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我出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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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彪也锁好店门，随后赶了过去。

　　　　石湖街的尽头，李栕依然侧卧在冰冷的石子路上，两只铜铃般大的眼睛依然在怒视着这个黑暗的世界，他的目光是如此坚定，仿佛还在关注着他那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事业。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也坚信自己眼里所期待的光明就在这黑暗的背面，因为黑暗过后必将迎来黎明的曙光！

　　　　人们已经自动的把他围城了一圈，仿佛怕他就这样躺着会遭受到寒意，善良的人们那是自动的围在一起以便为他遮挡严寒。

　　　　李谛早已擦干了眼泪，他泰然自若地来到石湖街的尽头，强抑悲痛的分开围观的人群，不动声色的看了几眼，表情严峻的立起身子。

　　　　然后当街一站，慷慨激昂的吼道：“各位老少爷们！大家听我说上几句，在我们的市面上，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如此血腥的场面，居然没有人管，今后我们还怎么在这里生活呀？”

　　　　众人本来只是同情，心里都在为着这个素昧平生的受害人祈祷，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有个热心人插手此事，并且这个人还是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很熟悉的李记百货行的李掌柜，有知情的甚至还知道李谛也是这个县里商会的会长。

　　　　他的话，自然而然的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受到感染，他们知道，就是这位李大掌柜，做生意一向诚信本分。

　　　　他们当中，有好些人平时没少在他的店里赊个三文二两的，虽然平时嘴上不说，但在他们的心里却都掂记着呢。

　　　　李谛此时这一发话，在场的人们都睁大了恐慌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他，他们的眼里满是期待，没人怀疑他居然就是那位依然还躺在冰冷的石子路上的受害者的亲弟弟。

　　　　是啊，城门失火还殃及池鱼呢，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枪杀了，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李谛看着众人期望的眼神，他相信人心都是向善的，物以类聚，人命关天，在这大是大非的面前，他相信每一个有良知的国人都会据理力争，声讨邪恶。

　　　　李谛看着人们俱已群情激昂，他才进一步的鼓动说：“各位老少爷们！朗朗乾坤天理昭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当街开枪杀人的事情发生，这事咱们找谁论理去？”

　　　　李彪躲在人群中，俯首在一个年青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个年青人立马振臂一挥，“这位大哥是保安团的人开枪杀害的……”

　　　　平时就对保安团私设民局妄加摊派横征暴敛搜刮民财敢怒而不敢言的老百姓们听了此话，愤怒的人群好像找到了出气的筒子，他们都已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找县衙论理去！”

　　　　“找县长讨说法去！”

　　　　“直接到保安团去，让他们交出凶手……”

　　　　人们七嘴八舌的怒吼着，他们把愤怒的矛头都指向了城中心的县衙公署。

　　　　“对！这事就得找县衙去！”李谛进一步重申道，他看到了人民的力量，他强忍悲痛让自己即如一个局外人般的鼓动着大家伙对于黑恶势力的声讨。

　　　　围观的人流越来越多，当他们得知受害者还是一位刚从北边回来的抗日英雄之时，人们更加的群情激愤，值此国难当头，那些当权者居然还能够做出如此令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实乃人神共愤。

　　　　此时，闻讯赶来的抗日妇女救援会的雷会长一眼就认出了躺在地上的李栕，他们是曾经共事过的抗日团体，她对于当局如此不负责任的枪杀抗日志士表示非常愤慨。

　　　　她也慷慨激昂的在人群里高呼：“同胞们，小日本的铁蹄已经踏遍了我们的东三省，现在又侵吞了我们的华北、平津，还有我们的首都南京也即将沦陷。

　　　　他们所到之处无不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但凡还有血性的男儿都该冲上战场去杀鬼子，可是我们的政府却在这里残害百姓滥杀无辜，这样不顾百姓死活的政府，能不被人任意欺凌吗！”

　　　　“找政府评理去！”

　　　　人群中不知道谁率先喊了这么一嗓子，愤怒的人群便已发出了震天怒吼。

　　　　“找政府评理去！找政府评理去！”

　　　　此时，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李彪的带动下早已抬起了李栕的遗体，声势浩大的朝着县公署走去。

