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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今夜不曾遗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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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理性，你知道沾上了大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现在我才知道，碰上了苏紫，你就不是你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不怀好意，你以为她交往过的都是富豪，凭什么看上你一个小律师她想利用你”
我捂着耳朵，非常淡漠的看着她，她气得又骂了一句不知什么，我也看不出口型，然后转身气哼哼的走了，还摔了一下门，砰地一声，差点真给我耳朵震聋了。
我和苏紫把东西拿了公寓，我简单的洗了个澡，给监狱的朋友打了电话，然后对非常忐忑的苏紫说，“走吧，去监狱看看他，我得先了解一下具体内容，只听你那么说，我不明白案子的情况，就没法为他做辩护。”
苏紫咬着嘴唇，眼里波光闪闪的，本来就像水做的一样动人，这样更让我移不开眼睛，她说，“方砚，我无以为报，只要你想，什么我都能给你，哪怕一辈子。”
嘿，话是真好听，女人能贡献一辈子给男人，再没有什么情话比这更真诚了，但听着就是有点心酸，好像我是个欺男霸女的臭流氓似的。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和苏紫驱车来到了上海市提篮桥监狱男子监管处，这所监狱位于虹口区长阳路，算是比较繁华的一个区，只是长阳路比较荒僻，周围都是冗长的小路，电网高墙非常的庄重肃穆，从这里越狱的几乎为零。
上海市提篮桥监狱主要收押被上海市各级人民法院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死刑缓期二年执行的十八周岁以上的罪犯。
我在这里，将见到我心爱女人念念不忘的男人。
嗬，反正我这么琢磨着，觉得挺好笑，全中国像我一样大义凛然刚正不阿心底宽广的，真没第二个了，能为了情敌来辩护，还不收费，我是不是二b啊
对，我是傻b，还是傻蛋，是二百五，但没办法，我就心甘情愿了，公子哥当腻了，我也想为了我爱的女人不顾一切一次，感受一把那轰轰烈烈的疯狂，总是看着别的女人为了我而奋不顾身，委曲求全，上天报应了，也让我品尝一下这滋味儿，而且还更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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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从车上下来，我在这广袤的天地之间，这才发现她瘦了好多，几乎没有了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丰腴和凹凸，我觉得她特别能隐忍，她心里装着这么多事，却从没在我面前表露过分毫，我不知道她是否在和自己做思想斗争，觉得对不起我，可一走了之又不甘心，那白承俊就没救了，中国像我一样闲得蛋疼的律师太少了，没事儿把八年前早就定论的案子翻出来再辩护一下，真是吃饱了撑的。再多的钱也没人干，因为律师除了要看钱办事，更要为了自己的名誉和胜算率而瞻前顾后，我们接一个案子，必须保证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把握，否则输了一笔，就造成我们的能力质疑，更多的客户，会有个问号，是否把案子交给我们能安心，所以很多时候，出于这方面的考量，我们轻易不接那些被堆积下的已经尘埃落定的翻案，因为太冒险了。
但为了爱情，为了女人，我宁可做一次昏君，我要让苏紫看到我对她的诚意，这个世上，注重事业的男人，也就只有我，可以抛下这些，只为了博它一笑，嘿，哥们儿自己这么想着，都觉得特别高大伟岸。
………………………………
124 白承俊
说实话，对于监狱这种地方，和法院差不多，庄严肃穆的让人非常惶恐，哪怕你根本没有错，是个清白正义的公民，只要站在门口，心里也会颤上三分。
我有个朋友，是原先学法律时候的同学，他毕业后没做警察，而是做了狱警，现在在这里当个领导，用我们老师的话说，我们这一届毕业的学生，都挺有本事的，运气也好，别人奋斗个三年五年都爬不上去的位置，而我们刚踏入社会就已经坐拥一切了。
他在门口等我，看见我下车迎上来，往我身后打量了一眼，“带着女朋友来办案你现在可是活得够潇洒啊。”
