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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侯班超-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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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着老夫人舔犊情深,昏花的老眼不禁湿润起来。“请问老夫人,此可是班氏后人、权氏后人?”樊儇点点头,“禀告大人,正是。此孙儿珪儿、雄儿,孙女讷儿、愚儿,外孙成儿。此权氏后人弋儿、句儿,小女淑儿、妤儿。”
邓尧看出来什么,便推推班雄、曹成和班讷、班愚。几个小儿女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祖父好!”他们虽然害怕,却彬彬有礼。这一声问候,或许触动了老者心中的心酸处,他扔掉竹杖,颤颤巍巍地蹲下身来,将班雄、班讷、权淑、权妤等几个小儿女紧紧地搂在怀中,一一亲吻了一下他们的头发,泪水竟然夺眶而出,嘴中颤抖着道,“文武世族,大贾身后,皆后继有人,徐令、权尉在天有灵,仁义人家,终是一门锦绣啊!”
这一幕非同小可,老者必与班家有什么过往,或许是与先人班彪、权叻有旧,但也不好细问。樊儇便请老人客座上坐,自己带着众妇亲自相陪,芙蓉、小宛、慕容越、金杏、绿荷等婢女已经按礼仪鱼贯奉清水净手、净面、致礼、上茶、上点心,按周礼和汉明帝钦定的汉仪一路礼节走完,老人已经露出疲惫之色,顿作昏昏欲睡之态。樊儇便躬身道,“大人旅途劳顿,烦请移尊驾至前院安歇!”
老人暂辞老夫人与夜玉,跟随虞四月来到前院正房。秦小宛一脸不情愿地已经将上头房收拾出来,虞四月侍候老人在班超的大榻上和衣安然躺下,未等辞别走出上头房门,老人已经传出一串平稳鼾声。
芙蓉、慕容越、秦小宛三个侍婢忍住笑,恭恭敬敬地在中间厅堂内候着!
正房只有三间大屋,中间是厅堂,两头是两间大卧室。下头房也是芙蓉、秦小宛、慕容越的窝,有时冯菟或班平来了,偶尔也挤在下头房睡。此时的下头房内早已经鼾声如雷,先前来借宿的胖大醉汉每餐必饮酒之大醉,每天必大睡不醒,害得芙蓉、慕容越与小宛只得也住进老夫人院中。
当天晚上,班府举行高规格家宴,班固请御史中丞薛大人、侍中邓训二位大人作陪,为老者接风洗尘。宴席安静、喜庆、彬彬有礼,但几位大人按照接待隐士规矩,没人胡乱打听老者与醉汉过往。好在自班超、班驺、班秉三人为将后,现在的班府已经不为每日三餐发愁,自此每日必好酒好菜侍候着。班府讲究待客之道,每餐必老夫人樊儇、师母夜玉、师傅虞四月、家主班固亲自相陪,从不会懈怠一丝一毫。
与胖大醉汉的懒怠噬睡不同,老人每日五更即起,先在前院缓步走几圈,便回房静坐。班超子班雄、班昭子曹成与权鱼的四个小儿女每日早晚必跟虞四月一起习武,日日不辍,煞是热闹。第一天晚上,老人只看了一会,便摇头叹息。虞四月已从世子们口中得知老人持有淳于蓟的玉佩,便带着几个小儿跪在老者身前道,“四月所习为伎人之技,上不得台面,烦请大人点拨两小儿!”班雄、曹成、权弋等小儿则跪在地上叩了四个响头,“恳求祖父收吾为徒!”
老者扶起虞四月,却继续摇头叹息。虞四月不好再求,恰好邓尧与班昭二女来前院看到了,班昭蹲下,在权淑、权妤耳边嘀咕了几句,曼陀叶女儿权妤只有七岁,却对老人款款万福,脆生生地道,“吾乃亡国之女,梦中都盼复国,恳请祖父传授杀敌之技!”
