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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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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夺命菜刀

    夜深人静,躲在高墙外的阴暗处,苏钰觉得,默契这种事情,若天生没有的话,后期也莫的培养,就像他们几个,性格各异风格各一,除了干正事,其他时候都能拧成一股绳儿,但轮到正经事儿上,各个主意就像那荒地里的麦苗儿,参差错落良莠不齐。

    就眼下而言,苏钰和唐折躲在官衙的外墙处,等啊等,直到那头顶的月亮上了最高的梢头,也没等到剩下几人的到来。

    苏钰恍然了解,翻墙跃院打探消息这种事情,也只有唐折和她意见一致,此时书生该是去了就近的酒店茶楼,套着各路人马的话,大奎该是到了城中巡视,看对方暗中藏匿了多少人马,至于竹临,苏钰想着,那胖子该是在某个安逸的稻草堆里倒腾着自己的那些瓶瓶罐罐,只等着他们其中若有人受了什么伤,他再发挥他那得天独厚慈悲为怀的医术,为大家进行“细致”的诊治。

    一般情况下,苏钰几人有了什么头疼脑热的毛病,定然也不会去求到竹临那里,就算喝口热水硬撑着,也断不会吃竹临开的药,因为谁都说不准,会成为他哪种新药的实验品。

    不过苏钰等人庆幸,起码还有小师妹衣衣这样温柔细心的可人儿。

    夜色愈浓了,苏钰拉了拉唐折的衣角,唐折默不作声,点点头,后退几步,纵身一跃上了墙头,苏钰紧随其后,落地时如那叶子离了枝,踏着细细微风,过不留痕。

    在他们这几个人中,唯有唐折的轻功学的和苏钰不分伯仲,但运用时,苏钰胜在了身形轻盈小巧,所以上房揭瓦爬树摘果子这类事情,总是苏钰要快上一步,这也是苏钰一直暗暗自得的长处。

    进了官衙的院子里,苏钰隐在暗出悄悄观察着,如今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一墙之隔的官衙里,却歌舞升平酒肉飘香,几队侍卫打扮的人,不时在园子里来回巡视着。

    清秀的丫鬟捧着几壶香醇的美酒,步履匆匆的朝着园子的一处走去,边走着,边听见身后的婆子不停的催促着,“死丫头,还不快着些,若耽误了刘公公的兴致,你可担待不起。”

    丫鬟一听,吓的点点头,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了。

    借着夜色假山的隐蔽,苏钰一抬脚,悄悄跟在了那丫鬟身后。

    转过一个走廊,前方灯火通明,有丝竹之声悠然入耳,苏钰朝里面扫了一眼,一翻身上了房顶,刚刚落稳,唐折紧随其后,紧赶着凑了过来。

    上房揭瓦,这本就是苏钰拿手的事情,屏着呼吸朝着屋内看去,几个腰肢曼妙的舞姬,在有些寒凉的夜色里,穿着单薄的纱衣,尽情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一个身着官服的人低头哈腰的,捧起一把酒壶,毕恭毕敬的给正座上的人斟着酒水,再看那正坐上的人,一身暗红的锦缎衣袍,腰上系着条镶金带玉的腰带,头上的纱帽有些隐住了脸庞,手里翘着兰花小指,摇一摇杯中酒,一开口,声音娘里娘气不阴不阳,朝着一旁的侍卫道:“冯侍卫,看看哪天,是个好日子啊?”

    一旁的侍卫上前,抱拳行了个礼,禀告道:“回公公,明日正值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是个大大的好日子。”

    “好。”那太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拍拍手道:“中秋佳节,确实是个剿匪的好日子。”

    听到此处,苏钰心里咯噔一声,其实这说话的太监和侍卫,和她也算是“老相识”,因为那天在官道上打劫,与大奎动手的,正是这个冯侍卫,而那太监的声音,苏钰也确定,就是那天轿子里坐着的人。

    至于他们说的剿匪,苏钰心里不禁开时担忧起来,如今的朝廷宦官当道外戚干政,以宦官府梁公公为首的人,借着剿匪的说辞,残杀了不知多少个村子的无辜百姓,搜刮的民脂民膏,尽数落到了那些贪官贼人的手中。

    如今他们来到卞安,又要剿匪,一个妄下定论的匪字,不知又要有多少村子遭难了。

    细细观察着,只听那冯侍卫又道:“那青云岭上,怕是要多派些人手了,那日打劫我们的几个毛小子,似乎都有些本事。”

