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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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欠了欠身子，脸上淡淡的，“祖母放心，三姐姐方才说的话，琬儿就当没有听见好了。”

　　　　一旁的程知琇撇了撇嘴，看向了程知芸，低声道：“看来我们啊，都要当作没听见了。”

　　　　程知珊人虽小，听到太夫人这样说，娇嗔地说道：“祖母，是偏疼三姐姐了。我们这些人都不着祖母疼了。”

　　　　太夫人却道：“谁说祖母不疼你们啊？只是你们不知道萱姐儿的好。就以为我老婆子是偏疼她。我前几日不舒服，也没有看到你们谁用心，还是萱姐儿看出我难受，整日陪着我。”

　　　　程知琇低声道：“她也就是会在这些事情上用心，我们姐妹谁有事情，倒不见她来。只是在祖母身边。”说完，看向了早就站在了自己身边的程知琬道：“五妹妹，前几日，你生病，你的好姐姐可去看过你？”

　　　　程知琬不想再多参与这样无聊的事情，随即说道：“二姐姐，说这些干什么？我过几日打算去闺学，我找你问一些闺学里面的事情呢。”

　　　　程知琇点头，既然她不想追究了，自己才懒得管呢！不过，目光朝着程知萱飘过去，唇角带着冷冷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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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掌握

　　　　睁开眼睛，程知琬看着自己头顶的承尘，方才做了个梦。她再度回到了从前，程知萱来到了母亲身边，因为有母亲的教养，加上自己对她依恋，非让母亲把她认到了自己身边。

　　　　程知萱有祖母的/宠/爱，父亲的疼爱，崔姨娘在后面的推波助澜，加上自己的执拗，母亲无可奈何地同意了。也因为如此，程知萱成了永嘉侯府的世子妃。

　　　　而自己则是在程知萱的掌握当中，懵懵懂懂地嫁给了她的小叔子。因为自小就在程知萱的影响下，有些事情明明是错误的，还是自以为正确，也因此得了他的厌弃。

　　　　或许是上天也意识到程知萱的毒辣，她嫁入侯府做了世子妃，竟然膝下无所出。也因为如此，将她新出生的孩子璟哥儿抱养过去。说是要寄养在程知萱的膝下。

　　　　记得当年他还阻拦，可是她的想法竟然是如此愚蠢。被程知萱骗了说，有了孩子，四爷就不会疼惜她了。因此，就借势送给了程知萱，让她帮着自己养着也是一样。

　　　　记得当时小小的璟哥儿张着手，想要她抱。她却怕璟哥儿记起自己，虽然心疼，却又转身离开了。

　　　　也就是在之后，待程知萱有了身孕之后。璟哥儿的日子也就一落千丈。就在一次玩耍的时候，璟哥儿从假山上摔了下去。

　　　　等她赶到的时候，却只是看到璟哥儿小小的手掌里面摊着一朵茶花，说是要给她戴。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此刻，程知萱却假意来安慰她。说是孩子福薄，承袭不了她和四爷的福气。

　　　　在那之后，她却因为有孕，受到了府里面上下的爱重。而她因为痛失爱子，境地每况愈下。也因为如此，才看清了很多人的面目。

　　　　抹了一把眼泪，她咳嗽了一声。早就有丫头体贴地将脸盆端了过来。迎春更是拧好了湿热的毛巾，递到了她的手中。

　　　　温热的气息将她有些昏沉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她看了过去，今日服侍她起身的是二等丫头香织。

　　　　她记得自己即将出嫁的时候，就是这个丫头替换下了之前的陪嫁丫头翠喜。翠喜不知道怎么竟然在头一天病倒了，而她身边没有人服侍，程知萱知道了，临时指了她来随自己嫁过去。

　　　　毕竟生病的丫头，是不能够随着主子出嫁的。毕竟要讨个吉利。

　　　　翠喜后来被人发落了，而她却无心过问。而香织眉眼伶俐，极是能说会道。自己的很多事情都是她帮着自己给程知萱传话的。

　　　　后来，自己不得/宠/。也是程知萱看着香织还是可靠的，就让她大度一些帮着自己，收回他的心。

　　　　后来，香织成了香姨娘，又会生儿子。自然成了他身边最得/宠/的姨娘。而她却被人弃如敝履，最后落得红颜憔悴，含恨而终。

　　　　她的目光敏锐，在香织跪在地上擎着脸盆的时候，她就留意到她的手腕上的翠绿飘花冰种玉镯。看那成色，不算太好。不过却不是香织能够带的起的。

　　　　她小心地藏在了袖子当中，却不想被她瞧见。

　　　　香织是家生子，老子娘是太夫人身边的管事孙妈妈。而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丫头。能够进到程知琬的房里面当丫头，也算是有脸面了。