　　　　县公署里早已乱成一片，听到消息的顾普生正在惶恐的来回走动，他在思忖着该如何平息下这场风波。

　　　　李诌祝早已换回保安团的装束，此时正与刘怞铭一起全副武装的站在县长的身边，他们看着即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躁动的县座，兀自自不量力的胡咧咧道。

　　　　“县座，这些个刁民也太放肆了，就让我们带着保安团的弟兄出去把他们全给灭了。”

　　　　“嗵！”顾县长狂躁的踢了一下挡在他身前的椅子，却又由于用力过猛，他的脚趾受痛，使他不得不龇牙咧嘴的蹲在地上，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刘怞铭赶紧俯身下去搀扶，顾普生狠摔开他，咬牙坐回到办公桌前的太师椅上，他紧盯着李诌祝问：“让你干活的时候利索点，走漏风声了吗？”

　　　　“总爷，绝对没有，那几个也都是我最得力的弟兄，并且我们都是夜行装束，还蒙着头呢，出去的时候就连刘怞铭都没看出来我是谁呢，是吧？”为了增强可信度，他一边说话，一边朝刘怞铭递着眼色。

　　　　刘怞铭倒也识相，赶紧圆场道：“是呀，总爷，当时他们六七个人从保安团的屋顶出去，我还真没能分辨出哪个是李副团总呢。”

　　　　他说罢又讨好似的朝李诌祝回了个眼色，因为他很庆幸有李诌祝去办了这个差使，要不能就得由他自己赶鸭子上架。

　　　　顾普生喃喃的道：“这就好，这就好，这样吧，李诌祝带着今天参加过行动的弟兄暂时回避起来，刘怞铭带上保安团所有的弟兄全副武装的到县公署门前守卫，我再通知肖家玉的靖卫团回来协防。”

　　　　他吩咐下去之后，又觉得还不稳妥，冲着正要出门的刘怞铭喊道：“让弟兄们都把子弹上膛，必要的时候再听我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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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推波助澜

　　　　谁也没有料到，一场血雨腥风正从县衙刮出，正义的人们却依然还在不顾危险的继续向着县衙前进，他们没能想到，正义与邪恶的交锋，从来都是两股势力的血腥碰撞。

　　　　然而，正义的人们永远都是心存正义，他们只想通过这种集体的方式来达到他们正当的诉求，他们旨在打击邪恶，弘扬正义！

　　　　但是，请愿的人群还没有达到县衙，就在接近县公署的大广场上，他们就已经被全副武装的保安团丁团团围住。

　　　　为首的那个个子矮胖一脸横肉的家伙举着短枪盛气凌人的往前面一站，声嘶力竭的吼道：“瞎吵吵啥？你们都活腻歪了吗？”

　　　　这队打着维持秩序旗帜的保安团不失时机的出现在了请愿队伍的面前，领头的就是刘怞铭刘大队长。

　　　　此时，王有情穿戴整齐的出现在队伍的前面，他义正辞严的说到：“我们也不想吵，因为我们都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们只想要有尊严的活着。”

　　　　刘怞铭握紧了手里的短枪，他拉下扳机，指着王有情的眉心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这个共党分子，你干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还敢在此妖言惑众，信不信我嘣了你。”

　　　　王有情却是眉头也不皱一下，反而迎着他的枪杆又跨前了一步，现在，死对他来说也许会是一种解脱。

　　　　他只想在自己的生命行将就木的时刻尽可能多的做些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因为，当他得知李栕自从与他接头之后就殒命街头，他就已经抱定必死之决心。

　　　　虽然，这个责任本不该由他来承担，这是万恶的旧势力见不得别人好过的结果，但是，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地下党员，他已经对当局的无耻行径感到无比愤懑。

　　　　他一定要不顾一切的为死难的同志讨还公道，面对死亡，他犹如走向重生，面对全副武装的刽子手们，他仍然大义凛然的迎头而上。

　　　　愤怒的人群也受到了感染，他们也都站直了腰杆，怒目瞪视着那些白披着人皮的恶狼。

　　　　此时，刘怞铭早已吓得两腿打颤，面对群情激奋的人群，他的心里正在七上八下兀自恐慌。

　　　　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大步，那些刚刚还是凶神恶煞般的黑狗子们也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紧紧地聚拢在了一起。

　　　　但他还是避重就轻的说道：“你们冷静啊，这么多人抬着一个死人冲撞县衙可是要犯法的啊。”

