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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心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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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身上的血色,总令我心惊肉跳,好像一旦死去,便万劫不复了。”

    “嘻嘻,晚姐姐才要担心呢毕竟你的灭绝剑意,容易被那人由死转生,反被用在你身上。”唐白羽左眉跳了跳,笑道。

    二人在林间漫步,一路枝叶自散,藤蔓悄退,现出一条小径来,她们似乎将长生诀忘却了,也不记得门派斗争了。

    是不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人们就容易忘掉原来的恩怨纠葛

    还是面对共同的危险,两颗本就接近的心,更近了

    飞凤簪摇动,五条晶莹珠琏叮然轻响,向晚沉默片刻,道:“那人能转鸿毛,却化不了太山。”

    唐白羽挑了挑眉毛,瞧了她侧脸好一会,方道:“嗯,那很好。”

    朝阳刚从东边云霞中露出头,大地上最后一丝黑暗便潮水般退去,由阴转阳,生出了一缕最纯净不过的氤氲紫气,飘荡在天地间,好像受到了甚么吸引,投在废园中,透过一扇破破烂烂的窗子,涌入跌坐的少年百会穴上。

    紫气沿任脉直下气海,又入丹田,与一缕从涌泉而上的凉气旋在一起,以一种奇妙的韵律数息内震荡了成百上千次,又分开,化作一股轻轻清气,缘督脉直上髓海神府,溶化开来,浸润元神。

    仿佛有一个瞬间,陈远看到,自己的身体,脏腑血肉骨骼,好像全是由一种细小的微粒,以某种奇妙而伟大的顺序组合而成的

    这感觉玄之又玄,一闪而过,陈远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内视到了,又或是只是幻觉而已。

    “莫非这就是入微,或是神而明之的境界”陈远睁开眼,摇摇头站起来,知道功夫不到,徒思无益,便将这念头抛入心底,时辰到了,自然会出来。

    先天之后,门派师长能传授的就基本上没有了,修行主要依个人悟性,努力,机缘,天资而定,各有不同,陈远若非服食了群玉之泪,脱胎换骨,一气冲和,神盈形全,绝无可能刚晋升先天就凝练剑意,起码要以食气术耗费三年苦功,才能达到最低要求。

    须知灵觉无形无质,只能作探察之用,蜕变出剑意,无形而有质,非但能侵蚀他人心灵,更几乎能以个人意志干涉现世,没有强横元神,浑厚真气作基础,只能是妄想。

    但是同时,如果陈远不是自己平日勤修不辍,又能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机会,绝争一线,受那血肉成灰之苦,也决计无法淬炼心灵,生出明悟,实力大进。

    即使如此,最后他也被两大入微高手联手一击,如果没有曲水闻接应,多半危险。

    正沉思中,陈远闻到一阵香味飘了进来,随后那几乎没用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大一小两位美人,手上各提了一个红木食盒,还有一只小白猫,跟在后面,嚼着一片细长的绿色叶子,尾巴卷来卷去,轻轻跳上主人肩头。

    。。。
………………………………

第十章 论武筝音急

    苏春水嫣然道:“小闻说你已经收功了,果然是真的。”

    陈远见二人一夜不见,似是成了多年的姐妹,心中感慨,见曲水闻正瞧着自己,目光奇怪,却也不便发问,说道:“苏姑娘,多谢你了。”

    苏春水摇摇头,开了食盒,香气顿时充满整个房间,二人取出八色菜肴,一盆苏秀米,一碗细玉汤,布在褪色的木桌上,她说道:“我是借你除去因果,不必谢我。”

    陈远沉默一会,道:“苏姑娘,不管你与那位洛远究竟有甚么恩怨,我实没有见过他的。”

    曲水闻递过双木箸,说了三个字:“先吃饭”

    小猫嚼完叶子,从她肩头跳到桌子上,蹲在边缘,四只白色小爪子凑在一块,尾巴卷了几圈,“喵”地叫了一声,抖抖尖耳朵,大眼巴巴地瞧着它的主人。

    曲水闻取了一只空盘子,摆在它面前,将各色菜品都夹来了一些,拍拍它脑袋,小猫尾巴松开又卷,埋头吃了起来。

    三人用过饭,到废园中散步,苏春水忽然道:“陈兄你凝练的究竟是甚么剑意,为何会有那般心灵质问”

    曲水闻也瞧了过来,她正处于无招之境,剑意未凝的苦功中,显然昨夜有所领悟,听本人再说一次,有益无害。”

