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焰嚣张-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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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灼烈的火焰如狂风般席卷而过，他瞬间被一股巨力拉扯得拔地而起，整个人都被卷进了火焰龙卷之中！一连串尖叫声瞬间从火焰龙卷中传了出来！在这威势恐怖的火焰龙卷面前，这支看似强大的队伍简直羸弱得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伴着一声声尖叫，一个又一个士兵被卷进了火焰龙卷之中，好不容易整合出的阵势还没来得及发挥威力，就在顷刻间

　　　　分崩离析！

　　　　几乎是一瞬间，尖叫声，哀嚎声，求饶声就充斥了整个院落。

　　　　副队长的脸色顷刻间一片惨白。

　　　　赵桀瞳孔骤然一缩，脸色顿时变得青白交加。

　　　　周围凑热闹的人群更是瞬间长大了嘴巴，久久无法言语。老管家等人更是白着脸，吓得几乎浑身打起了哆嗦。

　　　　谁都没有想到，姜远看似随意的一招，居然会有如此威力。

　　　　一时间，整个院落之中，除了火焰龙卷中传出的尖叫声，竟是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安静到有些诡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围观的邱子明才终于从震惊中换过了身来，表情扭曲地指着院中的姜远，连指尖都在发颤：“我记得，小远儿今年不过二十岁，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哥，怎，怎么了？”邱小四回过神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着自家哥哥这副表情，忽然觉得有点怕怕的。

　　　　邱子明咬牙切齿：“这小子是天人境！”

　　　　“子，子明哥，你确定？”封明渊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尽管心里隐约有些预感，可听到邱子明说出口，他还是觉得满心震撼，不敢相信。

　　　　邱小四也觉得不可思议：“哥，你不会看错了吧？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

　　　　“你连你哥都不信？”邱子明翻了个白眼，“虽然他气息隐藏得很好，可我是谁？我可是号称火眼金睛的侦查校尉，怎么可能连这点东西都判断不出来？”

　　　　“这么说，他真的是天人境的真人？”邱小四瞬间瞪圆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邱子明咬牙：“这还能有假？”

　　　　“嘶！”封明渊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姜远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他，他还是人吗？”

　　　　“是不是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天资，已经不是天纵奇才能形容的了。”邱子明咬牙切齿，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简直就是个妖孽！”

　　　　歧韬默默站在一旁，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微睁的双眼之中，神色却有些恍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人之姿吗？

　　　　说话的功夫，火焰龙卷之中传出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求饶声也越来越多，渗得人心里发慌。

　　　　围观的众人如梦初醒，顿时闹哄哄地议论了起来。

　　　　蓦地。

　　　　一声响亮的喝止声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住手！”……
………………………………

第954章　忠武侯府二老爷

　　　　……

　　　　话音落下，一个人影就穿过月亮门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身上几乎没有任何装饰，脸上的表情虽然已经力求严肃，却依旧透出了些许轻浮。

　　　　看到这人，老管家忠武侯府的仆从当即认了出来，连忙躬身见礼：“二老爷。”

　　　　原来，这人竟是忠武侯硕果仅存的弟弟，姜志姚。

　　　　姜志姚摆了摆手，目光便落在了院中的姜定山，姜远，薛灵三人身上。

　　　　看到三人，他的瞳孔下意识地缩了缩，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强撑着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姜定山道：“定山，你刚一回来，就闹出这么大的声势，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落在了姜定山身上，好奇他究竟是什么态度。

　　　　姜定山的目光仍旧看着姜定北的灵堂，微敛的眸光中思绪翻滚，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自从进了这个院子，他自始至终都表现得沉默冷静，不疾不徐。甚至于，秉着对于姜远的信任，哪怕是在赵桀指挥士兵围上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就像是没看到一样。

　　　　此时此刻，听到姜志姚的话，他终于缓缓把手里的香插进了面前的香炉里，随即负手转身，看了姜志姚一眼。

　　　　姜志姚身形一僵，几乎忍不住想要转身逃跑。他可没忘记，他的小命还掌握在姜定山的手里。

　　　　姜定山也没在意他的怂样，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随即扫了一眼旁边声势浩大的火焰龙卷，淡淡道：“小远，不过是些跳梁小丑，小惩大诫即可。停下吧”

