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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崛起1857-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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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人一次一次用武力打击了中国,所以他们一次又一次证明他们的优越。
但这只能证明他们的军事文化上更强势一些,可军事文化恰好在中国的末世最为脆弱,所以中国一次又一次战败,一次又一次被欺辱,专家学者也许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可一般人分辨不出来,他们只看到一次又一次西方人趾高气扬的踩在中国人的头上,本能的认为西方人更强大,本能的想要学习和模仿,于是本能的就接受了西方人的灌输,慢慢的觉得西方人是优等民族,仅此而已。
当然军事文化是十分重要的文化,这一点无可否认,中国曾经也强大过,兵家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是一门专业的学术派系。可是自从进入了火器时代,西方人的军事变革几十年就进行一次,于是当他们来到中国的时候,就以更强大的军事文化战胜了中国,同时以此为理论说服中国人他们更优越。
只是这种进程才刚刚开始,二十年前的一鸦战争是一次,但是规模太小,对中国人的影响太小。这次二鸦战争,规模也并不算大,但却是第二次,一次可以说偶然,两次就有些牵强了,所以这次对中国人的打击是相当大的。
而这正是朱敬伦要夺回广州城的原因所在,因为没有夺回自己的领土,无论如何无法让国人信服自己胜利了,就好像抗日战争日本始终不愿意承认是被中国打败的,相当多的中国人也抱着这种态度,就是因为日本战败的时候,还占领着中国大半国土。
朱敬伦希望能阻断西方人通过武力为后盾,用文化来侵略中国人的思想,他觉得广州城就不能让洋人自己让出来,而是要通过自己的手夺回来。
但这真的很难,二十年前或许有机会,那时候英军还只是前现代军队,前膛步枪对强弓硬弩的优势并不大,对火绳枪的优势也不大,战争中甚至出现英军总是依靠刺刀拼杀取得胜利的情况。
可现在的英法联军,五年前二十五万英军,四十万法军刚刚跟俄国进行了长达一年多的克里米亚战争,这场战争中他们动用了铁路、电报,建立了军事医疗制度,用线膛枪取代了滑膛枪,最重要的是通过这场战争,英法都完善了他们的军事体系,拥有了动员数十万军队长期作战的经验,这在他们的历史上是未曾有过的。
反观中国,在军事制度上,可能跟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没什么革命性改变。
用这种军队来跟英法联军抗衡,还想要从他们手里夺回广州,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朱敬伦却没有考虑这些,他只是认为夺回广州是必须的,那就得做。至于其中的困难,总有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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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机会
朱敬伦认定了自己要努力做这件事,但是他很清楚,这件事绝对不容易做,不但事在人为,还要天时地利人和凑在一快,简单来讲,就是必须要有一个好机会。
机会有时候是等来的,有时候是创造出来的,有能力的人未必不能创造机会,朱敬伦不是一个没能力的,可他现在手里没有资源,能力根本施展不出来。所以他只能一边慢慢的等,一边小心翼翼的继续工作,增强自己的人脉力量,这些将来都会是自己手里的资源。
在英法联军中工作的中国人团队越来越壮大,从刚开始就朱敬伦一个,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壮大到了一百多人。
其中绝大多数是从香港招募过来的,还有部分是从澳门招募的,本地的竟然一个没有。
这么多人大多都挤在衙门里,即便巡抚衙门如何壮观,也相当拥挤。朱敬伦不得不跟四个人记在一间书房之中,其中三个来自香港,一个来自澳门。
来自香港的三人背景相同,都是从香港的教会学校中毕业,然后在教会中工作,被占领委员会借调过来。澳门的则是一个商人家庭出身,鬼头精怪的,对翻译工作不是那么热衷,朱敬伦也摸不透他打的什么主意。
但他跟这几人关系相处的都还算不错。他比这些人来的早,这几个人都把他当前辈看,朱敬伦也不拿前辈的架子,工作中也常帮助他们,帮他们度过初来乍到的困难时期后,感情自然增进了不少。
