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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旮旯里的爱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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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完港你哈,蔫歹个婆娘就是太要强了哈”玉田心疼地说。
满姑白了白玉田一眼,看看已经断了气的小猪崽,心里那个疼啊,难以形容。
“老婆子,完们回替吧。”玉田怕满姑气坏了身子说。
“回替?亏蔫还是一个男子汉!”满姑很生气地说。
“不回替,又能乃么样嘛。”
“没得过mb用的男人。老娘的小猪崽平白无故地死了,难道不替讨个说法?”
“找乃个讨说法哈。”
“先骂,再找忠南哥,然后找大队干部替!”满姑气愤地说。“连mb都不如的软弱男人。给老娘滚回替!”
“完又没港不陪蔫替,蔫起乃们子火(湘西土语,你生什么气)。”玉田被满姑骂得受不了啦。
“让蔫回替就回替,莫道歹呵儿(湘西方言,“这儿,这里”的意思)啰喱啰嗦。”
“老子不陪蔫玩了!蔫爱乃们搞就替乃们搞。管老子的mb事儿!”
说完,玉田赌气地回家去了。
“是乃个砍千刀刀儿的短命鬼、化生子,把完家的猪崽打死了的。”满姑骂道。“完家的小猪儿,是啃他妈的b哒,还是啃他姐姐妹妹的mb哒,歹们下得了毒手。”
“男的打的,开蜡烛花。”满姑骂人的话,还是很有一套的。“女的打的,替咔儿死。”
满姑坐在土台子上,一个人手舞足蹈地骂着。
她坐着骂,跳起来骂。
她跳起来骂,坐着骂。就这样反反复复地,骂了两个多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所有骂人的话,居然没一句是重复的。真是太有才了。
“满姑,蔫在干嘛呢?”
忠南队长从大队部回来,看见满姑在土台子上,一把鼻涕,一口唾沫地骂着,走过去问道。
“忠南哥,蔫来看一哈。”满姑指着小猪崽,对忠南队长说。“不晓等是乃个炮打的,把完的小猪崽活活地给打死哒。”
“歹是乃个干的。”忠南队长看了看小猪崽,气愤地说。“心也太狠毒了哈。”
看见忠南队长回来了,大家不约而同地来到马桑树下。
“立云,蔫去通知一哈,各家各户来一个代表,七(湘西方言。“吃”的意思)夜饭(湘西方言,“晚饭”的意思)哒到歹儿开会。查一哈歹个事儿。”忠南队长对生产队会计说。
“好!”
立云立即转身,前往各家各户通知开会。
“满姑,蔫莫骂人哒,晚上开会专门儿查歹个事儿。”忠南队长对满姑说。“蔫也回替弄夜饭替。”
满姑说:“忠南哥,完信蔫。”
满姑走后,忠南队长陷入了沉思。
他心里清楚得很,晚上开会也是白开。不仅什么结果都没有,还要搭上睡觉时间。但是,这会不开也不行啊,先不说自己让会计去各家各户通知开会了,给满姑家,给大队也没法交待啊。他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家门口。
他只顾想着心里的事儿,没有往地上看。当他一步迈进门槛时,一脚踩在了他儿子的滚珠木板车上。他想把脚抽回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他这边改革身子,随着踩在滚珠车的那只脚向前一滑,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瘫软了下去,在门槛上摆了个“一”字造型。可想而知,他的这个“一”字造型给他带来了伤痛。
他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周静悄悄地,觉得没有谁在旁边。于是,他咬着牙,想自己扶着两边的门柱站起来。可是,他彻底想错了,他不仅崴伤了双脚,连胯骨也给弄伤了。他想:没有外力的支持,自己是绝对站不起来的。
此时,他只能“哭脸把做笑脸待”。于是,他什么都不想了,只专想怎样处理“满姑家的死猪崽案”。
………………………………
第三十六章
太阳已经转到西山顶上去了,它把最后的光芒撒向了人间。这时,西边的天空一片通红,把青山的轮廓勾画得清清楚楚。水库的水面,像无数的碎金在闪烁,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夕阳,它以红彤彤的笑脸,向我们作辉煌的告别。屋顶上,树梢上,田野上……无处不闪现出神奇的色彩。小草弯了腰,花儿点了头,匆忙的行人也都禁不住向那美轮美奂的它看上一眼。
“忠南队长,蔫(湘西方言,“你”的意思)歹是(湘西方言,“这是”的意思)摆的么得(湘西方言,“什么”的意思)姿势?练撇腿功(湘西土语,练“一”字功)啊。”
显贵在徐宝儿、玉荣的搀扶下,刚从公社卫生院回来。当他们路过忠南队长家门口时,看见他这副摸样,停下来找点乐子儿。
“练么得功哈。”忠南苦笑了一下说。“汤书记,蔫回来哒。情况乃样(湘西方言,“咋样,怎样”的意思)?”