　　　　“是，父亲。”

　　　　姜远点了点头，随即广袖一扬，那道通天彻地的火焰龙卷便骤然崩溃，瞬息间化为了无数团火光。

　　　　这些火光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刚一散开，便带着明亮的光焰划过空气，仿如百川入海般没入了姜远的广袖之中，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被火焰龙卷裹挟的士兵们，也在这一刻失去支撑从天空中摔了下来，纷纷砸在了树上，屋顶上，草地上……

　　　　这些士兵不过灵台境的修为，在灼热的火焰里被灼烤良久，早已奄奄一息，空气中甚至弥漫起了阵阵肉香。惨叫声，哀嚎声瞬间在院中响成了一片。

　　　　可以说，要不是姜定山喝止得及时，这些人搞不好会没命。

　　　　围观的众人捂着脸撇开了目光，简直不忍直视。

　　　　惨太惨了

　　　　大獠廷尉府的卫队，居然被人随手一招就折腾成了这样，简直丢尽了大獠人民的脸！他们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认识他们了

　　　　姜志姚扭头扫了眼那些士兵的惨状，忍不住有几分幸灾乐祸。

　　　　姜定山父子俩的凶残他早就已经深刻体会过，如今，总算也轮到其他人了！

　　　　咳不行，不能笑，要保持严肃！

　　　　姜志姚忍不住扭过了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嘴角的笑意，转身迎向了赵桀：“赵队长，实在对不住……”姜志姚好歹是忠武侯府的二老爷，虽然挤不进家族核心之中，对外却还是很有面子的，在他的三言两语之下，这件事很快就被定性成了家族后辈不懂事惹出的闹剧，惊动廷尉府实属意外，造成的所有损失

　　　　忠武侯府定会一力补偿等等等等。

　　　　赵桀勉强应付着姜志姚，脸色却很不好看。

　　　　众人的反应，大家看向廷尉府卫兵的眼神，就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赵桀脸上，让他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

　　　　尽管那些人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看他，赵桀却依旧觉得无地自容，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就像是开了染坊一样格外精彩。

　　　　他志得意满地过来，满以为凭着两支卫兵的战斗力加上弓弩装备的支持，收拾姜定山绝对是手到擒来，却没想到，姜定山还没出手，他的儿子居然就已经把他的人打得屁滚尿流，差点直接团灭了！

　　　　这样凄惨的下场，他根本无法接受！

　　　　但他心知凭自己一击之力无法撼动忠武侯府这样的庞然大物，忠武侯府内部关系错综复杂，他也不能指望忠武侯会为了一个儿子的死杀死另一个儿子，今天这事，只能就这么算了。

　　　　不过没关系，今天没能收拾得了姜定山，还可以有下次，下下次。只要他还活着，他一定会为少将军报仇的！

　　　　想到这里，赵桀眼里骤然闪过一道暗光，脸色也变得极其坚定。

　　　　“队，队长……我们……”副队长小心翼翼地看向赵桀，心头忐忑不已。

　　　　赵桀眼神阴冷地扫了他一眼，随即扭头看向姜远和姜定山，眼底像是有一团火光在燃烧。

　　　　众人满以为他还会放两句狠话，然而，赵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冷然道：“我们走！”

　　　　说着，他也不管院子里还在哀嚎的士兵，转身大步跨出了院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姜志姚笑着把他送到了门口，就转身看向了一旁的副队长。

　　　　副队长一愣，随即猛地松了口气，连忙转向那些惨叫的士兵：“听到赵队长的话了没有！都别在地上赖着了，赶紧撤！”

　　　　说罢，他就上前搀起了一个伤得比较重的士兵，扶着他往院外走去。

　　　　大部分士兵虽然身上都有伤，在服下丹药之后，却多多少少都恢复了一点，扶着墙走路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身上的伤口残留着火焰气息，一直在疼。

