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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小魔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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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秦千灵轻轻一笑,一个飞身坐到了白虎身上,“自然是救他”
秦织卉渐渐醒来,只觉所在之地上下颠簸,待艰难地坐起身,才知晓原来她在一辆马车内。
“姑娘醒了”一个扎着双平髻的姑娘掀起帘子惊喜道。
“你是谁” 方开口,便觉庞大的疲惫之感袭来,体内的疼痛也渐渐清晰起来。
“我是天泰堡的丫鬟,姑娘可以叫我青儿。”青儿解释道,“少堡主让李郎中连夜赶来为姑娘解毒,可姑娘的毒竟连李郎中都解不了。他只拿了几粒药丸,说是可以减轻姑娘的疼痛,亦能让姑娘不时醒转几次。不过姑娘莫要担心,李郎中解不了,可他们医馆被人称为再世华佗的左公子定能解得了”
秦织卉揉了揉眉心,尽管脸色苍白,但却有西施颦眉之极妍。
青儿心道,少堡主带了这么个美人回来,也难怪妙儿姑娘脸色不佳。
秦织卉将窗帘掀起一角,此时正是日落,他们正行在一条石子与黄沙铺成的小路上。外面尘土飞扬,想来是前方还有不少车辆。困意愈来愈浓,方要放下帘子躺回睡榻上,便见一人骑着马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秦织卉猛地一震,方想要探头出去,一阵疼痛突地袭上胸口。
青儿看她面容痛苦,不禁担忧道:“姑娘还是躺下休息吧,若是强撑着,怕是更难受。到达西华之前,姑娘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秦织卉放下帘子,心中的恐惧与疑惑让她的神情有些肃然,“此路可还通往别处”
青儿进入马车,扶她躺下,答道:“没有了,这条路只通西华。”
一行人舟车劳顿,马不停蹄地赶路,期间秦织卉醒来几次,每次醒来吃点青儿带来的东西,又沉沉睡去。终于,众人在离开岭祁山四天后,顺利到达了西华城。
众弟子回到天泰堡,有如回到了家中,紧绷着的身心在此刻终于得以放松。也只有这一刻,大家才恍然发觉自己竟是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返回了阳间。
堡主欧阳渊面对众人,声音宏亮威严,“此行我们去了一百零七个弟子,回来的却只有三十个。你们回来的这三十个,功夫、耐力都非同一般人,毋庸置疑,你们是我们天泰堡的勇士,精英”欧阳渊顿了顿,神情渐渐暗了下去,“那七十七个没有回来的弟子,用他们的性命向天泰堡表示了忠诚,我们绝对不能忘记他们从明日起,天泰堡上下吃素七十七天,为他们送行”
一群人面露哀伤地沉默了片刻,便见欧阳渊摆了摆手,道:“困了的便回去休息,该吃的便多吃点,身体不适的立刻去看郎中,银两由天泰堡出。”
待众人散去之后,沈妙儿上前低声叫了声,“欧阳伯伯。”
欧阳渊看着她,眼神慈爱怜惜,“你爹那边我已遣人送信过去了,此次有惊无险,还是让妙儿受惊了。”
沈妙儿平时在姬水时甚少出门,好不容易到街上买些胭脂,却不幸被一男子看中。当时沈妙儿并未多加在意,只道这想要为她付胭脂钱之人定不是本地人。若不然,怎会不知她沈妙儿乃姬水富商之女,区区几两钱便想要她心觉感激她料到他非本地人,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竟是魔窟之人
沈妙儿被劫后,沈松立刻传信给至交欧阳渊,说他探得掳走妙儿之人两日后便离开姬水,恳求他务必派弟子救出爱女
沈妙儿道:“欧阳伯伯的大恩,妙儿不知如何才能报答。”
欧阳渊佯怒道:“将来就是我欧阳家的媳妇,一家人谈什么报答不报答”
沈妙儿白皙的脸渐渐有了红晕,不待说话,便听一旁的欧阳肖道:“爹,此次我们能从岭祁山出来,实因有一贵人相助。为了救我们,她中了毒,此毒连济世馆的李郎中都不能解得。为今之计,便是待馆中左公子回来,再带着这姑娘前去求医。我知爹行走江湖数十年,古怪平常的毒亦都见过不少,不如爹现在为这姑娘看看,看能否暂将毒情缓解”
