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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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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看那空明山顶，空旷的连几颗荒草都没有长了出来，苍凉荒落的像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风老爷叹了口气，挥手让四大护卫就在此地等着，自己牵了风小莫的手一路上去。
风小莫本来心里极担忧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会再冒出些杀人不眨眼的黑衣刺客，此刻手突然被风老爷给牵了，那只宽大有力的掌心带着粗茧的酥痒和温暖一下子包裹了自己。想到这么些年来，风老爷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的牵过自己的手，心中一热，人也渐渐安静稳定了下来。
随着风老爷来到那山顶，视线突然开阔了起来，远方的田野山村也尽在眼底，脚下的川江水像头狂怒的狮子，不断撕咬着山底下的那些顽石。山风带着野草的土香吹来，带起两人的衣袂瑟瑟响着。
风小莫转头看见风老爷低着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目光深沉的看着那川江之水，眼睑下垂，从眼角处隐约透出些悲哀沉痛的意味。
风小莫正咂摸不透这丝悲痛的意味，就见风老爷嘴角开启，又叹了一声，才道，“过了空明山，我们就出了蠡州的地界了，也就远离了樊城。”
风小莫随着风老爷的视线，飘向那樊城的方向，那里一片雾茫茫白苍苍的什么也看不清楚，连樊山的一点山影也是模糊不清。
“你且对着那樊城的方向，”风老爷一指前方，沉着声音道，“跪下磕个头吧，也算是――谢了这么些年的养育之恩了。”
山风似乎是有些大了，吹的风小莫的耳朵嗡嗡直响，弯下膝盖，对着那川流不息的川江之水，头抵着那空明山的黄土枯石，向着那迷蒙不清的樊山方向深深地叩了下去。
两人下了山，司马文止就迎了上来，风老爷略一点头示意队伍可以继续行走，也不说话就径直去了。
风小莫看看风老爷骑着高头骏马却显得很是落寞的背影，想到这么多年他为了完成皇命，孤身一人旁边连个能给他舔衣问暖的人都没有。不禁心下恻然，这么多年，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过这些事情呢？
“在想什么？”司马文止见风小莫难得有了些正形，不似往日那般玩世不恭。
“我在想其实东街的那个豆腐西施也不错，可惜了怎么就错过了和我爹的这段姻缘呢？”风小莫遗憾的叹了口气，再看看樊城的方向。
自己必然是被她这副可恶的嘴脸给欺骗了，风小莫是谁，怎么会有落寞的心绪呢？司马文止心中恼怒，见风小莫还没有动身的意思，嘴角挑起一丝讥笑，“怎么，还想回去？”
“我当然想回去，”风小莫一转头，一双黝黑发深的杏目就直直地盯在司马文壁的脸上，“司马文止，樊城是一片乐土，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带离这片乐土呢？”
司马文止一怔，对风小莫这带着责备口气的问话，居然就不知如何回答了。进京之路漫漫，这途中危险不说，就是那京城皇宫之中的诸多规矩人情世故，以风小莫的性格只怕也是难以相适。是啊，樊城是她的一片乐土，自己为什么要把她带离那片乐土呢？
风小莫跨上马，回首望望那通向空明山顶的土路，再看看自己来时的路，两条路合二为一，形成一条通天大道。平平直直的通向远方，迷蒙中也看不清什么人烟。
一挥手，马鞭扬起，风小莫高声一喝，“驴――驾！”
再行了几步，就看见路边颤颤巍巍的立着个破旧的寺庙，残旧的门框和那上面歪斜挂着的已经看不出是个什么字迹和颜色的牌匾，都向路人昭显这这里的衰败和荒凉。
里面的大殿因为没有了庙门的阻挡，一眼就可以看到残旧的案几和横七竖八的横木门框，蜘蛛网在半空中横行霸道的连接着，像是无数的绳索要紧扣住那庙中供神。地上脏草灰尘胡乱的长着，连一块净土都难以发现。
