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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2-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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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说你们认识我师父?
你师父?
对方也吓了一跳,说陆左怎么是你师父呢?没有听说过你这么一号人物啊?
我苦笑,说我本来是陆左的堂弟,最近被人下了蛊,然后才拜了他当师父,时间很短,而且我又不常在他的身边,所以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
陆铁有些怀疑,而旁边的范腊梅却激动得热泪盈眶,对我说这回来的,可是你师父陆左?若是他在的话,我蛮莫蛊苗积了二十年的大仇,可算是能够报了!
我摇头,说我师父没有来,不过你们若是相信我,就跟我去见一见我的朋友。
范腊梅一愣,说陆左没在,那么来的是哪一位?是朵朵、陆夭夭还是谁,萧掌门有没有过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摇头,说都不是,你们若是信我,且跟我一同去便是了。
两人将信将疑,不过到底还是跟着我走下了高地,朝着谷口处的山林子里摸了过去。
我首先带他们去找苗女念念,这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免得他们疑神疑鬼,果然,两人虽然并不认识念念,但是跟她对了一下独山苗寨的情况,就知道了真假,基本上是把防备心给卸了下来,紧接着我们又摸到了山谷左侧的高地,找到了虫虫。
众人会面,讲清楚了缘由,当得知我们并非什么成名高手,只不过是想要一路北上,连续挑战三十六峒的苗疆故旧之时,陆铁和范腊梅多少也还是有些失望。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倒也领情,告诉我们,那日一战之后,蛮莫苗寨化作平地,不过他们还是有二十多人逃离,在这山林辗转几月,最后回到了国内,在滇南边境的一个小村子里定居了下来。
尽管在祖国找到了平稳安定的生活,但是被灭族的仇恨就像毒蛇一般,一直都存在于他们的心中。
这些年来,他们试过各种各样的办法,甚至还请来了一位滇南太上峰的高手,结果那人最终不但没有能够斩除此獠,反而葬身于他乡,搞得后来太上峰追查下来,他们好是担忧了一阵子。
虫虫问他们,说最了解巴鬼切的,想必就是你们这些复仇之人,那么你们能不能提供一些信息给我们?
陆铁一脸诧异,说你们真的准备对巴鬼切下手?
虫虫愣了一下,回头对我说道:“陆言,挑战三十六峒的人是你,那么在你的面前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杀了灭族蛮莫的巴鬼切,就算是挑战过了,另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打败残余蛮莫蛊苗的人,这样也可以。你告诉我,你准备选择哪一条路?”
如果是说真心话,我肯定是选择陆铁或者范腊梅这样的对手,即便是失败了,那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但是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内心的诉求么?
不可以。
所以我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算了,蛮莫蛊苗现在实力大减,我若是选择他们的话,感觉就有点儿作弊了,还是巴鬼切吧,尽管困难,但还是值得搞一搞的……”
我说得轻松,而虫虫在而笑了,她一笑,好像太阳出来了一般,我心里暖洋洋的。
她对着陆铁、范腊梅两人说道:“还有什么疑问么?”