不过即便有这么庞大的中国人幕僚团队帮忙,英法联军依然无法彻底掌控广州城,情况反而越来越糟糕了。倒不是说这俩人像南海和番禺县令那样明着跟占领委员会对抗,他们只是夹在中间,试图做到不偏不倚。
首先柏贵还是一封一封的向外发布占领委员会让他发布的告示,盖着巡抚大印的告示,贴遍了广州城。比如什么“中外一家业经和好百姓不得再滋事端”,“以后不许呼伊为鬼子,遇洋人下乡要以礼款待”,“殴打洋人及擅敢借词团练等情,定照叛逆治罪”等等安民外加警告的告示,全都是占领委员会授意,现在的文官之首柏贵撰写的。
英法联军确实占领了广州城,但是却没有消灭中国抵抗力量,因为此时的抵抗力量,已经从城内的八旗、绿营兵,变成了城外乡下一个个团练组织。
英法联军现在有五千多人,控制广州城,并且依托城池防御不成问题,但是要散开到乡下抓捕团练和乡勇,就完全做不到了,去的少了容易被吃掉,去的多了,还得担心城池的防御问题。
英国人和法国人此时也刚刚走入现代,一个个被他们后来称作现代文明的行为准则还在初级阶段,他们身上还没有脱去中世纪的野蛮性情,因此根本就没有什么耐心。
英法联军占领广州城的目的,一方面是想给清政府一个教训,另一方面则是希望能得到一个口岸方便他们补给物资,可是广州一直稳定不下来,让他们的局面很被动。
如果是中国那些文官,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采用怀柔,用软刀子杀人。可是英法没有这种中庸的哲学,他们信奉武力和强硬手段,他们认为广州至今无法安定下来,是因为柏贵等汉奸官员行为不力,因此不断的给柏贵他们施压。
占领委员会已经暂时搬离了拥挤的巡抚衙门,但是柏贵不但没有获得自由,反而被软禁了起来,他与几个家丁被安置在巡抚衙门最内层,并且层层守以洋兵,任何需要见巡抚的官员,都会被严格盘查。
堂堂巡抚,竟然被软禁,即便是柏贵和穆克德讷这样的傀儡,也不可能心甘情愿,所以慢慢的开始暗中做起了手段。
这些情况朱敬伦都暗暗记在自己脑中,越来越感觉到机会即将到来了。
朱敬伦还惊异的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极好,过目不忘,凡是看到的情报都能一字不漏的记在脑中,他很清楚这是因为自己身体中一直有三百万个外星机械部件在活动,这些外星文明的产物,此时运行在从大脑到血液,从骨髓到内脏的各个身体结构中,并且能够跟生命体完美结合,利用朱敬伦身体的能量来维持运转,但朱敬伦的身体也只能支撑这些机械体以最低的功率运行罢了。
不过这最低功率,也拥有极其强大的功能,比如辅助朱敬伦的记忆,完全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朱敬伦不但记下了一份份自己目前能够看到的情报,而且还不露痕迹的记住了联军绘制的广州地图,以及看过一份不知道过期没过期的布防图。
混乱的三四月份过去了,英法联军尝试着向城外进军过几回,但都没有什么收获,他们完全无法找到藏匿在广大乡村中的乡勇和团练的踪迹,又担心后路问题,不敢过于深入,所以始终无法解决广州周边的安全问题。
周边不宁,广州这个贸易口岸就无法正常运转,时至今日英法联军依然在从其他地方调运物资,最大的后勤基地是南洋和菲律宾,占领菲律宾的西班牙人是法国的盟友,英国则在新加坡等地建立了殖民地,可是这些地方还是很难长时间维持五千多英法联军的给养,英法联军想方设法,也只能从一些做惯了地下买卖的胥民手里得到一些物资,想通过正常渠道,大规模的采购物资,还只能是一个幻想。
武力无法解决,就不断的给柏贵等广州傀儡官员施压,因为此时,城外那些乡勇名义上还是归柏贵等人节制,英法联军认为法理上广州政府应该为城外的反抗力量负责,既然穆克德讷带领清军投降了,城外的乡勇也应该向英法联军投降。
无论柏贵如何申辩,占领委员会也不接受,一个劲的压迫柏贵派人去给城外的反抗军传达命令,让他们放下武器。
柏贵左右为难,成为的反抗军此时已经渐渐形成了组织,南海和番禺知县逃出了城外,从商贾和大小地主哪里募捐,积极在紧靠广州城的花县编练团练武装,公开打出要收复广州的旗号。
英法联军对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一个劲的给柏贵巡抚施压,可柏贵很清楚,城外组织团练的文官此时占据了道义,如果他此时敢完全站在英法联军一边,传到了皇帝耳朵里,他就死定了。
所以柏贵左右为难,只能不断的和稀泥,就好像在他之前,叶名琛做的那样,可是这种官场手段,用到蛮横不讲理的洋人身上,真的不好使。
柏贵品尝到了当汉奸的苦味,日渐焦虑起来。
到了四月,城外的团练不但没有被英法联军的武力消灭,反而茁壮成长起来,成了大气候,英法联军甚至连广州城都不能完全控制,往往一夜之间,城里就贴满了城外乡勇的告示,告诫城内的官员,让他们尽快出城,以免被洋人继续挟制。
城内人心惶惶,市面一日坏过一日。
英法联军对此也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加大对广州傀儡官员门的压力。
“你们现在就砍了我的脑袋,现在就砍了我的脑袋!”
