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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凄清明顾青衫-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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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什么时候恢复神识？”
墨色夜中，杜荷突然问道。
“神识？神识是什么？”没等清明回答，魏敏之先开口问道。
“这是蓬莱的事，你不需要知道。”杜荷老气横秋的说了句，随即翻了个身，望着清明的侧脸，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睫颤了颤，却是没有睁开眼睛。
“清明的事就是我的事。”
“主人是神女，你一个凡夫俗子别痴心妄想，”杜荷说着傲娇的哼了一声。
“你们两个要是不想睡觉就去抓鬼，别吵着我睡不了觉。”清明从鼻子里长长的出了口气，十分疲倦的说道。
魏敏之和杜荷便都闭了嘴，清明翻了个身，继续闭着眼睛，神女？从来都不想做什么神女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明迷迷糊糊的感到一股水气蔓延，紧接着就听到魏敏之的喝问声，她便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就只见屋子里突兀的站着一个人，不，是鬼，身不断滴着水的水鬼。
“我不是来害人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水鬼开口凉嗖嗖的说道。
“如今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对付你，动动手指就可以了。”魏敏之冷冷的说道，“所以趁我还没有动杀心之前，你哪里来，哪里去吧。”
“你们是旧识？”杜荷看了看水鬼，又看看魏敏之，问道。
旧识？清明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水鬼的模样，却正是当初在石桥下遇到的水鬼沈书生，可是他…；…；
“你们不要误会我，我真的是要告诉你们一件大事！”沈书生貌似有些激动的走前几步，又害怕魏敏之会真的出手，就犹犹豫豫的又缩回了一只脚。
“魏敏之，还是听他说什么吧！”清明说着坐到了杜荷旁边，杜荷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靠近水鬼。
“那你就快点说，我没有什么耐心的。”魏敏之语气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他小时候遇到过这只水鬼，还差点被它拉下水，做替死鬼，所以尤为愤然。
“仙门与双排山一战在所难免，但这并不是结束，”沈书生语气颇为担忧，“据我所知，有人在寅城周边设了十三个太阴索魂阵，想炼出戾气极重的厉鬼，我猜测他们是想黄雀在后，对付仙门。”
“据你所知？”魏敏之冷冷的呵笑了一声，“你是什么鬼？你以为你是谁？”
“太阴索魂阵？”杜荷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句。
“沈书生，你是水鬼，哪里得知这些消息的？太阴索魂阵又是什么？你所说的有人，指的是水倾仪吧？”清明便问道。
“有些话，我暂时还不能说破，”沈书生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你们只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寅城周边的太阴索魂阵，然后将它们一一破解。”
沈书生说这话时看着魏敏之，魏敏之有些嫌恶的别过眼，沈书生摇了摇头，喃喃了一句：时候快到了，日后重逢时，你可不要怪我。
话毕，沈书生的身影便渐渐淡去，清明看到地的水渍也渐渐消失，不消片刻，窗外传来鸡鸣，天亮了。
“主人，太阴索魂阵是一种很邪门的阵法，几百年前就失传了，”杜荷理了理思绪，对清明解释道，“据说是用十三具惨死的女尸排阵，惨死的鬼魂会留在阵中不断的被彼此的怨气滋养，假以时日，十三个怨鬼又会彼此吞噬，留下怨气最重的一只。”
“十三具惨死的女尸？”清明不由想到了困住黑白无常的山洞里的十三具女尸，看向魏敏之，“难道那个山洞就是这个阵法？”