一句话,令老者泪如泉涌。他又将几个小儿抱在怀中好一顿疼爱,长叹一声道,“吾一生只收一徒,还成十恶不赦之大魔头,闹得人见人厌……罢了罢了,不说过去。老朽时日无多,已不能收徒。便代吾徒儿,收班氏、权氏后人为收山之徒孙罢!”
老人的话说得有点绕,甚至有点心酸,虞四月被搞糊涂了,一边的邓尧、班昭何等聪明,她们早已猜出老人身份,便赶紧令几个小儿拜祖。慕容越、芙蓉、小宛一顿忙碌,搬来案、点上香,几个小儿一齐跪下叩了四个响头,拜了师祖,算入了师门!
自此,每天早晚,老者必点拨几个小儿小女习武。
就这么又战战兢兢地过了十余日,这天哺食后约一更时分,虞四月和班固按惯例至前院正房给两位客人告晚安。可老人与醉汉却不约而同地着一身黑色夜行衣,令他们大感诧异。尤其是虞四月,虽然身体已染病,但自从鱼府大案开始,他已经时时刻刻腰悬宝剑。这几日并未见异常,难道今晚要出事?
班固惊慌地道,“大人,难道今晚……”
老人神情淡然地道,“虞大人、班大人勿要在意,此乃帝都也。天下仅一班家,大汉战神班郎乃霍骠骑再世,皇上与天下汉民岂能容胡人猖獗?今日或明日,夜间或不太平,请班府众人夜晚勿要出门可也。老朽特烦请转告老夫人,切勿惊惧受怕!”
老人说完,便与醉汉一改日常龙钟懒散之态,飕地一声便上了房顶,瞬间便已不见了人影。家主班固赶紧传令全府紧闭房门,夜间任何人不得外出!
当日夜,班府众人齐聚老夫人后院正房,但没人惊惶。夜里五更,天起风了,前院先隐隐露出火光,风声中隐隐传来叮叮当当的刀剑撞击之声。很快,火光便已熄灭,前院打斗之声正急,天上地下,似有数十人正在鏖战。约半个时辰后,又至后院房顶,最后如一群大鸟一般嘣嘣嘣地俱落入院中。无人喧哗,只有刀剑破空之声,兵器交接时的叮当声,以及人中招时的惊叫或惨叫声,不绝于耳!
虞四月、慕容越和班超小儿班雄、班昭小儿曹成、班固次子班珪、权鱼四个小儿女都一身甲服,手提着剑,紧守着后院正房大门。而班固长子班珩寻常横行街市,恶名远扬,可也就是欺负欺负平头百姓,此刻早吓得躲在阿母雁旋身后,令班固与雁旋摇头叹息。听室外和屋顶动静,此时屋外院中至少有二三十人在大战,不时传出人中剑的惊叫声。时间异常漫长,这是班家人最难熬的一个夜晚。黎明时分,几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天地间忽然安静下来!
虞四月带着慕容越、班雄、曹成、权弋提着剑,战战兢兢地推开门出来,只见院中已经打起灯笼,约有三四十人,正带着伤者和被斩杀的十数具尸首,一齐退出院外。其余人则擦干地面的血迹后,也一齐退去,院中只剩下手柱竹杖的老者与怀抱宝剑的醉汉二人。而屋顶之上,北军屯骑校尉肖愚则抱剑静静站着,他要看到班家人平安才会离去,当然要是能再看一眼邓府女公子那是更好了!
老人与醉汉无一丝寻常的慵懒醉态,虞四月与慕容越刚要致谢,老人却抱拳对虞四月道,“十三名北地高人,二十余名北地斥侯,欲袭班府,或亦欲杀权氏后人,现已为天下壮士猎杀。吾二人讨扰十余日,多谢了。烦请转告老夫人,现歹人已灭,无需再担惊受怕,吾等告辞!”
