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宫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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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活泼可爱有灵气。”简直太淘气了。

　　　　“太贴切了。”

　　　　“你，你，你……”国师连说了三个“你”，还是没能想出一些其他的优点。脑子里蹦出的全是和夏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缺点。

　　　　“还有呢？”和夏眨眨眼睛，满是期待。

　　　　诶，还是要我出马！东一抖抖袖子，高声喊道：“主上，天香酒楼到了！”

　　　　国师松了一口气，诱惑和夏下车：“晚了可就吃不到美味佳肴了。”

　　　　和夏在美食与答案之间徘徊了一秒，果断选择美食。

　　　　“啊，美食，我来啦――”

　　　　看着满满一桌子香气四溢的珍馐，和夏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抓起筷子准备开动。

　　　　余光瞥到国师的喉结微微一动，坏笑道：“都跟你说了摘了那玩意儿，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吧，只有看着的份了。”说着，她夹了一只蟹粉酥得意洋洋地在国师面前炫耀。

　　　　国师眼眸带笑，不为所动：“夏夏，你别忘了，你身上一个铜子儿都没带。”

　　　　和夏茫然：“所以呢？”

　　　　国师善意地提醒：“若是把我气走了，你就准备被他们扣下来刷碗抵债吧！”

　　　　和夏莞尔一笑，对着国师稳稳当当地抛了个媚眼：“你舍得吗？”

　　　　国师摊手，装作深明大义地说：“没办法呀。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我是国师，当然要处事公正，不能偏私了。”

　　　　和夏凑过去，两人的脸不过一厘米的距离，水眸死死盯着国师那双澄净的琉璃眸子，口吻满是威胁：“真的？”

　　　　国师义正言辞地回望她，轻轻吐字：“真的。”

　　　　“果真不会为了我改变你的原则？”

　　　　“原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盯了一会儿，眼睛都酸了。和夏挫败地坐回去，气呼呼地往嘴里塞了一只大大的蟹粉酥，不再理睬国师，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什么嘛！连哄我都不愿意！不大了就骗我一回嘛！

　　　　夏夏，你能否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有些人叫嚣着说宁愿要丑陋的真相也不要被人欺骗，但是当真相血淋淋地呈现在他面前时，他真的能够承受住吗？亦或者是强颜欢笑，自欺欺人说着没关系，而心头早已滴着血。

　　　　我只能，一点一点地让你明白，我不会因为有些事、有些人而改变我的原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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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太子大婚

　　　　塞饱了肚子，心情就好了。和夏拍拍圆滚滚的肚子，早把之前那点小小的不愉快抛诸脑后了。

　　　　出门前，看着大堂内熙熙攘攘的食客们，她不禁感慨：“天香酒楼的人气一点儿都不比醉仙居的差。百姓们好像特别愿意来他家吃饭啊！诶，你说他家老板是谁，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国师环视大堂，嘴边的笑意有些凝结。醉仙居？风满？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一个似乎有些荒谬、细细一想却十分有可能的念头涌上心头。

　　　　如此解释，或许就能说得通了。

　　　　今日早朝，楚皇突然给太子与景家小姐指婚。消息来得突然，群臣皆当场愣住。等到反应过来，才纷纷向景太风道喜祝贺。

　　　　单单一桩倒也罢了，偏偏楚皇将私盐案含糊过去，根本没有要追究幕后黑手的意思，还暗中警告群臣不准再上奏有关私盐案的事情。违令者，斩！

　　　　之前他还百思不得其解，刚才经过和夏无意之间的提点，倒有了答案。

　　　　十月初十，黄道吉日，太子大婚，举国欢庆。

　　　　玄端礼服，缁衪纁裳。楚恒身着大红喜袍，脸上却一点血色也无，面容死板苍枯地站在东宫大殿之中。

　　　　景后喜气洋洋地着正红宫装而来，见他如此不禁埋怨道：“大喜日子，新郎官怎么连笑都不笑一下？待会儿到了长信宫，还要接受百官的朝拜祝贺呢！”

　　　　楚恒扯出一丝嘲讽：“母后，儿臣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娶了她。这已经违背儿臣的心愿了，您竟还要我笑？强颜欢笑吗？儿臣……请恕儿臣做不到！”