　　　　不过，那些摔在屋顶上，树上的士兵就稍微麻烦了一点，最后还是在忠武侯府家丁仆役的帮助下才成功摆脱了窘境，狼狈地离开了忠武侯府。

　　　　这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围观的众人眼底思绪浮动，时不时扭头看看一旁的姜定山和姜远，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姜定山负手站在一旁，也没有说话。

　　　　姜定山背后，姜远和薛灵眼帘微垂，一脸恭顺地紧跟着父亲的步伐。

　　　　他们两人都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他们，不会抢着出风头。刚才要不是父亲在给姜定北上香一时腾不出手，姜远也不会出手。不过………
………………………………

第955章　忠武侯姜斌现身

　　　　……

　　　　薛灵眼珠子一转，脸上表情不动，暗地里却悄悄朝姜远神识传音道：“小远，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当然不会。”姜远神色不动，淡淡道。

　　　　薛灵闻言目光一闪，眼底瞬间划过一抹兴奋：“小远，你准备怎么做？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帮忙？”

　　　　“山人自有妙计，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姜远有些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没想到姐姐居然还有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一面。不过，这样的姐姐，却让他更加欣赏。

　　　　有仇不报非君子，养虎为患，才是大忌。

　　　　他没有父亲那样的胸襟和气魄，他从来都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有仇一定要报回去，有人要动他的亲人，更是绝对不行。更何况，他可没有错过赵桀刚才眼底闪过的狠意。

　　　　想到刚才的事情，姜远两眼微眯，眼底的神光陡然间变得极其淡漠。

　　　　他知道，这人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文武法会进行的这几天，他早就已经把晋阳城里能搜集到的情报全部过滤了一遍，对于这里的情况也早已不是一开始的两眼一抹黑。说句不客气的话，就算是从小就生活在晋阳城里的人，对晋阳城的了解

　　　　都未必会有现在的他多。

　　　　而姜定北原本的属下，更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他早料到了这帮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今天这样的，不过是开胃菜而已。晋阳城内不允许成建制的军队进驻，这些卫兵不过是仗着出身不错又有廷尉府罩着才能横行无阻。说到底，这些卫兵说是兵，其实不过是些拿着武器的酒囊饭袋而已，就连修为都多半是靠着丹药堆上去的

　　　　，根本不足为虑。

　　　　真正有威胁的，是如今驻扎在城外的赤瞳军。赤瞳军是忠武侯的直属部队，经过一百多年的经营，忠武侯在赤瞳军中的威望早已没有人能够撼动，其中最精锐的猛虎卫更是各个都是忠武侯姜斌的心腹爱将。而姜定北，作为公认的小侯爷，在军中也有

　　　　相当一批死忠。而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威胁。

　　　　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在擂台上，就凭姜定北如今的势力，父亲想要对付他还真不怎么容易。

　　　　不过，如今姜定北已经死了，他留下的势力也变成了一盘散沙，要收拾起来就容易多了……

　　　　心念电转间，姜远心里就已经飞快划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计策。

　　　　就在姜远和薛灵两人悄悄说话的功夫，另一边，姜志姚也终于送走了所有的卫兵，转身看向姜定山。

　　　　说实在的，姜志姚压根就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姜定山。他的生死都掌握在姜定山手里，哪里敢跟姜定山作对？

　　　　然而，忠武侯积威甚重，他的命令，他同样不得不执行。眼珠子转了转，他心里飞快有了腹稿，当即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怒容对着姜定山和姜远哼道：“对廷尉府的士兵下如此狠手，定山侄儿，你这一趟回来，脾气可是见长啊今天这事，万一廷尉大人追究起

　　　　来，就算是忠武侯府，也未必保得住你们。你就不怕？”“不过是些企图公报私仇的废物而已。廷尉大人明察秋毫，想来还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责任算在我头上。”姜定山看了姜志姚一眼，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何况，这里可是忠武侯府，就这么毫不设防

　　　　地被人带兵闯进来，也不知究竟是谁丢脸。”

