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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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双夕有些发愣，努力的想了又想才不确定的说，“你试一试入我梦魇吧，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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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端倪

　　　　岳纤灵安静而沉默的聆听双夕的话，同时谨慎的留意着齐遇的一举一动。　　　如果双夕说的是真的，那她这一次必然大有收获，如果双夕没有说实话，她小心一点儿别没反噬似乎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在她看来，这似乎是很值得一试的。

　　　　“给你。”最后主意打定，岳纤灵直接从自己的玉佩里拿出早的那块晶石递给了双夕，双夕伸手接过来时碰到她的手，正好让岳纤灵悄悄的在她手心里打了一个印记。这是《夏生雪》独有的手法，隐蔽且十分不易遭到反噬。

　　　　“果然在你这儿。”双夕接过晶石有些愤慨的瞪了岳纤灵一眼，然后又鼓着脸颊说，“不过我说话算数，一会儿你梦魇和我一起吧。不过你要答应我，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能让齐遇师兄知道。”

　　　　岳纤灵自然是不可能让齐遇知道的，当下也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双夕握紧晶石，捏了一个很怪的法诀走进了茶楼里。

　　　　为了免于被齐遇发觉，岳纤灵又往后退了几步，隐身在街尾角落里默默的看着，以期一会儿进入梦魇。

　　　　双夕果然对齐遇很是倾慕，才走到他面前满脸通红，扭扭捏捏的说了几句话，然后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来。

　　　　与她不一样，齐遇对她似乎什么异样的情绪都没有，虽然对她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他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带着一股蚀骨的冰冷。

　　　　双夕一看是被家里保护得太好，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发现齐遇的本质，反而对他含羞带怯，借着点头的功夫偷偷动唇念了一句法诀。

　　　　见到她这个动作，岳纤灵也毫不犹豫的捏诀，沁入了她的梦魇。

　　　　入眼是一片荒芜的沙漠，除了滚滚黄沙和凛冽的风再没有别的任何东西。岳纤灵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四下环顾在一处山丘后面找到了双夕。她呆呆的站在那里，显得很无措。

　　　　“你怎么了？”岳纤灵走过去怪的问，感觉到风把周围的沙子都吹了起来，打在身生疼。

　　　　“我在这里没有看到任何人。”双夕很无辜的看着岳纤灵，“这里对你来说是我的梦魇，但事实我们已经到了齐遇师兄的识海，可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难道齐遇师兄心里谁也装不下吗？”

　　　　可不是这样，齐遇那样的人心里能装着谁呢？岳纤灵在心里默默的冷笑，不过也不能在双夕面前说破，反而淡淡的安慰她，“再走走看看。”

　　　　双夕想来也是不甘心，所以岳纤灵一说同意了，走去来咬拉岳纤灵的手。岳纤灵稍微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躲开。这样手拉着手在沙漠里走了很远，可是除了铺天盖地的黄沙和卷起的风沙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管是岳纤灵还是双夕都有些泄气。忽然岳纤灵眼尾瞥见稍远的一抹绿色，有些意外的看过去，似乎是一小片绿洲。

　　　　“我们去那边看看，好像有东西。”岳纤灵拉着双夕往绿色的方向指了指。

　　　　“沙漠绿洲？”双夕也看到了，立即振奋起来，拉扯着岳纤灵的手奔跑起来，很快靠近了那一片小小的绿色。

　　　　果然是一片绿洲。

　　　　不过对于这么大一片沙漠来说，这小小的一片绿洲实在可怜，只有方寸大的地方。只是异的是，竟有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儿笑眯眯的坐在绿洲底下玩啥，圆溜溜的眼睛好的看着走近的两个人。

　　　　“这是谁？”看见在绿洲下的人不是自己，双夕有些失望，不过既然不是别的年轻女子她也没有觉得太过伤悲，只是同样好的看着女娃娃，“是齐遇师兄的妹妹？我没听说他有妹妹啊……”

　　　　岳纤灵也十分不解的看着这个女娃娃，她十分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小女孩儿，不过却总觉得小女娃很眼熟，似乎又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正待她想好好看一看时，双夕的脸色忽然稍稍变了，拉紧她的手说：“恋心石的法诀是有时间的，我们再不走要被发现了，快走！”