“这个水鬼究竟是什么来历？它之前不是对你避而远之吗？它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魏敏之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它刚刚说寅城有十三个太阴索魂阵，我的天呐，十三个！怎么破？”杜荷则是张大了嘴巴。
“杜荷，你可知道太阴索魂阵的破法？我们怎样找到其他十二个阵，还有，是不是每个阵法里都会用鬼差来作镇压看守？”清明想了想，问道。
“太阴索魂阵的破法就是将十三具女尸焚烧干净，不过此阵太阴邪，阵法独特，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至于您说的，是否用鬼差看守，我也不知道。”杜荷有些惭愧的低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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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们已经破了一个，还有十二个，或许可以找山神爷帮忙。”清明想了想，看向魏敏之说道。
“主人，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您恢复神识。”杜荷仰头看着清明，语气里是激动和期待，“您恢复神识，灵魄珠的力量全部打开，您就是六界中唯一的神尊，无论是仙门，还是九霄魔宫，还是双排山，都会对您俯首称臣。”
“又是灵魄珠…；…；”魏敏之还是不太相信灵魄珠会有这样的力量，默默的看向清明。
清明似乎是有些慌忙的跳下床，匆匆的穿了鞋，对杜荷和魏敏之说道：“天也亮了，肚子好饿，先去找点吃的！”
“神识到底是什么？”魏敏之见清明匆匆离去，问杜荷道。
“神识…；…；神识是什么关你什么事？”杜荷说着爬下床，“这是我们蓬莱的事，你别痴心妄想我会告诉你！哼！”然后也跑了出去。
………………………………
第182章 大战难逃，螳螂捕蝉
五月初六，本是个晴朗的好天气，可是双排山的天空之一片阴沉沉，几乎有一层灰蒙蒙的薄雾笼罩了山头。
清明正坐在一家包子铺里吃包子，魏敏之和杜荷也心不在焉的吃着包子。
“两位在这里啊！”
山神爷匆匆跑了过来，有些慌乱，对魏敏之和清明说道：“你们快跟我走，我又发现了一个坑，里面…；…；里面跟昨晚一模一样啊！”
魏敏之和清明听闻此言，脸色一变，便二话不说的跟着山神爷匆匆离去，杜荷嘴里的肉包子还没咽下，所以询问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只得自己付了账，追了出去。
“昨晚我想了又想，觉得那个山洞太诡异了，”山神爷说这话时，几人已经站在了一处山坳，看着魏敏之和清明脸的凝重之色，山神爷心中松了口气，口中继续说道，“便又出了神像，想继续打探一下关于女尸的事，然后就找到了这里，只是你们看这些女尸…；…；”
山坳的低处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土坑，土坑里有几具半腐烂的尸体，从不堪入目的外形和衣裳来看，是女尸，魏敏之和清明相视一眼，又分别查看了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离双排山不算远，再看土坑里的女尸，不由都感到疑惑不解。
“会不会又是昨晚的阵法？”山神爷见魏敏之和清明不说话，便问道。
“不是，这些尸体在数量没有昨晚那么多。”清明说着蹲了下来，凝视着土坑里的女尸，又抬头望着天空，不由自主的举手遮住阳光。
“就这样曝光于阳光之下，阴魂很快就会消散，更不会变成怨鬼。”魏敏之淡淡的接口道。
“那…；…；那就好，我以为又是什么阴谋…；…；”山神爷脸先是有些许的如释重负，可很快又被更深厚的悲痛代替，痛心疾首的叹道：“可这样又是谁做的？”
杜荷这时候也到了，看了眼土坑里的尸体，惊呼道：“肃拾派的弟子！谁做的？”
“你说这些是肃拾派弟子的尸体？”清明扭头沉声问道。
“对啊，仙门各大门派的着装各有不同，茅山是青衫配桃木簪，蜀山是蓝衣配半束发，玉虚门是紫衫配紫玉簪…；…；”
杜荷话还没说完，清明就站了起来，和魏敏之还有山神爷齐齐看向了双排山方向，杜荷也感受到了什么，也看向了双排山方向，就只见一红一蓝两道光影时而纠缠时而追赶，由远及近，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人，正在打斗！
“别掌门！”
“羡玲姐姐！”
魏敏之和清明同时喊了出来，山神爷眯了黄鳝眼去看，有些吃惊。
“妖化魔了。”杜荷看到羡玲的模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羡玲姐姐！”清明看清羡玲的模样，心中也是一沉，羡玲一身彩衣变得鲜红，周身若隐若现的环绕着黑气，她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即便是与别章斗得如火如荼，她的瞳孔里仿佛跳跃着两丛火焰，邪气凛然。
