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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贾修真-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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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纨想着那边还不知道段高到底何时南下,还不晓得能不能等。只这事儿到眼前了,也没有别的言辞道理,遂说道:“老太太的人,自是按着老太太的规矩来。他们是来求人的,还能一劲儿催逼不成?”
贾母听了高兴,让人把鸳鸯叫来。鸳鸯一见李纨也在,面上就透出两分红晕来,原是贾母昨日夜间同她说了此事。只道那人她也见过了,自己又如何考校的,那家里又如何,细细说了。鸳鸯感贾母对自己之心,红着眼睛道要伺候贾母到头才罢。贾母却笑“哪有我越喜欢你却越要耽误你的道理?那也不是爱重你了,倒是只顾着我自己的意思”。遂算议定,只等今日同李纨说过,就往南边给她父母捎信。
如今把鸳鸯叫了出来,也是让她知道事情已定。鸳鸯到底心气足,虽害羞,也不十分忸怩,李纨看在眼里更是暗自点头。
正这时候,邢夫人来了,刚坐定,王夫人带着凤姐也过来了。见贾母面有喜色,连着素日得她看重的几个老嬷嬷也在,因笑问:“老太太今儿可是有什么喜事?这般高兴。”
贾母牵了鸳鸯的手拍着道:“可让你说着了,可不是喜事?”鸳鸯垂了脸,眼看着耳朵尖都红了。
邢夫人那里看一眼凤姐,凤姐也回一个不明其因的眼色。才听贾母道:“我们鸳鸯也大了,该寻个小女婿了。这回整好有个合适的人,跟我求她来了。我还不放心,特地打听了,见真是不错的。方才应允了此事。”
邢夫人心中大急,若是前两日,只怕她还要高兴自己这“拖”字诀使的高明。这会子经了昨日一役,听了贾母这话,直觉着浑身上下都疼起来。也顾不得了,直开口问道:“不知道老太太把鸳鸯姑娘许给什么人了?”
贾母见她这般模样,不似往日,倒一时也没留心,笑道:“说起来还是个有出息的,是如今内工部的小主事,领着个七品的衔儿。”
凤姐笑道:“喔哟哟,到底我们老祖宗福泽深厚,连着身边久待的人都沾染上许多。鸳鸯姐姐这往后就是官夫人了,想来那小姑爷年岁也不大的,再过些年,岂不是不可限量?说不得我们再见时,还得给你行礼呢!”
鸳鸯羞红了面,指着凤姐道:“你就打趣!我同老太太说了,我不嫁的,还要伺候老太太呢。你等着,往后你看我还帮你不帮!”
贾母笑道:“你这丫头!就为了同她个破落户斗气,连女婿都不要了,可不是亏大了!”
鸳鸯这下实在立不住了,一甩手,扭头往后堂里跑了。
凤姐道:“各位都看清了,人可不是我羞走的,实在是老太太打趣得太过厉害。到底人家小姑娘家家的,面皮薄嚒。”
众人都笑起来,指着她不晓得说什么好。却不知如今凤姐心里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若是邢夫人那话说出来,不晓得要把贾母惹恼到何种田地。她们或者都要跟着吃瓜落儿,如今这样实在是最妙最好,再也想不到的结果。
这里邢夫人也坐不住了,想着回去要如何交代,便绕到后头丫头们住的房子,寻几个正在那里闲坐着的婆子们打听消息。得知那是多日前李纨做媒,说给从前自己陪嫁的。这点子来历她倒不放在眼里,只如今是贾母亲口答应了的,却是无法了。为着把自己摘出来,好不好的,也只能尽量往旁人身上推去了。
果然贾赦听了这事大怒,先是骂邢夫人此前一直拖拉,眼见着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又骂贾琏夫妇吃里扒外,什么忙都帮不上;再骂李纨寡妇多事,自己死了男人就忙着帮旁人寻男人过干瘾……直骂的口焦舌燥气喘难续,才砸了一个茶盅子收场。
待得平气,骂邢夫人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往书房去了,又叫了贾琏来问鸳鸯家中事宜,得知鸳鸯亲爹在南边已染了重病,娘又不济事,只一个兄弟在老太太那里领着采买的活计。便让贾琏去把鸳鸯的个个金文翔叫来。
那金文翔一听贾赦叫他,不知事从何起是福是祸,正心里不安。耳听得竟是看上了自家妹子的意思,不由大喜。贾赦道:“如今老太太有旁的打算,只口头一言,也未作准数。且她去了外头,又与你们有何好处?若来了我这里,则大不一样。你去说与她,让她自己想清楚了,去回了老太太的话。那头的事,我自会遣人去了断。莫要心痴,只当能嫁的外头去,我就没法子了?总不成她明日后日就嫁出去!还在这里头待着呢!再一个,就算她嫁了出去,又有哪处不在我手心里?趁早依了我的意思,好多着呢!”
