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那个天道-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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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们这些罪魁祸首算账，一报还一报，不是吗？

　　　　你居然有脸问我在做什么？早已经做过同样事情的你，不是应该比谁都清楚，比谁都熟练？”

　　　　宫玥一番话把夏诚堵得说不出话来，可这并不是结束，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转瞬一脸厌恶，那双猫瞳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火光灼灼，亮得叫人不敢逼视。

　　　　“不，我可不敢跟你们比，冤有头，债有主，至少我没丧心病狂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报复到你们后代头上，比起你们把心中的愤恨发泄到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头上，至少我是跟幕后指使正面硬碰。”

　　　　衣衣觉得必须给宫玥点一个赞了，说得好！

　　　　别人怎么想，她管不了，但在她本心里，是切切实实对了她的胃口，要不，怎么说她们俩是族人呢。

　　　　就比如她与宫欣，虽然两者心理年龄不同，阅历不同，但在和解之后，相处却非常融洽，来往沟通基本看不到有什么年龄上的代沟。

　　　　也不知是衣衣心理年龄其实偏还是现今见到的几位族人都早熟偏大。

　　　　不过思及这里的环境，衣衣又不觉得奇怪了。

　　　　人类是一个适应力与创造力都很强大的种族，只要不是环境恶劣到生命体无法生存，都总能找到适应下去的法子，顽强地、像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一样活下来。

　　　　即便林坤对夏仇如山父爱很令人感动，即便林坤对徒弟的相护之情也同样感动，可衣衣不会忘记若没有慧姨及时赶到，雅雅这么个无辜小孩会遭遇什么，同样的，宫玥也是。

　　　　更甚者，那些因此而死去的冤魂也该有一个交代。

　　　　所以，任由夏诚流再多泪，平日里清清爽爽、笑容满面的人如今看起来有多狼狈，她也终是一言不发，选择了旁观。

　　　　一个人所做的恶哪里会因为他在某方面看起来很好而有所减少？至于一扫而空，那就更别提了。

　　　　否则，那些人所受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夏诚挣扎良久，却怎么也撼动不了林坤，只能无奈放弃，但若要以为他就此罢手，则是大错特错。

　　　　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然师父的惶恐来自于宫玥，那我这个做徒弟的自然该帮他打消。

　　　　当然，绝对不是向某人服软，相比还存在幻想夏诚或许能活下来的林坤，他更有自知之明一些。

　　　　念头只在电光火石间划过，夏诚动了。

　　　　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又仿佛背生双翅的大鸟，他瞬间跳起，向着宫玥扑了过去。

　　　　如此近的距离，宫玥几乎无从躲闪，眼看着就要被夏诚抓个正着，捏着脖子威胁。

　　　　然后，夏诚已经伸到宫玥脖子处的手停住了。

　　　　不是突然良心回转，而是他没法动了。

　　　　愤怒之下，仓促之中，夏诚竟然忘记宫玥身边还有影七这一桩大神罩着。

　　　　或者说不是他忘记，而是他以为这个点，这个距离，擒下宫玥赫赫有余，待把人抓到手，人质威胁，他影七还能做什么。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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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宫语儿的秘密

　　　　然而，谁也没想到，影七的反应速度竟然这么快，只能说不愧是八阶强者，妄图偷袭什么的，想也别想。

　　　　被制住的夏诚发出濒临疯狂的吼声，这一变故才被其他人注意到，夏仇越发嘲讽，衣衣却是有些了然。

　　　　她突然想到了某人性格中的“诚”字，纵然夏诚有万般不是，但对林坤的忠诚却是真真切切的。

　　　　也正是这忠诚，将他拖入深渊，万劫不复。

　　　　哪怕夏诚只占了一个徒弟的名，可衣衣却能猜出，夏诚牵扯得不会少，宫玥既然是要讨个公道，或者说为自己的族人复仇，便不会放过他。

　　　　或许一开始，林坤想得很好，用百千宫族幼童做诱饵，一方面诱惑那些人渣踩过线，一方面引来宫家如宫玥这般能主事的人。

　　　　逼着宫家自己清理门户。

　　　　他自己，可能也知道作为一手导演这一系列剧本的人，不会再有生路。

　　　　毕竟无论如何，那些惨死的孩子们需要一个公道。

　　　　但林坤却没想让其他人参与进来。

　　　　所以见到夏诚这一举动，他先是愕然，随后恨铁不成钢地道，“夏诚啊夏诚，你这是在做什么，忘了我告诉过你的，你名字的含义吗？”

