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戈记-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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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你别笑话我。”艾琳道：“我笑话你做什么？你只管说就是了。”

　　　　话到临头，王萧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比起拇指，指着自己道：“我偶尔，偶尔会想着去保护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而、而不是每到危难之际都是得你大助。”艾琳微微一怔，明眸湛湛，凝望着他，却不发一语。王萧抚首笑道：“哈哈哈，你会不会觉得蛮好笑的。。。。。。”艾琳微微颔首，轻声道：“不好笑，谢谢。”

　　　　王萧愣道：“诶？！”他原以为自己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语，自免不了遭到女孩一番讥刺嘲笑，却没想到她除了淡淡道谢以外，别无他话。艾琳道：“你。。。。。。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王萧摆手道：“不、不，我本以为你会觉得这种无聊的话未免也太好笑了。”艾琳柔声道：“你心里若是当真这么想的话，我很。。。。。。很高兴。”

　　　　王萧听得她盈盈轻言，婉婉说来，豪气陡生，心神飘荡，不能自己，拍着胸脯道：“我当然是这么想的！如果有朝一日你遭际危难险事，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话刚出口，语气一馁，讪讪道：“只。。。。。。只是你知道我实力有限，说这种话，未免也太那个。。。。。。那个自不量力了。”

　　　　艾琳嘴角蜿蜒，微微而笑，伸出手去，氤氲淡淡冰雾，抚上王萧身周为风刃割裂的许多伤口，低声道：“那也没什么。。。。。。这世上有许多骄矜自大的妄人，往往能罔顾一切，语出惊人，至于言行合一，终成其事者，却寥寥无几。那是各人才能与毅力所限，也不必说。只是你若是连出言相承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成事呢？”

　　　　王萧笑道：“好深奥，不大懂。”艾琳噗嗤轻笑，说道：“我是说啊。。。。。。你能有这个心，也就很好很好了。”她这一笑，真如冰消雪融，海光粼粼，又似拨得云雾，碧空深湛，整个人儿都鲜活灵动起来，美到了极处。

　　　　王萧只知她极是貌美，却不知她展颜笑时，竟美得如此出奇，脑中一阵晕眩，瞧得痴了，心道：“你说那什么薇雅女子号称阿约瓦德尔的明珠，是什么古王国第一美人，可纵使她再如何美貌，怕也未必及得上你了。”忍不住便道：“艾琳，其实你笑起来的时候，要美得多了。”艾琳的手指划过他脸上最后的一道伤口，满不为意道：“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这种闲话了？”

　　　　王萧身体各处组织已然重组无碍，只是火辣辣的仍感疼痛，待得艾琳手掌拂过，凝结一层薄薄冰华之后，便觉清凉，烧痛之感大减。心下一乐，说道：“我是说真的，不是闲话。”艾琳收敛笑容道：“你说真的便是真的好了，我又不与你计较。怎么样，伤口还痛么？”王萧笑道：“冰冰凉凉的，好得多了。”

　　　　艾琳凝望着他，过了片刻，忽地说道：“从此以后，也不知你还要受多少次伤，才能变得真正的强大。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再回看今日所言，便会觉得不是什么大话了。”王萧问道：“我还能变得更强么？”艾琳道：“你刚拾得厄特拉的时候，会想见自己有现在的实力么？”王萧摇头道：“不会。”艾琳道：“这就对了。你永远无法想见未来的自己会有多么强大。愿玛纳拉赐福于你，永拥此心，所向无敌。”王萧静静听着，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两人默默无话。王萧忽道：“艾琳。”艾琳应道：“嗯？”王萧道：“我以前总觉得你冷冰冰的，性子别扭，若是话不投机，难免要被你揍上一顿。可现在我觉得你不仅心地极好，其实脾性也温柔的紧，说起话来处处都是道理。”艾琳心性渐宽，对他那冷冰冰，性子别扭的话也不以为忤，反而问道：“那你是觉得我冷。。。。。。冷冰冰的时候好，还是现在与你说话的时候好？”

　　　　王萧笑道：“都好。但我还是喜欢你能这么多说说话。”艾琳道：“我对喜欢的人，才会多说上几句话，若是别人惹我讨厌，便是跟他多说一个字，我也不乐意。”话刚出口，便觉这话颇可推敲，不免暗自发羞，脸颊稍红。

　　　　王萧道：“你喜欢就好，我也不想勉强你与那些讨厌的人说话。”心念一转，忽道：“啊！咱们可偏题好久了，你还没与我说完亚古米与红眼怪病的事呢。”艾琳思索片刻，说道：“后来。。。。。。后来的事情可就简单了，我不是与你说过么？亚古米在濒死之际的一番诅咒，激起了达涅古之息，他虽身死，但灵体却寄宿于那具娃娃之中，只是当时却无人知晓罢了。”

