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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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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机摇着扇子道:“卢兄,中原士族,你们范阳卢氏能排第几呢?范阳极北之地,其中胡人错杂而居,却出了卢氏一族的大儒,实乃不易。而我江南,朱张顾陆,百年士族,却出不了卢兄这样的大儒。陆某思来想去,恐怕就是在那恶劣的环境,才激发了子道一心向礼教的道心吧。”
卢志瞪了陆机一眼,说道:“服膺礼教,遵行仁孝,才是士族本份。你好藻丽诗文,举止乖张,又玄谈老庄,怎配为士族?炎汉能持国运四百年,是因为汉武帝独尊儒术,有服膺礼教,遵行仁孝的世家大族鼎力扶持。我朝能禅代曹魏,中兴华夏,是因为重视衣冠士族,以士族掌国,以礼教治国。而东吴为什么会一战而亡,是因为东吴轻视礼教,朱张顾陆江南四大家族,对自己的君主不仁不孝,孙皓孤家寡人,所以才会败于旋踵。”
陆机笑道:“天下,唯有能者操持。孙皓暴君,岂不闻孟子独夫之论?亏你也自认儒家!我江南士族抛弃孙皓,顺应天命,在你眼里却成了不仁不孝了,真是可笑可笑。”
陆机已微有醉意,接着道:“儒家的根本,在于有教无类,教化万民。本无士庶之分。偏偏是你们这些后汉豪强,读歪了书,仗着家族势力,占据朝野显要,才使得曹操一句‘唯才是举’牵动中原万千人心。如今天下好不容易统一,你们又要垄断朝堂,不但将庶人拒之门外,还将我江南士族视为异类,如此下去,岂不是祸国殃民?”
卢志怒道:“高朋满座,你怎能有如此诬陷之语?你岂不知鲁公一族,亦是庶人出身?石季伦一族,又岂是世代士族?我大晋朝绝非你说的中原士族垄断朝堂!”
虽然贾谧和石崇的确不是士族出身,可毕竟在晋朝身为士族是荣耀,位居显要的人很忌讳自己的庶族出身。卢志明显有些喝高了,这句话说得贾谧和石崇都面有愠色。陆机早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刘舆赶紧打圆场道:“哎呀子道你喝多了,鲁公之贾氏、季伦之石氏,都是我晋朝开国勋贵,又服膺礼教,自然是高门士族。子道你真的喝多了。”
卢志一愣,说道:“庆孙,卢某并没有喝高。”
石崇一摆手,已经说话了:“这个话题也没甚意思,不如今天我们继续玩昨日的花样。石某新买来美人十数名,跟大家劝酒一番,看我这一轮酒能否被诸位喝光呢?”
贾谧连忙抬手:“石兄,你这不是在逐客嘛。虽然谁都知道石兄富可敌国,区区几个女子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在座的都是服膺礼教的仁恕君子,怎么忍心不怜香惜玉呢?”
石崇哈哈大笑道:“鲁公,休要取笑石某了。石某只是不想再金谷园留太多酒,跟诸位喝光岂不痛快。来人,叫新来的美人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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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富豪石崇
一个娇弱的女子端着一坛酒颤巍巍地走了进来。石崇说道:“丫头,规矩你应该懂吧,酒劝出去,石某赏你蜀锦两匹;酒要是劝不出去,借你人头一用。”
女子差点昏了过去,颤抖着将酒坛端住,已经在地上漾了些许。
“这酒可是从河东运来的上等汾酒,可比你的命值钱,别再漾了!”石崇冷冷地说了一声,旋即指着卢志道,“子道先生近日论战得胜,当从他开始敬酒,懂了吗?”
女子面色煞白,点了点头,倒了一碗酒,端着酒碗到了卢志面前,颤声道:“先生,请用酒……”
卢志一愣,端起酒来勉强喝下。石崇骂道:“丫头,劝酒词都不会吗,难道没人教你?”
