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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旮旯里的爱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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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世田向大家招招手,说:“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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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社员同志们,请大势(大家)等等!”王副大队长喊道。“请大势(大家)等一等”
社员们停住脚步,问道:“王兆云副大队长,蔫(你)是么得(什么)意思哈(啊)?明明已经散会哒(了),蔫(你)又喊等等。日弄人哈(骗人啊)?”
王兆云副大队长急得有点结巴地说:“不――不是,真的不是!”
“既然不是,乃蔫喊蔫个怨(湘西骂人的话,那你喊你个怨),叫蔫(你)个腮(湘西骂人的话)。”有些社员骂道。
这也不能怪老百姓无理骂人。开始,大队、生产队的干部没有到会场,没签名,他们觉得理解。可是,后来贾副局长带他们一起出去了,那么膨大的大队、生产队干部队伍,除了朱家坪生产队的会计立云大叔,再也没有第二个干部签名。从那一刻起,他们觉得那些大队、生产队干部,除了显贵书记和立云会计,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一些想往上爬的人。因此,人缘关系一向不错的王兆云副大队长,从这一次失去了民心。在老百姓心里,觉得王兆云是一个踩着人家的肩膀往上爬的人,不值得信任。
从而,他的一句话,换来了无数句骂声。
“请大家静一静,听他们乃些(那些)当官的,乃们港(怎么说)?”黄世田喊道。
黄世田毕竟做个副大队长,思想觉悟高一点儿。
“社员同志们,请静一静!”王兆云大声喊道。
“王兆云副大队长,蔫(你)的耳朵扎草皮哒(了)啵(吗)?”
“有乃个港话哒的(有谁说话了)?还静一静?”
“不是扎草皮哒(了),昨晚些格儿(昨晚)被牛日聋哒(了)”
湘西人野,野就野在这里。湘西敢恨,只要谁敢做出有悖逆大家利益的事,马上就对他恨起来。当然,谁站在大家的利益和公理那边,人们会自热而然地和他交朋友。
此时此刻,玉湖坪大队的几千社员群众,觉得大队和生产队的干部们除了显贵书记和立云会计外,其他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不值得他们尊重和信任。
“社员同志们,可以听完(我)港(讲)几句么(吗)?”贾副局长对大家喊道。
贾副局长前面的讲话,得到玉湖坪人的认可,觉得他是一个好官,乱哄哄地会场,立马安静下来。
“社员同志们,已经耽误大势(大家)的时嗝儿(时间)哒(了)。完(我)想还耽误大势(大家)一点儿时嗝儿(时间),蔫们愿意么(吗)?”贾副局长说。
“嗯,蔫是替完们(你是帮我们)社员群众港话(说话)的好官,完们听蔫的(我们听你的)。”一些社员群众说。
“好哈(好啊)!谢谢玉湖坪的社员同志们。”贾副局长向社员群众行了一个鞠躬礼说。“完先跟蔫们(我先给你们)介绍一哈(一下)几位领导。”
接着,贾副局长逐一地介绍起来:
“歹位(这位),是县政府分管农业的张副县长!”贾副局长介绍道。“歹位(这位)是枝山公社革委会主任黎友盛书记,歹位是枝山公社社长王仲漾同志,歹位(这位)是枝山公社革委会副主任兼武装部长杨威声同志……”
说到这里,大家一定会感到奇怪:社员们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公社的革委会主任和社长呢?其实,一点都不奇怪。那时的社员群众,几乎是没有走出过大队。每天早晨六点多集体出工,到下午六点左右收工都在山上参加集体劳动。晚上的时间,不是开群众大会,就是修水利的等等。一年四季,看不到几个陌生人。当时,大家能认识的公社干部,也仅仅只是包队干部了。
对玉湖坪大队的社员群众来说,除了包队干部唐典祝副社长,公社的其他干部,他们一个都不认识。
贾副局长介绍完后,会场上响起了一阵热烈地掌声。
“社员同志们,下面用完们(我们)热烈地掌声,请张副县长给大势(大家)作重要报告。”贾副局长说。
会场上,又响起了一阵雷鸣般地掌声。
“社员同志们,完(我)受县革委会主任兼县长周书记的委托,特来看望玉湖坪大队的父老乡亲们。”说完,张副县长郑重地向社员群众们行了一个鞠躬礼。