四月末,巡抚衙门中突然嘈杂起来,朱敬伦正在翻译一份公文,立刻被吸引住了。
出门一看,只见几个洋兵压着几个广州官员,往巡抚衙门后宅走去。
“怎么回事?”
恰好负责给洋人做翻译的是一个来自香港的文员,朱敬伦借机问道。
“巴夏礼少将认为这几位大人跟巡抚大人都住在巡抚衙门中一起办公,会更方便一些,所以让人请他们过来。”
被抓过来的这几人,一个是粤海关监督恒祺,一个是署理广东按察使蔡振武,还有两个人则是商人伍崇曜和俞文诏,伍崇曜和俞文诏正是广州口岸过去上百年间负责与外国人沟通的十三行行商身份,伍崇曜家族就是赫赫有名的怡和行的主人,被美国人评价为这个时代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大名鼎鼎的伍秉鉴正是他爹。
商人在中国没地位,但是洋人尚不是很清楚这件事,世界首富头衔的十三行行首伍家,在洋人看来看来还是很有身份的,俞文诏则是一名官商,本是四川一个道员,被革职后,在广州做了茶商,生意做的极大,官商的身份,也让跟洋人关系紧张后,叶名琛倚重他做中间人。
因为很长时间都是这些人在跟洋人接触,这些商人为了自抬身价,往往刻意在洋人面前展现出一副他们对政府很有影响力的架势,让洋人产生了错觉。
于是巴夏礼为了给广州官府施压,就将他们跟柏贵一起都监禁起来。
但是巴夏礼的施压没有起到效果,反而让柏贵等人产生了对抗情绪。
就在四人被关押到柏贵府中后,柏贵突然给皇帝上了一封奏折,声称自己有病,托病告假三个月。
广州这些官员彻底不配合洋人后,广州的局势更为混乱,朱敬伦觉得自己的机会更近了一步,但他还在静观其变。
眼看着广州局势无法收拾,洋人做出了北上的打算,英王对话全权公使额尔金率领英法联军主力乘船北上,打算直接攻打天津,逼迫清政府尽快与他们签订新的条约。
朱敬伦知道他等待的机会又近了一步,但他还在静观其变。
又过了十余日,突然巴夏礼怒气冲冲闯入巡抚衙门,跟柏贵大吵了一架,后来有人暗中传言,巴夏礼直接打了柏贵一个耳光。
原因是因为青天白日,一个印度兵竟然被从广州城掳走,而掳走这个印度兵的正是一直跟英法联军做对的林福祥水勇。
这时候朱敬伦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他终于结束了蛰伏,准备行动,第一步,他打算回张千总家一趟。
………………………………
第十三节 行动(1)
朱敬伦之所以觉得机会到了,第一是因为青天白日广州城外的乡勇都能潜入城中不说,还能俘虏一个印度兵成功逃离广州城,这说明英法联军对广州的控制已经濒临崩溃,第二则是因为掳走这个印度兵的军队是林福祥的勇营,朱敬伦此前的身份,恰好是林福祥勇营中的一个普通小兵,当乡勇前还在林福祥家里做过一年的长工,他跟林福祥本就认识。
巴夏礼闯入巡抚衙门跟柏贵大吵一架,原因也是这个林福祥,如果是别的军队将城中印度兵掳走,他还没有这么生气,可偏偏又是这个林福祥,这个林福祥是英法联军最痛恨的人,当初林勇逃离广州之后,林福祥并没有放弃抵抗,收拢溃兵在城北的石井一带出没,让英法联军小股部队根本不敢出城。
巴夏礼曾经要求柏贵派人跟英法联军一起出城剿灭勇营,可是柏贵始终不同意,不是柏贵不肯配合,实在是不能配合。
柏贵也在压力之下,曾经打算派下属出城劝说林福祥等勇营放弃针对洋人,可结果他手下的那些文官,平时对他恭恭敬敬阿谀奉承,这时候竟然表现出了难得的风骨,纷纷表示:“剿贼阵亡,可对君父,可博忠称。若带外人剿百姓,被炮击毙亦含羞地下,谁肯任此?”