风小莫骑着马，摇摇摆摆的看着那大殿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偏门微闭着，破了一半的门栏遮遮挡挡的看不清里面。
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一首歌，风小莫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走在帐篷外的路人，殷殷切切的张望着毛毡里面，似乎这偏殿里也会走出一位美丽的绝世佳人。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风小莫唱起这身边人都不熟悉的歌调，暗自抒发着自己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低落的情绪。悠扬低沉的曲调在空中翻飞，拍打着那庙门的灰尘，一路行了过去。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她那活泼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那粉红的笑脸和那美丽的金边衣裳。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
队伍行的很快，等过了空明山，司马文止就发现风小莫出奇的安静了下来。懒懒散散的骑在马上，也听不到赵虎和她笑骂调侃的声音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风小莫唱的那首忧伤的歌调，还是因为风小莫太过安静了，整个队伍都沉静了下来，带着平时从来没有过的安静和寂寞，只默默的前行。
………………………………
第六十五章 醉酒
着了阿诚去后面问了几次，风小莫可有什么需要的。往常走了一段时间，她总是喊着要吃要喝，可是今天只说想要喝点酒。
喝酒？
司马文止的眉头皱的有些深了，转头看看一直也是沉默不语的风将军，实在是想不通，他们在山顶上到底讲了什么？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一直都没心没肺的风小莫，一反常态的也勾起忧伤哀痛的情绪？
酒没喝着，风小莫在后面骂骂咧咧了几句，也就算了。队伍照样是安静寂寞的行走着。
队伍到了预定的地点，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小城――通州城，听说今晚是个什么节，所以大家到的时候，天虽然已经黑了，但是通州城的街道上灯火辉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司马文止本来还担心，憋了这么久都没有耍开玩的风小莫，见到这幅繁闹街景必然是要闹腾自己一番，装可怜扮撒娇耍无赖的把自己折腾个够，然后高高兴兴的带着王朝马汉一伙人，再把通州城的大街给闹翻天不可。
可没想到，有些落寞的风小莫还落寞着，对着人声鼎沸的通州大街视而不见，竟然老老实实的跟着自己，进了客栈。
一坐下，就有伙计过来预备点菜。司马文止还没有开口说话，余光就看见风小莫那一桌，已经喝上了。
这家伙，动作这么快！看来这下子总算是了了她一路来的喝酒心愿了，只是不知道这酒喝了，她的心情会不会好一些，会不会再露出她那副没心没肺惹人厌的笑？
转首再看看风将军的方向，怎么也喝上了？
司马文止蹙蹙眉，终于没有说话，对着阿诚一点头，示意他安排好了。今晚都喝酒了，还有什么好点菜的？
风小莫自斟自饮，脸色依然淡然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既没有司马文止想的那样会高兴些，也没有别的女子那般，会难过些。
淡然的平静着，带着说不出的一种味道，只刺的司马文止的心里，怪怪的难受。
因为风小莫的不闹腾，整个队伍的人都坐在大厅里，也安静的等着小二上菜，也默默的用着各人的晚饭，一切都进行的很安静。
阿诚有些不忿，凭什么风小莫不高兴了，自家主子就跟着一句话不说，吃饭都吃的这么郁闷！