　　　　这一声质问并不重，没有盖过夏诚的嘶吼声，但大概是他对林坤的声音极为敏感，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看着林坤，面露凄哀，“师父，已经晚了啊，早在十三年前我就脱身不了了。”

　　　　“十三年前？”林坤先是懵懂，随后大惊失色，“十三年前？是宫语儿，宫语儿被送去是你做的？我不是吩咐过你交与别人吗？”

　　　　宫语儿这名字一出，衣衣与宫玥顿时色变，这、这不就是珠翠女龚言那位据说极为照顾她的小姐姐吗？

　　　　宫玥对这些事敏感度更高一些，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宫语儿是我宫家三级城池的嫡系，对吗？”

　　　　衣衣听得有些懵，嫡系？不对啊，据龚言说她们俩在进林府前还一起做过大户人家的丫鬟，三级宫家的嫡系怎么可能沦落成丫鬟？

　　　　不对，衣衣立刻想到了自己。

　　　　此前宫翎的生活可过得不好，几岁的小孩就得自己干活养家，她不也是嫡系？

　　　　如果情况再坏一点，不负责任的易爹一怒之下带着小宫翎出族，又因为自身伤势得不到治疗病死，她除了去做丫鬟还能有什么活路？

　　　　八小姐的例子，当真没有那么容易复制。

　　　　不是宫翎不如她，而是这件事天时地利人和俱全，宫翎却未必有那个幸运。

　　　　“没错，她是嫡系，还是家主的女儿，虽然不是嫡女，却也比较受宠，如果不是当时家主夫人善妒，容不下她，未必能将人带出来。”

　　　　林坤回答得平静，大概是这件事夏诚居然接手给了他致命一击，神色间有股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家主的女儿？你们居然敢，居然敢”宫玥面色有一瞬间的狰狞，虽然很快恢复，但也冰冷得厉害，一双总给人楚楚可怜之感的猫瞳满是肃杀，仿佛不再圆润，变成了丹凤眼的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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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我可以成全你的

　　　　眼尾挑起，眉毛拧起，明明人还是那个人，却在这一刻完成了从傻白甜的邻家小妹到手握重权的上位者之间的转化，瞬间便拉开了与众人之间的距离，通身的贵气叫人觉得直视她都是一种罪过。

　　　　衣衣从来没看过这样盛怒中的宫玥，不由得怔住了。

　　　　不过，宫玥暴怒的对象很快由夏诚等人变成了那个未曾蒙面，只在话中出现过的家主夫人，她低下头，喃喃自语，“该死，那个宫家的族老是干什么吃的，如此愚蠢善妒的女人居然坐上家主夫人的位置？宫家的血脉也敢说丢就丢了，而且这么多年竟然都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不对该死”

　　　　后面的声音微乎其微，但只看宫玥的脸色，衣衣便可以断定这件事宫玥会管，只要不是遇到不可抗力的因素。

　　　　衣衣忽然想起龚言说的，宫语儿在弥留之际回到了她假父母租的房子，见到守在那里的龚言，这才顺利地把“林府危险”的信息传传递出去，那应该是林府第一次露出破绽。

　　　　可这件事居然是夏诚处理的？

　　　　是他当时尚有一两分怜悯之心于是心软答应了宫语儿最后的请求，还是宫语儿临时搭上了别人，让原本会被丢去诸如乱葬岗之类地方的宫语儿撑着一口气回到了那个“家”？

　　　　这也是当时龚言再找不到宫语儿后最有可能来的地方。

　　　　衣衣想着铁石心肠如夏诚，似乎找不到可以对上的理由，但看着他此时的脸色，似乎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于是，衣衣直白问道，“宫语儿最后能见到龚言，是夏诚你默许的？”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打开了被封存已久的记忆大门，夏诚脸上的疯狂之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回忆的神色，轻轻地道，“没错，是我做的，她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心愿就是见龚言一面，我怎么忍心拒绝？”

　　　　衣衣倒吸口气，睁大眼睛，反复辨认着，确认自己是切切实实在夏诚脸上看到了一抹柔情，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涌上心头，夏诚不会是喜欢宫语儿吧？

