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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栖月下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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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静地生活下去。”封老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是上天不肯放过我们封家,难道绵延百年的香火要断在我的手中了吗”
水月摇头:“封老说的是哪里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何况村中之人个个天资非凡,想要在外面出人头地,振兴封族也未尝不可啊”封老太过悲观,事在人为,起码也要搏一搏。
封老听了此话,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竟然带了一点淡的近乎微不可查的的笑意:“你说的这番话,跟云颠少爷的倒有几分相似。”
云颠少爷封云颠
水月一听到这个名字,不久前的疑问立即浮上心头,她连忙问道:“封老,你说的可是星贤封云颠”
封老皱眉,浑浊的目光中似有光泽闪动,然后一点一点,脸上刀刻般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眼角的鱼尾纹带着欢畅戏水一般的惊喜看向水月:“少爷称贤了没错,这一定是少爷。难关要称星贤,少爷那双智慧深邃的眸子一眼看去,就像是夜晚的星空,包罗万象,静谧幽深。”
封老听到封云颠称贤,像是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负面的情绪也暂时被压制了:“少爷从小天资非凡,六岁便将封园中所有的藏书尽数背下,老爷很高兴,当时便将沅徵亭赐给少爷读书,哦,对了,沅徵亭就是封园中的那座湖心亭”
“少爷毕竟是要翱翔天际的雄鹰,怎么甘心困居一隅这小小的竹村锁不住他的步伐,他要出去开阔眼界,说封族这样固步自封迟早落于俗流。老爷勃然大怒,怒斥少爷轻狂自傲,称封族之人只是堪堪保命,还说什么风雅俗流”
“少爷倔强得很,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面对老爷的责骂,少爷与他激辩,说什么都要去见识一下外面的广阔天地,结果老爷一怒之下将少爷扫地出门,责令他从此不准回封族。少爷沉默中一人整理行装,独自去外面闯荡,那是他只有十二岁。”
封老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关于封云颠的事。
水月追问道:“那他后来就真的再没有回来么”
封老眼中露出一丝追忆之色:“大约过了三年,少爷回来了一次,他回来的时候神采飞扬,急急地往家赶,想要见老爷一面。可是老爷身子骨不好,没等到少爷回来就仙逝了,少爷像是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浑身都泛着冰冷与失望。”
“他到底还是不愿意留在村子里。在老爷坟前跪了三天之后,他终于决定要离开。他临走的时候问有没有人愿意随同他离开的,大家伙都沉默了。封姓的本系、支系、旁系多,但是也有很多人原本是封家的下人。封族将灭之时,老爷不肯将我等抛弃,带着我们一同隐居。我们便已经断了出谷的念想,只想在此为老爷守坟直到终老,其余的人也都习惯了这里的安宁生活,不想出去了。最后跟随少爷出去的,只有云逸小姐一人。哎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说着,封老又自顾自地笑了:“瞧我,少爷封贤了自然是甚好,何须我来担忧不知他还想不想着重振封族,若是他想,恐怕也未尝不能啊”
听到封老提起了封云逸,水月心中又是一紧。从封老的描述中,水月可以猜想出当时的云逸一定是一位温柔又果敢的女子,决定跟随弟弟到外面闯荡,为封族的未来尽一份力。
当日封云颠颓废的眼神中又折射着孤傲,深深地印在了水月的脑海中。这一对兄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先贤居的圣贤又怎么落到这幅田地水月一往下深想,就不免脊背发寒。
封氏兄妹的遭遇,水月不敢跟封老开口。这话让她怎么说封老好不容易微微宽心,难道自己要在这种时候将他打入绝望的深渊么这样的做法对一个垂暮老人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水月淡淡地笑了笑:“封老现在可以宽心了,今日就先回去歇息吧。我再细细地思量一下后面的安排,让大家有个稳妥的去处。”
