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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试婚,太子王妃AA制-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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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颜怀瑾来到马厩,拿出上好的草料将自己的赤兔马聪子他姐喂的饱饱的。

    楚东霆晚上来接她,兴许会开着马车来,也可能骑着宝马来,她既然要和他分手了,必然不能和他同乘一辆马车,更是不能和他同乘一匹宝马。

    不然显得她分手的决心不够坚定似的。

    让他以为她只是要闹分手吓吓他,就不好了。

    赤兔马吃草料吃的好香好香,颜怀瑾立在赤兔马的身边看着赤兔马吃草料,突然她饿了,并且口中分泌了唾液。

    这草料是什么味儿呢?

    聪子他姐吃这么香,一定味道不错吧。

    反正四下无人,颜怀瑾决定捏起来一点草料尝一尝,她捏起一撮草料放进了嘴里,只觉得苦涩的青草气息弥漫的口腔,立刻失望透了,聪子他姐每天吃这玩意儿还吃这么香,好可怜的样子。

    “草料好吃么?”

    墓地里传来一道似乎隐忍着意外的嗓音。

    颜怀瑾的背脊一震,心塞,自己偷偷尝草料这等丢人的举动怎么就教楚东霆给看见了呢。

    完了,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要抛弃花心大萝卜的烈女形象一下全毁了,这下看去跟个精神失常和聪子他姐抢饭吃的小瘪三似的。

    颜怀瑾将腰杆挺得直直的,转回身面对着楚东霆,她口中的草料还未来得及吐出来,这下噙在嘴里很是无奈至极。

    “孤王平时没有虐待你吧,你如今都开始吃草料了?”

    楚东霆望着颜怀瑾嘴边挂着的那段青草,拧起了眉心,她怎么让他如此操心,一眼看不住就吃起来草料了。

    “大鱼大肉吃的腻了,改改口味清理下肠胃。”颜怀瑾嘴硬。

    “不吐出来么,嘴里的草料?”楚东霆将手探至颜怀瑾的唇边,将她嘴角挂着的那根青草捏掉扔了。

    颜怀瑾立马怒了,含着草料呜咽不清道:“不要你管!谁让你把我嘴边的青草扔掉的?”

    哎,感觉自己像个吃草料上瘾的恐怖分子,谁不让她吃她跟谁急。

    楚东霆微乎其微的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别恼了,孤王再给你捏一点。”

    颜怀瑾怔住了,自己真的不喜欢吃草料啊。可是在和他赌气的当下,她怎么可以认输的将嘴里的草料吐出来呢。

    楚东霆低手捏了一丝草料递到颜怀瑾的嘴边,“还你一点,吃吧。”

    颜怀瑾冷声道:“我自己有手,不用你喂。而且,我吃饱了。”

    吃饱了……饱了……

    颜怀瑾真希望自己是个天生的哑巴,那样就不会总是说出令自己经常想咬舌自尽的话语了。

    楚东霆闻言,肩膀几不可闻的动了一动,而后他潋滟的目光瞥向了马厩里的食槽,食槽里面已经空了一大半,他深邃的瞳孔微微收缩,而后便将目光又移向了颜怀瑾的面颊,沉声道:“吃饱了就好。”

    颜怀瑾也朝那空了一大半的食槽看了看,楚东霆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呀,他显然以为是她把食槽里的草料吃光了一大半。

    “需要给赤兔马加一些草料么?”楚东霆问。

    颜怀瑾呜呼哀嗨一声叹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对不起,是她把赤兔马的草料都吃光了,爱咋咋地随便吧,她就是爱吃草。

    “孤王要出门办事,你也一起去吧。”楚东霆说。

    “好。”颜怀瑾十分爽快的应了下来,当机立断利落的翻上赤兔马的背部,准备用英姿飒爽的姿势扳回一局,让这花心大萝卜后悔自己没有珍惜如此好身手的她去吧。

    “准前夫,咱们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瑾儿……”楚东霆轻声唤她,随即满眼兴味的指了指一旁的木桩,低声道:“缰绳还拴在木桩上没有解开。”

    好尴尬,颜怀瑾的面颊有些发热。

    如果这时候特别没种的跳下马去把缰绳解开,再跳上马来,感觉身手再怎么利索也逃不了尴尬的命运了,颜怀瑾硬着头皮道:“我知道呀。我只是想试试赤兔马的本事,看她能不能把木头桩子拔地而起带着疾奔。”

    “你开心就好。”楚东霆竟而微微笑了。

    颜怀瑾感觉到自己被鄙视了,但是没关系,因为鄙视她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只是姑娘要怎么骑马离开马厩呢,天啊,赏她一道天雷劈断了缰绳吧。

    楚东霆伸手将缰绳自马桩之上解了下来,而后出人意料的跳上了颜怀瑾的赤兔马,在颜怀瑾的后背坐了下来。

    颜怀瑾的身子一僵,“你干什么?”

