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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贾修真-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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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同我说说?”
李纨恰好之前在珠界静室里好生参悟了些时候,此番听贾兰如此说来,叹道:“我不过比你早到了这世上几十年,要说走的看的或者还不如你如今多了,还真不敢给你指路呢。”
贾兰听了愕然,回头搬着他娘脖子道:“娘,你怎么了?哪个大人说起这个来不是头头是道的?方才老爷引经据典地同我说了大半日呢。嬷嬷也能说出好大一篇来,怎么娘你就这般偷懒?只一句不知道就浑赖过去了!”
李纨也不由失笑,低声笑了好一会儿,抚抚贾兰头顶,慢慢道:“你先生没告诉过你‘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娘是真不知啊。要说无志空活百岁,那就要先说一说这如何才能算不空呢?人活一世,所谓何来?我是真不知道这个,那哪里还敢同你说该立个什么志。”
贾兰居然点起头来,闷闷道:“自从先生同我说了这个,我就一直想着这事儿呢。本想着‘知书达理’嘛,圣人的书里该都写了才对。从头想过来,却又乱了!‘以天下兴亡为己任’,孔孟之道。可到底哪里有‘天下’这个东西?天下不过是天下人和天下事并天下所有物之总和,又哪里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又如何能担得起旁人的事?旁人的事他自己都做不得了,还有哪个人比自己更知道自己的事?我实在不懂这个。娘,这天下兴亡,同我到底有什么干系?”
李纨心下犹豫,她近日在珠界里苦思此道,确有所得。此时却觉“道”之艰难,何也?你同一个修心无着的人说“人生况味实在随心所欲四字”,他认得的心还是红尘里一团纠结,如何能随心所欲?若真随了那“心”了,又不知道造什么孽了。可要先说明心之道,又不是贾兰问的事情,且如此说来,我执重者,又加一重“必须明心,务必见道”更深的我执了,又是冤枉。如此这般,倒叫她想起那句“一说便错”来。一时叹息不已。
贾兰哪知他娘心里思量,只仰着脑袋等她回话呢。好一会儿,李纨才慢慢道:“这个要说,实在是难。若功夫没到,我随口说了你仍旧要听岔做错的。如今我只说一个吧。兰儿,往后你要信定那样事情时,需得慢上一慢,看看这个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如此。所谓信念,信念,立志不是信念?其实便是让自己‘信’着某个‘念’罢了。既要‘深信’,细察此‘念’也是该当之事了。”
贾兰皱眉,又笑:“我哪里知道是不是真?”
李纨想了想道:“唉,此话也叫我难说。如今只能这么一句――凡念为真时,你心当宁和无争。若起争念,多半不实。”
贾兰瞪着眼睛看他娘,好一会儿长叹:“娘,我就不该来问你。你只同我说个该如何是好就成了不是?来这么一通,同没说又有甚分别?我仍不知该如何答先生的话呢。”
李纨心下苦笑:“果然启灵丸是启智而非入道啊。”只是那修心对己的玄奥处,她自己才刚摸着个门道,哪里就能点通旁人了。当下只好道:“娘实在是个无知之人,能说的都说与你听了。你要一句答的事,我却做不来。到底,一辈子是你的一辈子,我虽是你娘,也难十分知你,哪里能替你答了这话了?”
贾兰索性倒在李纨怀里闭了眼睛想,老半日,才道:“我晓得了,总之还是得靠自己呗。唉,我且回去慢慢想吧。若是想不出来,我也不敢回书院去了。”
又歪缠一会子,自炕上下来,顾自歪歪扭扭往屋里去了。李纨呆坐一阵,仍进了珠界去。
要说起来,李纨一个槁木死灰的深宅寡居之人,蓦然得了这比天还大些的好处,该当活得无比滋润才是。想世间寻常人等,心里多少憋屈挫折、高望大志,凭了一时一身难以成就,若能得了此物,怕不是转瞬间事?该忙着去达成这辈子尚未达成的心愿才对。哪里会如她这般越发半死不活起来!