    正坐上姓刘的太监掐着尖锐的腔调,从鼻子里挤出几声笑来,道:“这青云岭,看来还是有些意思,我看也莫等明日了,不如今天夜里,就派人去将那青云岭缴了,若有油水,明日才好乐乐呵呵的过个节。”

    “是。”那冯侍卫听了,利落的领了命,便大踏步下去了。

    屋顶的苏钰与唐折对视一眼,手心都握出了汗,深思一瞬,还是朝唐折使了个眼神,两人一转身,跃下了房顶。

    停在一个角落里,唐折性子急了,拉着苏钰的袖子便道:“老大,这下怎么办,我们赶紧回寨子里给爹爹大伯他们报信吧。”

    苏钰深呼一口气,摇了摇头,“他们都是精兵好马,跑的定然比我们快些,等我们先到了,怕是他们也会很快围住寨子,到时候我们人单力薄,必定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怎么办?”唐折一听,顿时有些慌了神,“难道就这样置之不理,等着寨子里的人被杀吗?”

    话音刚落,那姓冯的侍卫想必已经招了人马,轰隆隆的出了府衙,苏钰知道,这定然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人还在别处等着。

    “不能坐以待毙。”苏钰斩钉截铁道:“趁人马还没有出城,你去找到大奎,他身强力壮,让他劫一匹马,赶紧回去报信,然后你和竹临跟着书生,若有变故,听书生指挥。“

    唐折点点头,随即又问,“那你呢?你不是说他们精兵好马,跑不过他们吗?”

    苏钰回头看看,身后就是府衙的厨房了,坚定道:“虽然一个人力量弱小,但是也要做件事情,帮大奎拖住一些时间。”说罢,便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唐折不明所以,但心里清楚,听老大的主意,定然没有错,于是回头看过苏钰一眼,跃出院墙离开了。

    太监刘重正在屋里喝着美酒看着歌舞,心情美丽陶醉的时候,忽的房顶开了一个大洞,而后一把磨的明晃晃的大刀从天而落,带着刺破千钧的架势,只奔那刘重的脑袋而去!

    那刘重顿时被吓的尖叫一声,躲闪不及,伸出胳膊就要阻挡,却被那带着内力的菜刀将胳膊齐齐切下,削掉了半块脑袋,当场毙命。

    屋里雅雀无声了一瞬,片刻尖叫连连乱成了一团。

    身在屋顶的苏钰看到如今情况,暗道一声糟了,本以为要费些事情,哪知这死太监,死的也太快了。
………………………………

第五章:家园遭袭

    这卞安城的历史追溯起来,少说也有二三百年了,生活在城里的人们老幼更替,换了一辈儿又一辈儿,城里的面貌时年破落时年兴盛,却很少像如今一样,打更的锣儿响过一声,街道上就会变得空空如也,各家各户门窗紧闭,婴儿夜哭的声音,都少了许多。

    如今皇帝年迈,管不得朝政,朝中做主的人又委实太多,但凡有些权势的,又都想着从老百姓身上搜刮些东西去,靠近京城的地方还好,但凡边境的一些城镇,百姓都过的人心惶惶夜不安寝。

    一只觅食的猫儿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忽的听到了什么动静,飞快的窜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杂乱的马蹄声轰隆轰隆的近了,一个个紧握兵器,举着通明的火把,气势汹汹的朝着城外赶去。

    “报!”一声快马长嘶,一人收紧马绳儿,朝着带头的人道:“禀冯大人,刘公公他,他被人杀了。”

    “什么!”那姓冯的侍卫一听,心头大惊,即刻扭转马头,便朝着府衙的方向而去,身后的士兵不知所以,也都跟着往回走。

    可走了片刻,那冯侍卫又忽的停了下来,朝着那报信的人问道:“凶手可抓住了?”

    报信的人摇摇头,“未曾,那人身形诡异,不见首尾,被她给跑了。”

    一个死了,一个跑了。

    冯侍卫托着腮思索了片刻,而后拔出腰中宝剑,朝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喊:“列位将士,刘公公刘督头已经英勇殉职,我等也决不能退缩!大家跟着我一起,去剿灭山匪!”

    “剿灭山匪!”

    “剿灭山匪!”

