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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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陈帝都死了，平州书院就真正的被灭门了，再没有人能够为那三百多条冤魂报仇雪恨，将真相公诸于世了。

　　　　站在天香楼之上，看着近在咫尺的虚谷楼，陈帝都迟疑了。

　　　　凉州十年凄苦，一路造势，难道换回的就是横着被抬出长安吗？陈帝都不想这样，但是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于是，陈帝都用他仅有的力量，走了捷径。

　　　　“北平陈帝都，敬递名帖！”陈帝都从天香楼之上一跃而下，向着虚谷楼的方向，跳了下去。

　　　　这道声音，陈帝都灌足了神识，让这道声音响彻朱雀大街，响彻整个长安，这一顺，陈帝都用自己仅有的勇气，断了自己的后路。

　　　　刚刚从夜雨当中清醒过来的长安人都被这道声音所吸引，所震撼，不由自主的全部朝着虚谷楼的方向看去。

　　　　陈帝都这个名字，在刚刚要沉寂下去的时候，再次在长安之中掀起波澜。

　　　　有人点头，也有人摇头，每一年，都不知道有多少所谓的天才来到长安寻求机缘，他们的结局也各有不同，他们的目的也各有不同，陈帝都，不知道应该被划分在哪一类。

　　　　“北平陈帝都，拜帖求见朱大先生！”一道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像是陈帝都不错，但是这却是牧发出的声音。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陈帝都的压力，他感受得到，但是他也必须这么做，因为去了，才是陈帝都真正的生机，这一点，只有牧自己清楚。

　　　　陈帝都平稳的降落在朱大先生的府邸当中，一年之中站在天香楼顶上听风看月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做，即便是法身高手也不敢。

　　　　因为朱大先生在法身榜上的排名，是第三，仅次于其师尊千星老人以及顾拜疆。

　　　　看远山，崔山的桐叶一片丹红，就好像是平州深秋的红枫一样，但是长安的人更觉得那向朱大先生的红袍，好像被血染过一样。

　　　　一抹朱红的色彩出现在陈帝都的面前，那是一片秋彼岸，而这片秋彼岸的丛中，是一抹红袍，披散着头发，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在秋彼岸的丛中割去杂草。

　　　　一切，就是这么巧，巧的就像是朱大先生在这里等着陈帝都一样。

　　　　没有错，出现在陈帝都眼前这个带着一抹朱红色彩的人，就是陈帝都想要见的人：朱镜辞！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虚怀若谷，彼岸丛中，朱大先生朱镜辞！

　　　　“晚辈陈帝都，未报而来，见过朱大先生！”陈帝都顺势蹲着就没有起来，拱手对着朱镜辞一拜，恭敬的说到。

　　　　这一天，长安的夜落完了，除了青砖灰瓦，只有远处崔山古怪的红色梧桐！

　　　　当然了，还有眼前的红袍，以及血红的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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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晚辈后生

　　　　第十五章：晚辈后生

　　　　闻名不如见面，出现在陈帝都面前的这个朱大先生，或许才是那个还活着就已经活在了传说当中的人。

　　　　“你没有不拜而至，“朱镜辞微微一笑，这样说道。

　　　　陈帝都顿时赧颜知道朱大先生所说的是刚刚在长安之上响起的那一句话。

　　　　“你比我预想的早了三天！“朱大先生接着说道。

　　　　陈帝都点了点头，自己从平阳阁之上一飞至长安，的确是刚刚早了三天的时间。

　　　　而迫使陈帝都提前到此的是陈帝都知道，顾拜疆要班师，自己早到一点，快速的解决掉长安之中的事情，总是没有错的。

　　　　“东西带来了吗？“朱大先生继续弯腰割草，看似好不经意的问道。

　　　　“带了！“陈帝都正了正脸色，肯定的回答道。

　　　　自己没有把东西交给天机，为的就是今天能够找到理由见到这一位，三月之前，离开凉州的时候，陈帝都就将秋刀塘的人头用石灰封好，存在了自己的慧海当中。

　　　　“你为赤袍剑而来？“说着，朱大先生看了看自己手中沾满泥土和碎草的这把天下名剑。

　　　　“是，也不全是！“陈帝都直接了当的说道。

　　　　在这种高手面前隐瞒，无异于真正的寻思。

　　　　“那个叫牧的小子为你挨了一顿打，倒是不冤，是个好后生！“朱大先生颇为赞许的说道。

　　　　这让陈帝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个传说当中血染朱衣的朱大先生倒是没有传言当中那样的凌厉啊！