　　　　不知怎的，她突然冒出了一个状况外的念头：林府出来的都不是正常人。

　　　　林坤，这个人就暂且不说了。

　　　　按理说，一个疼女儿的好爸爸是不可能对着和女儿同一年龄小孩下手的，毕竟这会令他想起自己的女儿，愧疚感加倍。

　　　　可林坤，哪是爱屋及乌，他什么龌蹉不可以干，偏偏就盯准了小孩，那是恨不得把屋上的乌鸦通通打死。

　　　　而他教育、培养出来的苍林，夏诚也很奇葩，一个是喜欢上嫁过人带着娃，比自己大一轮的御姐，一个更糟糕，属意对象连萝莉都不是，是个八岁还是十岁的小孩，赤果果的恋童癖。

　　　　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个变态。

　　　　不，不对，他之所做，已经可以证明这人是个变态了，衣衣只是没想到他还能刷新下限。

　　　　林坤已经闭上了眼睛，面上露出痛苦，他和衣衣想到了一起。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声音艰涩，“不告诉我你喜欢她？”

　　　　我可以成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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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故意

　　　　夏诚反而很平静，眼中是深深的眷恋，说出来的话却残忍无比，“她是最合适的，师父你应该知道，只有她，只有她才能做到最好。

　　　　再者，我满足了她最后的愿望，她死去时应该很安心。”

　　　　“安心？”衣衣突然想笑，想大笑。

　　　　她反问着，只觉得自己此前的认知简直是侮辱了“喜欢”这两个字，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无耻？

　　　　“你觉得她该安心？”她控制不住拔高音量，看着面色淡若风请的夏诚，满腔子怒火几乎要一股脑地喷出来。

　　　　想到那个可怜的、临死前都只把林府危险的事情告诉龚言让她离开而不是要她报仇的女孩，衣衣压低嗓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反问。

　　　　“她怎么会安心？”

　　　　“她被你看上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在宫家，她虽然只是个庶女，家主夫人看她不顺眼，但至少是衣食无忧的，被你们掳来，丢去大户人家做丫鬟，好端端一个千金小姐受尽折磨，满身骄傲尽褪，可那时，也可以算是好的，直到进入林府，被你们这些人渣卖掉，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绝望！

　　　　你居然还能睁着眼睛说她最后见到了龚言很安心？

　　　　如果这就是你眼中的安心，如果这就是你喜欢她的方式，我只想问一句，你怎么这么大脸呢？”

　　　　她那个临死前提出的要求就好比半斤与八两，八两看着比半斤多很多，然而真正计较起来其实差不多。

　　　　衣衣特别想问夏诚，你都把人丢地狱里了，给人一个果子，她就能甜一甜吗？

　　　　谁会这么贱？

　　　　被人糟蹋致死还因为一个矮个子拔高的心愿安心？

　　　　她如果有力量，只怕是恨不得手握三十米大砍刀把罪魁祸首给砍死！

　　　　衣衣是想狠狠虐一把夏诚这个渣渣的，但这个人大概没有心，于是，后悔、愧疚之类的情绪也被一并摒弃了。

　　　　被她这样否认，夏诚仍是表情都没变一下，淡漠又清冷，仿佛冰做的雕像，又好似刚才疯狂、狰狞的是另一个人一样。

　　　　让衣衣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大概所有人都沉浸在衣衣这话带来的惊讶中，以至于没谁注意到一旁昏倒在雪地上的血人偷偷睁开了猩红的眼睛。

　　　　那双眼如幽灵般盯上了衣衣。

　　　　他们都被渣老头宫疯狂的一幕迷惑，以为他因为强者的傲气，才会再白松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下失去理智，竟然动用了杀伤力极大、对自身反噬也极大的招数。

　　　　可是，所有人都忘记了他最突出的一点，不是邪道武者的身份，而是他谨慎、胆小得不得了。

　　　　这样的人往往对危险有着非同一般的敏锐性。

　　　　能数十年如一日的带着斗篷、至今都未让宫家发现他身份的渣老头宫又怎么可能被白松激一激就热血上头什么都不顾了？

　　　　那样的他可活不到现在！

　　　　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从白松出现，不，或许在白松偷窥的时候就隐隐有察觉。

　　　　但他忍下来了，什么都没做，一路顺着衣衣等人的剧本在走。

　　　　然后，白松如他所想的那班出现了，由暗转明。

　　　　但渣老头宫并不高兴，因为他看一眼便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个老头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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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出一口气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逃跑。

