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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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曾想到。原来自己捡的竟是别人特意放在那里等你捡的死士。

　　　　死士，从羽乾殿上的那一次见面，风小莫就觉得这个词，是个天大的笑话。

　　　　三姐风莫璃，风小莫六岁的时候出门溜达。便看到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从青楼里面一个劲的往外冲。本来不想管来着，但是风不弃不忍心，出手打伤了依红院里的人。风小莫一是不想违了风不弃的意。二是，那时的风莫璃，衣衫破落伤痕累累。风小莫看着那双明亮又倔强的眼睛，心知这丫头要是被抓回去了，定然还要受一番折磨。

　　　　顺手买了回来。正好也给哑娘打个伴儿，所以，那天，风莫璃也进了风府，风小莫就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莫璃。不弃，寓意不离不弃。

　　　　想想那时候。赵武和风不弃平时跟着赌场师傅学习武术，风莫璃就陪着风小莫学习之乎者也。风小莫不爱学习，每次应答夫子的提问都是东拉西扯的瞎辩解一通，歪理满天飞，还常常把夫子气的反驳不了。倒是风莫璃，聪明温婉，渐现才气，多得夫子称赞。

　　　　没事的时候，风小莫便带着他们三人，上街闲溜达，听听小曲，逛逛戏院，有架一起打，板子一起挨。古人重情义，信天地，所以时机一成熟，风小莫便提议结拜为异性兄妹。只盼着有朝一日，山穷水尽之时，这三人能救她一把，保住一条小命。足也！

　　　　往事点滴历历在目，眼前之人却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些意气少年了。

　　　　风小莫轻轻一笑，带些自嘲，却还是举起酒杯：“来，我们干一个，恩，为了今晚的这么美的月亮。”

　　　　没有理由，就以天地为由。

　　　　这么美的月亮再难见，为它干一个的确不差。

　　　　“大哥，四妹敬大哥一杯，谢大哥多年照顾。”风小莫双手一抬，郑重地向赵武敬酒，“当”的一声，双杯轻碰，清脆之声在静夜中显得格外响亮。

　　　　“莫儿，大哥我，我对不住你。”赵武心中愧疚，一时着急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风小莫自从那日从宫中回来，好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仍谁来也不见。自己从小看着她长大，还从没见过她这样，只怕是气自己偷偷护卫三皇子进京的事。

　　　　“大哥何出此言，”风小莫微微一笑，不想再提这事，“大哥是豪爽正直之人，护兄妹重情义。我还记得小时候，那时候二哥和三姐还没有来风府，我们只有兄妹两人。我顽劣的很，一刻也待不住，经常去街上瞎逛，被樊城那些小子欺负，就是康泽明带的头，大哥你还记得吗？”风小莫想到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只觉得又有趣又怀念，不免兴奋起来。

　　　　“对，就是那小子，仗着他爹是知县，带着十几个小子打我们两个呢。”赵武也被感染，情不自禁的随声附和。

　　　　“是啊，那时候我还小，才几岁啊？”虽然现在只有十八岁，但是对风小莫来说，小时候确是遥远的很，似乎都有些不记得了。

　　　　“你五岁，我八岁。”赵武放下酒杯，随口接道。

　　　　“是吗？大哥记得比我清楚啊。”风小莫还有些迷惘。

　　　　“那是，你那时候说不定还不记事呢。”赵武想到风小莫当时那小大人模样，还觉得很是有趣。

　　　　“我就记得那时，康泽明那混小子，带了十几个人，钱老板家的、西街张屠户家的，城东李掌柜家的，都比我们大好多啊，乘着那天我们没带人，把我们堵在清风茶肆后面，那次我们真是惨啊。还有张灼华那臭小子，就只在一边看热闹。”

　　　　风小莫想到自己居然被那么群小子群殴，还没有能力反抗，当时真是很得郁闷。

　　　　“那时候四妹可是气的不行啊。很多天都想着报仇的事呢。后来四妹说擒贼先擒王，使了好几个歪点子我们又打了好多场架。”

　　　　风小莫当时的确的无奈的很。要是带人直接打他们一顿，自然也可以报仇，但是要找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让那些孩子心服口服，还真是不容易。

　　　　“不管怎么说，大哥那日把我护在身下，任康泽明他们再怎么打，也不放手，我当日躲在大哥怀里。就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像大哥你这样护我爱我了。”