会场上,再次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同时,还有很多人议论起来:
“大干部就是大干部,看人嘎(人)港话(讲话),有礼有节的(有礼貌的),话港得多好哈(话说得真好啊)。”
“乃个港不是的哈(谁说不是啊),蔫看人嘎乃么大的大干部(你看人家那么大的大干部),港话和和气气的,还向完歹些小社员(还向我们这些小社员)鞠躬行礼,真是太难为人嘎哒(确实不容易)。”
……
一时间,会场上的议论声,都是正面的,没有骂人声,也没有讥讽声。
张副县长微笑着,向大家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大家立马安静下来。
接着,张副县长开始向社员群众们做起报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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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社员同志们,而今(现在),国内国外形势一派大好。完们(我们)玉湖坪大队的社员群众们也不甘落后,在大队革委会和大队部的带领下,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在各项工作上,取得了十分可喜的成绩。为此,完(我)代表s县革命委员会、s县人民政府感谢蔫们(你们)。”张副县长很振奋地说。
常言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更何况,那时候,很少见过世面的玉湖坪大队的社员群众们呢。
很多人,在他们的一辈子中,能看见公社书记和公社社长,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而今天他们不仅看见了公社书记和公社社长,还看见县政府的张副县长和公安局的贾副局长,并且,还面对面地,听他们作报告。这对玉湖坪大队的社员群众来说,无疑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于是,大家自觉地鼓起掌来。
此刻,张副县长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
张副县长和专案调查组的同志,看见这一张张因日夜劳作而变得黝黑的脸,一双双神情专注的眼睛,他们感动了。他们的感动,不是虚假的,是真诚的。他们从这一张张饱经沧桑的笑脸,一双双深情的眼眸里,联想到“显贵分粮案”。
四年前,还是这群淳厚、朴实的社员群众,当把忍饥挨饿地眼神投向显贵时,作为有责任感,有良心的显贵来说,那时的他,不知心里是何等的伤感,何等的难过……
专案调查组的同志们,铁定了心:为了这群可怜而又可爱,沧桑而又值得令人尊敬的玉湖坪人,拿自己来之不易的公职赌上一把,把玉湖坪大队几千名社员群众自发签名的联名信,递呈给上级领导,建议上级领导,在处理“显贵分粮案”上,能法外开恩,从轻处罚显贵书记和有关人员。
张副县长在讲话中,充分地肯定了玉湖坪大队四年来的成绩,他说:“社员同志们,‘时代需要先锋’。据完(我)调查得知,四年来,玉湖坪人‘跟天斗,跟地斗,跟自然灾害斗’,取得了了不起的成绩:新修了二十多条红旗渠(灌溉渠);开垦了一万多亩荒山;新修了十三条机耕道;各生产队新建了规模不一的养猪场,全大队增养牲猪几百头;新增加耕牛一百多头;新建了一个粮食加工厂;改造了几千亩梯地;各生产队造林一千多亩或两千多亩不等;对五保户,率先做到了‘老有所养’。社员同志们,蔫们(你们)玉湖坪,不,是完们(完们)玉湖坪,就是歹个(这个)时代的先锋。”
张副县长停顿了一会儿,环视了一下会场四周后,继续说。“歹是完们县(这是我们县)‘农业学大寨’的可喜成果,歹是完们县(这是我们县)‘人能胜天,人定胜天’的最好见证。歹些(这些)成绩的取得,是与玉湖坪大队几千名社员同志们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分不开的,是与汤显贵同志带领大队、生产队干部们‘学习《愚公移山》,艰苦创业’分不开的。同时,蔫们(你们)以饱满的革命热情,以昂扬的革命斗志,向人民交了一份满意且完美的答卷。”
社员群众们的热烈掌声,使之张副县长的讲话,不得不再次暂时停下来。
掌声停止后,张副县长接着说:“当然啰,玉湖坪大队,在滚滚向前的革命征程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说,‘显贵分粮案’,就是一个实例。”
张副县长说到这里,社员群众们的情绪,开始躁动起来。下面开始议论纷纷,闹哄哄的。一位白发苍苍,年龄在八十岁左右的老人,竟然用沙哑地声音,像喊口号似地喊道:“显贵书记无罪!”、“显贵书记是完们(我们)的好书记,放心的当家人!”