　　　　可是，朱大先生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陈帝都的心情骤然之间跌落到了谷底。

　　　　“东西留下，你可以走了！“朱大先生手中不停，听不出语气的说道。

　　　　陈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留下东西，直接走人，还是再做一做最后的挣扎？

　　　　思索间，陈帝都将装有秋刀塘人头的木盒从慧海当中取出，放在地上，站在原地不动。

　　　　不动，就是不愿意走，不愿意走，就是不听朱大先生的话，不听话，就是找死。

　　　　“渣滓！“突然，朱大先生谩骂了一句，旋即，陈帝都面前的木盒碎成了两半，连带里面的人头，也从中间开裂，成了两半。

　　　　长安有阵法，真气不能调动，即便是法身高手也不行，那是剑气，纯粹的剑气，就好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根本不用调动修为和真气，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的剑气。

　　　　陈帝都没有想到这二十年来以虚怀若谷著称的朱大先生会动这么大的肝火，即便秋刀塘有千星老人护着，也不至于法身境界的朱大先生对其有那么多的怨恨啊。

　　　　旋即，陈帝都站了起来，思前想后，陈帝都改变了主意。

　　　　“朱大先生当兑现承诺，将赤袍剑赐下！“陈帝都这样说道，软的不行来硬的，即便对面站的是天下最可怕的几个人之一。

　　　　朱镜辞愣了一下，缓缓的转过身来，上下的大量了一下陈帝都，表情上写满了惊讶。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自从朱大先生千星老人对面建了宅子住进长安城之后整整二十年了，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过话。

　　　　“晚辈后生，不知死活也是正常！“想了想，朱大先生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说道。

　　　　“还请朱大先生赐下赤袍剑！“陈帝都抬起头，眼神坚定的再次说道。

　　　　“当真以为长安的阵法保得了你吗？“朱大先生也转过身来，一脚踢开了脚边的一朵血红的彼岸花，愤怒的说道。

　　　　“先生入得天道，阵法自然保不了晚辈！“陈帝都面无惧色的说道。

　　　　气氛，已经开始慢慢变得紧张了起来，连陈帝都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最终会用这样的语气来和朱大先生说话。

　　　　入了天道，长安的阵法便如同虚设，杀死一个陈帝都，自然不在话下。

　　　　“先生心不到天道，即便是行，也是一死！“陈帝都说出来自己此时心中的话！

　　　　朱镜辞没有说话，而是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晚辈后生，真当天道是多么缥缈的事情了。“朱镜辞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十年之前，缃木先生拼死入天道，晚辈就在身边！“陈帝都平静回复道。

　　　　朱镜辞冷笑：“你连自己都骗，平州书院的人死的干干净净的，别以为我会信什么帝都为中的鬼话，恐怕此刻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吧？“

　　　　陈帝都的身份，一直是个迷，自称平州惨案的幸存者，但是一直没有被证实，许多人也相信，但是朱镜辞，是真正了解陈帝都的底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生成不了天道，也不应该走那一步，晚辈告辞！“说完这句话，陈帝都转身便走，没有一丝的犹豫。

　　　　不知道为什么，陈帝都对于与朱镜辞的会面，有了失望，原以为朱大先生虚谷楼静坐二十年现在意在天道，应当已经做足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似乎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有一件事陈帝都没有撒谎，十年之前平州书院山长缃木先生拼死想要晋升天道的时候，陈帝都就在跟前，虽然最后缃木先生失败了，平州书院也落得灭门的下场，但是对于陈帝都来说，这是一种宝贵的经验。

　　　　朱镜辞给自己的感觉和缃木先生差不多，似乎总是差了那么一线。

　　　　陈帝都走了，朱镜辞也没有拦，纵身一跃入朱府，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或许也就陈帝都能够做的出来这种事情。

