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在都市-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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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掏出纸巾把粘在手指上的血迹抹掉，抬头去看旁边的那棵大树。

　　　　这是一棵常绿乔木。乔木的枝干粗大。是这片林子里最大的一棵树。

　　　　枝桠繁茂看不到树顶部的位置。但他的目光十分犀利。很快就发现了不妥。

　　　　在接近树干中部的一个枝桠上，居然垂挂着一条粗短的绳子。绳子的一段链接着一个铁钩，而且是那种攀岩用的铁钩。只是绳子过于粗短，最多不超过两米长。是什么人拿着这样的绳子来了这里，而且把绳子留在了树上。莫非绳子的拥有者就是杀害张师傅的凶手。凶手的原本计划是想利用这根绳子，等张师傅走近了突然从树上把铁钩伸下来钩住张师傅的咽喉。或者就是突然从树上跳下来，从背后用绳子勒住张师傅的脖子。因为种种不可预测的情况发现，才不得不丢掉绳子改用手术刀杀了张师傅。那么会不会是张师傅的熟人作案？会不会就是之前有人看到的那两个带走他的人做的案？

　　　　瞬间，毕飞扬觉得张师傅的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就把鞋子脱掉，抱住树干迅速攀爬上去。

　　　　绳子就挂在树干中部的一个枝桠上。树干上还有露水，看上去有些湿滑。

　　　　毕飞扬趴在哪里仔细观察，并未从树干上发现有人上来过的痕迹，觉得事情很是蹊跷，就把白色手套拿出来戴上，取下绳子，飞身从大树上跳下来，把绳子捏在手里仔细端详。这是一条很结实的粗麻绳。韧性很大。可能是经受过露水侵袭，铁钩上明显朝出现了轻微的锈斑。

　　　　也许这根绳子能够说明什么。

　　　　毕飞扬琢磨。看看天色越来越暗，又去小树林其他地方转了转，并未发现别的线索，就把绳子小心翼翼收起来，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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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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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毕飞扬担心丁雨墨的安全，就去了她家保护她。毕竟丁雨墨还没有多少经验。尤其对待像杀害张师傅的那种凶手。稍有不慎一旦被犯罪分子钻了空子，对丁雨墨的生命造成威胁，麻烦就大了。

　　　　丁雨墨从猫眼上看到毕飞扬来了。兴奋得一脸通红，赶紧把门打开把他抱住。

　　　　“哎哎，丁大小姐，你怎么就粘我身上了呢。”

　　　　“少来，谁粘你了。是你忍不住抱我的好吧。”

　　　　丁雨墨脸蛋红红的瞅着他诡异笑了一下，赶紧进去给他倒茶。

　　　　她似乎明白了毕飞扬的来意。她爸跟周姨去沐流河了，她一个人在家，这家伙这么晚了闯进来，不会是想打她的主意吧。但是想归想，还是不敢说出来的，就回头盯了一眼毕飞扬，靠在桌子前，故意让身子彰显出一个诱人的弧度。动作恰到好处。毕飞扬无意中见了她的姿势，差点没忍住流出鼻血来。

　　　　外面的夜色深浓。微风从半开着的窗户上吹进来，撩起了丁雨墨那一头散发着沐浴露香味的青丝。以致青丝飘扬，煞是好看。

　　　　毕飞扬走过去从丁雨墨手里接过茶喝了一口，冷眼瞅了她一眼，旁若无人地从她身边走过去，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放下茶杯，拿出手机给周丽红打电话，问她到哪里了。周丽红在电话里告诉他说，她和丁董事长还在路上。堵车了。高速路上的车辆比任何时候都要多，数都数不清。每分钟仅仅能往前移动几米远。这么下去，估计明天早上也到不了沐流河镇。

　　　　“嗯，我知道了。周姐，你和丁董注意安全。哦，我还有一件事向你汇报。”

　　　　毕飞扬忽然放低声音说。

　　　　丁雨墨走过来问：“喂，什么情况啊。我不能听吗？”

　　　　毕飞扬抬头看她：“那倒不是，既然你想听，就坐下吧。来来来，坐到我的身边来。我说给你和周姐听。”

　　　　“哦。”

　　　　丁雨墨试探着在毕飞扬身边坐下，可是坐下后又怕毕飞扬使诈，就往边上挪了挪身子，尽量距离他远一点。

　　　　电话里周丽红说：“哎，飞扬老弟，你在丁董家里啊。”