    “出去办事。”

    “我当然知道你要出去办事,我是说你怎么不自己骑马?”

    “聪子怀孕了,不能劳累。”楚东霆淡淡道。

    颜怀瑾吃了一惊,聪子居然是女的?!谁搞大了聪子的肚子的?!

    “我的赤兔马也怀孕了,驼不动两个人。”颜怀瑾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楚东霆有些失笑,拉紧缰绳,催动了赤兔马,低声在颜怀瑾的耳边道:“赤兔马是公的,聪子肚里的崽儿正是你这赤兔马的。”

    “蛤?”聪子他姐居然是男的?

    而且,搞大聪子肚子的竟是聪子他姐?好乱,她要静一静。

    “听你的语气似乎不想负责?”楚东霆出声埋怨。

    颜怀瑾一怔,“又不是我搞大了聪子的肚子,我要付什么责呢?”

    “你的马强行与孤王的马发生关系,难道你身为赤兔马的主人,不该负责么?”楚东霆低下头望着颜怀瑾的侧颊,她的睫毛浓密纤长,眨眼间微微颤动,看去十分撩人。

    颜怀瑾白他一眼,“好了,好了,我改天提上几包草料,替聪子他姐提亲去,小马崽生出来之前给它们把亲事办了,不让聪子成为未婚先孕的未婚妈妈,行了吧?”

    楚东霆颔首,“这样还算你是个讲究人。”

    “呵呵。”颜怀瑾冷笑两声当做回答。

    “聪子都怀孕了,你是不是也该加把劲了?”楚东霆将衣衫拉紧一些,圈住了颜怀瑾的身子。

    颜怀瑾十分不耐烦的将楚东霆的衣衫捞了开去,捞的太快,连带自己的外衫也捞开了,对襟衣裳直接变成了大开衫,形象十分奔放。

    “聪子怀孕了,我为什么要加把劲呢?”

    “因为孤王也想早点要孩子当爹啊。”

    颜怀瑾发呆,太子是不是理解能力这一块儿没发育啊,她现在要和他闹离婚了,他还在那里计划要孩子,他脑回路太迂回,她真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我都要和你分手了,为什么还要和你生孩子呢?”

    “你和孤王分就是了,孤王又没有和你分。”楚东霆嗓音轻柔道。

    颜怀瑾拧眉,十分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分你的手,孤王要孤王的孩子,这是两回事,互不影响。”

    “你……无理取闹!”

    “嗯,孤王无理取闹。”

    “你理解能力没有发育。”

    “嗯,孤王理解能力不是没发育,而是先天性缺失。”

    “……”无言以对。总归有朗月没有她,有她就不能有朗月,“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你得先处理干净了朗月。”

    “瑾儿,朗月对于孤王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曾经一度是支撑孤王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孤王对她不能粗暴的摘干净了。得慢慢来。”楚东霆轻声解释。

    颜怀瑾隐隐的叹了口气,谈来谈去又绕回了原地,一到朗月这个话题颜怀瑾就觉心累,还是算了吧,分手势在必行。

    颜怀瑾默默的不再言语。

    赤兔马一路飙驰,大约过得一个半时辰,两人来到了一处荒山之处,四下里有花月国的官兵来回走动在巡查。

    楚东霆将赤兔马停在较为隐蔽的地方,随即目光冷然的睨着那些在楚国疆土肆意驻扎的花月国士兵。

    颜怀瑾朝着楚东霆打量,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如此浓烈的恨意,他素来将感情隐藏较深,今日这般恨意竟已然浓重到无法隐藏了,可见恨意多么深重。这是一种对敌国的痛恨,也是一种对自己国家的深深担忧。

    颜怀瑾对这种神情并不陌生,她每次注视着楚帝已及楚帝的士兵时,都是这般恨之入骨的。

    “不要杀我,求求兵大爷不要杀我!”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名女子凄厉的哭叫之声。
………………………………