欧阳渊听罢,冷峻的面容透出了诧异,“方才我还想是我天泰堡弟子命不该绝,才能误打误撞出了岭祁山,未想到竟是有人带路快带我看看这贵人”
水蓝色的帘子拉开,一个身子窈窕的女子侧躺在榻上,面容苍白憔悴,绝代之姿却在卧病中多出几分可怜玉软的韵味来。
看到如此姿色,欧阳渊只是眼神顿了顿,便为她把起脉来。不过一会儿,两道雪眉渐渐凝起。
“欧阳伯伯,她中的是什么毒”沈妙儿关心道。
欧阳渊并未回答,只见他突地拿出一把匕首,在一旁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刀划到了秦织卉的手腕上。
“爹”欧阳肖惊呼。
欧阳渊却未作解释,只是双眼紧盯着秦织卉的手腕。不一会儿,那道伤口处渐渐冒出了黑红的血。
欧阳渊方才开口道:“我虽不知这是什么毒,但依此刻形势来看,当她的血全变为黑色之时,便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无济于事。”
“我听说那左公子医术虽高明,但为人却心性孤傲,想求得他看病并非易事。如今,他又不在医馆,我怕这姑娘”
沈妙儿所说不假,这左公子之所以不被人称为“郎中”,便是因他并不如一般医者那般怀有悬壶济世之心,他行事全看个人喜好。因他十天有九天不在医馆内,故见过他的人并不多。但但凡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全天下最英俊的男子,所以赠了“公子”这一雅称。
正当几人一筹莫展时,便有一弟子跑来道:“堡主,济世馆李郎中差人来传信,说是左公子回了医馆,可他并无意出诊。”
欧阳肖声音有些压抑地道:“人命关天,岂是他想便救,不想便不救的”说罢,对欧阳渊道,“爹,我带这姑娘去济世馆,若左公子见死不救,我便不得不以武力相逼。”
欧阳渊面现威厉,斥道:“胡闹我天泰堡岂能以武力威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若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沈妙儿忙上前道:“伯伯说的是,欧阳大哥也是救人心切,才会口不择言。”而后看向欧阳肖,柔声劝道,“若那左公子不肯救人,欧阳大哥还是回堡中,我们再想其他办法。这普天之下,就他一个左公子医术了得”
欧阳肖看向车内的秦织卉,担忧道:“虽如此,但她的毒拖不了罢了,我先去济世馆,之后的事再行商议。”
言罢,便上了马车。沈妙儿见状,便也跟着上了车。马车在石板路上平稳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济世馆前。
欧阳肖和沈妙儿方下车,便见年逾古稀的李郎中从馆中迎了出来。
“我便猜到少堡主会来,可左公子说了不会为姑娘解毒便不会改了主意,我奉劝你们还是另寻高明吧”
欧阳肖恭敬道:“医者父母心,我想左公子看了姑娘的毒后,定会出手救助的。”
李郎中叹了口气道:“少堡主是不了解我们左公子啊他从来不以医者自居,亦从不把救助天下作为己任,世人生死与他没有半分关系,少堡主还是走吧”
欧阳肖带着讥诮,大声道:“我看这济世馆只是徒有虚名,无以济世,我看不如改名为见死不救馆更为贴切些”
本想以言语逼左公子现身,可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一人从医馆中出来。欧阳肖有些怒了,方要进馆,便听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少堡主”
原来是车内的秦织卉醒了。
欧阳肖立即掀开帘子,“姑娘醒了。”
秦织卉缓缓坐起身,将手中的一个小瓷瓶递给他,“我想左公子定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只有遇到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方肯出手相助。你把这瓶毒药赠予他,我们再稍等片刻,若他还是不出来,我们便回去。”
欧阳肖将瓶子拿给了李郎中,“有劳了。”
李郎中抚着长胡子道:“我看这亦是徒劳,不过我还是替你们转交,碰碰运气,诸位稍等。”
李郎中进去了一会儿,再出来时,面有喜色,“少堡主,左公子有请”