　　　　“差一点么？“朱大先生站在红色的石蒜丛中，直起了腰身，看了看远处和自己袍子一样红的梧桐，自顾自的说道。

　　　　其实，朱镜辞自己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线，这几十年之中，法身巅峰无数，其实都是差了那么一线，但是朱镜辞不得不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入天道。因为他，别无选择。

　　　　他差了一线，排在他前面的两位也都差了一线，十年天道可期，但是十年太长，他已经等了二十年，不能再等了！

　　　　虚谷楼下，一片寂静，只剩一句话在空中悠悠飘荡。

　　　　“晚辈后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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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大器晚成

　　　　第十六章：大器晚成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即便是身为法身第三的朱大先生也是的，这一点，陈帝都不知道，因为他没有站在这样的高度看待过问题。

　　　　但是陈帝都却看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朱大先生，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人。

　　　　当然，得出这个结论的，不仅仅是因为朱大先生没有杀死自己，而是陈帝都看到了朱大先生的眼睛。

　　　　见完了朱大先生，就应该见见千星老人了，但是陈帝都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毕竟，赤袍剑次啊是自己这一次最为直接，最为了当的目的。

　　　　赤袍剑，一定是自己的，陈帝都现在依旧无比的坚信，或许朱大先生现在要赤袍剑有用，又或许赤袍剑在朱大先生手中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但是陈帝都知道，绝对不是朱大先生不愿意将这把剑给自己。

　　　　不管怎么说，朱大先生的这一关算是过去了，虽然赤袍剑没有到手，但是他的目的也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而剩下的一半，陈帝都总觉得机会渺茫，因为之前自己从慧海拿出来的，不单单是秋刀塘的人头，在木盒当中还隐藏着另外一件东西，而这件东西，随着朱大先生的阵法，和秋刀塘的人头一起碎成了粉末。

　　　　不管朱大先生是有意还是无意，对于陈帝都来说，这都是一种拒绝，拒绝自己出了完成天谴的任务之外的人情，东西没了没有什么，但是陈帝都所害怕的是机会没有了。

　　　　“下一站，千星老人府！”陈帝都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道。

　　　　之前说过，千星老人的府邸和朱镜辞的府邸之间的距离十分的短，一个在朱雀大街的左边，一个在右边，陈帝都刚刚从虚谷楼下走出，就看到了千星老人的门第。

　　　　相比于朱镜辞高六层的虚谷楼，以及种满了秋彼岸花院，千星老人的住地显得朴素的太多，虽然面积基本上相差不多，但是只是平整的几间房屋，中间空着一个好大的院落，种了一棵梅花树，千星老人盖着一张厚厚的白裘，就坐在干枯的梅花树下。

　　　　陈帝都在门子的带领下走进了院落，他和千星老人之间的距离有三丈的距离，很近，也很远。

　　　　“北平陈帝都，见过千星老人！”陈帝都恭敬的说到。

　　　　千星老人的护短是出了名的，而且在任何关于秋刀塘的事情上都可以称得上是到了蛮横不讲理的地步，但是相比于朱镜辞，陈帝都觉得，这次会面反而要安全的多。

　　　　当然了，抛开这些问题不谈，接连拜见两位天下高手，陈帝都的压力还是不小的。

　　　　天下第一宗门的名头还是崔山宗，但是，谁都知道，千渭门一门三法身，而且一个榜首一个探花，还有一个女子魁首，这是大周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

　　　　“我等你半天了！”千星老人微微闭着眼睛，缓缓的开口说道，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也抹去了他情绪的表达，不管是从表情还是声音之上，陈帝都都没有办法来判断此刻千星老人的情绪。

　　　　“你见过镜辞了？”千星老人接着问道。

　　　　陈帝都点了点头，说到：“刚刚见过！”

　　　　“见过了就好，见过了，我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千星老人拖长了语气，这样说道，似乎意味深长。

　　　　陈帝都没有答话，听起来，千星老人似乎也不像和自己多说什么。

　　　　“走吧，我不会杀你的！你既然敢来，恐怕就料定我不敢杀你吧！”在沉默许久之后，千星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显得十分的慵懒。

