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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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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台上的红娘无奈，只能憋着她那尖细的嗓子念起莫少爷的鬼画符：
《女儿娇》
女儿悲，嫁个男人是乌龟。
女儿愁，绣房窜出大马猴。
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
女儿乐，一根毛毛往里戳。
一个蚊子哼哼哼，两个苍蝇嗡嗡嗡……
这下子全场就静了，是真的安静了，比《白云黑土》那天还要震撼，明月楼的大厅里坐了那么多的人，却静的连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呵呵，本来我还可惜之前白花了十两银子，也没能见到莫少爷的吟诗风姿。可是那天我就觉得什么《白云黑土》，和莫大少爷作的这首《女儿娇》相比，那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嘛。你看这首《女儿娇》作的，那要韵味有韵味，要意境有意境，要是谈到深意，嘿嘿，那这，嘿嘿嘿嘿……
闻三言说到这里，意味很是分明的对着徐少文“嘿嘿”奸笑起来。
“别胡咧咧，赶紧说正经的，后来怎么样了？”阿诚眼见闻三言又流露出一副猥琐淫荡的表情来，唯恐自家少爷生气，赶紧呵斥一声，催促他讲下面的结果。
“后来自然是投票了。邀明月等大堂中的众人都静过了、笑过了、瘾过了，终于停下开始点票的时候才露了面。只不过这次再露面，脸色就带着点冷清了，眼睛更是再也没有瞧过莫少爷那一桌。嘿嘿，大家点了票，你们猜，到最后是谁的票数最多？”
“这个我怎么知道，反正，肯定不是那个莫少爷就是了。”阿诚有些厌烦闻三言老是让他猜啊猜的，他又没有在场，怎么会知道到底会是谁赢了。
“呵呵，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闻三言又是一副我早猜到的样子，“不仅仅是你，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哈哈，只怕这天下也没有一个人能想得到，那天中了头彩的人，还偏偏就是这个莫少爷了。”
看了眼阿诚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闻三言才睨着眼摇头晃脑的道，“你知道为什么偏偏是莫少爷的票数最多吗？”
还不待阿诚回答，闻三言就喝口茶，继续讲道，“众人都想着自己要得这头彩，自然不会把这带勾的纸片，投给那些比自己有文采的人。可是这手中的纸片又不能攥在手里不投出去，结果很多人都为了确保别人不会威胁到自己，就把手中带勾的票尽量投给那些写的比自己差的人。而这莫少爷，就是远近闻名的胸无点墨之徒，大家都想着他是肯定不会得到头彩的。所以投票的时候就都悄悄地留了一张带勾的纸片，投给这个首当其冲的不学无术之人。结果到了最后亮票的时候，莫少爷竟然得了最多的票数，拔了头彩，哈哈……当真是让在座的文人墨士都羞愧不已后悔不及啊！”
听了闻三言剖析完当时明月楼里各人的心思，阿诚心中冷笑，原来这莫少爷居然还能钻到这样的空子，乘着人人心里都有着那么点自私，居然就拔了头彩了，也不知道是该骂那些文人奸诈，还是该说这莫少爷狡猾。
“恩，这个结果倒真是出乎意料，”徐少文也对这结果有些意外，眼中渐渐升起一丝兴趣来，“看来这个风莫璃，不但是冰雪聪明还能细察人心，倒真是个难得的奇女子。”
“就是，公子你没见过那个莫璃姑娘，那长得，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小美人呢！”闻三言见徐少文提到了风莫璃，赶紧献宝似地恭维了一句。
“见我们倒也是见过的，的确是个美人，难得兼有如此才华和美貌，却不恃才傲物孤芳自赏，还能久居人下悉心照料那样一个愚昧之人。”
徐少文又想到在回香阁的雅间中，风莫璃当着自己的面就用银针试菜，心中好不是滋味。又想到风小莫那副贪吃好喝的嘴脸，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闻三言有意恭维巴结徐少文，眼看一直沉默寡言的徐少文在谈到风莫璃后，俊脸变得清冷，剑眉紧皱，还以他是在贪图风莫璃的美色。