我嘿嘿一笑，“怎么样，安排妥了吗。”
“我没给你安排，你正儿八经的提审办案，没人怀疑，我要是用职权帮你打点，倒显得有问题了，我带你进去得了，有看管他的狱警带你去见，给看一眼律师证就成，一般情况下，这种私自提审，顶多二十分钟，我给你半个小时，抓紧问。”
“谢了哥们儿。”
我头朝苏紫点点头，她跟上来，朝我同学道了谢，又递上去一条中华烟，他死活不要，我说收着吧，老同学点情意，你别往歪了想。
这个监狱是全上海市最大的监狱，内部也比一般的看着稍微豪华点，尤其是最边上的单间，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栽了后住的地方，一个月家属送二百块钱伙食费，一菜一汤，给点荤腥，待遇比一般蹲号子的犯人光吃窝头可强了很多。
去往审讯室的路上，说实话，我一直想的挺多，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和立场去面对我要辩护的一方，律师吗，我显然已经超出了我所该管辖的范畴，我感觉自己就如同一只绿毛龟一样，做着匪夷所思的事。
苏紫一言不发跟在我身后走的很慢，她一脸忧心忡忡，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喊了她一声，她也没听到，仍旧直直的望着地面，像一具行尸走肉。
到了门口，狱警打开了铁门，我向他亮出了律师证，他看了后点头放行，又拦住了苏紫。
“抱歉，只允许他一人进去。”
“我不行吗我前几天来过的。”
狱警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哦是你啊，你那天走了之后，白承俊向我打了报告，他说以后不再见你，你来了也不见，听到了吗。”
“什么为什么”
苏紫很大声音的吼出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失控的她，她的双眼通红，死死攥住狱警的手腕，“我是他未婚妻，他为什么不见我，是不是听错了”
狱警脸色一沉，拂开苏紫的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喊什么我们尊重服刑人员的意愿，他说了不愿见你。因为什么我怎么知道。”
狱警说完看着我，“你进去吧，时间半个时辰，提前五分钟我会去提醒你，如果他有翻案打算，我们会为他上报，但我感觉不可能，他已经服刑七年半了，都没有表明打算翻案。”
那么，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我想了一下，“他在里面的表现好吗”
狱警点头，“挺好的，干活很认真很麻利，不懒也不闹事，就是特别沉默，不爱说话，一个号房里的，谁也不招惹他，他背负了四条人命进来，不过这里关押的犯人，都是重案要案进来的，都挺厉害，所以经常有互相不服打架的情况，但是他从来不参与。”
“这也算是能减刑的一条吧。”
“不是，得看判的是什么，无期和死缓，没有余地，有期徒刑才能适当减刑，而且要有特殊优良表现，他只是比较安分守己，但案子本身性质恶劣，所以没有这方面的可能。”
我没有说话，扭头不动声色的看了苏紫一眼，她脸色惨白，身子绷得直直的，显然，对于狱警最后这句话，触动了她的软肋。
或者说，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
我又迈出去，走到苏紫身边，将她拥入怀中，在狱警非常诧异我们混乱的三角关系的目光注视下，我对她柔声说，“我会让他提出上诉的，我会说服他的。”
苏紫在我怀里哭着，她听我说完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我，“他很倔，倔强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前几天我最后来见他，他还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忽然性情大变，方砚，我求你，一定要说服他，我答应你，只要为他减了刑，我真的嫁给你，我发誓。”
其实这一刻我除了觉得有一丝欣喜，更多还是苦涩，我承认，我真的想不惜一切手段把她留下，留在我身边，不管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我承受不了她跟着别的男人走的那一幕，我只是在心里想想，都觉得疼得我五脏六腑都拧在一起，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撑裂了一样，如果她不在了，我的世界根本就没有颜色。
我愿意用这样近乎卑鄙的方式，让她嫁给我，对，我帮她为白承俊减刑，当翻案成功后，她嫁给我，哪怕她还会惦记他，还会偶尔偷偷来见他，我都不在乎，至少人是在我身边的，可以和我白头偕老。