　　　　当然，他这类活了一百多年的人精，自然不可能像个小毛头一样扭头就仓皇逃走。

　　　　他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果然，没多久，就让他找到了破绽。

　　　　高阶武者，最常犯的一个错误就是低估境界不如自己的人。

　　　　渣老头宫猩红的眼睛并没有在衣衣身上放多久，而是迅速把周围的地势扫描了个遍。

　　　　他敢用血云漫天不是没有理由的，这里有着最好的祭品。

　　　　一个身体几乎没有杂质，气息极为纯净的小女孩。

　　　　有了她，自己以往修炼留下来的隐患都能一扫而空，若再辅以其他天材地宝，肯定能一举踏破八阶的门槛，到时候，就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过得像个不能见天日的老鼠！

　　　　渣老头宫眼睛流露出强烈的渴望，不自觉舔了舔唇角。

　　　　宫老夫人说得是对的，后天造就的无暇之体，因为没有先天之气庇佑，会吸引很多脏东西。

　　　　但恐怕就是她也想不到，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的无暇之体，都注定会被邪修盯上，先天的还要更危险一些。

　　　　区别只在于能否成长到不惧任何邪修垂涎的地步。

　　　　显然，在渣老头宫眼里，衣衣已经是他修炼的天材地宝了。

　　　　如今，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而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夏诚的无耻加不为所动彻底激怒了宫玥，本来她还打算，先把涉事之人绑住，交由家族审判。

　　　　是死是活，通通与他无关。

　　　　然而，现在她改注意了。

　　　　宁可脏了自己的手，也要为那个可怜的族姐出一口气。

　　　　宫玥的手缓缓从腕上抹过，转瞬间，一条墨绿色的藤蔓出现在手里。

　　　　虽然都是藤蔓，可墨玉和斩尘明显是不同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斩尘通体是非常鲜嫩的碧绿色，像是初春柳树上新发的芽，又仿佛极品翡翠，看着就觉得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墨玉则不然，它通体是一种接近黑色的绿，抖开时身上有着玫瑰花茎一样的刺，而且这刺非常人性化，平常时候仿佛鳞片一样一枚叠着一枚覆盖在表面，特殊状态，即主人发怒，需要它去战斗时，就会炸开，尖锐的刺头对准敌人。

　　　　打到人身上，皮不够厚的，轻易就能刮下一层肉来。

　　　　更恐怖的是，这刺是有毒的。

　　　　不是普通的昏迷或者其他，而是那种见血封喉的剧毒。

　　　　当然，放在这个不科学的世界里，如今还是幼崽期的墨玉只是对武徒见血封喉。

　　　　像夏诚，就是死不了的，可这个中痛苦，却够他受了的。

　　　　宫玥缓缓做了个漂亮的起手式，紧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抽在了夏诚脸上，“这一鞭，打你带她出宫家，这是她噩运的开始。”

　　　　然后，下一秒，就是接连的三鞭齐出。

　　　　这速度、这姿势绝对是练过的。

　　　　不过这三鞭却没有落在夏诚身上，尽数被突然站起来的林坤挡下了。

　　　　衣衣看得眼睛一缩，之前的林坤许是清楚大势已去，或者说大仇得报，整个人的状态比较颓废，一片死寂。

　　　　跟个泥人似的没怎么反抗就被绑了，但现在他的眼里燃起了旺盛的生机。

　　　　糟糕！衣衣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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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太相反反而造成一种另类的相似

　　　　“够了，他已经够……”林坤异常认真地看着宫玥，一字一句说道。

　　　　然而，不等他将后面的话说完，夏仇却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地打断，“不够，怎么可能够？你们这些不择手段报仇的人怎么能体会到我们这些心里还有原则的人的痛苦？”

　　　　林坤一滞，眼中的精光一点点暗淡下来，他的手挪了一下。

　　　　不知怎的，衣衣长松了口气，反应过来后又有些好笑。

　　　　就在刚才那么一瞬，她竟然觉得林坤这个人变得无比可怕，仿佛气势瞬间飚到两米八，抬抬手就能弄出一片滔天巨焰把他们烧死。

　　　　然而实际上，林坤是光属性，不是火属性，弄不出来那样程度的大火，再者，有白松与宫玥的八阶影卫在，哪怕真有大火，也可以护住他们。

　　　　这担忧，未免有些可笑。

　　　　夏仇的讽刺还在继续，她把矛头转向了林坤，“还有你，也就是现在，才会说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喜欢她这样的话，若是回到十三年前，你摸着良心说一说，你真的会成全他们？”