………………………………
第十章
当几人进到馆中时,便见一个一袭胜雪白衣的男子正拿着个小簸箕在抓药。他背对着众人,身材修长,宽肩窄腰,有松的挺拔,竹的高傲,玉的清冷,却也隐隐有独钓寒江雪的沉静孤寂。光看背影,便已让人屏息凝神,也难怪有传言道,济世馆的左公子才是世间第一俊男子。
众人都沉默着不发一言,等着他转过身来。
可左公子却似无人在旁,缓慢自如地择药,时而停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着簸箕,似乎在思考该拿何种药。
不知过了多久,左公子才转过身,拿着簸箕走到了秦织卉身边,“可对”声音富有磁性,低沉却能撩拨人心。
秦织卉看着簸箕中的药,神情一震,不由得抬头看向他。
一对英气逼人的剑眉,一分柔和九分冷漠。
一双深邃如潭的丹凤眼,三分蛊惑,剩下七分让人捉摸不透。
鼻梁高挺笔直,薄唇微微上翘,似嘲讽似不屑。
轮廓分明的脸近在眼前,攫取人心的双眼看着你,似笑非笑,似有情实则无情,若一只充满魅惑又带有致命危机的猎豹,只消你上前一步,便立刻葬入它腹中。
一旁的沈妙儿亦如秦织卉一般,看着他出了神。
“公子如何知道是这位姑娘的毒药”李郎中抚了抚白须,想簸箕里的草药应该便是方才秦织卉给的毒药的解药。
左公子看着秦织卉,语气暧昧,“我不知,可美人当前,总需寻个借口说说话。”
这话一出,秦织卉心中莫名一气,竟是个风流公子
“左公子既然知道解药,为何还愿意救我”秦织卉问出心中的疑惑。这毒药秦千灵一直引以为傲,中了这毒的人便会呼吸微弱,形成假死,七天后若没有解药,呼吸便会真正停止。由于此毒用药复杂,秦千灵只做了三小瓶,两瓶分别赠与秦织卉和慕一为防不测,剩下一瓶便自己留着。本以为左公子即便能配出解药也消几天,可未曾想到他竟在看了毒药之后,立刻将解药配出。她并不怀疑秦千灵的毒术,即便是罗洛谨和秦卫衷都说她的毒术当今天下能比肩之人寥寥,如此看来,左公子被人称为“再世华佗”也不为过。
左公子终于将视线从她身上收回,顺手将簸箕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唇角轻轻勾起,缓缓道:“我何时说过救你不过”左公子一顿,神情不变,“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便救你。”
秦织卉未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不禁一愣,再说话,声音却已有了警惕,“左公子的话未免有些奇怪,我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又会是何人”
“如此,”左公子眉头轻挑,“李郎中,送客。”
“这少堡主”李郎中侧身向着欧阳肖,脸上的笑有些尴尬,送客之意已明显。
欧阳肖方要说话,便见秦织卉身子一软,好在一旁的沈妙儿和李郎中及时扶住了她,再看向她时,她已经闭了双眼,睡着了。
“这病委实奇怪,左公子,我看”李郎中面露小心,言语有些斟酌道。
左公子看向他,眼中虽看不出情绪,亦未发一言,可李郎中却能感到他散发出的令人发颤的寒意。
“我们亦不知这姑娘的来历,只知她对岭祁山十分熟悉。”欧阳肖虽觉自己未经同意便将他人之事转告外人不妥,但如今情势下,若不能以武力相逼,便只有作此选择。
李郎中惊道:“岭祁山可是那死亡之地”
欧阳肖点头,“正是。我与堡内几十名弟子为魔窟所迫,不得已进了岭祁山。后来被这姑娘相救,将我们带出了山。至于她姓什么,叫什么,我们一概不知。”
“她身边可还有其他人”左公子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声音清冷。
一旁三人皆是一愣,不知他何来此一问。
欧阳肖心中斟酌,却听沈妙儿道:“一开始,这姑娘的妹妹要将我们一行人赶尽杀绝,后来这姑娘及时出现将我们救下。如今想来,这一杀一救,未免有些巧了”
左公子唇角勾起,饶有趣味地看向沈妙儿,说出的话却与众人正谈论的事无关,“原来还有一个美人。”
这话让沈妙儿白皙精致的面庞烫了起来。
欧阳肖似是未看到两人的你来我往,径自道:“我们把知道的都该说了,还望左公子为这姑娘解毒。”
左公子微微颔了颔首,却未发一言,往医馆后室走去了。
