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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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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几个学生,但是其中有一个萨贝尔非常青睐:罗多克学生马可。西撒。萨贝尔评价他是:“少有的一个领悟了古卡拉德政治精华的学生。”
天气开始转暖了,蛰伏了一个冬天的大地开始复苏。大地开始由雪白变为灰白,然后从灰白中嫩嫩的变作灰绿。每一秒钟都可以感觉到空气变得更加的甜润了。父亲曾见过的在雪地里冻成一团的麻雀开始叽叽喳喳的在树枝上跳上窜下,太阳越升越高。厚厚的棉衣逐渐的穿不住了,大地快要复苏了。这个时候,如果站在解冻的溪流之上,闭着眼睛,舒张四肢,轻轻的去闻着空气,就能闻到隐隐约约的淡淡的泥土香味,这味道保留着去年秋天时的记忆,慢慢的扩散开来。
在冬天终于开始变得柔软的日子里,库吉特人终于要离开了。
晚会的那一天,学校迎来了一支华丽的舞团。库吉特人则在学校各处闲逛,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一样。太快了,已经几年了,就要离开了。那天晚上的时候,盛大的汇演在醉酒的眼泪里面把最美丽的青春时光传递着。那个时候父亲和莱特、布瑞尔和西撒、维基亚人和库吉特人、北方人和南方人在一起纵情的歌唱着。
在舞会的最后,是布瑞尔的弹奏,而在他的伴奏下,苏歌儿的歌唱则是当之无愧的最高潮。当司仪示意场内安静的时候,布瑞尔弹起了冬不拉琴,凄凉而婉转的曲调悠扬在礼堂中央,人们静静的听着这首天籁之音,这调子卡扎克曾经在山林草莽中的那一个个的不眠之夜的篝火边上弹起过。这些歌曲已经浸润了太多的时光,酿成了芬芳的眼泪。
感伤的不只是库吉特学生,所有和他们一起经历过这段时间的人都感到了深深的无奈。父亲记得他打过的那些架;记得他们一起在温泉里的胡闹;记得在农民冲击学校的时候他们大家的并肩作战。
布瑞尔的确和这把琴很有缘,我父亲没有听过卡扎克的琴声,如果他听过,他会发现卡扎克和布瑞尔的琴声几乎是一样的,只是卡扎克的更加凝重一些。
在布瑞尔的琴声稍稍的停歇的时候,帷幕拉开了,一个女人在黑暗之中开始歌唱,人们惊异于她的美貌,果不其然,她有一双漂亮得让人心碎的蓝眼睛。
在舞台艺术上,斯瓦迪亚已经出现了为突出主角而发明的跟踪光照,哥布林看过这种探照灯的图纸。他用一个木制旋转台,十盏高亮度的亚伦马灯和一张光亮的银箔做成了一台跟踪光照器。他在宴会的最后负责操作这架机器,用来在苏歌儿唱歌的时候把她在黑暗中照亮,就像用灯塔照亮一搜黑夜里的航船。
“你是她的灯塔”
哥布林在操作机器的过程里惊呆了,他被那双蓝眼睛和那美妙的歌声震惊了。那一瞬间里面,哥布林想起了人生里面几乎所有美丽的记忆:自己丢出去的第一架纸飞机;被科学院录取时母亲的眼泪;雨后从自己的窗台上的砖缝里开出的一朵小白花。那一刻,哥布林感觉心脏被人捏紧了,他喘不过气来。他心里全部的美的化身凝聚成了那双蓝眼睛,那双眼睛是哥布林心中美丽的终点。
而在人群之中,那双蓝眼睛却成了父亲恐惧的起点,那眼睛复苏了他对一场谋杀的记忆。他不动声色的找到了莱特,已经有些醉的莱特也很诧异,他仔细的看了看正在歌唱的苏歌儿,询问父亲是不是确定那就是他说过的那个歌姬。莱特当时只顾着逃跑,没有看清楚蓝眼睛张的什么样。父亲说他保证,“这么漂亮的蓝眼睛绝对不会有第二双”。莱特和父亲在人群里面细细的聊了一会,觉得首先这个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而且当时似乎流言蜚语说的是乌赫鲁和斯宾瑟杀死的二当家,同时一个歌姬也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这次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不过两个人决定静观其变,尽量不要跟这个女人碰面,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整个节目之中,父亲和莱特都深深的隐藏在人群里面。直到司仪在最后准备赞美一下六君子的友谊长存:“请我们最好的伙伴和战友,斯瓦迪亚来的霍。阿卡迪奥,斯洛因。莱特;罗多克的马可。西撒以及库吉特来的布瑞尔和他的两个库吉特伙伴!欢迎我们的六骑士!”