　　　　一片寂静，没有人出声，面上露出思考之色，似乎这个质问针对的并不只是林坤，还有他们。

　　　　讲真，在面对一些特定事情上，或许会有很多人在回忆往昔时大放厥词地说着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某某年前，我一定不会那样，而会怎么怎么样。

　　　　然而，当另外一个人如此郑重其事，再一遍问你，逼得你不得不认真的时候，你的回答却会很无奈地变成曾经的选择。

　　　　林坤就是这样，他真的后悔，可时间重来，他也同样会那样做。

　　　　其实，这样的结果并不算太意外。

　　　　从某些细节上，已经暴露了这是一起必然事件。

　　　　林坤说他把这件事交给了别人，这说明对于夏诚喜欢宫语儿这个事实并不一无所知。

　　　　很显然，夏诚也非常清楚这一点，这是一早就给宫语儿写好的剧本，只会按部就班的走下去，没有被改写的可能。

　　　　不是他，也会有别人。

　　　　帮助宫语儿完成遗愿，是夏诚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哦，或许龚言查林府的事他也知道，可因为宫语儿生前非常看重这个妹妹，他也就没有灭口，而是做了一个牢笼，把龚言困在里面。

　　　　不是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的。

　　　　夏仇笑了一下，似自嘲又似无所谓，“你看，哪怕我千方百计想要摆脱你带给我的影响，但留着你的血，我就是这么了解你，比谁都了解。”

　　　　所以，才在带着愤怒与怨恨找来时，条件反射性地察觉到这深藏在光鲜亮丽的林府下不为人知的一面。

　　　　因为我本身也不是个好人。

　　　　衣衣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讲真，一开始，她是不喜欢夏仇。

　　　　无他，只要不是圣母，大概没人会喜欢对自己冷嘲热讽的人。

　　　　衣衣记忆力不弱，至今还记得她骂自己自私，是个胆小鬼，改观实在她突然出现，救了自己与慧姨母女。

　　　　那个时候，她的话同样不好听，但衣衣等人却是切切实实因为她而受益，当时，如果不是她出现，衣衣或许只能暴露斩尘的存在，带人闯出去了。

　　　　可问题是，可能吗？

　　　　概率大概只比百分之一多那么一点。

　　　　两人的开头是糟糕的，渐渐地，却可以相处良好，达成默契。

　　　　与之相反，她的父亲，林坤，一开始给衣衣的感觉极好，可随着一件件事被揭露出来，那是反感到了极点。

　　　　只恨不得穿回那个被苍林威胁的时间点，麻利地跑路，谁叫都不回。

　　　　若是这样对比，两人哪里像一对父女？没有一个共同点。

　　　　然而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又像在照镜子，像人的左右手，太相反反而造成了一种另类的相似。

　　　　如今，衣衣终于知道，这是夏仇故意的。

　　　　父女俩当到这份上，也是绝了。

　　　　不过，衣衣一点都不同情林坤这个老父亲，只想鼓掌来一句，歹竹出好笋啊！

　　　　坏到了极致，那就是善了。

　　　　她忍不住看了夏仇一眼，被当事人凶狠地瞪过来，像是一条不服输的狼崽子，孤独着长大，所以不需要别人廉价的同情或是其他多余的情绪。

　　　　衣衣：“……”

　　　　好吧，她承认这个“善”，大概有些另类。同时，挂在某人身上，也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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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别犯贱——罪恶不该因真善美而减淡

　　　　当然，甭管衣衣这个局外人怎么吐槽父女俩相爱相杀的关系，夏仇这番话确实实实在在把一个女儿控的老父亲打击得不轻。

　　　　想想看，林坤对苍林算比较好的吧。

　　　　救他出苦海，恩同再造，然而林坤对他的善意也只是不把人牵扯到他的复仇大计中，真要遇上特别讲究的人，根本不管你是不是一无所知，直接连坐了。

　　　　所以，这相护护得也有限。

　　　　而夏诚，更是，哪怕从后面种种行为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