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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后我被巫女捡回家-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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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彻一身黑袍,头发比之这个世界的其他人短太多的形貌,早已被他告之李亦然。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说服李亦然的,但李亦然确乎自那日始,便在此等候数十日,安然而敛去所有气息。
若老祖已出,二人在此动手,出窍期的波动,已经足够惊动太多人。
一步算,步步算。他张彻已是轩雷门之敌,即便老祖真意外没有留住他,那天下十门共敌,也足够他死上一百次。
这是白晨所有的谋算。
叶一辰一剑破河山,荒云一系三位分神长老皆殁于一役。
李亦然作为荒云弟子,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个事实。
流夙殿下并未在那场争斗中有何恙,而既然已到羊湖湿地,再东行几百里至北岭,证实白晨的言论,自然也无不可。
李亦然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完全听信白晨之言,他的行为足够果决,偏生荒云一系与东商关系不错,虽然流夙在那日被几个长老的话顶得颇为不舒服,但提到了张彻,她自然没有理由不陪李亦然走这一遭。
所以流夙虽然隐住于岳崎,但确乎被他请到此地。正好,她也需要一些时间去细想姐夫重现世间的一切,包括已经被自己悄然隐藏心底两百年的那些丝毫不曾模糊的记忆,和一些更不可与人言的感情。
这是白晨没有谋算到的惊喜。
而张彻在见到李亦然那一刻始,便知道今日之事绝无善了,果然自己不是被害妄想症,而是被害者体质。
云凌在感应到几乎同时骤然在这方天地显现的,流夙与雷长风两个合体期气息之人时,也明白了什么叫用生命书写倒霉的男人。
看来魔星体质,不仅给别人带来厄运,自己更甚之。
云凌如此作想。
两道浩瀚如海的气息,横立天空两侧,一东一西,如日之恒,如月之升。
“这可怎么活?”
张彻摇头,无奈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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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锒铛
李亦然是当届荒云一系最强弟子,被白晨列入凌、苏、林、李、念五个不可单独招惹的人之一,自然有着能当面对敌张彻的能力。
若二人打起来,还真是胜负未知。
然而云荒诀依然如当日龙垣断崖那般合意强横,凌尘意却没有再现世。
张彻只是退避,没有还手,他不想被天空中那两个气息当耍猴看,也不想暴露更多的自己。毕竟对轩雷老祖而言,他只是个小苍蝇,而对于流夙而言或许可恨,也仅仅知道自己与吴解有瓜葛,身体里藏着两条魂而已。
他并未想过反抗,至少不是现在当面反抗,那没有意义,逃跑也是同理。
在两个合体期面前,任何动作都没有意义,一方天地已经被封死,云凌也做不了什么,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做。
……
三日后。
东都汴梁,大商典狱二司秘处地牢。
“这可比影视城里见的先进多了。”
张彻面色平静,淡笑看着平实无奇,却也坚实牢固的青砖铁栏。
三日前,轩雷老祖终究是没有发现云凌的气息,二度魔体的气息也与曾经的混魔迥异,那么对他而言,张彻不过只是一只捣乱的小苍蝇,既然东荒郡主想要,那么拿去便是。
九州五朝,是所有修真门派都必须正视的存在,皇室掌握的资源,一国所拥有的力量,足以匹敌境内任何门派。
北秦三皇子怒斩出窍修士,并非虚无缥缈的传言,而是确有此事。各皇室的紫薇帝罡,皆为世代相传,秦王剑,夏主鼎,商皇戈,都是足以与苍劫意媲美的一生修法。