人们顺着彼此的目光在人群里面找到了故意潜藏的莱特和我父亲。两个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司仪和所有的学生欢呼了几个英雄的壮举。在人们的欢呼中,布瑞尔把冬不拉琴递给了我父亲,突然,布瑞尔目光一寒,意味深长的说:“库吉特人还会弹到这把琴的”,莱特听出了布瑞尔话中的味道,他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会的,我们会在草原上让库吉特人为我们弹奏的。”
父亲则只是头皮发麻的站在舞台上,他知道,就在旁边,有一双蓝眼睛,轻轻的看着他,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双眸子轻轻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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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父亲大学期间的故事12
第六十二章 父亲大学期间的故事12
库吉特人走之后,留学生宿舍空了出来。人们在清理库吉特人的公寓的时候发现了大量的运算草稿以及一些描摹图纸。库吉特人看起来把他们能带走的一切都带走了,这让人怀疑,如果他们真的有足够的精力和财力,他们会不会复制出他们看到的每一样东西:大到一座花岗岩要塞,小到一架袖藏弩机。
萨贝尔对这些材料很关心,他让我父亲和西撒去把这些东西搬回来,他要检查。他跟哥布林按照科学分类法对这写图纸进行了归类。他发现其中攻城器械图纸占了接近一半,而诸如弩机、绞盘、轮轴等等可以迅速的转化为军用器械的图纸占了其余的大部分。而被很多学生视为珍宝的赚钱的鼓风机、筛谷机、脱籽机等机械的图纸只占了很少很少一点,并且作图简略,明显不像之前的那些图纸一样在每个零件的精确性上锱铢必较。
哥布林问萨贝尔:“这代表了什么?”
“这些学生肯定接受了国内的某种命令,不然的话他们的学习不可能这么有针对性”,萨贝尔说:“这些东西如果真的能改良库吉特人的作战模式,那么库吉特人的野心就不是草原上的那些城墙低矮的边镇了。因为那个时候高墙宽池对他们也已经不是障碍了。”
“这倒是”,哥布林说:“内战爆发前,斯瓦迪亚常年对库吉特保持着机械产品禁运政策,我听说那个时候库吉特人为了聘用斯瓦迪亚工匠不得不付出大量的金钱。即使很矮很单薄的城墙也能把库吉特人死死地挡住。但是内战中以及之后的几年里,罗多克人积极的支持库吉特人从北边进攻斯瓦迪亚,用来牵制帝国的力量。就是在罗多克工匠的帮助下,南部草原的则加西防线才被突破的。”
萨贝尔点了点头:“我至今都觉得与罗多可分裂是斯瓦迪亚衰败的开始。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斯瓦迪亚可能要触底了。”
“有这么严重吗?”哥布林看着一份抛石机的图纸草稿问道。这份草稿即使以挑剔的眼光来看也是做得相当不错的。其实在库吉特人的宿舍里面本来的草稿量远大于人们发现的存量,因为人们在一些焚烧桶里发现了大量的纸张燃烧后的残渣,库吉特人一把火把大部分图纸烧了个干净,以免在边境口岸遇到麻烦。但是可以预想的是,一旦走出边关口岸,库吉特人就会集中起来把他们脑袋里的东西全部画出来,然后这些图纸会被送到库吉特人的作坊之中,这些学生会成为第一批指导者,他们会负责教出一大批熟练工匠,教会他们怎么去根据图纸选择材料、怎么做出部件、怎么拼装。然后这些工匠会像种子一样在库吉特各地的军队或者地方上的作坊里面开花结果,并训练出更多更多的接班人。经过几年的时间,库吉特人就会不仅仅只是在草原上自由驰骋了,那个时候,高墙攻坚对他们也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斯瓦迪亚人向来把高墙作为自己最安全的屏障,并且以此来嘲笑草原民族的落后与蒙昧。如果有一天,库吉特人遮天的战阵里面,突然出现了工匠叮叮当当的拼装起的如林的云梯、架设好的巨大的投石机、安装好的成百上千的强力弩机,那么不知道中心王国的士兵们将会有一种怎样的心态。
萨贝尔和哥布林看着这些图纸陷入了沉思。
“快了……”,哥布林说。
萨贝尔默默不语。
哥布林已经写信给科学院说,经过一系列的观察发现,吞并了南部草原的库吉特人非但没有满足,反而胃口更大了,希望帝国做好应对措施。
哥布林接到的回复是:“已阅”。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很久之后哥布林详实的报告被人发现了,人们惊讶于一个小天文研究员目光的敏锐和预言的准确。人们在心里默默的叹息,如果当时有人听了听他的意见,以后会少多少苦难呐。
父亲很快的开始了新课程。他听着哥布林教他从最简单的毕达哥拉斯定律到比较复杂的线切求解,从基本的矩形研究到三角形再到圆形。父亲学的一头雾水。他每天拿着圆规不知道如何下手,好在哥布林不太苛求他。有一次,当哥布林告诉他圆的切线垂直于圆心与切点之间的连线的时候,他忍不住哥布林:“哥布林先生,我学这些切线啊什么的,到底有什么用呢?”
