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云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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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摸了摸光头，向上一指，“你看天上这片云，刚刚移开，头顶上毫无遮挡。”

　　　　接着他左右一挥手，“这徐徐之风，已将你左右通达。”

　　　　“你再看这脚下。”和尚向地上一指。

　　　　肖晋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脚底下踩着一幅儿童涂鸦的蜡笔画。

　　　　他把脚移开，那画上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海上一轮金色的太阳。虽然画的稚嫩，但让人能看明画意。

　　　　“你这脚踏大海，必是准备远洋之人。”

　　　　和尚继续道：“所以，施主海阔天空，就在当下。”

　　　　“不出两个月，施主就会有好消息。”

　　　　如果说和尚解释这头上的云和左右的风，还有些牵强的话，那么他能算准自己马上出海，就太厉害了。

　　　　然而，和尚算的越准，他的戒心就越重。这世上突然冒出来一个能看穿他的人，是福是祸还不好说。

　　　　肖晋两世为人，人生阅历加在一起近六十年光阴，面前的和尚让他不得不防。

　　　　和尚一直在观察他，见他继续泰然处之，不由得点点头。

　　　　“我再送施主一句话就走。”

　　　　和尚站起来，对他的前胸指了两下，然后道：“你身上的龙性，恰恰被这胸前的两只龙眼所点醒。”

　　　　“不过，这龙性喜那个啥，你懂的，所以施主今后桃花运猛，势不可挡，愿施主取舍有度，慎之啊。”

　　　　和尚说完，两手合十，微一颔首，转身就走。

　　　　肖晋手心里全是汗，口中干涩，强把想问的话收了回去。他在监狱里胸前中两刀，其中一刀还是自己插的，这个和尚无论如何也不会提前知道的。

　　　　“那和尚，等等。”

　　　　他抽出两张百元钞票，向前两步，递到了和尚手里。

　　　　无论刚才和尚怎么说，他没表态多说一句，但这辛苦费要多少意思意思。

　　　　其实，他心里认可和尚的说法，给钱也为了添个彩头，图个吉利。

　　　　“这，贫僧不是为了这样。”

　　　　和尚嘴上说不要，可眼里放光，顺手把钱接了过去。

　　　　肖晋见他的样子好笑，也不点破。

　　　　“要是再有三百块，就够买张软卧票的。”和尚呵呵两声，说这话他竟然脸都没红。

　　　　我，我去！

　　　　肖晋琢磨，你还能脸皮再厚点吗，硬卧都不行，还软卧？

　　　　“我钱包被偷了，没想到有贼偷到和尚身上，真是罪过。”和尚继续盯着他的手，没有要走的意思。

　　　　干脆送佛送到西，肖晋一咬牙又给了他五百块。

　　　　和尚一见喜笑颜开，连声道：“善哉啊，施主心性慈悲，以后定当多子多福又多金。”

　　　　收了钱，他看了肖晋的额头几秒钟，郑重地道：“你的身体内外有伤，不过这桃花补水，今后倒没大碍。”

　　　　“我这钱算跟你借的，你到天鹅市的天极寺能找到我，贫僧法号静安。”

　　　　和尚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天极寺，静安和尚？

　　　　肖晋望着他宽大的背景，猛然想起，前生天极寺的住持可不就叫静安，他是全国佛教协会的副会长，真正的高僧大德，在佛教界极有影响力。

　　　　他当住持后，取消了香客新年花几十万上头柱香的规矩。还是他取消了天极寺的门票，真正让佛门成了众生平等之地。

　　　　“原来遇到的居然是他，怪不得啊。”

　　　　前生肖晋与佛有缘，高中时遇到心里烦闷，便会去天极寺走走，把佛和菩萨拜上一遍，听着佛塔上的风铃声，整个世界都安静。

　　　　这次跟静安偶遇，只能说明前生的因果未断。

　　　　想到他所说的，两个月内将有好消息，那一定是自己的案情水落石出，他心情无比畅快，一扫心中阴霾。

　　　　王拓打电话给李占臣，把事情做了汇报，更把乔雅诺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李占臣听了哈哈一笑，“没想到这小子到是员福将。”

　　　　他特别嘱咐，乔雅诺这位公主脾气大的很，包要是真被抢，她能把明海市翻过来，所以肖晋这次立了一大功。从现在开始提高肖晋的待遇等级，上岛后只安排轻松的工作。

　　　　王拓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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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海阔凭鱼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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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六点，站在自成集团的港口，看着眼前的客箱船“海鹰号”，肖晋心潮澎湃。

