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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狠人-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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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寿有些意外地抬起了头,他想不通郭致远为何会放弃如此绝佳的扳倒他的机会,本来已经有些绝望的心又活动起来,虽然用黄金重新打造一块牌匾让他很是肉疼,但相比可能丢官砍头的大不敬之罪就不算什么了,忙不迭地点头道:“我愿意!我愿意!……”
    这事就算这么揭过去了,不过秦寿可不是什么懂得感恩的人,相反因为刚才被郭致远打脸对他越发的忌恨,所以从地上爬起来就又端起架子来了,打着官腔道:“郭致远,本官今日来另有公事,既然你已经被吏部革职,就赶紧办交接吧,如今吏部接替你担任古田知县的人选还未出来,但古田县衙不能无人主持,本府拟让主簿刘启东暂时接替你主持县衙事务,你速与他办理交接……”
    一直躲在秦寿身后的刘启东赶紧神气活现地站了出来,得意洋洋地望着郭致远道:“郭大人,你想不到下官又回来了吧?!……”
    郭致远不屑地望了一脸小人得志的刘启东,冷笑一声,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卷黄纸,双手高举过头顶,高声道:“此乃圣上密旨,见圣旨如见圣上,秦寿,还不跪下?!……”
    秦寿目瞪口呆地望着郭致远,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变成一道圣旨出来了?此时他的内心真的是崩溃的,这个郭致远真的太过分了,哪有这么玩人的啊?你有圣旨怎么不早拿出来啊?害得自己刚跪了一次又要跪一次,这就等于把自己的脸一次又一次摁在地上摩擦,而且现场还有这么多百姓和自己的随从看着,这一跪自己还有脸吗?
    但是秦寿心里再不情愿也不敢不跪啊,赶紧匍匐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其他人也赶紧跟着匍匐在地山呼万岁。
    郭致远这才把手中的圣旨潇洒地一抖展开,朗声道:“吕宋酋擅杀我大明商民一事一直悬而未决,实有损我大明国威,然我大明乃礼仪之邦,朕不欲轻启兵戈,原古田知县郭致远熟悉洋务,胆略过人,特命为郭致远为外交特使,前往吕宋与吕宋酋谈判,解救我大明被囚之商民……危急之时可临机决断,便宜行事,福建地方官员应予配合,望郭爱卿能维护我大明国威,勿失朕望,钦此!”
    严格来说万历的这道圣旨下得是有些不合规矩的,因为正式的圣旨是必须由内阁大学士拟旨皇帝加印的,而且有严格的格式,但万历知道如果自己在朝堂上正式提出让郭致远出任外交使节出使吕宋和西班牙谈判,肯定会遭到首辅沈一贯和其他文臣的反对,而且让郭致远担任外交使节也确实资历不够,毕竟郭致远只是小小七品知县,又这么年轻,加上万历对于郭致远能否成功完成这次出使任务也没有底,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让郭致远试一试。所以万历才搞出了这么一道不伦不类的密旨,这样既不用拿到朝堂上去讨论,万一郭致远搞砸了,他也可以推说密旨是郭致远伪造的,这样也不会损害朝廷脸面。
    秦寿听郭致远念完密旨也有点懵圈,还有这样的圣旨吗?圣旨开头不都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或敕)曰”吗?但他又不敢提出质疑,因为他相信郭致远再大胆也不敢伪造圣旨,而且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明朝有很多不守规矩的皇帝就曾下过不少“有趣”的圣旨,比如明成祖朱棣就曾给修武当山的夫役们下过一道圣旨,里面全是大白话。
    郭致远看着秦寿的表情暗暗好笑,事实上他刚从张承那里拿到这道密旨时也有点蒙,他本来只是想保住自己的知县职位,没想到万历皇帝却给他弄这么个外交特使的差事,这个外交特使到底是多大的官?是几品?他应该以什么规格去出使吕宋?万历在密旨里都没有说,这就有点尴尬了,好在万历还算厚道,给了他临机决断、便宜行事的权力,还让福建地方官员配合自己,这样操作空间就大了,他可以扯起虎皮充大旗。
    他看秦寿似乎还有些怀疑,就故意把密旨递了过去,似笑非笑道:“秦大人可要亲自过目一下?……”
    秦寿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看到密旨下方盖的玉玺印,就知道肯定不假了,连忙尴尬地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恭喜郭大人得圣上重用,不知郭大人有何事需要本府配合的?……”
………………………………
第二百零一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郭致远扫了秦寿身旁的刘启东一眼,似笑非笑道:“方才秦大人让刘主簿接替本官主持古田县衙事务,看来秦大人对刘主簿很是看中啊,不过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郭某人也觉得刘主簿才干出众,做主簿有些屈才了,不如就让他随本官一起出使吕宋吧!……”
    刘启东在郭致远把目光扫向他的时候就感觉大事不妙,此时听郭致远这么一说顿时吓得差点尿出来了,郭致远真是太狠了啊,他要真的跟着郭致远出使吕宋肯定是死定了啊,要知道郭致远此次出使吕宋本就十分危险,那些西班牙人可是杀了两万多中国商民啊!自己之前做了那么多针对郭致远的坏事,要是郭致远在半路上把他丢到海里,回国的时候报个因公死亡,自己上哪里喊冤去啊?!