所以各门对于自己所属的王朝境土,每年都需上缴一部分赋税,有些是象征性的,有些为数不少。即便天下十门,除了一门三山之外,其余的也都不例外。
这些赋税,便自然不是寻常银钱,既是修行界中人,灵宝飞剑法诀仙材,都在其内,丹药芝草兽魄精魂,不外如是。
被流夙投之大商狱牢,总比被轩雷老祖抓走好。落入小杂种手里,怎么说都要比老怪物来得舒心。
“小杂种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的。”
云凌的声音在心中响起,他没有显化出来。
“她将我带回来投入此内便不闻不问,我便是说了她也听不见。”
抚摸着那些积累岁月的青石砖,随即想到这间牢室虽然还算干净,但毕竟之前关押过其他人,这墙上也不知沾过多少那些人的秽物,便厌恶地退了开去。
张彻决计不信那些电视剧电影中所述,或许无聊犯人的确会在墙上作什么手脚,但更多的想来是癫狂后的肮脏。
“他再惹她厌,而要与之仇,但毕竟也是那个人唯一的弟子,对于你的处理,不会太马虎。”
“是么。”
张彻平静的眼眸深邃没有波澜,即便周遭牢室不时异动碎语。
亲手用镰刀割破鬼蜘蛛喉咙,血液滑腻垢入指甲缝里如何也驱之不去那种感觉;入魔暴戾日日影响,初心如故而月月旧昨;三月寒潭静处,没有空明,只有高处水流冲刷下不时沸起的污泥如心头浊意,寂寂廖无人。
对于他来说,这间牢室与之前的寒潭,其实并无太大区别。
但毕竟还是有区别的。
比如说再不见青天白日,皓月苍穹。
比如说他此时的修为已尽数被封印。
所以被这一层虽然厚且重,然也轻薄的青石砖铁监栏困住不得生。
……
“上头还未有发话下来,这小子究竟犯什么事了,看那身袍子,似乎还不错的样子,莫不是哪家王亲?”
长寂如夜的黑暗中,终于传来低低的细语。
他的眉头一动。
张彻的修为被封,然而他的身子毕竟被真元浸润了许久,听力与视力,与凡人不可比。那两个终日逡巡,身着暗红衣物的押司,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乱扯,你看他眉目之间,哪儿有丝毫贵气?怎会是那些颐指气使到了这里却一个个惶恐股站的贵人。”
另一个暗红衣物的人声音嘶哑些,也成熟些。
观察力倒是不错。张彻暗笑声,表面不动声色。
没日没夜关了三天,即便张彻修行有日,也分不出来究竟白夜黑昼。只是此时监牢,这一处中只有他二人低语声,周遭静静,想来这些关押已久形容不整的老前辈们有经验些,都摸透了规律睡觉,抑或装作睡觉了。
唯一稍有些吵,影响自己盗闻谈话的,只有向左隔二间房内那中年人了,他倒是符合两个押司所说的“贵人”气质,形容也未太过不洁,想来只是在自己之前不久才关进来。这些日总有些窸窸窣窣之声,虽然压抑,但很清楚地透过石砖传来。
关在没有昼夜的这里,其实想要睡觉着实是件很难的事。初入的人回想昨日今夕,自然辗转。终日枯坐,也没有聊以打发无聊的事情。
久之,混淆了昼夜,迷乱了生物钟,想要睡觉自然更难,要找到除了睡觉之外的事情极难。日渐憔悴者有之,但都不在这里,张彻所见的都是极有经验,每日规律固定的老道者,而那些日渐憔悴的,既然不在这里,自然去了更糟的地方。
东城外的乱葬岗,虽也寂寥,然而青天长夜,总比这里的气息自由些。
求学前世,麻木的快节奏,修行此界,茫茫的长孤途。两世为人,张彻还真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这大牢之中度过。
命运毕竟是喜欢开玩笑的,墨水味儿,剑啸声,暗灰青石色,总要呈现在面前。
别问人生,有哪几种。
念及此处,他不由想到了前世幼年自己极为喜欢的那部神剧的歌词,童年的向往,蹦跳的快乐。
瞎子摸鱼……搅搅糖……阳光初夏……汽水篮球场……
他又想到了过去。
但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想的。
十八年的根深蒂固,现代化的信息爆炸带来的密度,怎么说也要比一年的天地逆旅来得深刻而铭骨得多。
犯人总不能连想都不能想吧。
那种回忆的感觉着实清隽而滋味很美,如同吸食鸦片般,他其实这三日无昼夜也没有睡觉的干哑嗓子轻张开来,有些自我放纵的意味。
想唱就唱吧。
没有人管他被擒那一刻元婴有多么扭曲。
没有人知道被流夙手下那名叫空的小厮踩在脚下,头上传来压力,迫使嘴里紧闭也透塞进去其实一点也不如那些文人墨客赞颂芬芳的泥土味道。
没有人知道他入魔亦无用的无力无奈,而现在依然的无力。
打开这监牢没有力气,唱首歌的力气总有吧?