金文翔也来不及同他媳妇说话,就直让人去唤鸳鸯出来。偏鸳鸯以为贾母同她哥说了什么了,羞得不成,便不理他。金文翔无奈,只好一□□转告她媳妇,让她媳妇寻了鸳鸯好生说去。
这一张床上出不来两样人,这金文翔媳妇同他乃是一路的,听了贾赦这样话来,也是喜不自禁。赶紧进去寻鸳鸯要说此事。也是事有凑巧,她正滔滔不绝时候,琥珀得了贾母之命来请鸳鸯前头去,听了个正着。当下也不犹豫,回去一五一十都说给了贾母听。
贾母气了个倒仰,也不顾了,让人扶了她直往后头去,又让人去把邢夫人叫来。到得跟前,正听鸳鸯嫂子道:“……姑娘,你也好歹替我们想想。那大老爷什么样人儿?就是寻常良家子,他看上了也不放手的,到不了口里弄也给你弄死了!你这么犟着,又得什么好处?要说老太太那里,也只有偏儿子的道理,还能因了你一个小丫头逆了这老儿子的心意?
你只是不肯,话又厉害,你且放刁,却要害了三处人。你这一处自不必说,就是当即定了亲,你也不得立时出去,只在人眼皮子底下。说句难听的,要真把你怎么了,你又能如何?大老爷这样的事儿也不是没做过!
再一个,眼看着大老爷把你哥叫到跟前这样说了,我们却没有办成这事,恐怕你哥也得不着好!你忘了上回王六儿了?因拦着他媳妇,活活被抠去了一个眼珠子!最后怎么样?还不是得由着大老爷!
还一个,大老爷说了,那头他遣人去了结。你这里要撒手了也罢了。你只拧着,那个同你没缘分的恐怕要吃苦头。上回平安州那家子,为了一对子古董象牙瓶儿,全被大老爷使法子掇弄到牢里吃了多半年牢饭,能怎么样呢?你这就要害了人了,你还做梦呢!”
她这里还刚说得尽兴,忽听得外头一群人声响:“老太太!老太太!快来人!快来人!老太太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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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鸿鹄斩志
待贾母悠悠醒转,屋子里已插遍了人,邢夫人从丫头婆子那里知道事情始末,更增羞惭。因当时事发,周围无一能主事之人,自也无人明令禁言,其中事务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了。贾赦得邢夫人传回的消息,恨得要吐血,直嚷嚷要让贾琏把金文翔拿了来打死。又赶紧让人拿了帖子去请太医。
连隔壁贾珍都得着消息了,赶紧带了尤氏同贾蓉过来。如今贾政时在任上,外头的人就不易使唤,唯有一个跑腿的贾琏,却还要受贾赦的辖制。贾母今日听那媳妇子说的桩桩件件,不过随口举说,可见贾赦常日里不少这样的事。心里忧急愧怒交加,一口气没上来,才晕了过去。此时醒转,先想着不能让他再造孽,有心派个人去打听外头的事,却发觉竟无可用之人。贾赦辈分在那里,这里除了自己,竟没人能治得住他。
遂也不管寻医问药的事,只让人都下去,独把贾赦同邢夫人留下了。众人既知端的,便都往外头厅里侯着。好半晌,才听里头唤人伺候,门一开时,就见贾赦同邢夫人夫妇二人皆老脸通红地往外走来。也不及与众人细说,出了门上了车自去了。
恰这时候所请太医也来了,女眷又回避一回,贾珍同贾琏两个在旁应候。开了疏肝解郁的方子,贾琏又陪着往外宽坐喝茶。贾母却让人把李纨叫了进去,对她道:“你同那家说了,这事我已应允,就早日下定吧。婚期再议。还有,若近日果有人上门为难他们,让他们不要慌,只遣人告诉我来,自有我给他们做主!”