小儿班雄、曹成、权弋急了,扑嗵跪下叩头,权淑、权妤两个娇小女闻言也从室内跌跌撞撞地冲出,娇声叫道,“师祖……且慢,师祖走了……孙儿该怎么办……”
………………………………
第十六章 逃出生天
一阵风儿瑟瑟吹过,空气中弥漫着大火熄灭后难闻的残烟气息,老人浑身哆嗦了一下,身子已到了房顶之上,天空只撂下一句话,“吾事已成,汝等师父不久便归。须按吾所传之法,莫要懈怠,早晚习武不辍。待机缘到时,你吾祖孙再……会……”
在众小儿不舍的哭声中,声音渐行渐远,人早已不见身影。等老夫人率众妇急忙从屋内赶出时,二人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而肖愚则早已在老人告辞前,便带着一腔失望之情,悄然消失在黑暗中。人家这是不想让班家报恩哪,老夫人含着热泪,带着全家人,向着二人消逝的方向,恭恭敬敬地叩头谢了恩!
身在西域的班超,这一惊天大案的消息,只到他带着汉使团到了鄯善国后,才先后接到中郎将郑众、权鱼夫人曼陀叶分别从敦煌郡和雒阳派驿吏送给他的密函,他才释然。尤其是曼陀叶提到,是一个持淳于蓟玉佩的老者和一个嘴唇上长痣的壮士与侍中庐高手、世子、剑客一起,击杀了死士,保住了班家。
曼陀叶一再叮嘱,“贤弟身在江湖,务要找到恩人,班府、鱼府将倾情重谢之!”
班超闻是持淳于蓟玉佩之人,已隐约猜到是谁。可那个唇上有痣的壮士,却不知来自何方。但班超此时已顾不上这些,此时汉军仍在蒲类国休养生息,轻伤士卒逐渐恢复,而重伤、尤其是冻伤士卒又死数百人。仅别部重伤的五百余人中,便又有三百余人不治而亡,令班超痛不欲生!
形势依然在急剧变化,波绍的外刺营斥侯从焉耆国传回信息,石舂已带着两个神秘人物来到焉耆国王治南河城,呼衍獗即将向鄯善国派出使团。这消息令窦固不敢继续在疏榆谷舔伤口了,他决定迅速率领大军重新翻越白山,进入伊吾庐绿洲,迅速择将向鄯善国派出汉朝使团!
而出使人选,他早已有了腹算,别部班超是不二人选!
……
白山顶上的雪洞内,洞内陡然坍塌,巨大的冲击力让洞穴口突然斫开,洞口在慢慢扩大,终于,两个蓬头垢面的冰人钻出洞穴。他们衣衫褴褛,头发上、眉毛上都结着冰,身上伤痕累累,结成了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冰痂。
峡谷内白雪皑皑,阳光刺眼。两人闭目良久,挪进士卒建成的冰窝内,好不容易钻木点起篝火,烤干衣服。只到此时,他们才有了人的模样。原来,这两人正是北匈奴南呼衍部王子胥皋手下的两名大将呴黎壶和眴第。
他们受命带二支三十余人的轻骑小队,追踪汉军奸细,结果,却被班超骗进了这个千年冰洞内。冰洞里面全是千年、万年坚冰,坚硬异常,仅有一洞可迂回穿越到山南。胡焰为匪时,曾经以此为藏身地,躲过匈奴追剿。呴黎壶和眴第带着小队追踪班超的斥候小队进入洞内后,班超等人将南面洞口封死,而胡焰等则将山峦北面峡谷内的洞口也用冰雪牢牢堵死。结果,近七十人的南呼衍部精悍士卒有的被洞顶坠落的石头、冰块砸死,其余全部在洞穴内冻饿而亡。
整整两个月时间,呴黎壶和眴第果然不同寻常,愣是硬撑了下来。他们靠过人的体能和顽强的意志,靠食士卒们被冻成坚冰一般的尸肉果腹,日夜凿冰不止,终于顽强地逃出生天。只到晚上天黑后光线暗淡下来,他们才敢偷偷爬下雪山,进入伊吾绿洲。两人钻进山脚下的一座毡房,并迅速控制了毡房内的塞人牧民一家七口。