　　　　他目测船身接近两百米，上下分为三层，甲板装满了集装箱和设备，这绝对的万吨级以上。亲眼目睹这一切，他才算知道李家的企业是何等实力。

　　　　肖晋本以为自己会跟普通工作人员住一层，可王拓招呼他上了二层，进到房间他就一愣，豪华程度超出想象，几乎接近五星级标准。

　　　　见他的表情，王拓很满意这种效果。

　　　　“老弟，安心吃住，这是你应得的。”

　　　　“还有，半小时后用餐。”王拓又简单说了去餐厅的路线，这才笑着走了。

　　　　肖晋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什么叫应得的？应该是自己欠李占臣的才对。

　　　　先不管这么多，既来之则安之，他的全部家当装在一个塑料袋里，把衣服挂好，洗漱用品放到浴室，打开那条哈德门烟，取出一盒拆封，点上一支深吸一口。

　　　　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船缓慢地离开港口。

　　　　他控制住离开房间去外面看看的强烈念头，告诫自己一定要低调，不要引起外人的好奇和猜忌，毕竟现在还挂着犯人身份。

　　　　快点开吧，再快点，只要航行到大海上，就算彻底解放。他紧盯着门口，倾听走廊的脚步声，手有些发抖。

　　　　他心里揣着恐惧，这时候会不会有人推开门，手里拿着文件，然后把他带离“海鹰号”，重新回归监狱！

　　　　难熬的十分钟，他的额头全是汗，虽然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可这种恐惧来自内心深处，那里埋藏着对自由的无限渴望。

　　　　透过窗帘，看到越来越淡远的港口景物，他几步过去打开拉门，站到室外露台上。

　　　　苍天大地啊，终于自由了！

　　　　他仰着头，任海风吹在自己的脸上，烟烫到手指都没知觉。

　　　　此时的三层，极度奢华的套房客厅里，乔雅诺端着一杯咖啡，站在单向透视玻璃窗前，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肖晋。

　　　　这是她的一个小爱好，她喜欢把车子、起居室包括办公室都装上这种单向透视玻璃窗，她让自己隐藏在玻璃后面，她能看到别人的一举一动，而别人却不知道她。

　　　　这种方式，让乔雅诺找到了一种类似于窥探的兴奋感。

　　　　要知道，人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会放松，做出一些反应真实内心世界的举动。

　　　　见他抹了一把脸，不知道是要擦干泪水还是汗水，此时他表情带着孩童般的笑意，还有莫名的深沉和沧桑。

　　　　乔雅诺波澜不惊的心海里，像飘上一片落叶。

　　　　敲门声响过，王拓请她到三层贵宾区用餐，她想了下道：“去二层餐厅吧。”

　　　　王拓就是一愣，在李家工作多年，这位公主开天辟地头一回主动跟下面的管理层用餐。

　　　　他忙不迭地在前面引路，等进了自助餐厅，不论是刚打完饭坐下还没吃的，还是正在打饭的，都齐齐站定身子，惊讶地看着乔雅诺。

　　　　财务总监徐文凤是四十多年的大姐，她率先反应过来，迎上来几步，热情地道：“欢迎乔总。”

　　　　其他人这才纷纷道：“乔总好。”

　　　　乔雅诺对这种过度的热情不太适应，点了点头，“大家好。”

　　　　快速扫了一眼，她没看到肖晋，便走过去取餐盘。取餐的高管们迅速退后几步，她不喜欢被一大堆人盯着看，于是选择的比较匆忙，坐下后才发现菜盛多了。

　　　　在她刚进来时，还能听到交谈和低低的笑声，此时餐厅里变得鸦雀无声，只有刀叉碰盘子的响动。

　　　　在乔温雅靠窗位置的前后两排，都没人过去坐，更别说跟她同桌用餐，这让她有点儿小郁闷，生出浅浅的孤独感，后悔临时做的这个决定。

　　　　肖晋走进来时，微微低着头，并不四处张望，取了餐盘便专心致志的打饭，看着眼前的美食，他真心激动了。

　　　　刺身三纹鱼、浇汁儿鲍鱼、法式蜗牛、蟹腿沙拉、牛排、龙虾、正宗寿司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鱼肉，精美的布丁和慕斯多达几十种。

