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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别墅(GL)-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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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不可以啊!”
“大少爷这里是正堂老爷还看着呢!”
“大少爷我们明白您难受可现在没有什么证据您不能这么做啊!”
宇祝生面上一片悲恸难当,但心里却冷静的很。他明白宇祝扬这么做的用心,如果此时宇祝扬开口辩解,一定会遭人怀疑。但若是他坦坦荡荡一个辩解的字都吝啬出口; 那么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是清者自清; 君子无所畏惧。
高座上的宇老爷子将这场乱局看在眼里; 果然因为宇祝扬的态度对这件事情起了疑心。“来人,将你们大少爷与三少爷分别禁足; 宇莫,你来彻查此事。”
宇管家闻言上前一步; 俯身作礼。“是,老爷。”
“嗯。”宇老爷子一双眸子眯出一道精光,如一片薄而锋利的刀片从每个人身上划过; 堂下一片人心惶惶。
“真相没有查清之前; 全都不许私下妄议。若是让我听到一个字; 直接连坐。”
众人齐齐跪在地上,点头称是。
宇祝生愤怒到胸膛剧烈起伏,但是再气也不能当着宇老爷子的面对宇祝扬动手。只能一边口是心非的应着宇老爷子的话,一边拿眼睛狠狠的剜宇祝扬。后者被他瞪了半天,倒跟个没事人似得,十分配合的就跟着家丁回了自己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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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宇祝生袍袖一带,将八宝架上的玲珑古玩全部扫在地上,价值千金的古董顷刻间碎的一文不值。
“宴香,宴香!!”
屋外候命的宴香听见传唤,连忙应着声跑进屋来,对着宇祝生福了一福“大少爷您找我?”
她低头等了半日不见宇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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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我宇祝生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纪无妄果真如宇祝生预料的那般,内心开始动摇。宇祝生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只需要再加一把力,纪无妄就会答应他的事。只是这一次他却不这么做了。一件事的诱惑太大,便会适得其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设套等着他钻。所以这个时候只需要耐心的等待。
“道长?”
“不必说了。”纪无妄颓然抬手,止住了宇祝生的话头。宇祝生恰到好处的闭了嘴,他原本就不打算往下说。只是纪无妄此刻的态度,想必……
“你随我来。”言落,纪无妄便起身,颤颤巍巍朝着他放包裹的后院走去。宇祝生见有戏,心头狂喜,但他很快就收敛了眸中的精明之色,换上一副憨直随纪无妄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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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无妄的后院颇有曲径通幽之感,沿路栽着许多盆栽,偶有一两丛翠竹,清风如许紫气东来真是一块风水宝地。二人一前一后一绕一行,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小屋子前。
那小木屋伶俜孤立,与后院的景色并不协调,倒显出几分特殊的意味来。纪无妄走上前去,从腰间摸出一把用红色丝线穿起来的钥匙,落了门前的铜锁。接着开了一条小缝隙光够他一人进入,在他站在门槛处的时候恰好能够遮挡住内里的场景。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宇祝生只看得里头黑洞洞一片徒然生出几丝吊诡之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也正探着脑袋往外偷瞧。他心生讶异,正欲再看得清楚些时,纪无妄已经关门落锁将他自个儿反锁在了里头。