    陈远沉吟片刻,并非是他不愿说,而是领悟未深,自己意会尚可,言传有点困难,他想了一会,措好言辞,缓缓开口道:“我学了两门天阶剑法,一路讲究无物不破,一路讲究心生万变。”

    二人毫无惊奇,视天阶为平常。

    陈远又道:“我借体心物用的道理,炉火纯青之后,心中就产生一个疑问:我心与外物,究竟哪一个是第一元”

    苏春水、曲水闻皆是心智通达的高手,闻言轻轻点头,露出思索之色。

    陈远渐渐沉浸在思索中,道:“长生诀五行阴阳俱全,昨夜将一众高手的气机变化成一个鸿蒙微界,步步深入,金水木火土五行精妙变化一一呈现出来,我已有所领悟,最后阴阳相合,混元一击,似乎让我看到了两个世界。”

    “两个世界”苏春水奇道:“莫不是幻境与现世”

    曲水闻也瞧过来。

    “好像不是。”陈远笑了笑,摸了摸耳朵道:“这样说不大准确,应该说是心与世界,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已足够让我凝练剑意了。”

    “心的世界是甚么样子的”

    “说不清楚,光怪陆离,好像是一些非常凌乱的碎块,大的比太山更高,小的比鸿毛还轻,转化不定,五颜六色,一闪,就到了非常非常远的地方,像在梦里一样,我现在甚至都怀疑,自己有没有真的看到过。”陈远叹道。

    两个少女陷入了沉思中。

    不觉前走到一个干涸的池塘前,苏春水抬起头望了望太阳,目不转睛地瞧着那个大火球一会,转首对陈远道:“陈兄请品我这一剑。”

    陈远点点头,他对苏春水的剑意也很感兴趣。

    曲水闻轻咬嘴唇,瞧着他们。

    苏春水骈指成剑,不带半点真气,纯以剑意催动,轻点而来。

    恍惚间,陈远似是看到有春雨落下,池塘中水光荡漾,明媚鲜妍,偶有金鲤跃波,生机盎然,心神似是忍不住要沉醉在这带有远山木叶清香的春风里。

    陈远叹息了一声,既是赞叹,也是不忍。

    他右掌徐徐划了个圈,漫天春光朝着他一斜,吸力忽然又消失,骤然一松,春景又回了原位,不防陈远顺势一指点出,无声无息,风光似是被截断了源泉,缓缓消散而去。

    池塘依然干涸,两人指尖悄然碰在一起。

    “喵”猫儿一叫,曲水闻拍了拍它脑袋。

    陈远一怔,只觉指尖一点柔软玉滑,心中一荡,随即收回。

    苏春水落落大方,收指道:“这是我从敝斋剑典上悟出的一点心得,本以为还算不错,哪知陈兄轻轻易易就破了去。”

    陈远摸摸耳朵,摇摇头:“你有意收敛力量,展示意境,算不得数。”

    又对曲水闻道:“小闻,你来接我这一招。”

    曲水闻眼睛亮起,点点头。

    陈远微微一笑,以掌作剑,平挥而出,如一朵在风中缓缓绽放的莲花,中规中矩,正是他借以突破融会贯通的“花开见我”,只是一门地阶剑法而已。

    曲水闻本已无招,正要出手破去,忽觉这招式中蕴有一种奇妙的力量,有序又似无序,有招又胜无招,虽然破绽处处,却又都似陷阱,竟不知从何处下手,又不好以力破巧,不禁退后一步,不防掌剑忽快,倏忽间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陈远右手收至半途,忽被曲水闻捉住,却是她用上了真气,小脸微红,凑上前来,双手摇着陈远右臂,萌声萌气道:“远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很简单的招式,为甚么下不了手,快告诉我啦”

    她肩上小猫虽在舔爪子洗脸,也赶忙喵了一声,似乎在支持主人。

    苏春水目光微闪,道:“静斋前辈遗稿上有无上更体,复用于明的记载,我一直在想是甚么回事,莫非便是陈兄这样”

    “无上更体,复用于明”陈远心中一震,思绪纷飞顿时如雨,曲水闻悄悄松开手,陈远恍然不觉,坐在枯池边一块青石上,目光怔怔,陷入沉思中。

    少女见他这个样子,竟像是在顿悟,又是吃惊,又是叹息,便远远退出。

    望着小小雕塑般的陈远,苏春水摇头道:“如此轻易顿悟,想必他心中无时无刻不在切磋琢磨,难怪能领悟那般剑意,只是这样”