“你别过去！”魏敏之忙拉住要飞身前的清明，就看到又有许多人影从双排山方向飞来，便道：“玉虚门的人也来了，我们先静观其变。”
“是仙门与双排山的交战开始了！”山神爷神色悲壮，语气是无奈和沉痛。
“可为什么先打起来的是别章和羡玲啊？”杜荷不解的问道。
“因为刚刚羡玲点名要与别掌门一决生死。”
杜荷闻声转头看去，是前两日遇到的宋雨蒙！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欢喜，可是碍于清明所站的位置，她不好前打招呼，只能是矜持的对宋雨蒙点头微笑。
宋雨蒙却走了过来，笑容可掬又带了一点腼腆，拱手道：“蓬莱的两位师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魏敏之不动声色的一挑眉，正眼打量了这位小道士，见他身形清瘦，不过二十下，样貌清秀，可是说出的话却是让人不舒服。
“宋雨蒙，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杜荷朝宋雨蒙甜甜一笑，说道。
清明微笑颔首，就看到仙门十大门派的代表们与双排山的妖鬼们各占一方，乌云恰巧遮住了太阳，天色也阴沉了下来，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既然宋雨蒙都看到了杜荷，自然仙门中人也看到了魏敏之和清明，原本一直关注别章与羡玲斗法的别顾秋，看到与清明站在一起的魏敏之，目光里晃动了些什么，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移开了目光。
墨离也看到了魏敏之，有心去拉他进茅山的队伍，可是看着李刻纹丝不动的侧脸，他生生按下了走过去的冲动。
魏敏之和清明还有杜荷，山神爷所站的位置十分巧妙，正是仙门与双排山两方的中间，一个是被茅山驱逐的弟子，一个是蓬莱仙居的门人，至于清明…；…；仙门众人都用各色眼神打量了这三个人，这三个人在当初的仙门大会可是非同一般啊！
“你们竟然残害这么多无辜人命！”
不知道是谁这样悲愤的大声喝问，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投向土坑里的尸体，再看魏敏之和清明还有杜荷的目光就又多了几个颜色。
仙门众人中走出一个手执羽扇的年轻人，指向魏敏之，喝道：“当日你窃取仙门至宝，如今又残害这许多人命，魏敏之，你是想进仙牢吗？”
“拂羽岛的少岛主竟是这般目中无人吗？”没等魏敏之开口，李刻先用冷冷的目光看了眼拂羽岛岛主，拂羽岛岛主脸色一变，连忙拉着阿蛮回了人群中。
魏敏之这才想起来，这个手执羽扇的少年正是当日仙门大会自己的手下败将阿蛮，有些鄙夷，又看向李刻，李刻面容肃穆，并没有看他，而是墨离对魏敏之使了个眼色，魏敏之抿了抿唇。
“我们也是刚刚才到这里。”山神爷本来是想叫魏敏之和清明一同来查看土坑里的蹊跷，没想到仙门与双排山的战场竟然也移到了这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悻悻然。
“山神，今日是我双排山与仙门一决，你还是带着你的小伙伴回龄山吧！”双排山一方中为首的老太婆凌厉的看了眼山神爷，语气里显然没有将山神当做什么神的敬畏。
“袁老太君，近日来，我已经发现了两处这样的尸堆，我既是龄山的山神，就有责任查清楚这些是谁做的。”山神爷是认识袁老太君的，双排山三大首领他都认识，眼下他扫过双排山众妖鬼，不解的问道：“白無呢？这么大的事，白無怎么没来？”
山神爷的话让清明也是一凛，对啊，三大首领只有袁平和羡玲出现了，老人参精爷爷呢？还有小人参精呢？
“双排山不是你龄山山神管辖的范围，我看你是一山山神，才劝你离开，不要管太多。”袁平手中的拐杖重重一搁地，一股黑气环绕便在她周身环绕。
“百鬼幡！”玉虚门的重言看到袁平周身的黑气，又看向与别章缠打的羡玲，一蹙眉，与重行相视一眼，问道：“师兄你看到了吗？”
“果然是九霄魔宫做的…；…；”重行脸色凝重。
“百鬼幡迷惑了袁平和羡玲，没想到百鬼幡竟然有这样的力量。”杜荷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声气，拽了拽清明的衣袖，“主人，九霄魔宫已经炼成了百鬼幡，百鬼幡一出，六界必然生灵涂炭，您是不是该恢复神识了？”
