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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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隐隐出现了一些光亮，好像到了尽头，不知道是不是山洞另一边的出口。岳纤灵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脚步虽然和其他人一样变快，浑身却都不自觉的警惕戒备起来。

　　　　越来越靠近光亮，风暗胤和宫誉致又挡在了前面，握紧手的长剑。

　　　　眼前豁然开朗，光亮的地方并不是山洞的出口，而是一块十分广阔的腹地，仿佛真的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里面遍地散落着各种颜色的灵石，只是站在不远处也能感觉到充沛的灵气扑面而来，显然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福地。

　　　　“看来我们找到一个修炼的好地方了。”岳纤灵往前走了一步，俯身拾起一块海蓝色的灵石放在手心里打量，“这里的灵石都外面的更纯净。”

　　　　风暗胤与她并肩而立，稍微想了一会儿说：“距离秘境关闭还有不足十日，我们可在这里修炼到关闭之日权当闭关。”

　　　　坐在遍地灵石修炼，想来也真是一件奢侈得不能再奢侈的事情了。虽然这样想，岳纤灵还是和其他人一样踩在灵石之盘腿坐下，很快进入了境界，努力的把周围的灵气吸收进自己的身体化入丹田。

　　　　梦魇之术如果详细划分，也可以分为许多境界，其最易达成的是视觉界，最难的是触觉界，梦魇最高境界是无感皆迷，全部有施术人掌控。

　　　　修炼的过程，岳纤灵不知不觉将自己带入了一个潜意识编织出的梦魇。不过因为施术人是自己，在梦魇不会有任何危险，反而能间接的达成心底的一些期许和盼愿。

　　　　蜃罗门梨花盛开，步步生出如雪洁白，空气满是馨香清新的梨香。岳纤灵身着齐胸青罗裙，外面罩着银色刺绣着海棠花的长衣一路慢慢走来，犹知道自己在梦魇却无法脱解。因为她已经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人儿，为了他脸哪怕是虚幻的微笑，她甘愿沉溺于梦魇之。

　　　　脚步不自觉加快，岳纤灵有些急匆匆的走去，对他由衷的微笑，眉睫弯弯，“暗胤。”她一直的愿望，都是亲口直接唤他的名字。

　　　　“纤灵。”风暗胤微垂下头看着她，俊丽的脸流露着显而易见的温柔，一边说又一边挽起她的手，十指相牵。

　　　　岳纤灵低眉看着两个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又悄悄抬头看着他的侧影，却正好被他察觉，转头对她温柔的笑。

　　　　果然是梦魇啊……岳纤灵望着他的笑出神，不知道自己此时脸满满的全是缱绻和眷恋，即使这样清楚一切只是虚幻，还是恋恋不舍。

　　　　眼前一切如镜花水月一般消逝，视线好像是被投下石子泛起了涟漪的湖边，再清晰时岳纤灵却穿了一身如火如荼的绯红嫁衣，乌发如夜，红衣如火，周围宾客来来往往，戚银屏笑吟吟的站在她一边扶着她的手。

　　　　岳纤灵看见她张嘴，说着一个一个自己不敢相信的话，“纤灵，恭喜你了。这么多年，你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风暗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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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成真

　　　　自己……嫁给了风暗胤？！

　　　　只是这样一想，岳纤灵觉得整张脸又燃烧起来，好像灼灼的火焰。　　　可是算她不相信，周围的一切却不似作假，自己也的确穿着红色嫁衣，而且戚银屏是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玩笑消遣她的。那么……真的是真的？

　　　　岳纤灵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可是到底是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最后她也不想去想，只是迫切又局促的站在原地，周围宾客熙攘来往，人人脸都挂着喜色，却好像和她毫无关系。可是在这么多人，她却没有看到风暗胤。

　　　　再多的人也没有用，岳纤灵心慌的追问戚银屏，“暗胤呢？”

　　　　“看你急的，都说了傍晚时候师兄才来迎娶，你急什么……”戚银屏好笑又揶揄的嗔了她一眼，抿着唇轻轻的笑。

　　　　岳纤灵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多问，只顾低头研究自己身的花纹和手腕一对洁白莹润的玉镯，玉镯反射着十分温柔的光，让她的心里也跟着温柔如水。