疑问自然是有的,那就是凭什么我敢说下这样的猖狂话语,不过我们毕竟是在帮他们报仇,这话儿陆铁两人也说不出口,犹豫了一阵,然后把这些年来陆陆续续探听到的消息,说给了我们听。
原来巴鬼切练的这飞头降,并非寻常之物,而是最为恐怖和厉害的百花飞头降。
这百花飞头降名字好听,不过却十分恶毒,飞袭之时,会伴随着极为强烈的血雾和血花,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会被血舞之中潜藏的厉鬼给杀死了去。
巴鬼切已经修炼至飞头降的第五个阶段,不用再带着肠胃等消化器官同行了,也不用隔一段时间出发。
此刻的他,几乎是毫无弱点。
唯一惧怕的,恐怕就是阳光吧,因为飞头降这东西,一旦遇见阳光的话,就会化作脓水一堆。
听到这话儿,虫虫不由得笑了,说既如此,且歇息一天,容我准备一下,过两日我们再商议。
虫虫卖起了关子,我却莫名地一阵心安。
蛮莫蛊苗在这附近有一处山洞,与陆铁他们一同来的,还有好几人,虫虫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去见一见,毕竟如果真的要铲除巴鬼切的话,我们现在的人手到底还是有些少了。
跟随着陆铁、范腊梅两人,我们向东走了十几里地,终于来到了一个山窝子里,经过谨慎的暗号比对,双方重逢。
山洞里的人不多,只有三个,有一个还是个半大毛孩子,由此可见蛮莫蛊苗的凋零,想必他们这一次过来,估计也没有打算把巴鬼切如何,只不过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而已。
当得知我们是过来帮手的,并且还计划除掉巴鬼切的时候,三个年轻人顿时忍不住心中的欢喜,又蹦又跳。
我们在山洞里歇息了两天,这期间虫虫一直都忙忙碌碌,有时还不见人影。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了我们所有人,告诉我们,说事情准备妥当了,今天夜里十二点,我们就把巴鬼切这个家伙给宰了!
我诧异,拉着虫虫到了一边,低声问你可想好了,我们该怎么办?
虫虫神秘一笑,说计划有变了,不过这回是否能够斩杀蝴蝶毒王巴鬼切,主要还是得看你才行。
我?
怎么又是我?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为什么又是我啊?虫虫,能不能别这么玩我?
…
………………………………
第五十八章 蒙在鼓里
计划有变!
按照我原先的计划,苗女念念负责将那飞头降给引出来,而我们则潜入到那蝴蝶谷里,试图将其身体给毁了去,弄得那东西回不了位,最终不得不死。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事情又变得有些复杂,首先一点就是蛮莫蛊苗的介入,让我们可以备用的人手变得多了一些,再然后就是从陆铁等人的叙述之中,我们对于巴鬼切的飞头降,又多了一些更深的了解。
所以在虫虫的计划之中,由苗女念念带着她的阴灵鼠魔一起潜入蝴蝶谷,与她一起的,则有陆铁和范腊梅,另外三个年轻人,则在谷外负责接应。
为什么呢?
这几个年轻人,都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挫折,能力并不算强,另外他们是蛮莫蛊苗最后的希望了,如果事情失败了,他们还能够得活,多少也能够给蛮莫蛊苗留下一点儿种子。
对于虫虫的安排,陆铁和范腊梅都表示了感激,只是这三个年轻人觉得有些不满。
他们敢到这儿来,就没有想到过能够活着回去。
那么负责吸引飞头降注意力的人,是谁呢?
很明显,这责任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来。
虫虫告诉我,说能否斩杀巴鬼切,这事儿就看我了,对于她的话语,我还是挺相信的,但是对我自己却不相信。
说句实话,她嫌人家蛮莫蛊苗的年轻人实力不强,但是她却根本没有想过一点,好歹人家也是自幼熏陶修行,练的是童子功,而我呢,半路出家不说,而且还没有几个月,论起修为来,我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而她却把这么重要的责任交到了我的头上来,除了毁人不倦,我实在是找不到别的理由。
不过好在她明确表示,说这事儿她会陪在我的身边。
听到这话儿,我多少还是松了一口气。
要不然,我总有一种上刑场的感觉。
确定了今天晚上行动之后,虫虫找了每一个人单独谈话,即便是那几个蛮莫蛊苗的年轻人,她也一一交流,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细致,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的问题,我总感觉有一个矮胖矮胖的小子对她有一种色魂与授的非分之想。
每当那小子将眼神斜向虫虫饱满的胸口时,我都恨不得将这一对眼珠子给戳穿了去。
啊、啊、啊……
不对,我怎么能够对自己的阶级兄弟有这样的想法呢,我们可是要在一起卖命的啊?
不过那小子倒是真的挺惹人恨的。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虫虫跟所有人都单独谈过话了,却唯独没有找我聊一聊。
我有些失望。
虽说大家挺熟的,但是你也不能这般区别对待啊?
