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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贾修真-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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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兰抱拳谢过,又道:“若是真有什么,就给小白他们传个信,我定赶回来。这世道麻烦,有时候还非得弄个人出面才成的。”
妫柳点头应下了,又从袖子里掏出个银色的小球递给他道:“我也没什么好玩意给你。这个东西是我刚弄出来的,能测此界的风水灵气,你带着玩儿吧。这一去恐怕能跑好些地方,这地界也出过大能的,不过是几十万年前的事儿了。说不得就有什么大能遗迹呢。我是用不上,你却好运道,虽得了我们那边的传承,却是这头的肉身魂魄,若能寻着些儿,也算个大机缘了。”
贾兰也不以为意,接过来随手扔龙衣境里了。两人又说一阵子,就往后头去撤了限制幺幺的阵法。幺幺如今唤贾兰为公子,总算不叫大王爷爷了。妖性慧黠,她在这地方这许久,也听多了这边的各样事情,对这世上也很有两分了解了。贾兰以己度人,想着老那么闷着她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只叮嘱她别吓着人莫要惹事等话,便带了妫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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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337。东风西风
因这一阵子迎春岫烟备嫁,宝钗又搬了出去,湘云沉迷医药一途也同惜春仿佛,宝玉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往常至少还有里算个温柔乡,这回偏又碰上王夫人一场狂风暴雨,真是摧花折柳满地狼藉,哪里还见从前滋味?
又说自从柳五儿出去,他就特让袭人把攒下的几贯钱都给拿了出来,又把自己这里新得的花露补药之属都装了许多,让人拿了一同过去。又吩咐茗烟去东街上请了有名气的大夫来看诊。如此种种,十分尽心。
只柳五儿本是根子上的弱,人材好,心思重,之前千方百计总算进去了,哪知道还没过得一年半载的就被撵了出来。那几个来带人的婆子嘴里自然没什么好话,着实受了一番折辱。这园子内外,同他家里不睦的,见她如此更觉称心,自然说什么的都有。故此,虽宝玉关怀之意未变,她心却算死了。
人活一口气,她原想着进了里头一来替家里争口气,二来又省了常日里吃药看病的使费,哪里想到落到如今这个结局。想着自己如今非但没给家里头添光彩,反成了个笑柄了。每每思及,常常悔恨垂泪。有道是心病无医,眼见着就不好了。
一个小丫头眼见着柳五儿要糟,赶紧偷偷跑去告诉宝玉,宝玉立时就想过去,也不知怎么巧的,王夫人那里又遣人来唤他过去。半日耽搁下来,自然没赶上见那柳五儿最后一面。到了那里,柳家周围一早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只听得柳家的哭声哀戚,来回来去一句“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这时候自然不便现身了,只好隐身花荫里,狠狠掉了几滴泪,才顺了路往回去。因怕袭人几个问起,兼之心里闷痛,索性漫无目的地四下乱走起来。一路上缀锦阁早已人去楼空,蘅芜苑也只剩下看门的婆子,潇湘馆更是萧索经年了。再回想当日姐妹齐全,冬闺集艳赌书,海棠初开对句,何等有趣快活,比之眼前,只觉心如生撕着一般。
如此哭哭停停也不晓得走了多久,眼见前头就到了滴翠亭,正要走过去,对面却过来一人,却是金钏儿。宝玉如今正混沌着,金钏儿倒先笑着问了好,又道:“听太太说如今二爷做得好诗,老爷连着赞了好几日了,可真要恭喜二爷了。”
宝玉听说了老子娘的名号,才略醒过来一分。又见金钏儿巧笑倩兮一如从前,却又再不是从前了,一时心里不知如何滋味。金钏儿看了看道:“唉哟,二爷眼睛怎么红红的,想是哭过了?”
她身后还带了两个婆子两个小丫头,听她这么说了也都留神看过来。不等宝玉说话,金钏儿又道:“方才听说柳家的丫头去了,我正要过去瞧瞧。花朵儿一样的人儿,这世上就是越精巧的不得活,反看重粗笨的。这也是她的命儿,谁让她生成那个模样,入不了太太的眼呢?
我劝二爷一句儿,说到底,太太一颗心都在二爷身上。太太把芳官几个赶去家庙做了尼姑,又把蕙香、哦,二爷给改了名字叫四儿了,又把她们几个都许了娶不上亲的小厮们,到底都是给了个出路的。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二爷好?