“没得么得个卵事儿的,休息两天就好哒。”显贵故意装出惊讶地表情说。“那蔫不是练功,歹是在搞些么得名堂哈?。”
忠南队长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前后经过给显贵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歹样(湘西方言,“这样”的意思)的啊。冤枉蔫哒。”显贵表情有点严肃地说。“徐宝儿,蔫替把忠南队长扶起来哈。”
徐宝儿扶着忠南队长坐下后问:“蔫要去卫生所啵?”
“谢谢徐营长,不用。坐一会儿就好哒。”忠南队长感激地看了一下徐宝儿说。
“蔫莫霸蛮哈。还是替(湘西方言,“去”的意思)看哈子替,心里放心些。”玉荣关心地说。“就蔫一个人在家哈,蔫家玉珍呢?”
“不晓等(湘西方言,“知道,晓得”的意思)搞么得替哒。”忠南队长接着说。“完(湘西方言,“我”的意思)一早就替大队部了。”
“忠南队长,蔫对‘满姑家的猪崽案’是乃们想的哈?”显贵问道。
“汤书记,蔫看乃们定性?”忠南队长问显贵说。
“不就是死了一个猪崽嘛。”显贵这次还真的是吃惊,看着忠南队长说。“定性?乃们个定性化?蔫港(湘西方言,“”的意思)哈蔫的想法。”
“这件事儿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忠南队长说。
“乃们个**,乃们个小法。”显贵说。“港出来听哈子。”
“把事儿做大的话,完们就可以不管。直接给公安局报案,由公安局去搞,完们图个清闲。”忠南队长说。
“做大总得有个上纲上线的事儿嘛。”显贵书记说。“公安局不可能随便来插手吧。”
“完想了一哈的,定性为‘破坏什么什么主义建设’,是完全可以挂靠上去的。”
显贵听了,心里“咯噔”地猛地惊秫了一下。心想:忠南,你他妈的也太阴损了。这样的招你都想得出,也敢去想。从那以后,他从内心深处改变了对忠南队长的看法……他立即恢复平静,极力装着没事的表情。
“继续港。”
“把事情做小的话,完们不仅要做好满姑的工作,还要担一定的风险。”忠南队长说。
“乃们港?”显贵越听越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太可怕了。
“把事情做小的话,完们可以把生产队的猪崽给满姑一头,问题不就立刻解决了哈。”忠南队长说。
“蔫港完们要担一定的风险,歹个话乃们港?”
此时,显贵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和忠南队长从小一起玩,一起长大,一起共事快七年了。可此刻,显贵仿佛像不认识他似的,觉得他太工于心计了。
“汤书记,蔫想啊。如果完们为了息事宁人,拿生产队的一头猪崽赔给满姑的话,社员群众们乃们看完们。”忠南队长接着说。“他们会不会替公社告状?”
“蔫认为呢?”显贵继续追问道。
“完认为给公社办公室打个电话,把这个(湘西土语,这里是“这件”的意思)事直接告诉他们,由他们来定夺。”忠南队长继续说。
“蔫觉得合适吗?”显贵问道。
“好像都不行哈。”忠南队长想了想说。
“乃里(湘西方言,“哪里”的意思)不行?完觉得蔫早有主意了哈。”
“是谁都还不知道的哈。”忠南队长说。
“歹个不是主要的。”显贵说,“主要的是,蔫先把方案拿出来,今晚些格儿(湘西方言,“今晚”的意思)蔫们开会时,才不至于处在被动局面。”
“汤书记,那蔫觉得乃个好些?”忠南队长问道。
“乃种(湘西方言,“哪种”的意思)办法都不行。晓等乃们的啵?”