　　　　“四妹，我是你大哥。护你自然是应当的，莫说以前在樊城，就是在这上京，但凡有人敢欺负你，大哥我也必会――”

　　　　赵武一想到现在的情况就生气。风小莫的身份因为三皇子的回归，变得急剧而下。不说朝堂之中，单是这上京的大街小巷，就有好多好事之人，拿风小莫的事情瞎编排。前几天自己在大街上还遇到过一个，当时就没忍住。狠狠的揍了那混蛋一顿。

　　　　“大哥，我们今日只忆往昔，不谈明朝。”风小莫突然打断赵武。今后还真不知道会怎样呢，现在她一点也不想想这个问题。

　　　　赵武一愣，看着风小莫的平静的脸，又不知所措了。

　　　　“四妹这话，可是要和我们断绝关系。不认我们这些兄姐了。”风莫璃淡淡的看了眼风小莫，按说自己现在是沈府的大小姐。太后嫡亲外孙女，身份高贵，自然不是一个小小风府的小姐可比的。

　　　　但是自己承她这么多年的照顾之情，更感激她那日在康宁宫的那份心。所以在风小莫这么多天的不快中，还常常来这风府，在外面坐听风小莫的唱歌。只是现在，看风小莫的神情，听风小莫的意思，似乎有要绝离之意。

　　　　风小莫见风莫璃这般看着自己，眼中带着淡淡忧伤，就好像自己要离开一般，不禁笑笑，“莫璃说的什么话，哦，不，”

　　　　风小莫好像想到了什么，拍了下脑袋，恍然道，“我说错了，先自罚一杯，莫璃现在已经不能叫莫璃了，改叫玉儿了，沈玉儿，这名字多好听，比莫璃好听多了。”

　　　　“什么好听不好听的，你可是怪我了？”沈玉儿一皱眉，直接说出心中的话。

　　　　赵武和风不弃一听，立刻都紧张的看向沈玉儿，心中都着急沈玉儿今天怎么说话这么鲁莽。

　　　　谁都知道风小莫心里不痛快，可是谁也不敢直接说出来，这样光秃秃的说出来，风小莫不是更难受吗？

　　　　风小莫看着沈玉儿这般坦荡的盯着自己，又笑，“我想到我小时候，天天调皮捣蛋，我爹看我左右不成材，便干脆辞去教书夫子，也省得他日日烦恼。你知道以后不能和夫子习文练字，哭的眼睛都红了。不得已，我又去求我爹把夫子留下来。不想我这少爷没有教的好，到把三姐教的知书达理博古通今，还成了樊城有名的才女了。如今看来，你本是天生富贵，能回到沈府，这也是必然的。你变成一个大小姐，总比待在我身边做个丫头强，想你这些年也过的不容易，倒是委屈了你很多。”

　　　　沈玉儿听风小莫讲起夫子的事，也接话道，“你本来得知再也不用读书，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竟为了我，又生生的去求了风老爷，把夫子给追了回来，还在学堂多待了几年，我的心中，一直都很感激你。”

　　　　风小莫见沈玉儿这么说，也只一笑。转头看风不弃喝着闷酒，就问道，“对了，不弃，莫璃原来的名字叫沈玉儿，那你原来叫什么？”

　　　　风不弃见风小莫这么多天，终于对自己说话了。立刻放下酒杯，想了想才答道，“我也不记得了，我觉得，就叫不弃，挺好的。”

　　　　风不弃向来少言，能这么说，大家就都知道他的意思了。没有人能不记得自己原来的名字，这么说，这是风不弃想继承风小莫这么多年的情分。

　　　　风小莫只“哦”了一声，桌子上就又陷入了沉默。

　　　　翠丫远远的看着，这四人各自拿着自己的酒杯，各自喝着自己杯中的酒。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欢笑和嬉闹，怎么看着，都觉得很伤感。
………………………………

第四十一章　三皇子

　　　　风莫璃不在是风莫璃，风不弃还叫风不弃，沈虔不再是沈虔……

　　　　这几天，风小莫的脑袋瓜子里，经常不自主的就会想到这三个问题。

　　　　这个可以算是一个问题吗，这明明是事实，真真切切的事实。风小莫有时候也不自主的会想，这要是个问题该多好啊，这样，自己可以解答，也可以更正。

　　　　但是，现在，什么都不能更正了。

　　　　风莫璃原来叫沈玉儿，是沈府的千金大小姐，太后亲外孙女。沈虔原名叫司马文壁，是炎宗皇帝的小儿子，淑媛宫淑贵妃的亲儿子，沈府的外甥。而风不弃，则是一直伴着这个三皇子长大的死士。