　　　　“是啊，怎么，不可以吗？”

　　　　随后就听到一个声音说：“把手机给我，我想和他说两句。”

　　　　周丽红道：“嗯，给你手机。”

　　　　丁浩然从她手里把电话接过来说：“飞扬兄弟，我大女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但我有个条件，你不能对她乱来。你能答应我吗？”

　　　　“嗯嗯，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欺负大小姐的。”

　　　　“少废话，把电话给我，我来跟我爸说。”

　　　　丁雨墨冷笑一声，伸手过去把毕飞扬的手机抢过来道：“爸，你放心吧。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如果敢对我使坏，我跟他没完。我向你保证。”

　　　　“哎呀，闺女，你说什么呢。他是来保护你的。你这样说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说的，我就喜欢这么说，哼。”

　　　　丁雨墨装着生气的样子，说完这一句之后，就把手机给了毕飞扬。

　　　　丁浩然在电话里叹息了一声：“唉，我这个闺女就是这样。性子烈。让她来当你们的助手，给你们添麻烦了。周警官，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怎么会呢丁董。”周丽红道。

　　　　毕飞扬琢磨了一下，因为丁浩然就在车上，有些事不太好说，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当着丁雨墨的面，把最新发现的情况，以及张师傅一案的第一现场，采取短信的方式发给了周丽红。顺便把专案组鉴定的结果跟她说了。他想听听周丽红的意见。毕竟周丽红是老刑警了。虽然是女人，但经她手破获的刑事案有好几件。是泉塘市刑警大队中难得的侦破人才。只是最近跟她丈夫分居，影响不是特别好，所以局里才安排她跟他负责追查丁雨柔失踪一案的线索，没让她直接参与张师傅谋杀案。这的确对她不太公平。但周丽红不是这么想的。她认为局里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服从上面的命令。

　　　　张师傅脖子上的伤口是手术刀造成的？

　　　　周丽红接到毕飞扬发来的短信，仔细看了看后，突然觉得此事已经十分严重，并且隐隐地感觉到，丁雨柔失踪一案，绝不是他们之前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凶手在杀害张师傅的时候，手段那么残忍，不但割断了张师傅的咽喉，还把他的一双手割断，把十根脚趾头切了下来拼成圆锥形。还在张师傅头上钉了一根长铁钉进去。按照她以往侦破刑事案的经验，觉得凶手肯定是受人指使的。那么凶手很可能就会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凶手的行为已经说明其中的险恶用心。凶手要对付的人，绝不可能只是张师傅。如果假设成立，很可能是张师傅发现凶手的一些秘密，凶手才不得不选择对他下手。那么接下来凶手会对付谁呢？丁雨柔还是柳绵儿，或者是丁家的其他人，比如丁雨墨和丁浩然？

　　　　认真看了毕飞扬发给她的短信后，周丽红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丁雨柔失踪到张师傅无故被杀，这里面肯定藏着一个大阴谋。种种迹象表明，犯罪分子的矛头就是指向丁家人的。

　　　　周丽红，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就把自己的分析和推断告诉了毕飞扬。

　　　　毕飞扬接到周丽红的回复后，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他跟周丽红一样，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决定留在丁雨墨身边，一直到她父亲从沐流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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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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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昨晚下过雨，放眼望去，沐流河周边的山峦留下了被雨水冲洗过的痕迹，轮廓尤为青翠清晰。正街上那条刚铺成不久的水泥马路，有不少处的积水未干，车子忽然开过去，水从轮胎底下溅出来，把丁浩然的裤子都弄湿了。

　　　　“开车也不长眼睛。”

　　　　丁浩然嘀咕了一句。但是车子走远了，司机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不可能下来赔他一条裤子。这样的事儿在大街上经常发生。为此类事件闹纠纷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因此丁浩然在发了一通脾气后，便不做声了。

　　　　正在一个小摊面前买包子的周丽红，拼命地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丁浩然在水泥马路上跺了跺脚，扭头看看裤子上的泥水被抖去一半时，才放心走了过去。

　　　　他们来到沐流河镇已是第二天了，还是没有打听到丁雨柔的消息。就在昨天下午，他们坐车去了一些值得怀疑的地方，比如庙宇和无人居住的古宅等等，结果是失望而归。车来车去，周丽红居然没吃一粒晕车药。这次刚下车，她就第一个冲了下去。丁浩然低估她了。