　　　　时间过得很漫长，岳纤灵只觉得已经等不下去，外面的天色却还是通亮，一点儿也没有暗下来的迹象。

　　　　“累了？累了去歇一会儿，离晚还远着呢。”帮忙去招呼了一圈客人之后，戚银屏又回来陪在她身边提议。

　　　　岳纤灵只觉得自己脑袋里一片混沌，稀里糊涂被戚银屏拉出人多的大堂，回到了她们合住的院子。远离了喧嚣，岳纤灵反而觉得安逸又真实，只是遗憾风暗胤不在这里。嫁衣的裙摆很长，一直迤逦到地，在雪白的梨花漫漫而过。

　　　　“师父……”岳纤灵愕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院子门前的人儿，表情有些呆，又有些不知所措，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门主今日也少见的穿了艳丽的衣裳，妆容精致动人，欣慰的走过来轻轻拍抚她的肩膀，“想不到我门下弟子众多，却是你这个关门弟子造化最大。”

　　　　岳纤灵被夸赞得羞涩，抚着衣角道：“弟子不敢，师兄师姐弟子强出许多。”

　　　　“我说的不是修为，而是福气。”门主望着她，笑得有些暧昧。

　　　　被这句揶揄说得不知如何是好，岳纤灵只是低头不语，看着自己的一双莹白手腕发愣。

　　　　门主端详着自己爱重的小弟子，也为她得偿所愿觉得开怀，不顾其他的拉着她走进院子，脚步很是轻快，一点儿不顾及自己蜃罗门门主的身份，“今日师父一直陪着你，直到暗胤来迎娶。”

　　　　门主果然说到做到，把岳纤灵送进院子一直陪坐在她身边，低语着回忆的事情打发时间。

　　　　与门主的关系是师徒又似母女一般，岳纤灵也慢慢生出一些不舍之情，很依恋的看着她，听她温柔低语萦回在自己耳边。戚银屏也陪在屋子里，坐在她另一边和门主一唱一和。

　　　　时间过得终于不再缓慢，本漫长的白日竟然不知不觉黑暗下来。

　　　　戚银屏不自觉看了一眼窗外，继而道：“天黑了，暗胤也快要到了。”

　　　　沉淀得差不多的心思猛地又狂跳起来，岳纤灵不自觉的揪紧了衣角，脑海里只剩下风暗胤这三个字。还不等她有所反应，门口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那我们该出去了。”门主也听见了敲门声，握住岳纤灵的手将她拉起来，然后俯身替她稍作整理，然后又满脸宽怀的仔细端详，“你刚拜入回春轩时在我眼里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现在却要嫁人了。”

　　　　一句话说得岳纤灵也心头酸涩，低低的叫了一声“师父”。

　　　　“好了，也别让人多等。”门主止住话舌，和戚银屏一左一右拉着岳纤灵走出门。

　　　　屋门才一推开，岳纤灵一眼看见了站在院的俊丽男子。她只见过他玄衣如墨，却从未见过更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穿着和自己一般的红衣，脸还毫无勉强之色。

　　　　看见她走出来，风暗胤往前迎了一步，然后伸出手，声音是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温柔的，“吉时到了。”

　　　　门主和戚银屏放开手，任由风暗胤接替过来挽住岳纤灵的右手，宽大温厚的手掌将岳纤灵纤细的手指牢牢包住，他侧头看着她的眉眼，“走吧。”

　　　　岳纤灵轻易的为他所惑，根本不留意他说的是什么，只是义无反顾的点头，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眼睛晶亮如暗夜最闪耀的星辰，“好。”

　　　　风从身边摇曳而过，带落的梨花落得满身，仿佛一夜之间白头偕老。

　　　　跪拜过天地玄黄，风暗胤忽然一挥手做出结界将两人笼罩其，漫天只有闪烁皎洁的星辰月华。他稍稍低下头，轻吻在她的眉心。她闭眼，心甘情愿的沉沦，哪怕日后万劫不复。

　　　　再张开眼睛时，又似乎像曾经经历过的一样，眼前的一切如水纹般荡漾开，模糊了一切。当水纹渐渐归于平静，再次得以看清事物，岳纤灵看见仿佛是多年以后的风暗胤徐徐向自己走来，依然握住她的手指。

　　　　“怎么了？”风暗胤似乎察觉到她的惊愕，侧过头不解的问。

　　　　“没什么。”回过神，她轻轻的笑，不论是什么时候她都拒绝不了他的。

　　　　他们似乎走在蜃罗门后山的一条小路，他极小心的提醒着她每一块崎岖的地方，或是低洼，小心翼翼的神情更让人沉迷。

　　　　“我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如果是男孩儿叫月铭。”恍惚间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肩膀，温柔又期冀。