我松开了苏紫，让她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等我，我则在那个狱警的带领下，走进了审讯室的第二层铁门。
在门口，我透过玻璃窗，终于见到了那个苏紫始终不能忘记的男人白承俊。
名如其人，我自认为我算是帅哥那一类，正因为自恃这个资本，我才不停的泡妞儿，不停的辜负女人，而白承俊，让我自愧不如。
皮肤白皙却不是病态的阴柔，非常的干净温和，长得更是俊朗，非常的瘦高，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特别有名气的女作家在微博上更新的一句话：我爱过的男人，有世上最好看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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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还用这句话跟包头打趣，我说这个女作家绝对暗恋我，这话简直为我量身定做的，因为哥们儿最自豪的就是侧脸，绝对是雕塑出来的，多一分则多余，少一分则不够。
好吧，我承认，我自作多情了，那个女作家，应该是暗恋白承俊。
算算年纪，按照苏紫说的，他应该三十岁了，男人总是比女人更得岁月眷顾，总之，我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也就二十五六岁，他坐在那里，戴着手铐和脚镣，穿着号服，微微低着头，眉团紧蹙，身后看守的两名狱警非常的黝黑魁梧，衬托得他更加苍白清瘦。
我觉得这是一个让人很心疼，让女人能过目不忘的男人。
………………………………
125 只是为了她
狱警为我打开了最后一扇门，哗啦哗啦响的铁锁声吸引了那个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他微微抬起头，朝我看过来，在四目相视的霎那，他抿了抿干涸的嘴角，我走进去，将我的电脑放在对面的审讯桌上，狱警对我说，“半个小时，把握好时间。”
他说完后，看了一眼白承俊，然后推开门走了，我气定神闲的将电脑打开，放好了笔记本，双臂交叠摆好，这才抬头看他，白承俊目无焦距，近距离看，脸色更是惨白，我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一角的水杯，递给了他身后的狱警，“麻烦倒一杯水，再拿一瓶矿泉水来。”
狱警拿着杯子离开了大约五分钟，然后来，我将水瓶扔给了白承俊，自己留下了水杯，喝了一口，他咕咚咕咚喝了半瓶，看来是渴急了，我耐心的等他喝完，然后对他说，“我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方砚，你在监狱里应该也听说过我，在上海，凡是和法律界沾边的，没有不清楚我的。当然，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告诉你，我的能力和名誉，能走到这一步，经我手的案子几乎是百战百胜，我不敢说一定能为你减刑成功，但最起码不会比无期更糟糕。很多事总要试一下的，咱们年轻人的口头禅不就是一切皆有可能吗。你三十岁，也算年轻行列了。”
我尽量让气氛缓和轻松些，毕竟和一个杀了四条人命的犯人面对面坐着，我的压力也是可想而知，虽然他是情有可原，但法律上，比较注重结果，而不是过程。
白承俊裂开嘴角非常苦涩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但我想你找错了人，我从没想过要上诉和翻案，我罪有应得，我愿意接受制裁。”
“你想知道我是谁请来的吗。你知道我接手一个案子最低要五万元，还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像你这种的，至少十万，还不算案子胜诉后的红包。你知道翻案的难度远比直接辩护要大很多，那么我为什么要接，就凭我和你素昧平生”
白承俊又喝了口水，然后平淡的嗯了一声，“苏紫找你的吗，她为我请过三个律师，其中一个帮我从死缓减到了无期，我告诉她了，不要再帮我，她不听，如果你能和劝劝她，我很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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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见她”
他垂着头，目光看着地面，“不想。”
“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打算翻案，你难道喜欢号房，想蹲一辈子”