　　　　前生加今世，就他那点可怜的收入，也没痛快地吃过这样的大餐。记得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他请老婆郑迦雪吃了顿488一位的海鲜自助，餐厅的环境让两人大开眼界，郑迦雪虽然抱怨太贵了，但还是幸福满满地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吻了他一下。

　　　　当时，看着四周的豪华装饰，精致的美食，满座非富即贵的男女，他又自卑又羡慕。

　　　　端着盘子，发呆了有十多秒，发现有人开始注意自己，他咽下心里的苦涩，闷头往盘子里盛东西。

　　　　当肖晋一进来，乔雅诺的目光就锁定了他。

　　　　他低头走路，不看任何人，甚至希望别人把他当作影子，她全品出了味道。

　　　　当他端着盘子，对着食物呆立时，乔雅诺注意到他的眼神，那里满是惆怅和孤独，还有一种叫人心疼的卑微和寂寥。

　　　　装了满满一盘子，他快速扫了一眼，便向角落里的空位走去。

　　　　“你”

　　　　乔雅诺下意识地抬手叫住肖晋。

　　　　“唰”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她，然后转向肖晋。

　　　　“天啊，我是这是在做什么？”乔雅诺一叫出声就后悔了，脸上浮起一层红晕。

　　　　肖晋转头看到乔雅诺，就是一愣，这不是下午自己帮她抢回包的女人吗，她怎么会在这儿？

　　　　乔雅诺轻吸一口气，马上恢复脸上的表情，淡淡地向面前一指，用习惯性的命令口吻道：“你过来坐。”

　　　　李家高管们的目光深深盯在肖晋身上，似乎想把他彻底看透。只是除了王拓，没人认识他。

　　　　强大的气场，加外乔雅诺周围五米内没人就坐，再看王拓那一闪而过充满诡异的眼神，肖晋瞬间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李家大佬级的人物。

　　　　不过去？

　　　　想死啊！

　　　　过去？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搞不好死的更快。

　　　　乔雅诺看出了他的犹豫，她心里忐忑，万一这小子不开化，就是不过来，那让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回头被这些人传出去，会成叔伯家几位堂兄妹们的大笑话。

　　　　她抿着嘴唇，漂亮的眼睛眯成月牙型，如果这家伙真不来，让她丢了面子，她发誓这段海上的日子会用各种手段，把他折磨的飘飘欲仙，最后跳海自行了断。

　　　　看着肖晋端着盘子终于过来，乔雅诺一颗心落地。

　　　　算你识相，嗯哼。

　　　　李家公主心里有些小得意。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过不过去看样子都没好下场，于是肖晋毅然决然走向乔雅诺对面的“刑场”。

　　　　从下午见到这位美的彻骨，透着妖媚的女人第一眼，以他两世的阅历，就觉出她的性情。

　　　　乔雅诺应该是经常情绪化，难招惹又极难缠的女人。

　　　　对她最好是敬而远之，可现在摆明车马，她对自己感兴趣。

　　　　肖晋坐到乔雅诺对面，挤出一个难以描述的笑容，然后就埋头开始对付一盘子食物。

　　　　乔雅诺亲眼看着，若大一份牛排他只用了三口就吞下去。

　　　　肖晋无心品味美食，只想赶紧吃完跑路。

　　　　“谢谢你。”

　　　　对面传来乔雅诺淡淡的声音。

　　　　“嗯？”

　　　　肖晋停下，这才抬起头。

　　　　“下午的事，没想到这么巧。”乔雅诺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他发现她笑的样子非常漂亮。

　　　　“不用，呵呵。”

　　　　他憨憨地一笑，装傻充愣后继续埋头吃饭。

　　　　十分钟解决所有食物，吃的太急太快，让他很不舒服。心里哀叹可惜了这些美食，他端起盘子要起身离去。

　　　　“帮个忙。”

　　　　一直盯着他看的乔雅诺，拿过一套没用过的刀叉，把自己的牛排夹到他的盘子里，接着又是两片金枪鱼排，一条很宽厚的蒜蓉龙虾尾。

　　　　不时余光偷看的王拓，此时嘴里能塞进一只鸭蛋。

　　　　肖晋也蒙圈，她用这种方式感谢人？

　　　　乔雅诺低头摆弄着手指上的戒指，秀发微垂，极轻的声音道：“要是吃不下就算了，只是浪费了不太好看，会被人说的。”