大家未等老人的沙哑声音落音,不约而同地跟着喊起来。
张副县长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副县长。他微笑着,很镇定地说:“社员同志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显贵分粮案’,在社会上引起了一定的反响,众说纷一。为还事件一个真相,给当事人一个公正的评价,公社、县政府相继成立了专案调查组。调查组的同志们,经过几天几夜的奋战,事实真相渐渐浮出了水面……”
张副县长停顿了一会儿后,接着说“社员同志们,报告大势(大家)一个好消息。‘显贵分粮案’,地委主要领导于今格儿(今天)早些格儿(早晨)报请省委同意,并作出了“两个要求”的重要批示。要求专案调查组,在务实调查的基础上,连同蔫们(你们)刚才格儿(刚才)的联名信,一起呈交给县革命委员会常委会。要求县革命委员会常委会本着‘实事求是’和‘批评教育’的原则,认真地处理好‘显贵分粮案’。社员同志们,歹(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
此时,会场上像炸开了锅,一片欢呼。
社员群众们,个个就像自己得到大赦一样,脸上乐开了花。一些青年人,情不自禁地抱着身边的人转起圈来。
“显贵分粮案”,虽然暂时没有结案,但最终的结案方向已经十分明了。对玉湖坪人来说,这样的结果,就是他们最大的喜事。
憨厚、朴实的玉湖坪人,他们心里想的是:只要显贵书记不坐牢,他们就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否则,只要拿上饭碗,就会觉得愧对显贵书记;只要显贵书记不被免职,玉湖坪大队那些“缺衣少粮”的日子,就成了历史,永不复来。
正在大家欢呼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满目含泪,颤巍巍地走到张副县长面前,弯膝长跪而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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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对张副县长千恩万谢道:“谢谢大领导,谢谢大领导。”
张副县长弄得不知所措。赶忙弯下腰,双手扶起老人,说:“老人嘎(老人家),蔫歹是搞么得哈(你这是做什么啊)。蔫老人嘎(您)在折完(我)的寿哈(啊)。”
老人说:“自古以来,民跪官是纲常,不折寿的。绛蔫歹样(像你这样)的好大官,天老爷一定会保佑蔫(你)长命百岁。”
“蔫老人嘎(您)有么得事儿(什么事)需要完(我)替(去)做么(吗)?”张副县长问老人。
老人摆摆手说:“没得么得事儿(没什么事),完(我)是感谢蔫们(你们)不撤显贵书记的职哒(了)。”
张副县长这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长声地“哦……”了一声。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是马鞍子生产队的“五保户”陆天发,八十二岁。虽然已是身形佝偻,老态龙钟,走起路来,颤巍巍的。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菊瓣一样灿烂、绚美。
张副县长紧紧地握住老人那双干瘪的手,感叹万千地说:“显贵书记他,值得蔫老人嘎(您)歹么(这么)一跪么(吗)?”