　　　　这句话，几乎就是在明着指责忠武侯府纵容这些士兵来找他麻烦了。

　　　　姜志姚的脸色顿时一僵。

　　　　赵桀能带着人闯进来，毫无疑问当然是在忠武侯府有内应的，不然赵桀根本不可能那么快知道姜定山来了忠武侯府。而这个内应，肯定是姜定北的死忠，这件事乍一看没什么问题。

　　　　然而，忠武侯府还有个忠武侯。如果忠武侯姜斌想要阻止，凭他的威慑力，忠武侯府内部根本不可能有人敢给赵桀通风报信。同样的道理，只要姜斌有心阻止，赵桀和他的士兵在侯府外就会被拦住，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冲进忠武侯府的院

　　　　子。

　　　　可赵桀偏偏就冲进了院子。

　　　　难道姜斌是真的完全没想到姜定山可能会来吗？

　　　　以姜志姚对他这个哥哥的了解，这根本不可能。忠武侯姜斌是那种有野心有毅力，还偏偏特别能忍的人。最关键的是，忠武侯做事滴水不漏，从来不会让人抓到他的把柄。这一点，从忠武侯权倾朝野，拥兵自重，国主司徒景云早就看他不顺眼想要扳倒

　　　　他，却偏偏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他这一点，就可见一斑。

　　　　姜斌根本不可能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想不到。姜志姚完全不明白姜斌想要干什么，不过，想到他从来也都捉摸不透姜斌的想法，他干脆也就不想了，只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对姜定山说道：“定山侄儿是来给定北侄儿上香的吧如今香已经上完了，

　　　　就回你自己的院子吧地方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人也是现成的，随时可以住人。”

　　　　听到这话，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

　　　　姜定山刚一回来，姜定北就死了，之后还在姜定北的灵堂前大闹了一场，忠武侯府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们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了姜定山。

　　　　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姜定山藏在袖底的手一紧，脸上蓦然露出了一抹僵硬的笑意：“呵二叔说笑了，我有住的地方，就不回忠武侯府给大家添麻烦了。”

　　　　说着，他袖摆一振，转身就走。

　　　　姜远和薛灵默默跟上。

　　　　一边走，薛灵眼风一飘，跟姜远对了个眼神。姜远之前的猜测，果然全都应验了

　　　　姜远微微扬了扬唇，心底却有些沉重。

　　　　所有事情都如他所料，固然说明他运筹帷幄，事事尽在掌握。可同样的，也说明，父亲不得不做出选择……而那个人，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亲生父亲。

　　　　姜远双眸微敛，无声地叹了口气。

　　　　说话间，三人已经跨过门槛，正要往院门外走去。

　　　　蓦地。

　　　　空气中骤然响起了一个低沉冷肃的声音。

　　　　“站住！”……
………………………………

第956章　二十年前的往事

　　　　……

　　　　姜定山浑身一僵，蓦然停住了脚步。

　　　　姜远和薛灵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道精纯的剑意骤然飚飞而来，瞬间在院中炸开。

　　　　刹那间，一道寒光拂过，整个院子里仿佛从草木丰茂的庭院变成了远古战场，染血的红缨枪斜插在残垣断壁之中，鲜血在地上弥漫，点点灰烬飘散空中。

　　　　萧煞的冷意弥漫在空气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情不自禁的脊背发寒。

　　　　下一刻，剑意一敛，一个人影骤然出现在了院落正中央的木棉花树下。

　　　　这人影一身蟒袍，负手而立，五官棱角分明，整个人的气质萧煞而冷冽，带着股沙场武将特有的铁血煞气。

　　　　哪怕浑身上下气息尽敛，也没有人会把他当成弱者。

　　　　这个人，这张脸，竟是跟姜定山有三四分相似。

　　　　“忠武侯！”

　　　　院中当下就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一声，就像是触发了某种开关，院中的众人当即如梦初醒，连忙抬手敛袖朝来人行礼：“见过侯爷。”

　　　　那些从属于忠武侯府的管家仆从更是瞬间齐刷刷跪了下去，神色恭敬无比：“参见家主。”

　　　　就连姜志姚，也恭敬地低下头退到了一边。

　　　　几乎是一瞬间，院子里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哪怕是出身贵胄的世家子弟，哪怕是已经有着天人境实力的邱子明，在这人面前，也生不出丝毫傲气，反倒乖顺得像是孙子一样。