　　　　岳纤灵也不敢耽搁，赶紧从梦魇清醒过来，回到自己隐身的街角处。在回来的这一刻，她忽然想起来女娃娃在哪里见过，那副样子几乎是缩小了一号的安娉！

　　　　也许，她有必要找机会去仙遥岛找一找安娉，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岳纤灵眯了眯眼睛，回想起许多之前没有注意的事情，安娉当时在秘境和齐遇表现得十分不同。

　　　　“结果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时双夕也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和刚才的样子完全不同，她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只是对岳纤灵道了一声谢。

　　　　岳纤灵对这个单纯到极致的少女印象却是不坏，虽然现在性子变冷了，还忍不住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心有所念的少女一般也都喜欢和别人分享心的小秘密，双夕身为城主的女儿本来很少有朋友，现在岳纤灵主动问起，马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一个痛快。

　　　　双夕生来体弱，数年前更是得了一场大病险些夭折。当时城主虽然请到医术高超的修士帮她看诊，但能使她彻底痊愈的药丹却缺少一种十分珍贵少见的雪见藤。这种草药只有雪山之巅才有，而且大多被异兽守护，十分求之不易。城主虽然悬赏重金，但捱了半个月依然毫无收获。

　　　　城主早年丧妻，身边只有双夕这么一根独苗幼女，当下几乎崩溃。但在第十六日，恰好游历至此的齐遇携一株雪见藤翩然而至，正好解了城主燃眉之忧，同时也救了双夕一命。

　　　　“那时候还是春天，我站在回廊里看见齐遇师兄一身白衣胜过雪山之巅的霜雪，脸的笑容阳光还要灿烂夺目，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折扇，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般好看的人儿。”双夕很是神往的说，脸泛浮着淡淡的荧光以及少女特有的羞怯红晕。

　　　　岳纤灵却心刺痛，她曾经提到风暗胤也是如此神情，而现在她却只剩下无边的痛苦悔恨。而这一切，都是拜齐遇等人所赐。

　　　　恨意又从心底翻滚来，岳纤灵觉得现在连面对双夕也是一件艰难的事情，正要托词与她分开，却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了过来。心念一动，岳纤灵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双夕身旁看着对方慢慢走近。

　　　　显然双夕也看见了这些人，似乎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但也没有再逃走，只是故意摆出了一副趾高气扬的倨傲模样。

　　　　“大小姐，该回去了。”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男子，他一眼也没有去看岳纤灵，只是看着双夕很是恭敬的低下了身子。

　　　　“我想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回去，用不着你管！”双夕有些娇蛮的说，又不知是怎么想的，忽然满脸期待的看着岳纤灵，“姐姐，你来我家做客吧！”

　　　　直到现在，双夕也还不知道岳纤灵是谁，连名字也不知道，却自己把她引为知己一样非要拉她一起去。

　　　　一时间，包括年轻男子在内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岳纤灵，心思不同的等着她的回答。

　　　　岳纤灵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不在意的抹了抹耳朵雪白的银坠子，对双夕微微点头。

　　　　“太好了！”双夕许是从来没有过朋友，见状十分兴奋，又来拉住岳纤灵的手臂，这次岳纤灵也没有拒绝，只是暗暗注意着年轻男子的反应。

　　　　果然，年轻男子终于正眼看向她，疏远又不失分寸的问：“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蜃罗门回春轩岳纤灵。”岳纤灵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与其让人一直猜测忌惮，还不如她自己把一切挑明。

　　　　却不想年轻男子似乎对蜃罗门有些了解，当下似乎有些动容，声音有些沉的追问：“医术很了不得的回春轩，姑娘是回春轩弟子？”

　　　　岳纤灵也不多说，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年轻男子的态度又刚才好了一些，刚还要说话，却被双夕打断。

　　　　“纤灵姐姐我们走，不要搭理他，他什么事情都管我，烦死了！”双夕看也不看年轻男子，拉起岳纤灵走。

　　　　岳纤灵心有些计较，也跟着双夕走在前面，只是待与后面一行人拉开一些距离才轻声问：“刚才这个人是谁？”

　　　　双夕似乎是烦透了对方，没好气的回答：“他是我爹门下客卿青远，也不知道我爹看他哪儿了，整天无所事事知道看着我！纤灵姐姐你不用理他！”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岳纤灵也不再问，对双夕说的话只是安静聆听，也不回答，只是偶尔回头能看见青远目光灼灼的看着前面，也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看双夕。