宋雨蒙本想回到齐云山的队伍中去，才转身走了两步，听到杜荷的话，又惊又疑惑，便止住了脚步，问道：“百鬼幡哪里是那么容易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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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众人一片哗然，双排山一方倒是安静了许多，山神爷见杜荷将话说得明朗了，屈膝跪在清明跟前，哀求说道：“神人啊，请您一定要阻止九霄魔宫的阴谋，毁掉百鬼幡！”
“山神爷，你…；…；你快起来啊！”清明还在思索百鬼幡是个什么东西，一见山神爷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被吓到，忙要去扶起他，可是山神爷身如磐石，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魏敏之见状，也帮着清明去扶山神爷，毕竟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跪一个姑娘…；…；
就在这时，忽然半空中红色与蓝色大放光彩，片刻，又倏然消失，清明惊讶的扭头看去，就见一红一蓝两道人影缓缓从半空中落下！
“爹爹！”别顾秋惊叫一声，反应过来，脚尖一点地，飞向别章的方向，两个蜀山弟子也立即反应了过来，飞身紧随其后。
“羡玲！”
“羡玲姐姐！”
“羡玲小姐！”
半空中一个男人接住了红衣羡玲，却并不是双排山妖鬼，腰间一把旎鄞剑令仙门众人纷纷怒目而视，正是云贺。
“你…；…；你想起我了？”羡玲露出一个笑，想到自己的模样，又慌忙用手去擦脸的血，可是眼睛，鼻子，嘴角流出的血怎么也擦不掉，她就有些羞愤，很想变回原形，可是…；…；
“我不知道自己忘掉的是这么重要的人，这么重要的事，羡玲，你原谅我！”
………………………………
第183章 在后的不一定是黄雀（一）
原来就在刚才，云贺被别章派遣去另外一个地方，半路遇到了绣姬，绣姬是九霄魔宫的二宫主，云贺要拔剑除魔卫道。
“等等，云贺你不想知道别章为什么没有带你去双排山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别章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吃下蚀爱吗？你不想知道当初仙门大会的妖女与你的关系吗？”
绣姬一派泰然，说的话却如金石，字字句句都打动了云贺的心，云贺按住旎鄞剑的手就犹豫了，问道：“你想说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我知道一个傻瓜为了你被别章打得差点变回原形，我知道这个傻瓜有了你的孩子，我还知道…；…；”绣姬看着云贺的目光由怜悯变为嘲讽鄙夷，“那个傻瓜千辛万苦才保住的孩子在仙门大会又失去了，云贺，你忘记的，我都知道，你想记起来吗？”
“你拦住我，不就是为了让我记起什么来吗？”云贺冷冷的看着绣姬，他自知已经落入到了一个圈套中了，可是绣姬所说的，正是他心中一直想弄清楚的，他不得不自投罗网。
“果然是蜀山掌门首徒！”绣姬掩唇而笑，然后朝云贺一挥袖，一个绿色小瓷瓶便落到了云贺手里，“这是还情香，你会很感激我的，对了，提醒你，快点去双排山吧，去晚了，就见不到那个傻瓜了。”
绣姬说完便消失了身影，云贺望着手中绿色小瓷瓶，忽然有些畏畏缩缩，犹豫了半晌，终是打开小瓷瓶，就看到一缕白色烟雾从小瓷瓶里袅袅婷婷的飘了出来，云贺一吸鼻子，一股怪异而浓郁的香气便缓缓吸入了鼻子里，云贺一闭眼睛，脑海里就涌现了很多的记忆。
数年前，他搭救了一个小妖精，小妖精是只美丽活泼的雀妖，名字也很好听，叫做羡玲。
此后羡玲便一直有事没事的缠着自己，因为羡玲是双排山三大首领之一，双排山在仙门中又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所以他不好直接叫小妖精不要老是来找自己，只得走一步算一步的应付着。
不过小妖精也不招人讨厌，有时候还很会让他开心，时间久了，他就觉得小妖精不是一般的妖精，有一天，他在林州捉到了一只棒槌精，是一只罕见的器物妖，也没什么道行，化作人形是个小孩模样，他便想着将它送到双排山，小妖精说过，双排山的妖鬼不会害人，反而很喜欢过人一样的日子，他想着器物妖如果能在双排山修炼，以后也可以像小妖精一样，简单快乐，也有一个容身之地，那…；…；其实很好，很好的。
因为器物妖被他托付给了小妖精，他便觉得欠了小妖精一个人情，可是没想到小妖精的要求只是希望他能陪着她看日出。
日出其实也没小妖精说的那么美，因为他觉得小妖精看日出的模样更美，往后，他便偶尔会去双排山找小妖精和器物妖。
渐渐的，别章发现了，别章十分愤怒，疾言厉色的教训了他一个多时辰，他是个孤儿，自知别章的养育栽培之恩，更不敢忤逆恩师，想了很久，终于做了决定，要跟小妖精断绝来往。可是小妖精却在菜里下了药，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情到深处他…；…；