　　　　可爱的周警官居然不晕车！

　　　　周丽红正在拼命地吃着包子，显然是饿了。

　　　　丁浩然走过去分得了两个。先填一填肚子再说。等下去酒店海酌一顿。一个人如果肚子里没有一点粮食储备，做什么都没有精神都是白搭。

　　　　丁浩然蹬在周丽红身边，口里嚼着包子，目光却在四处巡视，希望能发生奇迹看到自己的女儿。哪怕奇迹只有十万分之一。说不定老天会格外眷顾，让这十万分之一的奇迹降临到他的头上来。

　　　　然而在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根本就没有女儿丁雨柔的踪影。丁浩然失望起来。他不知道已经失望过多少次，希望过多少次。这两种明显不同的感觉，老是在他的心里萦绕。曾经有多少个夜晚为此失眠。

　　　　周丽红看着丁浩然那张越来越消瘦的脸，忍不住心里发痛，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拉起他的手说：“你累了，回旅店休息吧。有了足够的精神才能去找雨柔。”

　　　　丁浩然站起来牵住周丽红的手，一直向镇西头走去。往西走了不远，他们来到了曾经下榻的那家酒店。上次毕飞扬带杨小琴来这里的时候，也在这家酒店住。沐流河仅此一家酒店能够住宿。

　　　　酒店老板娘还是那个漂亮的女人。只是这回她不是在照镜子，而是坐在收银台前，用什么东西在打磨指甲，兴许是刚剪过，可能是边儿的形状达不到预想的效果，才需要打磨的。女人的指甲上涂着天蓝色指甲油，当她把打磨过指甲的手竖起来欣赏时，天蓝色指甲油发出了一抹炫目的反光。

　　　　“老板娘，我们回来了。”周丽红说道。

　　　　漂亮女人正在聚精会神地欣赏宛如一弯月亮的指甲，没有注意到他们进来，吓了一跳说：“你们鬼鬼祟祟一点脚步声也没有，想吓死我啊。”

　　　　“对不起，我以为你看到我们了。”

　　　　周丽红连忙向她道歉。

　　　　“哦，你们要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漂亮女人这么说着，目光却有些诡异地看着丁浩然。她觉得丁浩然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可能是晚上做事做过了头，才显出了那样的疲态。

　　　　丁浩然觉察出漂亮女人的目光有些邪乎，赶紧拉着周丽红上楼去了。

　　　　房间里的摆设很是简单，一张床一台旧电脑，比起泉塘市的酒店差远了。电脑虽然旧了，但是还能用。周丽红一进房间就扑在电脑前，手指如飞地敲击着键盘，打开qq和一个胡渣脸聊了起来。丁浩然知道她在干什么，走过去看着。

　　　　随着丁浩然越走越近，视频里的那张胡渣脸歉意地笑笑，对周丽红说：老同学，看来丁老板的神色不好啊。

　　　　周丽红莞尔一笑说：还没有找到他女儿，他的心情当然不好了。

　　　　哦！胡渣脸说，你告诉他，丁雨柔登在网站上的资料还是无法找到，很可能已经被网络黑客窃取了。

　　　　周丽红说：你不是说那家网站的网络警察中有你的熟人吗？他怎么没帮你？

　　　　胡渣脸叹了口气说：他也查了，没有查出什么来，还说事情太小，若是网络警察全面介入，恐怕会给社会带来负面影响。

　　　　周丽红说：我知道了，今天就聊到这里，88。

　　　　胡渣脸也迅速打出了88两字，隐藏不见了。

　　　　丁浩然说：“周警官，我看这个人不靠谱，一脸的色相，像是三国时候的曹操，你今后最好别和他来往。”

　　　　周丽红说：“啊，他像曹操？你什么意思？”

　　　　丁浩然嘀咕：“呵呵，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他有点不放心而已。”

　　　　周丽红忽然明白过来了，笑道：“哈哈，没想到你也会吃醋。”

　　　　丁浩然干脆上前一把将她抱住说：“如果我不喜欢你就不会吃醋。”

　　　　周丽红望着丁浩然璀然一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来面对他坐着，居然脱掉一只鞋，卷起裤管，把白白嫩嫩的脚儿朝他伸了过去：“丁董事长，我脚好酸，你帮我揉揉吧。”