    想到这里,刘启东再也顾不得脸面了,匍匐着爬到郭致远面前,一把抱住郭致远的大腿嚎啕大哭道:“郭大人,下官错了,下官不该和大人做对,大人您宽宏大量就饶过下官吧!下官宁可不做这主簿了,求您不要让下官随您出使吕宋吧,下官无能,若是误了大人的大事就不好了!……”
    郭致远却不理会刘启东,只对秦寿耸耸肩道:“秦大人,你看你选的主持古田县衙公务的人选都准备辞官了,那古田县衙的公务又没人主持了,若是你没有更合适的人选,那本官推荐古田县丞白度暂代本官主持古田县衙公务,不知秦大人意下如何?……”
    秦寿气得差点当场吐血,但他知道无论他派谁来接替郭致远主持古田县衙公务,郭致远都会以出使吕宋的名义要求征调他所派来的人,加上他刚才被郭致远连续打脸,气势已经完全被郭致远压制住了,只得尴尬地强作笑颜道:“郭大人最熟悉古田,你推荐的人选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知县不在县丞暂代主持县衙公务也符合惯例,本官无异议……”
    郭致远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继续再让秦寿难堪,毕竟他现在还不想和东林党人撕破脸,便转头看向还抱着他的大腿在那里装可怜的刘启东,厌恶地一抖腿将他一脚踹开,对着他寒声道:“刘启东,你记住,我不希望再在古田看到你,若是再被我看到,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现在滚吧!……”
    刘启东死里逃生,哪里还顾得颜面,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秦寿今日在郭致远面前颜面扫地,也没脸再待下去了,尴尬地朝郭致远拱拱手道:“郭大人身负出使吕宋重任,想必有许多事情要准备,本官也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郭大人了,告辞!”说完就带着随从们灰溜溜地离开了。
    百姓们听说郭致远要离开古田出使吕宋都十分不舍地围上来挽留,有不少百姓甚至还流下了热泪,郭致远也十分感慨,他虽然到古田上任才一年时间,但已经对这片土地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他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他为古田规划好的美好未来,所以刚才才会力争让白度暂代他主持古田县衙公务,有白度在古田,他对古田的影响力就不会减弱,古田也会成为他最可靠的根据地!
    想到这里,郭致远便向百姓们挥手道:“诸位乡亲,古田是郭某的第二家乡,郭某永远都不会忘记古田,郭某只是暂时离开古田,郭某还会回来的,请你们放心,无论郭某在不在古田,都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古田的发展!郭某一定会让古田乡亲的生活越来富足,日子越过越好……”
    百姓们听说郭致远只是暂时离开这才转悲为喜,都欢呼起来,郭致远也满脸笑容地朝百姓们拱拱手离开了,不过一离开百姓的视线,他脸上的笑容就收起来,他刚才在秦寿等人面前威风八面,但实际上他非常清楚这次出任出使吕宋岛的外交特使绝不是什么美差,此时的西班牙正处于其国力最强盛的时期,强大的西班牙舰队纵横四海,打下一个又一个的殖民地,罕逢敌手,无论是武器还是船舰的科技水平都比此时的明朝先进很多,外交谈判其实真正比拼的就是国力,要说服占据军事优势的西班牙人就此事向明朝道歉,并释放被他们囚禁的幸存的中国商民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何况郭致远清楚地知道明朝是不可能为此事和西班牙人开战的,也就意味着郭致远得不到朝廷任何的军事力量支持,这就好比打牌玩诈金花,郭致远手里拿的是一副最小的散牌,也没有任何的底牌,对手手里拿的却是同花顺,这还怎么玩啊?