　　　　她已经有娠五月余，不久之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要出世了……岳纤灵恍惚想起来，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手小心的轻轻抚摸，觉得感动得不可思议。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了什么邪，竟然有那么短短一瞬间忘记了有娠的事情，真是鬼迷心窍了。

　　　　忽然想起刚才风暗胤说的名字，岳纤灵觉得很好很好，忍不住看着他追问：“那如果是一个女儿呢？”

　　　　“女儿？女儿叫明月，是你我捧在手心的明月。”风暗胤好像早想好了一切，不慌不忙的说。

　　　　岳纤灵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感觉正在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在梦，美好得不可思议，明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风暗胤好像也发现了什么，有些怀疑的伸手轻轻按在她头顶，有些担心关切，“你怎么了，一整日都魂不守舍？”

　　　　“不知道是不是昨日没有歇好，忘了很多事情。”岳纤灵回答他，自己也觉得怪，明明都是不可能忘记的事情，刚才却好像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风暗胤盯着她的脸仔细看了一看，好像看出什么，“看你的脸色也并不好，回去多歇一会儿，你的医术好却不能看好自己的身体，一会儿我去请晶艺师姐过来看看。”

　　　　虽然觉得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情劳烦况晶艺很不合适，但岳纤灵不想拂风暗胤好意，且自己也关切腹胎儿，便低头默认了风暗胤的话，没有再多说一句。

　　　　回到院子里，风暗胤让她赶紧躺下，榻体贴的加了几层柔软又厚实的毯子，生怕她有一点儿不适，然后自己又匆匆出门，不过一刻钟不到的功夫把况晶艺请了过来。

　　　　况晶艺来得很仓促，身还隐隐带着一些草药特有的清香，被风暗胤急急叫来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调侃说：“谁也想不到你们有朝一日会是这样的相处，现在满门弟子谁都知道风暗胤彻底转了性，不过只是为你一人。”

　　　　到底之前颜厚了许多，岳纤灵听了这么的话竟然也不脸红，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微微一笑，“劳烦师姐跑这一趟了。”

　　　　“我要是不来，说不准风暗胤直接去寻师父了，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自己过来好。”况晶艺还是调侃，但也在榻边坐下来握住她的手腕。

　　　　“你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自己和风暗胤都太紧张了，多歇一歇没有坏处，你的修为足够供养腹孩子，别没事想太多够了。”只片刻，况晶艺放开她的手轻巧的说。

　　　　其实岳纤灵自己之前也知道这些，只是关心则乱，涉及到风暗胤和自己的孩子，她总是不敢有半分怠慢。现在听到况晶艺这么笃定的说，总算彻底放心了，由衷露出宽慰的笑容。

　　　　况晶艺却扇了扇袖子，一脸刻意装出来的嫉妒，“看你的样子真是让人想破坏，现在满门师妹没一个不羡慕你的，嫁给风暗胤这样的人物，不过你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别人嫉妒不得。”旁人只看到岳纤灵今日的风光，却不知道她当初吃的苦受的累，况晶艺知道甚多，也为她抱不平。

　　　　“到底是我福泽深厚，多亏了师父和师姐平日担待。”岳纤灵笑的满足又温柔，一点儿没有把旁人的话放在心。

　　　　况晶艺也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似嗔怪又似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你呀，也不知道多少人眼红你的身份呢！”

　　　　“我只是相信暗胤。”岳纤灵抬眼看着外面，说得毫不勉强。正好这时站在院子的风暗胤看过来，两人目光相对，他对她温柔的微笑，又惊落了一地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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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情深不寿

　　　　五月之后，岳纤灵腹的孩儿呱呱坠地，却是两人期盼已久的美丽女儿，刚一出生能窥见与父母十分相似的容颜，裹在襁褓里被门主爱不释手的抱着。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连一贯散漫的莫邪轩主也一脸紧张的站在旁边看着，好像生怕门主一不小心把明月摔在地。他也想抱一抱这个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小生命，奈何门主无论如何却不肯放手。

　　　　“你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个！”被逼得无奈，莫邪口不择言的说。

　　　　果然一句话激怒了门主，让她寒着脸把明月交给况晶艺，自己直接拎住莫邪的衣服把他拽了出去。

　　　　岳纤灵的精神还是不错，躺在榻看见这一幕不由得有些担心，“师父和莫邪师伯……”