　　　　“唉，你……”景后侧目看了看周围的宫人，不愿在今日这么大喜的日子为了一点小事而跟他闹僵，只好努力维持脸上得体雍容的笑容，替楚恒整了整衣领袖子，“好好好，母后知道你不容易。算了，母后不为难你了。恒儿，母后知道你心里埋怨我，但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呀，你说对吗？”

　　　　楚恒不置可否，沉默以对。

　　　　景后为了让楚恒乖乖听话，决定使出杀手锏了：“你喜欢云装，对吗？”

　　　　楚恒闻言，立刻紧张起来，急急道：“母后，她是无辜的，您千万别迁怒于她！”

　　　　景后微微一笑：“瞧瞧，瞧瞧，一说起云装，你魂儿都没了。难道在你心里，母后就是这般歹毒？”

　　　　“……不。”

　　　　“你放心吧，母后的意思是，等安安稳稳地过了今日，这东宫就会多一位女官。”

　　　　楚恒喜上眉梢，两眼突然有神：“母后……”您终于肯让云装入东宫了？

　　　　景后心底不屑一笑，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宠溺：“只要你能够好好地对待景竺，母后也能和她和平相处。”

　　　　“是！”楚恒喜不自胜，面上放光，浑身上下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脚下带风地走出东宫，准备接受百官的朝拜祝贺。

　　　　景后在后，淡淡摇了摇头。为了一个女人，都快没了自我。她这个儿子，真是不堪大用啊！不过没关系，再过一段时间，整个大楚就会有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什么丈夫，什么儿子，统统不可靠！唯有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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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楚皇病重

　　　　这边欢庆满堂喜笑颜，那厢满腹心酸有谁知。

　　　　云装拖着沉重的步伐，跌跌撞撞地在宫里走着。为了确保大婚能够顺利进行，景后真是考虑周全，连她这个小小孤女都不放过。她几日前就被景后接入宫里，只不过无人敢告诉楚恒罢了。

　　　　乌云密布，天空突然出现一长龙般的闪电，“轰隆”一声，像是整个天都倾圮下来，雨点儿狠狠地打在墙垣、树上，还有她的脸上，“哗啦啦：地一阵响。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云装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可她丝毫不在意。或许只有这漫天大雨，才能让她清醒过来。

　　　　“呀，这雨怎么下的那么突然？”

　　　　不远处，隔着一片稀疏的灌木丛，云装看见一身冰蓝色的和夏用手遮着雨，躲在凉亭里。她身边还站着那个天底下最雍容闲雅的男子。

　　　　虽然他带着那张玄银面具，但她依旧能清楚地在脑海中描摹出他的样子。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巴……每一处细节，她都清清楚楚地印刻在脑子里。两百多年了，她一刻也不曾忘记过。

　　　　不知为什么，就算投胎转世，她都没有丢失前世最宝贝的记忆――关于他的。

　　　　隔着滂沱大雨，云装看见国师怜惜地替和夏擦拭脸上的水珠，拥她入怀。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楚恒被景竺抢走了，国师的身边也不可能有她的位置。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只不过想认认真真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上天就是不能如她的愿呢？

　　　　可云装，你到底喜欢的是谁？楚恒和国师，都只不过是他的影子罢了。你爱的人，或许不再是你记忆中的模样。

　　　　“呵，哈哈哈……”云装一抹脸上的水渍，是雨还是泪？“哈哈哈哈哈……”癫狂地笑着，白茫茫的大雨中，一人伶仃踉跄地独自转身而去。

　　　　从今以后，她绝不会再为了任何一个人而哭泣！绝不！

　　　　太子大婚后，喜庆的余热还未散去，宫中就传来噩耗――楚皇病重！

　　　　“唉，皇上这病来得可真是令人措手不及！”下了朝，百官们三三两两地往宫外走去。

　　　　“依大人之见，该如何看待此事？”袁伯阳凑在自家上司跟前想取点经。

　　　　刑部尚书李大人睨了他一眼，摇头：“难，估计难！皇上病重，放着现成的太子不管，居然下旨命景后监国。此事很玄妙啊！”

　　　　“嘘――”一位官员好心提醒二人噤声。转眼看去，原来是众多大臣簇拥着风头正盛的国舅爷走了过来。

　　　　“呸！”袁伯阳在国舅爷走后，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什么东西！”

　　　　暗处，早有小官员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楚皇病重，全天下真正关心他的人只有楚清了。

