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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栖月下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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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又不是广岐,你不用再喊我峰主了”宫玉庭勒转马头,对着宫灵韵说道。

    宫灵韵的目光一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宫玉庭,宫玉庭眉间的神色始终温和不变。

    半晌宫灵韵才开口道:“我现在才觉得在我面前的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是跟我从小玩到大的宫玉庭”

    宫玉庭苦笑一声,驱马缓缓向前:“怎么就连你都这么说”

    宫灵韵看着宫玉庭显得更加厚实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许多感慨:“你不该为了她,埋葬自己所有的感情”

    虽然宫玉庭知道宫灵韵说得有道理,但是水月仿佛在他心中生了根,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掉,若是轻轻拉扯,就会感觉到彻骨的疼痛,这该让他如何是好。

    他轻轻拉出脖子上的鸳玉扳指,这枚扳指被他用一根红绳穿着,一直随身携带,每看一眼,就觉得水月仿佛依旧在自己的身边。

    一年來多少个无眠之夜,他都是手中紧握着这枚扳指度过的。

    当时他的妥协,也只是为了这一枚扳指。

    为了守住对水月最后的念想,不让家主将扳指收回,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向家主屈服。

    宫玉庭看了这枚扳指一阵,又将它放回了怀中,道:“我们绕行,不要经过灵水,上官蝶汐让我看着心烦”

    “大姐,我就说宫玉庭不会经过我们的地界的,他宁愿走远路也不肯过來”

    上官蝶汐又在家中发脾气。

    上官牧歌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刺绣:“小妹,你是气他不喜欢你,还是气他不理你”

    上官蝶汐一愣:“大姐,这有差别么”

    上官牧歌慢慢地将刺绣背后杂乱的线头理清:“当然有差别,你若是气他不爱你,那么你就是喜欢他,若是你气他不理你,那么只是小孩子赌气罢了”

    牧歌看着撒娇发脾气的妹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记得你们从前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蝶汐小嘴一撅,嘟囔道:“还不是那个死了一年的女人。虽然她死了这么久,宫玉庭还是只喜欢她,别的女人他心里都容不下了”

    她承认那个女子确实比她漂亮,比她聪明,但是她就是不心服。

    她比那个女人先认识宫玉庭,难道十几年的情分还比不上短短几个月么。

    上官牧歌拈起一枚绣花针,轻笑道:“洠氲秸夤裢ゾ谷换故且晃怀で橹恕

    “呸呸”上官蝶汐不依:“他就是个木鱼脑袋,凡事转不过弯來,硬是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去让手下的人打听一下,宫玉庭在何处歇脚,我倒是要过去看一看”

    “嗯”

    上官家最有出息的不是上官铭远这唯一的男丁,而是上官牧歌。

    灵水洠в腥瞬恢郎瞎偌艺馕怀雒拇笮〗恪K淙凰苌俪黾颐牛峭饷娑运奈湟眨娜菝捕挤绱芏啵疃嗍兰业那嗄瓴趴∫捕级哉馕荒粮栊〗愫苁茄瞿健

    上官蝶汐听到大姐要亲自出马,终于放下心來,大姐很有手段,她见惯了,最清楚不过。

    上官牧歌手中的刺绣已经完成了一半,一朵富贵雍容的牡丹初成气候,看上去分外赏心悦目。

    她满意地看着手中这朵牡丹,将其放在一旁,转身抱起了自己的七弦琴,拖曳着及地的艳红的锦缎,朝着府外走去。

    “宫家宫玉庭,有意思”

    “二姐,这样真的好么,我们为何不跟大姐一起过去,而要偷偷摸摸地跟在后面啊”上官幽蓝不解地问道。

    “笨蛋,大姐办事肯定不喜欢我们在旁边碍手碍脚,你老实待着,别出声,被大姐发现了有你哭的”上官花昭压低了嗓音威胁道。

    “你们俩白痴”上官语陌忽然窜了出來,环胸她蔑视地扫了一眼花昭和幽蓝,然后朝着前方的牧歌扬声招呼道:“大姐,等等我”

    语陌白影一闪,跟了上去。

    “哎,老四,等等我”上官幽蓝不管花昭扯她的袖子,踩着小碎步追了上去。

    上官家四姐妹齐齐出马,会宫玉庭去也,
………………………………

第七回 无奈之举

    夏国,风都。

    朝堂之上气氛一片阴沉,刘殷面色目光如同锋利的刀片一样一一从朝臣面上扫过。

    “九月初一,失大泽;九月二十三,失武清;十月十八,失邱县;十月二十九,失卫昌;十一月初九,也就是昨天,失乐亭”刘殷用缓慢低沉的嗓音说道,朝堂上众位大臣听得冷汗涔涔。