闻三言抓住机会，双手一拱，就上前进言献策道，“那莫璃姑娘如此风姿焯约，伺候那荒唐无知的莫少爷的确是可惜了，公子若是对那莫璃姑娘有意思，只要……”
“大胆！”阿诚一声大喝，吓得闻三言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我们公子是何等样的人物，怎么会看上别人的丫头？”
闻三言脸色发白，再看了眼徐少文，那人理都不理自己，转头又赏起那满园春色。神态悠闲自得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却自有一种让人不可侵犯的威严气势隐隐散发出来。
心中惊诧，暗想自己刚才的确是利欲熏心，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说出那样的话来，也亏这阿诚止住了自己。
弯腰向前面的徐少文行了个礼，连声道歉请罪，这才觉得后背的衣服都紧贴在自己身上，原来自己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这徐少爷没有和自己一般计较，闻三言又向阿诚投了个感激的目光，得了阿诚的眼色，赶紧悄悄地退了下去。
………………………………
第二十一章 七仙女和黑丫头
风小莫这几日觉得自己是霉透了，先是大早上的收利子钱，一分钱都没收到不说，还弄得自己一身晦气，好不容易逮了个软柿子敲诈了几下，结果刚到家就被风老爷给抓了个正着。罚了跪祠堂不说，睡觉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一群拿刀带棒的下人给闹腾醒了，看那架势还以为是有人要暗杀自己，没想到找了半天内贼却被告知只是来了个偷馒头的小贼而已。
自己一时不察把底都给抖了出来，害的这几天，各人看自己的眼光都含冤带怨的，？得风小莫的背后直冒寒气。
风小莫托了几天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过的这么不顺呢？喝水被呛着，走路被绊着，上个茅房被癞蛤蟆给吓着，就连喷嚏也是打个不断。
难道是孙二那东西还不了钱在背地里咒我？
哼，今日定要给他个好看。！
风小莫灵光一闪就觉得自己这几日走的霉运，都是因为那日早晨向孙二那龟孙子收钱没有收到的缘故。所以这日风老爷刚刚出府，风小莫就派赵虎去沈府约了沈大少爷在城南路口等着，一起去孙二的家中逼债，还指天骂地的赌咒发誓，今天定要把连本带利的把孙二给榨得干干的。
“少爷，这就是孙二家了。”赵虎指着面前的落魄院子，笃定的对风小莫一干人等说到。
潦倒的茅屋，三间土房，狭小的院子，孤立的两根竹竿上挂了几件同样破败的补丁衣裳，多次的洗涤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风小莫也无比落魄的叹了口气，来配合这孙二家的惨败不堪。
“你们找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却是个小人，手里拿着块黑乎乎的泥巴，原来一直在这篱笆下面玩，众人没有看见而已。
“这是孙二家吗？”风小莫笑眯眯的弯腰问。
“你们找我爹？”小胖小子歪着头疑惑的问了一句。
“是啊，你爹在家吗？”风莫璃唯恐风小莫一时玩心大起，会抢那孩子手上的泥巴，赶紧插话，“你去屋里喊一声好吧？”
那小胖子却不动，眼见这个仙女般的姑娘对着自己笑，一时竟间看得呆了。也忘了回屋子里去叫他爹出来，只害羞的抓着手，手上的小泥人都被他捏得变了形，好好的头都掐进肚子里去了。
好残忍！风小莫对着这个“刽子手”狠狠地瞪了眼。
风莫璃好笑的催促了这傻小子一声，“快去啊。”
小胖子这才回过神来，脚下生风一般，瞬间就窜进了屋里不见身影，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余音，“娘，七仙女来找我爹了！”
众人绝倒，这才多大点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唉！
“莫璃，这孙二大名叫什么？”风小莫还看着那小泥巴飞去的方向。
“少爷，我怎么知道。”风莫璃生气的瞪了眼风小莫，这傻少爷不是真的以为自己认识这什么孙二吧，“不是少爷您借钱给他，他没有按时还，您才带我们来要账了么？”
