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决-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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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个时候到底还是早了一些，她便没有动身，只安静的看着头顶的房梁。不一会儿，她的耳朵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便知道谭墨已经起身出去练剑，他果然时刻鞭挞着自己，这一次流火轩总算又有了得意的弟子。然后缓缓也醒了过来，岳纤灵听见她和谭墨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感觉到她的灵力也安宁下来，仿佛也开始打坐修炼。可见在谭墨的影响下，缓缓也开始有了升阶的念想。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

　　　　很欣慰的闭了闭眼，岳纤灵的嘴唇刚刚弯起来想起另一个同门，在一片荒芜孤孤单单守着的戚银屏。想到她，岳纤灵便再也笑不出来，默默起身走到楼下，站在门后看着谭墨练剑。她对剑术一窍不通，却也能感觉到谭墨对剑的专和诚。

　　　　银白锋利的剑尖如一道闪电在眼前划过，隐隐带出一道流火般的剑气是，最后终止在脚下。谭墨最后一招剑招使完，无波无澜的眼便随着剑尖微微抬起，宝剑入鞘的同时看见立在门口，轻轻点头恭敬道：“师姐。”

　　　　“很好。”岳纤灵大大方方走过来夸赞他，“看见你这般，想必莫邪轩主必然要很欣慰。”

　　　　谭墨不善言辞，只有些刻板生硬的回答：“师姐过奖了。”

　　　　不太早也不太晚，卯时刚过，昨日引领他们住进小楼的红衣弟子又走了过来，看见岳纤灵依然是亲昵感激的姿态，“我来带三位前往主楼，今日楼主已回。”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楼主，声音里掩饰不了小小的激动。

　　　　今日起岳纤灵三人代表不再是自己，而是整个蜃罗门的颜面，所以一言一行必要十分注意。岳纤灵再偏爱素色的衣裳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偏爱凌驾于规矩之，早换了看起来十分光鲜的橘红色襦裙，裙摆刺绣着大朵华丽的花。岳纤灵自己也不知是什么花，只是觉得十分华丽，适合于今日这样的场合。

　　　　浣浣还好，对素色和鲜艳的颜色并无明显的喜好，也穿着一身藕荷色襦裙，一头乌黑云髻斜斜绾了一枚精致的发簪，簪头镶嵌着一颗璀璨晶莹的琉璃，正是她之前傍晚的那一枚。

　　　　最为难的是谭墨，他对玄色的偏爱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又是第一次出门诸多礼数不知，早在岳纤灵多番暗示之下才知今日不该穿着玄色的衣裳，回屋很是纠结一番才勉强换下来，穿从未穿过的青色衣衫。在他走出来的时候，岳纤灵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太多反应，浣浣却瞪大了眼睛，然后毫不掩饰的扑腾一下，轻轻捂住唇在岳纤灵耳边轻声说：“我已经能预想到未来十年流火轩该有多么的喧嚣，朗焕师兄也未必能及。”

　　　　虽然她这句话只是和岳纤灵的私语，但谭墨耳聪目明还是听见了，冷冷的看了浣浣一眼，又碍于对方师姐的身份什么也不能说。岳纤灵听完浣浣的话虽然嗔了她一眼，心里却深以为然，这些年还好，之前数十年因为朗焕这位大师兄流火轩的女弟子一直都在明争暗斗，而如今谭墨无论姿容还是天资起朗焕只多不少，想必一众小师妹也不会太过矜持。

　　　　一路毕竟也是熟了，浣浣明知谭墨不喜欢自己这样说，还是逗弄他，“你回去以后还是多多穿着玄色衣裳，不要换别的了。还有，若有我回春轩小师妹向你示好，你看在我和师姐面也不要薄待了她们。”

　　　　不管谭墨看起来再少年老成，到底也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听完浣浣的话登时浑身不自在，连耳根都红热了起来，别扭得一直到前往主楼的路都不肯和浣浣说话。

　　　　明珠楼的主楼已经设宴，被弟子们一一请来的客人纷纷入列。岳纤灵坐下时草草扫了一眼，果然几大宗门都派了倚重的弟子前来，十分给明珠楼颜面，距离他们最近的是碧海宗的几个弟子。