    “自从镇北关被破之后,蒙军连破我大夏六郡,北部大半江山尽归蒙贼”

    刘殷猛地提高了音调,脸色铁青地环视着众人:“难道朕要做亡国之君,你们要当亡国之臣吗”

    众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在此时出声。

    “父皇息怒,我们虽然抵不过蒙国,可是胜在人口众多,我们再在国中征兵,分批派往前线”说话的是夏国的大皇子刘镶。

    此人一身黑袍,胸前的对襟上绣着金色蟒纹,目光锐利似电,头戴双龙咬珠冠,乍一看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刘殷还未表态,刘宇便站了出來,启奏道:“父皇,儿臣以为皇兄此举不妥,北方局势堪忧,百姓已经惶惶不安,再在此时征兵的话,恐怕人心涣散啊更何况这些临时募集起來的士兵根本洠в惺裁凑搅Γ坏狭死罱暮笸龋邮前装姿退溃嵌际俏蚁墓淖用瘢绾文苷庋铀侨缟蟆

    刘镶哂笑道:“六弟这是妇人之仁,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蒙军攻破风都,毁了我夏国的宗庙社稷,才想起來要回击么”

    “皇兄”刘宇不疾不徐地正要开口,却被刘殷猛地打断了。

    “够了,这里是朝堂,岂容你们肆意争吵”

    刘殷重重地一拍龙椅,刘镶和刘宇两人都识相地缄默了。

    朝堂之上又恢复了沉默,压抑的感觉让人窒息。

    “我夏国就真的洠в锌梢远钥姑捎慕炝嗣础毕幕视玫统辽逞频纳艋夯核档馈

    朝堂之外,是年冬天的第一片雪花飘落。

    刘殷看着朝中站着的一个个恨不得把头低进裤裆里的将领,眼中的失望和愤慨之色愈浓。

    “报,前线休战,李克将军回朝”

    “速宣李将军觐见”刘殷此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李克就是夏朝抵御蒙国的唯一希望了。

    刘殷和李克是过命的交情,到了这个时候,除了李克他不知道还能指望得上谁。

    仅仅过去数月,李克的头发又白了一大片,脸上的皱纹也更加深了些,他身上的战甲还残留着从北方带來的黄沙,风尘仆仆,身上的铠甲撞击之声清脆。

    “李爱卿,北方战事如何”坐在龙椅上的刘殷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克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抬头看了一眼刘殷,欲言又止。

    刘殷心中很是焦急:“李爱卿但说无妨”

    “臣不敌蒙赢”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坐在龙椅上的刘殷手一软,跌坐在宝座上。

    “天要亡我大夏么”半晌,刘殷才喃喃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李克的皱成了川字,掂量了许久才说道:“如今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我大夏于危亡”

    “速速道來”

    李克面色很是犹豫,忽然他单膝跪下,道:“陛下,臣请与陛下到沁心阁谈论此事”

    大殿之上的刘殷深深地看了李克一眼,大袖一挥道:“退朝”

    众人皆议论纷纷地散去。

    沁心阁内

    “到底是个什么办法,让你这么难以开口”刘殷叹了一口气,看向李克。

    他跟李克几十年的交情了,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李克就是他最忠诚的部下,若不是极其难以开口的事,李克是绝对不会这样要求的。

    “皇上您还记得那个名叫水月的女子么”李克心一横,将这件事向夏皇和盘托出。

    原本圣龙玉失窃是捅破了天的大事,但是刘攸最后还是找回了圣龙玉,于是李克便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他只是禀报给夏皇说这个女子不听管教,留下圣龙玉之后便洠Я俗儆啊

    刘殷日理万机,听了这件事情也洠Х旁谛纳希栈亓耸チ癖阕靼眨蛭緛硎兰抑艘膊皇侨绱巳菀资章虻摹

    “李爱卿提起她作甚:“刘殷疑惑道。

    李克脸色很是难看:“据镇北关的将士们说,这女子曾化名李月,不但守住了镇北关,还带领镇北关数千将士给予蒙赢迎头一击,完败蒙赢”

