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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湖情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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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可可身上沾满泥水,李韦良打来一桶清水,帮余可可洗尽脚上、手上的泥巴。余可可眼里含着泪,哆嗦着有气无力地说:吓死我了。刚才我以为会死呢!

    李韦良也心有余悸的说:的确可怕。搭帮满秀见识多,处理及时,要不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余可可神情呆涩,眼睛依然露出恐惧。她一时无法从被蛇攻击的可怕情景中缓过神来。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李韦良,声音战抖地说:你说,如果今天我身边没人,是不是会……她不敢说下去。

    李韦良知道她想说什么,摇摇头安慰道:今天只是个意外,不巧被你碰上了。这样的几率很小很小,这样的霉运不会经常遇到的。岳二爷不是经常说吗,“冒娘鸟儿天照应”。

    一句“冒娘鸟儿天照应”触动了她,眼泪滚落下来。她抽抽噎噎的说:我妈妈要是知道我跟死神擦肩而过,她会怎么样啊?爸爸妈妈从小不让我受半点委屈,要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他们会疯掉!

    李韦良半天没有出声。他想起了寡居的妈妈。平时书信之间,总是对妈妈说挺好的,不想妈妈担心。可是妈妈在信中说,她时常在梦中听到儿子隐隐的哭声,那哭声像小时候在外面受到别人欺负后回家对她诉说委屈的那种声音。妈妈说醒来以后再也睡不着了,总为他担心。母子连心啊。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那个父母不为子女操碎心啊。李韦良叹口气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何况知道我们在条件艰苦的地方。不过,他们担心有用吗?你不是挺敬佩保尔柯察金吗?不是挺敬佩《牛虻》中的亚瑟吗?忍忍吧。要相信,苦尽甘来这句至理名言。

    余可可平时看上去很要强的一个人,不过毕竟是一个女子,内心柔弱,希望有人呵护,渴望有一付坚实的臂膀依靠。她呆呆地看着李韦良为她忙前忙后,她知道李韦良是在安慰她,用心在和她交流。她感觉到了他内心比她坚韧。看着他菱角分明的脸,心里涌起一种亲切感。像哥哥——她没有哥哥。她特别羡慕有哥哥的同学。时常幻想有一个哥哥,保护她,背着她,任她耍娇。这个外表冷静,内里炙热的人如果是她哥哥多好!委屈了可以向他诉说,惊吓了依偎在他怀里寻求保护。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毛巾,擦干脚上的水迹,轻轻叹了一口气。

    李韦良看她慢慢平静下来,说:到床上躺躺吧。

    余可可的腿肚上仍然扎着他汗背心上面撕下的纱带。他的背心因少了一条边,下摆像荷叶一样卷着边,兮兮散散的耷拉着。李韦良看看她的小腿,被纱带勒紧的地方还是紫涨红肿,敷了药的伤口沁出带血丝的液体。他估计可能是草药帮助排出来的毒液。

    在李韦良的搀扶下,余可可挣扎着站起来。她那条伤腿受不了力,刚站起来就往一边倒。李韦良赶紧扶住。两人离得近,余可可看见他还有些肿胀的嘴唇,红红的亮亮的像两颗马**葡萄,突然之间有一种想吻一下的冲动。不过她很快掐灭了那个念头,伸手摸了摸,说:还肿呢,疼吗?

    李韦良笑笑:不疼,有一点点麻。满秀说了,没事的。

    余可可觉得自己此刻特别脆弱,她犹豫了一下,对李韦良说:我动不了,你能抱我进去吗?

    李韦良笨拙地托起她进了房间,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探头躬腰的时候,他的脸触到了她的头发。他连忙躲开,她的手却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如此之近距离地看她的眼睛,透过镜片,那眼神水一般柔和。李韦良心慌意乱,他不知道接下去怎么办。她呼出的热气喷到他脸上,带着淡淡奶油的香甜。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突然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他被自己无意识的动作迷住了,他尝到了小白兔奶糖的味道,他兴奋起来,他贪婪地想再舔一舔。于是乎又伸出舌头,就在舌头伸出口腔的一瞬间,僵住了。他听见屋场下面的土路上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老李!李韦良!老李……他嚯的弹起身;吓得胸口砰砰乱跳;做贼似的走近窗口偷偷向外瞄;德保在下面叫他。他抚着胸口走出女宿舍,埋怨德保说:喊得惊天动地的,吓我一跳。什么事情啊?