“不晓等。”
“那蔫就听完给蔫港哈子。”
忠南队长点点头说:“嗯。”
“先说蔫港的第一种办法,绝不可以。满姑能代表一级组织么”
“不可能的。”
“那既然不可能,乃们能说打死猪崽的乃个人是‘破坏什么什么主义’呢?蔫不觉得太牵强附会了啵。”显贵说。
忠南队长心想,显贵这狗日的,政策水平就是高,自己怎么就没想都到呢。满姑家的猪崽,纯属于私人的,又不是集体的,拿顶帽子还真难扣上。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说:“是啊,完乃们就没想都呢。”
“第二套办法更不行。”显贵说。
“乃们的。”忠南队长说。
“还乃们的哈。蔫不想哈子,拿生产队的集体财产给私人赔,天底下有歹样的事儿吗?”显贵看着忠南队长问。
“蔫既然晓等没有,乃们去想歹个事儿呢。”显贵说。“那不是‘拿空罐子做枕头――空想’吗?”
“是的。”忠南队长低下头说。
“再说,即使社员群众理解完们,同意完们乃么做,蔫想后果了没?今后,谁都可以背地里做错事、做错事,反正有公家(湘西方言,“集体”的意思)给他们买单,那将会出现乃们的局面?”显贵入木三分地、耐心地给忠南队长讲为什么不行的道理。“蔫想过没有?”
“汤书记,那今晚些格儿的群众会,要不要开?”忠南队长问道。
“开,必须开,必须认真地开!”显贵肯定地说。“今晚些格儿蔫要把乃个人给我找出来。其他的,我就不港了。”
“嗯。”忠南队长点点头说。
显贵临走时,叮嘱忠南队长说:“注意方式方法。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走一个坏人’的组织原则替开好歹个会。”
残阳的血色已经褪去,天地相接处,是那千丝万缕的炊烟。
这炊烟,是壮观的,也是通人性的。它是孵化乡下女人的梦,是放飞乡下汉子的鼾声,是乡下孩子嘴角边的童谣,也是慈母盼儿女回家的真情。看那一缕缕炊烟,从各家各户的屋顶冒出,蒙蒙雾霭,直冲霄汉。同时,它也是有生命的。它像诗人迎风而起的衣袖,它像圣者心灵的净土。淡淡的烟,凝聚了农村人的魂魄,它把农村人的心愿画上了苍穹。
“书记,完想给蔫港个事儿。”加工厂厂长许运民早早地坐在显贵的大门口,等着显贵。
“么得事儿,蔫港哈。”显贵对运民说。“加工厂不忙吗?”
“好忙的。至少还有20多包米没打完,完没得心思打了,所以就来等蔫。”运民毕恭毕敬地说。
“乃们不打了哈?蔫歹个傻孩子。”显贵说。“早点打完了早点休息哈。”
“完是歹么(湘西方言,“这么”的意思)想的,么得事儿都没得书记的事儿大。”运民说。
“么得事儿哈?”