不过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每一个人跟虫虫单独聊过话之后,原本充斥着的紧张和不信任感,一下子就扫空了,虽说大家对于此番行动已然是担忧不已,但至少多了几分士气,也觉得这事情不一定会失败。
她到底给这些人打了什么鸡血,竟然会有这般的效果?
我很想知道,但是却拉不下脸来问。
而且我知道,即便是我问了,那些人多半也不会告诉我,因为虫虫有一个极为恶劣的坏习惯,那就是最喜欢把我给蒙到鼓里,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满足她的恶趣味。
所有人谈过话之后,虫虫宣布,说事情都已经交代完毕了,大家应该知道,此战不为自己,而是为了那些逝去的亡魂,以及我苗蛊一脉的尊严,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为如果失败了,大家的结果都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可懂?
众人沉重地点了点头,说知道。
虫虫却突然又是一笑,说你们别这么沉重,其实事情都处理好了,就不要那么紧张,等拿了巴鬼切的狗头,我们就算是把这一关给过了;陆铁,你们蛮莫苗寨日后可得记住,陆言可是走过了你们这儿一遭,可不许不承认啊,知道不?
这话题轻松,陆铁嘿嘿笑,说哪能够呢,等你们北上,到了我们的小寨子,一定大杯的米酒管够。
虫虫点头,说大家休息吧,养精蓄锐,到了夜里十一点的时候集合,准时出发。
众人士气高涨地应是,然后在这小洞子里各自睡去,我想了又想,还是找到了虫虫,说今天晚上马上就要决胜生死了,你跟我交个底,晚上我到底该怎么办,就算是死,我也得有个死法吧?
虫虫的目光流转,冲着我笑了笑,说怎么了,你害怕了?
我说哪能够?我要是害怕了,早就跑了,跟他们一样,说句实话,我自从答应留下来之后,就没有打算活着离开,不过你多少也得给我透一个底啊,我可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去,啥也蒙在鼓里。
她笑了,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世事莫不如此,你既然都已经将生死之事看淡了,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至于晚上该怎么办,我到时候再告诉你。
我问为什么?
她说没有为什么,现在跟你说的话,怕你睡不着,影响睡眠,再说了,世事多变,等到了时候告诉你,你会记得住一些。
我瞧见她是不准备开口了,也就没有多问,找了一块铺着干草的角落,气呼呼地睡了过去。
临睡的时候,我还在想――你个小妮子,总有一天我得被你玩死的,要真的是那样,早知道那天我就占了你的便宜,把生米煮成熟饭了,死了也没有遗憾。
这般想着,突然间脑子就是一阵剧痛,却是一块石头砸到了我。
我抬头望了过去,却见虫虫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她这一眼把我给瞪晕了。
什么情况,我想一想都犯罪么?
不对,为什么我脑子里刚刚想了一点儿童不宜的事情,她就能够察觉得到呢?难不成,这女人还能够洞彻人心么?
要真的是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活啊?
我带着一腔愤懑而睡,梦里面各种噩梦,一会儿被那漫天的肠子给捆着,喘不过气来,一会儿又被那血雾给笼罩,里面万般恶鬼缠绕,呼啸而过,一会儿我又梦到了之前在蛮莫苗寨里的情景,从天而降的肉糜变成了我,而我的灵魂,则被吸入那飞头降之中,永受万世沉沦吃苦……
可怕的是,我做了这么多的噩梦,居然没有一个能够把我给吓醒来。
在梦里,我足足死了一百多次,到了最后,我居然都麻木了。
我擦……
等到了夜里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汗出如浆,臭烘烘的,大家伙儿见到了我,都下意识地回避,而虫虫则捂住鼻子,忍住笑,说你是不是尿裤子了,好臊啊,多大的人了,行了,我们知道你怕死,不笑话你,不过你是不是把这衣服给换一下?
我勒个去!
