓起艾米扑向自己的两只爪子，笑道：“陆姑娘，你养的这个小家伙可真有些意思。”陆涵烟轻轻抚了抚它，笑道：“学长喜欢艾米么？”林致远点头道：“嗯，蛮可爱的。”

　　　　陆涵烟脸上笑容如春花初绽，说道：“太好啦，艾米的鼻子灵着呢，它既然这么亲近学长，那么就表示学长绝对不会是坏人。”林致远哈哈一笑，对上女孩明净清澈的眼眸，心道：“这小姑娘脑袋可真简单，心思也单纯的紧。”说道：“那么先前你以为我是坏人么？”

　　　　陆涵烟脸颊绯红，含首道：“没、没有。。。。。。我只是在想。。。。。。要不然。。。。。。要不然我们明天一起去学校吧？”林致远一呆，说道：“你和我一起去？你、你不怕么？”陆涵烟微笑道：“我想得明白啦，如果那怪物真的会盯上我，与其在闷在家里坐以待毙，倒不如出去寻些线索，指不定还能觅得一丝生机呢。况且学长不是答应过我，一定会护我周全的么？我相信你。”

　　　　林致远听她语带依赖，说得诚挚，不由豪气陡生，只觉世间更无难为之事，说道：“嗯，你说得对，那咱们明天就去学校走一遭。”陆涵烟嫣然一笑，心下颇安，点了点头。

　　　　东南市，御龙山烈士陵园，7：00AM

　　　　天空晦暗，小雨淅沥。

　　　　刘振野率领重组而成的新式特警，列队于慰灵碑之前，脱帽肃立，沉声道：“向所有在对抗TADL战斗中牺牲的伟大战士，致以崇高的敬意！”唰唰声中，一众警员齐向灵碑敬礼。在他们身后的广场之上，所有烈士的家属排列站定，各捧遗像鲜花，哀乐齐鸣，悲泣哭号之声响彻园地。

　　　　王萧以柏戈的姿态，悄立于山道之上，远远静凝。待警队与家属悼念结束后，他才独自行至灵碑之旁，默立良久，回想起那日市局之中悲号之甚，屠戮之惨，心下酸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咬牙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实力不济，救不了你们。我今日在诸位灵前忏悔立誓，一定要将那怪物剥皮拆筋，粉骨碎身，以告你们在天之灵。”

　　　　“唰”的一声，剑光闪烁而生，王萧提起厄特拉，细细端详着那长剑断折之处，心道：“不够，这还不够，我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就在王萧凝望圣剑断锋处，祈愿更加强大力量的时候，Ashzero大厦里迎来了接收“next”计划第一批试剂的政府高官。

　　　　“早上好，诸位领导，很荣幸你们亲自前来提取成品。”中年男子正装堆笑，满脸热诚走向一众高官，伸出手去。

　　　　那为首的军装高官扫了他一眼，冷声道：“陈森之博士，我们不是来与你客套的，我想见识下“next”的数据报告与实验成品。”

　　　　那叫陈森之的中年男子一笑，收回手来，脱却尴尬之意，说道：“请跟我来，张勇上将，杜子明市长。”

　　　　众人行至一方会议室内，陈森之于会议桌前敲开全息投影，列出一例例体态奇异，健硕强壮的生命体，影像之旁是行行排出的数据说明。

　　　　陈森之指向投影，说道：“就实验数据来说，样品的效果大约会使受用者的各项体能指标提高八十倍有余。”

　　　　那为首的张勇上将不可置信的笑道：“杜市长，你听见了么？八十倍的力量，真是梦幻。陈森之博士，那么生物实验呢，你能确保注射你试剂的人不会出现任何副作用么？”

　　　　陈森之笑道：“时间仓促，我们还来不及进行生物实验。”张勇道：“哦？那就是代表我们取药回去，只是将一堆无聊的数据注入士兵体内？然后像观察小白鼠一样等待他们副作用爆发的那一天？陈森之博士，你实验的素材是从何而来，我想也无须赘言，政府通过了你们的企划，不代表对任何可能产生如同TADL一样威胁的事端置之不理。”

　　　　陈森之道：“您是担心试剂样品会有副作用？”张勇耸耸肩，说道：“不瞒你说，政府方面为TADL的事情早已闹得焦头烂额，各执己见，新式特警队以及TADL专项武器研究所与你这next计划，只不过是这种对立态势下的两方准备罢了。当然，这其中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