“差不多。”
我被他气笑了，“我真没听说过像你这样新奇的想法。这里没有自由，没有可以谈情说爱的地方，更没有人权，需要做工，吃喝都非常糟糕，还要被狱警管制，甚至一个号房里的犯人，也会互相打斗，伤痕累累。你喜欢它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非常冷淡的看了我一眼，“我很累，如果你没什么事，就离开吧，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时至今日我自己做的事我应该付出代价，我从没异想天开，是她太不听话了，我告诉她不要再管，她不听，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我也不想。”
“我可以帮你，我说真的，不需要她给我钱，我也尽最大的努力。我有很多人脉，和法律知识作为保障。”
“不需要”
面对他的自暴自弃，我根本毫无办法，我只是怒不可遏的站起来，将我手上的水杯朝他一扬，里面的温水全都泼在了他脸上，他闭着眼睛蹙眉，却没有说话。
“你以为我想来拿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你想死死在这里就好了，跟我没关系，我都不认识你是谁，我犯得着义务翻案么我一分钱不要，大热天自掏车费跑来求你配合我一下，犯贱啊要不是为了苏紫，我能管这破事儿吗万一失败了，我金字招牌就砸了我付出多少心血和代价你知道吗我巴不得你死在这里，你现在撞墙才好呢，出去告诉她，她就跟我了，再也不想着你了但我为什么来啊，我吃饱了撑的我帮别人牵红线，我为我的情敌辩护，我想法设法把你弄出去，然后带走我心爱的女人，我不是神经病我才认识她不到三个月，我都能付出到这个份儿上，扭扭捏捏的装仁义干什么”
我喊完这些，冷静了一下，我告诉自己，他和苏紫的事，我没权利过问，我只是来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翻案的，而且我应该高兴啊，他越是决然，苏紫死心的希望越大，我不越能趁机而入，将苏紫占为己有吗。
可我想到苏紫失望的表情，她滚烫浑浊的眼泪，还有那蜷缩在一起瘦小的身子，我就觉得心疼，真狠啊，白承俊是我见过的最狠的男人，能把心爱的女人放在外面不闻不问，如果换作是我，我受不了，我哪怕搭上这条命，我越狱我也得出去
“她为了你都疯了，这么多年过去，她在外面过的什么日子你在里面不知道，她每次来是不是都笑眯眯的跟你说，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捞出去，你等我，我也等着你，你以为她在做什么一个无亲无故的女人，在这么乱的世道上，她能怎么办你这样自暴自弃破罐破摔，你能想到她多难受多失望吗当废物，当初别招她啊”
“你不懂”
始终寡言的白承俊忽然哭着喊出来，他的眼睛通红，泛着嗜血的光芒，“我喜欢她，我不想紫紫为我奔波了，她很不容易，这么多年，我虽然在监狱里服刑，但是她在外面为我做了什么我都清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混蛋才能让一个女人为了我连脸面尊严都不要了我不出去，我不翻案，我愿意一辈子老死在这里，我只想她过得好。把我忘了，彻底忘了吧。”
他戴着手铐的两只手捂住脸，掩面哭泣，声音非常低沉沙哑，让我听了都不免动容。
“我没办法啊，你以为我不想出去，堂堂正正的娶了她，赚钱和她过日子我想，娶紫紫是我一辈子的梦想，我十几年前刚认识她就喜欢她，但我不能，我已经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了，一个连好好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的男人，拿什么给她幸福她三十岁了，还要等我多久就算翻案成功，又怎样，十五年二十年她还是要等下去，我不想，我宁可不出去了，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只要有人能对她好，替我好好爱她就行。”
………………………………
126 感动天感动地却感动不了你
“可没有人能代替你，至少在她心里，谁也不能，我对她有多好，你不知道。但我作为当事人，我心里清楚，可她还是念念不忘。”