当听到她说出“怕死”二字的时候,我立刻知道这一百多个噩梦连篇,肯定也是这女人捣的鬼。
我心知肚明,却骂不出口,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
没有证据就贸然出声指责,我一定会被她给活活拍死的。
我没有说话,自个儿出去,把衣服给换了一身,然后回来的时候,虫虫已经再跟准备潜入蝴蝶谷的人员在作告别了,三阳两语之后,他们走到了我的面前,都郑重其事地抱了一下我,用看烈士的眼神盯着我,然后充满期待地说道:“是成是败,就看你的了,加油、保重!”
他们就这般一个一个地过来抱我,搞得像是遗体告别一样。
等他们离开之后,虫虫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别愣着了,他们忙他们的,咱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我的心情低落无比,几乎要哭了,拉着虫虫,说你告诉我实话,我今天是不是真的得死了?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说你觉得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有点儿像个怨妇了,赶忙调解了一下沉痛的心情,努力笑了笑,说我觉得不会,你应该舍不得我的……
听到我这话,虫虫走到了我的跟前来。
她长得十分高,仅仅只比我低一两厘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们四目相对,彼此呼吸着对方的气息,凝视了好一会儿,就在我望着她那完美的唇形,心猿意马的时候,她突然恶狠狠地踩了一下我的脚尖,冷冷地说道:“你想多了。”
说完话,她转身离开。
我跟着虫虫一路小跑,来到了林间的一片空地上,她停了下来,没有理会我,而是开始忙碌了起来,一会儿摆弄一下藤条,一会儿又动一动树枝,我一开始没有发现,等到了后来,这才感觉到这里是有专门做过布置的。
难道她这几天,一直都花了心思在这里?
我不知道,就看着她这般忙碌,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她冲着我说道:“咬中指,把血低落在这石板上。”
我下意识地按照她的话语,没有半点儿思考,直接滴血入内,结果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然不见了踪影,我愣了,朝着空地喊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有回应。
而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心脏一阵剧烈跳动,下一秒,一股血光之气从天空中陡然升起,朝着我这儿猛然扑来。
我仰起头,只能瞧见漫天的红光。
飞头降,来了!
南无袈裟理科佛说:我来了……巴鬼切如是说!
…
………………………………
第五十九章 飞头降,巴鬼切
我一仰头,漫天红光附体,朝着我兜头而来。
血腥气一下子就弥漫在了我的口鼻之中,无数黑影在血光之中浮动,化作万般游动的鱼,将我给笼罩其间。
我没有看到那飞头降至关重要的脑袋,也没有瞧见湿哒哒的肠子和内脏。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双目之中,便是一片血色的世界。
如果是在一天之前,我或许会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然而此刻,我却变得有些麻木了。
并非是我没有反应过来,而是这场面,实在是……
我特么的实在是太熟悉了。
无论是谁,在经历过上百次的死亡,和同样的场景画面之后,都会下意识地麻木一下,觉得我擦,我这是不是还在做梦呢?
几秒钟之后,但我感受到了一股阴沉的力量,从头到脚地落下来时,这才恐惧地发现一个现实。
这不是在做梦,是真的飞头降啊……
我的天!
我下意识地大声吼了起来,想要叫虫虫过来帮我,或者说给我支一个招,然而这个时候,我早已身陷那百花飞头降的血雾之中,周遭尽是一片红色,哪里能够瞧得见虫虫的身影?
等等,不对劲儿啊?
从极度惊诧之中醒过来的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虫虫。
她从中午说起要斩落巴鬼切的人头起,就一直不对劲儿,刻意地与我保持距离,这是她之前所从来没有做过的,这绝对不是人多而特地做出来给别人看的,而是有意让我对她不要产生依赖心理。
只是,我一个普通人,不靠她,我拿什么打败这恐怖的蝴蝶毒王巴鬼切?
靠瞪眼么?
血雾之中,我想了一下,很快我又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这无数宛如飞旋刀片的黑影在我周遭如何划动,都没有能够靠近我的身子。
在我的身体表面,有一层薄薄的光,将这一切都给屏蔽了去。
聚血蛊!