从前晴雯、到眼前的芳官、四儿、柳五儿,都不是太太看中的人,自然不能让她们留在二爷身边的。实则二爷想想,二爷身边伺候得力的,不都是太太给安排的?可见太太是深知道二爷的,给二爷派的都是顶妥当的人。
有些话我们这身份本不该说的,只是我们也不忍心看着太太如此劳神费心,二爷反不能体会这心意。二爷如今也大了,往后还有大事呢,总都要听太太的才是。若还是由着自己性子,像今日这般,为个太太厌弃的丫头抛泪,太太知道了岂有不生气不伤心的?”
说完了这番话又朝宝玉笑笑就带了人走了。
宝玉呆立折桥之上,心涛起伏。晴雯的事儿已是好久之前的了,虽他也未曾断了念想,到底当日原是他自己发作性子吵着要撵了出去的。如今听了金钏儿一席话,他想的却比金钏儿说的还多了。
晴雯、芳官、四儿、柳五儿等且不说,金钏儿难道不算在里头?当日金钏儿去伺候老爷,就是太太的意思,回来就是姨娘了,这里头谁能说没有太太的主意?旁人或者不知道,太太当日可是为了自己同金钏儿一时调笑还打了金钏儿的,转头却做了这样安排,如今细想来,其中对自己的警醒之意昭然若揭。
再有芳官几个去了家庙,那里头日子何等清苦,当日智能儿结识了秦钟,就偷偷跑了出来寻他,那里又哪里能是个好地方?!更别说四儿几个了。原先只听说拉出去配了小厮,却没细想过,今日听了金钏儿一席话,才想到那些无人可配的小厮该是何样人品,才会旁人都得配了却只他没有?太太一句话,这样娇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就直给扔地狱里去了!
宝玉越想越真,尤其那些婆子来带走柳五儿时说的话,太太之决断可见一斑。往常只知道太太是个好佛慈善的,如今看来……
想到此处,倒是被自己的心思吓了一跳!实在太也不孝,怎能如此腹诽亲长!忙急急摇着头,往走去。
晚上歇下了,一时是芳官藕官哭诉,一时是柳五儿哀泣作别,转头又是晴雯同金钏儿叹无缘,没得睡一阵,便惊醒了。醒来正欲唤人,又想起金钏那句“身边伺候的人皆是太太取中”的话来,看着袭人身影,心里忽然觉得无味得很。
闭了眼胡思乱想,想起黛玉今日来了又走,自己都没赶上见一面……忽然,一下子睁开眼来,脑子里想起金钏儿那句“二爷如今也大了,往后还有大事”的话来。往后还有什么大事?不是明摆着的!还是得听太太的……不禁一下子坐起了身子。
边上袭人觉出来了,还以为他魇着了,赶紧过来询问。宝玉道是渴了,袭人便起身取了水来,伺候他漱口,又倒了半碗茶喝,才又歇下。
第二日就卧床不起,把贾母王夫人几个吓坏了。贾母又埋怨贾政这些日子勒逼得太狠,三不五日地叫了宝玉过去应酬作诗,她道:“古人云‘呕心沥血’,那些话是平白就能得的?从前只嫌他不出息,如今觉出他的出息来了,倒不知顾惜了。要我说,你还只当他是个没出息的倒好,省得平白毁了身子去!”
贾政这阵子对宝玉观感转好,如今见他病倒心里也有两分疼惜,贾母这般说了,也当是近日过于频繁吟咏的缘故,只好唯唯应着。
王夫人那里早听了跟着金钏儿的丫头婆子来回的话,知道宝玉是昨日去了柳五儿才在园子里痛哭一场才添了症候,一时不免又气又疼。气宝玉性子不改,总为些没要紧的事情上心,正事上却不见如此着紧;又心疼这傻儿子在风地里胡乱哭着,才招了病,还真是长不大了。
贾政一瞥见王夫人神色,心里有疑。晚间歇在金钏儿处便又问起,金钏儿便道:“上回老爷发了一通火,太太就往园子里肃清了一回。赶出去了好些丫头,不止咱们家的,连从前老太太给史家姑娘和薛二姑娘的丫头都一总儿撵出去了。
二爷那性子老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最是心软面嫩。偏咱们府里待下人向来慈善,这一遭儿出去这许多,名声儿听起来也不好,就有几个想不开的出家去了,还有几个愣给屈死了。薛二姑娘过了几日就说他兄弟要预备成亲,家去了;史大姑娘也只在大奶奶院子里呆着看书,不怎么出来走动了。
二爷想来一则亲戚姑娘们一小儿玩到大的,这回如此,不知如何交代是好了。再则素来心慈的,到底几条人命儿呢。昨儿就有一个二爷屋里出去的丫头没了。说是太太撵人的时候正赶上她身子不好,在后头养病吃药。这一通折腾下来,昨儿就没撑过去。我同那丫头也知道点,听着信儿了过去看看。路上就碰见二爷在水边哭呢,唉!”