两人从塞人口中得知,呼衍王已经战败,汉军控制了伊吾绿洲和疏榆谷。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毫不留情地斩杀了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和两个男孩。在暗无天日的洞穴内靠噬尸肉、啃冰雪整整熬了二个多月,此刻他们已经变成了真正的魔鬼、野兽。男人被杀死后,一老两小三个女人又含着泪为他们制作夜食,并服侍他们痛痛快快地饱餐一顿。接着,他们开始毫无人性地持续摧残三个女人,最终在她们奄奄一息时残忍地一一杀死。
他们搜罗了肉脯、奶酷和少量的栗米,找到几只水囊灌上水,再换上塞人胡服,将围栏内两匹老马扎好鞍笼衔辔,便策马悄然离开绿洲。
伊吾绿洲到处都是汉军,他们不敢乱走。呼衍王全军战败,而他们仅余自己两人,更不敢向西投奔南呼衍部的西域都尉府。按匈奴军律,两人丢失全部军卒独自归来,是要被处以乱马碾死重刑的。绿洲上绝没有存身之地,只有做山匪或沙匪才有一线生机。他们没有丝毫犹豫,便在夜色中一路向南,向沙漠深处驰去……
……
窦固离开疏榆谷时,蒲类城仅留下吐璺王子监国,霜刺也按照窦固令,带着黑稗、金栗、伊兰,随大军翻越白山进入伊吾绿洲。
这一年是闰年(注:汉明帝永平16年是闰三月),按照往常年份现在已经进入四月门槛,大军出了南山口时,大战虽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积雪却并未开始消融,绿洲内依然一片狼籍,呼衍王的大营内被焚毁的营栅残柱和灰烬触目惊心,时时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惨烈的大战,多少生命在这场绞肉机一般的血腥大战中消亡。大军进入疏榆谷期间,辎重营五千名役夫留下二千人,一直牢牢把守在这里,并剿灭了躲藏在周边的数百名残兵游勇。此时,这两千役夫便一齐归建,同返伊吾庐。
班超的别部行军序列在永元的抛车营之前,在山巅涧道十二名刑卒的阵亡之地,已经建起十二座新坟。那还是夺取疏榆谷后,胡焰曾派出一队刑卒,挖开冰雪,在涧道边的松林下挖开深坑,伐大木,制棺椁,掘深坑,重新掩埋了殉国烈士。此时队列没有停顿,但所有刑卒路过时,均在马上俯首向烈士们志哀!所有人都念着他们的好,如果不是这十二名勇士助司马侦得敌情,白山大战汉军还不知要多死多少人马!
大军在伊吾庐镇守使署吏民的欢迎下,逐一进入伊吾城城北大营。窦固没有召见早已隐藏在伊吾庐的权鱼,而是在中军大帐内迅速升帐,正式召见功勋卓著的伊吾都尉歙渠和夫人麦香,并迅速安排好设立宜禾都尉府、择将留守白山等一系列重大事宜。
鼓乐声中,国王霜刺、王妃黑稗带着两位公主东向坐,都尉耿忠西向坐,将领们均在帐下站在两列,歙渠和麦香战战兢兢地来到将校们的后面,一时不知该站哪。别部除了主将班超外,便只有副将淳于蓟有资格参与帐议。此时淳于蓟见歙渠和麦香窘迫,便主动招招手,他俩便挤过去,与淳于蓟站立一起。
班超、赵统、庄曾三人都专程走过来,与歙渠和麦香抱拳致礼,然后又如劫后重生一般,互致问候,引得帐内众将都纷纷掉头观看。
等鼓乐声一停,班超、赵统、庄曾赶紧站回自己位置。渠耆已出列抱拳道,“禀都尉,渠耆以为此离车师前国不远。大军宜挟大胜之威,一鼓而下交河城。渠耆愿为先锋!”