    德保说:岳队长要我来看看你,如果没有大碍,要你去扮禾。喂,你喝了酒哇?脸上通红通红。

    李韦良摸摸脸,果然发烫。他掩饰道:哪来的酒,吃了一点甜酒。

    德保跳上堤坡说:一个人吃独食啊,给我吃一点。

    没了。昨天晚上满婶子送的,没了。走吧,我没事了,扮禾去。李韦良推着德保下了堤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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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鸭拐子扇情

    二十一 鸭拐子煽情

    这一块方圆百十里的良田,原来是八百里洞庭的一隅,许多年的泥沙淤积,土地渐渐浮出水面,成为养育一方人的沃土。(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泥土里依然残留着一些水中生物的遗骸。菱角刺,螺丝、蚌壳的残骸,藏在泥田里面,成为隐蔽的杀手。赤脚在稻田里劳作的人们时常会遭遇暗算。有经验的湖乡人下田劳作时,脚步稳而缓慢,一旦触到坚硬东西,立马收脚。下放学生浑然不知其中奥密,不管不顾地在稻田的泥泞里跋涉,随时都有遭遇暗算的危险。

    俗话说,身高力不亏。李韦良和郭强经过一段时间历练,已经成为扮禾的主力了。

    太阳西斜,暑气渐渐弱下来,正是扮禾的好时间。扮桶里已经有半桶水谷了。扮完跟前的禾把子,扮桶要拖着前移。李韦良和郭强一人一边,抓住扮桶的耳子往前拖移。移扮桶挺吃力,郭强憋足劲朝李韦良大喊一声:起!双脚发力。在换脚时侯,觉得脚被什麽东西划了一下,还仿佛听到刀切萝卜的声音。他顿时心里一紧,不敢挪脚了。李韦良问:怎么啦?郭强皱着眉头说:脚被什麽东西割了。李韦良赶忙过来,慢慢帮他把脚从泥里拔出来,刚离开泥水,一股血从泥巴糊住的脚掌流出来。李韦良赶紧捂住伤口,招呼另外两个扮禾的人,将郭强抬到田梗上坐下。郭强知道脚掌被蚌壳片割伤了,看看血流不止,赶紧用手紧紧捂住伤口。李韦良跳上田垄,飞跑去找来赤脚医生,帮助处理好伤口。包扎完,将受伤的郭强送回青年组。

    鸭拐子梁湖生是顶悠闲的人。全队男女老少搞“双枪”累断了脊梁,他手执鸭锹,驾着轻飘的鸭划子,赶着那一群湖鸭子,漂游在湖水中,沟渠里。高兴了,扯起鸭公一样的嗓子,唱起山歌:

    郎在外面唱山歌

    妹在房中织绫罗

    哥说我的妹呀―

    哥想亲亲妹的嘴,摸摸妹的腿,

    不知几时如得哥的愿。

    唱罢男声,又捏着喉咙唱女声:妹说我的哥呀―

    绫罗准备两三丈,

    米酒搬来两三坛

    只要娘老子点了头

    任哥哥摸来任哥哥揉。

    鸭拐子的声音沙哑。可是那肆意豪放的邪性,对女人的渴望,全都溶进山歌里,尽情发泄任意飞扬。山歌在湖乡野地传得很远很远。堂客们听见就笑骂:鸭拐子又发骚了。

    “双抢”开始,收割后的稻田了遗落一些谷粒,还有不少螺丝、泥鳅,小鱼小虾及各种昆虫。是鸭群进食的丰盛餐桌。丰盛的食物让鸭群进入产蛋高峰。 鸭群一进稻田,便伸着长嘴拼命叉食。有时一不小心,鸭子就翻过田梗,进入还没开镰的稻田。鸭拐子急忙跑过去驱赶鸭子

    鸭拐子看不住鸭子了,向队上求援。满老爷扳着指头算来算去,实在无多余人手,只好找郭强打商量。看湖鸭不用下田,郭强只要守住一条田梗,莫让鸭子下田去吃谷就行了。

    郭强休息了两天,脚伤有了好转。一个人在家着实无聊,便拄着棍子帮鸭拐子看守湖鸭。

    鸭群经过一上午的进食,鸭食袋涨得鼓鼓囊囊,该是鸭群休息的时候了。鸭拐子将鸭群赶到一片有树荫的湖滩里,鸭子们有的整理羽毛,有的把头收进翅膀里静静的歇息。

    鸭拐子拉着郭强,找个树荫处,将斗笠垫屁股坐下。掏出纸烟,递一支给郭强,郭强不抽烟,他独自点燃抽起来。一边抽烟,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郭强。郭强被看得有些发毛了,莫名其妙地问:有这样看人吗?,有毛病啊。

    鸭拐子嘻嘻笑着说:你好有艳福啊!