封老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他闻言点了点头:“你也别累着了,早点歇息吧。”他慢慢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提起灯笼,不一会门廊里响起了脚步声,在水月听来似乎轻快了些。
“哎”水月一声轻叹,素手托腮望着灯芯。接踵而来的问题,一件比一件难办,而且水月还有种预感,潜伏在黑暗中的危险,只不过才展开了冰山一角。就好像是在身后看不见的阴影处,灰黑凶戾的怪物,阴笑着舔舐着自己的利爪,随时准备挥出致命的一击。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噩梦缠身,摆脱不了。
从客栈的刺杀,镇北关的大战,到幽魄之死,村中血案,水月一想起心中就觉得万分沉重。她想抽身,却总是无可奈何地被卷了进去,就像身处泥淖之中,无法挣脱。她放不下,也不能放下,若是置他们与不顾,就不是她了。水月一闭上眼睛,封园中血流成河,浮尸满湖的景象就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一幕恐怕已经烙印在她的心里,终生难以忘记了。
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了,一抹红色的身影溜了进来:“娘子为何事发愁”透过浅黄的烛光,一双尖尖的狐狸眼正滴溜地看着她,见她神色不悦,狐狸的便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整张脸都揪在了一起。
水月心中正烦,没想到梧落羽却突然冒了出来,平凡的五官更加扭曲纠结,她抬手将这张脸挡了:“好丑”水月毫不留情地毒舌了一把。
梧落羽听到这句话,愣了一瞬,接着狐狸脸上爬满了委屈的表情:“娘子这是在嫌弃为夫么为夫对娘子一往情深,娘子怎么忍心”
水月原本不打算跟狐狸胡搅蛮缠,心烦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但是“娘子”二字一出口,顿时像是引爆了水月心中的无数火药桶,也许她需要一个契机来发泄自己的情绪,满心的烦躁便朝着梧落羽宣泄了起来:“我才刚认识你好不好哪有一见面就扑上来喊娘子的厚脸皮也要有个限度”
梧落露出一脸错愕的表情,像是黏在大人身边撒娇卖乖讨糖吃的孩子,一下子被大人暴躁地推开。水月这是在吼他么顿时狐狸眼中的光芒暗淡了许多。他低垂着眼眸,轻声说道:“我惹你生气了是我不好”
水月朝着他一眼望了过去,狭长上挑的狐狸眼中竟然写满了落寞。
………………………………
第四十一回 偷香窃玉
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的梧落羽何时有过这样黯然的表情水月不知为何,见到狐狸低垂眼眸,心中像是被尖细的刺狠狠地戳了一下,麻痹的痛感直入心底。
是了。
自己心中不痛快怎么能随便对着别人发火就算狐狸一直嬉皮笑脸地含着自己娘子,对自己的怒火装作一副视而不见的态度,想必只是当做无伤大雅的玩笑,今天自己真的冒失了
水月琉璃般的眸子中透着尴尬:“咳咳,那个,我刚才不是”磨叽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该死,道歉的话怎么这么难说出口
水月脸上罕见地爬上一丝酡红,目光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雪白细腻的额角上,居然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狐狸疑惑地抬起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眸,水月窘迫的神态落入他的眼中,却平添了几分魅惑。脸色因为尴尬而变成了红色,粉唇不知在跟谁斗气似的微微翘起。水蓝色的领口,一抹红色从雪白的脖颈处慢慢向上蔓延。
心像是猛地被烙铁烫了一下,紧接着灼热的岩浆在心口翻涌,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喉结一滚,视线又被紧紧地黏住了。
狐狸狭长的眸子莹莹发亮,鬼使神差般的,他一只手臂撑在桌上,另一只手将猝不及防的水月揽到身前,一低头,亲吻上了那玫瑰般娇弱的唇瓣,柔软的触感,清冽香甜的气息,让他如同上瘾般迷醉,温柔缱绻,细细品啄,这一瞬间,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像是快要脱膛