“婶子,蔫老人嘎(湘西方言,“您老人家”的意思)回屋里替。”运民说。
“看蔫歹个背时孩子,么得话婶子不能听哈。哈……哈……哈……”玉荣大笑起来。
“孩子她妈,孩子不让蔫听,肯定有孩子的道理哈。别凑热闹哒,好啵?”显贵对玉荣呶呶嘴说。
玉荣走后,运民把在加工厂听到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显贵。
“好孩子,叔没白疼蔫。好样的。”显贵拍拍运民的肩膀说。“歹个话,千万不要给任何人港,更别让蔫婶子和梦华晓等。蔫晓等了啵。”
“完晓等哒。”运民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
显贵确实是个人才。他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硬角色。
只见他嘱咐完运民,朝运民呶呶嘴后,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手撑着腰,一手拄着拐杖,回屋里去了。
………………………………
第三十七章
夕阳落山了,西边的群山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吃过晚饭的社员们,三三两两地朝马桑树下走来。
“军宝歹个(湘西方言,“这个”的意思)孩子,胆子也忒大的。而回(湘西方言,“今后”的意思)长大哒,是完们(湘西方言,“完们”的意思)玉湖坪大队的狠人(湘西方言,“最厉害,最有出息”的意思)。”
一向不喜欢赞美别人家孩子的顺香大婶,情不自禁地为白天救人的军宝称赞。
“顺香姐,蔫家(湘西方言,“你家”的意思)秋宝而回长大哒,是不是也是完们玉湖坪大队的狠人哈?”银玉大声地说着。
秋宝,是顺香大婶的长子。两岁的那年,他患了脑膜炎,到处求医弄药,硬是治不好。为了给他治病,顺香大婶两口子吃尽了苦头,尤其是顺香大婶,眼睛都快哭瞎了。后来,他们只好求助信用社,借了一笔贷款到省城医院去治疗。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期,秋宝的命是保住了,但有时傻乎乎的。背地里,人们叫他“蠢宝”、“憨头”。
“银玉,世界上乃呵儿(湘西方言,“哪”的意思)有十根指嗝儿(湘西方言,“指头”的意思)般般儿齐的哈,何况人呢。”顺香大婶心里很生气,但还是装作没事儿地说。
“我港呢。蔫秋宝而回长大哒,只要能找到一个媳妇儿(湘西方言,“妻子,老婆”的意思)就很不错哒。”接着,银玉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
银玉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他经常说一些令人啼笑皆非,或挖苦、讽刺别人的话,以达到引起人们对她注意的效果。她说话无遮无掩的,很直白也很直接。即使她两口子之间的那点儿事,她都敢给别人说。久而久之,知道她性格的人,自然没什么,不知道,百分之百地要和她吵起来。
顺香大婶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正准备向银玉发起冲锋时,饶零罐儿接话了。说:“银玉,蔫男人嘎(湘西方言,“丈夫,老公”的意思)歹副业替哒,蔫夜干(湘西方言,“夜晚,夜间”的意思)想他没?”
“饶零罐儿,蔫港(湘西方言,“说,讲”的意思)想没?猜哈子。”银玉一点都不害羞地大笑着说。“哈……哈……哈”
饶零罐儿故意停了一下,坏笑地说:“嘿嘿嘿,完猜嘛,可能想哒,也可能没想哈。”
“看蔫港的歹个么得(湘西方言,“什么”的意思)mb话,跟没港一样的。”银玉骂着。
“蔫就把他港的话,当放屁哒哈。”求枝大婶接过话茬说。
“求枝姐,蔫还不是一样的哈。‘两个小孩儿比乃个(湘西方言,“哪个”的意思)――一样的货(湘西民间谚语,骂人的话)’嘿――嘿嘿。”饶零罐儿坏笑道。
“银玉,完俩个打他的油,要不要得。”求枝大婶轻声对银玉说。
打油,是湘西人一种古老的整人游戏方式。游戏前,一般根据对方的身高、体重、力气等决定由几个人参加。通常情况下,一般是2―5人,当然,也可以有更多的人参加,但绝对不能一个人来做。打油时,仿照古老的榨油方法,两个人掐住对方的两只手,两个人掐住对方的两只脚,一个人托着对方的头部。这样,对方的安全就有了保障。分工完后,以对方的屁股为点,把对方的整个身子弄成不规则的“v”字型,大家齐声喊“一、二、三,摔!”。当喊到摔时,大家同时手上加力,狠狠地把对方往地上一顿,对方的屁股就撞着了地面。这游戏可以把对方的屁股撞得疼痛之极,但是,绝不会伤到经络及除屁股外的任何部位。再能忍的人,也经不起几个回合的折腾。
“完俩个逮(湘西方言,这里是“弄,打”的意思)不赢他。”
“蔫邀哈红莲,完邀兰芝。”
“好。”
她两朝坐得不远的红莲和兰芝招招手。她两立即来到他们身边是你商量起来。
“饶零罐儿,蔫还不跑?”安二佬对饶零罐儿说。
“跑么得?”饶零罐儿没弄清楚安二佬说话的意思,问道。
“蔫一哈哈儿就要嘎卵哒!”
“蔫港的么得卵话哈。完一不偷,二不抢,三不背地里港人嘎(湘西方言,“别人”的意思)”的坏话,没得么得事儿。”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蔫等哈子就晓等哒。”
“怕个mb,老子就坐在歹儿(湘西方言,“这儿”的意思),看乃个敢来找老子的麻烦!”