　　　　丁浩然愣了一下。这是他做梦没有料到的。

　　　　可爱的周警官胆子越来越大了。

　　　　稍稍犹豫，就拿椅子过来坐在她的面前，双手伸出去要摸她的脚。

　　　　周丽红吃吃一笑，把脚拿开，迅速穿上鞋子道：“你以为我真把脚给你揉啊。想得真美。”

　　　　“你你玩我”

　　　　丁浩然一脸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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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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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沐流河镇待了整整三天，找遍了所有的角落，以及周边废弃的砖厂等，结果还是没有丁雨柔的任何消息。

　　　　至此丁浩然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周丽红见他的情绪一落千丈，很是过意不去。恰巧这时，毕飞扬给她发来了一封短信，告诉她说张师傅的家人已经找到，正在处理张师傅的善后事宜。鉴于凶手是谁没有定论，没有索赔对象，刑事附带民事赔偿一项暂且搁置了下来。为此他和丁雨墨协助张师傅的家人，去刑警大队了解情况，并顺便提出了丁雨柔失踪一案，肯定跟张师傅被杀一案有联系。

　　　　负责此案的另一位领导向他透露：张师傅被杀一案正在全力侦破，种种迹象表明，张师傅被杀害之前，曾经去过桃花铺，刑警大队已经联系当地警方着手调查，至于张师傅之死，是否跟丁雨柔失踪案有关联，还要等找到丁雨柔才能确定。

　　　　“又是桃花铺！”

　　　　听了周丽红再次说起桃花铺，丁浩然很惊讶。

　　　　他对桃花铺三个字十分敏感，感到很意外。

　　　　周丽红愣了一下说：“丁董，看来我们还得再去一趟桃花铺。”

　　　　丁浩然道：“只是我听你说已有刑警介入，我们赶去也是无济于事。”

　　　　周丽红说：“你别忘了，我也是专案组的刑警，听我的，去桃花铺看看，或许这一次能找到有关你女儿失踪一案的蛛丝马迹。”

　　　　丁浩然说：“那你认为雨柔生还的几率还剩多少？”

　　　　这个问题难住了周丽红，她不便回答，最终选择了沉默。丁浩然怅然一叹，已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忍不住鼻梁一酸，眼泪纵横。周丽红心里一直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如今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丁雨柔说不定已经不在人世了。要是一旦这样的结果付诸现实，丁浩然肯定支撑不住的，到那时，丁家还有所有和丁家有关连的人，都会因此乱了阵脚，心理上蒙上一层阴霾，搞不好还会血泪成河。到时候她周丽红也会跟着崩溃，走上人生道路上最难过的关卡。

　　　　是的，她已经喜欢上丁浩然了。尽管她和她的丈夫现在还没有离婚，正在分居阶段。但她想丁浩然的事就是她的事。她把心系在他的身上了。

　　　　丁浩然见她选择了沉默，也就不再问了。

　　　　两人对此事已无心再做议论，回到了酒店。

　　　　丁浩然先在椅子上静坐了一会，然后点了一支烟。这烟是他回来时买的，说是抽烟可以减轻心里的压力，可以减少思念女儿的痛苦。周丽红坐在对面的一张椅子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抽烟，看着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白色的烟圈，毫无规则地朝四周扩散开来，看着他那张泪痕未干的脸，看着他脸上的肌肉在一下一下地抽动，看着又有新的泪水从他眼角流了出来。

　　　　最后忍不住别过头去，但是双眸已被泪水模糊。

　　　　“不抽了，我们走吧。去桃花铺。”

　　　　丁浩然掐灭手里的烟头，从衣架上拿起毛巾擦了把脸，开始收拾起行礼来。

　　　　周丽红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她想了很久才敢说出来。也意思到说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在丁雨柔失踪之后，丁浩然以及他的家人就成了专案组的保护对象。否则她和毕飞扬也不至于经常去找他们父女。但最最要紧的，就是要安抚好丁浩然差点失控的情绪。这是她的职责所在。当然还参杂着她的私心。

　　　　丁浩然道：“谢谢你，周警官。”

　　　　周丽红说：“哦，今天时间不早了，从这里去桃花铺还要转车，路途遥远，还是等明天吧。”