宇祝生不解的走过去,看着开启又紧闭的木门上那将落未落的铜锁,心里一阵恍惚。这个地方他总有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不知道这种感觉作何解释。
纪无妄在里面没呆多久就出来了,开门的那一刻宇祝生看到他手上抱着一只锦盒。宇祝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祥云金丝纹样的黑绸锦盒瞧,怎么瞧怎么觉得这锦盒长得就像一只缩小版可以托在掌心的小棺材。
“你可有带汗巾之类的物什?”纪无妄一出来便没头没脑的砸下一句来。
宇祝生听了这话正欲出声揶揄,待看到纪无妄一脸凝重紧张的表情时生生噎了回去。还没有完全得手,必须控制自己不能出一丝差错!他飞速的调整好情绪,点了点头。“有一块绢帕。”
“是你自己的吗?”纪无妄神情无比严肃。
宇祝生听了之后虽然仍不解其意,但是好歹明白了这物什必须是属于自己的,妻妾留下的东西不能用。他把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最终干脆利落的解开衣袍直接抽出贴身匕首把位于胸前的那块中衣丝料割裂下来,递给纪无妄。
纪无妄接过后直接用它将棺材状的锦盒裹住,托在掌心口中念了几句咒语,又往上面划了几个符,一番简单仪式做毕才将锦盒郑重的递给了宇祝生。
宇祝生忙伸出手,认认真真接过。然后对着纪无妄深深一鞠躬。
纪无妄疲惫的摆摆手,“无须如此多礼,只要记得贫道的一些嘱咐便是了。”
宇祝生立刻显露出一副乖乖听讲的模样,俯低了头。纪无妄突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脚步不稳险些摔倒在地,宇祝生眼疾手快将人搀扶住,然后就地寻了一块大石头,将纪无妄小心扶过去坐下。抬首时,纪无妄的脸就近在咫尺,宇祝生讶然后退一步。
仅仅须臾之间,纪无妄却似又苍老了十岁。
“宇公子……”
“在,我在。道长请说!”宇祝生连忙应话。
“贫道修炼一世,并无子孙绕膝之福。唯于因缘际会之时得一小徒,奈何世事无常徒儿被一场变故夺去了性命。九十载来到头,只有此物伴在身侧。今日将它托付与你,万望珍之重之。”纪无妄苍老的面容疲惫不已,说到此处更是牵心,竟然滚下泪来。一双粗粝的手掌紧紧握住宇祝生托着锦盒的手,一字一句重寄辞。
宇祝生听得认真连连点头,“我定会好生照料。”
纪无妄点点头,双手仍旧紧握住不敢放开,“每日清水一盏,生鸡蛋一颗,白米一抔。给家里孩子采购衣裳玩器的时候多带一套给她供上。家中设宴时,记得多添一份碗筷,夹些食物在里头。若出门之时需要带上她,便打开锦盒,念我在里头放的咒语,念完之后喊她的名字就可以了。”
宇祝生抽出一只手叠放在纪无妄手上,安抚性的拍拍,“道长,我都记下了。”
“这个包裹你带回去吧,这里头的东西本来就是为她准备的。”纪无妄取出肋下一直夹着的宇祝生先前带来的包裹递还给他。“饿了就让她吃,不够了就帮她找,万万不可放置不理。”
“明白的。”宇祝生接过。
“嗯……”纪无妄一双眼睛缓缓阖上,松开了宇祝生的手,犹豫半晌方有些踌躇的开了口,“若是控制不住了,就蘸点柳条水在上面,然后念一段咒……咒语内容我已经放在盒子里面了,你自己看便是。”
宇祝生自然知道纪无妄所指的是什么事,他抚摸了一下锦盒丝滑的触感,心中一动。
纪无妄没有看他,只是抬起手做了个遣客的手势。
宇祝生也没有多言,对他鞠了一躬便转身准备离去。
“且慢。”沙哑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宇祝生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情,乖顺的转回身站在原地等候。
只见纪无妄颤巍巍站起身,兀自走进木屋里头。过了一会就出来了,手上多了只精巧可爱的小拖车,像是孩童玩耍取乐的器物。
宇祝生压制住了内心的好奇,静静等待纪无妄开口。他知道此刻的纪无妄心情十分低落,自己的存在感能弱就弱,千万不要主动去提醒自己的存在,那样对自己来说虽然没有什么坏处,但是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处。
因为宇祝生的沉默,纪无妄果然在一番忧愁之后变得十分平静,他伸出手将那个小拖车递过来,看着宇祝生毫不犹豫的接下后方道:“这是她母亲做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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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恨血千年土中碧(七)
恨血千年土中碧(七)
“什么!”鑫儿倒吸一口凉气; 嘴巴抿得紧紧的大气不敢出。
有人在学她说话?是什么人?什么人能在这里听他们说话并且学出声来?