    一时间,士兵呼喊的声音响彻了卞安城的大街小巷,苏钰匆忙奔跑时听着,心里已如同蚂蚁上了热锅,只希望大奎体力强健,能够快速赶回青云岭通知大家。

    其实,这也是报了微乎其微的希望,因为就算大奎赶到了,也未必有足够的时间,让寨子里老老小小撤退干净,若没能离开,那么就算他们的几位师傅武艺再高计谋再多,也不过是荧光与火焰的对比,以卵击石的下场,苏钰不说,心里也清楚。

    可若效仿之前杀那太监一样进行刺杀,先不说苏钰能不能追赶的上,就算追赶的上,隔着千军取人首级,那无异于登天之难,退一万步,就算杀了那冯侍卫,也不保会像方才一样,会有李侍卫张侍卫的,出来领着队伍剿灭青云岭,因为贪心不足,会有源源不断的贪欲,引诱着他们前往。

    天空的烟花亮了一簇,苏钰几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城门口,书生不知从那里寻来了一辆马车,正由唐折驾着,匆匆的朝着青云岭的方向赶去。

    路过苏钰身旁时,唐折赶车的动作不停,却稍慢了一瞬,苏钰乘机跃上马车,目光沉重的与几人对视一眼,看向了青云岭的方向。

    赶到青云岭时,天已经大亮了,到了熟悉的地界,苏钰一行人弃了马车,从山上绕了近路回去。

    站在半山腰上,望着熟悉的家园,苏钰瞬间觉得呼吸难即,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住,动弹不得。

    他们还是回来晚了,他们那样美好的家园,已经破败成了一片废墟,未燃尽的火苗,还在日复一日安逸柔和的阳光下,冒着袅袅的烟,就像平日里早起时,各家烟囱里飘出的淡淡香味,只是如今,都不一样了。

    苏钰眼睛一热,红了眼眶,她这个调皮的姑娘,可能再也没有个泼辣的母亲依着门框,唤她一声小名,让她尝尝,刚做的饭菜香不香。

    “娘!”苏钰望着家的方向,哭喊一声,冲了过去。

    昨夜扫荡的人已经走了精光,似乎并未从寨子里搜刮到什么,都气急了,放火烧了一间间的房屋。

    苏钰的心提着,疼的说不出话来,脚步有些颤抖的跑回家去,家里的一切摆设,已经七零八落的不成样子,院子里长了多年的老榆树,都被一把大火烧成了半截漆黑的枯木枝干。

    “娘!娘!”

    苏钰哭喊着,恨自己回来的太迟,没能保护好她的娘亲。

    屋里屋外来来回回找了几个遍,是死是活,苏钰都没有见到娘亲的身影。停下脚步,苏钰朝着唐折的方向跑去,正见唐折也跌跌撞撞的跑来,急慌慌的朝着苏钰问道:“老大,我老爹在你家吗?”

    “没有。”

    苏钰摇摇头,渐渐的,变得冷静起来,“寨子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了。”

    唐折急的脑袋上已经冒了一层津津的汗,“会不会,他们被那些人给抓走了?”

    “应该不会。”苏钰摇摇头,“这里似乎,并不见什么打斗的痕迹,再说我们这里本就是山里的穷寨子,既然已经洗劫一空,那些人估计也不会大费周章抓了人走,寨子里的人虽少,也有百十来号,不会走的这样干净。”

    “除非……。”

    “除非寨子里的人已经提前撤走,那些官兵到了之后,只留了一座空寨,恼羞成怒之下,才将这里打砸抢烧成了这幅模样。”书生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接着苏钰的话分析道。

    苏钰点点头,“如今没有见到尸体,就是最好的境况,说不定几位师傅高瞻远瞩,已经计算到了,带了人走了呢。”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唐折听了苏钰和书生的分析,也不似方才那么慌张了,拍着脑袋问道。

    苏钰思索一瞬,“师傅们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书生摇了摇头,“可能走的太急,并不曾留下。”

    “大奎和竹临见了吗?”

    唐折接过话道:“大奎不曾见过,竹临方才还在我身后跟着跑呢!”

    说罢,唐折四下里看了看,疑惑的问道,“竹临呢?”

    扭头看了一圈,忽的,苏钰朝着小路的一头,警惕的道:“谁在那里?出来!”