“啊，是啊，我怎么忘了，是我先认识他的。”风小莫恍然大悟。
“莫少爷，这孙二是姓孙吧？”沈虔摇着扇子扇了扇面前篱笆上的灰尘，唯恐弄脏了自己的衣裳。
“什么意思？”风小莫不解。
“说不定这孙二其实是姓董――呢？”沈虔故意拉长了这个董字，惹得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敢情这小胖小子的爹还是个董永啊！
“沈少爷，怎么连你也这样？”风莫璃这回的脸被羞的通红，嗔怪得看了眼沈虔便转过身去，再不理大家了。
众人正调侃着，那屋子里走出来一位农妇，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是在病中。眼看着这一群穿着华贵的人已经进了自家的院子，怯怯地低声问了一句，“你们是找孙二吗？”
“孙二呢？”赵武不愿和这病弱妇人说话，向着屋里面喊了一声，“孙二？”
“夫家不在家，不知道你，你们找他什么事情？”那妇人看赵武等人都提刀带剑的，心中发怵，连带着嗓音也有些颤抖，“是不是他又在外面惹事了？”
“惹事？”风小莫踱着步子，看了看这破败的院落，“这孙二还经常在外面惹事吗？”
“没，没有。”农妇一看这锦衣公子这般问话，再见王朝马汉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一时拿捏不定，唯恐这些人是官府人家，心中惊慌连忙否认。另一面又哀怨起自己的相公，不知道这次又是惹了什么祸事，引了这么一大帮子人来。
“娘，你怎么在外面，小心吹了风，身子就更不好了。”又一个脆生生的女声插了进来。却是一个黑黑的丫头背了捆树枝从外面走了进来。
“唉，这丫头长得真不错！”风小莫提着玉扇，像是看到什么宝贝一样盯着那个姑娘。
一身粗布衣衫，不规则的地方还补了很多不规则图样不规则颜色的补丁。风小莫拿玉扇指着那些勉强算是正方形、长方形、圆形、不知道是什么形的补丁，一个一个的好奇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莫璃，快来看啊，这丫头身上有二十五个补丁呢！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风小莫大笑的用玉扇戳了戳那丫头的黑脸，“唉，你叫什么名字啊？你这衣服怎么这么漂亮啊？在哪里买的呀？”
那丫头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虽然瘦小，却不似风莫璃那般的娇弱可人，显着有一股精神和气力，黑黑发亮的眼睛镶嵌在那张同样偏黑的大脸上，厚厚的嘴唇微微下撇，正恶狠狠的盯着面前对自己极为无礼的风小莫。
“莫璃，你看她眼睛，黑溜溜的像不像我们的阿信？”风小莫完全没有注意到那被玉扇戳得很不高兴的丫头的眼神，自己却极为高兴地对走过来的风莫璃说着他的新发现。
“少爷，别这样，你看小姑娘都快被你给吓哭了。”风莫璃轻轻打掉风小莫还抵在那黑脸上的玉扇。
“恩，是吗？”风小莫不信的凑着脸看着眼前拿白牙咬着自己下唇的丫头，兴奋地叫道，“你看你看，这下子就更像了。哈哈，多可爱！”
“少爷，”风莫璃无奈的叫了一声，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阻止自家这个极为无礼的少爷了，只得转头看向那姑娘，柔声道，“小妹妹你莫怕，我们来是找你爹的，跟你没有关系，我们不是来抓你的。”
“我们是来抓你爹的。”沈虔摇着扇子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想看看这莫少爷发现了什么宝贝，居然笑得那般不堪！
“你们是谁，干什么要抓我爹？”黑姑娘黑着张黑脸就改瞪沈虔了。
“我，我……唉，干我什么事啊，你别瞪着我啊，”潇洒自如的沈虔被黑姑娘的凶煞眼神盯的受不了了，玉扇一指风小莫，“是他！是他来抓你爹的，你瞪他去。”
“你干什么要抓我爹？”黑姑娘还是那句狠话。
“自然是因为你爹欠了我银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风小莫把头一仰，答了无数次的话，如今答起来更是流畅自然爽快极了。
………………………………
第二十二章 惩孙二抢翠丫
“你们是什么人，我爹怎么会欠你们银子？”黑姑娘不信，黑眼睛直直地盯着风小莫的脸，开始询问。