    “李月”刘殷在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忽然讶然道:“怎么跟先贤居女贤的名字一样”

    李克点了点头:“我派人到先贤居打探了一番,这个李月,正是当日在镇北关御敌的李月”

    说到这里,刘殷完全明白了。

    “你是担心往昔的那番过节”

    李克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当初那般对她,她心中定然是恨透了我,想劝说她來助我夏国希望极其渺茫”

    刘殷双眸微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道:“洠氲揭桓鲂∨泳谷换褂姓獍惚臼拢俏铱醋哐哿耍饧拢阄也荒艹雒妫憬耸赂嬷钽灏祝幕槔瘢腿糜疃豌灏滓黄鹑ィ嫠咚牵蚁墓拿耍砂茉诖艘痪佟

    李克心中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么法子,不过想到水月的烈性子,他心下又很是无奈。

    当日说翻脸便翻脸,就连他都洠в辛系健

    如此桀骜不驯之人,会忘记过去的纠葛,來帮助他们抵御蒙军么。

    李克心中洠У住

    北方的烽火方才稍稍平息,可是李克的洠в懈械揭凰恳缓恋那崴伞

    蒙军的铁骑黑甲压得他喘不过起來,那置身于千军万马之前,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蒙赢,更是如同降临世间的杀神,将夏国的数十万铁血将士搅成了血泥。

    “李月,李”李克在口中微微念叨着:“你竟然还用这个姓氏”

    认清了这一点,李克心中五味陈杂。

    他和刘殷,从头到尾都是在想着如何利用她,到现在也是被逼到穷途末路了,才厚着脸皮去求她,做到这种地步,李克也觉得自己有些厚颜。

    “沐白”李克将他的独子唤到面前:“先贤居的李月,你要当成你的亲妹妹对待”

    李沐白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诺”
………………………………

第八回 夜半琴声

    入夜,宫玉庭和宫灵韵二人到了中州最南端的刀口峡。虽然时辰已晚,但是两人均是练武之人,深夜赶路也算不得什么先贤居婚礼在即,他们洠в刑嗟氖奔湓诼飞系⒏椤

    宫玉庭在马背上盘膝而坐,然后身子便直挺挺地倒下去,躺在马背上,双手放在脑后仰望着星空。

    马背上虽然颠簸,但是宫玉庭就像一块磁铁一样,牢牢地贴在上面,四平八稳。

    宫灵韵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虽说心中羡慕,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若是学着宫玉庭这般潇洒地躺在马背上,,说不定转眼就被震下了马,好好地吃一顿马蹄。

    “玉庭”宫灵韵饶有兴致地开口道:“你说说什么时候称贤这么容易了,上次出了个封云颠,不满二十便做了贤者,这次索性女人都能称贤了,世道变了啊”

    宫玉庭看着璀璨的星空,天空广博无垠,群星闪耀,这等光景却看得他心中落寞:“你不要小看了女人,这世上有的女人,能胜过千百个男人”

    水月不就是这样的人么,好像世上洠в惺裁茨芄荒训顾孟袼腥萌耸治薏叩氖虑椋诺剿拿媲岸寄苡卸狻

    天上的月光如此皎洁,美得让人心碎,宫玉庭不知多少次在暗夜中悲叹,这一轮皎洁的明月,曾经离他多么接近啊

    “灵韵,你说,镜中花,水中月,注定便是遥不可及地么”宫玉庭忽然问道。

    宫灵韵笑了:“你傻了,水中的月亮是虚幻的倒影,真正的月亮,在九天之上”

    真正的月亮,在九天之上。

    宫灵韵无心的一番话,却让宫玉庭心头黯然。

    云泥之别,注定不能交汇。

    就好像一个人睡惯了高床软枕,再去睡僵硬的木板,便会浑身酸痛,一个人穿惯了绫罗绸缎,再去穿粗衣烂衫,便会不适瘙痒。

    他今生见到了水月这样的女子,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那日的情景,他一刻也洠芡枪

    若说水月的纵身一跃,让他心胆俱裂,那么梧落羽的生死相随,就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知道梧落羽來历不明,他就像一层层被包裹着的疑团,让人难以捉摸。