第143章 143 火越烧越凶

    那边,几名士兵将一顶花轿拦路堵在那里,一名士兵将轿子之中的新娘子捞了出来,随即和其余的士兵一起将那名新娘子推来搡去,意图奸。污。

    那新娘子被推来拉去几个来回,身上的衣服便被拉的几乎要掉了下来。

    那些花月国士兵见到那新娘子的雪白浑圆的身子,不由得兴。奋的叫了起来,有的还吹起了口哨。

    “新娘子,你别哭呀,你嫁人不也是被汉子搞么,不如先和爷几个玩上一玩。”

    其中有一名士兵往那新娘子的胸。脯之上抓了一下,那新娘子便羞怒交加之下哭的分外凄厉醢。

    颜怀瑾见到此情此景,瞬时之间便将拳头紧紧攥起来,她最是见不得倚强凌弱之事。这些**的花月国士兵当真该好好教训一番!

    颜怀瑾正自寻思要出手相救之时,忽觉颊边阵阵凉意,便见银色冷光如千点万点星子一般朝着花月国士兵激射了过去,噗噗数声闷响,那些士兵或是脑门或是咽喉被银色的尖锐暗器击中了,瞬息之间便倒地毙命。

    那新娘子得救了,惊魂未定的逃了开去,身影瞬时隐在夜色之中缇。

    颜怀瑾的发丝被那股凉风掠起,兀自飘动。

    她将眼眸睇向斜上方的楚东霆的面颊,方才出暗器救那新娘子的正是楚东霆,她在他眼底望到了令她极为震撼的忧思,唯有立在一定的高度才能有这种大忧大虑。

    她痴痴望着他许久,终是不能理解他的神色。

    楚东霆将赤兔马趋至深山隐蔽之所,在枝叶繁茂的丛林深处行了许久,突然便豁然开朗,一个一个微微亮着烛火的帐篷出现在了眼中。

    颜怀瑾借着昏暗的火光放眼打量,却见帐篷的四周围堆满了粮食和粮草,她心中一沉,楚东霆使风铃教折损了上千的教徒,她一会儿烧他一些粮草也并不过分啊。

    当行至一个颇为豪气的大帐篷之前时,楚东霆拉紧了缰绳将赤兔马停了下来,而后钳住颜怀瑾的腰肢将她拎了下来。

    立在地上,颜怀瑾伸了伸腰肢手臂,颠簸一路,的确骨头都酸了。

    “今晚咱们要在这里过夜。你先进去休息,饿了找兵营厨子拿吃的,困了就先睡。孤王要稽查盘点粮草,要凌晨才能结束。”

    楚东霆将颜怀瑾被风吹乱的发丝捋顺了,细声的交代。

    颜怀瑾点了点头,“嗯。你去忙吧。”

    楚东霆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欲挪步离开,突然见颜怀瑾似乎有些欲语还休,便将眉心微微蹙了,“有什么话要说么?”

    颜怀瑾怔了怔,“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或许以后不能再得你这么好脾气的对待我了。”

    “又犯傻。大人的感情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不像你一会儿爱一会儿不爱,像是过家家。”楚东霆微微笑道。他是大人,她是孩子。

    颜怀瑾只是笑了一笑,并不再说话,他究竟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她要做的事,必然将两人推向不可调和的矛盾巅峰,做出来此事,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颜怀瑾转身进了帐篷,她将帘子放下来,听着帘子外面楚东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便将帘子掀开一条小缝,看了出去,见楚东霆的背影已然走出很远,她才走至帐篷之内坐在了虎皮毯子之上。

    “师兄,你出来吧,这就我一个人。”

    颜怀瑾一进大帐篷便低声说道。

    片刻之后,一名白衣少年自帐篷后方的透气窗之处翻了进来,这人正是颜怀瑾的大师兄风十四,他面相凶狠,全然没有一丝亲和力,他走至颜怀瑾的身近,不苟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到了?”

    “师兄,你的影子都打在窗户上了,并且我活了十七年只见过你一个人留着这种中分披肩发,一看就知道是你了。”

    颜怀瑾与风十四素来不和,她知道风十四十分嫉妒她在教中的地位。

    风十四论武功造诣和聪明才智都远在颜怀瑾之上,然而风缪却将颜怀瑾收为入室弟子,而风十四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得到风缪对颜怀瑾那样的关爱和赏识。

    风十四看了看颜怀瑾挂在腰里的捕蛊器,“这个宝贝是师父给你的吧?”

    “是啊,师兄怎么知道?”