我苦笑了一声，“可能时间真的是个太过强大的东西，它能抹杀掉一个人的好，也能抹杀掉一个人的不好，你无法赶超在你之前的人，做的每件事，所留下的痕迹，也无法把一个人，从另一个人的心上完全剔去，如果她能因为我爱她，我对她好，而把你忘记，那么她就不是让我疯狂的苏紫了。我承认我很羡慕你，能霸占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光阴，还能在离开八年后，让她这样忘不得恨不得，但我不能让这样的嫉妒心把我的理智蚕食，我告诉自己，我要做一个在爱情里伟大的男人，我一直非常幼稚，非常自私，我想无私一，哪怕所有人都说，为了苏紫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可只要我能说服自己就好，挽救了你，她会特别高兴，你知道吗，我见过她无数种笑容，但唯独不曾见过她发自内心的笑，她总是在敷衍，总是有什么心事，在知道你之前，我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但现在我明白了，无论我怎样努力，她都忘不掉你，那与其我做一个让她害怕的自私男人，不如就高尚一把，也许她还能被感动，愿意嫁给我，或者，就算离开了也能记住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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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这番话，白承俊向我投来非常诧异的目光，我也是一愣，咦我不是来劝说他接受翻案配合我重新调查吗，怎么成了我的诉苦大会了
我微微有些尴尬，抿着嘴唇在喉咙处咳了一声，“多余话不说了，我是方砚，你既然不陌生这个名字，就该知道我能化腐朽为神奇的辩护能力，我给你两分钟，你自己在心里好好琢磨一下，机会就在眼前，如果你答应配合我，为了苏紫，我也会想办法为你减刑，但如果你不要，那我只能说，从今以后，你爱的女人，将过着最虚伪的生活，没有真心的笑容，承欢在那些恶心肥胖的男人身下，当然，也许她会嫁给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一点点的将你彻底遗忘，从此以后，她的时间再没有白承俊这个人的存在，而你也将在监狱里老死，现在才三十岁，还有三四十年，怎样熬下去，你都过来七年半了，肯定比我熟悉这滋味儿吧。”
白承俊愣了一会儿，对我说，“方律师，您有把握吗。”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质疑，一般找到我的，都是百分百相信我，还反过来为我打气，这让我有点生气，“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有两个想法，第一个，如果能胜诉，我会减刑，那我就有希望出去，中国的律法不同于欧洲国家，没有几十年的刑期，至多不超过二十年，大部分的有期徒刑，到头了也就是十八年，我现在三十岁，我出去也要四十八岁了，我不愿让苏紫等我到那个时候，我不能真的耽误她一生，所以，如果是这个结果就算了吧，如果第二个，能在十年以下，我才选择翻案，这样，我出去还不算太老，我能有足够的时间奋斗，早点然她和我过上好日子。”
嚯，这小子还挺理智，我笑了笑，“错，不管是十八年还是八年，都比无期要强很多，至少你有出去的那天，而且，在这个基础上，你表现的好写，还有减刑机会，但是有期和无期之间，是个坎儿，必须迈出去，之后才能有更多机会，但你听好了，苏紫已经承诺，她会嫁给我，我帮不帮你，她都会嫁，因为她在心里觉得欠了我很多，除了你，我是这个世上她遇到的对她最好的男人，你出去，还可以和我抢，和我争，但如果你放弃，你就在里面，想象着她跟了我的场景吧。”
我说完这番话，觉得火候给的差不多了，我看了一眼空白的文档，将电脑合上，反正这趟来只是攻克他的心理防线，我也没抱希望能让他开口配合，但现在，我只有离开这一招，欲擒故纵，才能让他有所动容。
人就是这样，你越是上赶着他，他越是给你拿着捏着的，特别有范儿，但你一走，他自然而然的就麻爪了。
果不其然，我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喊住了我，“方律师，我愿意配合。”
我闭上眼，长长的舒了口气，我仿佛都看到苏紫穿着婚纱在向我招手了，我呵呵一笑，转过身去，将脸上的笑容敛去，换了一副非常正经严肃的表情。
“时间来不及了，第一次接见我只有半个小时，等下次我来，听你把案子经过详细的跟我说一遍，我找我的同事也顺便分析一下，然后估算一下结果，等一切准备好了，我会直接递交申请，为你翻案，你准备好就行了。记住，不要有任何隐瞒。”
他嗯了一声，扭头看向我，非常诚恳的对我说，“谢谢你。麻烦帮我照顾好紫紫。”
紫紫，显你们亲密无间啊，你的紫紫现在在我床上和我翻云覆雨好不好
我想到这里，忽然又觉得挺难受的，苏紫对我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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