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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凄清明顾青衫-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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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看着鼓鼓囊囊的香囊，心中不是没有一点感动，可是……
“我愿意陪你慢慢忘掉他，答应我好吗？”
流霜抬起清明的手，欲要将香囊放在她的手心，可不知从哪里跑过几个顽皮的小孩子，有一个撞到了流霜，香囊就掉到了地上。
“你还说人言可畏，若真的是天赐良缘，又何须借香囊来成全？”清明抽出自己的手，“流霜，我们可以是师叔侄，可以是知己，可以是兄妹，却不可能是夫妻。我有自己想过的人生，你有你不可推脱的职责，你如今是仙界之尊，更当明白一味的执迷于儿女私情，只会成为你修仙路上的绊脚石，你有能力站在更高的位置，修为上也会有更高深的建树，杜荷为了等待下一任的神人，归隐修炼，你又能料到这人间仙界会一直太平？我们随随便便就遇到个这样深藏不露的妖精，那其他的地方呢？纵然当初我身负灵魄珠，散尽一切修为，没有与心爱之人相守，可我觉得我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师傅对我的栽培和教导，无愧于心。”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香囊，片片花随风瓣飘飘扬扬，忽然清明闻到一股有些熟悉的香味，馥郁而沉闷的……拢魂香！清明怎么会忘记这种香呢？她左右张望，可那拢魂香的气味已经渐渐淡了，是谁？是谁用了拢魂香？
流霜见清明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的模样，收了自己的思绪，忙问道：“你是不是看到那只妖精了？”
“不是，我闻到了拢魂香！”清明继续观察着周围的人群，试图找出那个用拢魂香的“人”。
“拢魂香？”流霜微微有些讶然，拢魂香是仙门禁品，早就已经失传，除了几年前那次。
………………………………
第243章 我最是讨厌你说求我
原来当初寅城惊现浮屠鬼娃，拢魂香，惊动了整个仙门，所以清明说她闻到拢魂香，流霜难免有些吃惊，拢魂香的制作手段极其残忍血腥，此物又出现了，莫非……
“我不会记错这个香味，可现在没有了。”清明对于当年到底是谁给了魏延白拢魂香一直疑惑在心，这次如果能找出用拢魂香的人，是不是也可以查出些当年的事？
“拢魂香一事稍后再说，我们先回百花娘娘庙。”流霜说着一挥长袖，与清明两人即刻就消失在了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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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娘娘庙里，不出流霜所料，小蝶精确实回到庙里，又藏匿在百花娘娘的像里。
流霜什么话也没说，长袖一挥，小蝶精就从百花娘娘像里被拉了出来，这次清明站在了一边，借着朦胧的月色就看到小蝶精全身晶莹，是个玲珑女体。
“快收了你的幻术，不然我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流霜自是不会为美色所动，还很不怜香惜玉的警告说道。
“这就是奴家的本体啊，本来今年应该可以修成百花娘娘的模样了，可是……”小蝶精跪在地上是动也不敢动。
“还想狡辩！”
小蝶精咿呀惊叫一声，倏然化作一只一人大小的蝴蝶，清明张大了嘴巴，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蝴蝶！
大蝴蝶口吐人言说道：“仙长，请绕我一命吧！”
“要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你先把你的内丹交出来，让南桥镇的百姓拆了这个娘娘庙，你做得到吗？”流霜便问道。
清明听得有几分糊涂，交出内丹倒是能理解，可为何要拆了这个庙呢？
“仙长，你……”
“做不到，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大蝴蝶被吓到了，清明就看到巨大的蝴蝶瞬间变作了一个娇俏的少女，着轻纱，长发拖至脚踝，赤着一双小脚。