李郎中对欧阳肖道:“此毒甚是复杂,即便是左公子亦要花些时间来研制解药。若我估计不错的话,明日早晨解药便可研制成功。一旦有了解药,我定会第一时间差人将药送到府上。”
欧阳肖感激道:“有劳了”
“应当的。”
送走了欧阳肖几人,李郎中亦到了后室。
“左公子,这毒存在一时,便使那姑娘痛苦一时,老朽斗胆问一句,为何不立刻将解药赠与他们”
左公子左手拿着茶杯盖,轻轻将浮于水上的茶叶撇到一边,神色悠闲自若,“并非我有意为难,只是我拿不出这最后一味解药。”
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李郎中猛地抬起头,脸上竟是不可置信,“这老朽以为左公子早已成竹在胸”
左公子轻啜了口茶,缓缓道,“这最后一味药只有岭祁山上有,我只知解毒之法,却自认没有能力上岭祁山找寻那一味药。不过,”左公子顿了顿,语气饶有趣味,“有一人认得那草药,并且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它拿到手。”
“何人”
“我方才配的解药里少了一味药,可那美人却未发觉,你来说说,这是为何”
李郎中想了想道:“莫非那瓶毒药并非那位姑娘所制恕老朽愚钝,这与那能上山拿药的人有何关系”
“自然有关系。”左公子轻轻一笑,眼中却丝毫未见笑意,“我漏掉的那一味解药,实和解她身上毒的解药同为一种。在岭祁山上如履平地,知晓各种植物的分布、药性,若非常年住在山上,能有此能力者,我怕没有。”
“这老朽倒是不敢有异议,老朽活了大半辈子,却从未听说过有人能从那死亡之地走出。左公子这一猜测,定是有真。既然那毒药并非那姑娘所制,那很有可能便是沈姑娘口中的“妹妹”所制,左公子所说之人想必便是她了”
“你明日去告诉天泰堡,此味药,名为护生草。若三天之内寻不得此药,”左公子嘴角淡漠,声音却轻柔,“便准备好美人的殡葬之事。”
………………………………
第十一章
“少堡主”一个堡弟子神色匆匆地从屋外跑了进来。
欧阳肖本正在书房里晨读,见陈青如此,忙道:“十师弟,何事如此慌张”
陈青赶紧解释道:“不好了,少堡主,堡外来了个不速之客,说什么寻人来了守门的弟子让他稍等片刻,等禀告了你再做定夺。可那人却是一刻都等不了,一路以武力相逼,进到了堡内。众弟子正摆开了阵势与他周旋,无奈来人武功高强,我看再这样下去,弟子们都要招架不住了少堡主,你快去看看吧”
欧阳肖立刻放下书卷,跟着陈青去。
来到了天泰堡前院,便见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衫的男子,被天泰堡弟子团团围在中间。即便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势下,该男子面上却不见一丝恐慌,依旧寒冷如冰。
“不论客人来自何方,我天泰堡从来都是以礼相待。可不知兄台为何不肯受礼,却要以武力强行闯入”欧阳肖递给陈青一个眼神,陈青便带着一众弟子退到了他的身后。
慕一毫无温度的视线看向了欧阳肖,出口的声音也是不带丝毫感情,“她呢”
欧阳肖心中一动,似乎大约猜到了眼前人的来由,不及说话,却听得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两相对峙的紧张气氛中响起。
“慕大哥”
众弟子转过身,看到身后屋子打开,从中走出了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如此绝色,除秦织卉还有谁
慕一脸上的冰冷竟是随着这一声“慕大哥”柔了几分,只见他未发一言,可人却已经旁若无人般走到了秦织卉面前,“跟我回去。”
秦织卉看了看他身后的天泰堡弟子,轻声道:“慕大哥先随我进屋,我有话要与你单独说。”说完,率先进了屋。
慕一进了屋,未见他碰触到屋门,那门却受了力道自行关了起来,徒留一众天泰堡弟子在外面面相觑。
秦织卉方要开口,便听慕一道:“你生病了。”
声音中透着关切,眼中似有一丝痛楚一闪而过。
因着这一句关心,秦织卉心中又暖又甜。
“跟我回去,”慕一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阿灵会治好你。”
秦织卉却看着他宽大单薄的手掌,摇了摇头,“我暂时不回去了。”
慕一神情一凛,终是禁不住问道:“为何”