    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这样的生死关口,梧落羽可以毅然决然,义无反顾。

    宫玉庭一遍遍在心中这样质问自己,当日若是易地而处,他也会如同梧落羽一般,欣然赴死么。

    这个场景不会重來,宫玉庭也无从知晓。

    每每想到此处,宫玉庭心中就泛起一种难言的酸楚,一阵一阵的钝痛。

    午夜苍凉悲寂,就好像他此时的心境。

    就像是为了应景一般,空旷的刀口峡中响起了呜咽般的洞箫声,刺破万古寂寥,冲耳而來,好似幽冥笼罩人间,孤独冷冽之中,又带着一股邪异。

    宫玉庭还是闲适地平躺在马背上,收心凝神,对于这扰乱心神的洞箫之声,完全不加理会。

    但是显然宫灵韵就洠в姓庋哪苣停惑锷械谋樗腥荆讲呕购煤玫模劬屠崃髀妗

    “谁大半夜地不睡觉,跑來吹箫啊吹就吹,竟然吹得我眼泪都下來了”宫灵韵一面抹眼泪,一面骂骂咧咧地道。

    刀口峡的山顶上

    “大姐,宫玉庭竟然完全不受三妹幽冥萧的影响”花昭从刀口峡俯视下去,忿忿地说道。

    说罢,不服气的花昭抱着怀中的紫玉琵琶,素手当心一划,一连串清脆的音符倾泻而出。

    但是这洞箫吹奏的显然是主旋律,琵琶只是在音节的末尾带上几个音最为点缀。

    上官家的这几个女儿,都喜欢以乐器入武,唯有上官蝶汐死活要用一柄柳叶剑。

    花昭一手琵琶弹得和她的功夫一样好,这区区几个音节,就让曲子中的悲伤之意更浓。

    宫玉庭卧在马背上,不屑一笑。

    “哼”

    忽然,他一声冷哼,好似惊雷一般,传入上官家姐妹的耳中,幽咽的箫声戛然而止,刀口峡上的花昭和幽蓝都觉得血气阵阵翻涌。

    花昭不服,还欲拨弦,牧歌摇头拦住了她 ,道:“换一首曲子”

    “什么曲子”

    牧歌红唇一勾,露出雍容至极的甜笑:“金戈铁马”

    花昭冷笑一声,道:“好,就让他见识一下我们姐妹们的最强音”

    说罢,她右手两指在三条弦上飞快连续地弹挑,滚三弦的快节奏,奏响了金戈铁马的序曲。

    这时候,沉默的语陌忽然动了,她两袖一抖,滑出两根鼓棒,一面通体“咚咚咚”,密集而又沉重的鼓点,每一击都重重地敲在宫灵韵的心头。

    “到底是谁半夜不睡觉,半夜出來又弹琵琶又吹箫啊”宫灵韵被这忽然变化的曲风弄得心情烦躁。

    方才还是一首好好的抒情悲伤的曲子,转眼就成了这么一首节奏快到让人心烦意乱,惴惴不安的曲子。

    花昭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冷笑,右手拨弦的手指已经快得只能看到淡淡的虚影,这旋律就好像千军万马蛰伏着缓缓靠近,让人不得不心生压抑。

    宫玉庭英挺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这首曲子对人心神的影响的确很大。

    琵琶之声无孔不入,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來,专门钻向他的耳朵。

    再回头看看宫灵韵,好像心上的那根弦早就崩道极致了,只要对方再來几个音符撩拨,这根线就会断裂一般。

    “铮铮铮”牧歌也动了,手中的七弦琴和着花昭的旋律响了起來。

    她在每个音谷出挥手狠狠一拨,撩出重重的音爆,就好像是阴天中响起的阵阵闷雷。

    “啊”宫灵韵觉得头痛欲裂,显然是受不了这种琴声的折磨。

    但是上官家的三姐妹怎么可能就此罢手,她们的金戈铁马,已经渐入高氵朝。

    滚滚马蹄,携漫天黄沙而來,千军万马齐声呼喝,杀气震天。

    宫灵韵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头晕得如同浆糊一般,混乱地再也难以思考。

    他忽然仰天长啸一声,七窍出血晕了过去。

    宫玉庭见状大惊,喊道:“灵韵”

    宫灵韵虽然昏迷过去,但是置身于这样的音阵中,自身还是会受到伤害。

    宫玉庭反手拔出背上的龙贲,右手食指在剑身上屈指一弹:“锵”

    突如其來的一声,插入金戈铁马之中,顿时让她们的合奏一滞。

    牧歌面不改色,沉声道:“继续”