　　　　王有情又抢前一步，两眼逼视着他，正气凛然的说：“既然刘大队长出来说话了，那就请你给大伙儿说说，在你们保安团的保护范围下，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还会出现如此嚣张的杀人大案？”

　　　　“对！说出真相！”

　　　　“老实交待！”

　　　　愤怒的人们都在大声吼斥，本来他们只是为了正当的诉求，但却迎来了刽子手们荷枪实弹的迎接，这让他们越发愤懑。

　　　　面对人民的吼声，刘怞铭彻底心虚了，但他仍然蛮横的说：“现在乃是战乱期间，街头偶尔枪杀个把人，我又到哪里去弄清真相，要说真相，我还就是无可奉告。”

　　　　人群中就有人怒吼，“我刚才听到枪响，出来时就看到是你们保安团的李副团总带人开的枪……”

　　　　“谁？谁看见了？有种给我站出来说话。”此时的刘怞铭又来了精神，他是老刽子手了，他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乌合之众。

　　　　俗话都说，枪打出头鸟，他想，只要把他们那些爱出风头的人给震住了，那些普通老百姓也就一哄而散。

　　　　李彪听了，登时清楚了刘怞铭的鬼魅伎俩，他早已气愤填膺，干脆振臂一呼，“我！我们都看见了。”

　　　　其实刚才怒吼的还是李彪先前交代过的那个年青人，但他一听到刘怞铭专门针对他的吼叫，便也立马胆怯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想往后躲，可他猛然听到李彪炸雷般的吼声之后，他又有了底气，便也大声吼道：

　　　　“交出凶手！严惩杀人犯！”

　　　　前来请愿的人们也都受到感染，在李彪的振臂一呼之下，早已是应者云集。他们齐声高呼：“交出凶手！严惩杀人犯！交出凶手！严惩杀人犯！”

　　　　刘怞铭这回彻底慌了，看着义愤填膺的人们，他知道众怒难犯的老理！慌乱中居然说出；“他是共党分子，据我所知，他就是几年前畏罪潜逃的共党分子黎穆骋……”

　　　　听了他的狡辩，人们一时愣怔下来，他们知道，当局一直都是视**如洪水猛兽，想不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还在滥杀当年救苦救难的好人，可是，现在这些事离他们有些远了，他们是有心无力。

　　　　但在李彪听来，刘怞铭的狡辩却也正中下怀，他走上前去，厉声质问：“他真是**？”

　　　　面对质问，并且来人又是县座的亲戚，刘怞铭脸色发灰，心里越发的空虚，他几近惶恐的嗫嚅道：“是……不……是……”

　　　　李彪可不管他如何狡辩，他逼视着刘怞铭厉声吼道：“你说他是**！那好，现在是国共合作期间，蒋委员长都说了，‘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职责’，现在你们枪杀**，那就是破坏抗日。”

　　　　刘怞铭一听到“破坏抗日”四个字，他既感到脑袋发懵两腿发软，他惶恐的想要拉着李彪借一步说话，可是李彪哪能理睬，他狠狠地甩开了他，依然高傲的立于当地。

　　　　刘怞铭只能惊慌的抢白道：“我没说他是**……我是说他是正在调查中的共党分子……”

　　　　李彪没有理会他的狡辩，他转向围观的人群，大声说道：“大家伙说说，这破坏抗日是个什么罪名？”

　　　　“那就是汉奸！卖国贼！”王有情斩钉截铁的说道。

　　　　“打倒汉奸卖国贼！”雷会长赞许的看了李彪一眼，率先带头喊出了这句口号。

　　　　人们便也跟着高呼，“打倒汉奸卖国贼！打倒汉奸卖国贼！打倒汉奸卖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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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讨还公道

　　　　一时间，公署附近的博爱广场上那是人声鼎沸，群情激奋。这是正义的声援，这是民族的希望，这是五千年文明古国的最强呐喊，这是沉睡了百年的东方睡狮发出的震天怒吼！

　　　　那些稍稍还有点良知的保安团团丁听到口号声，吓得两腿兀自打颤，这可是连祖坟都进不了的罪名呀，他们可以对无辜百姓的生命麻木不仁，但却不想落下个欺师灭祖的汉奸骂名。

　　　　是啊，小日本都打到自己的家门口了，他们这些扛枪吃粮的大老爷们不去找小鬼子玩命，却在这里用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这不是卖国贼又是什么呢。