流霜打量了少女一眼，然后伸出手，少女有些委屈，但很快从嘴里吐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珠子，交到流霜手里，声音稚嫩，说道：“求仙长绕我一命，今夜我就让这个庙消失。”
“这样最好。”流霜收了蝶精的内丹，对清明说道：“我会送这个蝶精去双排山，你不知道吧，上次我和云贺，墨离等几大掌门商量了，未免这些小妖被魔道利用，安排了人手在双排山，教导这些小妖从善，修正道。”
“真的吗？太好了。”清明很高兴，高兴之余又猜想这是不是云贺的提议呢？他还记得羡玲姐姐吗？
“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少女一听自己不会死了，喜形于色，连连拜谢流霜。
“那我们回双排山吧！”流霜这话是同清明说的。
“我就不去了。”清明摇了摇头，看着流霜，“我还要继续往前走，去看我自己人生的风景，流霜，你不要再拦我，好吗？”
流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去看清明。
“流霜，我求求你……”清明拉了拉流霜的衣袖，一句话未说完，流霜就甩了袖子，背过身，还是不看清明，只说道：“我最是讨厌你说求我，你何须求我……”
流霜心里是酸涩和无奈，是啊，他情愿自己跪下来求她，宁可自己跪下来求她，如何需要她来求他呢？
“你方才不是说闻到了拢魂香吗？这是大事，”流霜想到这庙里还有个蝶精，收敛了自己的心绪，“我先把这只蝶精送到双排山，你就在南桥镇查一查拢魂香一事，如何？”
“好。”清明应了句。
流霜就留了银两，送清明回了饭馆，然后连夜带着蝶精去往双排山。
南桥镇很快就流出一个传言，说百花娘娘已经功德圆满，升至九天，至于那百花娘娘庙也是一夜之间就消失，据说是跟着百花娘娘一起升天了呢！
清明在南桥镇住了下来，留心查找拢魂香，不过自那晚后再没有什么动静。
天气却是一日比一日暖起来，清明这天洗了衣裳回住处，在半路上就发现有个女子在一丛娇艳的蔷薇花下哭泣，瘦弱的双肩颤抖着。
“你为何哭得如此伤心啊？”清明放下木盆，走到那女子身旁，好心问道。
女子显然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梨花带雨的脸上有些慌张，清明却是一惊，她闻到了拢魂香！
“你哪里来的拢魂香？”清明当下就抓了这女子的手。
女子慌张的脸变得惊惧不已，哭道：“是无尘大师给我们的！我……”
清明一听这话，知道此中不是一言两语可说清的，便带了这女子回了自己的住处，借口说道：“姑娘你莫要怕，因为我之前也得到过拢魂香的帮助，却一直寻不到恩人，所以一闻到你身上有拢魂香的气味，就……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女子听得清明如此说来，止了哭泣，倒是对清明生出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叹道：“你我竟同是天涯沦落人么？这件事在我心里憋了许久，也无法与外人诉说，我只能自己哭泣。”
原来这女子名叫赵佩儿，几年前家乡发大水，和表哥逃到这南桥镇，幸而表哥有个木匠手艺，在镇子里很快就有了一席之地。
“我和表哥打算着攒够了银钱，就成亲，谁知道周家的大小姐竟然看中了我表哥，要我表哥入赘他们周家！”赵佩儿接过清明倒的茶，喝了一口，“我表哥自是不愿意，可……周老爷非逼着表哥娶他家女儿，我们两个是外乡人，哪里斗得过本地的大户？就这样表哥进了周家，可不到一年，周家大小姐就生了孩子！”
“这其中是何隐情？”清明也是见怪不怪了，就问道。
“原来周家大小姐跟一个穷书生厮混，有了身孕，不得已招了我表哥，可不曾想到一年后，那个书生中了状元，又回来了！”赵佩儿说着又流下眼泪，“他们周家不是人，诬赖我表哥偷了他们家的财宝，将我表哥打了一顿，丢出周家……”
“你表哥被他们打死了？！”
………………………………
第244章 遇故人
“死倒是没死，却伤了身子，总是生病，”赵佩儿抹着眼泪，“去年秋天，表哥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童，跳进河里，那个孩子倒是得救了，可我表哥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然后无尘大师赠了你拢魂香？”清明问道。
“无尘大师是这附近广德寺的大师，他有一日路过我们家附近，听说了表哥的事，就赠送了拢魂香，并且说此香一旦用上，便不能断，否则会魂飞魄散，我本来不想用这种香，可表哥……”