　　　　王萧道：“这达涅古之息忒也神通广大，似是无所不能一样。”艾琳道：“说是无所不能，那也未必。但这黑息确是因人而异的，能具象化宿主的某些特质或是欲求，虽说并非一概如此，但也八九不离十了。”王萧仔细回想与之战斗的涅古鲁们，发现他们的能力招数的确与艾琳所说一般，与其本身的特质相近，笑道：“艾琳，那你善舞冰雪，是不是说明你心里其实也与这冰雪一般通透明净，纤尘不染呢？”

　　　　艾琳被他这番话哄得高兴，说道：“你也不必说些好话来讨我喜欢，其实你心里肯定是想我像个冰疙瘩一样冷冰冰的不近人情，是不是？”王萧笑道：“冰疙瘩又怎么了？我就喜欢像你这种冰疙瘩。”艾琳低着脑袋，藏在兜帽下面，甜甜一笑，甚是开心。

　　　　王萧问道：“照你这么说，那红眼异病，就是与亚古米临死前的一番诅咒有关了？”艾琳道：“应该就是如此。后来，柏戈率领王国之军连取七场大捷，威震当世，所向无敌。可阿约瓦德尔的遗民们还未来得及欢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那疯狂嗜血的红眼怪病便在都城当中蔓延开来，这就是我跟你提及的血眼之厄。那一场灾祸，几使王都半数遗民丧命其中，纵与涅古鲁在战场上厮杀之烈，怕也未及如此。”

　　　　王萧奇道：“这病会致命么？怎么我那天擒住的几个红眼人，现在还好好关在医院里？”艾琳叹道：“血眼之厄虽不致死，却也无法可医，为了维持王都的秩序与安全，那些染病的人也只得被处死了。”王萧“啊”的一声，惊道：“什、什么？！”艾琳道：“而平息这场灾祸的，正是从战场之上归来的柏戈。整个事情的幕后主使，亚古米的儡身，自然也未能逃过他的惩罚。”声音转低，忽而自语道：“只是它何以会在现世复苏，可真就令人难以索解了。难。。。。。。难不成从那时候开始，他心中便已经有所犹疑了么？”

　　　　王萧骇然道：“你是说柏戈杀光了所有染病的人？”艾琳叹道：“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我早已与你说过，身染血眼之厄的人，是绝无被救治的可能，与其任由他们祸乱世间，倒不如杀了他们，却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王萧仔细一想，也觉艾琳所说不错，若当非常之时，也只能行非常之法，只是他仍觉此事未免太过残忍武断，心下颇为不取。艾琳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如此处理，你难以接受，心里不痛快了？”王萧摇头道：“那倒不是，在那种危难之时，最忌临疑不决，诸多顾忌，虽然选择屠杀也是解决祸事的一种手段，但我还是会想，时至今日，或许有更好的法子也说不定。”

　　　　艾琳缓了一口气，说道：“你能这么想，也足见你是一个有担当，不流俗的男子汉了。并非我以前想的那样，只是一个空有妇人之仁的小窝囊。”王萧笑道：“你能这么说，也足见你是一个有眼光的姑娘了。并非我以前想的那样，只是一个性子古怪的冰疙瘩。”艾琳啐道：“呸，你这人就是没有半点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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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计划启动

王萧将这一段往事听完，不禁呆呆出神片刻。艾琳问道：“想什么呢？呆里呆气的样子。”王萧道：“我只是觉得亚古米也蛮可怜的，究竟是怎样的恨意，才使得他对曾经深眷的王城，施下如此恶毒的诅咒呢？”艾琳叹道：“我早就料得你会这么想了，可你若真有作为柏戈的觉悟，是绝不可去同情你的敌人的。你只有彻底将他消灭，才有可能断绝这个诅咒。”

　　　　王萧叹道：“可我真不愿见着那些染上血眼的人平白丧命。艾琳，你说他们一个是追逐英雄梦想的年轻人，一个是乐天自在的小乞丐，这明明是很好的事情，怎地就被命运引向险恶的途径，以致于酿成的恶果到了如今仍无可收拾呢？”艾琳轻轻道：“命途际遇之事，原就难说的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应当最能了解，不是么？”