秦织卉将在山上遇到怪物的事与他说了一遍,最后神情凝重道:“我几日前在马车上看到一旁有人打马而过,而那人的包袱上,竟然有与那怪物脖子上一模一样的图案我们所走的路只通西华,如此看来,那与怪物有关的人便在西华城内岭祁山上出了此种怪物,如今又让我看到了一丝线索,慕大哥,你说我如何能坐视不管”
慕一未再多言,只是看了她半晌,方道:“我陪你。”
温柔坚定的声音令秦织卉动容,脸上有些发热,而后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阿灵还在怪爹吗”
慕一道:“她这几天勤奋钻研医书,许久未曾见过她如此。她与师父之间却未见起色。”
秦织卉面现愁容,“以阿灵的脾气,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肯原谅爹。”
慕一沉默了一瞬,却道其他,“你若不回去,何处安身”
秦织卉隔着门窗看向外头,隐隐可见一两个未散的人影,“天泰堡为天下第一大堡,势力财力非等寻常,加之身处海上商道的西华,与外界的往来频繁。想要探得消息,我实在想不到比这儿更为适合的地方了。”
寰宇医术、华佗秘方、三部医典、张仙解百毒各种医学书籍,正统大家的,旁门偏方的,皆凌乱散于几案、地面。房间里静可闻针,窗外不时有蝉唱。秦千灵正形容邋遢,面色无光地拿着一本泛了黄的书卷看得认真。不知蝉鸣几时停了下来,只知当夏日清风似将一只犯了困的蚱蝉吹落在地,发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声响来时,那双杏眼复又生出了灵气。只见秦千灵跳下案头,将一页书纸撕了下来,勾起嘴角自语道:“这次定错不了”言罢,便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出,哪料甫一出门,却见了立于门前的秦卫衷。
“阿灵,”秦卫衷声音柔和,神色慈爱,“爹看你这几日苦读医书,身子也不顾了。若遇到什么难事,不妨告诉爹,兴许”
“不必,”秦千灵冷然一笑,“你的风流艳事尚且还未平息,又怎么有心力来管我的事”
“阿灵”秦卫衷倏地板起脸,厉声道,“这是和爹说话的语气吗”
“自然不是,”秦千灵看向他,语气嘲讽,“这只是与朝三暮四,风流成性的秦公子说话的语气罢了。”
“你”秦卫衷扬起手,作势便要打下,却在半空中顿住了。
秦千灵看他如此,脸上的嘲讽瞬时化作了不可置信,“你竟想打我”
“子不教父之过,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对上不尊不敬,视他人性命如视蝼蚁蚍蜉,你不知如此性情会令多少人厌恶若让人知晓你是我秦卫衷的女儿,我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秦卫衷一席话,让秦千灵的眼泪接连不断地匆匆掉了下来。
自小到大,父女俩之间的争吵虽不在少数,可再如何相对,秦卫衷的言语却不会似此刻这般严重,神情亦不会这般有所厌弃。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颜面立于世间”秦千灵任由着眼泪淌下,两只泅着泪水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秦卫衷,“自你带我们踏上山的那一刻,你便是一个懦夫。懦夫在山上活得久了,还真以为被天然山林换了筋骨,成了圣人不成别痴人说梦了。”言罢,也不看他,径自出了院子。
秦卫衷似僵硬了一般,心窍不在,久久立于院里。终于,一声叹息将他被抽走的魂魄拉了回来。
“她知道了”他看向来人。
罗洛瑾撑着一把粉色素描腊梅油纸伞,一袭淡蓝色襦裙在一方伞影下更显淡雅,“他们都不知我们何故隐居于此,只是孩子们都长大了,只稍想想,便不难猜出我们哪里是怀有东山之志的陶潜之流,只不过是穷途末路的亡命之徒罢了。阿灵向来言语无忌,再者年纪尚小,你作为长辈,难道让她一让都不肯”
秦卫衷走至伞下,执起她的手,眼神充满爱意,“以前我还怕你因阿灵的出身而亏待了她,可这十三年来,你待她反倒比待卉儿还好。我秦卫衷何德何能,竟遇上了你这样一位菩萨心肠的女子。”
罗洛瑾微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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