这次巴夏礼来找柏贵,也是希望做最后一次努力,未必就是纯粹因为一个印度兵,可是柏贵依然使着中国式的推诿功夫,借口他已经辞职,大印也已经送出城去,根本不在身边,无法发告示,这让巴夏礼勃然大怒,才打了他一个耳光。
朱敬伦此时无心关注巴夏礼和柏贵之间的争执,他只知道他的机会来了,机会不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但既然等到了就一定要抓住。
他立刻回到了张府,他想问问那四个英国兵的情况。
老管家告诉朱敬伦,四个英国兵虽然饿的皮包骨头,但都还活着。这几个英国兵度过最初的恐惧之后,一开始还很听话,可是天天关在不见天日的菜窖中,精神已经兵临崩溃,他们抗争过,绝食是唯一的手段,但耐不住老管家带人强往他们嘴里灌。
现在看守这几个英国兵的,已经不再是张家的普通家丁,老管家告诉朱敬伦,是老爷从军中派回来的心腹手下。
这张千总倒也有意思,收到儿子小妾翠云派人送去的信后,当即决定要这几个英国兵活着,哪怕会因此冒很大的风险也不在乎,还从军中悄悄派心腹乔装回来,显然这个千总有自己的打算。
张千总的算计朱敬伦心中能猜个大概,但是他并不关心,因为这跟他的计划并不冲突。
朱敬伦告诉老管家,他打算把这四个人带走,算是完成他当初的承诺。
老管家倒是很愿意,可是表示得请示一下少奶奶。
老管家还没回来,张家大小姐却跑了进来,瞪着朱敬伦片刻,然后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痰,转身就走了。
朱敬伦纳闷了片刻,这大小姐,自己的救命恩人,跑进来就为了瞪自己一眼,吐口痰?
他当然知道原因,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可没有史书上描绘的那么愚昧,只是世界观跟西方完全不同罢了,大是大非他们可分的清楚,广州城中的柏贵等官员,背地里已经被称作汉奸了。
朱敬伦给英国人服务,做了一个翻译,显然这张家大小姐心中不满,如果是旁人她不会在意,顶多在心中骂骂,可是朱敬伦是她救活的,她心中自然而然的觉得跟朱敬伦有某种不一样的联系,而这种联系让她觉得她应该有所表示,让她觉得她有权利表示,那日问清缘由之后她本来是打算劝说的,但第二日朱敬伦就去了巡抚衙门,一晃几个月都没有回来。
于是大小姐张柔的心情从最开始的劝说,变成了愤恨,最后她决定有机会一定狠狠骂朱敬伦一顿,她这次来就是骂人的,可当她跑了进来,看到坐在太师椅上品茶的朱敬伦的时候,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骂了,只能瞪着他,最后吐口唾沫恨恨离开。
老管家带回消息,少奶奶同意把这几个洋兵交给朱敬伦,但是要求朱敬伦不能直接从张家带人走。至于交人地点,少奶奶表示,先让朱敬伦定好时间,张家会通知朱敬伦地点的。
朱敬伦当然知道那个妇人的顾虑,笑道:“老管家放心,此事自然不会牵连到张家。”
朱敬伦时间很紧急,辞别老管家,立刻出城,方才他已经告假,他有三天时间。这三天内他要完成部署,然后再次回到巡抚衙门,再次潜伏到英国人身边,伺机而动。
朱敬伦出城,正是要去找林福祥的,但林福祥在哪里,他真的不知道。
从英法联军哪里得到的情报,也只知道林福祥勇营出没于广州城北的石井、花县一带,行踪诡秘,直接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贸然去碰运气,别说这三天时间能不能找到,即便找到了,没准见不到林福祥,反而被当成奸细给砍了脑袋也说不定。朱敬伦相信,既然林福祥的人能从广州城里掳走一个印度兵,那么对广州城的情况也绝对非常了解,弄不好就知道自己在英法联军中当通译,以林福祥的性格,恐怕不会听自己解释,直接砍杀了祭旗的。
