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山门异类-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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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哲看着一脸懵逼的太子，促狭地拜伏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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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文武双七品

　　　　“右揽雀尾——”

　　　　“上皇您稍微慢些，手略微松些，对，正是如此。”

　　　　“太子殿下，右脚稍微下蹲一些。”

　　　　太极宫深处的一块空地处，两老两少，正在打着太极拳，后面还跟着一堆宫女和小黄门。

　　　　正是李渊李承乾祖孙和陆哲孙思邈四人。

　　　　距离上次陆哲与李世民相见之后，这已经是第五天。陆哲一早就被喊进宫中，教李渊和李承乾打太极拳，而且皇后也派了女官来学习。

　　　　“哎…。。”一套拳教完，看着偌大的广场上，一堆人正集体打着太极拳，如果不是没有喇叭功放，陆哲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个公园看一帮人晨练。

　　　　看着腰间的银鱼袋，回想起这几日的事情，陆哲甚至觉得有些梦幻。

　　　　当日，陆哲回到任城王府之后，翌日便有小黄门带着圣旨前来。大意就是，封陆哲为翊麾校尉，着其每日入宫，跟药王爷一起，医治上皇之症。

　　　　任城王府上下，自是惊讶无比。

　　　　对于陆哲进宫一趟，就混了个朝散郎回来，裴青奴虽然惊讶，但是听说陆哲救活上皇之后，出身世家的她，倒也没有放在眼里，在她看来，只有那御赐银鱼袋，才算是极为不得了的荣耀。

　　　　结果等到第二天，陆哲又被封为翊麾校尉过后，裴青奴方才惊讶异常。

　　　　小小年纪，身兼文武两职，腰佩银鱼袋，这几乎算是五姓七望核心子弟才有的待遇了。她很清楚，这位小先生并非出身大世家，来历神秘的他，甚至有可能连士族都不是，最大的可能无非是吴郡陆氏之后裔，而陆氏，早在南朝时期便没落了，大唐一个稍微有名点的陆氏家族都没有。

　　　　那日，李世民亲口称其为大唐第一神童，麒麟儿等等美号，因为在场的只有李世民长孙皇后和李承乾等人，所以也并未流传到宫外。

　　　　所以，总体来说，裴青奴对于陆哲能在区区两日之内，就能获得李世民如此青眼有加，身兼文武两职，获赐银鱼袋，表示了相当程度的惊讶，立刻写信给远在幽州的任城公主，表示公主果然好眼力，投资对了人，此子未来，怕是不可限量。

　　　　本来陆哲接到圣旨的时候，还有些高兴，可是问了下裴青奴，心都凉了。

　　　　无论是朝散郎还是翊麾校尉，都是从七品上的散阶，有点类似后世的转正定级，大学生毕业之后转正定级，变成干部身份一样（现在已经取消）。有衔无职，也没有俸禄。算是很多勋贵子弟的一个标配吧，很多勋贵子弟，一生下来就会封为XX校尉一样。

　　　　按照裴青奴的说法来看，陆哲身上这两个散阶，放在同龄人当中，还算是比较高的，很多勋贵子弟，还是宣节校尉或者仕林郎呢。

　　　　“小先生莫看轻这朝散郎，便是前日那杨家郎君名为弘之者，亦不过是朝散郎尔。”看着陆哲有些意兴阑珊，裴青奴出言安慰道。“况且小郎君身配银鱼袋，五品官方可佩戴，而且亦不是都有此殊荣，可见官家对小先生圣眷之隆。”

　　　　陆哲当然有些不爽，按说自己献上了曲辕犁和马蹄跌这种可以改变大唐国力的东西，按说封个爵位都不为过吧，结果只封了一个小小的朝散郎，后来补了一个翊麾校尉也不过是为了进入太子府充当太子舍人的标配罢了。

　　　　这李二，有这么对待知识分子的吗？陆哲有些想不通。

　　　　其实是陆哲想错了，古代的爵位哪里有那么好封的，那些动不动白衣上书就变成什么侯爷啊，大将军啊，根本就是后世影视和作品的杜撰，封爵和封官哪有那么容易。

　　　　十一二岁的朝散郎，哪怕是放在勋贵人家，也算是极为少见的了。要知道，这可是初唐，相较于盛唐时期勋贵多如牛毛的情况，他这个朝散郎的含金量可算是极高。

　　　　举个栗子，在唐高宗李治时期，神童王勃，十四岁金殿对策，唐高宗一见大喜，也是称其为国之祥瑞，再加上王勃本身也是世家背景，祖父皆有功名，也才封了他一个朝散郎，还没有银鱼袋。