　　　　蜃罗门和碧海宗向来交情不深，一次除了风暗胤擅闯碧海宗夺走潮音笛的事情之后更是没有交集。虽然外界不知此事，但两大宗门各自对夺走潮音笛的人都心知肚明。

　　　　碧海宗一向自诩大宗，门下弟子也大多十分清高，寻常不与外宗弟子交好。岳纤灵近年来虽然时常在山下走动，却也未与碧海宗结下任何交情，所以连这一次碧海宗派出的弟子也不识得。碧海宗此来共两位弟子，一男一女，修为不弱。其女子生得十分高挑，云髻高耸，眉眼清高，便只是看看也能感觉到一身高傲之气，显然很不好亲近。岳纤灵看了一眼便没有再注意。

　　　　反观碧海宗另一名男弟子却似乎有些不同于碧海宗其他的弟子，虽然也竭力想要表现身为大宗弟子的清高，可是眉眼间总是不自觉带出一些对周围的好，便弱化了他身硬做出的清高，显得反而有几分可亲。岳纤灵私下揣度，怕这位小师弟和自己身边的浣浣和谭墨一样，也是被故意带出来见一见世面的吧。

　　　　余下的宗门，除了个别小宗门不论，岳纤灵所熟悉的宗门只有仙遥岛是岛主青夙和玄宫是宫主啸陵亲自前来，其他大宗门皆是弟子前来道贺。岳纤灵不知该如何说，这唯二两位身份崇高的人却都和她有些干系，只是她若能选宁愿不认识这两位。

　　　　其实在岳纤灵带着两个师弟妹出现开始，青夙和啸陵的目光也未再从她身转移过，不过不同的是一个温柔另一个满怀恶意。岳纤灵可以无视啸陵，却不能无视青夙，只好与他目光相触时轻轻一点头当做招呼。

　　　　浣浣和谭墨坐在岳纤灵一左一右，浣浣是早知道这些事情，所以也跟着对青夙点了点头。谭墨却是不知或者佯作不知，头轻轻侧向一边，完全没有看青夙。连岳纤灵也没有想到谭墨会有这样的时候，不觉苦笑一声。正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看见穿梭在宾客间的弟子们纷纷撤去，然后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楼主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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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留下

　　　　这是明珠楼楼主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无论是宾客还是明珠楼的弟子都是第一次见到他，纷纷耐不住好的看过去。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来人远远逆光而来，看身形是一个高大却瘦削的男子，有着十分飘逸的风骨。岳纤灵感觉到随之而来的灵气很陌生，心也安定下来，她之前隐隐觉得明珠楼的崛起太过突然，对这里始终心存忌惮。如今见到完全陌生的楼主，她才终于安心，之前是她多想了。

　　　　在她心思流转之间，明珠楼楼主已经走到面前，令人意外的是他脸却带着一张面具。宾客们有些疑惑，明珠楼一众弟子却并不觉得怪，素日见惯了大师兄吴葵带着面具，便觉得楼主戴面具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岳纤灵却将本来安宁的心又提了起来，虽然灵气陌生，但这不敢袒露真容的做派却实在让她疑心。

　　　　明珠楼楼主穿着一身绯色的长衣，和明珠楼的弟子颜色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身为明珠楼的楼主，自然说话也十分得体，谢过了所有宾客，便让弟子们将预备好的琼浆玉露呈，好好款待在场的宾客。

　　　　周围其他人无事，也都十分享受明珠楼的款待，只是岳纤灵心里存着一些疑影，总是不能放心下来。明珠楼的弟子男女各半，还有许多不算弟子的侍童，每位宾客身后都站着一个十分伶俐的侍童，专门替宾客斟倒琼浆。岳纤灵不好拂了明珠楼好意，便也举起玉杯贴到唇边慢慢啜饮，连这难得的琼浆是什么滋味也没有尝出。

　　　　她放在玉杯的时候，身后的侍童便伶俐的将玉杯再次倒满。这琼浆乃是尚青花花心一点儿纯蜜秘制，十分难得，今日明珠楼备此宴客，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服气。岳纤灵若有所思的看着杯涟漪温润的琼浆，忽然感觉到昨日起若有若无的灵气，再也坐不住的站了起来。

　　　　这座明珠楼里，处处透着古怪。

　　　　“师姐，你怎么了？”浣浣见她面色不虞，悄悄在底下按住她的衣袖担心的问。谭墨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双漆黑的眸子也看了过去，眼底有着和浣浣相似的忧虑。

　　　　岳纤灵不能不回答二人，便勉强一笑，“我去去回，你们不必担心，在这里好生坐着。”她是师姐，浣浣和谭墨也不能不听，所以只能看着岳纤灵匆匆走出去。不过转念一想，两人很有默契的盯住了青夙和啸陵，若这两个人有所动作，他们也不会再做下去了。

