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清明顾青衫-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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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汇灵果？”司琪掂了掂手里干瘪瘪的果子，诧异的问道，“怎么是这个样子？你确定是汇灵果吗？”司琪心想，怎么说仙门至宝也应该是个金碧辉煌或者超尘脱俗的样子，怎么干瘪瘪的，一点也不新鲜。

　　　　“就是这个，整个树上就只有一只，”魏敏之其实也觉得不太像他以为的那种样子，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让清明服下，好快点醒过来，便问道：“怎么给清明吃？”

　　　　“唔…；…；”这让司琪感到有些为难，他也没吃过汇灵果啊，是内服还是外敷？

　　　　“先用晨露浸半个时辰。”

　　　　正在两人都不知怎么办的时候，乌木莲披了件湖蓝色披风走了进来，站到了司琪身侧，继续说道：“幼年时，曾听过一位掌门说如何食用汇灵果，便是先采集晨露，浸半个时辰，再划开果肉，取出里面的核，核才是汇灵果。”

　　　　“原来如此。”

　　　　司琪松了口气，对魏敏之说道：“晨露，我来采集，你先去歇息。”

　　　　“司琪你也守了清明姑娘大半夜，也去歇息吧，采集晨露就交给我。”乌木莲看了眼床榻上的人，温柔的说道。

　　　　“司宫主你先去歇息吧，夫人大病初愈也当好好休养，”魏敏之将长剑放在了桌上，“晨露我自己去采集，夫人只需告知敏之，采集晨露需要哪种器皿，采哪里的晨露为好？”

　　　　“我记得好像是越高处的晨露越好，器皿…；…；用玉器盛装就好。”乌木莲想了想，便道。

　　　　“敏之明白了。”

　　　　于是魏敏之带着一只宽口玉瓶，又踏着浓郁的夜色出了仪和宫。

　　　　“莲儿，我怎么不记得你所说汇灵果一事？”司琪倒并非怀疑乌木莲说谎，只是她与他是患难与共，生死相随的夫妻，他以为她的事，他合该都是知道的。

　　　　“你的眼里只有清明姑娘的安危，”乌木莲扭了身子，语气中有些酸酸，“为了她，你都多少日子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哪里还有心思记得我所记得的事？”

　　　　“莲儿…；…；”

　　　　司琪想拥她入怀，可是乌木莲又是一躲，带着几分哽咽道：“自爹爹离世，我便觉得自己孤苦无依，从前一直沉睡也没觉得如何，可重新醒来的这段时间，我更觉得自己仿佛…；…；仿佛是个多余的人！纵使整个仪和宫都称我为夫人，可毕竟我们没有拜过堂，名不正言不顺，司琪你若是没有当初的情意，我可以离开仪和宫。”

　　　　“莲儿，你胡说什么？你瞎想些什么？”

　　　　司琪从乌木莲身后抱住她，宽大的手掌覆盖住她微凉的手，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我们好不容易才相守，你怎么能忍心说离开我？你知道我为了你做了些什么事吗？你知道…；…；”司琪将后面的话吞下，闭上眼感受乌木莲身上的幽香，双手的力道也重了几分，继续说道：“莲儿，永远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情意，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乌木莲心满意足的弯了弯唇角，转过身深情的眸子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撒娇似的说道：“司琪，你不许骗我，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了…；…；”

　　　　两人抱得更紧，而一旁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清明，依旧一动不动，可她并非没有意识，她一直能听到，也一直能闻到，她觉得自己仿佛一个游魂，浮在虚空里的游魂，浑浑噩噩的听到许多话，闻到许多气味，可是这一切似乎与她无关…；…；

　　　　司琪按照乌木莲的说法，将汇灵果的果肉划开，里面有一颗泛着金光的椭圆形颗粒，并不像是果核，他拿给乌木莲看，问道：“如果说这就是汇灵果，那还说得过去，只是现在怎么用？”

　　　　“喂她吃下就可以啦。”乌木莲想到昨晚与眼前人缱绻缠绵，不由有些羞涩，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柔声答道。

　　　　魏敏之一直很紧张的坐在清明的床边，等着她醒来。可是吃下汇灵果已经半个时辰了，清明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他已经一夜未眠，又辗转去了很多高山才采集到一壶晨露，鞋子湿了大半，衣摆处也有几处被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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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之，我在这里看着，你去歇歇吧。”