　　　　王萧自嘲道：“说的也是。若非我那日误打误撞闯入遗迹之中，怕也不会有这柏戈的模样。”艾琳微微一笑，说道：“你是不是有些小小的后悔了？”王萧摆手道：“后悔与否，是我从来不与别人讨论的话题，因为答案对结果没有任何影响，若是心存悔念，不过徒惹烦忧罢了。所以我宁愿一往无前，将错就错，起码走到终途之后，我觉得自己至少是坚定的。”艾琳道：“我瞧你性子才是执拗别扭的紧，跟头蠢牛似的。”

　　　　王萧哈哈大笑，忽道：“你知道么？我刚刚在想，要是人们之间能多些理解，或许事情就不会演变至这种地步了。”艾琳道：“怎么说呢？”王萧道：“你想啊，要是古遗民们不将身居达涅古之息的两人视作秽民祸害，反倒能理解尊重他们的意愿，里特的英雄之途的末路，会不会不再有拄剑悲泣的悔恨呢？亚古米是不是也能长留于贫民窟中乐此一生呢？他们两个人不就永远都是朋友了么？”

　　　　艾琳一怔，幽然而叹，说道：“话虽如此，但要人彼此间相互理解，却又谈何容易？就。。。。。。就好像一起长大的人，我也从未理解过他。。。。。。”王萧道：“我原以为世间再怎么为难之事，只要大家彼此交心，互相帮助，也就过去了。可人心难测，看来远非我这个糊里糊涂的傻小子所能看明白的。”

　　　　艾琳静默一会儿，蓦地起身道：“我走了。”王萧道：“啊？是不是我又说错什么话了，惹你不开心？”艾琳摇头道：“咱们该说的都说完啦，你重伤虽愈，也得好好休息调养才是。”王萧道：“也好，要不要我着小白送你一程？”艾琳道：“不了，你自己早些回去吧。趁这段时间我会搜寻亚古米的踪迹，你也不必忧心多虑，那家伙若是有心隐藏气息，除了。。。。。。除了那人以外，是谁也无法搜寻到他的。总之若亚古米藏匿的好，也就罢了，若稍露气息，是绝无可能逃过他的感知。”

　　　　王萧道：“你是指迦安么？难怪他能一箭射杀TADL12600，看来那家伙潜行逃匿的时候，也并非了无气息，只是我感知不到吧。”艾琳道：“等有了亚古米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王萧道：“可你该怎么通知我啊，你有手机么？”艾琳摇了摇头，说道：“何须用那东西？”伸出食指，旋绕淡淡雪华，忽地一挥而出，飘散升空，散做晶莹剔透的文字：“如此，这般。”跟着说道：“我在这里头稍稍倾注了些许气息，你一定能感知的到，到时候只须抬头瞧瞧天空便好了。”

　　　　王萧不免咋舌，赞道：“厉害，厉害，那可有劳你了，多谢。”艾琳颔首道：“不必，我先去了，再。。。。。。再见。”身子一纵，径从高楼跃下，几个蹿跃之间，便即没了踪影。

　　　　王萧目送她离去之后，这才唿哨瑞斯提拉来，由谧末诸界而去。

　　　　往后两日，整个东南市尽皆讨论着特警队惨败于TADL的12600与陶然社区集中爆发红眼异病的事情。根据各方调查显示，市民的恐慌不安与对特警队的不信任感，已达到了自TADL出没以来的一个新的高度。另一方面，在王萧等人协助下擒困的红眼病人竟达七百例有余，为了安置这些疯狂暴虐的特殊病人，政府不得不将市四、五医院腾出，作为专项场所将他们控制观察。由于病人极具攻击性，医护人员亦只得用导管维系他们的各项需求。另外尚有许多漏网脱逃的红眼病人仍不断于市内作乱，政府也只得出大力尽早将他们擒拿收押。

　　　　与此同时，那些因在TADL祸乱中丧生市民的亲属与屡遭TADL危及人身与财产安全的市民，对于政府的不作为大为愤怒，因而联合在一处，爆发了轰轰烈烈的反（和谐）政府游行与媒体网络抗议。对此情势感到焦头烂额的政府高层，不得不正式启用next计划，以超级人类的力量去对抗TADL。

　　　　王萧在家休养了两天，身体已然大好，期间苏念雪等人亦不定时的来瞧过他，眼见他身体无碍，也都放心下来。他既无得到艾琳的消息，自也乐得清闲，干脆诸事不管不问，但求自在快活。这一日中，他想起近来多食面条蔬菜，口中都要淡出鸟来了，可想要买些新鲜鱼肉大快朵颐，却又苦于钱财无多。他思索再三，有了计较，自制了一根简陋的鱼竿，挖了许多蚯蚓做饵，趁着这日朗朗晴空，万里无云，来到杨枝湖处，享受那垂钓之乐。