孙志兵看见同桌的司马文止淡着一张脸，隔壁桌的风将军也冷着一张脸，再隔壁坐在楼梯口的那一桌――那个大公主更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自斟自饮，全无往日的兴奋好奇，连特色菜都不点了。垂着眼睑一杯接一杯的灌，旁边的那个哑娘和莫璃姑娘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惴惴不安的也吃不好个饭。
整个大厅这么的热闹，怎么唯独自己这边的桌子上，偏偏就能安静成这个样子呢？
算了，我只是当差的，跟着主子做就是了。孙志兵想想，也冷着一张脸。
吃自己的饭，让大家都郁闷去吧！
“少爷，吃点菜吧，空着肚子喝酒，容易醉的？”风莫璃在接受哑娘无数次的示意目光，终于开了口，小心翼翼的对风小莫劝解着。
这个傻少爷，平时看着很随意，可是要真犯起倔来，除了哑娘，谁劝都不行。可现在偏偏是在大厅里，哑娘是个哑巴，也不能不顾主仆身份，抱着她哭啊？
“少爷？”风莫璃见风小莫不答话，无奈的又叫了一声。
还是不理她！
好无奈。风莫璃无力的看看对面的哑娘，表示风小莫要这样，自己也没有办法呀。
哑娘也无奈，轻轻的把桌上几个菜向风小莫的方向推了推，又温柔的抓住风小莫拿起酒杯的手，怜惜的目光里隐隐就逼出一丝泪，还偏不掉下来。
风小莫看看哑娘的脸色，终于放下手里的酒杯，举箸夹菜，哑娘眼里的那丝泪才慢慢的消散开去。
如此，风小莫一桌人才总算是轻松了些。带着大厅的这个角落的人也都轻松了不少。
风将军已经喝完吃完上楼歇息去了，司马文止慢吞吞地吃完了饭，风小莫那里还在不停息的自斟自饮。蹙蹙眉头，刚要起身去劝止，楼梯上方就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转角就下来一群人，都是锦衣华服尊贵无比。为首的那个人是个年轻男子，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年纪，一张脸长得阴柔绝美无比，也高傲无比。但是他一身富贵逼人，那样一张满是傲气不可一世的脸长在他身上，还偏就让人说不出什么来。似乎这人，生来就应该这般傲气，这般不可一世。
这个人一下来，就带着一群人都走了下来，个个身姿挺拔，脸色刚毅，看来都是这男子的侍卫。
那男子一下楼梯，就看见坐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的司马文止等人，嘴角轻扬，带着那阴柔的面容显出绝美的笑，也回视司马文止，目光里全是不屑和挑衅。
司马文止自己也是尊贵之人，如今更有护卫之事在身，也不想多事。刚要收回目光，却发现风小莫不知道何时，已经趔趔趄趄地站到那些人的面前。
风小莫有些醉了，眼神也有些迷蒙，看着面前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手刚伸出去，还没有碰到那蒙面的纱巾，前面就多了一闪寒光。
身子被人一拉，险险避开那丝寒气，就听见张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爷，你没事吧？”
风小莫定定神，略清醒了一些，看看身边环绕的四大护卫，和紧接着赶了过来的司马文止和孙子兵法等人，笑了一下，抬脚又要上前。
司马文止一下抓住她，把她拖到自己的身后，对着那年轻男子和那带着面纱的女子一抱拳，歉声道，“胞弟有些醉了，年轻无知，但并无恶意，还望这位少爷和姑娘大人大量，莫要见怪。”
那男子阴柔一笑，和身边的女子对望一眼，鼻子中哼出一声不屑，也不理弯腰抱歉的司马文止，抬脚就走。
众人见那男子对司马文止这般无礼，心中都是愤怒难当，但是司马文止已经这般，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都怒视着对面之人，默默让出一条路来。
………………………………
第六十六章 蒙面女子
那蒙面的女子一身雪白轻纱，虽然蒙着脸看不出面容，但是单从她那窈窕的身形和那温柔的举止，也可想想这必然是一位绝美无比的美人。
一双秋水柔瞳，定定了看了眼还有些醉傻的风小莫，待要走过去，风小莫又贸然的挡到了她的面前。男子身边的侍卫还不待呵斥，风小莫的醉语已经冒了出来。
“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众人好汗颜！这位大公主丢人丢到家了！
“哈哈……”一阵大笑，却是从那男子的口中传了出来。