她却是在这珠界里辗转千年后忽有所觉――凭是有了多少东西,仍旧改不得那个人!仍是喜怒哀乐愁,并未多出那个先前不知的心绪来。多少仙物,成就多少非凡手段,底子还是那个凡人。不过有怒时,原先敢怒不敢言,如今手段尽有,要毁天灭地也不过刹那,或可解怒?只在那动怒的一刹那,就显了原型,往后用哪个法子如何消解,仍是落了下乘。这时才略品出那话滋味――借假修真。仙刃也罢,凡刀也罢,仍都是假的,只是那真却要如何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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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仙算
黛玉同宝玉二人吵架,闹得贾母都跟着掉泪,常嬷嬷几个在自己院子里说起此事:“老太太心里可不是苦?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如今另一头金玉良缘外有神仙背书,上有娘娘示意,根上更是个亲娘亲姨妈,眼见着是要落定的事儿了!也是老太太手段了得,一句宝玉结婚宜晚不宜早,生生把事儿给拖住了。只是老太太到底上了春秋,娘娘到底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又能拖上多少时候?这个节骨眼上,那俩倒闹起来了。可不是添乱添堵的?老太太真是有苦说不出。唉,这偌大府里又有哪个是同她一条心的呢!”
李纨却道:“若那姻缘仙定是真有之事,这神仙用心也险恶。”
常嬷嬷讶异:“唉哟,奶奶如今了得了,连神仙的用心都揣摩上了!”
李纨笑道:“你们听我说了再来评!若说神仙有那般手段可定人姻缘,那如何又把个林丫头给牵扯了进来?既是金玉良缘,何不就把宝玉的心往那金上一牵,月老红绳一系,四角齐全!为何又要弄出这样一桩事情来?若是说神仙做不得凡人的主,那又何必多此一举,要保了这么一桩媒?却是横插一杠,定要搅个家宅不宁鸡飞狗跳才罢!照着你们说的来,这又是哪路神仙了?简直是个冤家!”
闫嬷嬷道:“奶奶这么说来,这神仙的用心还真是经不得推敲,生生是寻恼来的。”
常嬷嬷也道:“却不知这林姑娘真正神仙样的人物,也不知哪辈子得罪那些人了。纯是糟蹋人来的。先要化人家出家去,说是病好不了却连个像样的方子都没给。到了宝姑娘那里倒是花儿啊朵儿啊地折腾上了。完了又说要好就不得见外姓亲友,转年就去了姑太太,让一个失母的姑娘怎么是好?到了这里,小心翼翼地长成了,外祖母疼爱,表兄顾看,眼见着一场好姻缘也算苦尽甘来。他们又一早给埋了个金玉良缘!哎呀,这么细细一算,这俩神仙处处给林姑娘指路,却条条指的都是死路。啧啧啧,若真是神仙,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李纨先前不过是玩笑话,如今被常嬷嬷这么一说,心里也寻思开了。她自然知道那两个僧道不是伪作,确是有道行在身的。这么说来,还真是处处埋伏,一早算计!她如今坐拥珠界,尚怕拿出来几样不入流的东西来用会坏了人世法度。这些人倒好,以仙算凡,设计的不是一时,竟是一世!不由得脖颈子蹭蹭发颤,脑子却转到了自己的身上。这青年守寡,婆母不喜,家世败落……只剩个儿子,照着这些人一路设计的环环相扣,往后……不会还要在贾兰身上打什么主意吧?头皮都炸开了,两头额角只跳,背后却渗出身冷汗来。
常嬷嬷闫嬷嬷多年不见李纨面有异色,此时见她如此,忙上前道:“奶奶,奶奶,可是怎么了?”
李纨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气声干笑两下道:“呵,无事,无事。只是方才嬷嬷所言深想了想。”苦笑道,“若是神仙要这般算计凡人,还真是没了出路了。”
两位嬷嬷自然知道她大约是想到了自己,忙出言安慰,又恰好说起院子里几样杂事,一下子忙起来,才算混了过去。
晚间贾兰道转日就要回书院里去,李纨将他叫到了自己房里,母子二人说话。闲说几句,才正色道:“兰儿,你先生们同你说的是你在这世上做人立世的学问讲究。娘不同你说这个,娘同你说说旁的。”贾兰立时来了兴味,忙催李纨快说。
李纨细想了道:“兰儿,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世事名利都不过浮云,你如今炼体修行,这才是最要紧的事。炼体,还得炼心,炼得心不轻易为凡事所动,才算过关。兰儿,常人过日子,眼睛直盯着鼻尖那点事,却没想到更远处。”说了把神仙算计的话说给贾兰听了,又道,“如此,一早就定了命程。你争也如此,你让也如此,你谦也如此。还说什么志向能耐?”