　　　　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丫头，迎春和夏至的年纪都比她大。而她生得聪明伶俐，在迎春和夏至两个到了年纪就要外放之后，她就要晋升为一等丫头了。

　　　　可以说，她来这里，可是算得上来着了。

　　　　她没有说话，洗净了手。夏至就着人端上了早膳。是一碗枣儿熬的粳米粥，几块枣泥馅的山药糕，一碟子鸡油卷，一碟子糟鹌鹑，一碟子凉拌小黄瓜。

　　　　程知琬只喝了一碗粳米粥，吃了一块山药糕。

　　　　等到放了筷子，就看到郭氏来了。

　　　　郭氏看到自己的爱女穿着翠绿色缠枝花的刻丝褙子，葱白底绣红梅花的八幅湘裙，头发并没有梳起来，而是戴了一根素色的翡翠簪子将青丝挽起，鬓边则攒了几颗淡粉色的南珠。

　　　　看到郭氏进来，程知琬迎了上去，将她搀扶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面，“娘，您怎么来了？我还想跟您去给祖母请安呢！”

　　　　“你祖母昨日高兴，睡得晚了。方才她身边的李妈妈来回。说是今日就不用去了。”

　　　　程知琬点头，跟郭氏说道：“娘，来的正好。我刚好还有件事情想找您商量呢！”

　　　　随后她将程知萱在崔姨娘身边长大的事情说了，随后说道：“娘，我想让三姐姐来这里住。毕竟她已经大了，总是在姨娘身边长着，将来也让人说我们三房里面没有规矩了。”

　　　　郭氏皱了皱眉头，“怎么忽然想起来这话？你不是不想跟她一起么？难道是后悔了？”郭氏说到这里，皱紧了眉头，白皙的脸上带上了一抹压抑的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次本来就是她这个丫头挑事。要不然怎么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程知琬朝她摆了摆手。“娘，您要知道，本来三姐姐就是庶女，哪有庶女长在姨娘身边的？要不然，您今天就跟爹爹说说，让三姐姐到你身边来教养吧。”

　　　　她这样说的时候，目光朝着门口看过去。外面有道影子立在那里。若是往日，她不会注意。今天留意到了，就朝着迎春看过去。迎春装作不留意，走到了门口。看过去，是香织。

　　　　“怎么是你这丫头，好好地立在这里做什么？”

　　　　香织慌忙进门跪倒来回。“回夫人和小姐的话，奴婢在这里等着看，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奴婢做的。”

　　　　迎春道：“你也不是在这里侍候小姐一天两天了。什么时候，夫人和小姐说话，要人在这里守着？”

　　　　郭氏也道：“你这丫头，也是想的太多了些。主子在这里讲话，你就自去做事吧。这里不用你侍候。”

　　　　程知琬看着她脸上不慌不忙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没有任何破绽。看来这样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了。想必是已经想好了对策，才会这么从容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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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动作

　　　　难怪程知萱那么了解自己身边的人，当年也是自己出嫁，她把香织当成了自己的陪嫁。

　　　　她看着香织，淡淡地说道：“好了。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出去做事吧。”

　　　　香织答应着出去了。程知琬给了迎春一个眼色，道：“找人给我留心香织的动作。”

　　　　迎春答应着。

　　　　郭氏不明白女儿这样做的意思，却又没有多想。只是满心担忧，“你要是执意让你三姐姐到娘的身边来，倒也不是不行。娘也要给她立立规矩。可不能让一个庶女欺负到你这个嫡女上面去。”

　　　　程知琬点头，“是啊，我也不想三姐姐越过我去。”

　　　　正说着，郭氏身边的丫头怀绿走了进来，说是程知萱来庭芳院请安。

　　　　郭氏淡淡地说道：“让她到这里来回。就说我在琬姐儿这里。”

　　　　怀绿出去没多久，就看到程知萱带着碧痕走了来。进门之后，她极为恭敬地给郭氏行礼请安。

　　　　郭氏却并不说话，只是低声跟程知琬看着她手里面的花样子。

　　　　程知萱看到没人理她，又看到程知琬手中的拿着的绣花绷子，随即走到了她的身边。“母亲可是在教琬姐儿绣花么？妹妹这几日没有去闺学，姐姐倒是没有意思了。”