    “你是说远哥哥这样,会大耗心力,过的很苦么”曲水闻笑了笑,平日欢笑的小脸上竟露出凄清神色来:“小时候我们混迹市井,白眼,轻蔑,挨饿,毒打,衣不蔽体,严寒冻骨,只是平常,昨晚我虽说了一些,多半苏姐姐不能切身体会。”

    苏春水只有沉默。

    “喵,喵”猫儿用自己脑袋蹭了蹭曲水闻小脸,她伸手摸摸它,又转颜道:“虽然开始日子很难,但我们总算挨了过来,远哥哥非常聪明,好不容易攒钱买了套干净衣服,将我扮成男孩子,我们轮流去给衣铺食档招揽客人,另一个就去翻垃圾。”

    她似是想起那无忧时光,渐渐笑道:“也许是我和远哥哥都生的好看罢,又是小孩子,开始一段时间效果不错,虽然总有掌柜吝啬,经常克扣几个铜子,但我们也过的好了起来,偶尔也能吃上一点肉,远哥哥也给我添了些漂亮衣服,却从不让我穿上去外面,说那样就有坏人要抢我走。”

    苏春水静静听着。

    “只是这样,终于还是有麻烦找上来。”

    “最先是一批小混混,年纪要更大一点,人要多一点,整天偷摸扒抢,窥见我们过得好了,便常过来生事,远哥哥就和他们打,从不和刀哥说,一个打四五个,流血了也打,头破了也打,给揍成猪头也打,边跑边打,我就悄悄埋伏,他们吃了几次亏,大概又觉得不划算,就不大来了。”

    “这也不算甚么,只是不曾想还是有人牙子找上了我们,刀哥只略懂几手武功,也无力抗拒,我和远哥哥就到处藏,正是冬天,躲在城外庙里”

    曲水闻跳了跳,长长辫子荡起,小猫跳下去追着玩,她歪着头笑道:“所以对我们来说,武功是活着的保证,是贯彻意志的力量,我猜练武已溶进远哥哥的骨子里,并不以此为苦,也没有寂寞,就像没人会觉得吃饭很累,喝水很烦。”

    苏春水轻轻叹息。

    山光忽然间就落下西城,池中却没有月亮渐渐升起,风吹在脸上,陈远醒转过来,只觉神完气足,拍拍屁股站起,纵目四顾,不见人影,悄无人声。

    暮色中的废园显得更加荒凉,绿色的春藤爬满曾经的朱楼,破烂的门窗在凉风中吱呀吱呀地响着,衬的晚虫鸣成了一曲不知名的挽歌。

    “这是第几天了”陈远内视,发现伤势竟大好了,“难道我竟呆坐了四天”

    正奇异间,陈远忽然嗅到一种血腥味,虽然很淡,却无处不在,似乎弥漫在整座城池中,连风也吹不散。

    凉风吹不散血气,却带了另一种声音。

    琴声。

    极细微的琴声,就像隔着一堵一丈厚,十丈高的坚实城墙,陈远在墙这边,弹琴的人在那边。

    琴声虽弱,却充满了决绝意味。

    陈远看了看脚下,围了一圈石子,似乎是个阵法,他翻了个跟头,跃上墙,急掠而去。

    他已听出,这正是那夜替他示警的琴女。

    一路奔屋而过,血气无处不在,长街上没有半个行人,看不到炊烟,听不到人语,感知内,房中也都是空空,桌椅上积的灰尘至多不过三天,只有些家禽,倒在地上,满是血迹,一动不动。

    一朝顿悟后,这繁华的江南维扬竟似成了座死城。

    陈远沉住气,身法不停,一招手,游丝剑气疾射而出,摄来一只血色小鸡,真气涌入,生机果已断绝,体内骨骼酥软,血管涨破,毛下皮肤炸裂,半点血液也无。

    心中一沉,陈远不停飞掠,琴声更急,转眼已近。

    。。。
………………………………

第十一章 万里长筝

    前面是一处摇曳的竹林,细长的叶子正在血气中沙沙作响,陈远微一调息,纵奔而入。

    一进林中,琴声蓦然响了一些,似是有张无形的屏障将它禁锢在这竹林里,回响不绝,叫人分不清来处。

    陈远举起右手,轻轻招了招,催发剑意,感受着林中那种奇异而无形的波动。

    这便是慑魂大九式中的第三式问魂归处,本来是一式致命杀着,此刻被陈远用来探定方位,也不知若是创出这剑招的古前辈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三息后,陈远心中一动,穿竹深入,向左前方轻烟般掠了过去。