“唉――唉――,有热闹看哒唷。”安二佬故作叹气地说。
饶零罐儿听了安二佬的叹息声,感觉有点不对。于是,他站起正准备离开时,只见银玉、求枝、红莲和兰芝四个女人,像箭一般地冲到他面前。他往后一退,可没想到在他后面,躺着初三叔家的大黑狗。当他的一只脚踩到大黑狗的腿上时,大黑狗“汪――汪汪”叫起来,吓得跳起来。说时迟,那时快,银玉四个女人乘他立足未稳,同时扑了上去。可怜的饶零罐儿,被四个女人用屁股狠狠地压在地上。
“一个英雄汉,不及三个花脚女”。作为湘西人,谁都明白祖宗传下来的这句话的意思。更何况,饶零罐儿现在的对手,是四个“女汉子”呢。此时,他除了后悔没听安二佬的话外,其他一切反抗都是白费。
可怜的饶零罐儿被压在下面,动又动不得,跑又跑不掉。他心里一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只见他闭着眼睛,龇着牙,嘴里发出像猪一样的“哧呲”声。
过来一会儿,银玉朝着顺香大婶喊道:“顺香姐,过来哈,完们几个打饶零罐儿的油。”
银玉是出了名的有口无心的女人,什么事儿就当时那一阵子。那阵子一过,别人还在生她的气,而她却早忘记了,大大咧咧地跟人家亲密着。所以,大家都不愿意跟她斗气,更别说是吵架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就是一个典型的“缺心眼儿”,与一个“缺心眼儿”斗气,太不值得了。
碍于相互间的面子,尽管顺香大婶心里还在生银玉的气,但也只好加入战团。
饶零罐儿听到银玉喊顺香大婶的话,被吓得差点没喘气来。心想:今天是彻底死定了。四个女的他都弄不赢,现在又加进一个五大三粗的假汉子,这么下去,不死也要脱层皮。干脆求饶算啦。可是,他转念一想,大不了受点皮肉之苦,男子汉大丈夫的脸面不能丢,就由她们整去吧!当然,他也在暗暗祈祷,希望参加开会的人快点来,更异想天开地祈祷着忠南队长能早点粉墨登场。
按照游戏惯例,在分工完毕之后,要问对方。对方如果求饶了,游戏就结束。如果对方不求饶,游戏就正式开始,问一句,往地上撞一下,直到把对方整到求饶为止。
“饶零罐儿,告饶不告饶!”求枝说。
饶零罐儿闭着眼睛,任他们五个折腾。随着“嘭”地一声,饶零罐儿的屁股被摔在地上,疼得他直喊“哎哟”。
“饶零罐儿,舔槽没舔槽!”顺香大婶问道。
又是“嘭”地一声,饶零罐儿的屁股又被摔在地上,疼得他又“哎哟”地叫起来。
“饶零罐儿,告饶不告饶!”在场的人都跟着节奏喊起来。
一时间,马桑树下更加地热闹起来。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整着饶零罐儿。而他,却自始至终没有求饶。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忠南队长才一瘸一拐地来到会场。
………………………………
第三十八章
看见忠南队长那狼狈的样子,大家不约而同地哄堂大笑起来。
有捂着肚子笑的,有拿拳头捶着自己胸口笑的,有仰面向天笑的;有笑得蹲下去的,有笑得眼泪掉下来的,有笑得双手撑着身边的人的,还有笑弯了腰的。笑得最欢的,要数生产队的那几十个正在玩耍的孩子了。
活该饶零罐儿倒霉。他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盼到忠南队长来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忠南队长竟是以那副狼狈的尊容闪亮出场,他的心冰凉、冰凉的,简直是凉透了。可他转念一想,无论忠南队长再狼狈,大家取乐的时间不会太长。当他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自由了,很快就要从痛苦中走出来时,他禁不住微微地笑了一下。
银玉几个女人只顾整饶零罐儿,忠南队长什么时候来的,她们全然不知,始初还以为大家是笑她们几个整饶零罐儿的,所以,并没有在意。后来求枝大婶发现大家是在笑忠南队长,她轻声地说:“蔫们(湘西方言,“你们”的意思)几个看哈子(湘西方言,“看一下”的意思),忠南哥的乃(湘西方言,这里是“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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