　　　　司琪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缓声说道。

　　　　“不，我想看着她醒来。”魏敏之眼中有几道血丝，声音也有些暗哑。

　　　　司琪还想劝几句，终是忍下，他何尝不明白魏敏之的心情？就像多日前，自己得到神灵息贯入乌木莲的体内，也是心如抓挠的坐等了许久。司琪这一晃神，心中对清明的愧疚又泛起，他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坐下，也是全神贯注的望着床上人。

　　　　西狱山，意馨领着蓬莱门人颇有气势的找到了九霄魔宫的宫殿，可是一行人斗志昂扬的闯进殿里，却是一个人也没看到。

　　　　“怎么回事？”意馨打量了空荡荡的大殿，有些疑惑的问道。

　　　　“莫非他们跑了？”婴月站了出来，猜测的答道。

　　　　“跑了？”意馨声调不由高了些许。

　　　　“那…；…；大概是躲起来了吧。”婴月小心的看了眼意馨的脸色，答道。

　　　　“你们确定是这里吗？”

　　　　意馨说着走出大殿，进了别处，细细查看，发现这处宫殿根本没人，心里就有些怒火，“既然没人，就放火烧了这里。”

　　　　门主一声令下，无人敢不从。

　　　　意馨带着一行人又回了蓬莱，杜荷没想到这么快她们就回来了，可见意馨脸色很难看，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不用担心，既然神女已经出现，我们就有方法找到她。”杜荷宽慰的说道。

　　　　“可是神女落入魔教，恐怕危险。”意馨对杜荷是没有什么不可说，不好说的。

　　　　“过去的几百年，你都等了，”杜荷倒了杯茶给意馨，“如今已经知道神女在九霄魔宫里，我们再找就是。”

　　　　“…；…；算你说得对。”意馨认真想了想，觉得杜荷说得对，以前无望的等了那么久，现在神女出现了，也就有了目标，再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出九霄魔宫的真正所在。

　　　　魏敏之等得近乎崩溃，双手插进头发里，心中涌起浓浓的失望，忽然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他立刻来了精神，就见清明的眼睫颤了颤，嘴巴微张，他又听到一声浅浅的“嗯”，就好像一个人刚睡醒发出的嘤咛声，接着清明就睁开了眼睛。

　　　　“…；…；清明！”魏敏之几乎热泪盈眶，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只压抑着喉头的哽咽，轻唤了一声。

　　　　“魏敏之…；…；”

　　　　清明先是呆了呆，然后便伸手搂住魏敏之的脖子，魏敏之也抱住她，一时间两人都失了言语。

　　　　司琪一旁看在眼里，不由心中释然，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

　　　　“清明，你还有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魏敏之拢了拢清明的额发，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柔声问道。

　　　　“没有哪里疼了。”

　　　　清明望着魏敏之的脸，他的眼里有红血丝，他的胡须浅浅的冒了出来，他的嘴唇很干，清明不用想也知道魏敏之的不易和辛劳。

　　　　“你想吃什么？我去…；…；我去买给你吃。”魏敏之见她神色怔怔，又问道。

　　　　“我想吃…；…；我想吃蔷薇糕。”清明便答道。

　　　　“好，我去买。”

　　　　魏敏之作势要站起身，清明忙拉了他的手，轻声说道：“我们回寅城的时候再买吧。”

　　　　“我御风术很厉害，不出一个时辰就能从寅城买了蔷薇糕回来。”魏敏之只想全然满足清明的要求，她想要的，她想吃的，她想穿的，只要她说，他立刻就去办。

　　　　“我虽然没有醒来，但一直知道周围发生的事。”

　　　　清明的话让一旁的司琪心中一紧。

　　　　“魏敏之，你也很累吧，你先去歇息，好吗？”清明紧了紧魏敏之的手，说道。

　　　　“好。”魏敏之点点头。

　　　　乌木莲得知清明已经醒来，心中隐隐的不安更重了些，她将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了红心，问红心怎么才能名正言顺的将清明和魏敏之赶出仪和宫。

　　　　“夫人，就算要请他们走，这话也不能由您来说。”红心道。

　　　　“我自然不会那么傻，你帮我想个委婉点的法子。”乌木莲道。

　　　　“这…；…；”红心有些为难。

　　　　“你快帮我想啊！”乌木莲有些着急，“我不想有任何人横在我和司琪之间，红心，只有你能帮我了。”

　　　　“夫人，宫主对您绝无二心，您真的是想多了。”红心旁观者清，也知道这些年司琪为乌木莲所作的一切。

　　　　“不，我害怕…；…；”乌木莲说着眼中泛起泪花，“爹爹不在了，我只有司琪了…；…；我害怕…；…；”