    “我那日见师父制作这个捕蛊器了,师父做这东西的时候耗费了三成内力,才将捕蛊异香凝入这捕蛊器之内。”风十四言语间十分酸妒。

    颜怀瑾心中一动,师父辛苦了。

    风十四又看到颜怀瑾手腕处露出来了一节银丝甲,便惊愕道:“师父平日里贴身穿着防身的银丝甲居然给你了?”

    颜怀瑾一怔,“什么?这银丝甲是师父防身用的?”

    师父不是说他有神功护体,用不到这个银丝甲么?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银丝甲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一件。”风十四对颜怀瑾十分的不屑。

    颜怀瑾心中极为感动,师父对她不仅有养育之恩,也有教导之恩,虽然她不成器,但是师父也并没有嫌弃她,并且还对她这么好,连世界上唯一的银丝甲都给她穿,而令他自己置身于无防御的状态。

    颜怀瑾不是没听出来风十四的讽刺,不过都是同门师兄妹,没必要计较太多,师父常说要尊敬师长,她对风十四一直以来的是比较敬重的。

    “师兄你怎么来了?”

    “师父担心你,说是你小时候被大火围困过,担心你放火烧太子的粮草之时勾起可怖的记忆,便教我来陪你一起放火。”

    “喔……”好想回风铃教探望师父哦,她一走就是一年,师父都成了空巢老人了,终日里对着她种的那棵小石榴树发呆,好可怜。

    “走吧,趁夜里太子的兵马都在睡觉,咱们速速去放火。待将太子的粮草全都烧了,风铃教的大军就会赶来将太子的士兵一网打尽!”风十四催促。

    颜怀瑾立起身来,“走吧。”

    两人由窗子跃了出去,脚步轻轻的踏着小路绕到了粮草堆积之处,连绵数里皆是粮草,并且粮草异常干燥,稍见火星便会染着了。

    途径一个亮着微光的帐篷,隐隐的听到里面有说话之声,颜怀瑾忍不住在窗外驻足,将眼睛贴近透气窗的缝隙之处朝里面看了进去。

    帐篷之内有不少的人,颜怀瑾一眼便看见了楚东霆,其余还有小山,以及其他的一些她并不认识的大将。

    几人围着图纸在商讨着什么,极为认真,于是并未留意到帐篷后方透气小窗外的颜怀瑾。

    “殿下,这些粮草乃是咱们五万兵马半个月的口粮,只要能够在半个月内将驻扎在北疆边界的花月国士兵驱逐出境外,便是给了花月国致命的一击,可以使花月国短期之内不敢侵扰我国领土了。”一名大将军道。

    小山说道:“将那些花月国的士兵赶出去以后,殿下便再也不用看朗月公主的脸色,更加不用竞选什么驸马以保住本来就属于殿下的太子之位了。”

    楚东霆微微颔首,淡淡道:“这一役事关重大,倘若失败,孤王便很难重振旗鼓,恐怕永无翻身的机会,只能对朗月公主这一介女流之辈摇尾乞怜。届时便只能眼见花月国士兵鱼肉我楚国百姓而无计可施。为了不使百姓被欺凌,也不使孤王对一个女人谄媚,孤王命令你们这一役只能胜,不能败!”

    几员大将一想到若是打了败仗会使自己的主子陷入要依靠敌国公主才能安身立命,不免纷纷觉得那是奇耻大辱,纷纷打定主意决计不能使自己的主子陷入那般尴尬的境地。

    “殿下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打走敌军,保护楚国河山!”几人异口同声许下诺言。

    楚东霆揉了揉鼻梁骨,长期以来的内忧外患的压力使他很是疲劳,好在每日里可以看一看颜怀瑾那张天真无邪的笑颜,聊以慰藉。

    “开战之时,记住通知全军上下,不可将无辜的百姓卷入战争,老弱妇孺要尤为宽待。敌国的百姓也是人。战争是掌权者的游戏,与百姓无关。”

    楚东霆的声音虽然清冷,然而却字字温暖。

    颜怀瑾听到了楚东霆的话语,似乎理解了楚东霆看到那些花月国士兵奸。淫楚国妇女之时那种神色了,那是一种对自己子民的心疼与担忧。

    颜怀瑾将手中那还未点燃的火把攥了一攥,自己却打算稍后便点燃了那五万兵马半个月的口粮,并且还要与风铃教大军里应外合灭了楚东霆的五万大军。

    她即将要毁掉他的护国梦。

    他会恨她吧?