李纨那里由来消息不灵通,近日也知道竟是为了鸳鸯的事,大老爷气着了老太太。如今听贾母这口吻,莫不是贾赦怒气难消,还要往外迁怒的意思?心里暗叹,这保媒拉纤的活儿,果然没有积足了德是做不来的!讨个媳妇竟讨出这么大麻烦来!只当了贾母的面到底不好说什么,只一味低头答应了。
回了院子,同身边人说起来,也有两分薄怒:“这大老爷真是越老越不像样儿了!这头都定了的事,他还有脸来闹!都这么大年纪了,已经聚了一屋子姬妾,还不知足。如今听这话头,竟是还要为难男方的意思。往常戏文里见多了‘太岁恶霸’,没想到咱们府里这头发都花白了的还有一个!”
常嬷嬷叹道:“这又有什么稀奇?老太太今儿是乍一听那些事儿,急怒攻心才晕倒了。可这说出来的才有多少?咱们都不知道的又有多少?只说天道循环,不知道往后要怎么报应呢。”
闫嬷嬷道:“如今这一府里头,仗势欺人、强占民女、草菅人命……竟都齐全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不知道那祖宗祠堂里,年年受着这么群人的供奉,还能不能受用得住了。”
因着贾赦这一出,李纨同许嬷嬷说起的时候,为防他们不接头,遭了无妄之灾。索性把事情前后都同她交代了,又嘱咐她:“如今老太太既开了口,鸳鸯也确实是个难得的,且这事儿也怪不到她头上。你同如心那头好好说说。一则这头尽早下定,二则也让他们防着些。若真有人与他们为难,也不用留手,给点厉害瞧瞧才好呢。”
许嬷嬷自然将话带到了。却是没料到,当年贾兰看钟表有趣时曾想拆了看,李纨道是待他长大了寻人教他这个,说的就是段家老大;后来段高还罢了,他大儿却三天两头得要往技师府跑的;许嬷嬷是他干姥姥,自然要过来瞧瞧,一来二去的,就同贾兰混熟了。贾兰见他在器械机关上极有天分,更乐不得地把从通璧阁那里得来的东西与他参详。今次,他家里问李纨讨人的事贾兰并不知晓,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来,却让他听着了两句。
贾兰心下愕然。要知道,如今他跟着他先生同师伯学这仕途之事,多因了此前那些世家盛衰的书,想着若自己这代无人能担起担子来,恐怕贾府也躲不过衰败的命。贾蓉虽年长,却是东府的,且如今看着也不算长进。这边贾琏只得了大姐儿一个,宝玉还早,自己确是这一代里的老大,没道理担子留给后来的弟妹们挑。因此才把这番心思同他先生师伯述过,又拟了欲中兴一府时他该当走的路,也算个志向。
只如今听说自家府里还有这样事情,全同他自小从李纨、闫嬷嬷、常嬷嬷等处听得的教导不同。这还是长辈!还是袭了爵的长辈!又想到底只听了一句半句的,未必为真。好在如今他手下什么人手,便遣了一个让去探查探查。
引灵傀哪知什么轻重,自然把事情原原本本都摊给他看了。要知道,这娃子素习存了“除暴安良、降妖伏魔”的暗志的。如今一看,好嚒,合着这“暴”这“魔”都在自己家待着呢。又让他如何是好?尤其那小童,连贾赦当日迁怒李纨时骂的话也给打听了来了,这贾兰听了可真是……
晚上便去寻他先生同师伯,那俩以为这小子又闯了什么祸,送好酒平事来了。正想着到底是罚还是不罚。这将功抵过,抵回数太多了未免也不甚好。贾兰却捧了一堆书来,整齐码放好了,对着那两个一揖道:“先生、师伯,我不学这劳什子了。”
若是换个平常学生,不免想到“畏难惧苦,半途而废”的话来。这贾兰他两个却是知道的,这点子功课对他来说真是三个指头捏田螺的事。既如此轻易之事,还不愿再为,定是事出有因了。遂让他慢慢道来。
贾兰也不避讳,遂把贾赦这回的事说了,因叹道:“我想着,原先说为天下兴亡,我说我实在不晓得天下于我算个什么。如今想来,这‘举业兴家’还不是一个道理?又哪里有‘家’这个东西?不过是一个个人罢了。他们各有各的作为,各有各的报应,我缠在里头做个什么。
世上总没有这样事,只因我生在这府里头,就要这府里长盛不衰富贵逼人。世上这许多人这许多人家,怎么旁人都活该挨贫受苦的,独我家这些人非得长享荣华?再说这荣华富贵也享了这许多年了,也不见生出什么好处。如此一事无成无益于人,也仍该常保他们富贵绵长才是正理?我实在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行事不会来问我的意思,我又为何要去担待他们的命途?