　　　　“没事的，你大可不必担心。”风暗胤站在旁边握着她的手安慰，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

　　　　岳纤灵一贯对他说的话毫不怀疑，一会儿拖着疲惫的身体睡着，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只是抱了抱刚出生的女儿又交给况晶艺，风暗胤低声说：“劳烦师姐看护一会儿，别让她哭闹惊扰了纤灵。”

　　　　闻言，况晶艺眼神复杂的看着襁褓半闭眼睛的婴儿，心里对她十分同情。

　　　　不过同情归同情，她还是很识趣的抱着襁褓走了出去，不再打扰这对人见人羡的夫妻。临出门之前她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风暗胤俯身站在岳纤灵身边眼只有她一个人，果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许久只是这样单纯端详岳纤灵的面容，风暗胤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趣，反而十分眷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岳纤灵张开眼睛还在看着。

　　　　睁眼第一个看见的是风暗胤，岳纤灵稍稍愣了一下，“你一直在啊？”

　　　　“我一直在。”风暗胤回答，又在她脸吻了一吻，“等明月满月，我们去草原。”

　　　　曾经，岳纤灵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和风暗胤一起去辽阔的草原走一走，而他一直忙于修炼和其他琐事，竟一直没有实现。

　　　　“真的？”岳纤灵先是惊喜的瞪大眼睛，接着又想起什么，有些失望的转开视线，“明月这样小不能去草原啊。”

　　　　“只有我们两个人去，明月可以让晶艺师姐代为照料一段时间。”风暗胤早盘算好了一切。

　　　　“这样是不是不好？”岳纤灵很纠结，但草原和风暗胤对她的诱惑实在太大，最后还是心虚的暗暗决定下来。

　　　　结果明月满一月这一日，岳纤灵和风暗胤一起离开了蜃罗门。况晶艺站在山门前怀抱着睡眼惺忪的小婴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像是要配合她一样，明月打了一个秀气的小哈欠，丝毫不在意父母亲的离开，闭眼睛安然入睡。

　　　　一晃一息间，两人已经成婚十年，却是第一次毫无羁绊的走出蜃罗门，只想踏遍草原，好好的看一看日升日落云卷云舒。

　　　　傍晚迎面刮来带着微微湿意清凉的风，纷纷扑打着脸颊。岳纤灵肩靠在风暗胤身边，头抵在他肩，昂头漫看金色的天边和雪白的云霞。

　　　　只要她微微斜过眼睛，能看见风暗胤俊丽的面容，金红色的夕阳镀在他侧脸，美好得让人恍然如梦。

　　　　“夫君……暗胤。”岳纤灵迟疑的唤他，待他回过头目光相触，缓缓犹豫的说，“我总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好像是假的。”

　　　　风暗胤凝神望着她，许久伸出手轻轻将她被风吹到脸颊的发丝细致的挽到耳后，而后温柔的吻落在她鬓角，声音低磁惹人心醉，“是我不好，让你如此患得患失。”

　　　　“与你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岳纤灵也凑去轻吻他的唇，低眉顺首温柔幸福的笑。

　　　　风暗胤不再与她说话，只是伸出手臂将她整个人环在身前，这样保护的姿态简直能让人一直暖到心窝里。

　　　　岳纤灵又抬头去看眼前一片碧色的美丽草原，又是熟悉的一阵水纹晃动，草原的一切都模糊得失了真，像是水滴落在湖心，一点点儿潋滟流动。岳纤灵忽然觉得心底猛地一痛，好像有一些重要的东西正在彻底的消失。

　　　　这一次涟漪荡开却没有变成任何新的图景，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岳纤灵的心绪回笼，一点儿一点儿想起了一切，说不清是什么心思，只想好好的流泪哭一场，却强忍住，深吸一口气缓缓张开眼睛。

　　　　果然，一切都只是虚幻的梦魇。

　　　　她张开眼睛，却愕然看见风暗胤与自己近在咫尺，一双眼睛里很清晰的倒映着她的模样。

　　　　“暗胤……师兄？”岳纤灵以为梦魇还没有结束，但周围的一切却都是她开始修炼之前的。

　　　　“我见你方才灵力紊乱，怎么了？”风暗胤直起身看向旁处，淡淡的关怀从声音里如一涓流水般流露出来。

　　　　在心底流淌的泪差一点儿因为他的一句话汹涌而出，岳纤灵根本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只低头看着地，自己的双手分开放在膝盖，每一根指甲都光洁柔亮，是一双修医的修士该有的手指。

