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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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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掌柜的会意，立刻噼里啪啦的打起手中的算盘。
“不来了。不来了。”大汉又求饶，“再也不来了。”
风小莫再看看地上趴着的其他大汉，众人见他望过去，也都赶紧诺诺的求饶。
风小莫很得意，待要再问，司马文止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莫儿，别闹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风小莫见司马文止的脸很冷淡。也不敢再啰嗦，对着肥掌柜的一伸手，肥掌柜的立刻把他写好的一张纸递了过来，“一共是十五两八钱，我怕他们觉得烦不好记。就直接写二十两了。”
“恩，不错。肥掌柜的做生意越来越有我的风格了。”风小莫看看手里的那张纸，满意的点点头。
“哪里哪里，和莫少爷您比起来，我还是差很多的。”低头哈腰的谦虚一下，然后阿诚就听到那肥掌柜的和风小莫一阵奸笑。
“你，把这纸给签了。”风小莫手一甩，那纸就轻飘飘的落到大汉的面前。
“借契？二十两？五分利？”大汉不明白，抬头看向风小莫，“这，这是什么？”
“借契，你不识字吗？”风小莫逮着机会就损人，“不识字还出来吃什么霸王餐，你以为你砸坏了这一屋子的桌椅板凳，不要赔的啊？”
跪着的人都抬头，环视店堂一圈。
一个桌子坏了个角，两条板凳断了腿，还有不知道是三条还是四条的，粉身碎骨了。
但是，这些也不值二十两啊？
大汉硬了脖子就要辩解，被风小莫一个瞪眼，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在肚子里徘徊着转了好几圈，大汉最终自认倒霉的说，“我赔。”
风小莫很高兴，带着声音也轻扬，“赔就签。”
“我身上带钱了，我赔现银。”五分利太高了，要是真签了，那还不跟签卖身契一样了？
“不行，我们今天不开张了，不收现银。”风小莫一摆手，大汉伸进怀里的手就顿住了。
“不开张也可以收钱啊。”小声的辩解，我真的不能签这卖身契啊，我是来吃霸王餐的，不是来卖身的。
我踹我踹我踹踹踹……
“还签不签？”风小莫很温柔的问向脸上多了很多青紫的大汉。
司马文止和阿诚总算是知道了，原来风小莫以前都是怎么收利子钱的！
看着大汉哆哆嗦嗦的签了字按了手印，风小莫才满意了，小手拍拍大汉的肩膀，“兄弟你早签了不就没有这么多的误会了吗？你看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我多过意不去呀，好在我知道你是不会计前嫌的，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真棒！”
这就是份卖身契！可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风小莫不顾大汉的失落，继续道，“这个回香阁，是我风小莫罩着的，以后但凡再有来惹麻烦找事的，你就过来给我摆平了，要是实在摆不平的话，你就说，这是司马文止罩着的。”
“司马文止？”大汉吃惊，转头看看紧握茶盏绷着脸的贵公子，原来自己真的长了双狗眼，没认出这是二皇子殿下。
“要是再不行，你就——”
“莫儿，我们走。”司马文止扔了茶盏，抬脚就走。
架也给她打了，脸也给她丢了，为什么还是要暴露身份？司马文止很生气，又一次想到今天张公公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
真后悔带她出宫！
ps：
原来风小莫就是这样逼人签卖身契的！
………………………………
第二十五章 车水马龙的街角
“哎――二皇子哥你等等我啊！”风小莫看司马文止的身影已经转出了门，对着那大汉点下扇子，就追了出去。
“二皇子哥，你等等我！”
司马文止一出回香阁的门，步子就迈得更快了。风小莫无奈，只能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脸，赔笑道，“我不是一时间说溜了嘴，忘记你的嘱咐了吗？我保证，以后遇到任何事，也不会打着你的名号了。”