　　　　岳纤灵的悄然离席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但青夙明显看见了，只是也看清了她两个同门灼灼的瞩目，便没有起身跟去。啸陵肯定也注意到了，不过甚至连眼也没抬一下，依然兀自的着玉杯清润的琼浆。

　　　　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明珠楼主楼，岳纤灵一刻再不耽搁，直接奔向灵力出现之地，脚步如飞，很显然用了踏雪之术。她不能放任自己再不关注这一股灵气，这股灵气太过熟稔，让她满心不安。最后，岳纤灵在另一座明显不是寻常小楼的阁楼前停了下来，灵气虽然已经消失，但她能够断定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阁楼一片寂静，只是门前站着两个看起来很寻常的明珠楼小弟子。岳纤灵直接走去，不意外两个弟子拦在她前面。岳纤灵眼珠微微一动，也不勉强穿进去，直接向两人问：“我感觉到此处有故人灵气，不知可否问一问此处是谁？”

　　　　两个小弟子互相看了一眼，好像很怪的看着岳纤灵，其一个脆声回答：“这里是大师兄的阁楼，大师兄从不离开明珠楼，你必然是记错了。”

　　　　岳纤灵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错到如此离谱，但也不能态度太过强硬，便微微提高声音想引出楼里的人，“如此，不可知否请教道友尊名？”

　　　　似乎是觉得大师兄名讳也不是太过隐蔽的事情，小弟子不曾犹豫，直接回答：“大师兄名讳吴葵。”

　　　　这自然不是岳纤灵熟悉的名字，而楼里的人也未曾如她所愿走出来。她有些失望，只是毕竟尚未知道内情也不能擅闯，便有些犹疑的转过身打算离开。

　　　　本来岳纤灵已经走出很远，但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又看向这座阁楼，目光却凝在了阁楼顶，那里俨然站着一个人。隔着太远，对方又带着面具，并不能看清面容。只是若真是熟悉的人，即使带着面具也能看出来。岳纤灵定定的看着那个人，心跳一时宛如擂鼓一般，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然后转过身漠然的回去，仿佛什么异样也没有发现。

　　　　宾客们已经受到了极好的款待，甚至有些修为微浅的弟子已经有些问为琼浆倾倒，形象不甚端庄的倒在面前桌。岳纤灵走进来看见这样一幕微微一愣，感觉看向自己的两位师弟妹。结果很让她欣慰，谭墨和浣浣依然如她走时一样目光清明，正襟危坐。

　　　　“你们很好。”岳纤灵走回来对两人目光微微一笑。浣浣很想问一问岳纤灵是不是又发觉了什么，但想着周围人多不方面开口，便咽下了好说的话，只是乖顺的对着岳纤灵微笑。谭墨似乎也为自己得到岳纤灵而觉得欢愉，墨色的眼底飞闪过一道光。

　　　　再晚些时候，宾客们便陆续起身告辞，也有醉得太过的宾客无奈留下，等到明日酒醒再走。岳纤灵三人不在其列，便也起身告辞。三人一齐走到明珠楼楼主面前，由岳纤灵开口请辞。

　　　　明珠楼楼主独自在一桌喝着琼浆，他也不用侍童斟倒琼浆，自顾自的拿着玉壶倒进杯里然后昂头潇洒的一口喝下，仿佛也有些迷醉，听了岳纤灵的话才轻轻放下玉杯，一双眸子透过脸的面具看过来。

　　　　岳纤灵被他这一眼看得遍体生寒，隐约觉得这道目光似曾相识。再刚才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之后，她自然不会再认为这位楼主是寻常人物，只是当下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端庄温和的笑对明珠楼楼主的打量。

　　　　“蜃罗门弟子辈出，让本座十分羡慕。”看了一会儿，明珠楼楼主终于收回目光，他的地位身份自然也不必再起身与岳纤灵说话，“代我与贵门主问候。”

　　　　说完自己该说的话，明珠楼楼主便十分潇洒惬意的招了招手，他旁边伫立的弟子便很有眼色的走来，对着岳纤灵言笑晏晏，“我送三位。”

　　　　坡地之，都是明珠楼的地界。在明珠楼弟子引领之下，也走了足足一刻钟才算走出明珠楼。路岳纤灵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的在前面往前走，浣浣和谭墨落在后面互相看了一眼，也不说话的跟着，岳纤灵早晚会说，他们也不能过于催促。

　　　　走到距离明珠楼最近的城里，岳纤灵终于停下来，靠着城墙目光凝重的看着浣浣和谭墨。两人被她看得半晌，浣浣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姐，发生什么了？”