　　　　原来的一切是这个样子，现在，也终于都回到看原位。

　　　　风小莫叹口气，又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最近她好像很喜欢喝茶，也喜欢叹气。

　　　　虽然能想明白，虽然也能理解，但是在心中，总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一种说不出来是为什么的别扭。

　　　　司马文壁一直在前厅，刚刚翠丫已经来说了几遍了，说司马文壁想来看看自己。

　　　　自己有什么好看的？

　　　　风小莫自觉她长得并不好看，不就是一张圆胖脸么，为什么都巴巴的想来看？

　　　　“小姐，您就别在这屋里顾影自怜了，三皇子都在外面的花园子里站了好长时间了，你要是再不去的话，他可就被别人给抢跑了！”

　　　　翠丫又进来，都通报好几次了，外面那个说自己再等一会就走，里面这个说自己累了要再睡会，让他先回去。

　　　　自己来回跑腿传话了好几次，那个只等一会的也没见要走的样子，这个要睡会的也没见打出个呼噜来。两人跟较着劲似的抽疯。好玩么？

　　　　“你让他先回去，就说我还没有睡醒。”风小莫话说的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动都没动一下。

　　　　“您还没醒呢？”翠丫大惊小怪的反问风小莫，“您从早上睡到现在了，您要是再不醒，老爷就得给您找大夫了。”

　　　　“翠丫――你是不是找抽呢？”风小莫见翠丫敢打趣自己，咬着牙齿瞪了她一眼。

　　　　“我看您是太小家子气了，不就是沈少爷变成了三皇子，莫璃姐姐变成了沈府千金，你没当上公主心里不高兴了吗？您就没想想。现在对您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风小莫听翠丫也会这么苦口婆心，立刻好奇了。反问道，“什么？”

　　　　翠丫见风小莫果然不知道，立刻坐到风小莫的对面，盯着风小莫的脸，激动的说。“当然是嫁人了！”

　　　　风小莫一听这话，深吸了口气，白了翠丫一眼，没有说话。

　　　　翠丫见风小莫没说话，还以为风小莫是理穷了，继续打铁道。“您想想，您都多大了，这上京城里。哪家的姑娘到了您这么大还没有嫁人的，也就是风府的您了，当然了，还有沈府的莫璃姐，不过――”

　　　　翠丫拖了下声音。拿眼看了下提溜着茶杯玩的风小莫，满不在乎的道。“不过人家莫璃姐姐人长的漂亮，还有一肚子的学识，现在又是沈府的大小姐，太后的外孙女，那要是嫁个好人家，真是太容易不过了。要是你吗――”

　　　　又拖长音，风小莫没好气的抬头，盯着翠丫恶狠狠地道，“我怎么了？”

　　　　“你――”翠丫看风小莫那神情，知道自己要是也像大街上那些人说她的话，风小莫必然要整治自己一番，语气一转，翠丫笑道，“小姐你虽然没有那么高的家世，但是老爷在接回三皇子这件事情上也是功不可没的，您和三皇子当初又那样，所以您要，您现在千万不要怕自己配不上三皇子……”

　　　　呱啦呱啦……

　　　　风小莫一听这些，就觉得心中更烦闷了。偏偏翠丫是个没眼色的，哑娘拉了她几下袖子，她不但没发觉自己的缺心眼，还连哑娘也拉过来坐下，一起听她讲经布道。

　　　　风小莫看翠丫那个死样子，脚一抬，就往外走了。

　　　　“小姐，不是我说您，遇到这种事情您得积极些，”翠丫见风小莫往外走，还不死心的扯着嗓子在后面喊，“莫璃姐现在是沈府千金，您要是再不使些手段出来，说不定，三皇子真的会改变心意，到时候就真的会像大家说的那样，他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了，可就没您什么事了！”

　　　　风小莫已经出了门，听到翠丫后面的那句话，心中再烦闷，也不觉“咯噔“了一下。

　　　　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虽然风小莫向来没有良心，不过她那颗还没算是黑透了的心也知道，司马文壁和沈玉儿，一个是当今皇子，一个是太后外孙女，一个英俊机智，一个美丽聪明，的的确确配得上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如果不是自己和沈虔还有那么些年的情分，只怕也会为这两人拍手称好。