哥布林停止了授课,当时课堂上还有三个人,莱特在看萨贝尔推荐的《骑兵战术的应用》,丝毫不理会哥布林,西撒和另一个罗多克人则在睡觉,鼾声四起。哥布林并不在意自己的学生的不配合,“万事开头难”,何况这里还有一个认真听讲的学生的。
其实父亲并不是喜欢他的课程,他只是不敢在课堂上忽略老师的存在。
“你瞧,这些知识的确很枯燥,没有铁马冰河那样让人热血沸腾;没有金发碧……蓝眼的美人一样让人心动;没有田园牧歌那样让人轻松。但是这些东西却是非常实用的,它能让你能运用自己的智慧和思想去感受这个世界。让你能知道这个世界的巨大与浩渺,知道这个世界的伟大与永恒”,哥布林微笑着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住了,因为我父亲示意他想说话。
“先生,我看不到那么深远的东西。你能告诉我,但就你刚才的那个切线垂直于过切点的半径什么的能怎么让我感知到世界的伟大呢?我学了它有用吗?”父亲问道。
“……”,哥布林陷入了沉思。
“先生,您看。我们学的东西并不能让我们变得更加了解这个宇宙是吗?”父亲少有的逼问道,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愈发的迷茫了,他更加的不知道自己的前程了,同时他又不像莱特一样,敢于抛开一切的抓住自己的梦想。莱特现在已经彻底的对罗多克的大学教育失望,他转而专心的研究着军事课程,准备参加来年的军事考试,然后回国读军校。
“呃”,哥布林说道:“我想那个理论是可以证明我的观点的。”
父亲笑了笑:“先生,请你证明吧。如果您能说服我,我将全心全意的参加您的课程”。
“好吧”,哥布林说,“作为一个老师,被自己的学生提条件是一件失败的事情,但是我觉得这个价码不错。你听说过一个理论吗?”
“什么?”
“我们生活的世界时一个圆的,就像橙子一样”。哥布林说。
“听说过,那只是一些科学疯子的幻想罢了。这和圆切有什么关系啊。”
“你知道吗,在海边,灯塔里的人们在观测的时候总会发现,当船航行到离陆地足够远的时候,船身已经看不见了,但是桅杆却还能看到。这是为什么呢?人们起初以为这是水汽模糊了船体造成的,但是反复的观察让人们发现的确是船体看不见了,好像‘沉’下去了。有一种猜想就是说这是因为大海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平’的,它是有一个弧度的,关于弧度这个概念,你可以想一想橙子的表面的曲线的弯曲。我们假设这个船是一个切点,把这个包括陆地和大海的世界假想为一个球体。我们就可以算出一组数据。然后我们让船开出更远一些,我们将得到另一组数据。取得数据越多,我们最终算出的结果就越准确。你知道,我们可以算出来的将是什么吗?”
父亲被哥布林的话惊得目瞪口呆,那种天马行空的思维一下气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世界……橙子一样的世界的……半径?!”