    而且万历虽然在密旨提出要求福建地方官员给予郭致远必要的配合,但以郭致远目前和徐学聚的关系,徐学聚会配合郭致远才怪呢,不暗中使绊子郭致远就烧高香了。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没一项条件对郭致远有利,别说让西班牙人就此事向明朝道歉,并释放被他们囚禁的幸存中国商民了,搞不好就是羊入虎口,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但是郭致远却不能不去,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不可能抗旨,这也是他唯一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更重要的是作为一名中华儿女,郭致远不可能对于这样损威辱国的惨剧无动于衷,必须为死去的那两万多名同胞向西班牙人讨回公道,并将被囚禁的幸存中国商民解救回国!
    当然郭致远不可能只凭匹夫之勇就这么去和出使吕宋,那就不是去救人,而是去送死了,所以他回到县衙以后马上把自己的团队骨干召集起来商议,连带着自新军在山上训练的沈君蓉也被召回来了。
    虽然团队骨干们都知道郭致远此次出使吕宋十分危险,也十分担忧,但也知道郭致远不去不行,所以倒是没人劝阻,反而一个个主动请缨要求陪一起去吕宋岛,最激动的莫过于白度了,他的祖父白三亭就曾是纵横海上的枭雄,他自然要继承祖父的遗愿了,恳求道:“大人,白某虽无航海经验,但先祖父留下的笔记却记载了许多他昔日航海的经历,应该对大人此行有所帮助,请大人带白某一起去吕宋吧,让徐先生留下主持县衙公务就足矣了!……”
    徐光启一听就不乐意了,连忙反对道:“那怎么行呢?我无官职在身,名不正言不顺,如何主持县衙公务,徐某从未曾出海,也想出海去看看呢,公子一定要带我一起去!……”
    郭致远想了想,白度的祖父白三亭和海盗王汪直关系密切,在海上肯定有许多的资源,这也是他看中白度的原因之一,但是这些资源一时间调动起来却不容易,很难在短时间内对他此次出使吕宋提供直接帮助,而且他已经在秦寿面前说了由白度暂时接替自己主持古田县衙公务,如果白度跟他去了吕宋,秦寿就可以找岔子了,就拍了拍白度的肩膀道:“白兄,你放心,当初我对你做出的承诺一定会实现,以后你一定会有很多机会出海的,此次就麻烦你留下主持县衙公务了,古田是我的根基所在,不容有失!”白度也知道郭致远说的是道理,只能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
    至于徐光启,郭致远就更不可能让他跟着自己去冒险了,徐光启作为郭致远的头号智囊,对郭致远的重要性自不用说,但徐光启并不擅长临机应变,带他去吕宋能发挥的作用并不大,此行如此危险,如果徐光启出了意外,郭致远上哪里去找这么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旷代奇才来辅佐自己啊?
    所以郭致远连忙又转向徐光启道:“徐先生,请你也留下来和白兄一起主持古田县衙公务,只有你们两位都留下来,我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吕宋,古田对我而言实在太重要了!……”徐光先也知道轻重,就没有再坚持,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了。
    安抚好徐光启和白度这两个左膀右臂,郭致远才转头望向其他的骨干成员,他还没有说话,楚婉儿就瞪了他一眼道:“你不必看我,我是一定要去的!……”
    郭致远一向拿楚婉儿没办法,知道即便自己不让楚婉儿去,她也会偷偷跟去,而且楚婉儿身手不错,让她去也能发挥一些作用,便点了点头道:“好,你算一个!”
    他话音刚落,楚婉儿旁边的沈君蓉就站了起来,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也算我一个!”,其实她不说,郭致远也是要带她去的,虽然此次出使吕宋他也不希望和西班牙人发生武力冲突,但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那么沈君蓉卓越的军事才能就能发生作用了,便点了点头道:“好,也算你一个,不过此次我不准备带自新军,我们不可能去和西班牙人正面冲突,自新军更适合集团作战,所以我准备选五十名身手最好的团练乡兵去,不过团练乡兵不熟悉海战,我打算再向孙传借用五十名孙府家丁,这一百人我全部交给你,也是我们此行最大的武力保障,我们能否平安归来就靠你了,沈姑娘!”