　　　　郭氏冷冷地看着她，想着她竟然在谈笑间就让程三爷对程知琬重罚，心中气恨难平。“真是没有规矩。我在这里跟琬姐儿说话，你难道没有看见么？哼，我们三房的规矩哪去了？是不是你以为有你姨娘在那里，你就自以为有了什么了不得身份，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下贱丫头。”

　　　　程知萱气息一滞，脸立刻红了起来。随即眼泪在眼圈里面打转。“母亲，是萱儿的不是了。萱儿不知道您不高兴萱儿来。是萱儿的错处，下次萱儿一定会好好地守在您的身边，不再说话，免得失了规矩。”

　　　　听到程知萱这样说，程知琬就知道，她这是要借题发挥了。若是这话传到了太夫人的耳朵里，她还不得以为母亲就是厌弃了程知萱，才让她在自己身边没脸？

　　　　她抬起头，看着委屈至极的程知萱，道：“姐姐素来是伶俐的。这么说倒是冤枉母亲了。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亲苛责了你呢？咱们程家可是诗书传家，历来都是讲规矩的。没有哪家主母没开口。庶女就在旁边插话的道理。别说方才母亲没有注意到你进来，就算是看到你进来了。哪里有母亲没有开口，这当女儿的就抢白起母亲来了？”

　　　　程知萱咬了咬唇，眼中蓄满了泪水。“琬姐儿这样说，实在是冤枉姐姐了。方才我这么说，是向母亲认错。并没有抢白母亲的意思。要是这样说的话，姐姐可是承担不起啊。这顶撞母亲的罪名，我一个做女儿的，怎么能够承担呢？”

　　　　郭氏看她口齿伶俐，句句话里面带着刺，忍不住生气。指着她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平日里太夫人看重你，你就该知道深浅。怎么今日倒是如此没有礼数，平日里你姨娘就是这样教你的么？”

　　　　说完，就跟身边的人说道：“去，把崔姨娘给我找来。我倒要看看，她是怎么帮着老爷教导子女的？”

　　　　程知萱听她如此说话，知道也是不能够善了。回头跟身边的碧痕轻轻低语几句。碧痕就要撤出去。

　　　　程知琬看到了，目光扫到了她的身上。“碧痕，这里夫人在跟你家小姐讲话。你不在旁边伺候着，要到哪里去？”

　　　　碧痕虽然是程知萱的丫头，却也是程府的婢女。她不能够明着顶撞，只能够低头不敢再去。

　　　　程知萱知道，这是郭氏的威风所在。当日在安庆堂，就是碧痕随自己去的。她也看到了郭氏的撒泼。

　　　　她向来是有主意的。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叫着：“母亲饶命啊！”说着，就要朝着外面冲出去。刚好崔姨娘朝着这边走来，看到了女儿满脸泪水地朝着自己这边跑。

　　　　立刻冲到了女儿的面前，将她拦在了后面。

　　　　程知琬冷冷一笑，站了起来。“三姐姐，你哭得这样凄惨。难道是我娘打了你？”

　　　　程知萱却被崔姨娘护在身后，低声泣道：“萱儿知道自己错了。请母亲饶过萱儿这一次吧。”

　　　　崔姨娘看到自己女儿钗环横陈，鬓发蓬松，以为真的是程知琬伙同了郭氏欺负自己女儿。

　　　　心中气愤难平，“郭元霜，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女儿做错了什么？你竟然这样逼她？我女儿好心来给你请安，你若是好的，就该好好地做你的当家主母，怎么倒仗着自己身份来压着她？须知，我女儿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怎么可能任你们娘俩欺负呢？”

　　　　郭氏霍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崔姨娘的面前，目光如刀，瞪着她道：“你说什么？你――大胆！”

　　　　说着，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崔姨娘没有来得及躲闪，细嫩的脸上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鲜血。

　　　　程知琬大步走到了郭氏身边，对着崔姨娘，道：“你不过是一个姨娘，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做出忤逆我娘的事情来。”

　　　　说着，找自己房中的管事妈妈林妈妈，道：“林妈妈，把我这房里面的大门关好，不要放人进来。”