风小莫“二皇子哥二皇子哥”的赔礼道歉，那个软样儿，把一旁的阿诚给乐的，任你风小莫再能耐，遇到我们二殿下生气，还不是得跟个孙子似的，给我们二殿下赔礼么？
风小莫见阿诚那傻乐的样子，知道他是在心里偷偷嘲笑自己，不过现在大主子司马文止绷着个脸，她也顾不得跟阿诚计较。
一改往常的作风，风小莫鞍前马后的给司马文止买东西，冰糖葫芦，糖面人儿，芝麻糖，香酥饼……
司马文止看看桌子上的这一堆东西，都是吃的。瞪瞪嬉皮笑脸的风小莫，你果然个吃货！
阿诚给司马文止洗了碗，又亲自盛了碗馄饨，端给他的主子，一坐下，就啧啧两声，调侃风小莫道，“莫少爷，你还真会买东西啊，都是些不值钱的。”
又看看周围环境，继续啧啧两声，“就连请我们殿下吃饭，也会选地方，就算计着省钱。”
风小莫直接忽略阿诚后面的那句话，在桌子上顿了两下筷子，谢过店老板端上来的馄饨，先喝了口汤，才喜滋滋的道，“这地方怎么不好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阿诚瞪她一眼，鄙夷道，“当然热闹了，你让我们殿下坐在街角上吃馄饨，这要是被朝中的那些大臣们知道了，只怕会更热闹。堂堂一国皇子，居然坐在街角吃东西，你说……”
阿诚叽喳叽喳的就开始控诉起来，风小莫不胜其烦。求饶道，“好了好了，你们二殿下都没有说什么。你怎么就这么多话。”
边说还边作势要拿走阿诚面前的那碗馄饨，阿诚连忙闭了嘴，端着碗坐的离风小莫稍微远一点。
风小莫吓唬完阿诚，又对低着头皱着双眉看馄饨的司马文止，讨好道。“二皇子哥，你别看这地方小，东西可好吃了。不是我风小莫小气舍不得花钱，请二皇子哥吃饭多少钱我都舍得花的。不过这一次，实在是这个地方的馄饨好吃，有名的很嘞。哎呀，不管怎么说，你好歹给个面子尝几口。过了这个街角，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几点葱花漂在汤面上，一碗挤得满满的大馄饨，卖相也不好看。司马文止皱着眉头，看看吃得一脸欢快的风小莫。心里直疑惑：真的有这么好吃么？
眼看着风小莫碗里的馄饨被她吃掉了一半，司马文止看着风小莫满足的神情。再看看自己面前的那碗馄饨，放在桌子下的手正举棋不定，到底要不要吃呢？算了，好歹也是她第一次请客，司马文止心一横，就准备拿起桌子上的筷子。
“二哥哥？”一声清脆铜铃般的嗓音，立刻把阿诚嘴里的馄饨给吓了出来。
糟了糟了，我就说不该让殿下在这里吃东西，这下可怎么好，这么多人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家的主子，殿下可一口都没吃呢？
都是这该死的风小莫！
司马文止还没有回答这声二哥哥，风小莫已经笑了起来，“原来是青青，没想到这么巧，你又出来跳火坑啊？”
“你，你，你……”司马青青一见那个小男装居然就是那天扬言威胁自己的风小莫，脸色霎时间就有些发白，“你，你怎么会和二哥哥在一起？”
“我出来吃顿便饭。”风小莫答的很随意，“几天不见，你怎么就结巴了？”
“你才结，结巴了呢。二哥哥！”司马青青很委屈，但是她又不敢对风小莫太冲，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司马文止。
众人看这个小太监这般和青青公主说话，脸上早就惊诧的不行，这也太随意了吧，出宫是为了吃顿便饭，还是和二殿下在这样的地方吃便饭。吃饭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让宫中最得宠嚣张的青青公主结巴了？
风小莫不理众人脸色的惊异，一一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于迂腐你好啊，花少将，好久不见呀？你好像又帅了哦！”
这两人见识过风小莫的功夫，虽然是在大街上不好见礼，但还是都抱拳，对着风小莫玩了下腰，“见过莫姑娘！”
“平身――”风小莫一挥手中筷子，又来了把公主范儿。
“你――”司马青青看着风小莫在自己的面前居然就这样摆架子，气的脸色发红，“这是宫外，你摆个什么臭架子？”
风小莫喝完碗里的汤，擦擦嘴，才缓声道，“礼数不可废，你说对不对，于迂腐？”
于恬之立刻呆，唯唯诺诺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今天可不敢多嘴，谁都不得罪不起啊！
好在风小莫并没有真的在等他的回答，接到司马青青的几个瞪视之后，于恬之只得擦擦额头汗水，心中哀怨连连，自己不是和花少将都行礼了么，怎么你还不放过我？