“对,橙子一样的世界的半径。这次来罗多克,我和萨贝尔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收集罗多克领航员观测的数据,用来结合我国的观测者的数据。从而得出一个更加精确的‘橙子世界半径’。现在,其实我们已经有一个数据了。按照斯瓦迪亚单位来算的话,有3200斯瓦迪亚里。”
“……!”,父亲目瞪口呆。
“这就是那个简单的知识告诉你的世界的模样。这还没有完,你还记的我给你讲过的天文学里怎么求球体面积吗?”哥布林定定的问。
“4……4倍圆周率乘以球体半径的平方……”,父亲结结巴巴的答道。
“是的,这样,我们就知道了我们这个世界的土地究竟有多大”,哥布林站了起来,把手张尽力张开,好像在丈量这个世界的宽度,“我想你也能大概的估计到这个世界的大小了,如果卡拉迪亚大陆是一颗星星,这个世界就像是无数个卡拉迪亚星星组成的星云。我们知道大陆三面环海,一面是沙漠,我人们为这就是世界的尽头,笑话!世界大得很。”哥布林看了看我父亲:“年轻人,世界大得很。”
父亲默默的在心中思考着这个刚刚涌进自己世界观的疯狂想法。
“孩子”,哥布林说:“你知道普通人和英雄的区别吗?普通人看见了砖头,就只是看见了砖头,但是英雄看见了砖头,就能看见一整座教堂。没有一个天生的英雄。懦弱和无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傲慢。傲慢的对待不起眼的知识,傲慢的对待不起眼的人。去看看你周围的世界吧,去用心的体会他们”,哥布林直直的看着我父亲:“我们都是普通人。但是我希望,你能有一颗英雄的心。”那个时候课堂一片沉闷,莱特看书看得昏昏欲睡,西撒在睡梦中等待着萨贝尔的精彩课程,只有父亲默默不语,他感到无比的惊叹,一个小小的几何知识,已经把他的世界扩充的极大极远,那种感觉就像他小时被诺德女人抱出了房门,突然看见了坡下一望无际的麦田一样震撼。
那天晚宴结束之后,学生们散去,父亲和莱特等几个人被司仪纠缠着说着恭维的话。校工们搭起梯子开始卸下帷幕和彩带,剩下的人用扫帚清理着纷乱不堪的会场。那是布瑞尔字杰尔喀拉最后一次见他们,之后他们甚至没有正式的道别,第二天中午库吉特人就走的一个都不剩了,他们不能一起带走的行李被放在学校的门房里,上面写着标签注明要邮寄到什么地方。库吉特在罗多克的留**渐渐熄灭了,现在只剩了这一堆小小的行李。但是那些毕业生不会沉寂,他们将在随后的几年里面跟随库吉特王一起进入历史漩涡的最中心。
父亲一直等到最后才走,当他看见舞团的人热热闹闹的与所有的人打了招呼道别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在刚在的道别里面,他并没有看见蓝眼睛。这让他很奇怪,即使以他一个外行人的阳光,他也知道,在今晚的剧目表演中,那个叫做苏歌儿的蓝眼睛美女是当之无愧的主角,此时她的缺席的确显得有些失礼。不过父亲也乐得如此。
父亲卸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开开心心的往回走着,这个时候一个舞团的仆人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请问谁是‘斯瓦迪亚的h。a’先生?”