　　　　“让师兄费心了，我没事，只是刚才陷入了自己的梦魇。”

　　　　风暗胤细细打量她，见她一直深垂着头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自己只能看见乌黑的发心，心里变得十分柔软，“梦魇有时候会让人越陷越深，即使是你自己梦魇的主人也不可掉以轻心。”

　　　　洞府之十分明亮，岳纤灵也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脸色微白，只有一头乌黑长发松软的披散在背后，唇微微一点儿红，看着只让人心底生怜。

　　　　旁边其余的人都还在打坐修炼，却不知道已经过了几日之久。

　　　　“已经过了六日，余下的时间并不十分多了。”风暗胤好像知道岳纤灵在想什么，在旁边淡淡的开口说道。

　　　　岳纤灵也渐渐从梦魇彻底的抽离出来，点头乖巧的应了一声，“我知道，暗胤师兄不必担心我了。”

　　　　又看了她一会儿，风暗胤在旁边坐下，渐渐进入修炼境界。这时候岳纤灵才能毫无顾忌的看着他，两人之间距离咫尺，风暗胤修炼涌动的灵气也能为她引用，促进她的修炼。

　　　　越是和风暗胤相处得久，岳纤灵越是能感觉到他不易察觉的温柔，本为他悸动的心更加的温暖，万劫不复在所不惜。

　　　　可是岳纤灵还没有再次闭眼睛打坐修炼，却感觉到一股水流般的灵气从他们来时的方向而来。这股灵气十分强大，却不带敌意，好像一股水流一阵清风，让人情不自禁的放松警惕心生亲近。

　　　　小心的转头看了一眼修炼无知无觉的其他人，岳纤灵咬牙站起来悄悄迎去，却看见一个一身华服的年轻女子缓缓走来。女子容颜是少有的惊艳夺目，发髻高高挽起，露出十分光洁的额头，然后在额心缀着一块嫣红的宝石，更显得肤白如雪，拢在身体两侧的手戴满了各色珠链指环，随着窈窕的步伐叮当作响，十分悦耳。

　　　　岳纤灵也被女子的华贵惊艳惊住，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走进过来。似兔趴在肩一声不吭，似乎也看呆了。

　　　　转眼女子走到了她面前，轻启朱唇微微一笑，仿佛天地都被她的笑点燃，“你们能来到这里也是有缘，我是这方洞府主人。”

　　　　岳纤灵才听清女子说的是什么，当下脸红羞愧的低下头，“我们不速而至，实在叨扰了。”

　　　　“我已经一千年不曾见过外人，没有什么叨扰的。”女子说着，走来伸手抚了抚似兔的头，换得似兔水汪汪的一眼，当下笑得更加璀璨。

　　　　方才只是为女子惊世风华所惑并没有看清什么，这会儿岳纤灵终于察觉出异样，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碰触女子，手指却轻而易举的穿过了她的身体，仿佛那只是一个虚无的幻影。

　　　　“被你发觉了。”女子举手掩在嘴边轻轻的笑，又继续说，“别吓着你了，我名舜华，只是一方虚灵。”

　　　　岳纤灵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局促的看着她，紧张得微微抿着唇。

　　　　“我曾经也长于梦魇，在这洞府坐化之后一直在这里。”舜华很自然的接着说，又抬头细细的端详着岳纤灵，美丽的脸隐约透出一丝暧昧的揶揄，“所以这洞府所有的梦魇我都了如指掌。”

　　　　茫然的盯着舜华好一会儿，岳纤灵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舜华言语间的意思，当即整张脸都红成了一片，下唇都被她自己咬出了两个浅浅的牙印。

　　　　“其实也是人之常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舜华表现出与惊艳容颜极不相符的豪爽，“只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也好像一阵朦胧的雾气，在岳纤灵面前缓缓消散不见。

　　　　洞府里又只剩下了岳纤灵一个人，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空气，低声重复刚才舜华的话，“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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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溯月

　　　　舜华的出现好像是岳纤灵的又一个梦魇，因为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她，有时候她自己甚至都怀疑自己只是又陷入了自己的梦魇。　这让她有些心事重重，连几日的修炼也仿佛受到了阻碍。

　　　　相之下，戚银屏的修炼却十分顺利，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