贾兰听了握拳咬牙,李纨才道:“要破此局,就在修炼二字上。一者得力,若你力可动天,就破了那劫数也未可知。譬如当日我若有丹药在手,或者你爹就能救治了。更根本者在心。光有力,轻易便到了越战越乱上,与天命间成了个冤冤相报。心若得修,凭他用甚手段故事,都动不得你分毫,只若风过林去,片叶不沾。你便比它高了,它才再奈何不得你。”
贾兰摇头道:“娘说的凭他如何欺辱我,我都心念不动,这算哪门子本事!这叫自欺欺人!我不学这个!”
李纨一愣,叹息道:“唉,这可不是一回事啊。心念如何,是强不得,骗不得,哄不得,装不得的。明明有怨有恨,生生压下去,压成个‘空’,这‘空’乃是大伪。非要自心炼到那个境才行。真真实实,坦坦然然,分毫不萦的霁月风光。不作一丝力,并无丁点勉强,这才算数呢。你如今或者不懂,往后体味到了就知道我这话了。”
贾兰胡乱一点头,又道:“娘,先说‘力’好了。我先炼好这一战之力才是要紧!泼仙!毛神!敢这么欺我姑姑,再不会让他得逞!哪回若犯到小爷手里,保管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李纨赶紧拦了:“知己知彼,方能一战呢……”
贾兰紧着嚷嚷:“好了,好了啊娘,这些就不用你教我了。我先生同师伯就是干这个的。放心,我晓得轻重。若是连自保都不能,还说什么一战。我都知道的。”
李纨想了想,也笑道:“是了,要说世上行事,过不得多久,恐怕我都不如你了。”
数日后,草田庄上小院子里,苏大夫正坐,两相陪着墨延松同祝鹤年,又说起贾兰的事来。两位先生摇头苦笑:“说是要学降妖伏魔的手段,还要降服些泼仙毛神……”苏大夫一口茶尽数喷了出来,咳嗽一通又大笑,完了还颇为惋惜道:“可惜了,这口气,十足十你们师公当年的样子!可惜了,可惜了。”这说的却是苏大夫的师父了。
墨延松道:“没法子,虽看着天赋过人,到底年纪还小。素日里还就好听个西游记、封神榜的,更歪了。”
苏大夫一笑:“好好教吧。人祖上还没准真出过神仙呢,到了他这代保不齐又生出什么能耐来。”
饮了口茶,又接着道:“不是李家那根子上,是吴家,那小子外祖家,曾出过一位道人,号栖世。据说离家数十年形容不变,后来被当时皇家请了去,这之后便再查不到丝毫踪迹了。江山更迭,到如今更是连这个名号也少人听说了。”
祝鹤年想起一事来,道:“当日我同师兄解了灾厄,师父也曾疑心过是我们俩用过什么东西。算来算去,就疑上了兰儿孝敬的紫米酒。后来我回了京,他知道我好这口,又送我两坛。我们试了,并无特样好处。这才放下了。”
苏大夫又问:“听说那娃儿幼时身子骨也不甚好的?如今看来却壮实得很,这也是个异数,面相上还余了几丝孱弱之意。只我这些时日看来,这些印记也是越来越浅,恐怕再过几日,便是我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祝鹤年道:“说起这个来,当日同我说是泡过一味药澡的,想来是给幼儿强身用。最是骇人处,说是吃了一整只老虎。他舅家不知打哪个番国寻来的,冷风冻硬了存在缸里,每日炖一块吃,生生给吃完了。”
苏大夫点头道:“这就难怪了!寻常要寻块虎骨尚艰难,他这里倒好,吃了一整只!这样的机缘又岂是容易的,或者是善行有报吧。”
说了几人又议起养生医药的事情来,待贾兰带着小七来喊去庄上吃饭才散了。
又说贾府里,自五月初一打醮,初三恰是薛蟠生日,宝玉因同黛玉犯了口角,万事懒怠,自然也不想去了。如此这般,左右都不是滋味,倒像满肚子里头心肝脾肺都打了结一般。心下暗叹一声:“若不能同妹妹恢复往日,我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想了就往潇湘馆去。打头见紫鹃掀了帘子出来,正欲说话,便见紫鹃先往里头报了声:“宝二爷来了。”又上前见了礼,笑道:“还当二爷不来我们这儿了呢。”自同宝玉说话,又往里头让。
且说黛玉听说宝玉来了,想是来和好的。一边又想起妫柳所言,虽还琢磨不清滋味,倒存了两分观心的意思。这人心怪处,你若存了细察之意,倒像给心拉开了一道缝,喜怒哀愁都不那么浓烈了。此时心里便没剩下多少怒意,又念及到底是在旁人家做客,没有一味执拗下去的道理。且若较真着,一者自己也没趣,二者恐惹贾母操心。想到这里,便缓了神色。
紫鹃让了宝玉进屋,忙又往黛玉面上看去,见她神色虽淡淡的,却并无个别恼意,才笑道:“姑娘,宝二爷来了。”黛玉看她一眼:“你都说二遍了,我又不聋。”才对墨鸽儿道:“看什么,客人上门,怎么不倒茶去。”墨鸽儿赶紧应一声去了。
那边妫柳往前蹭,不知想要搬椅子还是上茶果。宝玉却生防着她,见她过来,反站直了身子,问她:“你这丫头,又想作何来?”