　　　　姜斌也不在意，随意摆了摆手，便让他们起来了。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姜斌抬头看向门口。

　　　　姜定山没有回头。

　　　　虽然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仍旧直挺挺地站着，背着手，丝毫没有转身的趋势。

　　　　阳光下，他的背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光晕，愈发显得决绝，孤傲。

　　　　姜斌虎目微眯，神情莫测：“老三，身为姜氏子嗣，既然平安回来了，理当归家。不要任性。”

　　　　他的声音平静而淡定，就好像真的是在劝一个任性不肯回家的小孩一样。

　　　　姜定山眸光一颤，那双与姜斌相似的虎目中瞬间泛起了惊涛骇浪。

　　　　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他怎么还能如此若无其事地让他回家？！他凭什么以为，自己还会认他这个父亲？！

　　　　他一声不吭，拢在袖中的手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攥紧，就连挺直的脊背，都微不可查地有些颤抖。

　　　　姜远无声地握住了父亲的手腕。

　　　　温暖的气息透过手腕传到姜定山身上，姜定山心神一颤，颤抖的脊背忽然间就安定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缓缓转身。

　　　　转身的那一刻，无比艰难，然而，在转过来之后，一切，却反倒变得轻松了许多。

　　　　看着那张时隔二十年，再次近距离看到的脸，他心里翻滚的情绪忽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满心的疮痍。

　　　　以及，化不开的悲凉。

　　　　“父亲……”

　　　　薛灵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心里有些纠结，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姜远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她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既然父亲已经下了决心，他们这些做儿女的，就只要支持就够了。

　　　　冷眼扫了姜斌一眼，姜远带着薛灵退到了姜定山身后，束手默默不语，再次充当了背景板的角色。

　　　　姜定山定了定神，感动地朝姜远和薛灵两人点了点头，随即广袖一敛，猛地朝姜斌俯身一礼，而后跪地稽首，朝姜斌磕了个头：“不孝儿姜定山，拜见父亲。”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但您的要求，请恕孩儿不能从命。”

　　　　姜斌一顿，随即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不回家？”

　　　　“是。”

　　　　姜定山额头紧贴手背，姿态恭敬，却又坚定不移，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姜斌又是一顿，眉心皱得更紧，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不回家也没关系。什么时候去兵部报道？赤瞳军里有好几个空缺，你可以从伍长做起，凭你的实力应该很快就能凭军功晋级。”

　　　　姜定山沉默半晌，依旧没有抬头，只是说道：“抱歉。”

　　　　姜斌的声音顿时沉了下来：“你在怨我？”

　　　　“不敢。”

　　　　姜定山依旧一动不动。

　　　　姜斌的声音终于带了点怒气：“回来却不归家，也不拜见族中长辈，甚至不入兵部，你想干什么？分家吗？”

　　　　姜斌这话可以说是说得极重了。

　　　　姜定山不动，也不说话。

　　　　院中顿时陷入了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在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就连看热闹的众人都噤若寒蝉，总觉得自己正在看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过了好半晌，姜斌沉郁的脸色才缓了缓，冷声道：“问你话呢。说话！”

　　　　姜定山沉默半晌，淡淡道：“如果父亲愿意，孩儿求之不得。”

　　　　“混账！”

　　　　姜斌眉目一冷，浑身气势终于失控爆发。

　　　　瞬时间，整个院落都像是陷入了寒冰炼狱一般，冰冷的寒意刺得人浑身打颤，手脚发麻，几乎站立不稳。

　　　　就连已经天人境的邱子明都差点给跪了，那些修为本就很差的仆役管家更是支撑不住，猛地软倒在地，被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姜定山却依旧一动不动，就像是没感觉到姜斌的怒意一般。

　　　　就连姜定山身后的姜远和薛灵，都低垂着头纹丝不动，半点都没有惊慌失措。

　　　　看着姜定山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姜斌不怒反笑，一双虎目眸光凌厉，就像是一只嗜血的猛虎，择人欲噬。

　　　　“好！很好！拿了个文武法会的魁首，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吧？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