　　　　王勃有多厉害，一篇滕王阁序让后世多少中学生头疼，据说他当时也写了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在加上李治当时要搞面子工程，才给了他一个朝散郎。

　　　　所以，陆哲这个朝散郎，在时人看来，其实也算是极重的赏赐了，虽然李世民也知道，一个朝散郎对于天下三成之粮和三成之马来说，还是很轻，但是介于陆哲的岁数，李世民也准备观察几年后，委以重任，甚至是想要让李承乾来重用赏赐他。

　　　　要知道，普通的进士出身，授官也就八九品而已，差不多到地方当县尉，按部就班的混个七八年，才能当上七品或者从七品的县令。陆哲这个从七品上的朝散郎和翊麾校尉，在唐初，别说他是黑户，就算是一般的寒门士族来说，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好歹也是算是有了士族这个编制，自己可以不用服徭役和缴税了，对于这个结果，其实陆哲心中也算是颇为高兴。

　　　　现在自己是士族身份了，身上也怀揣巨款，找陈州太守把五庄观附近的山头买下来不是轻松，而且自己还有一叠空白户籍，让村里的人走出山外，不要太轻松哦。

　　　　至于成为太子舍人？陆哲压根就没想过，以太子的资质，能够悟出自己提出那道问题的答案，如果他真的能够妖孽到跨越过一千多年的知识理论的发展，在这个没有系统战争学理论，普遍以为打仗就是看谁军队凶悍将领精明的唐代，推导出打仗就是拼经济，拼国力的基础战争学观点，那历史上的他，还能混成那样？

　　　　只要太子一天解不开自己提出的问题，他就不好意思来征召自己当他的太子舍人，自己还可以美滋滋地继续自己的计划。

　　　　想到自己此行最大的问题解决了，陆哲看着正在努力学习太极拳的宫女们婀娜的身段，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

　　　　这唐朝的衣服，嗯——真大，真白。看着宫女小姐姐在女官的引导下，逐渐把太极拳开始往舞蹈方向发展，陆哲也忍不住赞叹起宫女小姐姐的身体“素质”尚佳…。。。。不不不，他是以科学的眼光研究起唐代宫女的衣物。

　　　　嗯嗯，这是很严肃的科研项目，陆哲决定，自己回家之后就将其这些宫女的衣饰和妆容记载下来，尽量采用写实的手法，也是给后世的研究人员留一份资料嘛。想到这里，陆哲更加光明正大的偷瞄了起来。

　　　　“小先生，吾之宫女佳否？”

　　　　“佳，佳，咦？见过上皇。”陆哲正看得入神，突然发觉这胖大老人李渊，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好像看了自己好一阵了，吓得他连忙给李渊行礼。

　　　　“哈哈哈哈，吾大唐之麒麟儿，亦好色慕少艾乎？”李渊哈哈哈大笑。“此数女，老朽便尽赠予小先生！”

　　　　李渊大手一挥，同时哈哈大笑，显然刚刚出了一身汗的他心情极好。

　　　　阿勒？陆哲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对面的好几名宫女就要对着自己和李渊下拜，貌似就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

　　　　“上皇且慢，且听臣一言。”陆哲赶紧下拜，阻止了李渊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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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会医术的厨子不是好的仙人弟子

　　　　“哦？”李渊做了个手势，周围的人停下了动作，胖大老人歪着脑袋，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的陆哲。

　　　　经过这几天，李渊已经跟陆哲关系很好了，所以陆哲出言打断，他脸上也没有任何不悦。

　　　　光是这一点，就让不少宫女和黄门吃惊了。如此和颜悦色，还是那个性情古怪残暴，动辄杀人的李渊吗？

　　　　莫不是这位小仙人将其救活之时，顺便也改变了上皇之心智？不少宫女和黄门都在私下暗自嘀咕。

　　　　陆哲小仙人之名，在他将假死的李渊救活之时，就隐隐从李渊宫中传了出来，而在他向李世民建议禁止活人殉葬，谢绝李渊厚赐只求李渊不再将宫女和黄门殉葬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小仙人之名更是以某种渠道，飞速传遍了整个太极宫。