我终于想起来了,是聚血蛊,这玩意炼制十分不易,无论是品相还是品阶,都是巫蛊之中的上上品,这玩意天生就自带光环,因为寄生于我的体内,我死了,它自然也活不下去,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它才会在独山苗寨的时候如此帮我。
而在此刻,它也是亮出了自己的存在气息来。
我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却大致地想清楚了虫虫的思路,只是这东西为了自保,会勉强出一些力,但是凭着这个,就能够对抗修炼超过二十年以上的飞头降,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吧?
就在我又惊有疑的时候,突然间我的面前多出了一张脸。
这是一个凭空悬浮的头颅,它有着修剪精致的胡子和一张威严的面孔,黝黑的眼珠子仿佛能够看穿一切,而后它的嘴唇张开了。
它说道:“你是谁?”
这个头颅,应该是巴鬼切,对的,就是他没错,然而他为什么会突然找到我,问起这话儿来呢?
我心中一阵忐忑,想要左右看去,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这心思。
虫虫既然这般,我又何必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般,紧紧地抓住她不放呢?我陆言是什么人,吃过无数的苦,受过无数的伤,一个人在夜里静静地承受着一切苦楚,我又何必这般娘娘腔?
想到这里,我心底里凭空多出几分勇气,捏紧双拳,冲着面前这恐怖的人头喊道:“陆言!”
陆言!
中国人对于自己名字的认同感,当真是无比强烈,当我叫出这个爹娘赐予的姓名时,整个人就突然间变得豪情万丈,既然每个人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我又何必如此唯唯诺诺?
那头颅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说没听说过这名字。
呃……
你自然没有听说过我这样的小人物了,不过――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满嘴的血腥,脑海里却不断回荡着一个画面。
八年前的时候,我挤在学校外面的录像厅里看星爷的《功夫》,小混混阿星在火云邪神与小龙女夫妇赌场大战之时,选择了善良,选择了公义,帮助了当时弱势的小龙女夫妇一方,结果被火云邪神打得脑袋就进了地里去。
然而就在那个时候,几乎已经快要死掉的阿星,用手抓起了一根小木棍,轻轻地敲在了火云邪神的头上。
这一敲,没有任何力量,却表明了一种态度。
一种无惧邪恶的态度。
还有勇气。
我不断地想着,不断地想,然后胸口的热血开始沸腾了起来,紧捏双拳,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以前没听过,那很正常,不过我请你现在就住,我叫陆言,是过来找你讨收二十年前蛮莫血债的人。”
蛮莫血债?
那人冷了一下,突然间嘴巴一咧,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冲着我说道:“原来是蛮莫的余孽啊,我一直想着要斩草除根,不过你们像那地老鼠一样,东奔西走,根本就不露面,一时间也找寻不得,不过没想到居然找上了门来。不过,就算是蛮莫余孽有多差劲儿,也不至于派你这样一个渣渣过来吧,实在是……”
我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用迟缓而坚定的语气说道:“等等,我想纠正你一件事情,我并不是蛮莫蛊苗的人,我只是一个挑战者。”
“挑战者?”
我认真地点头,说对,挑战者,我从缅泰边境出发,准备北上,挑战苗疆三十六峒,蛮莫是我的第二站,只可惜我到的时候,才知道它二十年前就已经被你给灭了。你让我没有办法完成自己的任务,于是我只有折中一下,那就是你既然能够灭了蛮莫一族,那我把你给弄死,也算是完成了这一关,如此而已。
哈、哈、哈……
那悬空而起的头颅陡然间发出了一阵穿透空间的尖啸声,而与此同时,血雾周遭的黑影也幻化出了无数扭曲的脸来,无声地笑着。
这笑声并非无声,而是跟人耳能听到的频率不在一条线上,不过伴随着巴鬼切的笑声,却在不停的震动,将整个血雾里面的世界,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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