　　　　陈帝都没有回答，而是提了一个问题，说到：“星门六子，各个非凡，朱大先生法身巅峰二十年，天机榜上第三，玉六公主为第一女子法身，皆是才俊，唯独秋刀塘年过甲子，还是个慧海，而前辈对其又护爱有加呢？”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而且不仅仅是陈帝都心中的疑问，更是整个天下人心中的疑问，秋刀塘的所作所为可以称得上是人神共愤了，但是只是因为有千星老人的保护，所以才一直活到了六十多岁。

　　　　甚至有传言说秋刀塘是千星老人的私生子，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说法都有，但是千星老人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对于秋刀塘的关爱还丝毫不减，这就更加让人难以琢磨了！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留言而已，陈帝都相信，凭借千星老人这样天道之下第一的身份，即便是真的和秋刀塘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千星老人也不至于隐瞒至此。

　　　　当陈帝都问出这句话之后，气氛就好像是凝固了一般的可怕，空旷的宅院当中没有一点风丝，陈帝都就好像进入了凉州瀚海的烈阳之下一样，汗水已经渐渐地渗透了下来。

　　　　陈帝都是在试探，不是试探千星老人的底线，而是在试探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保全自己，或者说是什么人站在自己的身后，让千星老人这样的人都不敢对自己动手。

　　　　“你听说过大器晚成吗？”良久，千星老人缓缓的从腿上取下白裘，揽在手中，然后看着用背影对着陈帝都，这样说道。

　　　　对陈帝都来说，千星老人这一转身，就好像是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塘儿就是的！”

　　　　说完这句话，千星老人就抱着白裘回屋去了，没有再理会陈帝都。

　　　　陈帝都见此，朝着千星老人微微欠身，也转身离开了，已经湿完的后背对着千星老人，两个人，就这样背对背的离开了。

　　　　陈帝都知道，千星老人在某一个瞬间动了杀机，那个时候自己的人头随时都有和秋刀塘人头一样的下场。

　　　　按照千星老人所说，秋刀塘应该属于大器晚成的一类，但是陈帝都猜测不到，所谓的大器，究竟是有多大，比如今就要参悟天道的朱大先生更大吗？陈帝都不敢往下想。

　　　　千星老人明明恨自己入骨，而且自己都已经送上了门来，为什么千星老人在展露杀机之后又默默的转身离开了呢？

　　　　陈帝都始终想不通这些。

　　　　十月的长安，起风了，陈帝都的后背，阵阵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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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命不久矣

　　　　第十七章：命不久矣

　　　　站在朱雀大街之中，清晨的太阳才渐渐的升起，行人也不算多，但是也总有喧哗，可是陈帝都总觉得如同刚从地府当中走出一样的阴冷，没有一丝的人气。

　　　　一道身影，如同一只飞鸿一般，从陈帝都的身边划过，留下一阵淡淡的香味。

　　　　“沂不凡？”陈帝都皱了皱鼻子，抛下了对于心中对千星老人的疑惑转而思索刚刚发生的这些事情。

　　　　陈帝都对于自己所见过的每个人都映像深刻，更何况沂不凡这样的人中龙凤，这一定是沂不凡身上的味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急匆匆的，这个家伙要干什么？

　　　　原本，陈帝都只是好奇，但是放开神识探查到沂不凡消失在天香楼门前的时候，陈帝都知道，事情恐怕不会简单。

　　　　昨天沂不凡出现在天香楼当中的事情本身就值得怀疑，现在她又来了，天香楼当中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吗？

　　　　当然了，陈帝都知道，一定不会是和牧相交好的晚音姑娘，这种最为拙劣的演示在自己进入凉州后的第一年就已经学会了。

　　　　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料得现在牧恐怕还在天香楼中吧，陈帝都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因为长安之中不能使用真气，所以刚刚沂不凡是凭借着单纯的身法从自己身边过去的，而要是论身法，陈帝都还是蛮有信心的。

　　　　走进天香楼当中，陈帝都蓦然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丝毫沂不凡的气息，难道是自己的猜测错了，这一切都只是偶然吗？

　　　　陈帝都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啊，自己的神识远超同境界者，怎么会出错呢？

　　　　这时候，有人在身后轻轻的拍了陈帝都一把，陈帝都猛然转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沂不凡！