    林中一亭,中有佳人,前置一筝,捻转复挑,其声琮琮,旁有小溪,清澈见底,布满光滑的鹅卵石,方的,圆的,尖的,钝的,形状各异,黄的,白的,绿的,红的,色彩斑斓,一块小石涂了环状条痕,边上又挤满了不规则的的乱纹,延伸开来,透过潺潺流水瞧去,像是一幅小儿的胡画,凌乱中又满是天真的童趣,令人心神一清。

    如果没有那斑斑血迹,沾满古筝,没有漫天飞舞的透明气刃,切枝割叶,粉碎落地,没有那两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的话,这倒真是个清静的好去处。

    一个黑衣青翠面具,掌中紫电飞舞,正迎着气刃乱流一步步走向小亭,一个黑衣血红面具,卓立溪边,左手负在背后,右掌五指空中连弹,仔细看去,与亭中琴女拨筝节奏截然相反,本应直上九天的清鸣,竟给他束缚在了这小小林中。

    陈远无声无息突入场中,目光一扫之下,已看清形势,更无二话,借三人一怔之机,清澈双眼连成一道春天的闪电,青色剑光横空袭向溪边黑衣人。

    那人长笑一声,血红面具下更隐隐透出针状红芒,右手五指不停,左拳正面迎上花雾剑锋,白皙如玉,似蕴有无穷魔力。

    “连玉”

    天地瞬间后退成为背景,拳头占据整个视野,一着之下,陈远已认出此人,正是魔师宫连玉。

    当日乌衣巷王谢堂中,陈远既未晋升先天,更无凝练剑意,也没领悟无上更体的剑法,被连玉一拳轰碎了手中青伞,只剩下三寸木柄,结实吃了个下马威。

    陈远面无表情,此次却是无须花雾清鸣来醒神了,行将撞上拳锋的前一瞬,他手腕一抖,剑光蓦然分化开来,如花瓣凋零,在风中四处飘散,以心物剑意催发出来,小溪上似是当真下起了花雪,天地登时重回心中。

    连玉微怔,左拳五指分开,兰花般一拂,弹向剑身,不带一丝烟火气,曼妙天成。

    不防陈远剑光忽敛,如成泥丸,跳跃澎湃,对着连玉手臂疾斩而下

    连玉惊退,血光一闪

    一根如玉小指还没掉在溪中,已落下几滴鲜血,慢慢晕染了一小片清水,很快就被冲散,化作微光不见,只剩一条玉色甲套,落在鹅卵石上,叮地一声,渐渐显出轮廓来。

    陈远闪身涉溪而过,一记直刺,不蔓不枝。

    连玉不知是甚么表情,右手五指却早已停了,筝音立时响了起来。

    青色剑光转眼又至,血色面具下红芒蓦然璀璨,连玉冷哼一声,右拳平轰。

    剑锋拳锋一瞬间便已交击,真气激荡疾催,一道人影断线风筝般狂抛跌出,在空中拉出一串红色残影,洒出一条长长血线,踉跄落地。

    陈远正要赶上补一剑,背后筝音蓦起,紫光频闪,寒意忽盛,幽幽暗暗,几成混沌,飞速笼罩过来。

    “原来那夜的黑衣人是这厮,奇怪,他伤势也好了么”

    一念闪过,陈远也不转身,反手一剑挥出。

    近乎合一的阴阳破裂开来,那青色面具黑衣人又是借力远遁七丈,一闪不见。

    陈远虽破了剑势,却觉花雾上传来一股奇异的螺旋真气,似分似合,盘旋而上,竟冲破了天阶神兵单向传气的阻碍,欲要扑入掌内,被陈远一振,登时散去。

    借这一阻,连玉也早已不见,只一道声音远远穿林而来:“好莲花剑法断指之恩,连某人日后自当再向尊驾讨教”

    陈远只是奇怪,这两人退的太过容易,他本已做好被合击的准备,哪知对方各输了一招竟退却了。

    至于连玉放下的狠话,陈远毫不在意,出去换张面孔,花雾再幻形一次,他不主动现身,连玉怕是连鬼影子都找不到,上哪讨教去

    再者,被自己击败过的人,不会追上来,只能越来越远

    陈远收剑归鞘,对琴女点头道:“在下陈远,多谢那夜姑娘示警,伤势可有大碍”