每次一声声地唤着娘子,心就跟着悸动一次,美好而古老的婚誓,绝对不是信口调笑的戏言。
水月有些发懵,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还在为不知道怎么跟梧落羽这厮道歉而尴尬的时候,这厮居然跟她大玩变脸,还如此狡诈地贴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夺走了她的初吻
看看,这就是轻敌的下场
去你的黯然神伤去你的垂眸落寞全部都是博得同情的无耻伎俩。水月一回过神来,原本心里的那么一点歉疚全部一扫而光,她立即猛地将这色狐狸推开,随即就是狠狠的一拳照着他的面门砸去。
“啊”一声惨叫,某只狐狸的嘴角渗出了缕缕血丝,捧着半边脸龇牙咧嘴。
“混蛋臭流氓”水月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似乎觉得一拳还不解气,将指节掰地噼里啪啦响:“看我今天怎么扒了你这张狐狸皮”
素手一翻,一记手刀便狠狠地朝着梧落羽的颈部劈去。这一招去势汹汹,夹带着水月的满腔怒火,若是真的落在梧落羽的身上,伤筋动骨也算轻的了。
嘴角血迹未干,细腻的馨香还在唇畔流连,梧落羽见到水月咬着银牙不依不饶,眼睛一闭,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
唔真是的,下手这么狠梧落羽脖子上立即红了一大片,青筋突突地跳着,好像连偏头都有些困难了。
“你,为什么不躲”水月余怒未消地冷脸问道,这一下实打实地劈得狠,水月的手也微微地发麻。
苦肉计得逞某只狐狸眼底有着微不可查的狡黠,同时隐藏地更深的,是心有余悸。
“我为什么要躲”狐狸奸笑着反问:“能让娘子消气,这一下算得了什么。”
“哼”水月冷冷地挤出一个鼻音:“这事儿没完,休想蒙混过关。今儿个累了,就先放你一马,回去吧。”
见到水月这样说,狐狸却没有走的打算:“今天找你来了,耽搁了半天,正事却忘了说。这深山中的小村如此偏僻,你可知道他们是怎么找来的有怎么能肯定你一定会在这里呢”
水月一怔,这事儿还没来得及细想,现在看来,确实透着怪异。没道理啊竹村处于镇北关偏西的十万大山中,既不归夏国的地盘,也不是蒙国所属,就算他们真的料事如神,猜到自己会往山中走,找到这一处也要花不少时间吧
“我听说世家通常都是有办法追踪的,宫玉庭有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梧落羽眉头一皱,忽然问道。
蓦地听梧落羽一问,水月立即想到了那枚扳指,代表了宫玉庭身份的扳指。水月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戴着这枚扳指不合适,于是摘了下来妥善保管,原本见到宫玉庭就要还给他的,但是没想到上次的情况根本不容她说出这番话来。
水月从怀中取出了那枚扳指,鲜艳的翠绿色,那么地扎眼:“这个扳指,是宫玉庭送给我的,本来想着要还给他,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梧落羽动了动脖子,痛得一张脸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用两个指头拈过这精致的扳指,打量的神情带着轻蔑和不屑:“他没有告诉过你这种玉叫鸳鸯玉,生而成双,是宫家有地位的子弟随身携带,赠与心仪之人的么”
“那他怎么靠这个找到我”水月不愿相信,难以想象那个傻傻的呆子,也会对她耍心眼。
“整个宫家,鸳鸯扳指也不过只有几对而已,都是族中的几个掌权的长老世袭相传的,说起来,也算是件稀罕的东西。拥有鸳玉的,会对带着鸯玉的产生微妙的感应,据说若是这玉随身带久了,带着玉的两个人会相互吸引,然后白头偕老”
………………………………
第四十二回 暧昧硝烟
梧落羽说完,纤长素白的手指灵活地把玩着那枚鸳玉扳指,一双狭长的狐狸眼不知看向何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此时缄默不语,好像在留给水月思考的空间,狡黠媚人的眼眸的深处,却是藏得深得不能再深的算计。
房中顿时沉寂了下来,水月坐在桌旁,手指一击一击轻扣着桌面,琉璃般的瞳孔光芒闪烁,但只是一瞬,她的目光便又清明了。
水月看向梧落羽,嘴角是浅浅的笑意:“即便是鸯玉又如何,宫玉庭的心意我知。更可况以他的性格,也断然做不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竹村中的种种,说到底乃是蒙赢残暴在前,刘攸围攻在后,与宫玉庭又有什么干系”