女子颤声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丫头,劝酒词都唱了,连酒也不知道斟满吗?”石崇又道。
女子赶紧又倒了一碗酒,期期艾艾地又敬给了卢志。
卢志连忙道:“石兄,卢某这碗已经喝了,该给下一位敬酒了吧。”
石崇点了点头,道:“来人,给美人赏蜀锦两匹,然后推出去斩了吧……”
“先生,求求您……”女子差点晕了过去。卢志为难地看了石崇一眼,只好一咬牙,极为勉强地接过酒来,慢吞吞喝了半天才咽了下去,他本来不胜酒力,已经头昏眼花。
石崇道:“好酒三杯方为敬,丫头你好自为之。”
女子差点就哭了出来,倒满酒敬给已经呆若木鸡的卢志:“先生,最后一碗了,求求您了……”
卢志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懵然接过酒来,说道:“石……石季伦,这一碗后,我要更衣……”
女子如蒙大赦,石崇点头道:“你可以下去了,来人,等子道先生饮完,服他去如厕更衣。”
卢志被两个僮仆扶着,像死人一般离开了酒席。贾谧回头对刘舆道:“今天就不该请卢子道来。”刘舆却道:“鲁公差异,我等最不屑的是高门士族鄙薄庶人,可是我们如果对士族亦有偏见,岂不是和他们一样了?”
贾谧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庆孙说得对,毕竟卢子道是成都王幕中的红人,对大局而言还是有帮助的。”
贾谧沉思片刻,忽然扫视一周众人,说道:“今日贾某请大家来石兄处,也并非偶然。陆士衡才高八斗,却只是白身。朱校尉与毛司马浴血奋战,却只是国兵的身份。孟中郎武艺精湛又通天文,却只是宿卫一中郎。而杨太傅一族,却鸡犬升天,仗着是外戚大族,专断国政。先帝驾崩不及一年,尸骨未寒,杨骏就做主改元,京城的高士都忿忿不平。不瞒诸位,贾某已经接到了圣上的衣带诏,召集天下藩王入京清君侧,可是事不宜迟恐生后患,所以贾某就想利用各位忠良自己的力量。贾某不求诸位能戮力为君,只求诸位能在各路藩王入京后不听杨骏的调遣,以分陛下之忧。”
虽然酒席上也没几个人,可是陆机、朱默、孟观都吓了一跳。只有毛腾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还在吃着桌上的酒菜。
贾谧不禁多瞅了毛腾一眼,毛腾一抱拳道:“鲁公,虽然我等对鲁公仰慕已久。可鲁公毕竟和我等只是一面之缘,这便说出这等要紧计划,难道鲁公不怕我跟朱校尉会给太傅告密?”
贾谧皱起眉来,旁边刘舆却朗声大笑道:“我家鲁公向来用人不疑,实不相瞒。两位和马子全的赫赫战功我们早有耳闻。听说你们来了洛阳,我们就已经在搜寻你三人的行踪。京师宿卫虽然兵力众多,可是其中派系错杂,又多年未经战阵,这些人不论对于杨太傅也好还是圣上也好,都靠不住。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对朝廷真正忠心耿耿的外军。况且杨太傅门槛那么高,又自负权重不听人言,就算我们的目的暴露,恐怕杨太傅也不会知道,知道了也不会采取果断的行动。因为我们太了解杨太傅了。”
刘舆满目自信地说道:“杨骏优柔寡断,胆小怕事。他既成不了霍光,也成不了梁冀。他走的路,倒跟后汉的何进是一模一样。”
孟观道:“孟某的宿交殿中中郎李肇,这几日不知所踪。李肇与侍候皇后的寺人监常侍董猛有交情,想必已经跟鲁公合作了?”
刘舆看了贾谧一眼,贾谧点了点头,刘舆道:“不瞒诸位,李中郎已经连夜去了许昌,求汝南王来洛阳主持大局。汝南王乃帝室宗老,最为德高望重,唯有他才有资格辅政。”
贾谧忽然开口道:“中书监华廙曾告诉贾某,杨太傅全权辅政的先帝遗诏,是伪诏。杨太傅在先帝晏驾前不过区区一临晋侯,朝中元勋多得是,汝南王自不待言,而京陵公王浑、菑阳公卫瓘此二人哪个都比杨骏有资格啊。就算论门第,太原王氏和河东卫氏也不比弘农杨氏门低啊。”
陆机忽然道:“鲁公,你们要么身居高位,要么手握重兵。都是能影响洛中格局之人,谈如此紧要之事,却叫我一个白衣旁听,是不是有些浪费呢?”
刘舆笑道:“士衡过谦了,我们早就算过。中军中能效忠杨骏的人不多,朝中的能臣名将能投靠杨骏的人也不多,可是有两个人,我们谁也没有把握他们会不会效忠杨骏,而这两个人却又恰恰是天下闻名的猛将,更重要的,他们都是降将身份,跟其他人不同,或许极有可能会为杨骏出力。而这两个人都是士衡的熟人。”
陆机笑道:“你说的,可是伏波将军孙秀和御史中丞周处?”