　　　　王萧支着钓竿，倚在树荫之下，打了个哈欠，午后的太阳晒得他有些晕乎乎的，却也是一番难得慵懒的享受，心想：“等TADL的祸乱止息之后，我便可以卸下包袱，四处浪荡啦。从此山河万里，天地无限，任我逍遥快活，怕是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正想间，只见湖泛涟漪，鱼竿颤动，他哈哈大笑：“上钩了！”收起竿来，但听噗通一声，钓起一只鲜龙活跳的鲫鱼来。他将鱼儿扔入身旁的水桶当中，拍手笑道：“你大爷的，老子要开荤了。”

　　　　他也不贪多，再钓得两条鱼后，便即收手，满心欢喜的掇了许多枯枝，生起火来，将三条鱼架在火上一烤，从背包里取出瓶瓶罐罐的椒盐酱醋，拌得均匀，提起一只鱼来，张嘴便咬，但觉鱼肉鲜嫩，不掩清香甘甜，连连赞道：“美味，美味。”

　　　　他胃口大开，三两下便将三条鱼吃得干净，伸舌舔了舔嘴边的汁水，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将行囊收拾好了，只待他日闲暇之时，再行垂钓享受一番，当下漫步缓缓而归。

　　　　王萧自湖边小道穿行至望月广场，忽听得前方一片扰攘惊呼，无数人满脸惊惶失措的往这头奔来。他微微一惊，逆着人流而上，远远便瞧见三名身染红眼异病的怪人，站立于广场之侧，围住了一对孤弱无助的母子，发出阵阵嘶吼之声。那妇女护着怀中年齿尚幼的孩子，瑟瑟发抖，惨然失声。

　　　　王萧想道：“原来在陶然社区中尚有许多漏网之鱼，得赶紧阻止他们才是。”“唰”的一声，抽出鱼竿，忽地愣道：“不对。”方欲召唤厄特拉抗敌，忽见一道黑色身影从远处飞落，电闪之间，倏然欺近，拳打、脚压，将两名红眼怪人击倒在地，跟着猛一出手，将最后一只怪人扼颈提起，将其按到在地，轰地一声，地面顿时裂开道道细纹。

　　　　王萧一惊，他感知虽敏，但那人动作之迅捷凌厉，竟不下于涅古鲁，凝目看去，只见那人一袭黑色劲装，身躯魁梧，肌肉虬结，甚是雄壮。王萧大感惊奇，心道：“这。。。。。。这是普通人？怎地身手如此了得，竟能一击便将那血眼人制服？”正在这时，一辆经过改造的军用装甲车忽地驶近，从上头下来两个与那人一般的黑衣男子。

　　　　那先至的黑衣人轻描淡写的将手中的红眼怪人掷出，但见车旁的另一名黑衣人一晃抢出，踏足而上，将其踩翻在地。那先至的黑衣人对他们点头示意，自行缓步走到另外两名血眼怪人跟前。那两名血眼怪人嘶吼嗥叫，飞身扑上，但见那黑衣人拳出如虎，呼呼两声，正着胸腹之间，两怪人哼唧闷叫，惨然变色，翻身倒地，颤颤蠕动，显是身受重击，难以动弹。

　　　　王萧心念电闪，似是感觉在哪儿见过这种攻击方式，一时间却也记不起来了。那黑衣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声，上前两步，猛地抬起脚来，着力踩下，只听得“喀喀”数响，竟将那两人的手脚关节踩得粉碎。他落脚甚快，虽是连连踩踏四下，但动作之奇诡急迅，竟与只出了一脚一般。

　　　　王萧直瞧得暗暗皱眉，心道：“这人的手段怎如此狠辣？”猛听得一声怪叫，调头看去，只见另一只血眼怪人正被装甲车旁的一名较为壮实的黑衣人踩头在地，也不知如何奋起奇力，猛地掀起那黑衣人的脚来，翻身扑去，张嘴便咬。王萧急叫：“小心！”话刚落地，那黑衣人已被血眼怪人给咬住项颈了。

　　　　王萧“啊”一声，不免担心起来黑衣人的安危起来，可只瞧了片刻，忽地又发出“噫”的惊诧。原来那黑衣人虽为血眼怪人咬住，却纹丝不动，脸上无甚表情，便好似血眼人丝毫也没伤得他一般。只见那黑衣人猛地扳开血眼怪人的脑袋，对着他的面门便是一拳，直击得他眼珠凸出，鼻梁歪塌，血液迸溅，跟着“喀喀”数响，竟生生的将他的手脚关节给撇断了。王萧心下一寒，不禁又是“啊”的一声，既惊且奇，复觉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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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推断