“别问人生有那几种
别问爱人会有几个
环肥燕瘦秀外慧中谁适谁合
功成名就风清云游又如何
大雨淅沥沥淋得我心轻松
喝杯酒唱首歌
狂风呼噜噜吹走烦恼忧愁
一辈子一场梦”
没有犹豫,嘶哑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快意,莫名其妙在监牢里响了起来。
毕竟嘶哑,初时不是那么清朗,然而其内蕴含的快意畅痛,竟是给这暗无天日的监牢都带了些光彩。
初时有些骚乱,但随着那快意的歌声越来越响,连愕然的二位押司都瞠目结舌,连窸窸窣窣的中年人都坐了起来。
蓬头垢面的老油子们,睁开暗浊无神的双眼,极其坚韧的眸色中都有丝淡淡的惊讶,这些年关进来的人之多,什么样疯狂的事儿他们没见过?
但这首歌的曲儿,确实有些新……这首曲儿的词,确实有些鲜……
他们毕生没有见过,光鲜亮丽的在外没有见过,极暗极垢的里面也没有见过。
嘶哑的声音越来越清朗,唱完后随着调子咿咿呀呀自我陶醉,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大喜悦大愉欣中。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可是我有我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腕。”
某个演员特有的腔调,满载着回忆味道,从他那张呸吐了无数次还有泥土味道,就跟清洗了无数次还有血液滑腻的指甲缝一样的嘴里诵出来。
“嘻嘻哈哈哈哈……”
这是痛笑的声音,这是笑到肚子痛的声音,痛快的笑声往往代表着极其的欢悦,当然也极其难听,人类这种生物,说到底本来就不是什么有美感的东西。
身在樊笼里,
复得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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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灰色
雄鸡一唱天下白。79阅读网
张彻不是雄鸡,所以连典狱二处秘牢都没有唱白。
岂止秘牢,连他自己的房间都没有唱白,只是对于他自己本身,好像有了更多的理解。
“不落窠臼,以往只拿来训人,身临其境后,我也是那等愚人。”
一切平复,云凌虽然没有说话,但张彻知道他在等自己解释。
“谁也没有不准我不去回想那些往事,好像在月村之时,我就自己给自己套上个枷锁。现在想想,既然我想要回去,又何必回避过去呢。正是因为那份向往,不是才不会泯灭这份志气么。”
怅然回首,他的心里只剩下一片平和。
云凌依然沉默,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多说些什么。毕竟附身之前的那份记忆与眷念,是完全属于张彻自己的事情,他不会明白那份感情。
但是他也有自己能明白的事情,当初度过元婴心劫时,张彻固然一片平和,如释重负,但现在他的体内,元婴边那些肆意魔气,竟是有了些丝丝驯服味道。
张彻知道他想问什么,也很坦诚:“那无名道卷,可是真有由魔回道之法?”
无名道卷,可道可魔,道而入魔,魔后归道,轮回百转。然而云凌所得只是残卷,这在当初他便已言明,后果难以预料,所以张彻才会在实在没有办法,觉悟后入魔。然而时日尚浅,他毕竟底子薄,面对流夙,还是没有办法,所以才被擒回牢。
“卷中有介绍,只是关键修习部分,却皆已残缺失落。”
云凌语气中带着些复杂,他已知道张彻问此是代表了什么。
“那我猜想的没错了。著此卷者,不知何人,倒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道性魔性,嬉笑怒骂,淡泊安宁,皆为人性。修此一卷,实则体验人世百态,最终修的不是仙也不是魔,还是人本身而已。”
张彻淡淡道,有些感慨。
“难道你……”
云凌复杂语气间的惊讶更难掩饰,也没想过掩饰。
“恩,我大概对于下个阶段应如何修行,那道卷失落的部分,大致推测出来一些。”
他的语气很平静。
云凌若是实体,若有呼吸,倒还真想倒吸一口凉气。
无名道卷有多玄妙卓绝他自然知道,那个著卷之人有多了不起也不须张彻赘赞,然而残失半卷,他竟然能凭自己修行途中将之推测补全出来!