赵佩儿说着摸了自己的腹部，清明这才看到她的肚子隆起，原来是有了身孕，只听赵佩儿说道：“表哥说还未曾见到自己的孩儿出世，不甘心，愿意用拢魂香。”
“那花灯会那天你们是不是……”清明试探着问道。
“那天花灯节，表哥说跟我来这个镇子这几年，都没有好好看过一次花灯……所以我们……嘤嘤嘤……”赵佩儿已是泣不成声。
清明忙安慰说道：“佩儿，你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我这里还有一些银两，希望能帮到你。”
随后清明就拿了一百两银子给赵佩儿，说道：“你千万不要拒绝我，我能体会你的处境和心情，我与相公也已经阴阳两隔，可我却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你要好生照顾自己，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清明……”赵佩儿接过银子，不胜感激。
“佩儿，无尘大师如今还在广德寺里吗？”清明便问道。
“是的，昨天他还送了一些拢魂香给我们。”赵佩儿点头答道。
“如此便好！”
清明又问了赵佩儿关于广德寺和无尘大师的具体情况，赵佩儿一一作了答。
第二日，清明吃了早饭就赶着去了广德寺，按照赵佩儿的说法，出南桥镇，往北边方向走十五里，就能看到广德寺，清明也是许久走过这么多路，不过半个时辰，已经是气喘吁吁，她擦着额头的汗，靠着一棵大树，拿出水壶喝了两口水，张望远方，果然看到有寺庙，她不再作歇息，继续往广德寺走，幸而她今天着一身青衫，男子打扮行动起来更加方便。
只是奇怪的是，刚进了广德寺的庙门，就有小弥陀来问她道：“施主，敢问你可是陈清明？”
清明太惊讶了，心中感叹大师就是大师啊！竟是算到了自己要来么？连忙点头称是。
小弥陀就道了声佛号，说道：“无尘大师等候已久，请施主跟我来！”
绕过大雄宝殿，清明跟着小弥陀来到了一间禅房前，小弥陀请清明站住，自己禀了无尘大师说道：“大师，清明施主已到。”
“请她进来吧！”
禅房里传出一个清朗的男声，小弥陀便领着清明进了去。
只见禅房里十分简陋，不过一桌两椅，桌上放着一只茶壶，三只茶杯，罗汉榻上盘坐着一个身着土色僧袍的男子，一张俊美的面孔已经少了当初的意气风发，清明有些愣住，这个已然剃发的无尘大师竟是……
“司琪大哥！”
小弥陀退出禅房，无尘大师从罗汉榻上下来，倒了一杯水给清明，这才开口说道：“你还是同他们一样称我无尘吧！”
清明还是难以相信，司琪不是已经跟乌木莲相守了吗？为何出了家？
“看来你已经遇到徐令夫妻了，也知道拢魂香一事，”无尘大师也给自己倒了杯水，自顾自的坐下，喝了两口，“清明，你是不是觉得我又骗了你？”
“我不相信昔日那个名动仙门的仪和宫宫主竟然在这个鲜为人知的广德寺做了无尘大师，我不相信当年一身白衣胜雪的翩翩公子竟然变得……司琪大哥，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就成了无尘大师？你不是应该跟乌木莲长相厮守的吗？你不是等了她很多年很多年吗？”清明眼里是酸涩，心里也是酸涩，当日司琪不是要了水明珠吗？怎么会出家了？
“仪和宫我已经还给她了，欠她的，我也还给她了，”无尘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清明就坐下，只听他继续说道，“现在一身轻松，每天念经诵佛，日子过得很好，不必再违心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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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琪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清明追问道。
“你还愿意唤我作大哥？清明，你知道吗？我为了救乌木莲，用仙门禁术，跟水倾仪绣姬做交易，百鬼幡是我帮他们做的，好不容易换来她苏醒，可……”无尘苦笑，随即面庞如死水般沉寂，“乌木莲竟然觉得我对她变心了，我爱上别人了，还与绣姬勾结，设计我拿走你的水明珠！我所做的，我为她所做的，都不过是笑话，荒谬啊！”
“竟是这般……”清明确实没有想到百鬼幡出自司琪之手，更没想到司琪如愿以偿的让乌木莲醒来，不是两人相守，却是分道扬镳。
“人生若只如初见，奈何转身已陌路……”