刘舆道:“士衡只猜对了一半,孙伏波虽然身居开府,僮仆众多,但他为人谨慎而不贪功,自归顺朝廷后早已心灰意冷,是断然不会参与外事的。而周处,侠肝义胆,恐怕会不辨忠奸,跟了杨骏。至于另外一个人,士衡不妨猜猜,在洛阳城的老将中,谁最为名声显赫?”
孟观猛然一凛,抬起头来,毛腾也皱起眉头猜到了是谁。陆机抬起头来,摆了摆手道:“周处的话,陆某以大义说之,定能不负鲁公所望。可是你们说的这个人,陆某着实没有办法。”
贾谧按着额头,缓缓道:“此人若投了杨骏,实乃心腹大患。如果谁能除了此人,贾某定保举他登上将军之位。”
朱默忍不住问道:“此人是谁?”
陆机面无表情地道:“此人姓文名俶,小名阿鸯。”
文鸯!是当世第一猛将文鸯!
听到文鸯的鼎鼎大名,席间众人顿时都沉默下来。虽然匹夫之勇于大事而言并不重要,但是政变不同于战争。政变的精妙之处就是要控制事态,以最小的规模最小的代价来完成对朝局的掌控。所以不论是想要驱逐杨骏的晋惠帝贾谧等人,还是要保存自己权利的杨骏,他们在不到万分危急的时候都不会轻易动用军队,军队对他们而言只是最后一层的保障亦或者只是虚张声势的底牌。而在这个时候,一个有魄力的领导者,和一个有威望的猛将,往往都会成为成功的关键。
在贾谧这一方,由于贾谧年轻望浅,所以只能寄希望于远在许昌的汝南王来主持大局。而在杨骏这一方,虽然杨骏有种种的缺点和不足,但杨骏毕竟德高望重,所以在领导者方面,贾谧一方基本无优势。所以如果文鸯和杨骏合作,对贾谧一方就会带来极大的威胁。
“如果我们召集少量精兵围攻太傅府,可是文鸯要是突然出现,以文鸯的武勇和军中的威望,或许我们就不能迅速成功。而如果我们不能迅速成功,仍然掌握朝政的杨骏就会先软禁陛下,隔断宫内外交通,再以陛下的名义宣布我们谋反,到时候宿卫军的将领们也不得不放弃中立的态度,转而对我们动武,这时候我们就会一败涂地。”刘舆分析道。
刘舆搓了搓手,接着说道:“所以我们不能留下一丁点导致失败的可能,必须在举事之前。要么让文鸯不服从杨骏,要么调虎离山拖延住文鸯,要么就是……提前杀了他!”
贾谧抬手道:“先公曾多次品评,说文鸯此人反复无常,有类吕布。此人留不得,我先前说过了,谁能诛此大獠,贾某定保举谁为一军之将!”
朱默不怀好意地看了孟观一眼,孟观一言不发,朱默也没敢说什么。可是刘舆却知道孟观跟文鸯的关系,转脸对孟观说道:“孟中郎,自古忠孝难两全。况且文鸯只是中郎的授艺恩师非生身父母,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考虑得非常妥当。要诛杀文鸯,定不会强迫中郎参加,只是希望中郎不要向令师走漏了消息。”
孟观长长地出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恩师的禀性,恩师绝非反覆无常之人。他当初叛国投吴,是因为心存魏室。后来叛吴归朝,是因为对东吴失望透顶。恩师一生忠义无匹,只是性子执拗转不过弯,如今杨骏专断朝野,蒙蔽圣听。以恩师执拗的个性,他一定会认为杨骏是忠臣,莫说是我,陆士衡也劝不了他老人家。我只希望,诸位最好能保全我恩师的性命……”
贾谧沉声道:“孟中郎,你是宿卫中的年龄有为之士,前途不可限量,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到底圣上重要、社稷重要还是只教了你一点皮毛武技的老师重要,你应该好好掂量。”
孟观盯着贾谧,一言不发。刘舆连忙道:“事情还在筹备之中,今日我们就暂且不再讨论。孟中郎尽管放心,我等都是忠义之士,绝对不会做出有违天地良心的事来,暂且喝酒吧。”
石崇哈哈大笑:“好,石某这就叫美人继续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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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拼酒大会
听到石崇又要叫美人上酒,众人都吃了一惊,陆机首先嚷嚷道:“石兄,你不会是真的下逐客令吧。”石崇朗然大笑,摆手道:“士衡说哪里话,这一回石某是诚心教大家喝个痛快。这样吧,倘若美人劝酒无成,自然还是要杀,但若美人劝酒成功,这劝酒的美人就送给饮酒之人,如何?”