………………………………
第二百零二章 凶多吉少
    沈君蓉兴奋地向郭致远行了一个军礼,振奋道:“请大人放心,无论对手有多强,要想留下我们,我也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站在沈君蓉旁边的是张承和法正,此时也正一脸振奋地望着郭致远,这两个也是郭致远必须带的,郭致远需要张承收集情报,而法正是目前郭致远手下身手最好的人,有他在身边,郭致远的安全才有保证,所以不等两人开口,就指着两人笑道:“你们俩也去,法正,你就做我的亲卫,张承,我要你先一步出发前往漳州海澄月港,在那里打听一个洋人的消息……”
    向张承交待完以后,郭致远收回视线,却见坐在张承对面的赵仕祯居然也有些跃跃欲试,赵仕祯可是他宝贝疙瘩,他自然不可能让赵仕祯跟着他去冒险,连忙道:“赵先生你就别去了,不过我非常需要你的火枪,目前工坊生产出来的燧发枪有多少枝了?……”
    赵仕祯一生痴迷火器,早听说西班牙人的火器厉害,所以想跟着郭致远去见识一下,听郭致远这么一说就知道没戏了,挠了挠头道:“燧发枪只有二十枝,主要是枪管难钻,如果公子需要,我可以将迅雷铳上的枪管拆下来,这样还可以组装出十枝左右……”
    郭致远用力一挥手道:“好!三十枝全部带上!从团练乡兵中选眼力最好的三十人,这些天让他们抓紧熟悉操练,这三十枝燧发枪就是我们的杀手锏了,搞不好关键时刻就靠这三十枝燧发枪保命了!……”
    说完郭致远就看向他此行准备带上的最后一个人选………沈令誉,此次去吕宋如此危险,万一发生冲突难免有人受伤,加上这次郭致远还要把被西班牙人囚禁的幸存中国商民解救出来,这些人被西班牙囚禁这么久,有伤病在身的肯定不少,这样沈令誉这位医生就能起作用了,便对沈令誉点了点头道:“此次可能还要沈医生陪我走一趟,多带些防治晕船、腹泻、水土不服、外伤之类的药物,到时候沈医生就留在船上,不必和我们一起登陆,这样会安全些……”
    沈令誉当初被锦衣卫严刑拷打也宁死不屈不肯诬陷郭正域是妖书案的幕后主使,本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连忙站起来拱手道:“固所愿,不敢请尔……”
    安排好一切之后,郭致远又去见孙传,郭致远早已知道孙传是当过海盗的,只是这层窗户纸一直没有捅破,但这次他却不得不跟孙传摊牌了,因为他手下的人都没有航海经验,必须得借助孙传的力量,但是这次可不比之前剿匪,危险程度要高得多,很可能一去就会回不来了,虽然孙传目前正和郭致远处于合作的蜜月期,但他会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把自己彻底绑上郭致远的战船吗?