妫柳眨眨眼睛:“我怕宝二爷待会子要摔玉,近前点好接着些儿。”
那边墨鸽儿已端了茶上来,听了这话忍笑忍得手直抖。宝玉狠狠看她们几眼,才抬头对黛玉道:“妹妹,你看看你这些丫头们,得着个机会就使劲埋汰我来了。昨日前日总之往日都是我的不是,还盼妹妹饶了我,莫要再生我气了。”说着就往前凑,去抓黛玉的手。
黛玉将手一摔:“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刚说的明白了,一时又做起糊涂事来!”
宝玉低了头,见黛玉并未着恼,又瞧瞧抬眼看她,正落到黛玉眼里,也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紫鹃见了才从头松下口气。
墨鸽儿忙过来将宝玉让到一旁座上喝茶,那边辛嬷嬷端了碟儿蜜饯出来,笑道:“宝二爷尝尝这个,还是前两日家里带来的,若是尝着好,待会子让袭人来取些去。”
正说着,便见凤姐儿走了进来,原是打叠了一通话要说的。进来却看着俩人正端坐着吃茶品果子,一屋子嬷嬷丫头伺候着,正说那水晶杏饼儿的制法呢。倒不得开口劝了,便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好了,果然长大了知事了,老太太还让我过来劝和呢。既如此,都同我往老太太跟前去吧,也好叫她老人家放心。”说了拉着黛玉就走,紫鹃尚未反应过来,只见身形一闪,墨鸽儿同妫柳早一前一后跟上去了。倒惹得紫鹃摸脸疑惑:“莫不是我年纪大了,手脚慢了?”凤姐一回头看到,心里也是一叹。
到了贾母跟前,宝钗几个也都在。凤姐笑道:“老太太非让我去看看。我这说和的人没到,他们都吃上说和茶了!哪里还用人劝!”贾母见两人和好了,心下高兴,又牵了黛玉的手问她:“不恼了?”黛玉一笑:“嬷嬷说我了,都这么大人了,还同二哥哥计较,实在不该!”说的众人都笑起来。
宝玉听黛玉打趣他,全不以为忤,只当是场心事总算放下了。见宝钗在,又想起自己托病没去给薛蟠祝寿,便同宝钗分说两句。一时不察,听宝钗说天热不耐烦看戏的话,鬼使神差地把宝钗比作杨妃去了。
宝钗立时怒了,正要给他句厉害的瞧瞧,却见黛玉在那边笑得开怀,心下冷哼,故意问道:“妹妹笑什么呢?”
黛玉摇头道:“宝姐姐不知道,我笑二哥哥如今越发不着调了。只是他处处惹人生气还时时毫无知觉的样儿。真同我身边那气死人不偿命的鬼丫头一模一样。”
宝钗原以为黛玉是见宝玉奚落自己心下得意的意思,正想把两个人都圈进去给上两句,却听了这么个话,倒是意外。
宝玉见胡乱说话惹宝钗不快,正要往回找补,便趁机问宝钗看的什么戏文。恰撞到宝钗枪尖上,给了宝玉一句:“我不知道什么负荆请罪,只有你很知道这个。”说得宝玉再无一言可对。
那头贾母却把妫柳叫到跟前,正同她说话:“怎么你们姑娘说你惯会气人的?”