    话音落了,一个胖胖的身影从墙角的转弯处走了出来,苏钰等人看到来人,长舒了一口气,喊道:“疯子,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竹临面色有些发白,无甚表情的脸上眼珠子直转,往后瞟时,白眼都翻到了天上。

    唐折刚欲上前,却被苏钰一把拉住了胳膊,稍顿片刻,却见一人从竹临身后走出,锋利的长剑直直的,顶着竹临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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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分崩离析

    隐在身后的人一抬手,将长剑架在竹临脖子上,看到苏钰拉住了唐折,恶狠狠的道。

    “坏事的臭丫头!”

    说话间,大踏步的轰隆声逐渐靠近,一批同色侍卫服饰的人手执兵器,闯进了寨子里,站在了那人身后定住。

    绑架竹临的人,苏钰一看,觉得如跗骨的苍蝇一样,还是那个来来回回见了几次的冯侍卫。

    书生一看,在苏钰耳边悄言道:“他本是禁军头领魏同手底下的喽啰,叫冯震,如今和那宦官一起,做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勾当。”

    苏钰沉声不言,看着那冯震,道:“这里都被你们抢劫一空了,你还想做什么?”

    “做什么?“那冯震哈哈一笑,阴冷的道:“我就想看看,这里到底住了些什么神人,不仅能教出你们几个功夫不弱的丫头小子,还能未雨绸缪,提前撤离了个干干净净。”

    这话一说,苏钰几人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亲人没事,寨子里的人没事,就是最大最好的消息。

    将腰杆挺直了,唐折插着腰,有些嚣张的道:“你这个狗腿子,现在还想干什么?”

    那表情那动作,丝毫没有怯于敌方抓着我方重要人质的模样。

    冯震不理唐折,开口问道:“你们的父母,是何许人?”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说着,唐折还朝着那人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就是!”苏钰在一旁附和,书生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那冯震被惹的有些恼了,“你们不怕我杀了他?”

    这个问题问完,三人不经商量,同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冯震气的手起剑落,瞬间就要抹了竹临的脖子,可就在刚刚抬起手的时候,浑身瘙痒难受,如同被虱子啃了一层皮,钻心的痒,甚至想要忍不住,用手里的剑将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一层。

    这时,胖胖的竹临动作也是难得的利落,就地一个翻滚,借着圆滚滚的身子,滚到了苏钰他们身前,几个人对视一眼,撒腿就跑。

    虽然面对千百人马,可他们那逃跑的动作,却如已经练习了千百遍一样,仗着地形的熟悉,两人一组,朝着东西两个方向飞奔而去。

    确实,这样子逃跑的情况,在他们身上,发生了没有一百次也有九十九次了,比如烤了三婶家的鸡,摔了寨主的酒坛子,拔了师傅的羊角胡子,泻药下在先生的茶里后,都是这样子被追着打的,今时今日,反倒派上了用场。

    苏钰和唐折功夫好,身形灵巧,大都是从那牛棚的围栏上翻过去逃之夭夭,而竹临和书生,则大多从那钻过的狗洞处出去,沿途留下些竹临亲手配置的“良药”,看似好抓,实则寨子里的人都知道,一见竹临要跑,避的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果不其然,隔了老远,苏钰已经听到追逐竹临和书生的那帮人,不时发出的惨叫连连,而她和唐折这里,借着无比的熟悉的地势和相当不错的轻功,溜的也是飞快。

    其实苏钰庆幸,这些人来时信心十足,主要是拿着刀枪的士兵为主,配备的弓箭手并不算多,如若不然,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就算他们武功独步天下,也是插翅难逃。

    但事实证明,人心里的所谓幸事,必定不能念叨太久,念叨太久,就指不定生出什么变故来。

    纵身跳跃逃的正急的时候,苏钰听的耳边唐折一声尖叫,而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满脸痛苦之色。

    苏钰赶忙过去将他扶起,却见唐折的屁股上,鲜血淋漓的插了一支箭,箭身不长,精铁的箭头整个没入了肉里,露出的边缘,隐隐还能看到有几根尖锐的倒刺,和那日冯震射下大雁时,用的弓弩一模一样。

    将唐折的胳膊架在肩膀上,苏钰扶着他,还是接着往前跑,回头一看,追来的官兵已经越来越近,甚至有好几个人手里,都拿着那种带倒刺的弓弩,随时瞄准了他们,准备射击。

    唐折用了几分力气,将苏钰推开了些许,叫喊道:“你先走吧,你先走!”