且如今看来,自作自业自受果报,我拦不住,也不想拦。就这样的人,这样的行事,有朝一日恶贯满盈不得善终,才让人唾一口骂一句‘罪有应得’,赞一声‘老天有眼,报应不爽’吧!让我去求取功名地位,以权势庇护这样人事,我又与这些人何异?或有人欲以家族血缘劝我,那被残害欺压的人,他们的血亲之情就如此不值一钱?我虽自负,也不曾自负到这般田地。
是以,我竟是作罢了。虽如此我又不知我‘究竟该做什么’了,只眼前,我心里清清楚楚,那‘兴家立业’的勾当,我是不愿做的。这样的家也实在没什么值得兴的地方。你们若还要问我立志的事,实在不成,我把不该做的都去掉了,想来剩下的也就是该做的了。这样也不错。”
一番话说的墨延松同祝鹤年面面相觑,虽早知道高门大户里从来不缺这些烂污糟的事,只没想到贾兰竟是这么一个态度。墨延松想着,他自小由寡居的娘带大,在那么个捧高踩低习以为常的地方,恐怕也没少受白眼。且他性子特异,凡事好往自己个人身上揽,于家世出身上依仗甚少,故此才能有眼下这番说辞。
遂笑道:“你们府里又不是只有这样人等,你平日里不是还常说起你的几个姑姑?你为着一粒老鼠屎,却要弃了整锅汤,不也太过了些?”
贾兰却早想过此时,遂正色道:“不用这世间权势,我也自有法子护得姑姑们周全。而若我沾了这权势地位,必如腐肉之于蝇蚋,想不让沾光都不能够。事实上,越是这样人,才越会懂得依仗这些东西的好处和法子。索性我一无所为,一无所成,也不差什么,却省了助纣为虐之罪。”
墨延松一愣,苦笑道:“你倒看得懂人心。”
祝鹤年却道:“我观你以来,把那功名富贵却也实不放在心上。既如此,到底这一辈子是你的一辈子,你既已有决断,我们也没有生拦着你的道理。却是,往后你又想从我们这里学些什么呢?”
贾兰抬头道:“学生想学分辨这人间真假善恶的心法慧眼。”
那两个都愣住了,对视半日,方长叹一声,把他扶了起来道:“好,如此,我们便勉力一教吧。”
贾兰大喜,又赶紧跪下磕头谢师。
又说贾赦,因自己让人传几句话,竟把贾母气到卧床,心下十分愧悔。之前的一腔恶气也消散了干净,倒不惦记着遣人为难段高家了。却是逃过了一劫,若是他真敢动作,后头不知道多少大小圈套等着他。那计良同段高两个自来万事通气的,他如今又同几处都走得近,还真未必就怕了贾赦。更何况还有个若隐若现的小小身影,倒挂在贾赦房间梁上。
贾母病时,贾赦不敢现身,只让邢夫人日日去榻前侍奉。待得贾母好转,才敢再去请安。贾母怒气渐平,虽恨他心地不正多造恶业,却到底是自己的骨肉,总没有杀了他去替旁人出气偿命的道理。
只同他说清楚鸳鸯的事,又得他保证必然再也不提此事,才道让他自去买个顺心的来,银子自己给他出。贾赦哪里有这个脸,到底还是自家花了八百两另买了个自小□□出来的尤物,名唤嫣红的,年方十七。惹得多少丫头暗地里啐他老不修,只贾琏一个深羡他老子的无边艳福,暗恨自己没个亲娘在身边,无人给自己撑腰。
………………………………
第252章 。丝缕
赖嬷嬷在贾母跟前素来得脸,加上如今贾母原先用过的老人也没剩几个了,又有当着大管家的儿子们,越发地位尊崇。她孙子赖尚荣是落地就放了籍的,如今又托着贾府的脸面选了官出来。因此要好好摆上几日宴席,头一个自然就要请这府里的主子们。
赖嬷嬷特地亲跑来请人,贾母邢夫人王夫人连着凤姐几个都说必到的,也是给她的脸面。只到了正日子,贾赦同邢夫人因前次事故,又闹得整府皆知的,再加上贾赦素来看不上赖大家巴结二房的嘴脸,故此并未前来。
倒是贾母高兴,把宝玉同姐妹几个都带了过去,李纨上次当面答应了赖大家的,自然也要一起过来。
赖大家也有个不小的园子,虽不能同大观园比,放在外头也很可观了。跟着逛了一回,细看了几处,心里暗想着:常人只道主仆有别,这奴盛主衰之下,往后主子的日子还不一定有奴才的好过了。又看看赖家的几个子弟,比比府里几个,心里更加摇头。
只说宝玉,跟贾母进来之后同赖家请来陪客的几个熟识的打过招呼,还跟着姐妹们一同在里头坐席。片刻,一个小厮进来传话,也不知说了什么,宝玉就悄悄往外头去了。
却是赖尚荣见柳湘莲要走,记得方才宝玉曾嘱咐过,特把宝玉请了出来让两人叙话。寻了个清静地方,问过两句秦钟的坟茔的事,又说起另一件事来。
宝玉期期艾艾地问道:“上回……托你打听的人,可有消息?”