　　　　想当初，自己不也想着，要和沈虔门当户对的吗？

　　　　现在回首，都觉得好笑啊。

　　　　正想着，风小莫的脚步也就走到了外面。

　　　　那里正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长衫，临风而立，再找不出当初的憨厚样子。

　　　　他在想什么呢？

　　　　这是风小莫第一眼看到司马文壁，心中就冒出的想法。

　　　　似是感应到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司马文壁一回首，就看到风小莫站在院子里，正看着自己出神。

　　　　“莫儿，”司马文壁立刻就迎了过来，温柔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今天定然会出来见我的。”

　　　　“是吗？”风小莫看着那张笑脸，的确，司马文壁像翠丫说的那样，比以前英俊多了。倒不是翠丫说的那个什么“人靠衣装马靠鞍”，而是司马文壁身上那种气质，邪魅风流，再无当初的那种憨厚之态了。

　　　　“傻丫头，看什么呢？”司马文壁看风小莫一直盯着自己的脸不说话，也收了笑，小声的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怪你？”风小莫脑子糊糊涂涂的，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莫儿，我知道，樊山的刺杀，上京的艰险，你都替我挡了。可是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蒙在鼓里为我受的那些罪，我的心里也是很难受的。有多少次，我都想直接对你说实话，可是理智告诉我，那样也没有用，还徒增了你的烦恼，是不是？”

　　　　司马文壁一直想找个机会和风小莫解释一下，现在风小莫就在他的面前，他便有些迫不及待，把心里想好的话都说出来。

　　　　风小莫见过毒舌的沈虔，还没见过这么一次能说这么多话的沈虔，一时有些不适应，更不知道要怎么来回答他。

　　　　正巧看见沈虔穿的这身白衣，风小莫一下子想起，在樊城的那次刺杀，沈虔的里衣也是白色的，那个时候还被自己拿来擦口水来着。

　　　　慢慢的触到那只手，风小莫轻轻的拉起司马文壁的衣袖，刚劲的手臂上立刻显出一朵红色的胎记。

　　　　这胎记，很艳红，即使是司马文壁的手臂不那么白皙，这胎记依然鲜红的长在那上面，像一朵欲与绽放的花。

　　　　想到那天沈虔紧扣自己的手臂，还有那凶狠的眼神，冰冷的语气，风小莫的心中更是一坠，“那天，你是不是像要杀我？”

　　　　话一出口，风小莫自己也愣住了，自己怎么会提这么幼稚的问题。

　　　　“什么？”司马文壁看看风小莫拉着自己的手，再回味下风小莫话里的意思，一下子也明白的风小莫指的那一次，就是在樊山山洞里的那天，那个清晨，风小莫差点就窥到了自己的秘密。

　　　　“莫儿，你怎么会这么想，那天我只是太警觉了，这胎记，是我认祖归宗的唯一证据，除了风将军，我很少给外人看过。”

　　　　司马文壁解释的有些急，见风小莫眼神暗了暗，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意思，又急忙补充道，“我当然不是说你是外人，我的意思是说，我很少给别人看。但是也怕你粗心，万一对外面的人说漏了嘴，所以才连你一块儿瞒着的。”

　　　　“是吗？”风小莫想想自己的丰功伟绩，还真有点是。只不过，自己未必像沈虔说的那样瞒不住秘密，他也未必真的那么了解自己。

　　　　单想到这一点，风小莫又觉得，自己这样只怪罪于人，是不是也不对，好像大家都理亏啊。

　　　　“当然是，”司马文壁见风小莫被自己给说通了，才松了口气，反手拉着风小莫的手，一手又点了下她的脑袋，“你我有多了解，你是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吗？我要是真对你说了，那不是樊城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这语气，已经向以前那般，还带着说不出的宠溺了。

　　　　风小莫摸摸被他点的额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松开手就要回屋。

　　　　司马文壁刚抬了步子要跟上，风小莫就出语挡住了他，“哑娘说了，女孩子家的闺房男人是不能随便进的，我今天还没睡好，三皇子您就大驾回宫去吧。”

　　　　司马文壁心知风小莫这是还没有彻底消气，也不点明，只好笑道，“哑娘什么时候会说话了啊？”

　　　　听她这样戳穿自己，风小莫生气，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只引来了司马文壁一阵欢畅的大笑。