　　　　“咱两谈谈吧！”沂不凡脸上带着笑容，人畜无害的说到。

　　　　果然，天道院的魁首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的，即便没有如同自己在凉州十年的经历，也一定会是一个人精。

　　　　“谈什么？”陈帝都压制住自己心中的好气，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说到。

　　　　“你昨天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去天香楼吗？现在我就告诉你！”沂不凡脸上的笑容不变，这样说道。

　　　　陈帝都往后退了一步，说到：“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

　　　　自己探查她，纯粹是好气使然，但是要是刚才的一切是这个家伙故意为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陈帝都市一个怕麻烦的人，这一点王立和牧都说过。

　　　　“我有一把古剑，你要不要？”沂不凡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凑上前去，看着陈帝都的眼睛，这样说道。

　　　　“你昨晚说要藏尽天下剑的豪言壮语，我可是声犹在耳啊！”沂不凡打了一个哈欠，装作不耐烦的说到。

　　　　一说这话，陈帝都就想起了昨晚自己醉酒时候的场景，不由得脸上一红，真的是丢人丢到长安来了。

　　　　“走吧，去晚音姑娘的房间说话吧！”说完这句话，沂不凡就径直朝着楼上走去，似乎丝毫不担心陈帝都会离开。

　　　　陈帝都思索再三，最终还是跟着沂不凡走了，古剑的诱惑，自己似乎难以抵挡！

　　　　“刚才的一切都是你故意为之吗？”一进房间，陈帝都也不顾晚音姑娘在场，直接了当的问道。

　　　　“是又如何！”沂不凡转过身来，一撩自己的衣裙，豪气冲天的坐在绣墩上，一挑柳叶眉，有些挑衅的说到。

　　　　陈帝都顿时觉得，自己似乎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输了一筹，这个英气十足的天道院魁首，似乎昨天就盯上自己了。

　　　　“别绷着了，有什么疑问就说出来吧，本姑娘言无不尽！”沂不凡担着腿，很熟络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缓缓的说道。

　　　　陈帝都感觉这似乎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

　　　　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当中，昨天晚上或许沂不凡就将一切都计划好了，只等自己上钩，更或许，在自己进入长安之前，这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

　　　　看着波澜不惊的晚音姑娘，陈帝都知道，这两个女人似乎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搞不好，自己就上了贼船了！

　　　　“晚音姑娘没什么想说的吗？”陈帝都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平静的晚音，这样问道。

　　　　“别猜了，这件事情和牧没有关系，一切，都听不凡跟你说吧！”晚音姑娘看着手中的琴谱发呆，头都不抬一下的说到。

　　　　陈帝都顿时觉得长安真的是藏龙卧虎之地，自己刚到长安，就被两个女子弄得不知所措，要是被牧知道，肯定又是一顿嘲笑。

　　　　“直接说，什么事？要我做什么？古剑的事情怎么回事？”陈帝都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被对方吃的死死的，如果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蹚一趟浑水又如何！更何况有古剑作为对自己的诱饵。

　　　　“我要你偷一件东西，报酬是一条关于古剑的消息！”沂不凡见此，也是直接了当的回答道，**阵已经布开了，下面也到了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了。

　　　　“消息？”陈帝都一皱眉，“你们两个都做不了的事情，这点报酬似乎太低了！”

　　　　陈帝都算是江湖中的生意人，卖的是自己，他和牧就是这样结识的，所以，他首先关注的是报酬！

　　　　“我敢肯定，十之**！”沂不凡眼神笃定的看着陈帝都，说到。

　　　　陈帝都也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许久，最终一笑：“十之**？那有何必告诉我，我就不相信你们要我盗取的东西，价值能够比古剑更珍贵？”

　　　　的确，要是这条消息真的确切的话，哪里轮得到自己啊。

　　　　“你有收服古剑的方法，我没有！”沂不凡这样回答，不知道为什么，说话间，沂不凡眼神不经意的向晚音的方位瞟了瞟。

　　　　“沂家有法身坐镇，我就不信真的不行？”陈帝都还是不肯相信，沂家老家主，也就是沂不凡的爷爷沂壁轩，法身巅峰高手，法身榜上前二十的高手，自己就不相信这位也拿那把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