　　　　这种半求半解释的语调，让肖晋心一软，现在寄人篱下在李家，没有李占臣的帮忙，自己还在曙光监狱吃牢饭呢。

　　　　更何况面前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就是吃死也得吃下去。

　　　　他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抄起刀叉继续投入战斗。

　　　　看着他痛苦皱眉咽下最后一口，乔雅诺会心一笑。

　　　　这个傻小子挺听话的，到是难为他了。

　　　　逃也似的回到房间，肖晋装了一肚子海鲜倒在床上，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好受点儿坐起来。

　　　　这种一下子从地狱到天堂的生活，让他有如坐过山车。

　　　　有助消化最好的方式，就是出去散步走走，他离开房间来到甲板上，除了三层有人把守，其他地方他都转了个遍。

　　　　看着脚下的大船在海上乘风破浪，阵阵带着咸湿气息的海风吹在脸上，他从来没有这样惬意。

　　　　倚在二层船头空旷甲板的栏杆上，他抽着烟，看着远方想心事。

　　　　身后四周忽然亮起灯，十几个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搭起临时小舞台，还抬来一架钢琴。

　　　　接着陆续人们来到宽敞的二层甲板，一支九人乐队就坐。

　　　　肖晋明白了，船上要举办娱乐活动，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本能地想躲回房间，见出口站满人，便先找个阴暗的角落站着。

　　　　开幕乐曲终了，一位穿着晚礼服的漂亮女人拿着麦克走向前台，先致了欢迎词，接着介绍晚上的活动内容，不限任何人自由献歌，最后由包括船长在内的五人评审团打分，前三名有奖劢，一等奖是一万元现金。

　　　　人群沸腾了，在这个年代一万元可是不小的数目。

　　　　乔雅诺坐在三层平台的凉椅上，居高临下看着热闹的现场，身边只留着两个女服务生。

　　　　奖励太过吸引人，很快有人自告奋勇唱第一首歌。肖晋前生是ktv的骨灰级麦霸，听到一半时，发现歌唱的很一般，但乐队水平非常高。

　　　　想到一万元的奖金，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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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要火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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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首歌过去，在万元大奖的激励下，唱的人极为踊跃。一个水手刚交出麦克风，轮机长马上接过来，就连集团公司经理级的高管都上去了三位。

　　　　歌曲从真的好想你；到弯弯的月亮，从最浪漫的事；到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肖晋听了一会儿，唱功好的凤毛麟角，大多数重在参与，现场氛调动的非常好。

　　　　这时一位二十五六岁的气质美女走上台，她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主持人介绍说，下面由集团行政部的方柔副部长唱一首林忆莲的《听说爱情回来过》。

　　　　现场一下安静，和着海浪的前奏音乐一过，只听她唱了两句，肖晋精神就是一振，方柔充满磁性和慵懒倦意的声音，完美展现了林忆莲的音线。

　　　　而且这首歌曲的意境跟方柔的气质，也很契合。

　　　　听着听着，肖晋的心思神游天外，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往事如云烟般的历历在目。

　　　　他两手紧紧抓住栏杆，心里难以平静。

　　　　如果按正常人生轨迹，他在京都兑换完三千块钱彩票，早就回到天鹅市温暖的家中，把白金手链戴在老婆郑迦雪的腕上，吃着她做的可口饭菜，夜里拥着她光洁而熟悉的娇躯，听她咯咯的笑声，一遍又一遍的缠那个绵到天亮。

　　　　虽然在杂志社他开着微薄的薪水，过的不尽如人意，但那是一种平淡如水又幸福的日子。

　　　　而这一切，皆因他出手救人后的一场车祸，全变了。

　　　　穿越重生后，肖晋眼前是颠沛流离的大海，活的卑微而孤独无助，空有一身屠龙术，却没地方使去，未来皆不可知。

　　　　方柔一曲歌了，掌声如潮，不论懂不懂音乐的，都听得出她唱的绝对专业，她的独特嗓音应该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接下来，没人敢上台了。许多刚才准备跃跃欲试的人，听完方部长唱歌都自叹不如，再上去唱已没啥意思。

　　　　几乎大家认定，这位集团公司漂亮的方部长是今晚唱歌的第一名。

　　　　肖晋的心里此时压抑着一座火山，脑中的伤隐隐作痛，反复告诫自己要低调的话抛到一边，他需要找一个途径发泄。

　　　　他很想高歌一曲，唱出自己的独白。否则他怕控制不住情绪，一头从这船上扎进深海。

　　　　肖晋穿过人群，面无表情地慢慢向台上走去。

　　　　当他出现的时候，许多人就是一愣，没想到还真有人敢上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是谁，没人认识，看年龄只当他是自成集团的年轻职员。