肆无忌惮的大笑了一阵，男子看看身边女子，再瞧瞧全身冒着酒气的风小莫，促狭道，“你怎么就说你们见过呢？”
再指指女子脸上的面纱，“你真的能看出来，你们在哪里见过？”
当然看不出来！
众人心里都在怒骂风小莫，怎么一声不响的一个晚上了，冒出句屁话就能气死人呢？人家蒙着面纱，一大屋子的人都看不见她的面貌，就你能看见，耍流氓搭讪也不能用这么蹩脚的借口啊？
司马文止无奈又上前，她哪天能不折腾自己，真的就是祖辈烧高香了！
瞪了眼还挡着道盯着女子面纱仅露的两只眼看的风小莫，司马文止又抱拳，“胞弟是真的醉了，还请少爷和姑娘莫要和他计较，在下先替他道歉，等他酒醒了，必会好好责罚他的。”
那男子却并不怎么理会司马文止的话，对司马文止略一点头，就又问向看的有些呆的风小莫，“你是哪只眼看出来，你们是见过面的？”
声音轻柔，就如这男子的面貌一般柔美，让人不察的就受了盅惑。风小莫愣愣的转头，看看男子还对着自己邪魅的笑，再看看那带着面纱的女子，有陷入呆愣中去了。
站在旁边的众人却不像风小莫这般呆愣，这男子声音虽然轻柔，但是这话，却是极不礼貌的。对司马文止无视，再对风小莫这般无礼问话，让本就怒不可及的众侍卫，更加怒不可及了。
磨刀霍霍，两边的侍卫都有些杀意了。
司马文止也不像刚刚那般谦虚有礼，冷淡着一张俊颜，就把风小莫拉到自己的身后，一双深不可及的黑眸静静看着对面的男子。
那男子也不说话，阴柔上挑的凤目也静静回视司马文止，目光中依然带着傲气，只是比刚才多了一点慎重。
“我感觉的，”司马文止身后的风小莫醉醉的声音冒出来，这弩张剑拔的气势顿时就裂了丝缝隙，带着风小莫淡淡的声音，“我能感觉到，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风小莫站到司马文止的身边，杏目深沉的注视着那女子的眼睛，“我不记得了，你能记得吗？我们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我们见过的。”
这样的话，很合乎风小莫一向不讲理的风格，只是今天，风小莫用这样低沉的声音说出来，听者就觉得这里面，丝毫没有不讲理的意思，反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可怜意味。
什么样的可怜意味，司马文止也不清楚，就觉得风小莫像是一个很无助的人，在寻求帮助，寻求对面的那个女子的帮助。
可是那女子，他们根本不可能见过，风莫璃对着询问自己的司马文止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我也不记得，”一直不出声的女子这个时候突然出了声，“少爷应该是认错人了。”
蹙着柳眉，目光又仔细看了眼风小莫的面貌，似乎确定自己真的没有见过此人，转过头对着身边男子轻轻道，“我们走吧。”
那男子似乎极为宠爱这女子，对她温柔一笑，再回首，玩味的看了眼还盯着自己美人的风小莫，挥手就带着众人去了。
等这些人都出了门，大家才放松下来，又不屑的愤愤瞪了好几眼风小莫。
经过风小莫这么一出闹，大家也没了心思再吃饭了。掌柜的见这两伙都惹不起的主好不容易消停了，赶紧的就让店小二给安排楼上歇息去。
风小莫醉的厉害，被哑娘和风莫璃扶着，歪歪斜斜的上楼去了。司马文止不放心，又让孙志兵多派了两人，和四大护卫一起，夜里轮班守着。
一夜无梦，风小莫睡的很好，大早上的起来也就精神抖擞了很多。大厅的饭桌旁，把昨晚都没有吃的特色菜又给点了满满的一大桌子。
“少爷，还要不要喝酒？”风莫璃好笑的促狭他，被对面的哑娘瞪了一眼，嗔怪她怎么提酒。
风小莫摸摸脑袋，早上一醒就被哑娘强求着喝了碗醒酒汤，到现在脑袋虽然不怎么痛，却还隐隐有些沉。
“怎么？还想说醉话？”赵虎过来，端了一小碗的醋放在风小莫的旁边，“来，解解酒气。”
“醉话？”风小莫脸色有些发白，迟疑了下才问道，“我说了什么醉话了吗？”
此话一出，连旁边桌子上的几人都偷偷笑起来，风小莫看看司马文止的嘴角也微微有些扬起，就不禁更好奇了，“难道我调戏哪家小娘子了？”
阿诚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捏着声音道，“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样一学，众人都丢了矜持，又大笑起来。在柜台上算账的掌柜的，见昨天晚上还一直静静默默生人勿近的一伙人，怎么今天一早就都改了魂，还这么欢快的调笑起来了。摇摇头，我管你们呢，少爷说了，不打架不群殴，花银子就行。