　　　　此刻，他们恰似良心发现，所有的黑狗子们都怀着惊恐的情结，他们缓缓地放低了自己的枪口。

　　　　这档口，人们还在潮水般的从四面八方朝着广场涌来，刚才还是被黑狗子包围的人群，现在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法，那些潮涌而来的人们早已把保安团的那些黑狗子围在了核心。

　　　　刘怞铭惊恐的看到自己即将陷入人民愤怒的汪洋，不禁汗透重衣，他一看情形不对，转身想溜。

　　　　李谛看得真切，在气势上他哪里可能放过这条为虎作伥的恶狗，他跨前一步，厉声吼道：“刘大队长，这日寇没来，你不会先走了吧。”

　　　　刘怞铭左躲右闪，即像过街的老鼠，偃旗息鼓悄无声息的想趁乱溜走。

　　　　人们瞪大愤怒的眼睛，齐刷刷的围紧了圈子，把一大帮子保安团丁都围在了核心。

　　　　刘怞铭两腿打颤，蜷缩在黑狗子们的中间，看着越聚越拢的人群，他忽然两眼放出凶光，情急之下来了个狗急跳墙。他举起王八盒子朝着天空“啪啪”的连开了两枪。

　　　　听到枪声，所有的团丁又都举起了手里的枪，哗啦啦的拉开了枪栓，重新对准了愤怒的人民。

　　　　但是，围观的人群在王有情李彪他们的带领下并没有退缩。此时的李谛真是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他那插向腰间的右手捏紧了飞刀正欲出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人群的外面也就是县公署方向传来一声长长的尖叫：“顾县长到……”

　　　　人们这才自发的闪出一条通道，县长顾普生带着一大队保安战战兢兢地走进人群。

　　　　他又摆出一副极端亲民的样子，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靥，当他挤进人群的核心处时，一眼看到带头的即是他的外甥李谛，还有李彪兀自天神般的立在刘怞铭的面前，一动不动的盯紧了他。

　　　　顾县长拿眼瞟了瞟他的两个外甥，使尽了眼色示意他们赶紧离开。然而李彪哥俩兀自充耳不闻，仍然逼视着刘怞铭。

　　　　刘怞铭看到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县座终于来了，他才放下了悬吊到嗓子眼的心，屁颠屁颠的跑到顾普生身前，大言不惭的说：“县座，这些刁民都要造反了，您就发话吧，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顾县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做理会，只是面向大家，他双手举过头顶，然后用手掌缓缓地下压，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顾普生清了清嗓子，拖着长长的官腔声嘶力竭的道：“各位父老乡亲！我是本县县长顾普生。现在请大家冷静，各位有什么诉求，尽管同本县长提。本县长一定会尽可能地为大家伙解决问题的……”

　　　　此时，王有情的身边早已聚集了好几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雷会长也在他们的中间站着。

　　　　李彪清楚的看到，王诗儿也来到了现场，并且就站在雷会长的身边，可是让他倍感纳闷的却是她对近在咫尺的父亲不闻不问，倒像单单只是雷会长的下属。

　　　　他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本想招呼一声，但在这般混乱的局面之下，又是他的大哥尸骨未寒之际，他哪能顾得上这些儿女情长。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些枪手，他要防范于未然，不能让无辜的人们因为大哥的事情而受到黑狗子们的伤害。

　　　　王有情大义凛然的看着顾普生，义正辞严的说道：“我们要查明真相，严惩凶手！”

　　　　“对，查明真相，严惩凶手！”那几个知识分子秉承着王有情的意思，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吼道。

　　　　顾普生那是心知肚明的，他完全知道策划此次事件的背后人绝对都是高手，这不都把他的两个外甥请出来充当挡箭牌了呢。

　　　　本来他还想让肖家玉的靖卫团出面把这些带头闹事的人严加镇压，但是他的老对头肖家玉却只是幸灾乐祸，早已躲到别处坐山观虎斗去了，根本不买他的帐。

　　　　眼看着事件越闹越大，几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特别是听到那两声枪响，他再也淡定不了了。