　　　　肖晋旁若无人的直接坐到钢琴前，主持人递过麦克风，想让他报一下姓名和要唱的歌，没想到他顺手把麦克风接过来，说了句“谢谢”，把麦克插到身边立架上，拉过横杆对准自己。

　　　　这是要自弹自唱吗？

　　　　主持人缩回手不知所措，退后几步。

　　　　肖晋微闭着眼睛，不管众人的目光，耳边只有海浪拍打船身。

　　　　接着，他睁开眼睛，两手按动了琴键。

　　　　一段悠长而动人的前奏，他要唱的是那英的《默》。

　　　　他确信，这首歌在今世没有。

　　　　郑迦雪喜爱音乐，她自幼学琴，甚至考过了电子琴八级，在家的时候打发二人世界的闲暇时光，她把肖晋活生生地训练成了四级入门。

　　　　肖晋在大学时玩过民谣吉他，还会打架子鼓，被老婆逼着会弹电子琴后，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型乐队。

　　　　看到肖晋后，本来坐着的乔雅诺兴致盎然地站起身，她发觉这个能打架的小男生，越来越有意思了。

　　　　船上乐队的领队是吉他手老四，他在国内音乐圈小有名气，既然唱歌的人不报歌名，那就直接切进去，他自信还没有他不知道的歌。

　　　　肖晋的前奏过了二十四秒，老四呆住了，这曲子真没听过。

　　　　当听到近一分钟的时候，老四摸着吉他的手指没跟进一个音符。

　　　　“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

　　　　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

　　　　肖晋完全沉浸其中，虽然是一首女声的歌，但他略带沙哑的声音让听到的人都耳目一新，他的目光看向深深的黑色天空。

　　　　此时，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条独自游到海底的，孤独的鱼。

　　　　我靠，新歌啊，从来没听过。

　　　　吉他手老四一下激动了，习惯性脚底摩擦着地板，他屏住呼吸，倾听每一个音符，当肖晋弹完第二段间奏，他试着用吉他切了进去。

　　　　键盘手跟进和旋，接下来是大提琴，架子鼓手也找到乐感。

　　　　当整个乐队的旋律整合在一起，乐曲一下丰满起来。

　　　　肖晋的高音一过，他的歌打动了在场所有的人。

　　　　这是谁的歌？没听过啊。

　　　　歌名叫什么，不知道。

　　　　难不成是原创的？可看唱歌人的年龄，不像啊。

　　　　唱歌的人是谁，声音太专业了，自成集团请来的男歌手？

　　　　一时，各种猜想在人们心中此起彼伏。

　　　　细品这歌词还有唱歌的男声，太完美了。

　　　　过了歌曲的第一个循环，老四现在完全熟悉了歌的曲风和节奏，他一边弹吉他一边盯着肖晋落在钢琴上的手指。

　　　　老四有种直觉，如果这首歌真是没面世的原创加原唱，那肯定是大火特火的歌。

　　　　无论从歌词到作曲，绝对是经典中的经典。

　　　　在音乐圈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有这样的机会亲自参与一首成名曲，老四真想知道眼前这个自弹自唱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从肖晋唱第一句开始，方柔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她的祖母是一级演员，省歌唱家，她不但出身音乐世家，而且她大学还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但方柔不想把自己局限在音乐圈，于是她考取了第二学历，并靠自身的努力，成功进入自成集团。

　　　　以她的判断，眼前这个小男生唱的歌，无论从作曲到歌词还有声音，都是堪称国内顶级的水平。

　　　　而乔雅诺则呆呆地听着，表情有些痴了。

　　　　无论肖晋的表情和表达出来的心境，都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该有的，到像是一个历尽沧桑的中年男人在对着大海诉说。

　　　　本来一首哀婉迷离的歌，被他唱的大气磅礴，而且歌词中化身为鱼，逆游入海的意境，在这空旷无际的大海上唱，太应景了。

　　　　曲子停了，十多秒船上没有一个人鼓掌。

　　　　全部被彻底震撼到了。

　　　　直到肖晋起身快速穿过人群，所过之处人们迅速给他让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