宫玉庭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初认识的几个人之一,余螣郡的相知相识,镇北关的生死与共,期间的情谊,不是一枚小小的扳指就能抹杀的。水月怎么会不知道宫玉庭对她的情谊她在镇北关昏迷时,宫玉庭的自责伤痛,水月看得真切。这天然呆的宫四,所做的一切只是爱之一字。不论自己以后能不能对这份爱作出回应,宫玉庭在自己的心中总会有着别人难易替代的地位。
梧落羽眉毛一挑:“你对宫玉庭有意”语气虽是明显的不信,却夹杂了一丝只有他自己能觉察的颤音。
水月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收了起来,琉璃般的眸子凌凌厉厉地朝着梧落羽看去:“比起你来,我的确更喜欢宫玉庭。起码他不像你有这么深沉的心机,不会处处算计我,只懂得单纯地爱我,宫玉庭的心意我看得真切,可你究竟在谋划什么我却半点没有头绪”
这番话出口不留半分掩面,水月也已经厌倦跟梧落羽来来回回地玩虚头了。
梧落羽身子慵懒地斜倚在座椅中,狐狸眼微微眯起,道:“娘子此话怎讲为夫我一片丹心可昭日月啊”
“哼”
水月上前,莹白的指尖以一种戏谑的姿态将梧落羽的下巴轻轻抬起:“说来你倒是提点了我,宫玉庭可以凭借鸳鸯玉找到我,蒙赢或许也有类似的手段。但你我素昧平生,你却能先宫玉庭一步找到我,又巧之又巧地避开了蒙赢,恐怕这不是巧合二字可以解释的吧”
暧昧的语气,恋人般亲昵的姿态,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番犀利逼人的话语。但是水月没有丝毫放过梧落羽的意思,她继续贴近,在梧落羽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优雅华丽的声线带着几分蛊惑的音调:“你特地来找我,抓着鸳鸯玉的事不放,所存的心思,只是离间二字吧”
水月的声音好像带着华美的触感,麻痹着他的耳膜,但是狡黠如狐的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水月语气中危险的意味梧落羽将鸳鸯玉扳指紧紧攥在掌心,柔丝般的黑发垂到胸前,遮住了半张脸颊。
水月撩开他的发丝,凑到他的耳边叹息般地说道:“现在你可以发话了。”
面对这样的暧昧攻势,梧落羽“呵呵”几声轻笑,一伸手将水月拉到怀中,鼻尖几乎要碰到了水月的脸颊:“你当初做的好事,自己全忘光了,如今却算在我的头上。难道娘子是要始乱终弃么”
完全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口吻。
水月的手撑在梧落羽的胸前,半开玩笑地说道:“你难道这是在我么”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她的心中已经对梧落羽存了戒备。
梧落羽听了此话,柔韧的身子伏在水月肩头:“若是我这身子真可以诱惑了你,你不妨早些拿去,能早早地陪在你身边,也省去了这许多周折。”
“你还记得那个车夫么”梧落羽问道。
水月点点头。
“呵,你记得就好,抢了人家的车马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梧落羽笑着看向水月;喉中发出几声轻笑:“当日你手持匕首,从天而降,威风凛凛地劫走我的车夫,害我在你身后追了几十里地,此时娘子真的忘记了”
“呃”水月语噎,当时她是劫了辆马车来着。幽魄伤重,她哪里顾得上这许多
梧落羽偷眼看着水月,笑的更像一只咧嘴的狐狸:“娘子当真是好眼光当日镇北关内车水马龙,怎的就一眼相中了我这香积木的宝车为夫还来不及感叹一番娘子的天人之姿,一转眼车马就不见了,谁料想我一口气追到十万大山,竟在山中迷了路,晕头转向找了几日,后见蓝光冲天,谷中异象,这才寻到了娘子。”
水月听完,皱着眉头在房中来回踱步,当日替她赶车之人已经被蒙赢杀了,此事真伪难明,但是听梧落羽的陈述,前因后果似乎又无甚破绽。水月瞥了一眼梧落羽,只见后者噙着笑意,柔柔地看向自己,似水的瞳仁中无奈又包含着几分宠溺。
看到这样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收起你那一套勾三搭四的伎俩,你是何来历,有什么目的,我统统不计较。不过出了竹村你我就分道扬镳,自此之后再无瓜葛,若是还要纠缠不休,休怪我翻脸无情”
水月说的这番话,字字掷地有声,梧落羽听了,脸上媚笑一僵,用软糯糯的声音唤道:“娘子”
水月嘴角冷笑着从他的掌中抽出鸯玉扳指,手一指门,淡淡地说道:“门在那边。”
梧落羽难得地皱了皱眉,终究缄默着走出了房门。
拐过几条门廊,梧落羽停了下来,背靠着墙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猛地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已一耳光。白皙的嘴角立刻渗出一缕殷红的血丝,他的目光在夜色中变得有些炽热深沉。