　　　　情急之下，他才只得自己出面，毕竟他还是这个县里的一县之长，出了这么大的事，总得给民众们一个交代。

　　　　此时，他又拖着长长的官腔，不温不火的说到：“真相肯定是要查的，但这破案也得时间嘛，大家伙就是急在一时那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

　　　　“不用查了，凶手就是李诌祝，我们要严惩凶手！还死者以公道。”王有情和那几个知识分子直截了当的说道。

　　　　顾普生看着他们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样子，在这大冷的冬天里，他的脑门子上直冒冷汗。

　　　　陪同他一起出来的贾秘书不失时机的递上手帕，他接过来使劲地往脑门子上擦了擦，一时没搭上话来。

　　　　人群中一阵骚动，李彪大喊了一声，“请县长主持公道，严惩汉奸卖国贼！”

　　　　顾普生使劲的瞪了他一眼，心说：臭小子，看把你能的，被别人卖了还在帮着人家数钱呢。

　　　　但他看着李彪一点都不留情面的样子，还有那两眼闪现出来的仇恨目光，心里又未免发虚，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结巴起来。

　　　　“诸……诸……诸位，关于凶手是……是……否否……李……李诌祝容日后调查。今天就……把死者……先行入土为安，毕竟死者为大……！”

　　　　“保安团枪杀了人，就这么简单？”李彪厉声吼道。

　　　　顾普生没有回话，只是使劲的朝李彪打着眼色，可惜李彪却不领情，当他看到众人朝他射来疑惑的目光之时，他又赶紧接过了贾秘书的手帕，装模作样的擦起了眼睛来。

　　　　王有情心想，现在还不是算总账的时候，先让李栕安息才是头顶大事，他便大声说道：“逝者刚从北方抗日前线回来，可他刚到本地就被你们枪杀了，但他是为了回来唤起更多的民众参加抗日而死，应该算作抗日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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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英雄末路

　　　　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得眼下唯有如此，因为人死不能复生，大家伙这么齐心协力的抗议，其实也只能给逝者一个最后的尊严，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顾县长为了尽快平息事端，便也故作沉吟的说道：“我看还是先把死者入土为安再说吧，至于烈士一说还得容我请示上峰，这不是我个人说了算的。”

　　　　“那人就算白死了？”李谛还不服气。

　　　　顾县长却有些不耐烦了，他阴冷的看了王有情一眼，狠狠地想：算你狠！也不知道他究竟给谛仔灌什么**汤了，居然老帮着他说话。

　　　　但他领教过众怒难犯的厉害，此时，他仍然不动声色的说：“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大家节哀顺变，现在先由政府出钱，商会出面，大家伙帮衬着把这位壮士的丧事办了吧。”

　　　　这个道貌岸然的顾县长废话了半天，总算是说了句人话，这也是李彪哥俩的初衷，他们其实只想着让大哥尽快入土为安，至于报仇嘛，他们本就没指望当局能够良心发现。

　　　　再说，就凭李诌祝这条癞皮狗，根本别想在李彪的手下走上十个回合，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李谛，就算把保安团包圆也不在话下。

　　　　顾县长看着沉默不语的李彪，他不禁长舒了口气，看来他们总算被自己暂时哄住，他朝着身边的贾秘书使个眼色。

　　　　贾秘书赶紧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封银元，颠颠的送到王有情的手上，王有情示意李彪收下。

　　　　李彪便也毫不客气的接在手心，撕开封条查验了一番，便又随手交给了李谛。

　　　　顾县长看定王有情道：“现在……还是让大家伙先散了吧……”

　　　　王有情看了看李彪哥俩，复又五味杂陈的看了看他身边的那几个知识分子，还有雷会长，包括雷会长身边的“王诗儿”。

　　　　但是他却对这位身穿蓝色简装的女子表现出一副惊讶的神色，完全没有一丝父亲见着女儿的温情。

　　　　在那一刻，他即如瞬间石化，但他即刻便也回到现实中来，他们都默认了这个事实，正要宣布解散。

　　　　李彪却威严的看定顾普生，横眉冷目的说道：“死者为大，总该鞠个躬再走吧！”

　　　　刘怞铭气得要命，瞪着牛眼晃动着手里的家伙，气急败坏的就想发作，顾县长却摆手制止。

　　　　他不想节外生枝，在这人山人海的博爱广场上，他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