    然而,她别无选择,她看到楚国风雨飘摇的成为丧家之犬心中着实大是畅快。再有,师命难违,风铃教那被楚东霆灭掉的一千多条人命需要被祭奠。所以,她不得不这么做。哪怕他会恨她。

    “师妹,不抓紧时间,发生么楞?”风十四在颜怀瑾耳边催促。

    颜怀瑾回了神,紧了紧牙关,便和风十四来到了上风向,将火把点燃了,而后望着绵延不见终点的粮草有些失神,她的双目缓缓的有些模糊了,或许是风有些大,吹得她眼睛发酸升起了泪迹。

    倏地一声,风十四将他手中的火把扔在了粮草之上,枯干的粮草瞬时间便被燃着了,呼的一声窜起甚高的火舌,借着风势,火舌片刻便吞没了半丈见方的粮草,再一眨眼已经燃气了两丈多远的大火。

    “师妹,快些将火把丢到你那边的粮草上面去啊!守夜的士兵很快就会寻过来了!难道你想被抓到么?”风十四厉声叫道。

    颜怀瑾握着火把的手猛地一震,随即毫不迟疑的将火把扔在了另外一摞粮草上面,大火很快便和旁边的火势黏连在一起,一时之间大火铺天盖地的弥漫了开来。

    颜怀瑾的面颊上面摇曳着熊熊火光,她的面颊忽明忽暗,亦犹如她的心,久久难以平静。她知道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她与楚东霆不可能再和睦共处了,于是对风十四道:“师兄,咱们快走,若是教太子捉到了,恐怕九死一生。”

    风十四点了点头,“走。”

    于是两人施展轻功,快速朝着空旷之处奔去。

    巡夜的楚国士兵见到粮草着了火并且以不可逆转之势被大风越吹越远,不由得大是惊慌,歇斯底里的叫道:“不好啦!粮草着火啦!不好啦!粮草着火啦!”

    又有士兵叫道:“有人往那边跑了,一定是放火的贼人,你等随我去追,决不可教他们跑了!”

    接着这士兵便带着大批骑兵朝着颜怀瑾和风十四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并且边走便知会沿途的兵马道:“所有的士兵听令,有贼人放火烧了咱们的粮草,你们随我去追拿贼人!快!”

    这人边走便召集兵马,不多时便使得粮草区的兵马从四面八方围堵了过来。

    颜怀瑾和风十四四面逃窜,却皆被快骑赶至的楚国兵马围堵住了,只有山坡那一边还可逃脱,于是两人急忙便往山坡之上逃脱,然而待两人逃到半山腰之时,原本漆黑的山坡之上突然亮起了火把的光芒。

    颜怀瑾和风十四猛然顿步。

    突然的亮光使得颜怀瑾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待她适应了亮光,将双眼张开之时,终于将眼前之人看了清楚。

    一众兵马簇拥着一名女子堵在前路,那女子不是旁人,而是花月国的公主朗月。

    颜怀瑾心内一沉,暗道不好,想必这次要在朗月手里栽跟头。

    就在此时,楚国的追兵也从身后各个方向堵了过来,前有狼后有虎,颜怀瑾与风十四再无处可以逃遁。

    朗月的面颊在火光之下满是狠厉之色,淡淡笑道:“若是楚大哥知道他心爱的妻子居然烧掉了他五万兵马的半个月的口粮,很可能使五万兵马未战已然先饿死,不知楚大哥会是什么表情?”

    颜怀瑾抿着唇,冷冷嗤了一声,没有搭腔。

    风十四见四面八方皆有追兵,只有眼前朗月这边的围困比较薄弱,于是风十四猛地提起了颜怀瑾的后背衣裳。

    颜怀瑾心底一颤,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低声问道:“师兄,你要干什么?”

    “你一个人被抓好过咱们两个人都死。你放心,以后每逢初一我会给你烧纸的。”风十四说着便将颜怀瑾的身子举过头顶,飞快的朝着朗月的方向奔了过去,来到朗月的身近,猛地将颜怀瑾的身体抛了出去,重重砸向了朗月。

    这一着当真意料不到,朗月的兵马着急护着朗月,便让风十四有机可乘,寻了一个空隙便飞奔逃出了包围圈。

    士兵们纷纷将盾牌拿了出来,挡在朗月的身前保护周全。

    颜怀瑾的身子砰地一声重重的跌在盾牌之上,接着滚落在碎石林立的山坡之上,虽身上穿着银丝甲并未受伤,然而脸上却被石头挂的满是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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