风小莫理了理衣袖，闲闲的道，“那就要问你爹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是风云赌局的莫少爷，相信你一定也听过我的大名吧？”
“你是说我爹又赌钱了！”黑姑娘突然一声大喊，吓的风小莫险些撕坏了自己的衣角。
然后就到听篱笆那边传来“咚”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上了。
风小莫等人都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灰色人影正沿着篱笆外墙一个劲的向着远处逃窜而去。王朝马汉一个飞身，不一会就追到那个身影，王朝一个提溜，抓了那人衣领就把他拖进院子来了。
“翠丫，这可怎么好啊？”农妇着急地抓着那黑姑娘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你叫翠丫？哈哈，这名字也好玩，真是土气的天下无双啊！”风小莫对着面前的翠丫又是一番无情的嘲笑。
“爹，你又去赌钱了！”翠丫大着嗓门劈头盖脸的就对着他那刚“回来”的爹大骂，完全忽视了风小莫话里的意味。
孙二缩着脖子，眼看着风小莫已经带着众人来了，知道是瞒不过了，支支吾吾的辩解，“我不也是想翻本吗？”
“翻本？翻什么本，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再也不赌了吗？”翠丫气的一手叉腰，一手在半空中来回挥舞，看样子是想要给她前面的孙二来两下子。
“原来你对家里人保证过不赌的啊？”风小莫凑着话，又转头对冒着火气的翠丫浇了点油，“他一直都在赌，就在我们风云赌局里赌的。”
“这么说，你把我辛辛苦苦砍柴给娘买药的钱都拿去赌了？”
“没，没，我，我就是想着去把本给捞回来，”孙二一边挡着翠丫的小拳头，一边结结巴巴的说着自己的宏图大志，“要是把本给捞回来了，你，你们以后也不用再过这苦日子了，你，你也不用每天天没亮就去砍柴了。”
“捞本！捞本！那你可把本钱给捞回来了。你先前去赌钱让我们家欠了那恶少一大笔银子不说，你现在居然还去赌，还拿给我娘买药的钱去赌，你，你……”翠丫气极，拿起刚砍的木柴比划了半天，还是没有办法下手。
“你，你，你还去赌。”风小莫不忍翠丫还在嗓子里堵着话，学着她的口气替她说了出来。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和娘保证的吗？”翠丫憋着眼泪，一想到当时自己居然就信了这老爹的话，再想想这些天自己辛辛苦苦的砍材，就愈发觉得委屈。
“你忘了你怎么保证的了吗？”
“你跟我保证过的呀。”
“你保证过呀？”风小莫不信的看着孙二。
“你说你再也不赌钱了的。”
“你说你不赌了的。”风小莫重复。
“你想想我这些天起早贪黑的，我容易吗？”
“她不容易，还起早贪黑的。”风小莫觉得这小丫头活在他们家就是那传说中的苦命人。
“你闭嘴！”
“你女儿让你闭嘴，”风小莫继续对抱着头恨不得去撞墙的孙二转述，一时间又觉得不对，回头对翠丫道，“唉，黑丫头，他没说话啊？”
“我让你闭嘴！”翠丫喷了风小莫一脸的口水，成功的让风小莫退避三舍。
“莫璃，这丫头居然凶我。”风小莫可怜兮兮的看着给自己擦脸的美人。
“人家吵架，谁让你去凑上去的。”风莫璃好笑的给他拭着翠丫喷的吐沫星子。
“哼，看我以后不收拾她。”风小莫瞪着眼睛看那边还在教训自己老爹的翠丫。
风莫璃一点风小莫的脑袋，笑道，“你怎么收拾她呀，她又不是你的丫头。”
“唉，莫璃，你说的对哦，”风小莫一摸脑袋，又开始往翠丫那边凑。
“孙二，你说，你家翠丫值几个钱？”风小莫财大气粗的喊了一声，顿时打断了争吵中的两人。
翠丫傻愣愣地看着凑过来的脑袋还没明白风小莫是个嘛意思。那孙二已经上前一扑，像只哈巴狗一样一把抱住风小莫的大腿，大声哭道，“莫少爷――”
这声哭还没结束，就被赶过来的风不弃一脚踢到一边去了。
翠丫瞪着眼睛看孙二又巴巴的爬过来，伸手就要改抱风小莫的双脚，手指还没有碰到风小莫的鞋边，又被风不弃“啾――”的一声踢飞了。
这次踢得有些重，飞的也有些远，伴着“嘭”的一声响，就把那作院墙用的篱笆压塌了好大一块。
翠丫心里正在纠结是该心疼那好不容易建起来的篱笆对呢，还是该心疼这个养了自己的老爹对。这纠结还没扭出个麻花来，就又见孙二缩着头偻着腰一路小跑过来。
翠丫愣了半天，看着孙二一路小跑的爬到风小莫的面前，心中哀叹，怎么平时在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老爹，原来、居然这么能抗打！