“二皇子哥你要是吃不完，这些就给我吃吧？”风小莫又随意，把司马文止面前一动都没动过的那碗馄饨，直接端到自己面前，呼哧呼哧的就吃起来。
什么叫吃不完，殿下根本就没有吃好不好，完了，这下连解释都不能解释了。
阿诚看看司马文止冷清到铁青的脸，心中也哀怨连连。
“二哥哥……”司马青青有些不敢置信，难道二哥哥真的在这里吃东西？
“我们走！”司马文止坐累了，带着众人就向对面的茶肆去，走了几步又有些不放心，咬着牙道，“莫儿，别吃了。”
“啊――你们先去――我过会就来。”风小莫舍不得嘴里的美味，边吞咽边回答，馄饨皮还挂了一半在嘴边。
众人看着她那样子，都好恶心……
司马文止真的很想抬脚就走，没办法，谁让他把她带出来的呢？忍忍怒火，只得又冷声呵斥，“别吃了，快走！”
这话，已经带着寒冰了！
二殿下生气了！
众人立刻都噤若寒蝉，连活泼过分的司马青青也老实了几分。
风小莫无奈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很不舍的看着那碗刚吃了几口馄饨。
众人转身向茶肆……
“老板，我把这带到茶肆里吃，一会把碗给你送过来……啊？你不认识我，我就是大名鼎鼎的风小莫呀。”
身后一阵喊，众人又停了脚步，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司马文止的脸色。青铜器时代的脸色啊！
“怎么还不走？”风小莫乐滋滋的揣着那碗馄饨，催促道，“快走呀！”
这人！真的没眼色吗？！
到了茶肆，要了个雅间，等大家都坐了下来，司马文止的寒冰脸才稍微好了一些。
“青青，你怎么出来了？”司马文止现在特别讨厌私自出宫的人，对着司马青青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司马青青看看他二哥哥的脸色，小声道，“太子哥哥出宫，说带我出来玩一会儿，就让花木竹带我见见紫嫣姐姐和芷雪姐姐。”
“紫嫣姐姐？”埋首馄饨碗的风小莫把罩子亮出来，哪个是紫嫣姐姐？
看看对面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位美女，一个是珠圆玉润般的鹅蛋脸，神情却很冷清，皓齿蛾眉中带着几分英气，见风小莫看她，一双凤目冷傲地也回视过来。
风小莫见这姑娘眼神中带着冷淡疏离，便有些不喜欢，微微一笑就转头看向另一位。
另一位年纪要小个两三岁，也就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面容白皙细嫩，柔目淡眉，见风小莫眼睛向她看去，立刻低了头，白皙面上浮起两团红润，娇美如一朵小兰花。
风小莫看她年龄神态也知道这位害羞的小姑娘，不是司马青青口中的那位“紫嫣姐姐”了，不觉又好奇望回刚刚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的目光此刻却盯在了司马文止的身上，秋水连连柔情脉脉，全不似刚刚看向自己的那般疏离冷清。
好一个爱慕司马文止的冰美人啊！
风小莫心中微动，嘴角一笑，也就不理会了，继续埋头馄饨碗里。
“那太子殿下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司马文止那边还在审问着小公主。
“太子哥哥突然有事，就让我们出来玩，说等我玩够了，就去太子府，他再送我进宫。”
“嗯。”
“二哥哥，你怎么在这里，还带着……”风小莫没有听见司马青青下面的话，但是她知道她的意思。
因为雅间里现在很静，静的只有她吃馄饨的声音……
“那个于大人最近不忙吗？”最近怎么老是看到你呀？
于恬之见司马文止突然把话题转向自己，连忙起身行礼，“最近礼部没有什么事情，的确轻闲了一些。”
“礼部没有什么事情？”风小莫嘴里含着馄饨，所以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清楚。
………………………………
第二十六章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于恬之半天才反应过来，刚行了礼要解释，司马文止那边又问向花木竹，“花少将最近怎么也不忙？”
花木竹看了眼冰美人，才微微低首，答道，“忙是很忙，只是今天刚好有空，就抽了点时间，特意带着紫嫣芷雪陪青青公主转一转。”