　　　　红心像个大姐姐一样搂住了乌木莲，苦口婆心的劝道：“若宫主是那三心二意之人，也就不会这么些年一直守着您，也不会同九霄魔尊做交易，夫人，您应当是明白宫主的心…；…；”
………………………………

第149章　离开仪和宫

　　　　茅山二圣殿，

　　　　李刻沉着一张脸，胸口剧烈起伏着，见墨离嬉皮笑脸的走进来，手中的茶盏重重的砸了过去。

　　　　“师傅！”

　　　　茶盏在墨离的脚边开了花，墨离扑通就跪了下来，一脸惊慌和莫名。

　　　　“敏之呢！”李刻很想再扔个茶盏，可是想到如今自己就只剩这个徒儿了，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师弟不是在闭关吗？”墨离小心的看了眼盛怒中的师傅，小声的答道。

　　　　“你还打算瞒我多久？”李刻吼了一句。

　　　　墨离不由打了个哆嗦，吞吞吐吐的说道：“不不…；…；师傅息怒！徒儿也不知道敏之哪里去了。”

　　　　原来今日，李刻处理了事务，想起还在闭关的魏敏之，便想着去看看他怎样了，哪知道到了静室才发现根本没人！李刻后知后，想到魏敏之的性格，便猜到了他会做什么去了。

　　　　“好大的胆子！你也敢欺瞒为师？”李刻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怒目瞪墨离。

　　　　“师傅明鉴！”墨离俯伏在地，“我是看不过小师弟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才没有禀报您，他偷偷联合司宫主去救清明。”墨离也知李刻因大师兄墨梓的事，甚为恼火，更不喜再有人对他有什么欺瞒，当下便如实招来。

　　　　“他什么时候联系了司琪？”李刻一听此事还有司琪参与其中，心中就有数了。

　　　　“就是上次司宫主来看望小师弟后第二日。”墨离答道。

　　　　“司琪…；…；”李刻蹙眉，到底是魏敏之先找到司琪，还是司琪的有意为之？

　　　　“师傅，蜀山送来喜帖，别小姐与云贺于下月十七成亲，我们要备上哪些礼品？”墨离偷眼看了李刻的神色，想趁着他正在思考着什么的功夫，将话题转开。

　　　　“你小师弟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将人救回来？”李刻瞪了规规矩矩跪的笔直的墨离，问道。

　　　　“小师弟已经八日没有回茅山了，也不知道他是否得偿所愿。”墨离如实答道。

　　　　“元胤真人亲口说他的徒儿在闭关，修习平沙诀，”李刻深深的看了眼墨离，“你小师弟胡闹，你也要跟着他胡闹吗？”

　　　　“师傅，墨离知错。”

　　　　“也罢，旁人若是问起敏之，你就说他还在闭关。”李刻叹了口气，“今日之事，不要带出这间屋子。”

　　　　“墨离明白。”

　　　　自清明醒来，除了最初有些喜悦，心里一直郁郁，绣姬和水倾仪的话她无法装作没听到每次身体发出白色光华后，那本来没有的记忆就会恢复一些，这也是无法装作没发生还有司琪大哥隐隐愧疚，隐隐躲闪的眼神，她也无法装作没看到有时候会想到明颜，明颜惨死的尸身，明颜化作血衣女鬼的样子…；…；

　　　　从魏敏之的口中得知，元胤真人对外称自己正在闭关，仙门大会那日不过是九霄魔宫的人冒充，清明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一个暗度陈仓，瞒天过海的路子，她想等自己身体恢复差不多了，就离开仪和宫，回到寅城。

　　　　清明潜意识在躲避关于自己体内灵魄珠的事，甚至认为，反正元胤真人知道自己被绣姬抓走也没有令玉虚门的人来找自己，还说他的徒弟在闭关修习平沙诀，那么自己就将计就计，暗暗的回到寅城，远离仙门，远离九霄魔宫！清明想，元胤真人既然说他的徒弟在修习平沙诀，就随他这般说吧！或许元胤真人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早就想把自己与他，与玉虚门撇得开开的。

　　　　清明心事重重的样子，魏敏之看在眼里，他早就知道清明的身世肯定不普通，只是那日仙门大会上，她贸然出现的几条尾巴，又贸然消失，魏敏之一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又顾及到清明的心情，他也不敢询问是怎么回事。