　　　　说着使了一个眼色，让迎春去庭芳院找人来。

　　　　不多会儿，随着郭氏嫁进来的陪房，管事妈妈，已经来了五六个。她们各个膀大腰圆，气势汹汹，这种架势早就把方才不可一世的崔姨娘吓呆了。躲在她身后的程知萱更是被崔姨娘给气昏了。

　　　　方才她不过是装装样子，让崔姨娘给郭氏服个软，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谁知道这崔姨娘也是不省事的。仗着自己是太夫人的侄女，是程三爷的表妹。竟然敢跟当家主母叫嚣，这实在是太过于自信了。

　　　　郭氏可是堂堂镇北侯的女儿，家里面的兄弟都是跟镇北侯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面打滚出来的人。这镇北侯更是当今皇上极为看重的人。惹了他家的人，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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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趁乱

　　　　以前是郭氏低调，自以为没有女儿在身边维护，就觉得自己当家主母的位子不过是虚设，平日里对上太夫人和崔姨娘的时候，也是处处陪着小心。生怕她们给程知琬灌了*汤，那样程知琬就再也不跟郭氏亲近了。

　　　　谁知道，现在的程知琬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不再跟她们好了，。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还跟她对着干的话，不是找死么？

　　　　程知萱只能趁乱拉住崔姨娘的手，低声给她出主意，这个时候只能找太夫人了。别人来了都不管用了。

　　　　果然，崔姨娘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了这件事情，她立刻朝着身边的妈妈使了眼色。趁着大门没关，快去找太夫人。

　　　　郭氏怎么可能容得她反应过来。“来人，把崔红玉摁在地上，给我掌嘴。”

　　　　“你敢？”崔姨娘瞪大了眼睛，嘴硬地说道。

　　　　谁知道，早就有管事的妈妈走上前来，朝着她就是一巴掌。她立刻歪倒在地。等到爬起来的时候，她的目光带着阴毒，“郭氏，你要不然今日就打死我，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郭氏气得涨红了脸，却被程知琬按住了手。

　　　　“母亲，你何必跟她多说那么多废话呢？”她让身边的丫头端来了一些葡萄，递给了一串到她的手里。“娘，尝尝这个。这是外公送来的。您尝尝，甜不甜？”

　　　　镇北侯郭令公早年是从小兵做起，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天朝贵胄的地步，他的每一次升迁都是用命换来的。可以说，他的荣耀不光代表着皇上对他的看重，更是他忠诚的象征。

　　　　他手下的将领又镇守着全国各处边塞重镇，因此常有一些异域的果品，珍馐送到京城。程知琬就是沾了外公的光，是外公心尖上的人。郭令公有了什么好的，都会给她送来。

　　　　郭氏接过女儿递来的青玛瑙葡萄，程知萱盯着崔姨娘道：“姨娘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在咱们府里面除了太夫人，就剩下各房的老爷和夫人最大。我就不明白了姨娘向来是聪明的，怎么今日倒是糊涂了？怎么敢做出辱骂当家主母的事情来呢？我看平日里，在祖母的房里，可是数崔姨娘最会说了。怎么今日，姨娘就跟你我娘来对着干呢？”

　　　　崔姨娘被她用话一顶，立刻恨道：“你不用在我这里乱讲。你们娘们两个，欺负我的萱儿，难道还要我忍着么？难道我能够眼看着你们把我的萱儿打死么？”

　　　　“姨娘这话错了。如果我娘要打死的话，那个人也是你。你不过是姨娘的身份，比家里面的奴才高不了多少。可是萱姐姐就不同了，她可是程府的三小姐。再说了，三姐姐说错了话，是我娘要给她立规矩。谁知道她看到你来了，就闯了出去。更何况，虽说三姐姐是姨娘生的，可也是母亲的女儿。崔姨娘可知道谁家的主母会打死女儿么？”

　　　　被这话一呛，崔姨娘说不出话来。被管家妈妈架着身子，根本动弹不得。难过的要命，加上脸上*辣的，郭氏手劲不小，想来已经是红肿异常了。

　　　　她却死都不想承认自己的错处，她大哭，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自己本来是官家小姐，谁知道当年做错了事情，就连累的自己的女儿都受了罪。

　　　　“郭氏，要不然你今天就给我一个痛快。否则，一会儿太夫人来了，你绝对讨不得好去。”

　　　　程知琬冷冷一笑，看着她，道：“崔姨娘这话说的不对。我已经派人去请祖母了，她老人家马上就要跟各方的夫人过来。我们可没有打算瞒着。”