“紫嫣紫雪？”风小莫嘴里念了两声，有些羡慕的看向刚刚那个害羞的小姑娘，“原来你叫紫雪，可是雪不是白的吗？怎么会叫紫雪？”
这么一问，司马青青立刻就面露讥讽咯咯地娇笑起来，其他众人也都眉目含笑低头不语了。
“姐姐误会了，倒不是那个紫，”小姑娘人长的娇柔，声音也是文弱细小，“阴庭覆素芷，南阶褰绿葹。是这个芷。”
风小莫转头看看司马文止，那人也正好笑的望着自己，似乎刚才的不快都已经烟消云散了。不过他并不理风小莫求助的目光，只不言不语的喝着手里的茶。
风小莫翻着白眼看看雅间顶上的雕花，阴亭什么什么紫，南街什么什么屎？
到底是哪个紫啊紫？
风小莫再回首看看那依旧一脸红晕的紫雪还是什么雪，果断决定——低头吃馄饨。
一碗馄饨很快见光，风小莫也不管众人啰里八嗦的聊家常，自己一个箭步就跑了下去送碗，司马文止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想着那个小摊就在对面，也就不管她了。
“这家伙真讨厌！”司马青青见风小莫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立刻小声的嘀咕起来，“芷雪妹妹，你以后别理她。”
“啊？”芷雪妹妹不知道为什么这姐姐就让青青公主讨厌了，奇怪的道，“为什么呀。我看她挺好的呀。”
若不是她声音细弱，宛如蚊咬，人又生的纤瘦懦弱，司马青青定要好好反斥她一番。如今看她低着头跟犯了错误般的样子，司马青青也只得温言软语道，“那是你单纯，你不知道这家伙可坏了，不信你问我二哥哥，是不是，二哥哥？”
不待那个芷雪姑娘问。司马青青已经替他问了，那芷雪姑娘果然看向司马文止的方向，似要得他回答。
其实司马青青这句话一问出。众人就都看向了坐在窗口的司马文止，就连那个有点高傲的紫嫣，也不禁抬头，各人都各怀心思，等着司马文止的回答。
司马文止把青青的话当成是小孩子的玩笑。不想现在众人都看向他，一副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样子，只得放下手里的茶杯，清清嗓子道，“啊？这个啊，其实我觉得——”
司马文止那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楼下骂骂咧咧的，似乎是从街对面传过来的。
“你吃了我这么多馄饨，你不给钱你就想跑？”好像是那个馄饨摊老板的声音。
“谁不给钱了。我不是给你钱了吗？”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就一个铜板？风小莫，你当我是傻子啊，你明明吃了我三碗，一碗五个铜板，你应该给我十五个铜板。”
“不是你说的吗？一个铜板一碗。我来的时候就问了。你自己说的话你可别不承认啊。”
司马文止看向阿诚，那个时候自己只顾着生气。的确没有听到风小莫和老板讨价还价的事。
“当时莫少爷是指着一堆碗说好看，问老板那些碗是哪个窑出的，还问那老板多少钱一碗，那老板就说了，一个铜板一碗。”
街对面的声音继续传来，馄饨摊的老板扯着嗓子骂，“我那是说我的碗是一个铜板一个碗买来的，又没有说馄饨是一个铜板一碗，我这做了多少年的生意了，都是五个铜板一碗，怎么会一个铜板一碗呢，你问碗多少钱一个，我才说的，跟着馄饨有什么关系？”
“我是来吃馄饨的，又不是来吃碗的，我当然是问馄饨的价格，我问碗的价格干什么？”某人的尖细嗓子也喊回去。
“说来说去，你这是在绕我啊，哦，我知道了，你这是想吃霸王餐啊，你奶奶个熊的，卖个小馄饨也能遇到吃霸王餐的，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然后就是下面锅碗瓢盆叮当响的声音，众人赶紧起身站到窗前，只见刚刚那个小摊位已经是桌椅翻倒一片狼藉了。
还没看个明白，楼梯口又传来 “咚咚咚”的一阵响，伴着风小莫一路上的鬼哭狼嚎声，只冲到这雅间里来。
“花大侠救命啊，于少侠救我呀，小摊贩街头讹诈，风小莫打抱不平，呀，好险呀，大家评评理呀，花大侠救命啊——”
然后，众人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风小莫一路冲上来，直接躲到花木竹的身后去了，尾随而来的，还有一个手持大菜刀的馄饨摊老板。
大家都有些愣了……
一见雅间里这么一群华衣华服的少爷姑娘，馄饨摊老板也愣了，举着菜刀，站定不动。
敌不动，我不动，风小莫也不动。
一直坐在桌位上的花木竹也没动。
一直到茶肆店小二上来了，这个静止的雅间才又开始活泛起来。