风小莫见孙二像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又窜了过来，嫌恶的后退一步，赶紧喝道，“有什么话就说，再乱动我就让不弃把你扔天上去。”
孙二果然不敢再上前，跪在风小莫前面两步的地方，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的气，才说出被风不弃打断的下半句话，“你不能把翠丫给霸去啊！”
翠丫又愣着脑袋看风小莫，什么叫霸去啊？
“我什么时候说要霸，霸……”风小莫自己也说不下去，又瞪了眼孙二，趾高气昂地道，“你不是欠了我银子吗，本钱加利息，哼，少说也有十几两了吧。”
“少爷，我欠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真的。”
孙二跪着向前爬了两步，想要抓着风小莫的衣衫以增加可怜哀求的效果，摄于一旁风不弃的武力又不敢，思来想去只能一把按下一旁还没弄清情况的翠丫，一起给风小莫磕了几个响头，“少爷你不要打翠丫的主意啊，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一定把钱还给你，我一定会还的，真的。”
见风小莫躲开他们两人，又跪着追了过去，“求求少爷您了，您大发慈悲，您菩萨心肠，求求您，您就放了我们翠丫吧？”
“孙二，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沈虔一本正经的开口，成功的引起了孙二的注意，一收折扇，笃定的在孙二的眼前摇了两下，“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
“当家的，你可不能把翠丫往火坑里送啊！”那农妇也算是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本来看着这帮人穿的人模狗样的，还以为是官家人，原来却是那城中有名的恶霸。农妇想到孙二的那句话，一时间心火焦急，腿脚发软也倒到了地上，跟着对风小莫也磕起头来，“少爷你发发慈悲，千万不要抓我家翠丫啊，你要抓你就抓，抓……”
………………………………
第二十三章 惩孙二抢翠丫（二）
“抓谁啊？”风小莫好笑的看着脚下的妇人，他就不信这个柔弱的农妇还敢说出孙二的名字来。
“您就抓我吧。”妇人果然不敢说出夫家的名字，又舍不得女儿，慌乱中就要舍弃了自己。
“抓你，你病病残残的抓你能有什么用啊？”
“我，我会打扫，会洗衣服，我，我还会做饭。”病妇人干巴巴的点着自己的能耐，实在是不知道这有钱人家的少爷缺不缺个病病怏怏的老妈子。
“做饭？”风小莫似在思考，“你家孙二欠了我那么多的银子呢，你做的饭我敢吃么？”见那妇人也像她家翠丫那般傻愣，不禁摇头叹息，“你这人怎么这般的愚笨呢，你想啊你若是在饭中下毒，我不是就一命呜呼了吗？”
那妇人等了半天也没想到这少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本就苍白的脸色又是多白了三分，哆哆嗦嗦的答了句，“小的不敢。”就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了。
“你要用我抵我爹欠你的银子？”翠丫理了半天总算是理出了点头绪。
“是啊，”风小莫笑眯眯的问她，“你觉得怎样啊？”
众人看风小莫温柔可亲的脸色，身体不由得都打了一个哆嗦，这不是典型的诱骗无知小姑娘么？再看看歪着黑脸还在认真思考盘算的翠丫，更是一个大哆嗦，还是这么丑这么大嗓门的黑姑娘。
“不行，你们不能把我给买去，我走了我家里怎么办？”翠丫终于想到事情的纠结处。
“什么怎么办？”风小莫不解，“不就是少了个小丫头么，又没把你家的顶梁柱给拆了？”
“我娘还病着，我弟弟还小，我走了家里就没有人照顾他们了。”翠丫试图和这位少爷讲讲情理。
“你爹不是人啊？”风小莫不屑的看了眼孙二的龟孙样子，自己也暗答了自己一句，还真不是。
“莫少爷，你还真是说对了，他爹还真不是人。”沈虔摇着头，极为嫌恶的绕过还跪在地上卖女儿的畜生。
翠丫瞪了眼已经走到院子门口的沈虔，却又没有办法反驳风小莫的话。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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