　　　　对于这个可谓是救了不少宫女和小黄门的仙人弟子，宫中这帮奴仆们可谓是打心眼里感激和喜欢，现在陆哲每次进宫，都会受到他们的热情招待。

　　　　而之所以李渊如此欣赏和喜欢陆哲，则是来自陆哲后世职场锻炼得来的知识。

　　　　作为后世的一个国企小中层，虽然不过三十岁，但是陆哲已经开始混迹于各种养生局，没办法，上面的老领导们一个个在私下，现在都讲究养生，他们这帮小中层，理所应当地也开始研究养生起来，不然在私下里，跟领导没有共同话题怎么成。

　　　　作为一个老人，几乎算是正guo级的老领导，李渊跟后世的老人一般，对于死亡的充满天然的恐惧，对于养生延寿也有强烈的渴望。

　　　　这时，作为上皇联合诊疗团队二号人物，曾经把死去的李渊救活的陆哲，把后世那套养生理论一抛出来，李渊立刻成为其拥趸。

　　　　后世那些大学教授老了之后都会对那些养生理论公众号忽悠，交了智商税，何况一个李渊。虽然他几乎算是全天下最尊贵的老人，但是几千年的文化差异，不能因为你是上皇就例外不是？你李渊再尊贵，你也没有坐过飞机看过电视不是？

　　　　而且在陆哲略带神秘，能把死人救活的仙人弟子光环的加成下，再加上那一套一套，来自后世的养生理论，彻底让年老的李渊对这个不到十二岁的童子服气了，一口一个小先生叫着，对于陆哲提出来的各种养生小知识，奉若圭臬。

　　　　而陆哲也没有忽悠他，像李渊和宫中之人普及了不少卫生保健知识，而且亲自给李渊指定了食谱和作息禁忌，

　　　　第一，陆哲就成功的说服李渊甚至全宫上下，不再喝生水。

　　　　全世界似乎只有中国人爱喝开水，其实中国人在民国之前，除了喝茶之外，也是喝生水

　　　　的，因为卫生条件差，疟疾等各种传染病很多，所以当时政府就掀起了喝热水运动，成功的降低了不少传染病的发病概率。

　　　　在陆哲仙人弟子的光环下，喝热水这一条被迅速通过，反正左右不过是烧开而已，既然小仙人都说的可以防止生病，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陆哲对于李渊的食谱做了相当程度的改进，对于只喜欢醇酒和大块羊肉的李渊，陆哲花了不少时间来向他说明，酒肉对他的疾病相当不利，如果这样下去，下次连他也救不回来，孙思邈也在一边点头称是。

　　　　看到心中崇敬多年的老仙师和仙人弟子都这么说，李渊也只好接受。

　　　　孙思邈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这位小友，老是说自己擅长辅助医疗是什么意思了，陆哲量身为李渊安排了食谱，粗细搭配，有荤有素，而且很多都加入了药材，很多食疗的搭配连他都觉得颇有几分化腐朽便神奇的意味，以为是陆哲得自仙授，也是啧啧称奇。

　　　　陆哲为李渊精心定制了一个七日食谱，也是来自后世的心脑血管病人的养生食疗疗程。食谱以各种高纤维的粗粮为主，辅之以鱼肉等白肉，还有各种蔬菜和中药，他顺便也教会了宫里的御厨做豆腐豆浆和豆芽，再加上现代的烹饪手段，竟然让李渊吃得赞不绝口。

　　　　而最让李渊和孙思邈惊叹的，则是陆哲所教授的，名为太极拳的东西。孙思邈一见之下，就大呼，此乃我道门养生导引奇术尔，不亚于华佗之五禽戏，以教陆哲医术为名，一定要陆哲教他。

　　　　看到连老神仙孙思邈都如此推崇，再加上以太极为名，不仅李渊，甚至连李世民都惊动了，认为此乃仙人所传的导引奇术，纷纷表示要学，每次学习的时候，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严禁其他人靠近。

　　　　陆哲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大度的表示，这太极拳，某就赠予孙老道长与诸位了，引得孙思邈大喜，当晚就把一卷古老的《灵枢经》送给了陆哲，而李世民也是送了一块上好的玉佩给他。

　　　　此乃天赐我李家之奇术尔，一日，练完太极拳的李世民就给太极拳定了调子。

　　　　李唐以老子李耳的后裔自居，推崇道家，而且李家父子最推崇的孙思邈也是道士，太极拳这个一看就是道家拳术，而且太极拳与太极宫重名，所以李家父子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天意，是上天借仙人弟子之手，将此导引奇术送到李家的手里。

　　　　李渊这几天早睡早起，戒酒少荤，喝热水，练太极，吃药膳。不知道是不是此时的药材比较真还是皇家的药材都比较好的原因，李渊这几天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松畅快，精神也越来越好，全无往日每日只觉得昏沉无力，心中有股无名之火无处发泄的状况。