　　　　丁浩然点头，答应她在酒店里再住一晚。明天天亮就出发。

　　　　很快一天过去了，夜幕降临了。

　　　　沐流河的夜景虽然迷人，但是丁浩然没有心情欣赏。睡了一会后从床上爬起来。小女儿雨柔生死不明，实在是睡不下去。这玩意竟像是一种高效的流行病毒，一下子传染给了周丽红。

　　　　周丽红在对门的房间里，跟丁浩然一样根本无法入眠。她甚至怀疑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她会染上失眠症，到时候要靠安眠药维持就惨了。

　　　　周丽红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打开门走了出来。

　　　　丁浩然听见动静，就从床上下来，过去把门打开。

　　　　周丽红说：“丁董，你没睡呀。”

　　　　丁浩然道：“哦，我睡不下。”

　　　　周丽红：“要是睡不着，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还是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去桃花铺。”

　　　　丁浩然情绪沮丧地呢喃。

　　　　周丽红不再说什么了，点点头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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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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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雨墨还不知道父亲已和周姨去了桃花铺。早上醒来就去打扫卫生。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把外面的墙熏上了一层厚厚的油脂，如泼墨般形状龌龊。小区的领导昨天下午过来找她谈过。今天市里要派人来检查卫生状况，她家的后窗正好对着马路，需要清理掉那些油脂和后面地上的那些垃圾。如果不迅速搞定影响了检查，就会被扣分罚款，后果由屋主自己承担。丁雨墨忙打毕飞扬的手机求助，谁知这小子的手机又没电了，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出马。

　　　　先把窗户后面地上的垃圾清理干净，然后再用扫帚去扫黏在墙上的油脂，谁知那油脂紧紧地吸附在墙上，像是生了根般纹丝不动，任凭你如何用力也是徒劳。

　　　　“喂！小姑娘，你得用拖把沾上洗衣液使劲擦，否则搞不掉的。”

　　　　有个路过的老人见了提醒她说。

　　　　“呵，知道了，谢谢大爷！”

　　　　丁雨墨恍然大悟，暗忖以前老妈不也是那么才搞定的嘛，我怎么这么笨把这一招给忘了。赶紧回屋里提来一桶水，将大半包洗衣粉放了进去，等洗衣粉全部溶化后，再拿拖把放进桶里醮上水，慢慢涂在油脂上不停地擦。果然油脂的分量在一步步减少，到最后终于露出了墙壁的一些白来。虽然那白不是很清晰，但比之前要洁净多了。

　　　　还好，总算搞定！

　　　　丁雨墨终于松了一口气。仰头去看还有没有需要清理的，结果发现窗户的最上面，结了一个硕大的蜘蛛网，蜘蛛网上挂着一团白色的东西。凭感觉那应该是被揉成团的纸。兴许是自己或者是妹妹从窗户上扔下来的。无意中想到这一层关系，丁雨墨的心猛然跳了一下。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呢？用拖把将那东西弄下来一看，真是一团纸。但愿这里面没有什么？丁雨墨的心似乎跳得更快了。

　　　　既激动又害怕地打开纸团一看，只惊得那张脸一下子变了颜色。幸亏立即伸手扶住墙壁，才不至于跌倒。那是妹妹在失踪前一天夜里写的一页日记，也许是内容不甚吉利，才撕下来扔了的。

　　　　丁雨柔在这页日记上写道：

　　　　今天早上，申通快递给我发来了一个邮件，里面装有我需要的剧毒品氰化钠，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瓶，但足够我自杀用了。本来我是不想自杀的，谁知那小白脸竟然又在骗我，我恨死他了。至于姐姐提到的事情，我早就听别人说起过，只是一直没有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既然我已经没有了亲人，活下来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死为快！但我不会选择在家中自杀，要死也得死在外面。父亲和姐姐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些年，我不能因为我的自杀给他们带来痛苦。虽然我不知道我死后他们会不会痛苦。还是选择去外面吧。外面有星星月亮做伴，后来恐惧，虽死无憾。

　　　　看完妹妹留下的日记，丁雨墨再也控制不住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拿起手机拨打毕飞扬的电话。毕飞扬正巧充电完毕开机，听丁雨墨哭喊着呼他，便知事态极为严重，立马赶了过来。

　　　　丁雨墨还在原地未动，手里拽着那张纸条，在一个劲地流泪。

　　　　毕飞扬从她手里抢过纸条一看，吓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