孙喆、曹钱等将校也都一一请战,众将求战心切,吵吵嚷嚷,甫一升帐便偏离了主题。于是,班超回首看一眼站在后排末尾的歙渠和麦香,便出列禀道,“禀都尉,伊吾都尉歙渠夫妇二人一直坚守伊吾庐城,与车师使者有接触。是否打车师前国,末将以为可听听歙渠、麦香意下如何!”
班超言毕,耿忠点点头,众将除赵统外都向后列观望,想看看这个蒲类将领是不是象霜刺一样的“猿猴”。歙渠、麦香出列,从队列后面走向堂中,向窦固行稽首大礼。与霜刺不同,歙渠是一个帅气挺拔的塞人将领。众将看着麦香一身甲服,腰挂佩剑,款款走到堂中行礼,便隐隐传出一片惊艳之声。在众将火辣辣的目光下,麦香行礼毕落落大方地站在丈夫身边,扶剑而立。
“禀都尉,小将以为不能讨之。”歙渠躬身抱拳,断然道,“吾军夺伊吾庐城与城北大营后,西域都尉呼衍獗、焉耆名将石亀曾率五千骑袭伊吾,为赵将军设弩兵阵击退,后便再未敢妄动。别部在疏榆谷大战后三天,车师后国国王安得便派大都尉涿椟出使伊吾,言车师两国愿与大汉修好,绝不与大汉为敌……吾虽知其欲两面取巧,然还是答应其请求……”
窦固看着这对年轻将领,心里一阵惊喜。歙渠年轻剽悍、目光炯炯、留着一圈漂亮的连腮胡须,朝气勃勃。而年轻貌美的麦香,一身甲服令她英姿飒爽。窦固用欣赏的目光看一眼班超,识人、用将是为将者的看家本领,窦融老大人、左车师父当年悉心传授,到底未看错人!
窦固更知道歙渠虽然说得轻松,绝口不提夫妻二人防守伊吾城功绩,其实这段时间顶着天大的压力,这小夫妻俩一定过得十分艰难。他直视着歙渠和麦香,能妥善处置车师国事务,能令伊吾庐吏民同仇敌忾,现在的蒲类国不正需要这样的守将吗?霜刺有歙渠相助,令他对班师后的白山防务心稍安了些。
这小夫妻二人分工明确,男主军事女主民事,歙渠禀报完军情,麦香又禀报了伊吾庐民情。
………………………………
第十七章 谋取鄯善
原来,在助赵统击败呼衍獗后,汉军在白山和疏榆谷与南呼衍部大战期间,是伊吾蒲类国民们最难熬的时候。
当时呼衍王大军尚在,南山口和疏榆谷大战胜负难料,全城吏民不论男女老少都感到大难将要来临。男人们每到黄昏时便自发上了城头,女人们则留在家中,看护老人小孩,惶惶不安地等候消息。每天夜晚,只要城内城外有狗叫,大家都会屏息静听,把心高高地悬到半空中。
最可怜的是那些家有小女的人家,如临末日,颤栗不安,汉军一旦战败,匈奴人势必要将忿怒撒在她们身上,有的甚至把刀子和绳子准备妥当,打算一旦城池被攻破就立刻自尽。这段仓皇的日子,一直到探马探得汉军已经在南山口大捷,南呼衍人已经逃向山北了,这才总算熬过去。
呼衍王在疏榆谷大败北遁后,消息传到车师前国和车师后国,车师后国国王安得则派大都尉涿椟到伊吾庐,诉说投靠匈奴实属无奈,车师两国将在汉与匈奴间保持中立。歙渠代表汉军接见了涿椟,并命车师两国举国投降。涿椟表示不敢自专,将返国报与国王。但歙渠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夫妻二人商议后,便扣下涿椟,一直软禁在北城官署之内。
闻听了歙渠和麦香的禀报,窦固未命传见使者,却从帅座上站起身,躬身抱拳向二人施礼,歙渠和麦香大惊之余赶紧躬身还礼。
窦固施礼毕还座后道,“车师国事,汝二人处置妥当,此事便由伊吾庐镇守使署处置到底,吾中军不再过问。汝二人是吾大汉功臣哪,本尉前已命歙渠为大汉伊吾都尉、蒲类国国尉。现再令麦香为……大汉蒲类国汉侯,食俸六百石。汝二人要协助汉军宜禾都尉,担起镇守伊吾庐之责。转告车师使臣,如车师两国再敢助匈奴,本尉定草木过刀、严惩不怠!”