云贺缓缓睁开眼睛，他记起来了，原来他与羡玲已有夫妻之实，尽管是被下了药，他决定要娶羡玲，他去求别章，可是别章听了他的话，气得扇了他一耳光，并将他关了起来，后来，别章给他吃了“蚀爱”，他忘记了羡玲，忘记了他的小妖精…；…；
怀中人七窍流血，云贺觉得小妖精的血仿佛是从自己的心里流出来的，他怎么来晚了？他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直循规蹈矩的做别章喜爱的首徒，蜀山的大师兄？他可以带着小妖精离开仙门，他可以不顾恩师养育栽培之恩的…；…；
“云贺，我…；…；”羡玲一开口，就有一股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但仍是倔强的将要说的话说出来，“我不是有意对你下药，我不是有意毁你前程，我也不是有意要杀了你师傅…；…；”
云贺哽咽难言，随着羡玲的目光看去，别章在林萧和别顾秋的搀扶下也吐了血，他心如刀绞，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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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贺，我只是爱你，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羡玲说到这里又吐了血，云贺也想擦掉她脸的血迹，可是来不及，来不及啊。
“我…；…；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你，”云贺沙哑着开口说道，“这样你不会爱我，你不会受这么多伤害，我也不会爱你，也不会害你至此…；…；”
“你！你说什么？你…；…；你爱我？”羡玲抓住云贺满是血迹的手，眼里不甚欢喜，光彩如同霞光。
“羡玲小姐！”
一个木讷讷的小男孩从双排山一方的众妖鬼中跑了过来，眼里凝了闪闪的泪光，握着羡玲另外一只手，哭道：“羡玲小姐，木抚将所有的修为都给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不好！”羡玲甩开了木抚的小手，艰难却是故作娇气的说了一句，“我是凤凰的后裔，你只是个小棒槌，才不要你的修为！”
“羡玲姐姐…；…；”清明眨了眨眼睛，曾经天真无邪的，喜欢带着自己到处去玩的玲玲姐，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小人参失踪了，白無爷爷四处找他，”羡玲对清明说道，“是绣姬…；…；还有水倾仪，他们用百鬼幡…；…；”
“不要再说了…；…；”云贺想捂住羡玲的嘴，可是他知道，即便捂住了她的嘴，她的血也会从耳朵里，眼睛里流出来，他只觉得羡玲的血流的太多了，仿佛已经把他淹没了。
“云贺，你有多爱我？”羡玲对木抚和清明虚弱的摆摆手，然后看着云贺，眼里的血和泪划过眼角，本来鲜红的眸子已然变得黑白分明，里面是比霞光还要绚烂的光彩。
“早知道爱你，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痛苦，会给你带来这么多伤害，我宁愿…；…；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你！”云贺心中悔痛万分，眼泪颗颗落在羡玲的脸，他不该遇见羡玲，一个是他敬爱的师傅，一个是他深爱的小妖精，却都因为自己…；…；
别章躺在初夏的茂盛草地，闻到了杂花杂草的香气，忽然觉得心中豁然开朗，他要死了，那个妖女也会死，很好，秋儿的幸福不会再有人破坏了。
“爹爹！爹爹！”别顾秋闭了闭眼睛，确定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假的，爹爹的脸是笑，竟然是笑…；…；
“秋儿，你不要怕，我们蜀山派一直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别章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想到以后有云贺照顾她，爱她，心中便也没有什么不放心了。
“秋儿知道，知道…；…；”别顾秋泣不成声，父亲一直是她的大树，庇护她的大树，也是她的山，她所依靠的山，可是现在…；…；大树要倒了吗？山要崩了吗？
“以后有云贺在你身边，我没有什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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