　　　　仪和宫的一处翠竹园里，一阵风吹过，清明就听到两个怯怯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她回头看了眼，见魏敏之还没来，便好奇的走向那几株翠竹处，原来是伺候乌木莲的两个小丫鬟在低声说着悄悄话：

　　　　“你知道吗？西苑厢房住的那个姑娘，是咱们宫主在外头带回来的。”一个小丫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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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主带个姑娘回来做什么？”另一个小丫鬟不解的问道。

　　　　“嘿嘿，”先前的小丫鬟贼兮兮的笑了，“前两日我看到夫人在屋子里偷偷的哭呢！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啊？”后一个小丫鬟还是不解的问道。

　　　　“因为咱们宫主要娶新夫人…；…；哦不！是咱们宫主要娶了那个姑娘做夫人！”先前的小丫鬟语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啊？！不会吧！宫主爱的是乌小姐啊，十几年都在守着她，怎么会娶西苑的那位姑娘？”

　　　　“男人嘛！谁不喜新厌旧？”

　　　　清明听得云里雾里，猜测两个小丫鬟口中的西苑那位姑娘很可能说的就是自己，可是…；…；

　　　　“清明！”

　　　　魏敏之的声音远远传来，清明做贼心虚的闪身躲在了假山后面，就听到两个小丫鬟慌乱的脚步声远去。

　　　　“你刚刚在看什么？”

　　　　魏敏之大步走了过来问道。

　　　　“没什么，没看什么。”清明摇了摇头。

　　　　“可能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魏敏之站到清明面前，将手里的披风罩在她的肩膀，双手灵巧的在她胸前打了个漂亮的结。

　　　　清明看了眼天色，天边的云确实有些铅色，点头道好。

　　　　两人便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魏敏之，你什么时候回茅山？”清明扭头问道。

　　　　“等你身子好了，我送你回寅城，然后我再回茅山。”魏敏之答道，显然他早就想好了一切，他还计划着，过些日子，风声彻底没了，他也离开仙门，回寅城。

　　　　“我也是这么想的。”清明很开心魏敏之同她想到一处，便朝他露齿一笑。

　　　　魏敏之也弯起唇角。

　　　　晚饭后，清明正要准备睡觉，乌木莲带着红心敲响了她的门。

　　　　“清明妹妹，你还没歇息吧？”乌木莲依旧是温婉的笑，然后看了眼红心，红心会意，将手中的托盘放下，便静立一旁。

　　　　“我亲手炖了一些鸡汤，特意给你送来，”乌木莲说着也亲手盛了一碗金灿灿的鸡汤，端到清明的手里，“你身子虚弱，多补补。”

　　　　“…；…；多谢夫人！”清明根本无法拒绝，只得硬着头皮捧着碗，感激的道。

　　　　“只是一碗汤，清明妹妹想吃什么，尽管告诉姐姐便是。”乌木莲不以为意的笑道。

　　　　“夫人，天色也不早了，”红心适时的站到了乌木莲的身侧，“来日方长，清明姑娘会渐渐明白您的心意。”

　　　　清明捧着一碗鸡汤，看着眼前主仆二人，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对，红心说得对，”乌木莲想到什么似的，笑得就有些勉强，“那清明妹妹你喝了鸡汤，早点歇息。”

　　　　乌木莲带着红心离开清明的住处，直到回到自己的屋子，她才长吁一声，问红心道：“我们这招有用吗？”

　　　　“夫人要相信红心，这招一定有用。”红心答道。

　　　　“可是今日下午才安排两个丫鬟在翠竹园演的那么一出，”乌木莲仍是有些不放心，“晚上我就如此关怀，她不会觉得我是刻意为之吧？”

　　　　“如果她看出您是刻意为之，那才是聪明人。”红心道。

　　　　“但愿她能自行离开仪和宫。”乌木莲坐在了梳妆台前，望着镜里模糊的一张脸，依旧是忧心忡忡。

　　　　“夫人，您要耐心等待。”红心走了过来，拿了羊角梳一下一下梳理着乌木莲的青丝，不小心在青丝中看到了两根白发，她不动声色的将两根白发掩藏起来。

　　　　“明日我再送鸡汤给她。”乌木莲并没有注意到红心的异样，只想着如何变相的将清明赶出仪和宫。

　　　　翌日，没等乌木莲去找清明，清明却是先来找她了。

　　　　“什么？你要走？”乌木莲听完清明的话，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惊讶的问道。

　　　　“是的，夫人，叨扰您这么久，清明是该离开了。”清明浅浅一笑，又补充道，“本来应该同司琪大哥亲自说，可惜他没在仪和宫。请夫人帮清明转达感激之情。”