贾政自上回发作一通后,王夫人过了几日便说都处置好了。到底内宅事务,听说她办妥了,便也没有追问。如今听了后头还有这许多话。妥不妥当不说,只里头牵扯了亲戚家姑娘还带出了人命,这哪里是大家子行事?!何况他向来在府里过日子,只看贾母如何善待下人,如何以慈善有恩得颂,从来不晓得还有这样粗鲁没思量的做法,不由动气,心里对王夫人也越发不满起来。
不瞒王夫人的又何止这一个两个?
且说彩霞从赵姨娘那里得不着准信,到底不死心,就想当面问一问贾环。哪知道那日她藏身在外等着,见贾环进来才探出半个身子去,贾环明明瞧见自己了,略犹豫了一回,便转身往另一头去了。彩霞身在烈日下却如堕冰窟,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又过得几日,这日打从外头回来,就见家里放了许多贴了红纸的箱盒,心里就是一惊。正要问她娘,她娘自开口道:“这是来旺家送来的聘礼。”
彩霞大惊,厉声唤道:“娘!……”
不待她说话,她娘就不耐烦地打断了道:“你鬼叫什么!前儿二奶奶特地把我叫了去当面要保这桩媒,怎么着,你还当我能摇头不成?!别说你说的那头根本没心思,就算他们有心思,还能同二奶奶争?我劝你趁早醒醒吧,这一家子人口呢,别为了你一个都搭了进去!”
彩霞虽自觉已至绝境,到底还不肯死心,又偷偷让妹子寻了平儿。平儿捡空儿同她在二门里一处穿堂见了一面。她哪里不晓得彩霞心思?只怕她一心恨上了凤姐,便替凤姐开脱道:“我们奶奶也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人,还不是看太太的意思?你的事儿,太太该是尽知的。这事儿旁人或者不好办,太太开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可太太却放了你出去,这意思……你也该知道了。既如此,旺儿家的来求,我们奶奶便顺水推舟应了这话儿。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你千万想开些。”
彩霞见过平儿,回家就同抽空了魂儿一样。她娘初时还担心她闹,哪想到她只万事不做。她娘骂了几回,见她实在不肯做嫁衣,也怕逼急了出事,就索性都请了外头的针线娘子做了。
人扛不过命,旺儿家小子又催得急,将将入冬,两家就商议着把事儿办了,彩霞就成了魁子家的。
这旺儿家的儿子名唤做魁子,最是个吃酒好赌不长进的。偏他老子娘都是凤姐心腹,且一手操持着凤姐的放债行当。这印子钱好放,要紧得看收不收的回来。这魁子仗着势,同外头的地痞混子大有交道,就带着这群人专门收租子去。凤姐那里应承的是一回事,他们实际放出去的又是一回事了,初时还有主子奴才之议,后来恨不得自己要拿大头。如此一来,盘剥愈重,只人人畏贾府权势,不敢做声。
他既要做这样的事,混这样的人,还能学好了去?又兼之人品粗俗相貌猥琐,彩霞虽一早知道这亲事结不得,及至嫁了过来一看这样人物,真比死了还难受些。静夜细想来,只觉满腔怨愤,普天之下皆是可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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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338。姻缘
自古以来,多少女子憧憬良缘,一句“姻缘天定”,好似冥冥中一早注定的牵绊,让人心生暗喜。却忘了追问一句,这天注定的姻缘究竟是良缘是孽缘?是乐土是死地?又不知从古至今,究竟有多少女子得着了一场从头至尾的欢喜,又有多少是年年岁岁的默默忍耐。