柳湘莲一笑道:“我也奇怪,那不是你的丫头?虽说如今放出去了,怎么你要问问她的消息还得从我这里打听?倒跟见不得光似的。”
宝玉无奈叹气道:“当日原是我自己性子一上来,不顾头脑地撵了她出去,本是我有亏。只怕她在外头过不好,她那性子,总易得罪人的。”
柳湘莲道:“你既如此放她不下,何不再弄了回来?”
宝玉摇头:“若那么容易,我何苦还要找你来?”
柳湘莲想着他们高门大户里头关系繁杂,自己弄不明白也没心思去细想,遂笑道:“既是你托付我的,我自然尽力打听了。那姑娘也很有几分本事,如今已经在那书院里得了身份了。只是我那朋友也只在那书院里管些搬抬的粗活,要想递话进去却难。还不如让你房里的哪个去一趟,只说是探望旧友,要问什么问不来?”
宝玉想起此前提起两回晴雯,袭人就很不得劲的样子,想来或者她两个另有龃龉,自己也不好深问。更没得为了这么点子惦念一再犯她心烦的道理,遂摇头笑道:“罢了,既说都好我也放心了。原是怕我一时急躁撵了她,若她过得很不如意,我不是生了罪了?这才劳你打听一二。”
柳湘莲点头道:“要说你这情义也难得了,上年撵走的那个什么雪的,得了你递出去的安家银子,后来不也过得挺好?却也不用担心太过。”
两人说着话,忽听外头嚷嚷,原是薛蟠这日冲着柳湘莲来的,这会子不见了人,就到处寻起来。赖尚荣想他同宝玉乃姨表兄弟,也不该外道的,遂告知他柳湘莲正同宝玉说话呢。薛蟠便自往这边寻来。
柳湘莲心里早已焰起三丈,冲宝玉一笑道:“这回之后我恐怕要往外头去逛个一阵子,此间就算别过了。”
宝玉还待相留,那柳湘莲已回身自往外去了。宝玉想着他若要走时,总还会来相辞的,又不耐烦同薛蟠应酬,便回身还去贾母身边陪坐说笑。
段家得了李纨这边的消息,也没有犹豫,尚未入冬就放了定。李纨还担心这事起了波折让他们心里有疙瘩,哪知道如心却道:“不招人嫉是庸才,这姑娘有这许多人耍手段不肯放,可见是真有两分本事的。我们家虽不能同高门大户相比,护着自家一个儿媳妇,总没有什么太大难处。”
李纨听许嬷嬷传回这话,一边是欣慰,另一边也生出世间风水流转,此消彼长之叹。以段高手里的东西和如今的影响,贾赦还当自己是国公府的贵老爷,想要人家怎么样就要人家怎么样呢!实在是整日只在这么个圈里装着,浑不知外头的世道变迁。
想如今贾家满门,只说富贵,却又有几分实际依仗?不过是先祖的遗泽荣耀,只人去楼空人走茶凉,这点子余晖又能罩着他们多久?若是一门忠厚的,便是无甚长才,也易得庇护些。如今这样,只一味挥霍祖荫,行事多犯众怒,只待哪日上头稍露不满之意,只怕那弹章密告就能平地生风直达天听了,到时候还不是人家想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
可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来?到头来还不是各人因缘各人担!――果然,要不怎么你们俩是母子呢。
富贵人家想着自己的绵延富贵,却又有多少一样的人命肉身正挣扎着想多活一日两日而不能。
这年的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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