“谢将军,末将遵令!”歙渠和麦香接令退回列。
班超听得明白,窦固赏麦香时分明犹豫了一下,最后封的是食俸六百石的“大汉蒲类国汉侯”。他开了一个先例,这并非大汉朝廷按奖励军功的二十等爵封的“关内侯”,而是蒲类国的“侯”。汉侯无食邑,反而食朝廷俸禄六百石,仅与汉军的军侯俸禄相同。这分明是窦固灵机一动而产生的奇思妙想,对封赏立有军功的西域人士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汉军众将对蒲类国也刮目相看,再没有人敢用一双色眼来看麦香。而窦固的话更在车师后国产生了巨大影响,散帐后歙渠和麦香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使臣涿椟,涿椟回国后便禀报给车师后国国王安得与王妃王珏,“草木过刀、严惩不怠”严令,令安得想起前汉时汉将阵汤“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千古名言。王妃王珏本是汉人剑侠韩融女,车师后国附匈奴实是不得已。窦固此言,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对车师后国产生了深远影响!
对渠耆等极力主战的汉军众将而言,窦固这番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也就是不需要再讨论,即大军已经无意西征,准备设置宜禾都尉,并留军在此屯田。众将都倍感失望,欲再谏,可窦固摆摆手,阻止了众人。按照皇上的旨意,他已经开始进行战后部署,“吾军班师后,遵皇上旨意,将在伊吾设置宜禾都尉府,屯守伊吾,众将谁愿留下为屯守将领!”
众将除班超外,都欲留守,窦固和耿忠大喜。霜刺和歙渠最想班超的别部能留下,两人便一齐看向他。可班超却扶剑站立,面无表情,自始自终未表态。他知道早在疏榆谷休整时,窦固已经与曹钱深谈过,骑弩营也一直在中军帮助下悄然准备着。因此,虽然班超明白霜刺和歙渠心思,但也不便多言。
窦固已经下将令了,“后军主将曹钱校尉听令:自今日始,汉军在伊吾庐设置宜禾都尉府。本尉命汝为宜禾都尉,兼伊吾庐、疏榆谷汉军镇守史,全权负责镇守白山南北。另命蒲类国国尉、大汉伊吾都尉歙渠为副镇守使,共同扼守中原与西域贸易通道北线咽喉。后军三千骑,全部留屯伊吾庐城开荒屯垦。”
“末将得令!”曹钱领命入列。
散帐后,众将离帐归各自营中,大帐内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中军的幕僚们正在默默地制作沙盘。窦固与耿忠默默地走出大帐,来到大营中间的粮秣营南区。两道高墙的北边,北区粮秣营早已被北匈奴名将木都焚烧殆尽,但南区却粮囤、草堆、围栏林立。白山将山北的寒风挡住,太阳将粮秣营晒得有些许暖意,牛羊马驼懒洋洋地在围栏中晒着太阳、嚼着草料。
粮秣营西北角高墙下有一座孤零零的马架子,这是粮秣营喂食牲畜的役夫们住的地方,汉军各营无人敢擅自进入粮秣营。窦固掀开屋帘先闻到一股喷香的烤牛肉味儿,中军掾吏樨子带着一个头戴尖顶胡公毡帽、脸上遮着毡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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