    琴女小脸微白,流云般的淡眉轻蹙,左手轻轻挑弦,筝上血迹纷纷弹起,落在溪水里,很快散去不见,她咳了几声,摇摇头,道:“小女子墨韵,谢过公子援手。至于伤势,公子忘了这是在幻境里么”

    说到后来,她笑了笑。

    陈远摸摸耳朵,道:“墨姑娘,这是幻境第几天了,我这几日一直在疗伤,不知这维扬城中究竟发生了甚么,一个活人也不见了”

    墨韵抱起长筝,步出小亭,颔首道:“这已经是第五天了,长生诀被分成了七页,一群人抢来抢去,魔道中人与一堆喇嘛趁机在城中各处水源中下了腐神散,满城居民尽皆失了神智,并被他们用天魔诛仙啸引到城外,全数自尽了。”

    陈远一呆,不想自己只是入定几日,形势已变化至此,他与筝女并肩穿竹而过,道:“腐神散不是已失传了么”

    话未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传闻只是传闻,当不得真,便又转念:“陶忘机与魔道联手了他怎舍得剖开长生诀他们这么做是为了甚么,下这偌大代价肆意屠戮幻境中人,不会只为了一本秘籍罢”

    念飞电转,陈远问道:“墨姑娘,那两个入微高手呢,魔道中人除了方才那两个,还有甚么人,那些居民们自尽位置的图形,有没有人画出来”

    陈远却是想起了现世京师外那座宏大阵法。

    说话间二人已出了竹林,墨韵温言道:“那傅君婥,嗯,就是那个高丽白衣女,被陶忘机利用,神出鬼没,这几日已经趁机袭杀了不少正道弟子。宇文化及似乎是见没人逃出十里外,就回到了他的舰队上,封锁了水道,魔道一方有四个黑衣人,喇嘛倒是不少。至于图形,好像是有一张,只是我看不到,只有那几位门派首席可以。”

    陈远沉思了一会,道:“有那七页长生诀,正道即使联手怕也无法真正齐心合力,更不要说”

    他望望墨韵,见她不似佛道两家弟子,便道:“七张散页全在正道手中”

    墨韵又咳了一声,脸色异样的红,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得到的谁也不会说出来。”

    “也是各大派现下在一起么”

    “大多在城西了,傅君婥以入微身手偷袭,除了少数几人,没人有信心拦下来,只是也没靠太近。”

    墨韵无奈道:“我本不喜那压抑气氛,想找个清静地方,呆到幻境散了便罢,还是被他们找上了。”

    “那岂不是很像一群刺猬,想彼此取暖,又怕伤了自己”

    墨韵一下子笑了,想说甚么,又转言道:“陈公子也要去西城么”

    陈远摇头:“先不了,我要去取一点东西。墨姑娘,需要我送过去么”

    天上星光点点闪烁,夜风穿林渡城而来,将血气散满大地,墨韵道:“多谢公子,这倒不必了,城中要宽广一些,我的轻功还是可以的,便是不敌,自绝经脉也是来得及的。”

    “那墨姑娘多多保重,危急时还请以筝音传讯,对了,这天阶古筝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知叫甚么名字”陈远颇为好奇,那青色面具黑衣人手中紫剑与花雾对拼一记而无损,却又攻不破这古筝化作的气刃刀剑,这乐器品阶可想而知。

    墨韵轻云般飘上屋檐,远去了,只留下四个尾音,袅袅不绝:

    “万里长筝。”

    陈远回到废园,见到曲水闻松了口气,迎上来道:“远哥哥你哪去了,我们只不过出去了一次,你就不见了,吓我一跳。”

    后面苏春水也是眉头微皱,似有几分嗔恼。

    陈远摸摸耳朵,道:“对不住,让你们担心了。我才醒来,就听到那夜助我的筝音,似乎颇为危急,就去看了看。”

    “筝音”两位少女对视一眼,苏春水道:“是墨韵姑娘”

    “嗯,你们认识么”

    苏春水道:“她现在回西城了么”

    陈远瞧她们似乎松了口气,不由好奇:“多半已经到了,她将这几日情势大体告诉我了。你们好像很在意”

    曲水闻抱着他胳膊,也不说话,苏春水瞧了她一眼,道:“当日魔道中人以天魔诛仙啸引满城居民出城自裁时,墨姑娘以筝音相抗,阻了多半个时辰,我们才有机会救下一些人来。只是她喜欢清静,便离了西城,我本来担心她,幸好被你救了。围攻她的是哪几个人”

    陈远暗赞墨韵,道:“是那夜小楼中我们遇到的紫剑黑衣人,同一个戴红色青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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