　　　　宣政殿。

　　　　“皇伯伯……”楚清坐在龙床边的凳子上，泪眼婆娑地望着床上虚弱的楚皇。

　　　　此时，楚皇还算清醒，费力地抬手让楚清过来。

　　　　“皇伯伯，你说，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对我说。清儿一定替您办到！”

　　　　楚皇难得露出一丝慈爱的笑意：“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皇伯伯这一病，发现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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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楚皇与无命

　　　　楚清跪在床头，不住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从小到大，皇伯伯是最疼清儿的了。”

　　　　“听崔全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楚清泪眼中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垂头低声回答：“嗯。”

　　　　“好孩子，带他过来给皇伯伯瞧瞧。皇伯伯给你把把关。”

　　　　楚清有些担忧犹豫：“可他……不是世家子弟。”

　　　　楚皇伸手摸了摸楚清的头：“只要朕的清儿喜欢就行了。谁规定优秀的人只能是世家子弟呢？”

　　　　楚清破涕为笑：“是，我起初还担心皇伯伯瞧不上他，会反对我们的婚事呢！”

　　　　楚皇感叹一声：“只要朕的清儿幸福，一切不再话下。”

　　　　“那我待会儿就把人带过来给您瞧瞧。”楚清乖巧地说。

　　　　“好……朕等着。”

　　　　当楚清正要出宫的时候，楚皇出声：“清儿……你还是留在这里陪朕吧。朕命人拟旨宣他入宫就是了。”

　　　　无命接到从宫里来的圣旨，心想夙愿终于可以达成，不禁畅快不已。在入宫之前，他特地绕了路，来到破败的前任丞相府。在昔日的祠堂里，一把火将天下人敬畏的圣旨付诸一炬。

　　　　他缓缓将半脸面具摘下。明明晃晃的火光映照出他脸上一条长长蜿蜒的疤痕。不过这条疤痕在脸的左侧，自太阳穴始，紧贴着发鬓直入耳后。

　　　　这是换脸的代价。

　　　　他下跪，朝着空无一物的祭桌拜了三拜，沉声道：“爹，娘，弟弟，还有邢家无辜丧命的人，月所就快替你们报仇了！杀了皇帝！为我们邢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杀了皇帝！”

　　　　一阵风吹来，地上成灰的圣旨飘飘扬扬飞舞起来。

　　　　之前他还担心楚皇的病来势汹汹，没有机会去手刃仇人。还好，还好……这道圣旨下的正是时候！

　　　　皇宫，宣政殿。

　　　　因为要见楚清未来的夫君，楚皇振作精神，喝了汤药竟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明黄色的软垫上，对一旁紧张忐忑不安的楚清摆了摆手。

　　　　“清儿，去后面。让朕单独跟他说说话。”

　　　　“皇伯伯，那你可不许欺负他。”

　　　　楚皇被楚清的话惹得哭笑不得：“女大不中留，还真是这个理儿。放心，他既然是你心尖儿上的人，朕就跟你保证――就算他无礼冒犯了朕，朕都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他的。”

　　　　楚清放心了，乖乖地躲入帐子后面去。

　　　　无命啊无命，你可得好好发挥，千万别叫我失望了。

　　　　楚清刚进去不久，崔公公便带人到了。

　　　　见无命直着身子，根本没有下跪请安的意思，崔公公不由提醒道：“无命公子，见了皇上你得……”

　　　　无命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他：“在下是江湖中人，只守江湖规矩。”

　　　　帐子后，楚清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有些担心又有些埋怨地掀开一条缝观察外面的动静。

　　　　楚皇挥挥手，让崔公公下去。

　　　　“行，就按你的习惯来吧。”

　　　　无命负手站着，居高临下地俯视楚皇。这个天底下最狠辣无情的刽子手。

　　　　楚皇低低咳嗽几声，然后才开口：“听清儿说，在江南的时候，是你救了她。”

　　　　无命冷而简短地回答：“谈不上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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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刺杀

　　　　楚皇本性暴戾，但为了楚清，只得按捺住心底的火气，慢条斯理地跟无命说话。

　　　　这小子，过于傲慢了！要不是因为清儿，放到往日，他非得宰了他不可！

　　　　“日后你要好好待清儿。如果胆敢惹她伤心生气，别怪朕饶不了你！”