家中的小主子一个一个在鑫儿脑海中过滤着; 但是宇家家规森严,纵然是最调皮捣蛋的辉哥儿也不敢跑到禁足中的少爷屋门外偷听屋里人说话; 毕竟乳母不是摆设扬少爷屋外那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也不是木雕。
就在面色惨白的鑫儿面前; 宇祝扬说了一句令她几乎开始发抖的话。
“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小女孩的声音?!”鑫儿直接瘫倒在地。
她清楚的记得宴香姐对她说过的话,宴香姐说那个夜晚正好是她去送饭,送饭途中在她小憩时; 她的饭盒被打开; 里面的糕点被人取走。后来
她在琴朝云的屋子里听到了小女孩的嬉笑声。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宇祝扬看着自言自语的鑫儿,走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一边问道。
若隐若现的熏香自宇祝扬袖角衣带散出; 鑫儿心头一震一张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这下子倒是把恐惧感祛了大半。能冷静说出自己的想法了。
“扬少爷,宇家多了一个人。”鑫儿笃定的道。
宇祝扬听了先是凝眉思索了片刻,然后摆摆手,展颜笑道:“鑫儿啊,你怕是困盹了,快些去休息吧说的什么胡话。”
言落便转头回到案前继续抄写佛经。
“扬少爷你听我说,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那个小孩是出现在大少奶奶屋子里的; 千真万确是宴香姐亲口告诉我的!”
宴香早便与她说过这是秘密,但在李鑫儿心中; 姐妹再好也终究没有少爷来得重要。毕竟姐姐最后终于是要离开自己嫁去婆家的; 而少爷却是可以依靠一辈子的。
这个年代的姐妹之情最终都将眼消云散; 身为下贱的婢女大多数结局都是随便配个小厮或者家丁什么的凑合过日子。唯一能够脱离这个命运的只有嫁给家中的老爷少爷做小这一条路。哪怕一辈子都只是个填房; 也总比胡乱许配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一辈子委屈来得容易接受些。
所以与之相比,将宴香告知她的秘密对着少爷全盘托出又有什么问题?
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宇祝扬见她说的如此认真,消息又是从宴香那边得来了。不觉搁了笔认真询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大嫂搬到后院是为了偷偷养这个女孩?不对……”他凝眉思索,根据李鑫儿提供的零碎线索自顾自的推测着。
“我思前想后总觉这件事情疑点太多。第一那屋里的女孩是谁大嫂为何要养她?大嫂搬出去偷偷抚养难道是说明这个孩子与宇祝生没有关系?可是以大嫂的品性我不信她红杏出墙。”宇祝扬低了头,看着他案上鎏金异彩的手抄佛经,两道狭长眸子微微眯起,“我怎么觉得,那是宇祝生私生女的可能性更大呢?”
要是真是那样,可就有好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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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恨血千年土中碧(八)
“咯咯咯~”
翌日宇家祠堂
宇琴氏的牌位一共制了两块; 一块放在感业寺中日日聆听佛号; 一块则在今日郑重请入宇家祠堂。
身为宇家家主; 宇老爷子一身深色祭服端正立在正前方手中捻着三柱高香,口中说着秉告历代先祖的祭辞; 开始歌颂祖宗功绩; 因祖宗余荫庇护感恩戴德。接着将今年家族中大小事重则详述轻则带过; 大致呈述了一遍,这才开始说宇琴氏也就是琴朝云的悼词。什么温顺贤良堪比皎月,品性端淑永致芬芳。
说到底不过都是些空话,人死如云烟散,既不能如皎月一样永悬山间檐上; 也不能变成花卉在天地间漫洒芬芳。生前种种也只能记在那些存了些良知的至亲人心里。例如宇家的老夫人。
宇老夫人泪眼朦胧中看着她身为家主的儿子念完祭辞; 循着礼法将琴朝云的牌位安置好,匆匆拭干净了眼泪,起身在牌位前站好; 用颤抖的布满皱纹的手替她最疼爱最满意的大孙媳妇揭掉牌位上的红丝绸。 “生儿; 你过来。”
宇祝生被突然点名吓了一跳; 本以为今天的事情基本没他什么事便一直昏昏欲睡的站在队伍中,这一下却是将他推到了众人瞩目的中心。
他把领口往上扯了扯; 状若无意的整理了下衣服,迈着端重沉缓的步子走上前; 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行了礼上了香然后转过头低头礼貌的喊了一声:“奶奶。”
宇老夫人数十载沉浮也是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上来的; 哪会看不出宇祝生此刻的心不在焉。朝云这丫头的乖巧她记在心里; 宇祝生不喜欢这个循规蹈矩的妻子她也是知道的; 但是在方才捕捉到宇祝生扯领子的动作后,她的胸口极速聚起一团怒气,当场一根拐杖当做刑杖就打在了宇祝生的肩膀上。
她再老眼昏花,也看的到宇祝生襟口脖颈上那斑斑点点的情/色痕迹。这算是什么事?朝云丫头尸骨未寒,昨日才黄土陇头埋白骨,他竟然当夜就暖纱帐里睡鸳鸯。
“啊!”