清明也是唏嘘不已，可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便问道：“那司琪大哥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拢魂香呢？”
“拢魂香也是我为了乌木莲制作的……”
无尘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清明半天没回过神，难道魏延白用的拢魂香当年也是司琪给的吗？
“是的，当初我也给了你魏爷爷拢魂香，”无尘看着清明的脸，“把你送进魏府，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身上是不是真的有灵魄珠，你魏爷爷的死我也知道，他是先问我世上可有还魂之法，世上哪有什么借尸还魂之法呢？我见他死的太惨烈，怨气又重，所以就说了拢魂香这个东西。”
清明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见茶杯快要见底，就拿了茶壶给司琪，不，今日的无尘大师！她给无尘加了水，再给自己加了水，叹道：“当年魏爷爷一死，我们都怀疑是谁在背后有什么阴谋，现在终于明了，但是司琪大哥，用了拢魂香的人真的就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六界中吗？”
………………………………
第245章 徐徐而来（一）
“对，六界之中再没有这个人。”无尘答道。
“没有一点点转圜吗？”
“没有，拢魂香本来就是违逆天道的一种存在，违逆天道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懂吗？”无尘解释道。
清明无声的点点头，既然拢魂香是司琪制作的，那这件事也就不用再查了，看着面色如水的无尘，清明问道：“那拢魂香还有多少？它能帮徐令维持到佩儿生下孩子的那一天吗？”
“我已经把所有的拢魂香都给了徐令，能不能维持到那一天看他自己的造化。”无尘答道。
清明离开广德寺的时候，无尘大师并没有送她，所谓无尘，真的可以对前尘过往不再计较和惦念了吗？清明还是很黯然神伤，灵魄珠一事后，她不再问任何仙门之人，插手任何仙门之事，她以为他们应该守得云开见月明，可现在司琪大哥做了和尚，那乌木莲呢？她是不是会后悔？她会追过来吗？然而这些都与清明无关了。
回到南桥镇，清明去了赵佩儿的家，是个非常简陋的小院子，远远就看到她在收拾一堆干柴，四月份还是有些冷的，即便是日上三竿，清明却看到赵佩儿抱着几根枯树干，擦着汗。
“佩儿！”
“清明，你……怎么穿成这样啊？快进来，喝点水！”赵佩儿见清明一身青衫，是个公子打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她就放下了手中的柴，请清明进了小院子。
“我刚刚去了广德寺，见了无尘大师，”清明喝了一碗水，擦着嘴角，对赵佩儿说道，“不过他好年轻，我以为会是一个老头子呢！”
清明是不打算再掀开过去的事，便打了个马虎眼，然后打量了赵佩儿的家，真的很简陋，又看着赵佩儿的大肚子，心中不忍，问道：“佩儿，我以后可以经常到你们家来吗？”
“只要你不嫌弃我们这里，当然欢迎你来看我们，”赵佩儿巴掌大的脸上泛起红晕，“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谢谢你来看我们。”
“我也是刚到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那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好不好？”清明很想伸手去摸摸赵佩儿的肚子，可是又觉得太过唐突。
“清明，你真的愿意跟我们做好朋友吗？”赵佩儿说着低下了头，戚戚哀哀的说道，“表哥之前还能做点木匠活儿，周边邻居还跟我们处的不错，可自从表哥……再也没有人愿意与我们往来！”
“没事，现在我来了。”
清明不知道自己这样一句话给赵佩儿带来了怎样的温暖和光明……
“佩儿，外面是谁来了？”
一侧的屋子里传来一个缥缈又沉重的男声，缥缈是仿佛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下一刻就要被风吹跑，沉重是清明听着这样的声音好似回到当年的寅城魏府，魏爷爷的声音也是这样的。
“表哥，是清明来了，昨天我同你说起的那个女子啊。”赵佩儿说着牵了清明的手进了那屋子，熟悉的馥郁低迷的香扑鼻而来，清明吸了一口，恍然仿佛回到十四岁那年。
“清明不是女子么？”见有客人来，徐令起了身，却是看到一身青衫的年轻公子，有些不解。