“没有机会了,一步都不可以错”
………………………………
第四十三回 黍离之悲
翌日清晨,水月来到村口的时候,所有幸存的村名都已经早早地到了,晨间的清露了他们的鬓角。时已入秋,枯黄的竹叶纷纷落地,晶莹的晨露折射着阳光,让水月觉得这个早晨分外清冷。
水月扫视了众人一圈,高挑的狐狸在人群中分外地扎眼。他今日换上了一件素净的衣服,风姿却依旧妖娆。狐狸虽然说不上有多俊美,风骨却有了个十足。
“姑娘。”有人在水月身后喊了一声。
水月转过头来,只见封老缓步而来。他的面容带着些许憔悴,双眼深深地陷入眼眶之中,鬓角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封老不必太过伤感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到日后封族出头之日,定能重归乡里。”
封老盯着村口的篱笆一阵失神,半晌才木然点了点头:“不错,我等是名门之后,做事怎可如此拖泥带水。既然决定要走,此地就无需留恋了。”
话虽如此说,但村中毕竟是封族人隐居了十几年的地方,哪能说走就走秋风扫过,村中众人心中弥漫的,自是蜀篱之悲。
狐狸风情万种地上前,俯在水月耳边轻声问道:“圣龙皇玉真的给了刘攸”
水月偏头看了一眼梧落羽,心头猛地一动:“难道你打的是圣龙玉的主意圣龙玉毕竟是夏国的圣物,带在身上是祸非福,你还是不要惦记着了。”
狐狸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没有解释。
水月见状也不和他争辩,圣龙玉她已脱手,谁要争夺,全凭本事。现在首要的就是将封族众人好好安置,夏国横竖是呆不下去了,风云颠是昊国先贤居的贤者,若是在昊国,恐怕会更加安全一些。水月心中的打算,就是将他们先带到余螣郡与封云颠回合,之后劝说他重新振作,光复封族。
“刘攸呢”水月问道。
封老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在沅徵亭,我用金针封了他的穴道,三个时辰之后会穴道自解。这样他就来不及去镇北关搬救兵了。”
水月点了点头,她将圣龙玉藏在竹村的某隐蔽处,只告诉了刘攸大致的方位。刘攸想要找到圣龙玉,想必也要费一番周折,这样拖延时间的话,他们早已出了镇北关了。
这番话说完,众人皆一时无语,离开的话谁也说不出口,只剩尴尬的沉默。故土情,如何割舍
“好了,诸位,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走罢。”封老隔了一会,才轻轻一叹,拄着拐杖点点地面,不再回头,径直上了马车。
十几年来竹村中的点点滴滴,自今日起就要尘封了。众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村庄,踏上了林中小径,吱呀的车轱辘声混着秋风更显落寞
坐在客栈靠窗的一边,水月俯视着余螣郡的繁华与喧闹,街道上人声鼎沸,马贩走卒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封族几人置身其间都有些不自在,他们本已经习惯了深山老林的平和安定,早就不闻世事了。如今离乡背井,出世入世间,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几位客官来点什么”客栈的小二肩上搭着一条白巾,很是殷切地给众人介绍店中的特色菜式,直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四溅。
水月一行人扮成一个大商队,封老爷子现在看上去就是个精明富态的老财主。梧落羽被水月强迫着扒拉他那一身骚包惹眼的火红狐狸皮,换上一身黑色劲装。
至于一行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水月,则是由封老亲自出马,先用点药膏掩住了洁莹似玉的容颜,让其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然后他不由分说塞给水月一个黑漆漆的药丸,水月服下后不久,声音就变得低沉厚重,咽部竟然长出了一个类似喉结的东西。好在药效过了就可以变回来,否则水月真的要炸毛了。现在的水月,任谁看都是个让人目光一滞的绝美少年,而且还是不带阴柔之气的那种
小二还在喋喋不休,梧落羽抚额。
“我问的也不是什么私密的事儿。现在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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