此刻，广场之上的人已全部逃散而去，只余王萧与那三名来历不明的黑衣男子。那三名黑衣男子将关节碎尽，不得动弹的血眼怪人扔入车中，跟着缓缓走近，三双如野兽般凶诡凌厉的眸子居高临下的死死盯住了王萧。

　　　　就是这种眼神，王萧心中一震，明明记得于何处见过，但片刻之间也想不得了。

　　　　那三人中最先来到广场，身材魁梧的男子问道：“普通人？”王萧点了点头。那人又问道：“为什么不跑？”那身材壮实的黑衣人冷声道：“会不会与案子有关？要不带回去调查？”王萧咽了口唾沫，貌似惊恐的摇了摇头。那身材魁梧的男子厉声重复道：“你为什么没有跑？”王萧身子一抖，颤声道：“忘、忘了。。。。。。”那三人中一直未有动作的那人忽地说道：“万事谨慎，咱们不能像特警队那群人一样，再出什么差错。我看这小子颇不寻常，要不带回去审问一番。”

　　　　那身材魁梧的男子说道：“咱们的任务是捕获游窜的红眼怪人，上头吩咐过，不可多生事端。”那先一人问道：“那这小子。。。。。。”他话尚未说完，那身材魁梧的男子猛地拳挟劲风，毫无征兆的朝王萧直击过来。

　　　　“呼”的一声，那拳头在离他面门毫米之间忽地停了下来。“扑通”声响，王萧瘫倒在地，身子颤抖，满脸惊恐的望着他们。那身材魁梧的男子“嘿”的一笑，收回拳来，说道：“普通人一个，走吧。”带着另外两人，上车而去。

　　　　待车子驶远之后，王萧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暗暗皱眉道：“见鬼！他们明明是正常人，怎地身上也有达涅古之息？而且这气息似不一般，就像，就像。。。。。。”霎时便想起那男子向自己出拳之时，便好似感到一只遮天蔽日的魔物发出破坏毁灭的咆哮向自己扑袭而来。至于瘫坐于地，发颤惊恐虽是临时做戏，但那股森然迫人的恐怖气息，却是半点无虚，此刻思之，仍不免颇有余悸。

　　　　王萧心中突生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来，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究竟从何而来？”收拾东西，茫然而归。

　　　　次日清晨，苏念雪为王萧送来早点，两人边吃边聊。苏念雪古古怪怪的笑道：“二货，我想再不过不久你就要下岗了。”王萧奇道：“我都没上岗，何来下岗一说？”苏念雪递过一份报纸道：“喏，你自己看。”

　　　　王萧接过一看，只见报纸头条写着“Next奇迹，超级人类能否抵抗TADL？”接连几个版面郑重其事的介绍了Next计划：

　　　　“这是由政府出资，Ashzero公司研制的一种代号为“next”的体能增强试剂。目的是为了对抗从远古复苏黑色原力生命体——TADL，以及驱使人类自身走向完美。目前该计划仍处于第一阶段，第一批药剂由军方接收，已注射于自愿参加该实验的战士。据悉，接受注射的十二名战士并无任何不良反应，其力量、爆发、反应、感知、自愈等身体机能，均如事先设想一般，超越了人类的界限，初步推断，超出常人约八十倍有余。这便是该计划的创始人，陈森之博士于他的企划与演讲中曾提到过的超级人类。

　　　　目前，由这十二名注射了“next”药剂的超级士兵，组成了“zero”特别行动小队，这是区别于特警队的第二支反TADL武装。所谓zero小队，既有对开发出next药剂的Ashzero公司的致敬，亦有将一切异种怪物清零之意。近日以来，屡有市民目睹身着黑衣的军方人员，于市内巡查捕获在陶然亭社区中身染红眼异病的流窜病人，正是“zero”小队的第一次正式行动。他们往往能以压倒性的力量与果断利落的行事风格，轻松击倒擒拿红眼异病病人，展现其优越的身体机能与战斗素质，颇得市民赞许。”

　　　　王萧看到此处，忽地说道：“这么说来，我昨天在望月广场见到的黑衣人，就是这些超级人类咯？”苏念雪问道：“你见过他们？”王萧点头道：“昨天在广场遇见了几只流窜的红眼异人的时候，与他们打了个照面。”苏念雪又问：“他们的力量真的有报纸上夸耀的那么了得么？”王萧道：“我亲眼所见，他们的力量、反应与身体防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