“我说张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你好好的卖馄饨，怎么拿把菜刀就砍人啊？以前也没听说你会讹诈，怎么今天看到有钱的少爷就做出这等事情出来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亏我还经常去光顾你的生意呢，你看看，以后这大家谁还敢吃你的馄饨啊？你快把那菜刀给放下啊，你再这样，可真要出人命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钱固然好，可咱也不能为了钱就把命给搭里面呀。你想想你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可都指着你呢。再不怎么着，你也不能在小店里砍人啊，这要传出去，我们店里的生意还怎么做，怎么做？我这日子还怎么活？怎么活？你看看现在什么东西都贵，就你一碗馄饨还长到五个铜板呢，我记得以前也就一二个铜板，啊，我不是说你家馄饨贵啊，哪家馄饨都贵。你看现在买个什么东西都贵，怎么我这工钱可一点都没涨啊，可怜我家里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张大哥，你就看着我们家里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你把那刀放下，你先回去，实在不行我给你十五个铜板，你就先走吧，要不我们掌柜的可就得跟我急了……呜呜……我也不容易啊，你见过那个小二像我这样不惧生死的……呜呜……”
风小莫看店小二哭成那样，有些于心不忍了，也跟着劝道，“张大哥，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多一点少一点的，其实都是无所谓的，你想想你以后还要再活个五六十年的，人生中那么多美好的事情，这点小钱又能算个什么东西，所以呀，你就别太在意了，你先把菜刀给放下了，你看看这个店小二，多不容易，咱们就别难为他了。你看的开一点，生活就会过得好一点，对，把刀放下吧，快回去。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你快回去吧，你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的呢，你就算是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得为他们想想啊。”
馄饨摊老板看看雅间众人，果真老老实实的无奈收了刀，和店小二一起哭着脸下去了。
众人看着这两人可怜的背影，都无语了……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不是我说，你们这上京的人也太不讲理了，吃了他一碗馄饨，就拿刀带砍的，值得么？”风小莫惊魂未定，拍拍胸脯顺势坐到花木竹的身边，端起一个杯子就喝。
“花姑娘，你没吓着吧？”于恬之一边请紫嫣入座，一边极客气的问着。
“噗——”风小莫喝到嘴里的茶，尽数都吐了出去。
屋里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然后就是变得很安静，连于恬之也不敢再贸然说话了。
风小莫咳过好一阵，才直起腰来，这一直起来，她就后悔自己干什么现在就直腰，应该再趴在桌子上再咳上一阵的，最好趴到桌子下面去，别起来了。
“二皇子哥，我不是故意的。”风小莫伸手要给司马文止擦脸，被他冷冷一挡，手臂就是一阵酸疼。
你奶奶个熊的，居然还使上功夫了？看来真生气了！
“实在是那个于迂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他突然就叫……”风小莫还在手忙脚乱的解释，指指于恬之的方向，指指自己的方向，又指指紫嫣姑娘的方向。
“行了，回宫！”司马文止又冷言冷语了，擦干净了脸，瞪了风小莫一眼，也不看众人，起身就走。
风小莫也不敢反对了，耷拉着脑袋，随在后面。
“啊？这么早就回去。”司马青青有些不甘，狠狠的瞪了几眼风小莫的背影，又小声的对芷雪姑娘说，“你看，我说的不错吧，这人坏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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