　　　　城主府很快到了，从外面看很是巍峨壮丽，蹲在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在夜里显得很有些狰狞，两扇大门紧紧关闭。

　　　　双夕还没有说话，青远从后面走了来，直接推开门然后侧身低头，“大小姐、岳姑娘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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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霜雪覆城

　　　　这时候一般人家也都睡了，但城主府里却一片灯火明亮。　岳纤灵和双夕一起走进去，来到大堂里看见了双城的城主。想必他之前得知了岳纤灵要来的消息，所以才能在大堂里等待。

　　　　城主是一个看去很年轻的年男子，容貌不俗，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衣裳，散发着一股很有担当的气势，只是坐在那里也让人觉得十分敬服。

　　　　“打扰城主了。”岳纤灵也不知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虽然声音平淡，但是礼数十分周全。

　　　　“岳姑娘造访是本主的荣幸。”城主同样很客气的说，“听闻小女在外多有岳姑娘提携照顾，本主在这里也替小女道一声谢。”

　　　　岳纤灵不知道城主到底想要暗示什么，只是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自城主出现开始低头看着地一言不发的双夕，“城主客气了，我和双夕小姐很投缘，说不提携照顾。”

　　　　城主似乎还想说什么，青远却走前来，很安分的站在城主的身后。城主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旋即对双夕和岳纤灵说：“今日时候不早，双夕你带岳姑娘却客房休息，明日本主再设宴款待答谢。”

　　　　没想到城主府会这样热情好客，岳纤灵只是愣了一瞬，抢在双夕开口前推辞，“城主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此次来贵城并不是自己，驿馆里还有别的同门在等我，所以容我告辞。”

　　　　她的话说完，在场三人脸色都有所变化。双夕很明显失望的看着她，“纤灵姐姐你这要走了吗？”

　　　　城主和青远虽然没有说话，但明显也是不愿让她走的。

　　　　待得越久，岳纤灵越是觉得蹊跷，所以只是对双夕微笑，坚决的回答：“是，如果我不回去，同门也会担心。”这句话，其实明显是说给城主和青远听的。

　　　　果然城主眸色变深，直接侧头对青远说：“既然如此，你帮我送一送岳姑娘。”

　　　　“多谢城主。”岳纤灵也不推辞，和青远一前一后准备离开。

　　　　双夕似乎想要跟着走过来，却被城主在后面喊住，看着岳纤灵很是不甘心的跺了跺脚。

　　　　城主府十分大，即使从大堂走到大门也要穿过好几条回廊，每根廊柱都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凰，看起来十分华丽精致。青远走在前面带路，岳纤灵略落后一步走在后面，时不时看一眼廊柱，也不主动说话。

　　　　直到快要走到大门口，青远才似按捺不住的问：“恕青远冒昧，不知岳姑娘医术如何？”

　　　　这本在岳纤灵意料之，她淡淡弯了弯唇，不骄不躁的回答：“我是门主嫡传弟子。”

　　　　青远听到这句回答登时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她，这么近距离之下岳纤灵第一次看清了青远的长相，十分眉清目秀，且眼神坚定，无论怎么看也要强过齐遇。

　　　　“有事情？”岳纤灵见他不动，似疑惑的问。

　　　　“只是有些意外，岳姑娘勿需介怀。”青远马说，又转过身继续在前面带路。

　　　　岳纤灵也不在意他的欲言又止和探问，只是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两人一路走出城主府，街路两旁昏暗的笼火把影子拉得十分狭长，越发显得周围静谧。

　　　　一路青远都没有再主动说话，岳纤灵自然也不会说。一直到驿馆大门近在眼前，青远才停下来，回身对岳纤灵说：“青远送到这里，今日多谢岳姑娘对我家小姐多有拂照。”

　　　　岳纤灵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从他旁边走过去，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齐遇并非双夕良配。”

　　　　这句话随着夜风凉凉的吹进青远的耳朵，让他很是吃了一惊，下意识的伸出手好像要抓住岳纤灵，但到底克制住自己，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

　　　　回到自己屋里，岳纤灵见墨雨还在打坐，和她打了一声招呼，“我今日回来晚了，只是因为不小心遇见了双城城主的女儿，被拉到城主府走了一趟。”

　　　　墨雨闻言缓缓睁开眼睛，似乎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传闻双城城主眼高于顶，你竟然会受他青睐？”