宇祝生被突如其来的责打震惊了下,在他看来这棍子家法来的毫无道理。他做了什么?要受这等侮辱?!他错愕的抬起头,委屈的神色里透着些许不被人发现的狠戾。
“奶奶,孙儿做错了什么?”
“哼,你做错了什么自己难道不清楚?竟还有脸来问我?罪加一等!今日祭奠结束你就在这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跪上一夜,给我好好反省!”宇老夫人说完重新将棍子拄回地面,胸口起伏渐渐平息了一些,“宴香,扶我回屋。”
此语一出,不要说是宴香,就连宇祝生及堂内诸人都是一阵惊讶。宴香本家姓朱,是朱瑞家的婆子带到宇家来伺候主子的。她聪敏乖巧一直留在宇老夫人身边伺候。后来宇祝生迎娶琴朝云,老夫人极度喜爱这个孙媳妇,便将身边最伶俐的宴香送到了宇祝生房里,伺候他们夫妻二人。从某种意义上讲,宇祝生拥有宴香等于拥有着宇老夫人的依仗,因为宇老夫人的地位几乎与宇老爷这个家主的地位齐平,所以在继任家主之争的大战中,谁拥有宇老夫人的倚仗等于拥有宇家半壁江山。
而宇老夫人今日这番动作等于是将宴香召回,并且告诉满堂子孙从今日起,宇祝生不再受她的倚仗,宇祝生这回可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宴香诚惶诚恐的上前扶住宇老夫人,一路把头低的死死的不用看也知道宇祝生此刻是怎样可怕的神情。
宇老夫人昂着头往外走突然发现祠堂外竟然悄无声息的聚了一众家丁,为首的一个家丁正把声音压的极低,但说话语气却极其有震慑力。不过好像并没有多大作用。
“去去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今天主子们在里头办天大的事儿,要是被你这丫头搅和了,当场把你摔死!”
“要摔死谁呐?”
那家丁本来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身边人都低了头死命拉他袖子,这才反应过来。“啊!老夫人恕罪!小的这是怕这丫头打扰了主子们办事,吓唬她呢。”
“什么小丫头,今儿个不是说了不许没名姓的丫头过来么?”
宇老夫人敛眉微愠,唬得一众魁梧家丁具低了头大气不敢出。
“这,回禀老夫人,小的小的也没有见过这丫头,不知道是哪个婆子屋里的奶娃娃,小的在宇家当差这么久还真是没见过。”
“让我瞧瞧。”宇老夫人一声令下,所有围在这里的家丁全部有秩序的左右两行排开,宇老爷闻声徐步而出,祠堂里听到这边动静的人见家主离开了几乎都转过头来想要一看究竟。这一看,所有人都呆了。
有一种人无需太多姿态,便能让世间凡夫俗子的心口都为之一痛。
没有一株花卉能够拟出她的娇嫩,没有一块白玉可以媲美她的肌肤,没有一泓碧水可以模仿她此刻的神态。
在一众家丁魁梧的身形对比下,这个女娃愈发娇憨玲珑,惹人怜爱。
她一身白色麻衣,更衬得肌肤赛雪。小脸庞红扑扑的,上面两只大大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好奇,看着宇老夫人的眼神完全没有惧意。当然这在别人眼中自然而然成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具象表现。
“太奶奶。”女娃突然扑通跪倒,小小的上身挺得笔直,“夭璃给太奶奶请安。”说着就拜了下去。
“太奶奶?”宇老夫人起先确实被这女娃惊艳了一把,可是这开口便自认亲戚还是让她没来由一阵反感。
“哪里来的野丫头,宇家家谱上什么时候有过这个名字!”宇管家上前一步斥责。
那唤作夭璃的女娃两只大大的眼睛突然汪出一股眼泪,顺着粉团子一样的脸颊流了下来。长而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沾了几颗泪珠晶莹闪亮。
“我真的是宇家的孩子。”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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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恨血千年土中碧(九)
“啊啊啊啊啊鬼啊!!!”那妇人一个趔趄向后倒地; 一吧嗓子颤的像帐子外头的蚊虫。“我我我见鬼了,我见鬼了……”
夭璃的脸上挂着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殷红的嘴唇开启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齿为这个已经开始昏暗的树林里添上了几分鬼气。
妇人两只眼睛翻了半天; 每每要吓晕过去却又被吓醒过来,眼前那亦真亦幻的小女孩让她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究竟是该晕过去还是该拼命醒着。
“咯咯咯咯咯。”夭璃发出清脆诡异的笑声;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我会记住的。”
“遗言?”妇人一惊,突然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 这一下后倒是精神了不少,“我现在是活着,我看见鬼了; 我真的看见鬼了……”
夭璃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存在感被一个村妇质疑这种事情十分没脸; 所以一下子就板起一张小脸,腮帮子鼓鼓的; “那我就不给你这个机会了!”