妫柳摇摇头:“回老太太话,奴婢不晓得怎么回事。奴婢好好地同她们说话,说着说着,她们要么就是一声长叹不同奴婢说了,要么就是气得咬牙。奴婢也没得法子,只好等她们忘了这事儿再去寻她们说话。”
贾母几个听了都笑得止不住,又对黛玉道:“这丫头是有点儿愣,却是个实心眼的,不坏,很不坏。”
黛玉见贾母开怀,便又捡妫柳常日里闹得笑话说了两件给贾母听,她道:“如今紫鹃都怕了她了。但凡哪个上我们那里去,只要妫柳一往前凑乎,紫鹃就紧张得不成不成的。”贾母听了更乐了,又让人拿了些果子糕饼赏给妫柳。
却说宝玉挨了宝钗两句,有心分辨却开不得口,又怕多说多错,反倒不美。真是刚好了颦儿又恼了宝儿,按妫柳的话来说,宝二爷实在是流年不利。
眼看着就到端阳节了,如今节里布置又多了园子一处,说是一处,又多出多少事来。凤姐忙得不成,抱怨李纨道:“你在那里头住着,好歹也帮一帮手,凡事都到我这里来,你倒得清闲。”
李纨笑道:“你也忒煞不通!我又不管事的,哪里就是我劳累你了呢。你若真有什么要支使我的,只管痛快说来,犯不着点这酸话。”
凤姐才笑道:“旁的也罢了,太太前日里不知从哪里听来几味药,当中要一味‘匝地参’,府里却是没有的,采买那里好些日子了,也不得个回音。你若把这个事儿接了过去,我也当承了你的情。”
李纨心知这又是打和生道的主意了,自从上回计良那事之后,李纨就有些怕了凤姐,凡事能不沾的只不想沾,便笑道:“这话好笑了,我又不种药材不挖参的,你问到我头上来!若是你不急着,来年我让嬷嬷们在底下地里种些试试看再说。”
凤姐见李纨不接这茬儿,虽早有两分预料,到底不开心的,便道:“就这样,就这样!你就凡事躲吧,能躲到哪儿去。横竖都在这一个囚子里拴着呢,偏你警醒似的。”
李纨也不怕把话说白了,便笑道:“你听听你这话,哪里就囚子了呢。往常我倒想帮把手呢,哪次帮着了的?你事后不嫌我我就烧香拜佛了,这会子你又来,我可没那脸接了。”
凤姐见李纨有意说起之前入股海运同买琉璃的事儿来,索性道:“一回两回不成,难不成三回还不成?你总要试试,如今试都不肯试去,真是不把府里的事儿当事儿了。”
李纨忙道:“要真是拿银子都办不成的事也还罢了,这不过都是拿了银子就买的,绕个几匝有何意味?倒让人看轻了咱们似的。”有何意味?难不成还能说为了能少花些银子?这话当家人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凤姐只好从鼻孔里笑一声,将事放过了。
………………………………
第211章 。端阳
待人走了,闫嬷嬷便劝李纨:“府里的事儿,奶奶能伸把手的时候就伸把手,一则也在太太跟前落了好,二则也显出奶奶的分量来,与日常不都有益的?”
李纨却道:“我那也不是故意堵她的话。那参又不是什么果真天下难寻的要紧物什,和生道开门做买卖,尽有的。去买了还能亏着咱们?非要从我这里走一圈,有何好处!那家又不是奸商来的,看人下菜碟,我去了就给些真点儿的。除了这些,就是为了银钱上的事了。凭了我的脸去让人家少赚几个钱?果然府里艰难也罢了,各处花销得热闹呢,这头要如此,何苦来的!”
常嬷嬷道:“嬷嬷还把二奶奶想无能了些。这事儿就算我们奶奶接了手,到太太跟前卖好的也不会是我们奶奶。这就是本事了。以太太素日行事看来,奶奶不搭手也有不搭手的好处。省得人起疑,不说奶奶为着用面子,倒像奶奶给和生道拉买卖似的。”
李纨点头道:“是这个话了!又说显分量的事,更罢了。这个分量,说起来像是身份的意思,实则是把自己当成块五花肉挂起来,总让人有咬上一口的好处,才把你当回事了。我也不要那个。”
常嬷嬷不由叹息:“都这样,日子还有什么趣儿!”
李纨笑道:“怎么没趣?正要同嬷嬷们商议怎么过节的事呢。”
一时素云碧月几个也都聚过来,拿出前些日子做得的端阳挂件,豆娘艾虎。碧月又想起一事来,问道:“怎么咱们进了园子,地方更大了,舅老爷倒不送东西来了?”李纨笑道:“不是你嫌东西太多,理起来累得慌?我便都给回了,给你省力气。”碧月知道李纨逗她,一皱鼻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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