　　　　无命眼底一片冰冷，怨恨、不屑夹杂着三分可笑一齐涌上心头，嗤笑道：“一个连亲生女儿都可以狠下心肠抛弃的人，居然会如此疼爱别人的女儿？真是匪夷所思！哦对了，大概是因为星宿的缘故吧？永庆郡主的降生，给大楚带来了祥瑞之兆，所以你才如此宝贝她的，是吗？”

　　　　楚皇大惊骇然，青白色的脸上闪过惊恐与疑惑，干枯皱纹横布的手停在半空不住地颤抖：“你，你……你怎么会知道妖星的事情的？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的！你到底是谁？”

　　　　无命本来就没打算继续隐瞒，冷笑一声走到楚皇床前：“我？”他缓缓摘下面具，指着自己的脸说，“看看，看看！这张脸，全都拜你所赐！哼，你是不认得这张脸。有时候连我自己，面对镜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楚孟，还记得邢江吗？”

　　　　楚皇颤抖双唇，脑海中闪过一道雪白的闪电，从舞勺之年的初识，到一起从政破敌，直至他顺利登基、封了年少好友为丞相……几十年的交情，终究敌不过那短短的四个字――荧惑守心。

　　　　那年，占星官疏勒上奏，天象告变，国运有厄，若不移祸大臣，整个大楚都会陷入悲困之中。他，这个曾经立志要当千古明君的皇帝，将会成为大楚的亡国之君！

　　　　为了自保，他赐邢江好酒、黄牛，按照大楚惯例，赐酒和牛即是赐死。邢江临死前，只求了他一件事――放过他的家人。可是，为了高枕无忧，他只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那一夜，邢家血流成河、尸横遍地。一百多口性命，尽数斩绝！从此，他再不敢经过邢家大门，也不准任何人提起邢家。昔日煊赫的邢家，时至今日早已被很多人忘记。

　　　　“你……是谁？”

　　　　“我记得，我的名字还是当年你赐的。”

　　　　“……月所？邢月所！”

　　　　无命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弯腰与半躺在床上的垂暮男子对视：“没错！我便是邢家的长子，唯一存活下来的邢家骨血！我苟延残喘地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亲手为我的亲人报仇雪恨！”

　　　　“那，那清儿呢？”

　　　　“她？”无命挑眉，“枉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怎么还不明白？她不过就是我接近你的一颗棋子罢了。你还真当以为你所宝贝的东西，天下人都会珍之若宝吧？”

　　　　帐子后，一滴泪划过楚清的脸颊，不争气地滴落在黄纱上。她只能捏紧拳头抵在嘴上，紧紧蜷缩着身体，才勉强不使自己发出声音。

　　　　原来，原来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的存在！

　　　　“看你这么痛苦，不介意我提前送你上路吧？”一道寒光闪过，无命从袖中抽出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刀，直直地刺向楚皇的喉咙。

　　　　“不――”楚清不管不顾地冲出去，抢在无命得手之前挡在楚皇的前面。

　　　　“若是你要杀他，那就先杀了我好了！反正我对于你而言，不过就是一颗棋子。”

　　　　无命没有想到楚清会在宣政殿，惊诧之下，本能地卸了力道，险险停在楚清的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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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风暴前夕

　　　　“你让开！”无命沉声命令。

　　　　楚清坚毅倔强地注视着他，这个她从小到大第一个全身心爱过的男人，这个她愿意为了他放弃一切荣华富贵的人。她以为他会是她此生的良人，没想到却差点成了她的仇人。

　　　　“你，先杀了我！”楚清一字一顿地开口，没有一点试探。她知道，一个能够为了家人蛰伏那么久、甚至不惜隐姓埋名、把脸都换了的人，怎么可能对妨碍自己复仇的人心慈手软？她，存了必死之心。

　　　　被自己所深爱的人欺骗利用，用心如死灰也不为过。此生，能够死在他的手中，倒也算是不留遗憾了。

　　　　“你让开！”无命咬牙，满腔的怒气偏偏自己忍着不爆发出来。

　　　　楚清张开双手，闭上眼睛：“来吧。”

　　　　久久没有动静，陡然，一声冰冷坚硬的物体落地，再睁眼时，已不见无命。

　　　　原先紧绷的身体忽的送下来，她瘫软在地，一点点爬过去将那柄他留下的短刀握在手心，双手捂住胸口，泪水肆无忌惮地畅快流下。

　　　　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是留下了印记的。

　　　　“皇伯伯……”