言落; 一只手在背后摸索着什么; 同时一步一步逼近妇人。
那妇人惊恐张惶的瞪着两只眼睛; 手脚并用的向后倒退,就在这时一根带刺的荆条刺破了她的肌肤,尖锐的痛楚一下子激化了她早已害怕到极致的情绪。
一根荆条毫无预兆的从那个已经半疯癫的妇人手中挥舞过来; 夭璃不避不躲任由荆条穿过她虚同空气般的身躯,原本诡异的神情上鬼气更郁。她被激怒了。
而那个妇人此刻似乎也已经到了和她差不多的地步; 撕扯着嗓子竭嘶底里的大喊:“我不怕你!!”
明明炎夏未至; 那妇人鬓边发丝就已经被黏腻的汗水沾湿; 她闪烁着眸子四顾嘴中本能的呢喃着什么两只手在身后扒拉着泥块,原本怀中的婴儿被她掉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啼破暮霭沉天。
“你不应该来找我,你为什么要来缠我!!”那妇人就地嘶嚎,一双泛白的薄唇干涩裂开,一点腥红给她此刻的面色添上了些许狰狞。“这一切关我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来缠我,你凭什么要来纠缠我!!”
泪水从发红的眼眶里蜿蜒淌下,流进了干涩的唇瓣中,涩在了那一点舌尖上。
“我只不过是生了个女儿,我有什么错……他们看不起我的女儿,更看不起我,每天不是打我就是骂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要那样对我?那些哥哥叔父公公骂我我忍了,和我一样是女人的婆婆姑子媳妇也都骂我,就连我的男人,也……”她突然拿棉衣的一角捂在自己嘴上,哀戚的抽泣,眼角一层层涌出泪水全部润湿在了袖口间。
“我第一胎得了血栓,差点就把这条命给丢了。谁让我命贱。”她吸了吸鼻子,面部有细微的抽动似乎是在苦笑。可由于她此刻面部表情极为复杂,实在难以辨认。只是到了这般田地,除了这象征自嘲的苦笑,还能挂上什么样的神情?
“他们说我生不出了,我就努力怀,但是怀上了一查,又是个女的。原先医生不肯说,我偷偷塞了好多娘家给的钱才把这消息撬出来……他为什么不说呢,他该告诉我啊,要是又生了个女儿我可怎么办?他提前告诉我就好啊……我就把她打了。然后再怀再查再打……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打了多少次,我就记得我男人…呵呵呵,那个找对象的时候口口声声说对我一辈子好的男人,一巴掌一巴掌抽在我脸上。”
她的眼中露出本能的恨意,却又瞬间转为迷茫。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对的谁才是错的,对她而言就连本能的呼声竟也听不得。她的孩子在一旁啼哭声渐弱,慢慢的也不哭了。夭璃看着那被掀开的襁褓心惊,担心那小婴儿受不了这天寒地冻,正准备将那婴儿亲自搂入怀里,却在下一刻反应过来:自己根本给不了那个孩子温暖。
就连她自己都是冷的,她能做什么?
在夭璃迷茫的时候,那妇人却发现了孩子的异样,挪动着她沉重的身躯爬到孩子身边,心疼的抱入怀中轻轻拍抚。
“后来打不了了,早产……又是个闺女。生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医生说,说……”她两只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几缕乱发垂在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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