    郭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哪来的艳福?

    鸭拐子神秘地说:满秀那样乖俏的女人都让你看见了,还不是艳福?呃,听说满秀的**还像红花妹子的一样,蛮紧实的,真的吗?

    郭强听得满脸飞红。那壶不开揭那壶。他恼怒的说:剩饭炒三遍狗都不吃,怎么老说那事啊。

    你走桃花运呢,我就没有那福气。鸭拐子遗撼不已地叹口气又说:满秀那堂客就是看不上我,总说我一身鸭屎臭。妈妈的,老子哪天发宝气,买十瓶花露水洗个澡,看她还说不说老子有鸭屎臭。

    郭强不禁笑了起来。这鸭拐子真有点宝气!

    鸭拐子不笑,作古正经的说:我知道你眼里没有满秀,你眼里只有小杜妹子,对吗?

    说到杜司晨,郭强自是另一种感觉。不过,他不愿意和鸭拐子这样的人分享自己的秘密。他眼望别处不搭理他。

    鸭拐子不甘寂寞,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他自言自语:其实你们的事我都知道,李韦良配的是小余妹子,周伢子和王小灵蛮合适。你不是和杜妹子还有谁?

    鸭拐子的话虽说有些荒唐,却很合郭强的心意。可是,他至今也猜不透杜司晨的心思。她那种若即若离的表情,有时让他信心十足,有时叫他心烦意乱。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探到杜司晨的真实想法。

    鸭拐子见他沉默不语,以为是默认了他的判定,笑嘻嘻地问:你们,干过那事没有?他把拇指夹在中指和食指间,做一个猥亵动作。

    郭强明白了他的意思,难为情地低下头,连脖子都红了。又急又气地说,真是猪嘴里吐不出象牙。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鸭拐子大笑起来:童子鸡啊,没开过洋荤的,对不对。不过,告诉你,追女人有七字真经。想不想知道?

    郭强有些好奇,追女人真有诀窍?他对杜司晨还真是一筹莫展。他尴尬地笑笑:什么叫七字真经?

    鸭拐子看见郭强有了兴趣,故意买起关子来,说: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如果成功了,怎么谢我?见郭强不置可否地样子,把眼光看到别处不理会,连忙说:给我一包烟怎么样?

    什么一包烟啊,没有。郭强还真不相信什么七字真经八字真经的

    鸭拐子又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说:好吧,免费教你。就七个字,胆大、心细、脸皮厚。

    郭强不屑的呸了他一下说:什么七字真经?纯属流氓无赖逻辑。

    鸭拐子一本正经地说:别不相信,这是经验。有句俗话说得好:贞洁的女子怕缠魂的小鬼。只要你舍得下功夫,什么女人都搞得到手。

    郭强摇摇头:你的这一套都是一些下流做法。男女之间要有爱情,爱情懂吗?

    鸭拐子笑得烟蒂都被喷的老远:爱情是什么屁东西啊?老子不信!有女人跟你睡觉就是爱情吗?如果算,老子也有不少爱情。

    郭强苦笑道: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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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秧田巧遇禾妹子

    二十二 秧田巧遇禾妹子

    所谓“双抢”,就是把成熟了的稻谷收回来,将下一季的晚稻秧苗插下去。…………晚稻秧苗必须赶在立秋之前插完,过了秋,迟了季节,晚稻实籽期间遭遇“寒露”,晚稻必将减产。所以必须在短短的二十天,抢时间完成收割、插秧,保证晚稻丰收。

    队上秧苗不够,得向外队求援。李韦良、郭强随几名男劳力去一队扯秧。每人一付挑秧苗的架子,早饭以前,每人要扯一担秧苗回来。鸡叫二遍就动身,不能误了时间。李韦良起床时,感觉胸口闷闷的,肚子隐隐有些痛。本想不去,可是,工是满队长昨天晚些时候派的,一大早也不好找人替换,便忍下了。

    离天亮还早,天边挂着鹅毛月,勉强看得见草丛间踏出的小路。黎明前的田野格外宁静,青蛙经过一夜鼓噪,偃旗息鼓了。“落沙婆”也停止啼叫。偶尔几声稀落的蟋蟀声,更显原野的寂寥。

    五队离一队二里多路,赶到一队秧田,秧田里黑压压的人正忙碌,洗秧苗的水声和说笑的话语声混在一起显得十分热闹。五队的人马正在另一丘秧田扯秧。

    扯秧需要技巧。秧苗密密麻麻的,依次一小束一小束扯出来,扯到十束八束归成一大束,在水中上下耸动,洗尽根部泥土,用稻草扎紧。洗得越干净,挑运越轻松,插起秧来快捷,成活率也高。