　　　　“再眼高于顶的人，也有软肋死穴，我不过是凑巧和她女儿投缘罢了。”岳纤灵简单的说，然后拾起裙摆在榻坐下来，“墨雨师姐刚才在修炼吗？”

　　　　“长夜漫漫，不想浪费而已。”墨雨回答说，然后又闭了眼睛进入境界。

　　　　岳纤灵这会儿却是思虑许多，也不勉强打坐，在榻和衣躺下，本只是想闭目养神，却不想直接睡着，又一次梦回桃源秘境。

　　　　这一次不知道走到了秘境的哪里，竟然看见大片的冰霜，既不是寻常的雪山，却有着雪山深处更寒冷的气息。周围的一切都是雪白晶莹的，无论是足下覆盖着冰霜的土地还是周围挂缀的冰川，这是一个银装素裹又十分单纯的地方。

　　　　因为是梦境因为只是虚体，岳纤灵也不觉得寒冷，只是看着周围的一切下意识的觉得心里也跟着发冷，但心里好像自有主张一样走向一个方向。

　　　　一路她看见了各种各样的冰霜花。这些花虽然都是冰霜凝结而成，却无一不栩栩如生，仿佛还沁着一股别样的幽香，无论芍药还是月季牡丹都十分动人，无色的花瓣尽显娇艳。

　　　　虽然岳纤灵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却没有多留半刻，只是一味的往前走着，心底仿佛得到了某种召唤。

　　　　渐渐的，出现在这里的不止有各色霜花，还有了各种冰霜所成的动物，白兔驯鹿、狮虎猎豹各色俱全。每一只动物的神情都十分生动，仿佛活物。

　　　　心底里隐隐冒出一些不安，岳纤灵继续往前走着，终于看见了自己之前一直在担心的，她看见一个冰霜所成的人。那是一个年龄并不大的少女，穿着一身简单的衣裳，手里还握着一并纤细的宝剑，神情惊慌的昂望着天空。如果之前见到的那些还能当做是冰霜，但这一个却是真真切切的人，或者说曾经是人。

　　　　岳纤灵不敢多看，却又忍不住不看，小心翼翼的凑前去仔细的端详着冰霜少女，看见她腰间似乎佩戴着某一宗门的玉牌。看清这块玉牌，岳纤灵的心立刻狂跳起来，不管不顾的继续朝前，即使飘在空也好像是奔跑起来了一样。

　　　　越是往前走，岳纤灵看见的冰人越是多，或站或坐，每一个都栩栩如生，唯一相似的是如出一辙的神情，都在诠释着惊慌。

　　　　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岳纤灵在心里不停的默念，也不敢再停下看那些冰人，一味的朝前奔跑，终于看见了她想看又不想看的一个人。

　　　　风暗胤此时的处境十分不妙，虽然他腰部以还能自由行动，但腰部以下双条腿的部分都已经被冰霜覆盖，好像岳纤灵在之前见到的所有冰人一样。

　　　　他的手臂还可以动，孤雪剑也在不停的挥动，但是剑气并不能破除禁锢住身体的冰霜，这样下去他变成冰人似乎也是迟早的事情。

　　　　似乎每一次岳纤灵梦出现的都是风暗胤遇险，也许潜意识里她也认定了风暗胤在桃源秘境不会安生，所以才会有这样光怪陆离的梦境。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看见这一幕彻底晃了神，直接扑来想要帮着风暗胤破除身的冰霜，然而无论她做什么都没有用。她的梦境，她只是一个旁观者，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风暗胤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妙，孤雪剑垂下没有再盲目的挥动，而是低头似乎在思索办法。他的脸落下了两道很深很狰狞的疤痕，疤痕似乎还很新，不知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虽然明知不可行，岳纤灵还是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脸，即便一次次穿过去也并不气馁。

　　　　风暗胤似乎感觉到什么，稍微抬起头看了看前方，当然什么也没有看到。只见他忽然决定挥剑刺向自己，孤雪剑锋利的剑尖直接毫无阻碍的刺入了胸膛，然后又立刻抽出，同时一股热血直接喷了出来，染红了他身的衣裳也染红了孤雪剑。