且说宝玉病倒,贾母便令其休息,只说百日之内连院门都不许出。另外又暗地里请了几处佛门庵堂的僧尼上门,在园子里做了几场小小法事净一净门庭。老人家想得也简单,既然是死了个丫头引出来的事儿,自然就得用对付死人的法子应对。千错万错总是旁人旁鬼的错,自家乖孙自然都是无辜的。
幺幺初时听得人谈论这个,还吓了好大一跳,赶紧躲到养魂盅里不敢出去一步,只怕真被哪个得道高僧给收了去。哪知道躲了半日,没觉着丁点波动,便大了胆子出去看。一眼扫过,见那念念有词的光头竟好意思自称和尚,胸前一道黑气,下腹满环血色,如此一个利欲熏心色胆包天之徒,竟能瞒过此间如此多眼睛,几乎要笑出声来。
如此几回,贾母王夫人等都安了心,只是宝玉被困在一院之内,哪里都不许去,错过了许多热闹。尤其此时,满城人家都忙着娶亲嫁女,不时听袭人几个说起哪家今日又娶媳妇,哪家今日又嫁女儿的话来,他便在心里暗叹:如此世上又少了许多清静女儿。
薛蟠娶亲后过得七八日,薛蝌就把邢岫烟娶进门了。出门之前添妆日,林家管事嬷嬷带了人来给邢岫烟添妆,倒让人意外得紧,尤其如今林大人于国有功不日将归的话正传得盛,林家此举无疑给岫烟大增面子。
晚间打点时,里头有单一个锦盒,上头一个花押,邢岫烟看了便知道是出自妫柳之手,心里默叹。拿来打开来一看,赶紧给合上了,顺手放在一边。待得夜深人静,才打开了细看一回,竟是满满一匣子的各色宝石。
前次曾得妫柳相赠两颗珠子,夜间幽明,说是给她看书当灯使的。如今又如此,她一早疑心妫柳是修道之人,才会将这人间财货不当回事地随意赠人。她却不知,这事儿原是妫柳同贾兰两个好生商议过的,听说可以添妆,两人都兴头。说了半日,最后议定,自然是给些个头小好收藏又在此处显金贵且有自己心意的东西才好。这才有了这一出。
要说用心,妫柳自然是用了心的,这东西哪样不是她自己亲自挖来的?要说金贵,怎么说呢,不过就是地里挖来的罢了。
邢岫烟此时道觉得好似身处俗世道方两域,到底何为贵何为贱竟不得定论了。一时心有所悟,又于窗前伫立了半夜。
薛蝌为着娶亲之后能接了妹子过来过活,回过家里老母后便索性在京城邻近荣宁街的清水巷买了一处三进的宅院。邢夫人于这世上之人都不过面子情,便是这个亲侄女也不过做到不让人笑话便罢。邢家家产又都把持在她手上,邢大舅就算有心也拿不出来多少,何况真要能拿出来些儿他还想尽兴花上一回呢。如此一来,邢岫烟的嫁妆便有几分简薄。
只薛家家底在那里,难道还会图媳妇一点嫁妆不成,人又是薛蝌一早看中的,两人婚后倒十分相谐。薛蝌乃商贾,行事自然多从实利说,邢岫烟恬淡,本也不是被浮华表面所迷之人,如此竟意外相合。宝琴得了自家嫂子相伴,说针黹说诗书都有伴了,且到底自家住着,倒比从前跟着贾母住在那富贵繁华地更自在快活。
娶亲有耀妆一说,便是让人看看自家所娶新妇的嫁妆丰厚,实乃邻里闲人最喜好的一个场面。以这日相比,这薛蝌可比薛蟠差远了。邢岫烟那里不过将将合上规矩,薛蟠所娶夏金桂可是望族独女,她老娘自然恨不得把一份家业都给她赔上才甘心。
再一个,这写到嫁妆单子上的东西都是有字据的,这都算是媳妇自己的东西,若是媳妇无子而亡,哪怕你后娶的生了十个八个的,媳妇娘家仍可拿了单子来将当日的陪嫁要回去的。虽以薛家之豪富,倒不用担心会有婆家霸占儿媳嫁妆的事儿。只这能放到明面上来得了官府俗世保证的,自然还是放上来的好。
如此考虑,那耀妆的时候,实在是惊掉了不少人的眼珠子。更有一种好说酸话的,便在那里暗啐:“果然是钱招钱!多得使不完的偏能招来更多,像我们这样缺银子使的,就等个铜钱上门也难!”