    光影朦胧,李韦良和郭强摸着黑,一把一把捞秧。他们有过几次尝试,扯起来还算顺手。不过比起老社员,还是慢了许多。因为各有任务,各人扯好的秧各放一堆。他们俩扯好的一起堆放着,没分彼此。两人埋头扯秧洗秧,泥水乱溅。扯秧跟割禾一样,最累的是腰背。时间长了,腰背像撕裂般疼痛。扯好一个秧束,趁机伸直腰歇歇。眼看其他人的秧堆渐渐高起来,心里不免着急。突然,有一个秧团从空中飞过,落在他们的秧堆边。开始他们没在意,以为别人扔错了地方。接着又飞过来一团,而且直飞他们的秧堆上。李韦良奇怪了,那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秧堆在什么地方吗?当再一个秧团飞来时,借些微月光看见,秧是从旁边秧田抛过来的。他走近几步细看,是禾妹子。他轻轻地问:你怎么把秧丢到我们这里啊?禾妹子走过来轻声说:看你们笨手笨脚的,帮你们扯几个。说着跨过田梗,和两人一同扯起来。禾妹子真是扯秧高手,她不慌不忙地扯,眨眼一个,他们一个还没完,她已经扯好三个了。郭强说:禾妹子扯秧就像变戏法一样,怎么那样快呀。传授一点秘诀我们吧。

    禾妹子笑笑:什么秘诀啊,熟能生巧。这做蛮工有什么好学的?

    很快,他们的秧苗堆得很高了。

    这时李韦良感觉肚子一阵绞痛。起床时,他就觉得肚子隐隐地痛。在水中熬了这么久,又顶着一头露水,不适的感觉加重了。他躬着腰直不起来。

    禾妹子忙问:小李哥怎么啦?郭强也着急地问:是不是肚子痛?

    李韦良 感觉到有些受不住了,咬紧牙一时出不了声。忍了一会说:我去大便一下可能会好点。禾妹子,那里有厕所?

    禾妹子说:这里离家太远,离队屋最近,我领你去。说着扶住李韦良。

    队屋一般盖在田中央,便于收藏稻谷,分送化肥农药,取用农具等等。禾妹子扶着李韦良直奔队屋。队屋黑黝黝的,因为不住人,没备煤油灯。厕所在队屋后面。所谓厕所,不过是用泥砖围起来,挖个坑,搁两块木板。李韦良蹲下去,半天只拉出一点点。肚子仍然绞痛,额上还出了冷汗。

    禾妹子在外面焦急地问:小李哥,怎样了?

    李韦良没回答,墙角有一堆黄麻杆,他折下一节刮了刮屁股,扶着泥砖墙费力站起来。湖乡人大便后一般都不用手纸。两毛钱一篼的黄草纸,对于他们太奢侈,洞庭湖区盛产黄麻,黄麻杆棉软,随手可得。是湖乡人得心应手的“刮屎片”‘

    李韦良觉得肚子里面有一只利爪在抓扯他的肠肚,扯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破裂了。头上也像箍着紧箍咒,箍得脑壳似乎要炸裂。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呼吸困难。腿肚子抽筋,脚步轻飘飘的站也站不稳了。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漏水的船,慢慢的往下沉,眼前一片黑,一片模糊。他弓着腰慢吞吞移出茅房,靠墙根蹲下来。

    禾妹子看见李韦良这模样,急的满头大汗,连忙找来干净的稻草铺在地上,让他躺下。她记起妈妈常用的扯痧的办法,急忙舀来一瓢水,在他背上扯起来。不一会,借着淡淡月光,看到他背上扯过之处黑红黑红的两条杠杠。说来奇怪,扯过痧,李韦良感觉轻松多了。有气无力的说:禾妹子,真的谢谢你了,刚才我还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呢。

    禾妹子捂住他的嘴说:不许说不吉利的话。你这么好的人,老天会照应你的。

    禾妹子今天特别高兴。简直是上天可怜她,眷顾她,将日思梦想的人带到她身边。而且给予她帮助他、照顾他的机会。看着有气无力的李韦良,心里装满柔情蜜意。她不知道怎样表述自己的心思。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段时间,为什么脑子里尽是小李哥哥,出工的时候想的是他,睡觉的时候想的也是他。这一向“双抢”太忙,没有时间去青年组,人像丢了魂似的。睡觉不安,吃饭不香,没精打采的。昨晚上听说五队要来扯秧,心里就在期盼,盼望扯秧的人里边有她的小李哥哥。鸡叫头遍她就起来了。很快把自己的任务完成,眼睛盯着五队的方向。当路上传来人声脚步声时,她几乎是凭感觉就看到了李韦良的身影,不觉心跳加快。

    现在,小李哥哥就在身边,紧挨着她,还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味,能感受到期待已久温馨。她晃如梦中。她抓着李韦良的手一直不肯松开,生怕一松开,人就不见了。

    李韦良肚子不疼了,头上的紧箍咒也消失了。他奇怪地问:禾妹子,你这么小年纪,怎么还懂得治病?哪里学来的?