“值得。莫港(说)一跪,就是跪死完(我),完(我)也心甘情愿。”老人陆天发对张副县长说。“显贵歹(这)孩子,心地好善良,是完们(我们)的恩人。他对完们(我们)歹些(这些)无儿无女的‘五保户’,像完们(我们)自嘎(自己)的小孩儿,三天两头地送这送那,洗洗补补……”
张副县长看着老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不禁心潮起伏。他想,如果显贵书记在平常,对待社员群众只是做做样子,就不可能有八十多岁的老人,长跪在自己的面前这一场面。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即使别人说破大天,他也不会相信。
张副县长扶着老人回到他原来的位置,说:“老人嘎(老人家),感谢蔫(你)给完们(我们)上了一课。让完们晓等而回乃们替做(让我们知道今后怎么去做),真正地做到‘为人民服务’。”
此时,张副县长感概万千,激动地说:“社员同志们,完(我)真的很感动。试想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竟然下跪。这一跪,不是为了自格儿(自己)而跪,而是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村基层干部而跪。就是这一跪,干群关系,跪出了人间的真情与大爱。为完们(我们)专案调查组客观、公正地评价显贵同志,起到了指导性的作用。”
“物随心转,境由心造。”张副县长的讲话,拨开了缠在玉湖坪人头上的乌云。会场上,再次出现欢跃的场景。
专案调查组离开玉湖坪大队的第四天,显贵与公社黎友盛书记、王仲漾社长和驻点干部唐典祝副社长回到了玉湖坪。
……
自“显贵分粮案”那件事后,显贵更加珍惜乡里乡亲间的情谊,更加体恤和关心社员们的疾苦。
他认为,乡里乡亲之间,是一种割不掉,斩不断的亲情一般的情缘。为此,只要哪家有个困难,谁人有个三病两痛,只要他知道了,他一定会亲自登门帮忙解决。在他心里,玉湖坪大队几千社员群众就是他显贵的亲人,他的兄弟姐妹。久而久之,他的无私奉献和一名大队干部的强烈责任感与责任心,更加赢得了人们的尊重和敬仰。同时,也渐渐地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力,这种里,就是坚不可摧的凝聚力,奋发向上的正能量之力。
显贵想:今天怎么啦?自“分粮案”后,已经有了四年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大队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呢?
他站在大门口,犹豫了好一阵后,走进大队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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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显贵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态后,走进办公室。
他像往常一样,先打扫卫生,再倒上一杯茶,然后坐下来,看公社下发的“农业学大寨”简报,及各个生产队上报的有关劳动、生活情况汇报。
“报告!”忠南队长站在显贵办公室门外喊道。
忠南队长是朱家坪生产队的队长。除此而外,他还有一个职务,玉湖坪大队的文书。他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不时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发达的肌肉,结实的身子骨,和面部完全不相协调。用健壮而英俊的庄稼人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进来!”显贵对忠南招招手说。
“忠南,有么得(什么)事吗?”显贵微笑着问忠南说。
“汤书记,完(我)今格儿(今天)有个(有件)重要的事,要给蔫(你)报告。”忠南表情严肃地说。
“哈……哈……哈……”显贵大笑着说。“忠南,蔫今格儿(你今天)是在跟完(我)演戏吧?瞧蔫(你)乃(那)神情。”
“真的很重要。”
“么得(什么)事,蔫港吧(你说吧)。”
忠南嗫嚅道:“事情是歹样(这样)的……”
“港哈(说啊),乃们回事儿(怎么回事)?”
“有人港蔫(有人说你)跟(和)梦华妹子有作风问题。”忠南硬着头皮说。
“哈……哈……哈……”显贵又大笑起来。
“汤书记,蔫晓等哒(你知道了)?”忠南疑惑地问。
此时,忠南队长疑惑不解。心想,显贵书记今天怎么了?干部的作风问题,可不是小事。大可以拘留,小可以免职,而他却笑得起来。忠南转念一想,是不是显贵书记早就知道了?如果这样的话,生产队的几个队干部就成了冤大头,昨晚为这件事,商量去,商量来,整整一个通宵,硬是没有合眼。
“忠南啊,蔫(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儿,显贵完(我)希望蔫(你)能改一下。”显贵书记微笑着说。
“乃(哪)一点儿,请书记明示。”忠南急切地说。
“凡事不要较真。尤其是对自格儿(自己)不理的言行,更要看得开,看得远一些。也就是港(说),人要大度点儿。乡里乡亲的,开个玩笑,取个乐,不要替(去)跟人嘎(和人家)计较。”显贵说。
“嗯。”忠南点头道。
“完昨晚些格儿(我昨晚)摔倒水库沟里替哒(去了)这件事,完(我)相信成均和喜二姥是纯粹为了取乐,没有别的意思。”显贵书记微笑着说。
“汤书记,蔫晓等歹个事哒(你知道这件事了)?”忠南疑惑地说。
忠南心想,昨晚算是白熬了一个通宵。
“哈……哈……哈……”显贵又大笑起来,说。“他两在完们(我们)生产队最集中的地方,又时说又是笑地搞表演,乃个不晓等哈(谁不知道啊)?”