    果然,当郭致远开门见山地向孙传说明来意,要跟他借家丁借船借水手出使吕宋,孙传虽然没有马上直言拒绝,却露出了一脸为难的表情,顾左右而言他道:“郭大人,那些大西人(注:明朝百姓对洋人的称呼)可不好惹啊,而且这海上也不比陆地,凶险得很啊,郭大人还是能不去就别去,再说老夫开的是车马行,你让老夫上何处去给你弄福船和水手啊?……”
    郭致远早猜到孙传会是这样的反应,哈哈一笑道:“孙老,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孙老本是海上蛟龙,难道就甘心就此蛰伏于陆地之上?这海贸利润远高于车马行,孙老难道就甘心就此放弃?……”
    孙传见郭致远揭破他的来历,眼中顿时闪过一道骇人的精光,死死盯住郭致远,郭致远却是若无其事地继续笑道:“郭某也知道此行凶险,但正所谓福贵险中求,若是郭某此行侥幸不辱使命,那便是鲤鱼跃龙门了,将来若是郭某主政一方,必定要说服圣上开海禁、通海贸,孙老认识郭某也不是一两日了,当知郭某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就看孙老愿不愿陪郭某赌这一把了,若是孙老不愿,郭某绝不勉强,孙老就当郭某没来过……”
    听郭致远说出“开海禁、通海贸”几个字,孙传的眼睛就亮了,明朝立国后,沿海屡受倭寇的骚扰,故一直来执行海禁,不许片帆下海。然而福建一省,地少人多,泉州漳州一带人营生多以靠海吃海,做海贸为主,所以屡禁不止,反倒惹得越来愈多闽人勾结倭人武装走私。隆庆元年后,在漳州海澄开港,船只可凭船引航海贸易,仅禁与日来往,但这船引却不好弄,而且数量很少,万历十七年起,每年只发放八十八份船引,为争一张船引,海商们几乎打破了头,因为海澄月港是万历年间唯一的允许出海贸易的港口,所以,海商中以海澄籍人的势力最大,基本每一个海澄海商后面都有大人物做靠山,孙传就是和海澄海商争夺船引失利,才不得不从海上退回陆地。
    方才郭致远的一番话就正说中了孙传心中的要害,郭致远如此年轻,又在万历皇帝那里挂上了号,只要能过眼前这道难关,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成为封疆大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一旦将来郭致远督抚一方,孙家今日在郭致远身上的政。治投资就能获得巨大的回报,成为海上的一方霸主,也可以报当年被海澄海商赶得如丧家之犬的一箭之仇!
    想到这里,孙传便不再犹豫,用力一拍椅子扶手道:“好!老夫就舍命陪君子,陪大人豪赌这一把!从今往后,我孙府上下均任由大人驱使,也望大人不忘今日之诺,将来主政一方之时,能让我孙家在海上有一席之地!……”
    郭致远一听也是大喜过望,这孙传不愧是昔日海上枭雄,魄力够大,不赌则已,一赌便押上全部身家,将孙家彻底绑上了自己的战船,连忙郑重其事地举手起誓道:“孙老放心,他日郭某有所成就,必不忘孙家,孙老今日对郭某之扶持,郭某必十倍以报之!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再说秦寿灰溜溜地回到福州,越想越憋屈,他堂堂的知府居然被郭致远连续打脸,不得不在郭致远面前下跪,这脸实在是丢大了!所以他马上找到徐学聚汇报此事,徐学聚听说郭致远持有万历皇帝密旨,被任命为外交特使前往吕宋和西班牙人谈判也是大吃了一惊,这里面的信息实在太丰富了,让徐学聚惊得一时都有些失神,张大了嘴半天没说话。
    秦寿见徐学聚不说话,还以为他也被郭致远手里的密旨吓住了,咬牙道:“皇帝下此密旨不合朝廷法度,实乃乱命,不若我等联络京中同僚联名上折,请皇帝收回乱命!……”
    徐学聚这才缓过神来,连忙摆手道:“不可,吕宋酋擅杀我大明商民一事久拖未决,已令圣上对我福建官员十分不满,圣上之所以以密旨让郭致远出使吕宋,便是不希望张扬此事,这样即便郭致远出使不利,也不会有损朝廷颜面,我等若是联名上折,必定会触怒圣上,我东林党在福建之大好局面也会毁于一旦!……”
    不得不说徐学聚确实是老谋深算,对万历的心思揣摩得很准,秦寿听他这么一分析,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仍有些不甘心地道:“难道我等就坐视郭致远小人得意,任其猖狂吗?!……”
    徐学聚瞟了秦寿一眼,他本对秦寿寄予厚望,以为他既是顾宪成弟子,必定才识过人,但经过此事,却是让他对秦寿极其失望,皱了皱眉头不悦道:“秦大人,老夫早已和你说过,这郭致远虽然年轻,却不可小视,你不要轻易去招惹他,你偏不听,也不和老夫商议便上折弹劾他,如今反让这郭致远得到圣上重用,你还如何压制得了他?!成大事者,当有大气量,你看这郭致远便比你有气量,此番他要死抓住你砸断圣上亲笔所题牌匾一事不放,你如何脱身?他既放过追究此事,便是不欲我东林党人交恶,小小年轻,便有此心机手腕,便是老夫也不敢轻视于他,你与他做对,岂不是自取其辱?!……”
    这话就说得有点重了,让秦寿脸上着实有些挂不住,青一阵红一阵,徐学聚也要借重顾宪成的名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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