　　　　楚恒疲倦地望着她的微微颤抖的背。他时日不多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去处理吧。

　　　　“清儿，就当今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朕累了，你先回去吧。替朕把崔全叫进来。”

　　　　浮玄塔。

　　　　漆黑的浅口小盏，里面盛满了不知名的液体。黄澄澄的，仔细一看，里面夹杂着两缕血色。

　　　　精瘦的黑衣男子空手取了灯火上的火苗，宽袍袖子一挥，火苗浸入液体之中。火苗在那似油非油的液体里面窜来窜去，未几就熄灭了。尔后，之前的两缕血色渐渐溶为一体，沉入小盏底部。

　　　　疏勒看着看着，陡然抑制不住地仰天长笑。

　　　　成了！成了！妖星果真存活于世！这个大楚，就快完了！哈哈哈哈哈哈……

　　　　近日，大楚的数名重臣都离奇死亡，对外只宣称是因病去世。可是死的人那么多，谁会相信这个说法？

　　　　一时之间，勾栏瓦肆众说纷纭。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是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所谓内幕。多个版本的“真相”流窜民间。

　　　　东宫。

　　　　一袭嫩红色女官服的云装端了茶盏娉婷地走进太子书房。在书房门口，她挑衅地瞥了一眼拐角处那抹黄色。

　　　　就算你当了太子妃又如何？日日能够见着殿下、与他朝夕相处的人还不是我？

　　　　景竺恨得不行，转身就走。她高傲地抬起下巴，拼命压抑心中的不快。来日方长，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殿下，看东西这么久了，喝点茶歇歇吧。”云装笑得温婉，递了茶过去。

　　　　楚恒难得回绝，疲惫地用手撑着额头。

　　　　“殿下，您怎么了？”

　　　　楚恒犹豫半天，开口道：“这些天朝堂简直就是翻天覆地。所有要职官员换的换、死的死，几乎全成了舅舅的门生。今日京都司传来消息，说是袁伯阳在家中暴毙！诶，父皇难道一点儿疑心都不曾起吗？这段时间，母后说是父皇病重吹不得风，下令所有人必须经过她的允许才能觐见父皇。连我……连我这个太子都无法见一面！还有，往日还有崔公公暗地里给我报信，这几天不知怎么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云装把茶盏搁在桌上，淡淡开口：“殿下不知道吗？崔公公好像是吃坏了东西，现在正缠绵病榻呢！”

　　　　“什么？！”楚恒打了一个激灵。这件事，越想越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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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请命诊病

　　　　“做得很好。”正和宫里，景后心情愉悦地用着午膳。

　　　　“人呢？”

　　　　碧香回答：“早就解决了。”

　　　　袁伯阳的死一点儿也不意外。那个老古董，天天只知道听皇上的话，连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什么男尊女卑？什么女子就是男子的陪衬？活该！

　　　　他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最信赖的得力助手王一，是娘娘的人！

　　　　那一日日的药丸，便是催命符！

　　　　至于王一嘛，完成了任务，自然是要好好送他上路的！

　　　　景后用完膳，旁边的宫女递上干净的手帕。她轻轻地擦了擦嘴角，随意将手帕扔给那宫女：“换了！以后就用江南的蚕丝帕。记住，本宫用过的东西，都不会再用第二次。用完了都拿去烧了。”

　　　　如今在这宫里，已无人能够约束她。

　　　　早知如此畅快，真该早些动手。

　　　　“群芳阁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碧香：“可伊隐藏得很好，精明如顾眉都没有怀疑她。当初娘娘命她离开群芳阁，出家为尼原来是准备下这一步棋。奴婢愚钝，现今才想明白。娘娘实在是高明！”

　　　　碧香的狗腿景后很受用。

　　　　如果楚恒手段高过景后或者干脆愚钝地毫无察觉，或许，景后不会对他起杀心。

　　　　虎毒尚且不食子。试问一个母亲心狠到什么地步才会想要除掉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

　　　　楚恒，在没有万全准备之下，开始了他的计划。

　　　　“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率领一些大臣还有国子监的大部分学生跪于皇宫门口，请求得知皇上的近况！”

　　　　“放肆！”景后狠狠将手中的菩提珠串掼在地上。

　　　　碧香着急道：“娘娘，如今可怎么办？”

　　　　景后不急不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