“哈哈,这样诸位才有了喝酒的精神了嘛!”刘舆哈哈大笑。孟观亦大笑道:“石兄真是豪爽,金谷园的美人个个国色,杀了也真是可惜,还不如分给兄弟们玩乐一番呢。”
石崇笑道:“不如这样,我们变个花样。让美女们端着酒出来,在座的喜欢哪个就去点她的酒,如果两人看上了一个美女,那就拼酒,谁能喝美女归谁所有,可要是两人任何一人都喝不光美人坛中的酒,那就只好眼睁睁看着佳人香消玉殒了,如何?”
“好好!这个花样玩得。”众人附和道。
“石兄,这里人太少了,就我们几个恐怕不太痛快啊。”贾谧笑道。
石崇笑道:“琅琊诸葛德林、齐国左太冲还有石某外甥欧阳坚石都在园中,我唤他们一起来玩。”
刘舆抚掌大笑:“好好!早就听说左太冲文高八斗,刘某未曾得见,既然在石兄园中,那是再好不过了。”
正当众人大笑之时,忽然一个僮仆向石崇耳边嘀咕了几句,石崇面色忽变,说道:“又有贵客来了……”
众人一愣,只听通报声道:“东安公到!”
贾谧猛一拍大腿,对刘舆轻声道:“东安公司马繇,此人乃前朝征东大将军诸葛诞的外孙,与文鸯是世仇,定能与我等同谋,真是太巧了!”
东安公司马繇蓄着阔髯,满面肃杀之色,穿着一身紫色锦袍,大步入席就坐在了石崇旁边,回头一望,豪声笑道:“鲁公,你怎么也有空来这里喝酒呢?”
贾谧似乎有些畏惧于他,顿了顿道:“这不今日石兄又有了新的劝酒花样,贾某才心花怒放就跑了过来嘛。”
司马繇缕着颔下阔髯,瞪大了眼珠子,对石崇道:“哦?石季伦,这回是要杀美人呢,还是煮美人?”
这一句“煮美人”顿时让贾谧和陆机都有些鄙夷,司马繇虽然看在眼里,可他却毫不收敛,接着道:“要是谁不饮酒让美人死了,就喝一碗美人汤,岂不乐乎?”
石崇一阵大笑道:“公爷,休说得那么恶心啊。这回的玩法是,公爷要是看上了那个美人,就要喝光美人带来的酒,喝不光杀美人,喝光了美人归公爷所有。倘若有人与公爷竞争,那就拼酒。等下美人来了,就看公爷酒量如何了。”
司马繇大笑道:“石季伦,倘若你叫绿珠站这里,本公爷就是把金谷涧里的河水喝光都可以。只可惜啊,石季伦你舍不得吧。”
石崇有些愠色地道:“公爷,这个玩笑开不得吧。”
司马繇哈哈大笑:“本公爷就知道石季伦是专情男儿,难怪金谷园美人这么多就知道劝酒来杀却不自己享用。哎呀,绿珠这样的绝色佳人,石季伦就是玩也玩不腻味啊。哈哈,本公爷也不招惹你了,免得下次又不请我吃酒。”
石崇这才转怒为笑,点头道:“公爷哪里话,除了绿珠之外。我金谷园美人多得是,等下就看公爷的酒量了。”
这时候又有三人进了席内,石崇介绍到:“这便是琅琊诸葛诠,字德林。齐国左思,字太冲。还有石某外甥渤海欧阳建,字坚石。大家一起来玩耍一番吧。”
散漫之极的陆机本来见谁都懒得搭理,看到左思前来,忽然庄重地起身一揖,说道:“鄙人陆机,当初有不敬之词,还望左兄海涵。左兄的《三都赋》,鄙人抄写了三十遍,意犹未尽,陆某佩服!”
左思讷讷地怔了半晌,连忙摆手道:“陆兄谬赞了,左某只是拾前人牙慧而已……”
贾谧一愣:“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陆机道:“当年我初入洛阳,以为文采冠绝,恃才傲物。听说左兄在撰写《三都赋》,陆某曾讥笑于他。后来左兄赋成,洛阳人纷纷传抄,结果洛阳的纸都被卖光,弄得纸比金贵。陆某有幸一观,方才顿生敬佩,羞愧之极。”
左思显然有些木讷,局促地道:“陆兄谬赞了……”
司马繇却嚷道:“你们两个酸人,莫要再互相吹捧了。大伙还都在等石季伦家的美女,有空听你们的什么三豆腐吗?”