所以朱敬伦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联系渠道,林福祥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林家朱敬伦可知道地方。
林福祥祖籍香山县,却是生长在澳门,因为他家在澳门有有生意,所以对洋人相当的了解,知道这是一群贪婪无度的强盗,一向主张对洋人强硬。
广州到香山县超过两百里地,换做一般人可是得赶几天时间,路上又不太平,就是走半个月也不是不可能。但朱敬伦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他日夜不停,一小时走出将近二十里,幸亏他体内有超乎常理的科技系统辅助,到时脸不红心不跳,傍晚出发,五更天就到了香山县城外。
林家的田宅大都在城外,可在城里也有房产,这年月兵荒马乱的,大灾避野小灾避城,林福祥肯定不放心将家里放在城外,更何况他可是英法联军的眼中钉,更要小心为上,朱敬伦断定,此时林家老小一定在城里,甚至在澳门的亲属都搬回了老家,因为林福祥不可能放心澳门的葡萄牙人,葡萄牙人自从拿破仑战争之后,可就是英国人的小弟了,这点林福祥就算不知道,也不会冒险。
城门比平时晚开了两个时辰,直到太阳升高,守卫才打开城门,进出城的盘查也格外的严格。
朱敬伦很明智的给卫兵塞了一锭五两的银子,士兵看他又是一个秀才样,于是他非常容易的进了城,而且保住了身上其他的盘缠。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直奔林福祥府中,这里他只来过一次,去年报名当兵的时候。
很幸运,林家果然有人!
朱敬伦算是送了一口气,立刻上前敲门。
………………………………
第十四节 行动(2)
因为是战乱时期,老爷又是带兵之人,林家人格外的谨慎。
许久才有人来开门,朱敬伦想见林家主事的但是门子死活不让进,他不敢硬闯,张千总都知道派心腹回家守着,林福祥没准也早在家中埋伏了心腹死士。
其实还是互不信任,朱敬伦说自己是林福祥手下的兵,打散了,现在有重要情报报告林大人,门子则要求朱敬伦先告诉他什么情报,他才考虑放不放朱敬伦进去。
朱敬伦也不是没使过歪招,但给门子塞钱,门子都不敢要。
可朱敬伦所图甚大,他真的不敢轻易把情况告诉一个门子。
“你说你是林大人手下的兵,可有凭证?”
这时候突然门后闪出一个壮汉,穿着青衣长衫,但是宽大的长衫也遮挡不住他魁伟的身材,显然这是一个练家子,怕就是林福祥安排在家中的心腹。
但朱敬伦哪里有什么凭证,只说了一些当日被打散后他跟两个弟兄逃出广州,后来三人走散了,他至今才安全回到香山。
“你是跟马老三和侯进走散的?”
真是庆幸,这个人竟然还认识马老三和侯进,朱敬伦跟马老三侯进同乡,当兵后在一个队中,三人关系莫逆。
“正是马老三和侯进,当日马老三还被洋人的子弹打在了肩膀上,就是这个肩膀。”
朱敬伦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绘声绘色的讲述,希望打消此人的疑虑,来人点了点头。
朱敬伦一看有希望,继续道:“在下真有要事要传给林大人,还请大人通融,让在下进府与主人相商。”
那壮汉哼了一声:“你说你认识就认识啊。你等着,我让马老三来见见你。”
朱敬伦一喜,没想到马老三竟然也在这里,那就更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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