　　　　屋子里坐着的翠丫和哑娘对视一眼，知道这两人，终于算是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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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来客

　　　　虽然风小莫和司马文壁和好了，但是因为现在身份的变化，风小莫还是不能很好的适应。毕竟，以前跟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变成了大小姐，一个天天跟在别人身边。大家要是到一起，别扭肯定是有的。

　　　　所以，风小莫还是感觉什么都没有意思，极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不出门。

　　　　有时候，司马文壁来了，陪她吃点水果，给她讲讲上京的乐子，就此打发无聊的时光。但是不管司马文壁在风小莫的院子待多长时间，风不弃都不会进门。风小莫知道，他可能也会觉得别扭。

　　　　有时候，沈玉儿也会过来坐坐，但是她讲得那些个东西，和在宫里时荣芳讲得东西差不多，都是姑娘家要如何贤良淑德的，风小莫不太爱听，久而久之，沈玉儿来的也少了。

　　　　倒是司马文止，风小莫想想，似乎没有来过几次。

　　　　正无聊呢，翠丫急急忙忙跑进来，跟捡了个大元宝似的，激动的大叫，“小姐，快看，二皇子来了。”

　　　　“二皇子？什么二皇子？”风小莫还没反应过来，二皇子是哪家的元宝？

　　　　风小莫话音刚落，跨入门槛的步子就顿了。司马文止绷着张脸，正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退出去。

　　　　待风小莫回头，看到的就是司马文止冷酷的脸色。连忙起身，风小莫躬着腰笑道，“原来是二皇子殿下到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有失远迎？我刚刚听某人的口气，还以为她忘了我是谁呢？”司马文止的语气很不好，显然刚刚风小莫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我还不是被翠丫这丫头给吓的吗？您不知道，这丫头老是一惊一乍的。”风小莫回头一瞪，把自己的错误全推给了翠丫。

　　　　翠丫一撇嘴。不满的去烧水去了。

　　　　“行了，就你，我还不了解。”司马文止也懒得跟她多说，见阿诚擦了个墩子，就坐了下来。

　　　　眉头一皱，桌子上好多瓜果皮屑，细眼再一眯，瞟向某人的眼光里全是嘲讽。

　　　　风小莫知道，这家伙肯定又是在心里暗骂自己是吃货了。

　　　　瞥瞥嘴，她也想去烧水了。

　　　　可是翠丫已经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个茶壶，见风小莫两眼一直盯着，没好气的说。“我刚才就烧好的水，正好给二皇子沏茶。”

　　　　“还是这丫头机灵。”司马文止看出风小莫想跑的举动，再看翠丫已经进来了，不觉有些好笑了。

　　　　等阿诚都沏了茶，司马文止慢慢的喝着。瞥见风小莫还站在那里，似乎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怎么了，我来了，某人不高兴了？”司马文止放下茶杯，叹口气继续道，“我还想着。我皇叔回来带了个好玩意儿，还想带某人去看看呢。”

　　　　“好玩意，什么好玩意？”风小莫好像来了兴趣。上前走了两步道，“我没听说你还有个皇叔啊？”

　　　　“我皇叔是玉德王爷，风流倜傥学识渊博，但他生性悠闲，不喜朝中俗事。所以一直都云游在外，你不知道这也正常。”

　　　　“哦。那他一个在外面流浪的落魄王爷，能带回什么好东西？”风小莫不以为意。

　　　　在外面流浪的落魄王爷？

　　　　司马文止气极，怎么什么事到她的嘴里，就都没个好来，这么多天没见，还以为她老实了呢，原来还是这么气死人不偿命！

　　　　“小姐，小姐，”翠丫又捡了个大元宝，呼呼的往屋子里冲。

　　　　“又怎么了？”风小莫正无趣，被她这样咋呼两次，心情也变得不耐烦了。

　　　　“三皇子来了。”翠丫总算是喘匀了气，指着外面对风小莫极小声的说。

　　　　“沈虔来了。”风小莫来了精神，刚坐下没多久的身子就站了起来。

　　　　见司马文止一脸不屑的瞥了自己一眼，风小莫看看外面，假装无所谓的样子，摆手道，“来就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见翠丫还站在自己旁边看着门外，风小莫一怒，喝道，“还不倒茶。”

　　　　翠丫回头看看风小莫的杯子，提醒道，“您杯子里的茶还没喝呢。”

　　　　“我当然知道还没喝，我――”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