　　　　李渊的变化让宫中的人都吃了一惊，纷纷觉得这仙人弟子有点东西的啊。很快，李世民，长孙皇后甚至李承乾，还有不少皇子和妃嫔，都纷纷派人来求陆哲给安排一份食谱。

　　　　陆哲自然是应允，纷纷为几人量身定制了食谱，这一举动更加得到了宫中之人的喜欢，各有礼物相赠，除了皇后和太子的之外，陆哲纷纷辞而不受。

　　　　这样一来，陆哲更加受到了宫中之人的喜欢，平日里的陆哲本来就说话风趣，经常逗得宫中之人哈哈大笑，对于宫女和黄门等奴仆都没有什么架子，而且出手阔绰，对于每次带他进宫的黄门，都有金钱相赠，甚至他还将自己做的大唐版香水，赠给了长孙皇后等后宫女眷，大家对于这个说话又好听，人又大方，而且随时都能掏出各种让人惊喜的奇物的仙人弟子，都觉得很喜欢，方才听到上皇要把自己赏给陆哲的几名宫女小姐姐，甚至还觉得被送给这么一个和气风趣的小仙人，也算是极为不错的出路。

　　　　所以她们一听之下，就要跪下谢恩认主，被陆哲打断之后，有几名小姐姐，心中还有几分失落。

　　　　哎…。。陆哲心中暗暗叫苦，偷窥宫女被抓个现行，虽然李渊哈哈大笑觉得有趣，但是一个好色的名声落到自己身上，在讲究士林风评的大唐，自己岂不是悲剧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死扛吧，陆哲眼珠一转，继续死死地盯着那群宫女——前面的李承乾。

　　　　众人看陆哲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盯着那边不动，心下有些好奇，顺着陆哲眼光看过去，发觉这位小仙人正死死地盯着太子殿下，在场的众人，除了李渊之外，皆是收起轻松之色，大气都不敢出。

　　　　“启禀上皇，哲方才所注视者，乃是太子之足！”陆哲缓缓抬起头，装作发现了什么一样，脸色凝重。

　　　　“小先生可是发觉承乾足疾有何不妥？”听到陆哲如此说，李渊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李承乾的脸一红，脸上浮现出不耐烦和恼怒的神色。

　　　　“敢问太子殿下，汝之足疾，可是某次大病之后而得。”陆哲表面上一脸严肃，心中也是慌得一匹。

　　　　“正是如此。”涉及自己短处，李承乾脸色不太好看。

　　　　“若哲所料不差，应是偶感风寒之后所得，可是如此？”

　　　　“正是。”李承乾看着陆哲，眼里充满了惊异。

　　　　“可曾出现溃疡，而后以物触之，无甚感觉？而且时时觉之酸麻冰凉？”

　　　　“这——”李承乾有些沉吟了，作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正值青春期的时候，自己最忌讳的身体短处被人当众询问，自然有些恼怒和不好意思。

　　　　“还请上皇屏退左右！”李承乾的窘状，陆哲一眼就看了出来，立刻回头冲着李渊请示。

　　　　“除孙道长外，一干人等，皆给孤退开五百步外。汝，去请汝家皇后来。”事关帝国继承人的身体问题，李渊立刻恢复成了那个杀伐果决的上皇，随即下令，一干宫人连同长孙皇后的女官，如蒙大赦，纷纷退下，自有女官去请皇后来。

　　　　“无关之人已然退下，太子殿下现在可以言明。”陆哲语言温和地说。

　　　　“正，正是如此。”李承乾也有点结巴了。

　　　　成了，陆哲心中石头大半落地，看着李承乾那副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的少年模样，陆哲也是升起了一丝同情。

　　　　也算是个好孩子，可惜了。

　　　　“小先生，吾孙承乾如何？”李渊看到陆哲叹气，想起这位小先生神乎其神的医术，未见过李承乾的脚都将其症状说得如此准确，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立刻出言询问。

　　　　“未见太子之足，哲尚不能完全肯定，若哲所料不差，太子之足疾，若是如此下去，不仅是不良于行，其最坏之状，十年之后，怕是彻底坏死矣。”

　　　　“什么！”李承乾一听之下，立刻叫了出来。“吾之足疾，竟如此严重乎？”

　　　　李承乾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已经给有些发白。

　　　　“小先生可是确定？”此时显示出李渊一代枭雄的气度来，听到这种事情不仅面不改色，立刻开始询问陆哲起来。

　　　　“哲只是初步推断，未亲见太子之足，哲不敢定论。”