只这一日虽风光了,成了亲居家过日子却不是靠着耀妆这日的光辉就能如何的。这夏金桂在家里跟着她母亲也打理着事务,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虽薛姨妈当她是个旧人家的女儿,她却不曾学过那些闺秀们的德容言功,倒是商贾争利暗算倾轧的手段学了不少。
她一进门,头一个不满几件事。一件是娶妻前先纳妾,那香菱当日收房,薛姨妈是摆了酒的,这可不是寻常通房丫头的意思了。你听琏二奶奶给平儿摆过酒没有?且薛蟠还为了这妮子惹出过人命官司来,可见是用了心的。岂不是说她一进门,就已经有个占了半壁江山之人?何况及至见了,香菱那等品貌,更让人看了惊心。
二一个就是这薛家整府人家都住在贾府里头,虽也有朝街开的门户,到底不算自家门庭。自己就这么嫁了进来,说起来真不晓得是进了贾家的门还是薛家的门了!
再一个这薛蟠当日隔了帘子远远看了一眼也觉着人材尚好,如今日日相对了,才觉出竟是个大不中用的草包!且虽皮囊犹可,奈何那神情动作总带了几分呆意傻气,哪里是自己从前想的能独掌皇商事务的担当男子?竟是个心脑皆不中用的傻子憨货!
只女子命苦,盲婚哑嫁不说,待嫁了过来眼看着不满,也没有回去重来之说,只好挨着吧。这夏金桂却又不同寻常女子,她是个烈性的,自有不满,便要发作出来,哪怕自己到底舒服不得,只也不能让旁人白舒服着!
如此定了心,就细察一家人等,发现原先以为顶厉害的竟都是些不中用的,相公如此,婆母也如此。倒是从前不放在眼里的小姑子倒是个不好惹的。心里有数,便耍起手段来,先在薛蟠头回发火时便哭成个泪人儿,薛姨妈自知道自家儿子的,自然护着儿媳,把薛蟠一通骂。如此几回,薛蟠在她跟前就短了势头。
立足暂稳,就该有所图谋了。这头一个要解决的便是香菱了。只听说这香菱原跟着宝钗住在园子里头好些时日,连如今会作诗吟句都是姑娘们教的,就想着先掂量掂量这香菱在宝钗跟前的分量。也是怕一旦动手,若是宝钗护在头里,那姑娘的心思手段恐怕自己也未必比得过,且她向来好站在大义上的,自己若是落败一回让薛蟠得了势头,往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因此捡了个时机,先把香菱改名为秋菱,来试探宝钗反应。因香菱这名字原就是宝钗起的,她也想这若是宝钗这时候有话,她自然可以以小姑子护着哥哥偏房,连正本嫂子给通房改个名儿都要拦在头里等话弹压宝钗,让她往后不好再开口。
哪知道她这里各样算计,宝钗那里只纹风不动。如此几回,也不见宝钗有何动作,她便放下心来,只当香菱并不得宝钗欢心。
要对香菱出手,却不能把自己露出来。她便先把薛蟠看上的自家的丫头宝蟾给了薛蟠,又忖度时候,故意引了香菱去她屋里拿东西撞破薛蟠同宝蟾的好事。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还有句“人不如新,衣不如旧”,那是惦记了好久好容易哄上手的新欢,这头是马棚风一般的旧人,加上薛蟠那性子,不消说香菱自是挨了一通好打。
一击得手,乘胜追击。她又假意让宝蟾去香菱屋子里服侍薛蟠,让香菱搬来与自己同住。一晚上七八回要茶要水要捶腿的,香菱本就柔弱,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如此戏耍够了,就顺势在自己床头埋了个魇镇的布偶,让人觉察了,当着薛蟠的面,先推到宝蟾身上。这宝蟾身子上的热气还没在自己身上消散呢,薛蟠哪里有不护着的道理?三下两下便说定是香菱弄的。拿起门闩就追着香菱打起来。
这一阵子下来,薛姨妈虽慈善到底不傻,哪里还会看不出夏金桂是个什么东西?听了声赶紧过来拦着,只说既要如此,就把香菱卖了吧。言语里不免有弹压夏金桂之意,夏金桂立时不干了,隔着窗户就同薛姨妈对上嘴了,把个薛姨妈气得直哆嗦,实在是从未见过如此没有规矩之人。
夏金桂听她这么说了,越发不论,只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嘴里什么话都说出来了,连着贾府里也要牵绊上两句。薛姨妈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宝钗赶来劝开了,又把香菱要了去伺候自己,香菱也跪求薛姨妈莫要把她发卖了,薛姨妈无奈应允。宝钗便带了香菱去了,往后也不让她往前头去,只在自己这里伺候。
只这香菱这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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