忠南队长心里有些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只见他把眼睛睁得很大、很大的,惊愕道:“啊――,完(我)乃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其实,成均和喜二姥两个,人还是相当不错的。为人也很仗义,心地也很善良,说话比较幽默,做事还是算个认真的人。”
“汤书记,蔫(你)看人的眼光独到。忠南完(我)不想服蔫(你)都不行。”忠南说。
忠南队长说这句话,可不是为了恭维显贵,他说的是心里话。
“完们换位想哈(我们换位想想),一个二、三十岁的大小伙子,家里没得个堂客(老婆)管着,能在家里待得住嘛。”显贵微笑地说。
“是哈(是啊)。换作完(我)也一样。”忠南想了想说。
“他两个懒,也是歹个(这个)原因。”显贵书记继续说道:“他两昨格儿(昨天)乃个(那个)表演,纯粹只是哗众取宠,完(我)敢断定,他们没有任何恶意。既然歹样(这样),又何必替(去)小题大做,搞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忠南,蔫港(你说)是吗?”
“是,是啊。”忠南像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说。
“再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有乃(那)回事,怕么得哈(怕什么啊)?”显贵书记很坦然地说。
“嗯。完们(我们)大队的单身汉们,都娶到堂客(老婆)哒(了),他两个无论相貌和家庭条件,都不错。可是,就是找不到一个堂客(老婆)。”忠南若有所思地说。
“眼光的问题。”显贵书记说。
“眼光问题?”忠南惊奇地问道。
“是哈(是啊)。他们看得上的,人嘎(人家)姑娘看不上他们;人嘎(人家)姑娘看得上他两的,他两却看不上人嘎(人家)。这不,就成了‘高不成,矮不就’。”
“也是哈(啊)。”忠南点头道。
两人正说在兴头上,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咳”地咳嗽声。
………………………………
第八十六章
显贵和忠南站起来,快步走出办公室,毕恭毕敬地说:“老太爷,蔫(你)来啦。”
“咳……咳咳……”
朱老太爷朱熙忠咳嗽了几声,算是回答。
“是乃阵风(那阵风)把蔫老人嘎(您)给吹来哒?”显贵对朱熙忠说。
“忠迟,蔫(你)进来吧。”朱熙忠对门外的忠迟喊道。
“哎,完(我)来哒(了),朱嘎(朱家)老太爷。”
说话间,老实巴交的忠迟,蹑手蹑脚地走进大队部。
“忠迟大叔,蔫歹是干嘛哈(这么小心干什么啊)。”显贵对忠迟说。
成均的爹忠迟,由于多年操劳,手背粗糙得像块老枞树皮,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手心上磨出了厚厚的老茧。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他那绛紫色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皱纹。他那曾经乌黑乌黑的头发也变成了灰白色。他身穿一套的青布衣,头上戴着一顶旧黄色军帽,腰上斜插着旱烟。
“怕蔫哈(怕你啊)。哈……哈……哈……”
“放肆!忠南,蔫(你)也太放肆哒(了)!”朱熙忠对忠南队长说。
忠南今天也是活该找骂。在忠迟原来做谷家塔生产队长时,忠南和他开玩笑惯了,每次两人一碰面,不分场合地就会开起玩笑来。此时,老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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