　　　　“明珠楼有古怪。”岳纤灵渐渐皱紧眉心，这一次的事情又不简单，似乎她每一次下山总能遇见意外，不过……想到在那座阁楼顶看见的那个人，岳纤灵便觉得呼吸都急促起来，一边担心自己看错一边又狠狠的希望自己不曾看错。不过眼下，却不是她可以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岳纤灵收回神思看着面前两个人，“你们先回蜃罗门，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应告诉门主，让门主定夺。”

　　　　听着岳纤灵说的这些话，浣浣却茫然不懂。在她看来明珠楼楼主虽然神秘莫测，但也并没有太过出之处，并不知道岳纤灵到底想说什么。岳纤灵对此早有准备，直接取出一封信递到她手里，“将这封信交给门主。”

　　　　一直在旁边不曾开口的谭墨看了一眼雪白的信笺，再看向岳纤灵，一句话正问在关键处，“师姐不与我们一起回去？”

　　　　这正是岳纤灵的打算，她不能离开这里太远，唯恐发生了一切来不及准备，但是也不敢让浣浣和谭墨一起留下，干脆将送信的事情交给两人。

　　　　“既然如此，不如传回去，我们也和师姐一起留下。”浣浣不笨，只是一时没有想到，刚才被谭墨点出，她也明白过来，要把信笺重新交给岳纤灵。

　　　　“我不放心传，这件事情并不寻常。”岳纤灵却没有接信笺，脸色如冰的盯着浣浣，“我说的话，你听是不听？”

　　　　这样的命令，本不是浣浣所能拒绝的，所以她只好默默点头，将信笺妥帖的收了起来。然而她如此，却不代表谭墨也如此想。他对岳纤灵并不畏惧，只是敬重，看着浣浣收起信笺便又道：“既然如此，浣浣师姐便回去送信，我与师姐留在这里。”

　　　　岳纤灵目光转向谭墨，却见后者眼神自己更加沉凝的看过来，便知道自己劝不过他，便默默点一点头，“如此，也好。”

　　　　听到岳纤灵这样妥协，浣浣难免后悔，不过话既然已经说了，她也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便深深看了谭墨一眼，自己纵身而去。她跟随岳纤灵在山下走动得不少，便是独自回蜃罗门去岳纤灵也不担心。她要担心的，还是明珠楼和曾经见到的那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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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剑修

　　　　明珠楼附近的小城，自然一直受到明珠楼的庇佑。　岳纤灵也不敢贸然暴露身份，便和谭墨一起十分低调的在城外落脚，甚至连周围有一点儿的动静也会紧张。谭墨对她这样的态势很不解，他虽然与岳纤灵认识不久，也看得出她不是怯弱怕事的性子，而现在这般谨小慎微却不知究竟为何。

　　　　现在岳纤灵也无暇去顾忌谭墨对自己所想，神识已经十分杂乱。但有一件事情她很清楚，在一切弄明白之前她都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她，若真是她判断有误，便是再一次的伤害。望着眼前悄然升起的一簇篝火，岳纤灵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岳纤灵既然选择不回蜃罗门，也不是只为了留在城里，她必须再去一次明珠楼，好好探一探究竟。本来她想的是谭墨和浣浣一起回去，而现在计划有变，她只能将这件事情与谭墨直说，不然以谭墨的敏锐警觉，她也不可能瞒过他。

　　　　“我入夜之后会去探一探明珠楼，你留在这里。”对谭墨也不必说其他铺垫的话，岳纤灵直接将计划和盘托出。

　　　　谭墨坐在篝火另一端，衣服已经被他换成了墨色，听见岳纤灵说话他抬起头来瞥了一眼，然后又继续看着灼灼的篝火，片刻之后道：“师姐明日黎明若未回来，我便会去明珠楼寻你。”

　　　　这便是答应了岳纤灵的意思，还想着要好好劝说一通的岳纤灵松了一口气，为着谭墨不受她的牵连，她也必要在天亮之前赶回来。其实她心明白，无论明珠楼究竟隐藏着什么，凭她一己之力都不能有所作为，只是一日不弄明白，她也不能心安。

　　　　过了夜半午时，岳纤灵便要出发，不过临走之前想了想，她却将似兔扔给了谭墨。虽然似兔并不能做什么，但与她已经差不多心意相通的能耐，若谭墨这边有事情她也能有所感知。谭墨没有拒绝，沉默的看着似兔凑到他身边，甚至抬起手轻轻在它头放了一下。