　　　　郭氏有些心惊，本来方才还是志得意满，听到太夫人的名字，心中就有些担忧。怎么也想不到太夫人竟然会来。想到这里，人不由站了起来，脸上带了一抹局促。毕竟这么久以来，太夫人的积威还是在的。

　　　　程知琬知道，娘的心里面还是顾忌太夫人的。可若是真的让太夫人看到郭氏这种模样，轻轻地握住郭氏有些发凉的手，“娘亲你别慌，一会儿祖母来了。你就只管听我的。”

　　　　郭氏看到女儿眼中的笃定神闲，心中的不安才慢慢地放松。

　　　　崔氏听到了郭氏的管事妈妈来报，说是崔姨娘大闹庭芳院，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崔姨娘又要干什么？虽然是她的侄女，可是她也了解自家侄女的性子。平日里的柔顺也是对着她和程三爷，其他的人怎么放在她的眼里？

　　　　一边想着不要吃亏，一边急急地赶来了。

　　　　早就有婆子回报，程知琬让人看住了崔姨娘和程知萱，随后跟郭氏出门。

　　　　“娘，你记得见到祖母。一定要这样――”

　　　　郭氏半信半疑地点头，跟着程知琬走了出来。

　　　　刚刚看到了太夫人出现在凝翠轩，郭氏就一头冲到了太夫人面前，跪倒在了地上，口中叫道：“太夫人，给儿媳做主啊。崔姨娘欺人太甚，说是儿媳这个当家主母不配，她要来当三爷的家。”

　　　　这些话都是程知琬出门的时候，脚她说的。程知琬知道，以崔姨娘的性子，是不可能敢于伏低做小的。她一门心思就是想要做程三爷的正妻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嚣张呢？

　　　　有了之前的先入为主，郭氏自然哭的伤心。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也为了自己的女儿。

　　　　太夫人在安庆堂的时候，正好有大夫人和二夫人在身边。方才听说了这件事情，她们也随同太夫人来了。本来太夫人不想她们跟来，不过她们打着关心太夫人的身子的旗号，崔氏也只能无奈地让她们跟来了。

　　　　本来依着余氏和李氏两人，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郭氏的说辞的，可是看到郭氏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平日里梳得顺滑的头发也是蓬乱的，也就信了几分。

　　　　现在看到郭氏哭得伤心，立刻上来劝解。

　　　　“三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你也知道，平日里，太夫人最疼的就是你了。你这样说，不是让太夫人难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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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诉苦

　　　　崔氏正要开口，程知琬早就走到了她的身边，眼中带着泪水。

　　　　“祖母，方才三姐姐来给我娘请安。我娘正在教我绣花，说是女儿家要温婉娴雅，对女红也要上心。就没有留心三姐姐进来。三姐姐就说母亲是要给她立规矩。还说要找祖母评理。祖母，我娘不是三姐姐的母亲么？为什么三姐姐有了错处，却要找祖母来评理？”

　　　　程知琬还没等崔氏说出什么来，用帕子印了印眼角，继续说道：“我娘还没等跟三姐姐说完，崔姨娘就来了。说是我娘打三姐姐，祖母您是知道的，我娘这么久以来，何曾对三姐姐有过眼色？我娘知道祖母疼惜孙女，更是从来都不曾动过三姐姐，您一会儿就去看看，琬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崔氏听她说的脑仁儿都疼，这个三丫头和崔姨娘这么不省心，让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走到了门前，就看到程知萱已经哭成了泪人一般，而崔姨娘看到她出现，更是满腹委屈地朝她扑过来。若不是身边有余氏和李氏扶着，差点被崔姨娘扑倒。

　　　　“太夫人，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冤枉啊。”崔姨娘大哭道，妆都已经哭花，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娇媚。

　　　　崔氏一愣，随即看向了身边的郭氏，眼神却如鹰隼一般盯住了程知琬。“这是怎么回事？”

　　　　程知萱珠泪滚滚，跪倒了崔氏的面前。“祖母，是萱儿没用。不能够保住母亲。”

　　　　她平日里叫惯了崔姨娘，此刻伤心更是没有任何伪装。叫得极为顺溜。

　　　　程知琬也跪倒在程知萱身边，道：“三姐姐，你说得对。这些都是崔姨娘忤逆犯上。做出了对不住我娘的事情来。”

　　　　说完，她抹了抹眼角，道：“祖母，你要为我母亲做主啊。我母亲是堂堂镇北侯的千金，现在却在咱们家里面被一个奴婢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