周围的人齐刷刷的回头看着莱特和父亲以及萨贝尔、哥布林等四个斯瓦迪亚人,而在斯瓦迪亚人的内部,三个人面无表情的把脸转向了我父亲。
父亲有些尴尬,取下了信。那个仆人说:“先生,如果你有回信的话,我会在这里等到天明。如果没有,我今夜就离开。”
父亲想了想:“你先等等把。”
在一个没有人的时候,他打开的信封。
“再会于此实感荣幸之至。您在苏诺的时候遗落了一些东西,我想那个时候的故事你不愿意我将给别人听的。那我就将给你听吧。我们将在杰尔喀拉逗留2个月,你可以在河岸区的水草饭店找到我们。苏歌儿。”
父亲无奈了,他记得小葵威胁他的语气与这次苏歌儿的语气如出一辙。
他打开了自己的墨水瓶,用小刀处理好了自己的鹅毛笔。铺上了一张纸,开始写回信。
“受到您的邀请,我很高兴,我不日将去拜访您。您可以称呼我为霍。阿卡迪奥第二而不是缩写。”
一架午夜里穿行在杰尔喀拉街道上的马车里,一个女人抚摸着一只小匕首上的刻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记得那个呆头呆脑的年轻男人在他的房间里的时候的样子,他看见了他绑在腰间的匕首鞘。后来她看见那个男人和他的同伴一起惊慌失措的奔跑时,他知道这两个人便是刺客,但是出于一种很奇怪的心理,她放走了他们,而且出于关心,她在第一时间去了凶杀现场,在那里她看见一个将死的男人对她投来求助的目光,手指着旁边的一柄匕首,好像在提醒她抓住匕首的主人。她一眼认出了那就是刚刚的那个傻乎乎的年轻人。她绕过了满身是血的二当家,把匕首拎了起来,悄悄的从旁门溜走了。她刚走不久,背后就传来了吼叫声。
她现在给匕首配上了一个可爱的刀鞘,上面镶嵌着胖乎乎的一溜小珍珠,中间镂嵌着一颗明艳的蓝宝石,纯净得像她的眼睛。
她再一次的抚摸了ha,把匕首藏入了怀中,黑暗里,只有淡淡的眸光在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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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父亲大学期间的故事13
第六十三章 父亲大学期间的故事13
春天终于到来的时候,学校公布了春假的具体日期。
在春假前的这一段时间里面,陆陆续续的有学生申请加入萨贝尔和哥布林的课程,因为他们的课程相当有趣。由于西撒的宣传,他以前的化学班和文学班学生有一半以上的人选择了转班,这让西撒的老师愤怒不已。这两个失意的男人无奈只能在周一酒价减半的时候去酒馆借酒浇愁,大声的说着诋毁学校的话。在酒馆里面恰好有几个喝酒喝得发蒙的学生,听见了乱糟糟的骂声,这些学生就冲出来,问是谁在骂学校。
这两个老师喋喋不休的兀自咒骂着:“你们不是也讨厌学校的规章制度么,现在我们痛快痛快嘴,你们一边凉快去把”。学生们和这两个老师的矛盾属于学校的内部矛盾。但是这内部矛盾放在酒馆之中却很快带来了麻烦,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里面的当事人烂醉如泥,人们只知道他们一派在帮学校说话,一派在咒骂学校;挤在中间的人听了个大概,纷纷传言是市民与学生发生了口角;最外围的市民完全不明真相,他们听说在最里面,一群学生殴打着一个和善的市民。
终于,第一个酒瓶子从人群中飞了起来,接着是第二个和第三个,人群在咒骂声中沸腾了。
不久整个街区的市民和农民以及学生都接到了消息:酒馆之中发生了械斗。
学生们听说的是学生在被围殴,市民则听说学生在施暴。越来越多的市民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匆匆的关闭了铺面,拿出了家里的擀面杖或者草耙匆匆的赶往小酒馆;而学生则拉帮结伙的从农具店和铁匠铺抢来了各种器械,有些则把路边的小酒桌大卸八块,把木料拿在手里充作武器。
械斗持续了一个下午,造成了40人死伤。直到第二天,知道出了大事的治安官带着城市卫队来解散市民的时候,任由150多没来得及撤走的学生被困在各处的民居内。在交涉中,市民代表保证了让学生安全离去。但是当成群结队的学生离开的时候,家中出现了死伤的市民还是忍不住开始冲击卫队的封锁线,场面又一度混乱了,治安官不得不用自己的马鞭的硬木手柄为自己开路,他敲打着学生或者市民的脑袋,让他们理智一点。
他拉响了大路中间的警戒钟,让所有的人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然后他开始演讲。不久,一块瓜皮丢到了他的头上,他一辈子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气得发疯。然后在他停止演讲的那么几秒钟内,场面再度失控了。第二天傍晚,学生们才在卫队的护送下离开。这次奇怪的是,伤亡最高的居然是城市卫队,因为他们站在市民与学生中央。两伙人打不到彼此的时候,就尽拿他们出气了。
在之后的几年的时间里面,杰尔喀拉大学的失控成了全大陆学府的笑柄,人们普遍的把这种失控的原因归结于罗多克政府对市民力量的放纵。对这一点,萨贝尔只是淡淡的说:“相比于其他的国家,罗多克政府本来就是市民和农夫建立的,如果它傻到拿这群人开刀的话,它就会重新沦为一个愚昧的权贵国,变得不堪一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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