　　　　“即是如此，还请小先生立刻为承乾诊治！”李渊面沉似水，心中不知道想着什么。

　　　　“诺！”陆哲躬身行礼，心中暗暗祈祷。

　　　　老天在上，千万要让自己蒙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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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千古谜团一朝解

　　　　很快，太子就被送到一间静室中，除了孙思邈和李渊，周围所有服侍的人全被勒令不得靠近静室几百步内，静室之外，荷刀明枪的侍卫层层把守。

　　　　这个严密程度，远比李渊自己都还要来的高。

　　　　虽然老年的李渊跟很多老人差不多，不可避免地变得糊涂任性，甚至就一个皇帝来说，可以说是有些昏庸的。

　　　　但是关于李承乾的足疾，李渊还是很拎得清的，往大了说，这件事涉及到大唐的国本。

　　　　从古至今，只有皇帝跛足，未见太子瘸腿！

　　　　帝国绝对不可能选一个确定瘸腿的继承人当皇帝！

　　　　若是皇帝登基之后，因为某种原因不小心跛足，这个毛病虽然不小，但是也无伤大雅。甚至朝野之上，都会为其避讳。

　　　　但是从来没有过，选一个身体有残疾的皇子当皇帝的！

　　　　若承乾足疾真是如此，那么…。。。泰儿…。李渊虽然垂垂老矣，但是作为政治人物的基本素养还是在，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就想到了许多，比如诸皇子谁最有可能，还是各位皇子背后的势力等等，这种政治考量简直铭刻在他的骨子里。

　　　　而作为当事人的李承乾，此刻也忘却了方才的恼怒和害羞，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恐惧。

　　　　关于自己的足疾，虽然表面上他一副无所的谓的态度，而且在平日生活里，他尽量让自己跟正常人一样，而且为了显示自己的正常，他还会刻意在父母亲和诸位大臣面前展露自己的武艺和马术。

　　　　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位屡次让自己有些不爽，被哥哥指定为自己太子舍人的小童，竟然在没有看过自己腿足的情况下，把自己足疾的症状说得一清二楚，而且他对自己病状的预言，直接击中了李承乾一直以来，心中最大的恐惧。

　　　　要知道，这位朝散郎可是将死去的祖父救活过来的人啊，其医术之奇，连御医和孙道爷都啧啧称奇，他都如此说，怕是自己这太子之位。

　　　　但愿他能治好孤之足疾。

　　　　此刻，他之前对于这位朝散郎，大人口中的大唐第一神童，麒麟儿，心中再无半点恼怒和嫉妒之心，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惶恐和期许。

　　　　带着惶恐和期许的心情，李承乾费力地脱下自己的靴子，颤抖着将脚伸了出来。

　　　　坐在他对面的陆哲，此刻心中的忐忑，不比对面的李承乾少多少！

　　　　但愿真如自己所推测，陆哲心中反复念叨着。

　　　　等到陆哲在对面和周围人紧张的注视下，反复仔细地检查过后，闭上眼睛，仔细地回忆推敲着。

　　　　静室之内，所有人屏息凝视，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起身对着孙思邈拱了拱手，让开了位置。

　　　　“劳烦孙道长太子殿下号脉。”

　　　　“好。”孙思邈也没有多话，捋了捋长长的胡子，坐到床前，仔细给太子号脉。

　　　　“吾儿足疾如何？”说话的是个女声，长孙皇后不知道何时，站到了身后。

　　　　“见过皇后。”陆哲和孙思邈赶紧给长孙皇后见礼。

　　　　“道长不必多礼。”长孙皇后赶紧让孙思邈坐下，“见过上皇。”长孙皇后对着李渊福了一福。

　　　　“嗯——”李渊摆了摆手，算是回应。“务须多礼。”

　　　　原来，长孙皇后一刻钟之前就到了李渊寝宫，一看门外的阵势，再加上女官之前的描述，就知道此事不轻，于是她也让随行女官在外等候，自己一个人进来。

　　　　进来就看见自家儿子一脸惶恐地倚在榻上，那位大唐麒麟儿正在仔细看着他的脚。心念急转直下，长孙皇后大概猜到了整个事情，于是她心中一揪，不敢打扰，只得悄悄地站在稍远处，静待结果。

　　　　在孙思邈给李承乾号脉的时候，李渊已经把刚刚陆哲说的话完整地向长孙转述，长孙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