“正是因为是女子，所以才这身打扮，徐大哥，你好！”清明大大方方的作了个揖。
徐令回味了清明的话，也是一笑，对赵佩儿说道：“佩儿，快去准备午饭吧！”
赵佩儿领会了徐令的意思，高兴的哎了一声，忙去了厨房。
“徐大哥，恕我冒昧，”清明看了眼这个阴恻恻的屋子，面露担忧之色，“佩儿如今怀了身孕，不宜在这个屋子里安寝，我怕会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是个异人吗？”徐令倒不是不相信清明的话，只是对自己用拢魂香一事，内心里还存了个希望，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愿意夫妻和睦，儿女成双，共享天伦？
“我曾经在仙门里学过一些东西，所以懂一点点。”清明答道。
“那……这拢魂香可有回头之法？”徐令有些激动，问道。
清明默然摇头，徐令忽而低声笑了，叹道：“是我太贪心了……”
“徐大哥，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清明走上前两步，“佩儿如今身孕有几月了？我想带她去镇里的医庐看看，拢魂香是仙门禁品，我有些担心她们母子……”
“其实自我用拢魂香以后，就与佩儿分房而睡，但你所顾虑的，也是我担心的。”徐令苦笑道。
“那我明天就带佩儿去看大夫！”
赵佩儿是个很勤快的人，很快就做好了午饭，然后过来问徐令在哪里吃饭。
“就在堂屋吧，我也过去。”
徐令的话让赵佩儿有些担忧，她有些紧张的说道：“还是在这里吃吧，我去端来。”
“不，佩儿，忘了我们的规矩了？”徐令说着掀了薄被，“清明是好友，我们应该在堂屋里吃。”
“表哥，可你……”
“无碍的，你放心。”徐令说着起身，“清明，请！”
简陋的堂屋里就只有一张桌子，四条板凳，赵佩儿谨慎又小心的关了门，这才安心坐下，对清明笑道：“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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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我也是初来乍到，能有缘与两位结识，我很开心！”清明忙摆手，诚挚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都不要拘束，”徐令拿起了筷子，“很久很久都没有像今日这般高兴，清明妹子，昨日佩儿同我说有个姑娘也知道拢魂香，我们都很激动，没想到你还帮助我们，给了我们那么多银钱，大恩不言谢，我徐令铭记在心。”
清明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徐令夫妻，笑道：“我本来也孤身一人，徐大哥喊我妹子，那我就不见外，佩儿姐姐烧了这么多好吃的，我们赶紧动筷子，不然凉了，嘿嘿……”
“对对！”
徐令大笑点头，赵佩儿看着往日里鲜少如此开怀的表哥，脸上不由也绽放了花朵般的笑颜。
“不知道佩儿姐姐的身孕已有几个月？”
………………………………
第246章 徐徐而来（二）
“有六个多月了，只是她跟着我受苦……”徐令说着一手握住了赵佩儿的手，纤瘦苍白的两只手交叉一起。
“表哥，我们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好日子，又遇到像清明这样的好友，应该知足。”赵佩儿由衷的说道。
“那你们的家乡原是哪里？”清明想到只要拢魂香一用完，徐令就会像魏爷爷那样消失，不免痛惜，只得换了话头问道。
“我们本是青州临川人士，八年前家乡发洪水，我和佩儿就来到了这里，那时候我才十六岁，也曾跟着一个师傅学过木匠手艺，勉强在这里落了脚，我记得当年佩儿也不过十三岁……”徐令满脸期望，“纵然这几年我们经历了许多的难，终究我们还是如愿以偿了，对，佩儿，我想到了！”
徐令看了眼不解的清明，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一直在想要给这个未出生的孩儿取个怎样的名字，刚刚我想到了。”
“好啊，表哥，叫什么名字？”赵佩儿很欢喜，问道。
“小来，徐小来，如何？”
徐令摇头晃脑了一番，缓缓吐出这几个字，赵佩儿口中重复了一遍，连连点头道：“这个名字很好！”
“小来，不错，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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