这是云凌当年自己都没做到之事,一直到陨落前的分神期,他都只是停留在魔境中。
若说那著卷之人了不起,他张彻能作出这等伟行,岂非更了不得?!这若传诸九州,不知要引起多大的轰动。
张彻明他心中所想,一时虚荣,也有些不好意思,淡笑道:“你也别想太多,著作者终究是创造者,我姑且只能算个修补者,二者怎可同论。”
云凌自然知道此中之道有多了不得,不是推辞便能省去的东西:“看来你不仅是万古第一修行速度,更是万古少有的奇才。”
“一时天骄,春秋数卷,大浪淘尽,我算得什么。只不过变了种心态而已,说起来也算讨了巧,这无名道卷既然修的是人术,我来自另一个积淀的文明,也算经了些这个文明的洗涤。文明之事,本来就是万世人杰历代积淀之功,数算理学哲思绘画,格物修身,治学研史,我承载的东西乃人类的精粹,修行这修人之卷,自然有奇效。”
这是羡慕不来的奇遇,也是强加给他的命运。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云凌沉寂下去,没有再说话了。
张彻也沉默了会儿,思量着其实还有件事未与他言,不然他会不会受刺激更大些?只是那种感悟终究还在摸索之中,便留待今后再说罢。
……
典狱二处秘牢虽然暗无天日,但也不能说一点光线没有,只是灰浊黯淡的整个色调,比起纯粹的黑暗来说,更加肮脏一些。
张彻唱歌的事情,让大多数人知道了这个新进的年轻人许是有些不同,也让两个押司都有些为难。按说秘牢里,其实犯人们除了越狱之外的一切事情,哪怕你自杀割蛋,都不会有人管你,所以他们也只能视若无睹,听若无闻。
张彻行事也愈加放纵,不再如初来三日那般表面平静,而其实赤红双眼一宿都未眠过。
他说自己换了种心态,其实也不能如此说,只能说两种心态的转换与融合更加自然而已。
郑愁予诗曰,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他是个焦急的归人,对这个世界而言,他也是个过客。
然而再焦急,飞机晚点也不会改变,高速堵车也不会疏通,无力气地发着牢骚脾气,不若抬头欣赏周围人群百态,山川水风。
所以他坐在车上,回忆着家中的美好,唱出故居的民谣。
“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
窗帘上你的影子多么可爱
悄悄的爱过你这么多年,
明天我就要离开。
多少回我来到你的窗外,
也曾想敲敲门叫你出来,
想一想你的美丽我的平凡
一次次默默走开。
再见了心爱的梦中女孩,
我将要去远方寻找未来,
假如我有一天荣归故里,
再到你窗外诉说情怀。
再见了心爱的梦中女孩,
对着你的影子说声珍重,
假如我永远不再回来,
就让月亮守在你窗外。”
新来的小子又唱歌了,这是所有人的共知。
曲调新鲜,词句白而不乏。狱中或许没有词曲大家,然而文墨是大多通的,甚至有些本就是一代文豪。流行曲调的新鲜,粗听俗气,细思有韵的词儿,触动了很多人心底柔软的地方。
俗便是俗,雅便是雅,大俗即大雅,只不过是用来粉饰的妆词。但下里巴人有下里巴人的韵味儿,总之狱里粗通文墨的也好,精习四书的也罢,都听懂了其中的意思,那锦衣回乡,执手伊人的愿望,埋骨悲凉,长月伴人的祝福,大抵都有些相通。
暗无天日,度日如年,经年若日,这是一个容易让人崩溃麻木的地方,物伤其类,无论他们在外如何,谁人没个自己的事儿?