“三豆腐……哈哈”石崇一阵大笑,司马繇也放声笑了出来,众人也跟上一阵大笑。左思不安地坐在了一边,陆机满脸愠色,回到了座上。
僮仆们笙鼓齐鸣,六名容颜姣好的女子各端一坛酒入了席内。虽然六名女子个个窈窕动人,可是众人的目光瞬间就集中到了第二位的黄衣女子身上。那黄衣女子不但眉清目秀,白皙如玉,虽然只梳着简单的双丫髻,但她面容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气质,在其他五人的陪衬下,竟有一种格外的出尘之感。而且更发狠的是,黄色单衣下,比其他五人更为凹凸有致的隐然若现,更觉撩人。朱默饶是老成稳重,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对毛腾说道:“这刚才还是三碗,现在就一坛了,公举你喝得下去?”
石崇听到了朱默的话,呵呵笑道:“朱校尉,这六名女子都是我从新买来的处子中严加挑选而出的。如果三碗酒就得到了这样的女子,岂不太过廉价了?”
朱默见石崇应答,胆子也大了起来,年轻时的傲气也陡然而生,说道:“不瞒石君侯,我们军中的将士,个个都视酒如清水一般。如果我把这六坛都喝了怎么办?”
石崇笑道:“朱兄,不妨试试。这六坛酒可不是寻常美酒,这是石某从西川运来的上等蜀酒,名唤‘仙人醉’,又叫‘死张飞’。酒劲极重,传说蜀汉大将张飞,平日里千杯不醉,可是喝了这酒却烂醉如泥,结果被两个无名小辈杀掉。朱校尉要是自觉海量,不妨先饮他一坛?”
朱默听毕,胆气一横这便站了起来,说道:“这……让朱某先上,是不是有些对诸位不敬啊?”虽然他这样说着,但是已经走到了六名女子的面前。
朱默自然而然地走到了黄衣女子面前,正要去拿过她手中的酒。东安公司马繇已经霍地站了起来,大声道:“喂!你这老头挺有眼光啊,本公爷陪你喝一回,石季伦,给我掌酒来!”
石崇挥了挥手,早有僮仆又端上来一坛酒,司马繇一把接了过来。朱默看到这蛮横的东安公竟然要跟自己抢美女,心中有些犹豫,不过已经骑虎难下,咬牙夺过那黄衣女子怀中的酒坛,一把拍开封泥,就汩汩地端着酒坛喝了下去。
“好好!”众人一阵鼓掌喝彩。
司马繇一看朱默如此豪气,顿时也壮起胆来,也将酒坛捧起,汩汩地喝了下去。
朱默饮了半坛,忽然停顿下来,喘了口气,说道:“他娘的!果然好烈的酒,平生第一次喝啊。公举,我要是醉死了,你背我回十三里桥吧。”
司马繇也停了下来,指着朱默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快不行了吧。这烈酒还是要本公爷这样的酒鬼才……”
忽然“嘭”一声,司马繇和那坛酒一起滚在了地上,剩下的酒水洒了司马繇一脸,司马繇猛地就吐了出来。
“石……季伦……你他娘的这……这是毒药啊……”
“来人,扶公爷去内室休息,备好蜜水。”石崇挥了挥手,僮仆们过来打扫了司马繇吐出的秽物,抬着嘴里还在含混不清地骂骂咧咧的司马繇离开了。
朱默看到司马繇已经倒了,心中大爽,喝酒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可是这酒毕竟太烈,眨眼间忽然一阵头晕目眩,猛地就坐倒在了地上,酒也洒了一地。
“呼呼……”朱默摆了摆手,说道,“老了……老了……朱默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何苦这般,嘿……朱某放弃了……”
石崇猛地起身走到朱默面前,低头一看那坛酒已经被喝过了一半,连连赞叹道:“朱校尉果然海量!这‘仙人醉’石某原本的意思是让诸位一碗一碗慢慢喝的,朱校尉竟一口气喝了多半坛,已经是神仙中人了。”
朱默得意地道:“石君侯啊,朱某年轻的时候,平常的酒当水喝,这样的酒恐怕连饮三坛都没问题。可现在毕竟是老了,思来想去,我跟年轻人争什么美女啊,老不害臊……朱某放弃了。”
“扶朱校尉入座,上蜜水给朱校尉解酒!”石崇吩咐下,僮仆扶着朱默回到了座上。
“现在,还有谁想试试?我们宴席要是结束,喝不光的可是要杀美人的。”石崇轻描淡写地说道。那黄衣女子顿时娇躯一颤,眼眸中已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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