　　　　“这…；…；”乌木莲却是看向了红心，眼神里的意思是她真是个聪明人？这也太快了吧！

　　　　“回寅城路途遥远，清明告辞！”

　　　　清明盈盈一拜，便转身离开，乌木莲与红心面面相觑，这位清明姑娘果真是聪明人…；…；

　　　　魏敏之正等在西苑外，见她渐渐走进，忍不住走上前去，将披风罩在了她瘦弱的肩上，柔声问道：“我们是御风而行，还是…；…；”

　　　　“御风吧，你带我飞。”清明脱口道。

　　　　司琪送了肃拾派的法器回仪和宫，还没坐下喘口气，就有人禀报，茅山掌门来了，他有些惊讶，却是亲自去迎了李刻进寒香殿。

　　　　“魏敏之呢？”李刻也没接过司琪端来的茶，开口便问道。

　　　　“敏之…；…；敏之在西苑。”司琪本也不打算怎么隐瞒李刻，如实答道。

　　　　“他走了，他和清明都走了。”乌木莲款款走进寒香殿，面对李刻，屈身行了一礼道：“李掌门！”她是认识李刻的，若真正论起来，她还要称李刻为叔叔。
………………………………

第150章　遇险

　　　　李刻一见款款行礼的女子，有些诧异，然后一喜，又是有些怨怪的看了司琪一眼，对乌木莲笑道：“司琪老弟言出必行，你果真醒了来。”

　　　　“司琪确实是我生命中的万幸。”乌木莲也知李刻与司琪的交情，再加上当年乌单被恶狱宗残害，彼时仪和宫在仙门中无人问津，是李刻先站出来，为仪和宫打抱不平，又联合众门派为乌单讨还公道，扬仙门正气，乌木莲一直感恩在怀。

　　　　“莲儿，你说魏敏之和清明走了？他们怎么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司琪心中五味杂陈，脸上神色难辨。

　　　　“他们一个时辰前走的，说要回什么…；…；”乌木莲想了一下，“寅城，他们说要回寅城。”

　　　　“真是不让我省心！”李刻有些头疼，他本来是想将魏敏之和清明都带回茅山的，哪知道扑了个空。

　　　　“他们就这样走，如果被九霄魔宫的人再抓了去怎么办！”司琪原以为魏敏之是回茅山，没想到他竟然带着清明回寅城，要是被绣姬或水倾仪知道…；…；

　　　　“这个…；…；”乌木莲拧眉，她并不是关心那两个不速之客的安危，而是猜想不会司琪又要去把他们接回来吧？

　　　　“对，九霄魔宫越来越猖獗，这两天又听闻双排山上的妖鬼们要对付蜀山，如果…；…；”李刻没往下说，也没想下去，直接对司琪说道：“我不放心那两个孩子，我得去找他们。”

　　　　“我也去。”

　　　　司琪与李刻相视一眼，双双离开寒香殿。

　　　　乌木莲有些气急败坏的绞着手里的丝帕，她一点也不想那两个不速之客回来，尤其是清明。

　　　　而另一边，魏敏之带着清明御风而行，两人正说着从前的趣事，突然眼前无端腾起一团黑色雾气，雾气中有十来个人影，风吹过，雾气散去，人影渐渐显露出来，最前面的黑色暗纹斗篷下，一身苍青色长衣的正是水倾仪，他身后是十来个皆是黑衣蒙面着装的人。

　　　　“又见面了。”水倾仪清冷的脸上带着几分凉薄的笑，望着魏敏之和清明。

　　　　清明身子不自觉一个冷颤，差点从空中掉了下去，她一见到水倾仪，不由就想起在九霄魔宫的暗洞里，噬魂珠，锁魂藤，还有绣姬用失魂刀划开自己的魂魄取走七尾狐的内丹…；…；历历在目，那样刻骨铭心的疼和痛，清明觉得要窒息了，头也像裂开了两条缝，好在魏敏之在旁揽住了自己。

　　　　“我是该叫你大师兄，还是魔尊？”魏敏之目光迎向水倾仪，淡淡的先开了口。

　　　　“墨梓就是水倾仪，水倾仪就是魔尊。”水倾仪看了眼清明，补充了一句，“不过清明喜欢我是墨梓，那我就是墨梓。”

　　　　“那么你是从一开始就用墨梓的身份潜伏在茅山，还是你冒用了我大师兄的身份留在茅山？”魏敏之果断忽视水倾仪后面的一句，依旧是看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