那边风小莫见大家都笑起来，尤其是阿诚，跟逮着自己什么大错似的，眼中满满的装着嘲讽和不屑。
“不就是调戏个姑娘吗？阿诚，你敢么？”风小莫喝口白粥，咬着馒头看向阿诚。
阿诚被她这么一看，就想到那次在明月楼，自己叫倚绿星星姑娘的事，白净清秀的脸上一下子就红了。但他不甘每次都被风小莫戏弄，就犟着顶嘴道，“我是不敢，可我也不会对着带面纱的姑娘家问，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阿诚这么又学了一次，店堂里的人就再也忍不住，都哈哈笑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大厅都闹闹哄哄的，好不热闹。
偏偏这个时候，昨夜的那伙人，又从楼梯口下来了。孙志兵正笑的开心，见那伙人下来，就赶紧给大伙使了个眼色，大家立刻，又都安静了下来。
………………………………
第六十七章 神秘男子
空气中隐隐有些不安的因子在飘动。
风小莫喝着白粥，正陶醉在那温柔儒软的清香里，见大家突然都不笑了，不禁奇道，“怎么不笑了，难不成你们又见着那个带面纱的小娘子了？”
说着就有些调皮了，一手捏着风莫璃的小下巴，声音很猥琐，“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话说的，比昨晚上，现在站在楼梯下的那个年轻男子说的话，还无礼，还轻佻。
又是风小莫一贯的风流作风，不过却完全不似昨晚那样。
昨晚，风小莫喝醉了，调戏的伸了手要揭人家姑娘的面纱，说出的话虽风流，但是不下流。
今早，风小莫酒醒了，老老实实喝着碗里的粥，伸手调戏自己的小丫头，说的话不风流，但是语气很下流，很欠揍！
他调戏的是自己的丫头，可那语气，分明是对着昨晚的那个姑娘。
如果，风小莫不是自己要护卫的人，孙志兵和阿诚等人都一致认为，哪怕他们是个旁观者，他们也会帮忙揍人的。
又是楼梯口，又是那句话！
男子上挑的凤眼紧眯，直直地盯着风小莫的后背。司马文止和孙志兵等人一见这架势，又都走了过来。
掌柜的扔了算盘珠子，赶紧跑了过来，“客官，你们的账已经结好了，这是余下的银子。”
颤巍巍的还没走到那男子身边，就被他旁边的一人伸手一挡，趔趄的退了好几步。
这个死少爷，怎么醉了酒也惹事，不醉酒也能惹事，这好好的一个灯火节，还让不让人赚钱了。
掌柜的暗骂几句，终抵不过这吓人的气势，畏畏缩缩的躲柜台后面去了。大厅里不少闲客，看看这架势，也赶紧结账走人。不多会，店堂里就有些空荡了。
风小莫眯着眼睛很享受的喝完了粥，这才转过身来。那女子见风小莫转身，立刻把披风上的帽子掀起，遮住头脸。
她带着面纱，如今又盖着头脸，风小莫虽然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是看这众人架势，也知道这女子，定是昨晚自己喝醉了酒调戏的那个小娘子了。
只是这女子这般老实，身姿纤细，动作轻柔，自己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干嘛去调戏人家呢？看看，人家带着面纱都觉得防不住自己，还带着个帽子，罪孽啊！
风小莫心里暗暗骂了自己几句，对着那女子微微一笑，就转过身，让小二再上一碗粥。
他这一笑就喝粥去了，身后那男子却不依了。
昨晚调戏了自己的人，还能说是喝醉了，今早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这般调笑，当真是以为自己怕他吗？
不过今天风小莫没有直言，他也就不好直言。男子看看躲在柜台后面的掌柜的，略一笑，“不就是几两银子么，就送给掌柜的好了。不过，你怎么像只乌龟似的，只会缩着脖子躲在人后呢？这生意可不能这么做，没胆量就不要出来装孙子。”
这话说的多不在理，掌柜的好可怜啊，不就是结账吗，我退银子给你啊，怎么好好的火就烧到自己身上了。
掌柜的哀哭自己的倒霉，司马文止就怒这男子的指桑骂槐了。这么清楚，当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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