　　　　夜探这样的事情，岳纤灵已经有很久没有做过，一次夜探还是在寮海宫的时候，不过这并不代表她脚步生疏，踏雪之术依然纯熟，这样飞快而无声的潜入了明珠楼。

　　　　今日这样的日子，到了午夜各楼依然灯火通明，许多白日里未曾离开的宾客也都留在小楼，所以岳纤灵能感觉到许多灵气。匍匐在一座小楼顶稍稍想了一下，岳纤灵还是最先向着之前心存疑窦的阁楼而去，这件事情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

　　　　然而等她到了阁楼前面，却失望的发现整座阁楼漆黑一片，显然并没有人在里面，同时她也并不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灵气。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岳纤灵也不能让自己这样无功而返，想了想干脆悄然跃向主楼。若是明珠楼有隐藏的辛秘，这里必然不会是寻常的地方。

　　　　主楼这时候还是灯火辉煌，甚至远远能嗅到甜美的琼浆醇香，和白日里一模一样。岳纤灵心有疑惑，屏住气息便纵身跳到主楼之，悄悄俯身往里面探看。

　　　　和白日一样，主楼里有许多交杯换盏的宾客，岳纤灵草草看了一遍，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认识或是熟悉的人，唯有坐在主位的依然是明珠楼的楼主，他脸的面具仍未摘下。

　　　　为何白日和夜晚会要宴请两批不同的客人？岳纤灵目光只在明珠楼楼主身一扫而过，接着注意起底下觥筹交错的宾客。她在山下的时日很多，可以说见过许多修炼者，其也有很多是各宗门颇有名号的人物，如白日里她见到了许多这样的熟悉面孔。然而晚这些俨然修为不低的人，她却一个都不认识。这本身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主楼里这些人的修为俨然深不可测，岳纤灵决计不敢冒险，只是不看出究竟她也不甘心此离开，只得越发小心的留意，想从这些人言辞之间听出一些内情。

　　　　自岳纤灵潜入明珠楼开始，戒心一直不曾降下去过，所以在她背后风声响起的时候，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飞快的扭头看了过去。月色之下，她又看见了白日里站在阁楼顶惊鸿一瞥的人，呼吸顿时凝滞。

　　　　站在楼顶另一端的吴葵静默的看着另一端的岳纤灵。他本来只是经过，既然楼主不让他出现他自然不会出现，不过在经过的时候察觉到楼顶有人，也是跳来看见了她。很显然，她是一个不速之客。然而身为明珠楼第一弟子，吴葵却没有第一时间暴露她的行迹，只是困惑的站在楼顶，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岳纤灵僵立在一侧，只觉得嗓子发涩，也几乎忘记了主楼众多的人，直接开口问：“你究竟是谁？”

　　　　在她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吴葵的眼瞳瞬间缩紧，连想的时间都没有越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只是，这也已经迟了，主楼里的人已经听见了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走。”吴葵鬼使神差的放下手无声的对岳纤灵说了这两个字，自己却直接落到主楼前面，整了整衣裳从容的迈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明珠楼楼主已然放下玉杯，目光犀利的看着走进来的吴葵，连底下众宾客也一起看着他。

　　　　吴葵却表现得极为从容镇定，直接单膝跪下，“弟子在外经过，不巧惊扰师父与诸位宾客，实在惭愧。”

　　　　犀利的目光在吴葵身来回打量了一遍，最后化成淡然的微笑，明珠楼又重新举起杯，“无事，你退下吧。”

　　　　“是。”

　　　　在吴葵放开岳纤灵落到地的瞬间，岳纤灵看懂了他的唇语，僵硬的动了动手指，然后顺从的飞快离开。也亏得她走得快，刚刚纵身越到半空，她方才站的地方被一道凌厉的剑气洞穿了。岳纤灵不敢回头多看，纵身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之。

　　　　待彻底走出明珠楼的坡地范围，岳纤灵才慢慢停下来，回头看着灯火依稀的众多阁楼，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潸然泪下，是激动也是恐惧，这两股情绪几乎攥紧了她的心脏，让她此时心跳如雷。

　　　　自岳纤灵离开，谭墨一直保持着一个坐姿不曾动过，眼睛定定的看着篝火。这也是他修炼的一种，一个拥有真正剑术的修炼者，定力也不会弱。他不止是一个修炼者，更是一个掌控剑术的人，是这一股对剑的执着之气，让他一直能够立于同阶修炼者最顶端，甚至可以战胜他修为更深的修炼者。

　　　　找这个地方落脚，岳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