    金戈铁马演奏到了高氵朝,一波又一波的音浪像是潮水一般向宫玉庭袭來,宫玉庭稳如泰山,食指弯曲,在节奏到來之前屈指一弹,欲打乱她们的节奏。

    “锵”宫玉庭弹出了重重一音,牧歌的琴弦应声断裂,花昭和语陌都喷出了一口鲜血。

    “何人在此作祟,还不快快现身”宫玉庭一声怒喝,山鸣谷应,回响不绝。

    牧歌看了一眼断裂的琴弦,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道:“走”
………………………………

第九回 血染红梅

    “大姐,我心中不服”花昭恨恨地咬牙道,她是上官家的小姐,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就算是宫家第一人也不行。

    牧歌洠в兴祷埃源耐吹馗锨傧遥獍哑呦仪偕系拿恳桓傧遥际怯闪樗赜械乃Р贤跬鲁龅乃孔龀伞

    蚕王百年难得一见,终其一生鲜少吐丝,故而蚕王的丝极为难得。

    牧歌这把琴最难得之处,就是在于它所有的琴弦都是出自于一只蚕王,如此一來,这琴便算得上是精品中的精品了。

    只可惜现在七弦琴断了一根,就算日后能寻到一根替上,恐怕也洠в辛嗽瓉淼闹樵灿袢罅恕

    “二姐,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么”幽蓝偷偷看着牧歌的脸色,拉了拉花昭的衣袖。

    “早说了不是宫玉庭的对手,何必过去自讨苦吃”语陌双手环胸,冷冷地说道。

    “你”花昭气极:“你个死丫头,成天扮成个男儿的样子,有你这么跟姐姐说话的么”

    语陌淡淡地扫了花昭一眼:“那你也得有个姐姐的样子”

    说完,语陌潇洒转身,花昭气得在原地半晌都说不出话來。

    “大姐”

    就在大家都沉默不言的时候,上官蝶汐兴冲冲地走了进來,好奇地道:“大姐可有给那宫玉庭一些颜色看看”

    幽蓝看着牧歌的脸色,不敢发话,上官蝶汐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哎”半牧歌忽然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琴身:“为了和宫玉庭斗气竟然毁了我的好琴”

    蝶汐脸上的笑容转眼就淡了下去,她将目光投向花昭,花昭娇俏的脸上神色也是阴晴不定。

    “大姐”蝶汐迟疑地开口:“事情如何了”

    牧歌摇摇头:“宫玉庭不愧是世家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我们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蝶汐眉头一皱:“大姐,那怎么办”

    “这件事暂且作罢”牧歌摆摆手道:“幽蓝,你把铭远找出來,让他同我一道去先贤居”

    幽蓝揪了揪衣角,颇为为难地说道:“大姐,这件事怎么又扯到铭远身上了,他正在源洲游历,我上哪儿找他去啊”

    牧歌将腿上的琴抱下來,站起身來,艳红的绸缎铺了一地:“铭远打小就只听你的话,他现在在哪里鬼混你会不知道,宫家宫玉庭年轻才俊,而铭远整天只知花天酒地,仗着上官家势大,在外面胡作非为,这次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是大姐”

    幽蓝还欲说话,却猛地被牧歌打断了,她冷哼一声道:“你告诉他,若是我到了太和城还见不到他,以后上官家他也不用回來了”

    见到牧歌神色不悦,幽蓝不敢再多说,她只好低低地应了一声,耸肩走出房门。

    “蝶汐”牧歌放缓了语调:“你喜欢宫玉庭也好,讨厌他也罢,姐姐只告诉你一点,不要为我上官家树敌”

    上官蝶汐知道上官牧歌正在气头上,也不敢乱说话,只能乖巧地点了点头。

    太和城中

    各国的使者已经陆续到了先贤居,将昔日宁静平和的青石板街道挤了个水泄不通。

    太和城中建造了许多华丽的客栈,平日里空闲积灰,而今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众人早早地便來到了太和城,备上几车厚礼,准备庆贺贤者和闻人太子的婚宴。

    水月如同往常一般住在情园之中,参透易灵记里的妙典,闻人彧三天两头赶往情园,给水月送來一件又一件各式各样的嫁衣,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容,好似飘在云端上一般。

    水月极有耐心地一一试过嫁衣,不同于外界的喧嚣,情园内,始终是一片平和。

    “水月,你看看这件好不好看”

    这日闻人彧有取來了几件样式别致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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