    苏钰不听,偏生将唐折拉的更紧,努力将一颗心沉静下来,绕到了一个山坡处,借着茂盛的草丛隐住身形,苏钰紧紧抱住了唐折,揽着他从山坡滚落而下。

    山坡下面就是青云岭紧邻的官道,苏钰算准了时间,想着只有到了那官道上,才有可能逃过一劫。

    落到山坡下的时候,苏钰感觉浑身的筋骨,已经拆了个七七八八,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身上滚落时荆棘石块刺伤的痕迹,甚至都有些察觉不出疼痛来,看看怀里的唐折,苏钰渐渐放下心来,只见他疼的满头大汗,正凝神看着她,两只眼睛泪汪汪的冒着水,屁股上的伤口虽然苏钰在滚落的过程中已经极尽注意,但还是让那支箭又刺深了几寸,不过看这小子现在还能哭哭唧唧,证明不过是皮肉伤口,没什么大碍。

    挣扎着起来,两个人互相依靠互相拉扯着,在官道上走了片刻后,忽听的身后有车马碌碌的声音传来。

    苏钰低下头深呼一口气,将唐折扔在一边,掏出藏着的匕首,扭头就朝那擦肩而过的马车,扑了过去。

    瞬间,匕首架在了那赶车男子的颈间,苏钰看了他一眼,见他识相的把马车停了,嘿嘿一笑钻进了马车里,将手中的匕首贴着那马车主人的脸,万分“诚恳”的道:“嘿嘿,美人,不还意思,我还要再劫你一次。”

    那美人许是早上赶路走的早,身上盖着雪白的狐毛毯子,见苏钰又来打劫,将手在袖筒里拢了拢,侧过脸问道:“又劫多少?”

    “这次不劫财,劫人!”

    那美人怔了一瞬,将苏钰周身看了看,心里已经明了了大概,却仍旧开口道:“曾某已有婚约,姑娘若急着要个压寨相公,我那赶车的侍从虽长相普通了些,人却是不错的。”

    这话将向来伶牙俐齿的苏钰说的一顿,身上的伤口疼的倒吸一口气,扭头见唐折挣扎着已经爬上了车子,便清了清嗓子,朝那外头赶车的男子道:“快点儿赶车,不然我将你家主子杀了。”

    外边的人不吭声,马车却哒哒的走了起来,隐隐中,苏钰似乎还从那侍从的气息中,听到了几分隐忍的笑意。
………………………………

第七章:劫富济贫

    唐折上车后,自行趴好,并将那美人身上的皮毛毯子扯了下来盖在自己身上,然后留了一半儿,拽起来向苏钰递了递。

    苏钰无视,见唐折竟友好的朝那美人摆了摆手之后,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小折,我们是在打劫。”

    唐折冲那美人笑笑,“都是熟人了,说打劫就有些见外了。”

    那美人不语,嘴角略动。

    苏钰朝那美人看过去,依旧如第一次见时那样,心里默默赞叹一个男人竟长的这般标致,先不说身材纤长临风玉树,单那双飞扬的凤眼,一瞥一动之间,已经满是摄魄的风情,那姿态又不似女儿家的娇柔单薄,眉目之间尽带一股男子的风流潇洒,双唇紧抿之时沉静泰然,微微一笑,顿生媚态,美的如那瑶池的雪莲,又如黄泉中的业火赤焰。

    总之,按着苏钰纪实命名的习惯,抛开了一切美好的比喻词,直接定义为这是个“美人”。

    如唐折所说,他们与这美人也算的上是老相识,因为几人偷偷决定下山“劫富济贫”的时候,第一个打劫的人就是他。

    虽然,这其中的“贫”指的是他们自己,但几人一致认为,这也是一件具有侠义精神的事情,因为首先他们得有钱,才能吃饱肚子闯荡江湖,闯荡江湖之后,才能惩恶扬善打抱不平,只有打抱不平,才能维护江湖正义,促使各国和平,等。

    记得打劫的第一天,苏钰几人在那官道上等了一天一夜,遇到的都是些普通的百姓或者逃难的难民,遇到一两个行商的,也是些老实巴交的生意人,没有几分油水,打劫这些人,苏钰自认与他们将来大侠的身份和初衷有些不符,但是不劫上一两个,又显得两手空空白跑一趟,所以在他们等的饥肠辘辘,信心渐矢的时候,终于来了一辆像模像样的马车。

    不多废话,几人开始动手,赶车的是如今这个,坐车的也还是如今这个。什么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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