　　　　看见这一幕，岳纤灵几乎要克制不住的尖叫出来，但最后却忍住，只是咬紧了嘴唇偏执的看着风暗胤，似乎要把他每一个动作把他流出的每一滴血都刻进心里永远不忘。

　　　　风暗胤却连胸口的伤口也不顾，直接握着血染的孤雪剑再一次催发出剑气挥向禁锢自己的冰霜，强大的剑气卷起了周围的冰霜，也有一些冰霜落在岳纤灵的身，虽然直接穿过了她，却还是让她感觉到了其的寒意。

　　　　这一次，剑气终于使冰霜破裂，细碎的冰霜落了周围一地。风暗胤获得自由却不敢怠慢，只是横握着剑稍稍后悔了一步，依然警惕的看着周围。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吹来一阵诡异的风，把碎裂一地的冰霜忽然吹了起来。密密的将风暗胤包裹在其。岳纤灵感觉不好想要扑过去，却陡然又醒了过来。

　　　　窗外，已是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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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所求

　　　　岳纤灵猛然睁开眼睛，然后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头顶的横梁不出声。

　　　　她的气息转变，墨雨当然有所察觉，也张开眼睛看着她，平淡的说：“刚才双城城主派人来请你我过府一叙。”

　　　　岳纤灵此时心绪十分混沌，闻言许久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嘲讽的坐起身。冷言道：“双城城主当真以她女儿为重，这一趟想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必他也看出来，双夕的身子已经出了问题。”

　　　　“他想请你为他女儿疗伤？”墨雨不甚意外的问，身为一城之主自然是有他了解事情的人脉的。岳纤灵如今修为虽然不高，但医术天分出众，在回春轩也是数得着的。

　　　　“他是这样想，可是我凭什么呢？”岳纤灵靠着窗闭了闭眼睛，很冷淡的说。

　　　　墨雨与此事无关，所以也不说任何话，只是等着岳纤灵做决断。

　　　　良久，“不过既然是城主想请，还是去看一看罢，也许他舍得给一些我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岳纤灵轻轻抚摸着纤细手腕的玉镯子，勾起嘴角轻轻的笑，又去看墨雨，“师姐可要一起去？不知这一遭会不会误了师姐的大事？”

　　　　“无事，渡船到底是要午后才能到来的，我陪你走一趟。”墨雨摇了摇头站起身。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和岳纤灵接触的时间长了，也觉得她十分可怜，她心里的苦虽然外人感受不到十分之一，但却能感觉到她的心如死灰。

　　　　岳纤灵于是对墨雨暖暖一笑，“如此，多谢师姐了。”

　　　　双城白日里十分繁华，也是城主管治有方，无论如此街行走的路人还是街边贩卖的小贩看着都面色和善，整座城池显得欣欣向荣。

　　　　岳纤灵一身青衣，墨雨一袭紫衣，并肩行走在街遭来了许多惊艳的目光。到底修炼过的人周身气质不同，仿佛总有仙气缭绕。

　　　　才走到城主府所在的大街，岳纤灵远远看见城门口站了一个人，辨过身形仿佛是昨日所见的青远。

　　　　青远长身玉立，站在城主府门口十分打眼，只是脸色清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却十分疏远。

　　　　“那个人是城主门下客卿，不过看他对双夕却是情分不同。”岳纤灵微微侧过头对墨雨说道。

　　　　墨雨素来对这些小儿女的情态不慎在意，所以只轻轻应了一声，不做任何评述。

　　　　青远也看见了两人，脚步似乎往前迈了一步，但又缩了回去，很镇定从容的站在那里等候。

　　　　不过他的这一个小动作却没有瞒过岳纤灵和墨雨两人。

　　　　眯了眯眼睛，墨雨有些轻蔑的嗤道：“若是真不着急，何必站在门外，看见我们来了反而端起来了。”

　　　　岳纤灵对青远说不喜恶，只是冷淡的笑了一声，“他怎样与我何关？想我出手，得拿出足够打动我的东西，不然……我可没有那些个时间浪费在这里。”

　　　　每次听见岳纤灵这样冰冷的说话，墨雨总不自主的回想其自己当日将她领入宗门的时候，那时这个少女一脸懵懂，却是不见半点儿伤痕的，也是可惜了。

　　　　言语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城主府门前。青远在两人面前微微颔首，姿态很是恭谦，但骨子里的桀骜不驯还是不可掩饰的透了出来。

　　　　“两位姑娘请进，城主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

　　　　说罢，他在前面引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