    禾妹子笑道:乡下人都会扯痧,平日里日晒雨淋,受寒遇热,难免头痛脑热生些毛病,扯扯痧,喝碗艾叶水,病就好了。

    李韦良感慨的说:这土办法起了大作用呢。刚才我真的快受不住了,你说

    没有你帮我扯痧会怎么样?

    禾妹子想了想说:听我妈妈说,不扯就会得“蒙痧症”,搞不好会死人。

    李韦良听说,头皮发凉。他由衷地说:禾妹子,你救了我一条命啊!

    韦良,韦良,你们在哪里?郭强看见两人一直没有回来,有些担心,便寻了过来。

    禾妹子嚯地站起来回答:在这里哩。

    郭强抓着李韦良的手,冰凉冰凉,摸摸他的额头,有些烫手,问:怎么又冷又热的?没事吧?

    李韦良苦笑道:现在没事了。刚才不是禾妹子,怕是见马克思去了。

    郭强和禾妹子扶着李韦良走出队屋,这时,太阳已经出来了。
………………………………

二十三疯狂的洞庭湖

    二十三 疯狂的洞庭湖

    周小早是青年组的小弟弟。几个月的湖乡生活,白净的小伙子变了个样。烈日晒黑了他的皮肤,头发蓄的老长几乎盖住了耳根。戴一顶破斗笠,穿着那件退了色的红背心,成天嘻嘻哈哈,仿佛不知世间有愁苦。一有空闲,总爱吹那支竹笛。他吹的是那时流行的“红梅赞”“洪湖水浪打浪“等等电影歌曲。招引好多伢子妹子围观。他成为了他们崇拜的偶像。一根竹管能吹出那么的好听的歌,大家觉得很神奇,十分了不得。金宝向他借来试着吹吹,吹进一管子口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老李家的金宝,满老爷家的梅花,朱大婶家的春香,龙放田家的秋生,都十六七岁的年纪,全是周小早的崇拜者。

    “双抢“以来,周小早的笛声沉寂了。他也和大家一样忙于“双抢”。早晨出早工,白天一整天在田里滚打,晚上还要出晚工。转轴似的劳作,把人累得走路提不起脚来。连精力旺盛的岳春生,也没有心思想情家母了。

    早饭罢了,周小早拿着破斗笠出门。抬头看天,一轮雪白的太阳高挂天空。他不由叹口气:唉,今天又会晒破脑壳这时余可可叫住他说:小早,你的衣服还没洗呢,回来穿什么啊。周小早愣了一下,回过身嘻着脸说:小余姐,你就帮帮忙吧,我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中午我挖些泥鳅慰劳你好吗。

    生就一张油嘴,每次捉回来泥鳅,你比谁都吃得多。余可可笑骂道。青年组里,大家都很迁就他。挖土栽菜,煮饭挑水不用他插手。换下的衣服,有时随手帮他洗了,

    稻谷已经收割完毕,一部分已经入仓,还一部分趁大太阳天,在队屋禾场翻晒。饷午时分,西边天际涌起了一大团乌云。云团离的太远,大家也没在意。该插田的插田,该晒谷的晒谷。不一会,乌云面积扩大,在远处翻滚着涌动着。德保指着天边那堆黑云叫道:快看啊,龙调水哩。李韦良抬头看,那黑云中间一道白色的云状物从云端一直通到湖水中,像一条水渠从天上直通湖水里。德保说:那是一条白龙在从湖里往天上调水。李韦良问:什么叫龙调水?德保说:听老人讲,天上的雨都是龙王从湖里调上去的。李韦良自然知道不是什么龙调水,可是那白色的云柱和翻滚的云团,加上隐隐的滚雷,那里确实像在进行着壮烈的搏杀。

    头顶上晴空万里,太阳高照。西边一角乌云翻滚,乌云中间那道白色云柱,像一条绸带在摆动,浩浩荡荡的湖水向天边延伸,越到远处水域越苍茫,水的尽头湖水和乌云溶合在一起,云在水里,水在云中。这是一副无法用画笔描绘的洞庭湖奇景。李韦良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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