“小家伙儿,你唱了两曲儿,吟了一句,都跟美人有关,只是进了这里,怕是再也见不到你心中那人儿了,何苦再来撩拨我们这些早已不痒的老心儿。”
终于有了回话声,长年的黑暗孤寂或许更砺韧了他们的意志,然而性子经磨,秉性也很难变,这开口的老者,年轻时想来也是个挺活泼的人物。
“前辈此言差矣,正因敢想,所以敢得。如若连想都不去想,那结局不是注定了悲哀?”
笑了笑,张彻也不避跟这些早已习惯阴暗的人作些交谈。
“你这混小子,老子都有多少年不知肉味儿了,想了还不是只能靠自己双手,左儿边上那老皮子没日儿就夜里蹭墙,蹭得老子心烦,照你说来,想了又有什么用?还不只能搁这旮旯里发霉!”
又一个粗犷的声音,豪而不避讳。
张彻黑暗中看得分明,这操着口北方口音的,不是个想象中的东北大汉,反而伛偻身子,精瘦黝黑,在黑暗中不知养了多久也未白。
“金倌儿,你又扯你妈的屁,老子什么时候对着你墙龌龊过,你个邋遢龟儿,信不信老子屙一滩儿扫你那边。”
一阵豪笑,似乎因张彻的歌,这沉寂久了的地里,都开始拣着些自己还能的会的搬弄舌唇。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穷极潦倒的地界里,人们倒还都没活到忘了自己是人,会说得话的。
极黑的地方自然有光,张彻笑得也很随和。
他的耳中,笑声并未掩过去那两段低低的对话。
“你看这小子,可是今年难得的少年种儿,月关要到了,上头迟迟没给处理,想来也是如这满屋子活死人一般,要不把他也搁那场事儿里?”
“再看吧,离月关还有几日,到时候如上头还没给准话儿,便赚这点儿花销。”
张彻笑得随和,眼光更平和地看着对话那两位穿着暗红衣物的狱吏押司,阴暗中竟然没有人发现他的目光所向。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就要用它来翻白眼儿。
………………………………
第五十章 黑色
极黑的地方涌出的光,微小而纯净。79阅但大部分毕竟是黑暗的。
人类毕竟也是一种动物,该有的兽性一个不会少。穷奢极欲的也好,长居黑暗的畸形也罢,黑拳从来都是一种富吏勾结的运动,监狱里的更是如此。
前十八年的记忆固然深刻,见识终究只是一方之域,这黑拳之类的传闻,他也只在书上看到过。来到这个世界一年,见识倒真增长了许多。
“除了那些受不了这烂透了的黑的,还有些,便是拉出去黑斗整死了,事后搞张公文,昭告一番,便也是了。”
说话的老者神态语气间有种看透的淡泊无谓,他是张彻右邻的犯者,据他自己说,已经在这里头待了十个年头有余了。
他也正是之前开口道他撩拨心痒的老者,想来也是家中有亲故。但既被投入此中,想来外界的政治力量,皆已覆灭,只是时不时存个念想而已。
“温老头儿,你之前不是说自己还存了个幼孙女儿吗,算算年岁,当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吧,我看这小子不错,处绝地不馁,还维持了这么些天,不如你好好考虑考虑?”
豪迈的北方口音大笑,那个反生得矮伛,被称作金倌儿的东北汉子,乃上次商秦边境事故,外交失败的成果。不过似乎因本身乃秦俘,将来或还有能用得上的地方,其人虽然勇武很让牢头班子心痒,终究也是不敢投入那黑斗之中。
“就你最他妈喜欢胡扯,这一去还不晓得回来得到么,乱勾亲事。”
威胁要将排泄物扫过去的另一老者,精瘦的身子骨并未磨去他那一口的川青口音。让张彻意外的是,这老人居然是当初与川青陈家争雄的一位人物,只是既然陈家现在崛起,那他自然也是家道中落,也不知那陈雪绮家长辈用了什么手段,投入到了这里。
想起那个跪得坦荡的女子,张彻也不由失笑。这老者虽然跟那东北汉子斗嘴得凶,其实性子倒有些凉薄,想来这样一批批新人进来,熟识,最后莫名死去怀念的过程太过痛苦,对于或许不日便将死去的张彻,他并没有过多地套近乎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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